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北京市区的某条街道上，来来往往走过形形色色的人群，夹在这些人群中，有一个女人，打冷眼看上去大概二十四五岁上下的年纪的女人，可能因为善于打扮和妆束的缘故，相貌显出与实际年龄有些不相符，实际年龄要比看上去大一些。

  　　她身材高挑，体型匀称，一头浅棕色的长发，挽起来梳成一个发暨，留海向左微偏，一对秀眉两只俊目，双眸有神，眼线微长，眉角上扬，目光中带着冷漠，鼻梁上翘，一双珠唇，上薄下厚，皮肤白皙细腻粉嫩通透，不仔细难以看出毛孔。

  　　她身穿了一件淡红色过腰休閑外套，下穿一条黑色铅笔裤，脚上是黑色亮面的细跟鞋，两条腿修长笔直，占身体比例的三分之一。女人相貌俊秀，气质冷漠，看上去气场十足，显得有些威严霸气。只是眼神中略带着忧郁，她行走在人群中，不时会引得有些路人回身注目。

  　　这个女人叫佟雪，北京市某知名重点中学的英语教师。是我的妻子，準确说应该是法律名义上的妻子。她刚在附近一家咖啡厅同一个女人进行了一场交谈，对方的身份对于她来说有些特殊，是她现在所教的一个学生的家长。这个学生叫冯权，在上部书中已经交待了他与我老婆的关系，她们之间的超出不只是道德，甚至都已经触碰人伦的恋情。

  　　她的家长在这时，提出想与她在外面谈谈，佟雪内心自然是纠结，冯权的母亲尤于对生意的投入，所以对儿子的学习有些置若罔闻，但唯独对英语，还显得更加重视，她在儿子上高中以来这两年，她对佟雪可以说是必恭必敬，反复强调儿子将来要出国，学好英语是关键，请佟老师多多关照，实话实说，私下也确实不免俗的打点过我老婆，虽然老婆反感这样，但对这样一个大环境只能随波逐流，当然夸张的严重行贿，我老婆是有原则的，明确表示后，她们也就适可而止。以前老婆与她们相见谈话也是问心无愧，但是今天当这个很熟悉的家长语气有些生冷的约见她时，她内心似乎也明白了，既然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那就顺其自然的去面对。

  　　冯权的母亲为什么突然约谈我老婆，这件事情还要从那天说起……

  　　我到现在已经和老婆已经分居一段时间了，原因自然是她的背叛，这基本是任何男人也无法接受的底线。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们互相并不知道彼此的生活状况，她带着女儿回到母亲那里。这次，我是因为女儿无意说看到她和那个学生之间猥琐的行为，对于孩子的伤害令我愤怒，所以才想要前去质问她。

  　　但是到了她们学校时被告知，佟雪离职了。这令我觉得很惊讶，为什么她会离职了呢，人去了哪里？电话无法接通。我不想去找她父母，因为自己的事情，做为一个男人不想牵扯到家长参与。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又去问她那个闺蜜，莫小巖。这个女人以前在我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一直在解劝佟雪离开我，并不是因为冯权的出现，就是觉得我配不上老婆。

  　　话说到这里，不得不提的就是生活中的女性所谓的闺蜜，女人婚后的这种关系要好的朋友存在，其实是很微妙的，无意中就会成为互相做为标桿的参照物，这种关系如果各方面都是不分伯仲则会相安无事，但女人天性就是会不自然的和别人攀比，即使是最好的朋友，秀出某方面的优越感，可能也会引起另一方的羡慕，虽然不会对当事人有恨，但会转稼到自身，这是一种，还有就是闺蜜的话在相互之前有很重的分量，她可以不听任家人的劝解，但听的进彼此的建议，如果是正能量的则相安无事，但稍有偏激，则就会引出事非，莫小巖就是属于对佟雪来说有潜移默化的影响那种类型，所以我一直认为，佟雪的改变，与她有着直接的关系。

  　　本来，我是不想再见她。但因为妻子的消失，我不得不去找她询问，其一是因为女儿，还有我内心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就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纠结，我并不想这样放弃，这是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这样一个男孩击败，是我不能接受的。

  　　是想质问她有没有能力带好女儿也好，是隐隐的关心她也罢，至少作为女儿的亲生母亲，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关注。总之我如莫小巖约见面了。她看上去情绪也比较低落，直言不讳的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我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讲述，内心不可能完全会平静下来，酸楚中带着无法言表的妒忌感。就像莫小巖所说，老婆并不是完全因为冯权才离开了我。她是成年人了，稍微冷静下来深思一下，也明白，和冯权谈论未来的希望她不敢去想。

