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
我呆呆地瞅着土炕上的怪物,问奶奶屄道。
“我姐,傻子,咱们别理她!”
奶奶屄的傻姐姐笑嘻嘻地望着我,见我坐在炕边,立刻向我身旁蹭过来,随着距离的接近,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味阵阵袭来。
我急忙站起身来远远地躲开她。
奶奶屄很不耐烦地往炕里推着他的傻姐姐:“别乱动,往里边去,快点,往里边去,你什么也不能碰,听到没有?”
说完,奶奶屄用手指指电灯的开关:“特别是这个东西,你更不能乱动!”
奶奶屄的父亲正在阅读一卷过期的报刊,见我们进来,非常和善地向我点点头:“你们可别再打架喽,要好好玩!啊!”
奶奶屄的白癡姐姐一年之后,死于一场自己酿成的火灾之中。
土炕的尽头,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在往嘴里扒拉着米饭,看到我,疑惑地问道:“他是谁家的孩子?”
“他家不住在附近,人家是知识分子的孩子,他的爸爸是工程师,妈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人家住楼房!”
老太太闻言,疯狂的嚼咽突然嘎然而止,慌慌张张地向我这里爬过来。
一双昏花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好似在欣赏着一只稀有动物。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啊!”
奶奶屄推搡着老太太,然后引领着我走进他家的后院。
这是一处宽阔的院落,在繁华的大城市里能有如此之大的院落真是令人无比羡慕,如果将地八子家破旧的房屋重新翻建在院落中央,我敢肯定,那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豪华别墅。
从破房子的后侧门走出去是一处繁茂的葡萄架,硕果累累的、青紫色的圆葡萄十分调皮地向下低垂着,挑动着人们贪婪的口涎。
走过葡萄架,放眼望去,院落里栽植着品种繁多的蔬菜。
在院子西侧紧靠着墻边的地方有一个大菜窑。
“来,哥们,下去,快点下去啊!”
奶奶屄催促着我。
“豁,好大的地窑啊!”
我望着防空洞般坚固异常的、配有电灯的地窑惊呼起来。
“嗨,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这是日本鬼子挖的,不仅可以贮藏食品,打仗时,还可以用来做防空洞。”
“哦,那你们家的房子也应该是日本鬼子建的啦!”
“当然,可是,年代太久啦,破得都要倒啦!”
我非常好奇地视察起偌大的地窑,奶奶屄则一脸淫笑地沖着我说道:“哥们,今天我发了一笔意外之财,我的哥哥更走运,狠狠地宰了一个外县来的山驴屄!我已经派主要黏去找小穆那臭骚屄啦,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处个铁子吧!”
奶奶屄谈起女人极其下流,坦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最为原始的淫欲。
我们刚刚和解时,他指着后排座位上的一个女同学沖我说道:“你看,你看没看到那个小骚屄,她已经跟李彬这个啦!”
奶奶屄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露骨的性交动作。
他指给我的那个女同学叫穆亚玲。
她的父亲是个残疾人,双腿已经痿缩到根部,还严重地驼背,他的身下垫着一块厚木板,两只手掌上各撑着一块木板,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我和奶奶屄都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与媳妇性交,并且生下众多子女的。
为了生存,重残的父亲用两只胳膊当腿,每天艰难地爬到马路边摆一个小小的糖果摊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
几十年前,政府绝对不允许百姓有任何的商业行为,穆亚玲的父亲能够正常营业完全缘于政府的特殊照顾,而穆亚玲的爷爷,一位留着古典式的花白胡须的老人,则带领着两个稍大一些的孙女终日沿街拾荒,班级里同学们都瞧不起穆亚玲,骂她是“拣破烂的”“办一下给她三分钱!”
奶奶屄继续说道。
由于奶奶屄添油加醋地不断张扬,整个班级的同学们都知道了此事,李彬并因此而荣幸地得到一个绰号“三分钱一咕嘟!”
而实际上到底有没有此事,谁也搞不清楚。
我正思忖着,穆亚玲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鉆进地窑里来,奶奶屄顿时喜形于色,神秘地沖我说道:“哥们,她来啦!你们谈谈吧!”
“奶奶屄,你让主要黏找我有啥事啊!”
穆亚玲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幽暗的地窑,异样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
穆亚玲是班级里有名的小辣椒,名副其实的穆桂英,敢与男同学单打独斗,她非常兇狠地抓住男同学的衣领,然后麻利地褪下鞋来毫不留情地猛击对方的头部。
她身材丰硕,肤色暗黄,喜欢留着一头男孩子般的齐耳短发。
她长着一双迷人似的大眼睛,看你时,雪亮的目光咄咄逼人。
“明知故问,你说找你干啥,我的哥们想跟你处个铁子,办你一下!”
奶奶屄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比划着性交的动作。
穆亚玲脸色顿时绯红起来:“去,去,去,下流的家伙,就知道办,办,办的!”
她再次注视着我,沖着奶奶屄说道:“他怎么跟你到这来啦!”
“他为什么不能来呢?他也是我们的哥们啊!”
“他是新来的插班生吧,他妈妈是老师,哼哼,老师的孩子也不学好哇!”
穆亚玲的一番话把我搞得无地自容,我的头脑旋晕起来,不断地膨胀着,因自己的无耻而倍感羞愧,汹涌的血脉沖向面颊,我的手轻轻地按摸着热浪翻滚的脸,突然,我回转过身,向地窑外面爬去。
“哥们,干啥去,干啥去!”
