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豪愈发吃惊,心头疑惑大盛冒顶。那个谁?送来的礼物越来越夸张,总统级豪车一口气送两部,接下来会不会送游艇、直升飞机?他扫眼见车旁站着几名洋技师模样的人在调试车子,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貌似洋经理,在安排指挥技师做车配检查。他忍不住招呼那经理:“请问你是谁?”
那人恭敬用中文流利答说:“鄙人是凯迪拉克售后经理,专程为阁下服务,这是我的名片。”
郭子豪接过名片,见这人名为佩特-劳斯,头街众多,除了是凯迪拉克售后客服经理,还兼任技术咨询顾问,产品运用工程师,TS客户接洽代表等,看着来头不小。郭子豪问:“劳斯先生,是谁为我定制的这两部车?”
劳斯的神色更加恭敬,微笑说:“十分抱歉,我们签有保密协议,不能透露客户信息。至于其它车辆使用方面的事宜,我们无言不尽,竭诚为您服务。”
他的态度虽然恭谦,但分明是一副打死都不会说的模样。郭子豪挠挠头,很想拔枪指着这家伙的脑门,看他还敢不老实交待。当然,这个念头也只能是想想,真做出来就太过分。事出必有因,不如安耐住,先静观其变,迟早会弄个水落石出。
郭子豪对车这礼物感兴趣,过去拉开厚实车门,问石勇:“看起来很扎实,能不能扛住狙击枪的射击?”
没等石勇答话,劳斯在一旁抢先说:“这部车的安全性保障绝对足够,黑色表面这层是抗生化武器攻击的皮面,车体内层藏有5.5英寸厚的高强度钢板,绝对超出有效防弹数值。”
郭子豪敲敲车窗:“玻璃呢?”
劳斯藏不住得意,微笑说:“这是特种工艺制造的车窗玻璃,坚不可摧,硬度不亚于航天器材。唯一的缺点是太厚,只能固定住,无法开启通风,要使用空气循环过滤系统,以保持车内空气通畅,还因为透光性不好,所以车门闭合后,必须使用内部灯光照明。”
石勇打量着问:“这大家伙有多重?”
劳斯答说:“全车重4.3吨,拥有顶级的豪华装饰,及全球最先进的安全防护系统。”
戚戈说:“这样基本能防地雷、手雷爆破。它有没有反击武器?”
劳斯点头说:“有中控智能系统,配有热成像夜视功能,卫星通信系统,及自动武器。”
郭子豪饶有兴趣说:“展示一下,什么自动武器?”
劳斯立刻吩咐一名技师启动车载智能系统,只听车内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柔和说:“您好,感谢您的乘坐,十分荣幸为您服务……”声音平稳略带性感,并没有电脑发声的生硬感,语言使用中文,看来已经过技师的调整,根据客户的情况选择过语言。
劳斯发出指令:“为客户展示安全和武器系统。”
话音刚落,车内的中控台高清屏幕点亮,显示出车体各部分内藏的武器,逐一全方位演示。雷达系统、电子干扰隐蔽、内置安全舱……车前藏有两挺机关枪,前后配有八枚寻热导弹,可伸缩的强力气压沖击杠,黏雾喷射器……好似007特工座驾,真是拥有超能力的高科技武器安全系统。
几人看得一阵赞叹。郭子豪为之心仪,忍不住问:“可以像邦德那样驾驶着在水底潜行吗?”
劳斯摇头说:“这个没潜水功能。不过,如果车子不慎落水,可以启动后排一个密封安全舱,内置独立的太空维生系统,能保障舱内一个人在48小时内不受高温高压和液体,及有害气体的侵袭,等待黑匣子信号定位搜索救援。”
郭子豪笑说:“这样生猛,看来掉进火山口都没问题。”
戚戈问:“是否有手动控制的武器?”