  　　这些莫小巖也无数次和她探讨过，老婆确实长的优雅漂亮，但必竟已经是年近三十的女人，岁月这个武器，是不会放过任何的生物，只不过是攻击的快与慢的区别而已。老婆确实是被岁月青睬的那一类人，再加上她平时很是注重的保养装扮，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但即便这样，经历的时间这是不可更改的，长的再漂亮，也完全是一个年轻少妇的气质，眼角未梢在微笑时已经有了轻微的痕迹，她到了女人一生中气质与美相结合的黄金阶段，可是这个阶段不会永远的持下去。

  　　而冯权，长的再高大阳光帅气，他也必竟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而已，那高挑但未完全发育成熟的略显单薄的身躯，和那个阳光帅气中稚气未脱的面孔，再成熟的行为打扮，看上去也只能是一个纯粹的男孩儿而已。俩人的年龄相差十余岁，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来女比男孩要成熟的多，这是无法更替的事实，光这一点，老婆和冯权在传统的外人眼光里就完全是不可能的结合。

  　　但是，女人在感情趋于感性时期，完全不理智的规律无法避免。俩人发展到了这一步，做为佟雪来说，不愿意去顾及更多的未来，会幻想着美好的方向，这样就不会觉得悲伤，冯权在开始时的态度坚决，信势旦旦的保证会永远和她在一起，佟雪听完了这种保证有时内心甜蜜，坚信未来，有时只能无奈的微微一笑，她不是不想相信他，而是现实不可能相信这么一个未成年孩子所说出的保证，但是内心又期待着。她不会直接的回应冯权的誓言。有时她也会反思自己这是在什么，这到底是一个多么大的赌注啊，真的不是这个年龄阶段的人能做出来的，这就是莫小巖所说的激情么？她没有什么答案，但确实也厌倦了这之前和我一起那平淡乏味的生活。

  　　佟雪其实也是带着很复杂的心情离开我的，必竟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女儿都这么大了，走出这样不同寻常的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她也不知道。

  　　在回去后的一周，她与父母沟通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她没有说出事情的起因，必竟这是一般人都无法接受的行为。只是说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听完这些，她的父母从开始的气急败坏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她的家庭是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老实本份的在机关工作一辈子，从小家里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佟雪是属于从小到大就安份守已的女孩儿，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一种叛逆的情节，其实她的父母也知道。当初我俩在一起，她的父母还是算满意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并不希望女儿找什么高官厚禄，只是觉得平淡稳定就好。这一段时间她连续在家里住，她的父母肯定已经心生疑虑了。所以在严肃与她交谈这后，她的父母不能接受这样的情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自然是那一番劝解，不为别人，也要为孩子着想，但这时的佟雪，已经很难再被打动，因为她完全已经陷入到了和冯权这场感觉无比激情的热恋之中。

  　　其实在这段时间，我曾经有过两次与她主动的联系，那是那种无法控制不甘与思念所驱使的行为，第一次是在我夜班回来后，望着空洞的房间，内心无比失落下，经她发了一条信息，说的很简单，但几乎也是抛弃了身为一个警察或说男人的尊严。“回来吧，想你！”

  　　她回复“照顾好自己”。

  　　我应该料到这冠冕堂皇中带着冷漠的回应，但我还是欺骗自己或许有一线希望。

  　　“我不能没有你”

  　　“No man is in dispensable”

  　　看着这冷若冰霜般的回复，我得到的只有失落，痛心，当时的眼泪不禁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的话让我都不知接下来要怎么继续去恳求她，我努力克服自己的性格缺点，在她背叛了婚姻是过错方的前提下，我去主动向她示弱，这几乎已经到了卑躬屈节的程度了，她竟然毫不为之所动。她为什么就这样不爱我了，我工作也是为了我们的这个家，我没有什么陋习，真的在心理她是最重要的，只是我不善表达而已，愿意真实的去做，我真的不知道哪里错了，女人到底都要什么呢？我到底有哪里比不过这样一小小屁孩儿。

  　　今天，我终于在莫小巖这里找到了答案，在我鼓足勇气，既往不咎的请求她时，她却是在毫不理会我的感受陷入到无法自拨的热恋阶段中。她和我分开后，每天还是照常的上班，看着座在中间最后一排的冯权那张阳光朝气的面孔时，她会用只有冯权能读懂的眼神投去一个深情的凝视，冯权则还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每当这个时刻，老婆就会觉得未来也许真的充满了希望，随后就声情并茂，热情饱满的开始了课程。冯权课下去办公室找她提问，会在别人都不注意的空隙，悄悄的爱抚一下佟雪的身体，换之来她一个暧昧的白眼后，满心欢喜的离开。但是，这就是女人感性的方面，冯权必竟只是一个孩子，无论是成长经历，还是社会阅历，都只能说还极不成熟，这样的情况，即便阅历相符的人在一起，还会有矛盾的时候，更何况这么大的差异。男人可能就是这样天生的属性，对情感不会保持永远的高温，这似乎是一个社会普遍认同的定律，冯权这样一个在同龄人眼中的高富帅，基本在校草级别，性高气傲，目中无人的男孩似乎更不能免俗。随着俩人相恋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他对于佟雪的热情似乎也在衰减，这其实早就在莫小巖的意料之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婆发现冯权上课不在那么专注了，眼神经常处于游离状态，她并没有太介意，认为对于他来说不爱学习，是多年的习惯了，凭着对自己的爱暮，一时兴起的努力是不会持之以恒的，所以这还要慢慢教诲，老婆从内心来说，真心的希望他能学习好英语，所以在学习方面，她也从来没有中断过督促。她在课下，与他沟通要注意听讲，别保持一段就又开始散漫了，冯权有些敷衍了事的点头答应，然后课上还是那样的状态。

