第296章：夢有映照

  　　苏雅倩的年龄已过三十五，但保养极好，身段娇美犹如豆蔻少女，一张妩媚俏脸更是娇柔得光彩夺魂。郭子豪初次见苏雅倩，第一眼，立刻被她的魅力深深吸引住，恍若魔镜中走出来的女王一般，举手投足间焕发强烈的勾魂媚态。

  　　她不仅美丽，最让男人受不了的就是她这种入骨媚态，粗暴地撩拨男人，勾出心底的原始欲望。

  　　郭子豪眼见苏雅倩在他面前脱衣，出乎意料之外，虽然失声惊呼喝问，但目光却是牢牢落在她身躯上，刺激得浑身一阵滚烫，只觉心跳如鼓，神经被拨动得轰然颤动。

  　　苏雅倩玉立在他面前，簌簌如崖上芳草，凄声说：“雅倩一弱女子，实在难向主人表白自己的心迹，只有用行动来证明，望能获得你的一点信任。”

  　　郭子豪只觉喉咙干涩，深深吸口气，说：“快穿起衣服……我相信你，别再这么做了。”

  　　这女人竟然要用身体来换取他的信任，真是不可理喻。且不说，她好歹也是山庄内务主管，不必这样自贱身份讨好他，何况她还是苏婉的生母，怎么能不顾礼义廉耻地勾引他？再说，如今她已和吴斌欢好，也算是朋友的女人，更不该私下红杏出墻，这让他情何以堪？

  　　苏雅倩摇摇头，颤盈盈地，轻声说：“我没有一丝胁迫你的意思，主人尊贵在上，雅倩自知卑贱淫蕩，不敢玷污你的清白。在我的家乡，这是一种全心全意臣服主人的仪式，请容许我为你做完，以行动证明，从此后，我就是你的下人，心灵归属主人，不敢有任何违抗和背叛。”

  　　郭子豪暗暗震惊，原来猜想错了，媚娘并非要献身给他，而是要做一种臣服于他的仪式。但这个方式也太怪异，闻所未闻，泰国民间还有这种习俗？他不禁问：“这……这什么仪式，要脱衣服？”

  　　苏雅倩说：“袒露身体是对主人的敬重，好似婴儿受慈父的洗礼，如有惊扰，请莫见怪。”

  　　郭子豪摇头说：“如今是现代文明社会，真不用这样做了，我信任你就是。”

  　　苏雅倩惶恐说：“不做不心安。这些天来，回想到以往自己的种种行为，我自责内疚、寝食难安。请求你给雅倩这样一个机会完成仪式，就当是请你给予怜悯，好么？”

  　　说着，她眼眸凄楚涟涟望过来，露出强烈的恳求之色，让人为之心颤。

  　　郭子豪捕捉眼神看得分明，苏雅倩确实对他有些恐慌和不自信，急切想证明自己的心意。郭子豪不禁踌躇起来，心想，虽然很排斥她这种方式，但如果硬要不準她做下去，只怕更是让她惶恐难堪。不如硬着头皮受下，解除她的顾虑，让她彻底放心，收服这女人。今后也便于管理些。

  　　想及此，郭子豪微微点头，不再阻拦她。

  　　苏雅倩见他同意，面露喜色，轻声说：“主人宽容大义，雅晴感激不尽。”

  　　随后，她抬手解除身上最后的束缚，彻底袒露……犹如初生婴儿般不着一物，通体莹莹润洁。

  　　玉体近在眼前，郭子豪凝目看去顿时为之一滞。

  　　虽然明知苏雅倩此举不带半点男女之欲，是诚挚表露之态，但一个这样的身躯展露在面前，任何男人都不可能不为之触动。郭子豪又不是圣人高僧，修为已不着皮相，能看破红粉骷髅。此刻，他将春色收在眼底，骨子里犹若腾起一股熊熊火焰，灼热缠身无孔不入，将他烘炼得极为难受，几乎动摇失控，要跳将起来夺门而逃。

