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星期三。
下午时分,李感性通知我,晚上召开支行全体人员大会,会上要对我这个筹资明星进行表彰,搞的老子喜忧参半。
那一半的喜被冼性感快调走的事沖的干干凈凈。最后变成了愁忧参半,凄苦一爿。
冼性感故意逗了我好几次,我也高兴不起来。
晚上六点正式召开会议。
领导们都坐在主席台上。老子身披红色飘带,上书四个大字‘筹资明星’,胸前佩戴一朵大红花。
和另外几个同时受奖的同事坐在第一排,静候嘉奖。
当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嘉奖开始。宣读嘉奖命令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副行长(男的)受奖的一共七八个人,但获得筹资明星称号的只有本人自己。
坐在第一排静候嘉奖的同事,听到这个男副行长念自己的名字方才能到台上去,念到谁谁上去,这都在事前做了严格的交代。
这个男副行长说着一口标準的老土话,并且是他籍贯的老土话,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籍贯方言,听他讲话很是费劲。
他念前边几个同事的获奖称号和名字时,有的同事就听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叫自己,拿捏不準迟迟没抬屁股,等到他连续念了好几遍,这才确定是自己的名字,方才抬屁股拔腿上台。
等到他念到我时,‘筹资明星’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变成了‘抽丝明请’,他应该先念称号再念名字,估计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将‘筹资明星’四字说的极其难听,因此又接连念了几遍,结果越念越离谱,发音本是仄平仄平,土话加方言且又在急切之下,竟变成了‘抽死明庆’。
台下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开始窃窃直笑,那个男副行长有点儿脸红脖子粗,干脆不念了,用手一指我:你,吕大撑,上台。
DM,他又把老子的雅号给念成了‘吕大撑’。不行,不能再沉默了,赶紧上去,再不上去还不知道他把老子的大名给说成什么,要是说成了‘驴打滚’那可就成了同事们的笑柄了。
我几个兔起鹘落上了台,这样既给他解了围,也给老子解了围。
MD,这会开的真是波澜壮阔,阔的老子直想放声长啸加长笑。
开完会,在回办公室的途中,冼性感有点儿闷闷不乐。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今天这会很是奇怪,光说了名誉奖励,怎么压根儿没提那50万元奖励的事儿?
我一听,这才醒悟过来,越想越不对劲。是啊,开这种会如此隆重,行领导应该把奖励50万元的事在会上说说以便鼓励更多的人去为行里做贡献,为什么连一个字也没提?奇怪,奇乃怪哉。
阿梅,这件事还真透着点儿古怪。
不管那么多,明天必须将这件事问个明白,不能让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嗯,明天真的问问。
第二天一上班,我刚想忙手头工作,冼梅就对我说:你去问问李主任,奖励的事情尽快解决,别像以前那样,拖着拖着就没了影子。
不会吧,领导说话还能不算数?
冼梅示意我出去谈。
我们两个来到走廊最西头,这里很僻静,平常很少有人来。
吕大聪,你可不能将这件事看的太简单了。
哦?难道很复杂吗?
当然了,你才来多长时间,你根本就不了解这里边的猫腻。
有什么猫腻?
行里搞业务营销之前,每次将奖励定的高高的,但当有人完成时,却从不兑现奖励。
啊?还有这种事。
以前的奖励金额都比较少,但这次给你的奖励这么多,我以为行领导不敢再和以前那样了,但昨天开会时只字不提,我看他们又要故伎重演了。
你的意思是说50万的奖励可能不给了。
嗯,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一分也不给,另一种可能只象征性地给一点。
MD,他们这么无耻。
所以,你必须坚持,无论哪个领导找你谈,你一定咬住不松口,50万少一个子也不行。
好,我知道了。要是他们硬不给呢?
我让你坚持就是对付他们耍赖不给。这件事我没法出面,只能你自己出面。你必须坚持。
嗯,要是真不给,那也没办法,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你自己不坚持那就肯定不会给你了,如果闹僵了也不给,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你现在就去找李主任,让她出面先去问问。
嗯,好。
MD,如果不是冼性感这一番点拨,我可能就会顺其自然了,到最后只落得个名誉奖励就完事了,这倒大大便宜了那帮龟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