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走了后,阿梅躺在病床上闷闷不乐,眼睛看着房顶,默不作声在沉思着什么。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她仿佛我不存在一样,只是自己在那里默想着什么。
我小心谨慎地问道:阿梅,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高兴?
她又沉默了会,才幽幽说道:大聪,我感觉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我爸爸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国的,这件事透着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况且你爸爸身居高位,更应该以公事为重。
不对,你不了解我爸爸。
怎么了?
我爸爸为了我会什么也不顾的。我小时候有一次感冒发烧,我爸爸为了不让我哭,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他也没去参加,在医院陪了我一晚上。第二天他被单位通报批评了,但他一笑了之,浑不在意。
那是那,现在是现在。
你不了解我爸爸的,在他心目中我这个宝贝女儿是第一位的,事业才是第二位的。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正躺在医院里,别说让他出国,就是让他出本城,他也坚决不会去的。
阿梅,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即使出国的话,也肯定会给我来个电话。刚才赵妈在的时候,我给我爸打了很多遍手机,但一直是关机,这根本就不是我爸的一贯风格。
这……他可能出国不方便的,所以才没有给你打电话,更无法接听电话。
不对,绝对不对,我爸爸肯定出什么事了。说到这里,她眼中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NND,毁了,到底是被这丫头发现猫腻了,老子该怎么办?
没等我说话,她又急促地哭着问我:大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啊。
我告诉你什么?你爸爸真的出国了,你怎么不信呢?
我有些着急起来,说话的声音很大,她一愣,怔怔地看着我,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声音极低但语气坚定地说:你越这样,说明你真的知道些什么。说完扭头不再理我了。
我晕,老子这下子弄巧成拙了,这该怎么办?
阿梅,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爸爸是真的出国了,你不要多想了。
她不再说话,又保持起沉默来。
看来凭老子的不烂之舌想要劝动她,比登天还难,但又不能对她说真相。老子一时惶惶不安起来,只好也保持起沉默来。
过了一会儿,阿梅挣扎着坐了起来。
阿梅,你要干什么?听话,快躺下。
不,我要起来走走。
医生说你不能动的,什么时候能动得听医生的。
哎呀,我光这么躺着很是难受,你扶我起来,我要走走。
就在这时,一个女医护人员走了进来。她一看阿梅想要下床,立即说道: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好,不能乱动,一旦伤口再渗血,是很危险的。
阿梅一听,不解地问: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刀口嘛。
还小小的刀口呢?你那刀口和手腕一样宽,并且伤口很深,止住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一旦再往外渗血,就得再动次手术,很危险的。
听女医护人员说到这里,阿梅这才相信了,把老子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知道阿梅那伤口很危险,但绝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禁不住暗自庆幸将冼伯伯的事瞒住了她是对的,是完全正确的。
在女医护人员给阿梅换药的时候,我看到她那手腕上的伤口缝合了很多针,触目惊心,禁不住一阵心疼。阿梅的皮肤娇白细腻,手腕上的这个伤口好了之后,肯定得留下一个伤疤,使阿梅的皓腕不再那么完美了,真TM的闹心。
女医护人员给阿梅换完药好,一再叮嘱不準让阿梅下床走动,必须静养才行。
女医护人员走了后,阿梅蹙眉心烦起来。
大聪,我光这么躺着,全身很是疲乏,难受死了。
你别着急,我来给你按摩按摩。我边说边动手给她按摩起来,她这才稍微安静了点。
人太累了不行,但太閑了也不行,光这么在床上躺着确实很是难受。老子充分施展大波大浪千叶手,给阿梅深按浅摩起来。
按摩了半个小时后,阿梅竟然睡着了。我看着她那睡态,心中很是不安,因为阿梅虽然睡着了,但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我知道她这是在牵挂她爸爸。
老子该怎么办?看来要消除阿梅的猜疑,必须让她爸爸亲自给她来个电话,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静养。但怎么办才能让她爸爸给她来个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