  　　郭子豪微微垂目，用了极大的定力才控制住，只觉后脖颈冒汗。

  　　苏雅倩抬手合十，先向郭子豪叩首，目光纯凈虔诚，朱唇颤动，在默念什么经文似的作着祈祷。过了一会，她分开手，忽然俯身跪在地上，面对郭子豪连续磕头九次。每一次，她的前额都触碰到地毯上，手臂向前，对他无比恭敬的样子。

  　　郭子豪高坐椅子上，姿势有些僵硬，在有意克制下，他的脸色不带任何表情，心火也平息许多，平静注目望着，颇有些高僧入定的样子。

  　　苏雅倩跪拜完毕，匍匐在地，移到郭子豪脚下，跪着捧起他的脚，为他除去鞋袜。

  　　郭子豪一震，几乎要出声发问，但又硬生生忍住，且看她接下来怎么做。

  　　在苏雅倩的施为下，郭子豪双脚鞋袜除去，露出一对赤足。只见她低下头，柔声说：“请主人抬起右脚，放在奴婢的头顶上。”

  　　郭子豪闻声大感为难，这辱人之举，叫他如何去做？

  　　苏雅倩见郭子豪不动，又轻声重复请求一遍，双手捧着他的脚微微往上举起来。郭子豪无奈，在苏雅倩的引导下，赤足踏至她的头顶，停在那里，小腿肚肌肉不禁颤动起来。苏雅倩的头缓缓垂低，好似被他踏下去一样，直至低伏离地几许。随后，她的手捧过郭子豪的左脚，移到面下，再次低头，吻在他的脚趾上，先在脚拇指吻三下，移至第二根脚指又吻三下，依次亲吻下去，最后，她的唇停在小指上。

  　　这一系列动作袭来，郭子豪刚才控制住的心火蓦然又被点燃，熊熊燃起，让他再次陷入尴尬之境。

  　　忽听，苏雅倩低声说道：“主人在上，奴婢万幸得主人宠爱施恩，此身永世属于主人，惩治生杀由主人决定，不得抗拒，不能逃避。此心追随主人，一世遵从，三生归附，不得违背，不能弃意。今日立下誓言永不反悔，如不遵从，必遭恶报，身受剜目、戳耳、割鼻、拔舌、断四肢之苦，坠入修罗地狱不得轮回……”

  　　她口吐一连串毒誓，说得至惨至苦，让人听了心惊肉跳。

  　　郭子豪暗暗吸气，只觉头皮发麻，心头欲念顿消。

  　　苏雅倩口中说个不停，念及各种常人想不到的誓言，最后转为他听不懂的泰语，念经一样嘘嘘叨叨，足足说了十多分钟，不见她停下来。

  　　郭子豪只觉大腿酸痛至麻，脚掌沉重如山，都快撑不住了。他只得放松一直轻抬的右脚，脚掌实在地踏在苏雅倩的头上，疼痛的腿肌这才有所缓和。他不是不想尊重苏雅倩，实在是没法了。

  　　过得片刻，苏雅倩这才停住口，再次吻了一遍他的脚，随后为他穿上鞋袜。郭子豪松口气，看似总算结束了这个难堪的什么仪式。

  　　谁知，苏雅倩依然跪在地上，仰起脸，朱唇轻启说：“请求主人赐给圣水。”

  　　郭子豪一惊，问：“什么？”

  　　苏雅倩轻声说：“我喝下主人赐予之物，溶进我的身体，从此只听命与你。”她张口双唇，做出承接恩泽之态。

  　　郭子豪转念猜测到她的意思，连连摇头说：“不行，千万行不得。你起来，算是结束了，我认可就是。”他心想，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她，简直是待人猪狗不如。郭子豪起身伸手去扶苏雅倩，将她强行拉起来。

  　　苏雅倩见郭子豪拒意坚决，只怕难再恳求，只得作罢，随后听他吩咐穿上衣裙。

  　　郭子豪长舒一口气：“刚才的事，唉……以后别再这样，不然，我都没法面对苏婉。”

  　　苏雅倩说：“主人开恩之情，我会牢记在心，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至于苏婉，她跟我已经断绝母女关系，我们也就没有这层辈分关系，请你别介怀。”

  　　郭子豪惊诧问：“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断绝的？”