劳斯点头发出指令:“启动手控枪械。”
只见车内驾驶室中央后置的桃木地板托架展开,露出一个空洞,随即从洞底升起一架连体重机枪,口径大有6.7毫米,还配有榴弹枪管,瞄準及减震系统等。
戚戈笑说:“超出了我的期望,好。”他转头对郭子豪说:“有这种顶级堡垒,基本能应付火蝎的攻击,江毅替你外出也有较强的保障。”
郭子豪点头说:“先收下,不管谁送的,只要能减少安保的危险性,用着我也放心些。”他望了望后面另外一部车,说:“那个谁也大方,一送就是两部。”
戚戈说:“这是安全惯例。每次出行,如果同时出现两部外观一样的座驾,能分散攻击力。”
郭子豪不禁大为赞叹,鉆进车内感受一番,只觉乘坐极为舒适,车饰奢华宽敞,在车后排乘坐办公睡觉都没问题,可谓总统级至尊享受。
忽听智能电脑女声问:“先生是否需要按摩?”
郭子豪笑说:“Come,来整一下。”
靠背的后座椅自动调节起来,达到一个让他舒适的伸展角度,真皮椅下前后数个部位震动,自动按摩他的身体各处,座椅温度提升,暖洋洋十分舒爽。那智能女声又问:“需要为你启动视听系统吗?”
郭子豪弹个响指:“ok!”
一套带有液晶屏幕的视听系统开启,显示各种可播放影视音乐节目。
郭子豪浏览一遍,忽然顽劣之心大起,问:“有没有porno movie?”
话音刚落,忽见屏幕上出现各种成人影视的视图目录,各种火爆的画面赫然显示在眼前,车内发出令人血脉翻涌的靡靡之音。围观的戚戈、石勇和劳斯等技师愕然注视过来,郭子豪发窘急忙说:“停止播发,快点。”
视频系统停止,但皮椅的按摩却激烈震动起来,揉捏得郭子豪浑身一阵酸软,失声发出惊呼。看似智能控制系统误解了他的命令,以为他要“快点”按摩,加重力度。
郭子豪大声叫唤:“停下,停下,game over!”
骇人的按摩总算停住不动。
劳斯歉然说:“智能系统还不够人性化,实在抱歉,我们立刻进行声音识别调整。随后,将控制权限移交给阁下及驾驶安保。”
郭子豪鉆出车子,对石勇挤眼说:“别的不说,刚才那种功能还不错,适当运用,肯定超爽带劲。”
石勇嘿嘿一笑,露出个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子豪……”
一部电瓶车在龙吟阁门前停下,颜若玉和关霜凌下车走过来,颜若玉丽容姣好可亲,笑盈盈地招呼郭子豪。
郭子豪一喜,心头激动,对戚戈和石勇说:“你们先熟悉着。”他迎上前,问颜若玉:“你怎么来了?”
颜若玉微笑说:“我来参观你的住所,可以吗?不能每次都麻烦你跑来找我。”
郭子豪挠挠头,舒心笑说:“不麻烦……进来吧,正好一起吃午饭。”
颜若玉柔声问:“好点了吗?”
郭子豪听得心里暖热,原来颜若玉挂念着他昨晚喝醉,所以今早前来探望他,看似没有计较他在酒桌上的胡言乱语失态。他汗颜说:“没事了,睡一觉就好。我这人和朋友在一起,高兴就容易喝高,下次还是得控制悠着点。”
颜若玉微微摇头,没说什么,神色分明是不认可他说的兴致所至。看来颜若玉和苏婉一样,都明白他心底暗藏的伤怀之念。
关霜凌见戚戈在外,就跟颜若玉打过声招呼,喜滋滋地去陪戚戈测试车子。
进入内堂,颜若玉见几位美女围在一大堆礼盒前挑选笑谈,微感诧异,问郭子豪:“怎么了?”
郭子豪说:“有点奇怪,今早有神秘人送我许多东西,包括外面那两部车,没透露任何讯息,我也疑惑不解。”
颜若玉扫眼小丸子、若梅若兰、艾娜等人,目光落在一旁的明媚身上,凝视着,不禁说:“她……她们都是你的家佣?”
