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梅又害怕又担心又焦急又烦躁的样子,我的心犹如针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不住地安慰着她,自己也唉声叹气起来。
大聪,我……我该怎么办呀?
阿梅,不要着急,慢慢来,办法总会有的。
我妈和我说了后,我刚才去……阿梅说到这里,委屈的说不下去了。
阿梅,你刚才去了哪里?
我……我去了我原先对象的家里。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当阿梅妈最后那次和我谈话时,老子就已经意识到阿梅迟早会主动到那里去的。但当阿梅真的去了后,老子的心里又酸酸的难受,实在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阿梅幽幽地说:只有把那个李秘书抓到,才能洗清我爸爸的清白,这个该死的狗东西。
对,只有抓住李秘书,你爸爸才能从里边出来。
阿梅听到这里又低声嘤嘤哭了起来,半晌之后才说:听那边说,我爸爸一是与那个破烂工程有关,二是他个人也存在经济问题。
我心中不安,但嘴上却说:不对啊,我托的人回消息说,你爸爸个人不存在经济问题,难道现在查出问题来了?
你真是傻,像我爸爸那种职位的人,说他经济上一点问题也没有,谁也不信。但要是说他经济上确实有问题,那就看什么人去处理他的案子了。
阿梅,像你这么说,还真得需要去托人才行。
嗯,必须托人,说你有事你就有事,没事也会有事。说你没事就没事,有事也会没事。这都是官场上的规则。
阿梅,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阿梅突然紧蹙眉头,紧紧抿嘴,眼中的泪水更浓了,脸上写满了委屈,但委屈中又透着无奈,轻轻说道:我这是听……我对象的父亲,对我亲口说的。
操他妈的,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不是威胁人吗?
大聪,这有什么办法啊?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他是恼火我和他儿子退婚,他这是在旁边看热闹啊。
那就不用求他了,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哎……不求他不行的,离了他,我爸爸可能就真的遭殃了。
为什么非要求他?
他是检察院的副检察长,说话很有份量的。
我日,老子听到这里,立即焉又耷拉起来,也感到很是无奈。从内心来说,阿梅对象的父亲是个人品极差的人,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小人,但又不得不去求这个小人,操他妈的。想到这里,老子的头也大了起来。
阿梅,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打算怎么办?只要是能让我爸爸平安无事地出来,让我干什么都行。
他是不是让你继续和他儿子结婚?
他的目的就是这个。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想再说话了,怔怔地呆在了那里。
阿梅说到这里,更加地烦躁不安,忽地挣开我的怀抱,对着旁边的大树气恼地狠狠跺了几脚。
只听喀吧一声脆响,阿梅啊哟一声,只见她一只脚高一只脚低地站在那里,我急忙跑上前去扶住她,问道:阿梅,你怎么了?
鞋跟掉了,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阿梅用手扶腿气恼地说着。
我低头一看,阿梅今天穿了一双高筒皮靴,右脚上的鞋跟已经掉了。
突然,阿梅又恼怒不已地抬起左脚对準大树踢了起来,并且是用鞋跟横对着树干乱踢,我阻拦也没有阻拦住,没过一会儿,又是喀吧一声脆响,阿梅左脚的鞋跟也脱落了。
我上前用双手紧紧抱住她,对她说:阿梅,你不要这样,你冷静冷静。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冷静什么?我还怎么冷静?
阿梅的脸色憋屈的通红,眼泪在眼眶里团团乱转,这种情况之下,我怎能放开她?只是一味地紧紧抱住她不松手。
等平静了几分钟之后,阿梅幽幽地说:大聪,你放开我,我想走走,我现在快要崩溃了。
我只好放开了她,她穿着那双没了鞋跟的皮靴,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到旁边不远处的护城河边上,静静地看着下边的护城河。
我大吃一惊,以为她又要做什么傻事,急忙快步跑了过去,用手死死揽住她的腰,轻声对她说:阿梅,不要站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现在正在下雪,路很滑,不小心容易滑到下边去的。
没事的,我爸爸没有出来之前,我一定要把自己保护好。如果……如果我爸爸出不来,到那一天,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阿梅,你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你爸爸出不来,不是还有你妈吗?你不能再做令人伤心的事了。
阿梅听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边笑边哭边说:我妈,呵呵……嘤嘤,我对我妈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