  　　苏雅倩神色闪过一丝痛楚，说：“当年生下苏婉那会，我自己都未成年，对她有的只是恐惧和厌恶。见到她，忍不住想起被那男人折磨的场景，我就将她送人了。她自小长大，我也没怎么尽到做母亲的抚养之责，现在回想起来，好愧疚。后来直到小婉上大学，我去找过她几次，她已经不认我了，争吵几次就断绝来往。”

  　　郭子豪想到扬天成讲述过的事，就问：“那苏婉怎么会来山庄求职？明知你在这里，成叔也在的情况。”

  　　苏雅倩怔怔出神片刻，摇摇头叹说：“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调查过自己的身世后，她应该知道扬……那男人是她的生父，为什么还这样做？我想，她心里肯定痛恨我和他，以一种难于说清楚的复杂心态来到山庄做事，让我知道她的存在，却又不能见面，用这种方式来鄙视羞辱我。”

  　　郭子豪亦是暗叹一声，这事确实恩怨复杂难辨，但看这情景，扬天成的推测只怕有误，媚娘应该不会有那种指示女儿跟他乱伦的变态心理，孰是孰非，恐怕只有苏婉自个才能说清楚。

  　　苏雅倩又说：“小婉从小没爹妈疼爱，也是命苦，虽然时隔多年，但她心里的委屈难受犹在，为人可能会偏执些。我是没脸也没福分再见她，担忧也是枉然，只盼郭少多体贴她，照顾好她，我也就心安知足了。”

  　　郭子豪点头说：“我会的，你放心……还有别的事吗？我们下楼去了吧。”

  　　苏雅倩迟疑说：“顾凡的事，我也想明白了，人作孽不可活，如果他一意孤行，我对他没什么可说的。上次求你的事也就作罢，郭少看着办吧，别因为我影响你的决定。”

  　　郭子豪说：“好，你能这样想通了最好。”

  　　见事情已了，郭子豪便动身走出房间。苏雅倩送他到门外说：“郭少请先行一步，楼下喝茶，我整理仪容再来。”郭子豪点头说：“也没事了，我这就告辞，有空再会。”

  　　苏雅倩点头施礼，转身回房间梳理仪表。

  　　郭子豪走过楼廊原路返回，在楼梯口遇到一位侍女，沖他鞠躬行礼，柔声说：“少爷安好！”

  　　郭子豪瞧这个侍女颜容娇美秀丽，五官有几分面熟，想了下，笑说：“你叫明媚？”

  　　这个美侍女就是第一次他请颜若玉到山庄做客吃饭那天，在别墅遇见过，记得当时叫她守在寇翰文门外，最后一起撞见那个花心萝卜出丑的人，这侍女温柔漂亮、青春娇嫩，郭子豪对她有几分印象。

  　　侍女的美目浮出一丝欣喜，轻声说：“是的，我叫明媚。多谢少爷还记得。”

  　　郭子豪问：“你怎么来这里？”

  　　明媚说：“轮到我月考，今天在媚娘这里受训，结束后还是要回原处。”

  　　郭子豪点点头，听她这话才想起来，山庄所有的侍女归属苏雅倩管理和监督，每月要来凤鸣轩接受考核，而不是她换了地方。这样想着，郭子豪正要走开，忽然又忍不住多打量明媚两眼，她这精致的小脸蛋瞧着真让人舒心，正是他喜欢的那种模样……忽然，郭子豪心头蓦然一动，醒悟过来，明媚的五官略略像似谢媛。

  　　凡是喜欢的都有共性，难怪他瞧着明媚有些特别的动心，第一次遇见她还不知觉，只是潜意识觉得中看，此刻再细看才反应过来。只因他昨晚梦见谢媛，心底还有点残念，当下就印证出来这个感觉。

  　　明媚见郭子豪伫立不动，定定望着她，不禁玉颊绯红，发窘不安，低头说：“少爷……有什么吩咐？”

  　　郭子豪心想，夜有所梦，竟然日有映照，这种无形而神秘的联系太奇特了，可谓十分玄妙。

  　　他目光大盛，望着明媚说：“你抬起头……”