郭子豪心一跳,心知颜若玉察觉明媚有几分相似谢媛,故此出声发问,语带责怪。他装作漫不经心说:“是啊,除了小丸子,她们都是山庄的侍女。”
颜若玉颦眉寻思,郭子豪跟别的富豪大亨还不同,家中佣仆个个水嫩貌美如仙,看情景不像打整内务,更似古代侍候主人的丫鬟,主仆关系亲昵暧昧。他家里脂粉气息太重,让颜若玉心底有些不舒服,又有点醋意,还夹杂少许不安。
如果只看相貌,不仅小丸子绝丽出众超过她,即便是这个像似郭子豪前女友的少女,也不比她差。颜若玉忍不住暗暗生出几分妒忌之心,更觉难于拴住郭子豪的心。
也是颜若玉聪慧心柔,这般诸多复杂心念情绪仅在心底翻腾,随即克制住,没再过多计较。
不知怎么的,面对郭子豪,颜若玉容易生出谅解,不忍过多责怨他。
小丸子见郭子豪进来,喜盈盈地拎着一套衣物走过来,展示开,笑问:“这套Minnie装怎么样?”
郭子豪望过去,见是一整套印有米老鼠的妹子米妮图案的衣物,粉色米妮头像的睡衣、短袖体恤、米妮卡通造型图案的软底布鞋、米妮和米奇的毛绒公仔,外加米妮的发卡……全套装扮好似让小丸子置身于卡通世界。
她用蝴蝶结发卡拢起秀发,露出娇丽莹白的额头,平添了几分可爱俏皮。
郭子豪笑说:“粉红卡哇伊……”他从小丸子手上抢过一件什物,抖开看,竟是一条米妮图案的小裤裤,忍不住哈哈笑说:“圆圆的耳朵好可爱,尤其是中间一点小鼻子……”
小丸子羞恼一把抢过小裤头,瞪圆妙目说:“不害臊,懒得理你……”她转而跟颜若玉打招呼:“午安,大明星。”小丸子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并没有因为颜若玉是少女明星,就对她过度热情,但也不冷落,她的性格挺明朗欢快。
颜若玉微笑说:“你好,小丸子。”
小丸子拉起颜若玉的手,说:“过来看,有好东西,你瞧中什么,直接跟那家伙要。”
颜若玉被小丸子硬拖着到那堆礼盒前,无奈笑笑,忽而见小丸子从中挑了一样东西塞给她,却是一个音乐盒。待看清这个精美的音乐盒后,颜若玉明眸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爱不释手地欣赏起来。
这是一件出自瑞士国宝级两百年经典的REUGE全手工八音盒,木质钢琴外观造型。
来自精密机械之都瑞士的REUGE奢华八音盒,素有乐盒中的劳斯莱斯之称,每一件是一个独特的艺术音乐生命体,让人欣赏不够,感觉仿佛回到十九世纪,注视戴着眼镜的老工匠专心敲打着手里的零件。
这个乐盒采用最珍贵的胡桃木制成,作为机芯的华丽外衣,雕刻、上釉、镶嵌、精工镶嵌,拥有独特的色泽和纹路,高贵而奢华,为音乐盒赋予鲜活的生命。
颜若玉小心翼翼地上满发条,开启八音盒,只见精工机芯齿轮转动,美妙之极的音乐流淌出来。
她具有音乐天赋,灵敏耳朵与乐曲鑒赏力,捕捉出来这个八音盒的音质绝佳,具有五个音阶的音域,相当于一架88键的钢琴演奏所产生的效果。
一首克莱德曼的动人曲子“梦中的婚礼”行云流水般徐徐演奏……精準细微的音色,无与伦比的听觉享受,梦境般愉悦心弦的悠扬乐音……
颜若玉听得有些癡了,心生感触,一时间竟是情难自禁。
“梦中的婚礼”法文曲名为“MARIAGE DAMOUR”,直译过来就是“基于爱情的婚姻”,唯美浪漫伤感,隐逸着一个关于爱情之梦伤逝的凄楚故事。
小丸子笑嘻嘻说:“喜欢吧?REUGE是人类工艺智慧的杰作,集艺术、科技、尊雅为一身,所赋予的艺术品质,当今绝无仅有。”
颜若玉深深叹口气,望了眼郭子豪,将手中的八音盒关闭。
郭子豪却是不知觉,笑说:“声音圆润清脆,动听……”他问小丸子:“这个玩具大概值多少钱?”