奶奶屄喊叫起来。
“咯咯咯!”
穆亚玲爽朗地大笑道:“咯咯咯,他不好意思啦!”
“你啊,你啊!”
奶奶屄气急败坏地埋怨着穆亚玲。
我与奶奶屄一伙打成一片,越混越熟,愈陷愈深,已经蜕变为一个十足的小流氓、小无赖,从前,文质彬彬的我再也寻觅不到蹤影。
最为下流、粗俗的脏话非常自然地从我的嘴里冒出去;尚属少年的我一次能痛饮差不多一市斤老白干;我可以一鼓作气吸掉一整盒奇辣无比的雪茄烟,牙齿、手指早已被劣质的烟丝薰成黄黑色;在最为陌生的女人面前,我最后的一丝腼腆早已蕩然无存,我可以非常自然地对其作出最为下流的动作;……奶奶屄对我刮目相看,而同学们对我却是侧目而视。
同学们对我的疏远与鄙视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更未装在心上,我渐渐地感觉到都木老师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异,这使我内心极其不安,我有一种不祥之兆——都木老师已经不再喜爱我。
或许都木老师根本就不喜欢我。
“小家伙,你过来!”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正坐在床上哺乳孩子的都木老师话音极其冷淡地向我呼唤道。
我循声转过身去,眼睛刚好与都木老师那严厉的、可怕的脸色对视到一处,我胆怯地低下头去,缓步走到床前。
“你出息啦,快成小流氓啦,谁也惹不起你啦!”
老师讥讽道。
“老师,我,……”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嗯?不要与那些野孩子混在一起,没有好处,早晚得学坏。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
都木老师把长长的、色素沉着的大乳头从孩子的小嘴里抽出来,厉声吼道。
“老师,老师,我,我虽然与他们在一起,可是什么坏事也没有参加啊!”
我绝望地狡辩着。
“什么也没做?你撒谎,你认为老师不知道吗,是不是?”
都木老师圆瞪着寒光四射的眼睛:“早就有人向我反映,你们越闹越兇,事情越做越花花,你等着,等你妈妈下基层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把你这些好事告诉你妈妈,让你妈妈好好地收拾收拾你。”
都木老师的一番话顿时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啊,难道那些事情都木老师全都知道啦,看来,我的死期快到了!
“你想怎么办吧,想不想好啦!”
都木老师皱着眉头,不停地揉搓着大乳房。
我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老师,他们干的坏事,我可从来没有参与过!我是这么想的,要想当个作家,就得深入生活,体验生活,这是许多大作家说过的话,高尔基也是这么说的啊。”
“啊!”
都木老师冷笑道:“哎呀,你可挺会解释的啊,体验生活,偷东西、骗人、挂马子,这也叫体验生活?想不想体验体验怎样杀人放火啊?”
“老师,我,我,……”
我无言以对,一脸惭愧地呆立着。
“唉!”
都木老师痛苦叹息着,语气突然和缓起来:“你过来,帮老师把奶水吸出来!这个败家孩子最近总是不好好吃奶,涨得我好难受哇!”
我抬起头,惊恐地望着都木老师,脚上好似粘上胶水,一动也挪不动。
“想什么呢?快点过来啊”看到我迟迟不肯过去,都木老师发起脾气来:“怕什么啊,嗯,你没吃过你妈的咂吗?”
我努力平静一下自己慌乱、烦燥的思绪,尽量使之回归到对都木老师的爱恋之情的正常轨道上来。
啊,多么难得的机遇啊,这岂不就是我对都木老师表达爱慕之情的天赐良机吗?
我还犹豫个什么呢?
哥们,上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想到此,我异常镇定地走向都木老师,仿佛走向一头涎垂许久的猎物,如今,这头曾经令我可望而不及的猎物向我发出投降的信息,準备服服帖帖地心甘情愿地做我的俘获物。
我敢肯定,只要稍加努力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擒获。
我低俯到都木老师热血沸腾、春情蕩漾的胸部,无比自信地叼起都木老师坚挺的乳头,含情脉脉地吸吮起来。
很快,一股股浓烈、热气灼人的奶液流淌到我干涸的口腔里,我贪婪地扭转着强劲的舌根,将都木老师粗壮的乳头死死地缠绕住,你跑不了啦,我属于我啦。
“啊,啊,……快啊,快点,再快点,老师的奶子涨得受不了啦!”
都木老师的手轻柔地按压着我的头颅,忘情地呻吟起来,这是幸福的呻吟、满足的哼唱。
“这个,再吸吸这个。”
我的一双手紧紧地按住都木老师的乳房,手指不停地抚弄着都木老师雪白、细腻的皮肤,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甘甜的乳汁,都木老师那独特的混合着乳液的体香流进我的鼻息,传遍我的周身,产生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感。
“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
这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话再次从都木老师的嘴里自言自语地流淌出来。
都木老师抱着我的头,温情地望着我,我抹抹满是奶液的嘴唇,呆呆地望着老师。
老师放下内衣,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抓起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拿着,这是进口的,朋友送给我的。”
我接过糖果。
都木老师俯下身来,抱住我深深地亲吻着我:“好孩子,听话,啊,好好学习文化知识,长大了一定会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