  　　那天正常的英语课上。

  　　“How dear they are！Are eggsrarehere？应该怎么翻译？”老婆和往常一样，正常的提出疑问，班里的绝大多数同学都举手示意回答，但是冯权座在后面，目光散漫的盯着黑板，没有任何表情。

  　　“冯权”老婆直接点他的名字。冯权听完一愣，有些慌乱的站起身，然后与老婆对视着不知所措。

  　　“你来回答，怎么翻译？”

  　　“嗯，应该是，这个有多么……。”冯权磕吧的有些说不上来。

  　　“这么简单的一个疑问句你都不知道吗？还是我问的问题你根本没有听”老婆表情严肃的看着他，客观的说，她是一个出色的老师，虽然长得漂亮，但带有天生的威严气质，所以她的学生一般还是很敬畏她的。

  　　“……”冯权默不作声。

  　　“你上课时注意力要集中，最近你的听讲有问题知道吗？”老婆表情严肃的说。

  　　“我知道了，老师”冯权语气平淡的。

  　　“sitdown”老婆说完，继续转身讲课。

  　　那天放学以后，冯权就发了个信息告诉她去打球了。最近的情况一般都是，放学以后，冯权主动与她联系，然后俩人以补课的名义去冯权家位于北四环边上的房子，那里是他家的新房，他父母平时很少过去，之前也一直是以补习的名义经常在这里见面，这里几乎就成了他们一个安全，隐蔽的聚点，俩人或是直接奔这里，或是找个偏远的隐秘的餐厅共进晚餐，有时冯权也会去打球，但打完也要和她相约在哪里见面。今天，我老婆留在办公室里备课，但直到天黑了，冯权也没有发来消息，这在前些天是没有过的。老婆一直等到晚自习开始，这令她觉得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今天上课时在课堂上对他批评生气了？哎，必竟就是个小屁孩儿啊，一点都不成熟，自己完全是为他着想，如果因为这个生气，爱生不生，我还不搭理他了，脾气可真见涨。想到这里，老婆也不在停留，合上书本，拿起背包準备回家，但是经过她还是刻意从她们班经过，今天不是她值班负责晚自习，她经过其实就是为了看一眼冯权在不在。

  　　经过班的时候，同学们都已经开始学习，她推门看了一眼，冯权座在他的位置，不知在摆弄什么东西，见她出现，所有学生都看了一眼，然后马上低下头，学习的继续，不学的也装成用功的样子。冯权抬眼看了一下，与她目光相触后迅速躲避了她的眼神，装做没有看见一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课本。座在讲台前面的看班老师与她对视一下，几乎是读口型的声音说“怎么还没走呢？”

  　　“今儿有点事儿，马上走”老婆回应道。见冯权座在那里的表情，看的出确实是有情绪，这也令她也有些恼火，好，你还闹上情绪了，我不搭理你好了吧，她边想边加快脚步离开了。

  　　但是回到家里，老婆的内心无法平静，冯权平时也会和她闹情绪，就是小孩脾气，过一会儿，他就会主动来哄佟雪，无论什么事也会主动承认错误。但是今天，从来就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冷战期，以前最多不超两个小时。老婆想要不去想这件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干别的，脑子里面总是去想这回事，手机稍一有动静，她不迫不及待的拿起来打开，但是没有冯权发来的消息。她就觉得内心空洞，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内心有些惶恐烦燥，直熬到睡觉时间，辗转反侧也难入睡，心理开始越来越难受。她将手机握在手里，每隔几秒钟就激活屏幕查看一下，但是手机QQ（故事发生在2010年，那时还没有微信一般的手机联络就是QQ）里面冯权的头像安然平稳的贮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她点开后，里面也只是两天前的聊天记录，从昨天到今天没有，显示状态他是在线的，那个微笑的卡通人物图似是挑衅一般的沖着她微笑，在她也记不清是第几次打开时，终于再也按奈不住，如果今天冯权不理自己，可能真的无法入睡，怎么这本来她认为无所谓，小屁孩儿闹情绪就晒着他的方式，自己居然承受不了了。于是她点开冯权的头像，然后用姆指按动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