小丸子瞅他一大眼,鄙视说:“就知道钱,你掉进恶龙的地下室了嘎?小心被金币埋死,吃一肚子的鉆石珠宝,让你金光闪闪永垂不朽。”
郭子豪说:“哎呀,还敢对我呲牙?小心没收你所有的东西。”这时,小丸子已经挑选了一堆喜欢的物品,扒拉在一个超大袋子里,一副毫不客气占为己有的架势。
小丸子嗤的发笑,沖他做个鬼脸,吃力提着大袋子将爱物拖去二楼自己的房间。
随后,龙吟阁开饭,大家进入餐厅围坐进餐。
杨卓和若梅若兰也从礼物堆各自找到喜爱之物,在席间美滋滋谈论个不停,神情兴奋不已。
郭子豪却是暗自心想,这个送礼的神秘人笼络人的手腕可谓高明,尚未露面,却讨得他这方人人心喜,不知另外可藏有什么目的?先沉住气,静观其态。
吃过饭,郭子豪邀颜若玉在龙吟阁花园中漫步,牵手顺着石板路径,走向百花深处,去到后院水潭上的水榭回廊亭台。
这地方环境幽静,是龙吟阁最隐秘之美景。
郭子豪见颜若玉似有重重心事,一路来沉默寡言,就带她在亭台处坐下,温声问:“在想什么?”
颜若玉莞尔笑说:“我想的可多了,乱七八糟的,很难跟你说。”
郭子豪说:“慢慢讲,我有兴趣听,只要是关乎你的一切。”
颜若玉摇摇头,吁口气说:“我不太想说话,我们静静坐一会,你陪着我。”
郭子豪搂住颜若玉的肩,点头说:“我会陪你的……是不是因为昨晚我失态的事?”
颜若玉含笑说:“现在没有了,昨晚我有些脸皮薄,大家都看着,受你示爱,觉得怪羞人。”
郭子豪注视着怀中玉人,癡癡望了会,内疚说:“若玉,我感觉出你心底的想法了。前晚,我在电话上问过映雪,她将那天和你的谈话告诉了我。她说,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如果我还是保持这样的情感状态。”
颜若玉身躯一颤,垂首低目,过了会,轻声问:“你会责怪我吗?”
郭子豪沉吟片刻,说:“会的,我肯定……我会怨恨你,生命有多长就念着你有多久。”
颜若玉颦眉凄楚说:“你不想发生那一刻,才这样说的?”
郭子豪手臂用力搂紧颜若玉,亲吻额头,低声说:“我想清楚了,无论你怎么决定我不管,我绝对不容许你离开,就算伤害到你的心理底线,我也会阻拦。除非……你不辞而别,除非你忍心丢下我,敢于割舍这份情感。”
颜若玉沉默一会,幽幽叹说:“对你我是难于抗拒的,希望……但愿你一直都是这么强硬,让我不能离开。”
郭子豪听得心下一沉,心感不妙,颜若玉这样说,欲离他远去的心念显然十分决绝,自己都难控制,现在只期望他的约束和强迫。如果有一天,她能做到斩断这种约束,就是分手离开他的那一刻。
这份情愫,此刻困陷住颜若玉,但谁也不知道,她最终能否挣脱出来?
也许最终结果不在于她,只是关乎他的所作所为。
郭子豪想及此,心底也生出个决断,他不可能承受跟颜若玉的分手之痛,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设法留住她,不管有多难,都要拥她入怀一辈子。
郭子豪低头寻找颜若玉的唇,吻住她。
颜若玉有一些挣扎抗拒,但在他的强横亲吻下渐渐柔软下来,仰起俏脸任他肆意侵占朱唇,低低发出呢喃鼻音。
这个吻,如此悠长。
轻柔如雪飘落水面,晶莹剔透的冰心在不自觉间悄然消融,化水于水,融合一体再难分彼此。
良久,恍恍惚惚,郭子豪似乎听到颜若玉轻语:“亲爱的……假如只有我们,一直这样,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