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女医护人员说道:你不要难过了。
顿了一顿,她又问道:你还认得我么?
我一愣,抬起头来,但眼中的泪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现在也没有心情管她是谁,我又低下了头,抬起衣袖来抹了抹眼泪。
我是柳晨啊!
她看我没有什么反应,便主动报起了自家姓名。
我又是一愣,缓缓抬起头来,默念了一声:柳晨。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仔细看了看她也有些面熟,但没有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我也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去想,我此时大脑仍是一片空白,深深地处于失去康警花的极度悲伤之中不可自拨,她是柳晨也罢,还是刘晨李晨也罢,与我没有任何关联,我现在关心的只是我心爱的康警花。
她看我仍是无动于衷,又道:你上次在我们医院住院时,就住在我们科室的病房里,当时……当时就是康警察陪护着你。
听到她说康警察,我忽地又抬起头来,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对,她是柳晨,我那次为了保护康警花受了刀伤险些丧命,就住在这家医院里,春节的时候还在住院,害的康警花也没有赶回乌鲁木齐去,春节的当天,就是这个柳晨在值班。
哦,原来是你。
嗯,今天正好赶上我在门诊值班,没想到就碰到康警察……
她说着说着不忍说下去了,样子也很是难过,我更是难过的低下了头。
来,你躺到休息会。她边说边伸手扶着我躺下。
我躺到后,她看我还在流泪,劝道:你不要哭了,你的嘴唇现在还青着呢,你千万不能再着急了,这瓶药打完,你就会好多了。……
我先去忙,你躺着休息,我过会儿再过来。
我点了点头,心中难过的实在不愿睁开眼,听着脚步声,她走了出去。
人光想好不行,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我和康警花憧憬着美好未来,商谈着我们的婚事,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康警花她就……
我连想也不敢想了,感到只有放声大哭才能释放自己的悲痛,但喉咙里堵的难受,嗓子也几乎吱不出声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柳晨又进来了,她轻声问我:好点了嘛?
我也没有感觉出来什么好不好的,只是沖她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吊瓶中的液体还有一些,便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等着给我起针。
我用手指了指我的喉咙,用沙哑的不能再沙哑的嗓音问道:我这里是怎么了?
你这是过于着急和过度悲痛造成的,你的喉咙是不是很堵的上?
我点了点头。
打上这个针,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不能再这么着急了。
抢救我女朋友的时候,你一直在场。
嗯,我一直在场,当时我跪在手术台旁给她不停地推急救药物,我也不希望她死。柳晨说到最后也哽咽了起来。
我忽地想起了当时在急诊室时,的确有一个女医护人员跪在那里给康警花不断地推着药,原来就是柳晨。
这时,我的吊瓶打完了,柳晨给我起完针后,拿着空吊瓶和针管走了出去。
我以为她不会再来了,没想到片刻之后她又走了回来,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我。
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坐了起来,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我哑着嗓子问道:柳晨,从我女朋友被送进来的时候,你就在场?
嗯,当时送来的时候,她全身是血,把我吓坏了。院长还有几个抢救专家都跟了进来,后边跟着好多警察,开始,我不知道是康警察,给她输抢救液的时候,我才认出了是她。
我使劲眨巴着眼睛,不想让自己再哭了,说:你给我讲讲当时的详细情况。
她看了看我,叹道:还是不要说了,你也不要问了。
不行,我必须要知道。
我怕我说了,你会更加难过。
你要不说,我才会更加难过。
要不你再好好后,我告诉你。
不行,你现在就告诉我。我边说边有些着急了起来,嗓子更加沙哑了,几乎都快说不出话了。
你不要着急,刚给你输完药,你千万不要再着急了。
你告诉我,不然我心里更堵的上。
她点了点头,说:康警察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几乎没有了生命体征,经过紧急抢救,她才慢慢恢复了些生命体征,但很是微弱。她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的生命体征恢复了一会儿,又逐渐消失了……
听到这里,我心疼的举起双手来抱住了我的头,她惊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