  　　明媚不知郭子豪要干什么，但他的吩咐却是不敢违抗，闻声立刻抬头仰起脸，一双明眸秀美迷离，惊慌而羞涩。只听郭子豪又说：“你把发簪解开，披着头发。”明媚一怔，不明所以，抖着手将盘在脑后的头发解了披下来，垂在脸庞两边。

  　　她的秀发漆黑长长如瀑布，几乎垂到腰际。她留着齐眉刘海，显得俏脸更加娇小可人。

  　　郭子豪又说：“撩起刘海，给我看看。”

  　　明媚几乎被他吓住，愣了会，这才抬起双手将遮住前额的刘海往上抹起来，露出整张精致的粉脸。她保持这个姿势，呆呆地不敢动，好像被施了定身法。

  　　郭子豪倒吸一口气。之前明媚有刘海遮着，感觉还不够强烈，这下觉得她更加形似。

  　　凑近过去，他仔细又打量了明媚一番，不禁惊叹……像，太像了，这样看几乎有七、八成接近谢媛的相貌，尤其是眼眉和鼻子相似度最高，脸型也差不多，从侧面看，下巴弧形几乎一样，甚至连发际线都相差无几，也有一个动人的美人尖。

  　　假如，明媚没留着刘海，郭子豪绝对能一眼发觉她相似于谢媛，那个爱慕虚荣、无耻的贱女人。

  　　郭子豪咂嘴摇头，暗叹一声。

  　　明媚见这少爷的神色变幻不停，眼神似怒似怨，流露出很吓人的感觉，不禁吓得脸色苍白，柔荑发抖起来，颤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郭子豪哑然苦笑，说：“放手吧，不关你的事。我是忽然发觉你长的好像一个人，忍不住多看了一下，该是我抱歉失礼了。”

  　　明媚听了他温声解释，长长松口气，垂下手，莞尔笑说：“这样啊……我还以为哪里做错了。”她笑起来，脸颊上浮现一对小酒窝，平添几分可爱俏皮，明眸皓齿，美姿却是更甚谢媛两分。

  　　郭子豪心头不禁有些痛楚，强压住，笑问：“你多大了？家里有姐妹吗？”

  　　明媚轻声说：“十七岁，我从小在曼谷长大，六岁前被卖过四次，我记不清了，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姐妹。”

  　　郭子豪听得吃一惊，问：“怎么会被卖？”

  　　明媚说：“穷人家的女孩难免这样，我算是运气不差，被媚娘选中以后带到山庄，现在过得很好。”

  　　郭子豪说：“哦，这么说，你到山庄好些年了。”

  　　明媚答说：“差不多十年。”

  　　郭子豪点头说：“好吧，你先忙去。”他动身下楼，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只见明媚乖巧地对他深鞠躬，不禁沖她挥挥手，微微一笑。

  　　到楼下厅堂，郭子豪跟吴斌辞行说：“今早你就在这里了，中午过来跟我一起吃饭，然后再去影视公司。”

  　　吴斌送他出门，搓手嘿嘿笑说：“也好，还能多陪小雅两个小时。”

  　　郭子豪闻言不禁一哆嗦，这家伙口口声声昵称媚娘，真是寒碜人。出了凤鸣轩去到屋外，郭子豪见周围没人，忍不住问吴斌：“老实交待，你不是真的喜欢她吧？只是玩一段时间。”

  　　谁知吴斌神色一正，说：“哥这次绝对认真，可以对天发誓，要娶她为妻，跟她一辈子在一起。”

  　　郭子豪暗暗苦笑，这也太荒谬了。他哑然张了张嘴，感觉没法跟吴斌实说媚娘的情况，转念想，这家伙每次热恋都是轰轰烈烈，热度却是难持续两个月，但愿这次也是如此，免得想起来就尴尬。

  　　只听吴斌又说：“再说了，你提醒过我，只要我跟她在一起，怎么都会给点情面，不会为难她。”

  　　郭子豪急忙说：“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她大你多少？十多岁吧，不合适，不合适。”

  　　吴斌说：“只要相爱，年龄不是差距……只不过我们该考虑早点结婚，再晚，她就难生我们的小宝宝了。”

  　　郭子豪打了个寒战：“拜拜，等会见。”说着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