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度近视眼子说到这里,我无奈地看着他,怒火已经快要把我给吞噬了,我被气的声音都打颤起来:你们这么做,摆明了就是不信任我,你们去找客户核实,不但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也是对客户人格的侮辱。
高度近视眼子收住笑容,道:要是信任你,我们还调查你干什么?找客户核实也是为了调查工作的深入进行,这是我们的职责,请你不要激动。
我没有激动,我只是气愤。
董千插话说道:气愤也不行,你必须配合调查。
鹅头轻蔑地道: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不然怎么这么害怕展开调查?
我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愤怒地骂道:去你妈的,放你妈的狗臭屁。
董千立即训斥道:小吕,你怎么又骂起人来了?
高度近视眼子也道:这是正常工作,怎么能随便骂人呢?你这是什么素质啊?
旁边的那几个人也纷纷指责起我来,鹅头坐在那里更加得意洋洋了。
我悲哀无奈地道:我们在基层拼命跑市场挖客户,你们这是拆后台,我们的工作都白做了。
高度近视眼子道:我们这是分工不同,各负其责,请你提高你的觉悟,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才是,你不会是真的心里有鬼吧?
我心中狂骂一声:你他妈的心里才有鬼呢,你们这群狗日的。
事已至此,我只好忿忿地说:好,我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吧。
那好,你现在就按我刚才说的全部写下来,尤其是客户的姓名和电话,一定要写準。
人在极度气愤之下就是无奈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我写。
鹅头立即扔给我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我掏出手机来,翻查着那些客户的名字和号码,一一写在了本子上。写完之后,我坐在那里静候发落。
高度近视眼子道:好,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我站起身来,无奈地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的我,已经变得彻底灰心丧气了,也更加地万念俱灰了,我现在已经把这里边的内幕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悲哀到了极致。
分理处是最基层,员工们最辛苦,干的活最多,拿的钱最少,每天早晨天不明就得赶到单位,下午忙完都得要等天黑之后。每个月上级给定的营销指标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营销来客户了,他们却要展开如此龌龊的调查,客户不跑光才怪,这样的工作还怎么干?
这些人如果真是为了工作这么做,还能让人多少理解些。但这些人却是为了达到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卑鄙无耻地耍尽阴谋诡计,这样的工作环境,还怎么让人工作?
越想越没有了任何的工作激情,忽地一个念头冒了上来,老子要辞职,老子坚决不在这里干了。
我刚要从走廊上进入楼梯,后边传来了快速的脚步声,我懒得回头,只顾走自己的。
当我进入走廊和楼梯的空台转弯处时,后边传来一声轻呼:大聪。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郭蓉。
看到她,我忽地想起阿梅来,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我轻声道:郭姐……
大聪,谁遇到这样的事,都感到很委屈的,你要想开些。
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郭姐,谢谢你了!
她又压低声音道:你快到李总办公室去吧。
我顿时明白过来,李感性怕给我发短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设法让郭蓉通知我,只要询问完毕,让我立马过去。
我沖她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上攀去。
当我来到李感性的办公室时,门大开着,但屋里没人。等了十多分钟后,走廊里才传来脚步声,李感性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进门后,立即随手带上了门,问我:询问完了?
嗯,今天的询问结束了,不知道明天还要不要询问。
等李感性坐下后,我也立即来到她的办公桌对面坐下。
我刚想对她讲询问的情况,忽地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急忙对她说:杏姐,是否给盛雪打个电话,让她把没有报批的预支费用赶快报批,今天检查组的人提到了城东分理处。
李感性一愣,随即说道:不用了,我刚从叶行长那里回来,叶行长已经下了死命令,让企业文化部和计划财务部今天加班,无论如何也要在明天上班之前把所有分理处没有报批的预支费用全部报批完。
哦,这样就行。我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感性用双手搓了搓疲惫的脸,轻道:情况怎样,说说。
我便把今天询问的情况,一字不漏地给她复述了一遍,她越听越气,听到最后整个脸都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