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满江哥家的时候,霹雳丫和谭嫂都没有睡,还坐在客厅里等着。
见我进门后,霹雳丫忙不迭地问:怎么样?情况怎么样了?
好多了,冯文青比刚去医院时的情况好多了,只要不再肚子疼,应该没有问题了。
霹雳丫听后,猛地呼了一口气,登时一颗紧揪着的心放了下来,扑通一声坐在了沙发上,用手不住摸着额头。
我悻悻地说:沖动是魔鬼,妮子,以后别这么沖动了。今晚一旦冯文青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不要说了,我心里这刚有了些着落,你又唠叨个没完,讨厌。
好,好,我不说了。
我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忽地一下倒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
谭嫂走了过来,对我说:大聪,你饿了吧?
经谭嫂这么一提醒,我肚中顿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忽地坐了起来,忙道:谭嫂,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我站起身来到餐厅,只见餐桌上摆了好几样菜,菜肴完好如日,都没有动过筷,很是奇怪,问道:整了这些菜是招待谁的?
谭嫂道:是你满江哥让我做的,他不是要和你喝酒来吗?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酒没喝成,你俩都出去了。
哦,对,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这酒是喝不成了,满江哥现还在医院里,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我刚坐在餐桌旁,霹雳丫和谭嫂也跟着坐了过来。我问:你们也没有吃饭?
霹雳丫道:我们上哪里吃去?不是在等你们嘛,你们不回来,我们哪有心思吃饭?
哦,那好,我们一块吃。
霹雳丫伸手拿起桌上的那瓶五粮液,问我:你还喝酒不?
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不喝了,吃点饭就行了。
来,我陪你喝,谭嫂也喝点。霹雳丫边说边将桌上的小酒杯收了起来。
我不解地问:你把酒杯收起来,还怎么喝酒?
不用这么小的酒杯,用大点的杯子喝。她边说边从酒柜里拿出了三个大号的玻璃杯。
谭嫂只倒了个杯底,而我和霹雳丫面前的酒杯,却是被霹雳丫给倒了个满满当当,都挂起了灯泡。
都说人饿极了喝酒容易醉,但人在饑饿状态下,喝起酒来却是特别的香,能够感觉到酒的醇味。
我端起酒杯来,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口里的酒还没有吞尽,只见霹雳丫也是咕咚一口,喝的竟然比我还多。
妮子,你少喝点。
没事,不要紧的,我今晚特别想喝酒。
那你喝个正好就行,不要喝多了。
我记得我比你能喝。
操,经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霹雳丫还真的比我能喝。以前培训的时候,喝啤酒我都喝吐了,她却没事。出去参加驴行活动时,我则和她喝的是白酒,结果我也白搭,仍是喝不过她。因此,我便不再劝她少喝了。
我低着脑袋伸着脖子连吃带喝忙个不停,霹雳丫则是大口喝酒小口吃菜。谭嫂只喝了几小口酒后,就开始吃起了饭。
谭嫂很快吃完就离开了餐桌,霹雳丫扭头对她道:谭嫂,你去睡觉吧,时间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好,你们也都少喝点,吃完饭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谭嫂说完,就进了卧室。
谭嫂刚把卧室门关上,霹雳丫端起酒杯来咕咚一大口就把剩余的半杯子酒给喝干了。
妮子,你这是干什么?
她蹙眉哈气,似乎辣的很是厉害,但她没有说话,而是又把杯子中倒满了酒。
霹雳丫从酒柜中取出的大号玻璃杯,足足能盛二两半白酒。
一杯酒下肚,她的脸色开始泛红起来,她拢了拢秀发,搓了搓有些发烫的秀脸,这才说道:不要管我,我现在心里很乱,喝些酒麻醉一下自己,也让自己解脱一下。她边说边幽幽地叹了口长气。
霹雳丫这两天明显地瘦了一大圈,让我很是心疼。
我柔声轻道:酒是个好东西,我以前就很不爱喝酒,但遇到自己无法承受的事后,喝点酒是能调节一下的。妮子,我来陪你。
我边说边举起酒杯来,咕咚一口也将杯中剩余的酒喝干。没等我自己动手,霹雳丫已经举起酒瓶来给我斟满。把我的酒杯倒满后,瓶中之酒已是空空如也。
又喝了几口酒后,霹雳丫突然轻声慢道:你去医院给我哥送东西后,我在家里将你给我说的那些话反复考虑了很久。
哦?你感觉怎样?想通了吗?
霹雳丫没有回答我,而是举起酒杯来,又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后,用手抹着嘴巴,突然无声地笑了笑,边笑眼中的泪水边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