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管家为何哄逼着小茵,对大公子下毒?我脑中闪过一个疑问。
尚未及深思,小菁已跨入屋中,娇声惊呼:“公子,你的脸色怎地这般难看?”
倾过身子,拿手探我额际。
她鼓饱的胸脯一下遮过来,在离我鼻尖不过尺许的地方,颠颠欲颤,芬芳的热气晕积不散。
“没什么。”
我一阵喉干舌燥。久卧于床,那股郁积的欲念比平日更盛。一边手儿不由自主地扶上小菁的腰侧,一边想着:“总之药是不能再吃了,却怎般想个法子躲避才好?”
指尖才搭到小菁腰间,她肌肤透过薄裳传来脂脂腻腻的惊人弹性,几欲将我的手指弹回。我心头一蕩,神思迷糊间,听得小菁一声低呼,娇弹弹的胸乳没头没脑的压上我脸庞。
“啊……”
两个人都没想到,同时唤出声。
小菁小心挣扎着,吐气有兰若之香,在我耳际低如蚊语:“公子,你的身子……”
她显然误会了,以为我故意的。
我微微喘息着,没想到她竟如此敏感,那腰竟是不能碰的,一碰即倒。脸鼻被她胸乳遮住了,目不视物,从她乳峰传来致命的香软,不由得一阵晕头转向,唇儿癡迷地去寻她衣下的乳尖。她的酥胸确实与其他丫鬟不大一样,不仅看上去鼓挺许多,碰上去,娇软饱和,可想象出她薄衣下的丰美。
她此时双脚还立在床下,上身扑在我身上,后股却极力向后拖翘。在我唇儿含上她乳尖的一霎,她全身顿时如抽去了筋骨的软肉,整个儿摊在了我身上。
我感觉身上一沈,一时只想将上方这个软绵绵的身子紧紧抱住方好。手伸了出去,尚未合抱,小菁左右轻轻一扭,逃出了我的掌握。脸上红晕迷布,含羞带嗔:“公子,你……你不要命了?病成这样还……”
我微微一笑:“有了你,正是不要命了。”
小菁退开了些,脸儿愈红,道:“我可不敢!……老太太、夫人知道,定饶不了我!”
语声悄低,避人耳目。
适才一闹,她湖绿色上衣在胸部皱起,衬得胸乳愈加娇耸傲人,乌黑的发丝有几缕烟一般吹过颊边,脸腮晕如涂脂,一时把我看呆了。
她咬了咬唇皮,又瞄来一眼,长长的睫毛翻出一道火辣辣的余味,带一丝调皮狡猾,顿时让人醺醺欲醉,我觉得整个身心都被托着飘起来了。
小菁掩嘴一笑,把头低了。
我知道既便她与大公子早就有私,也不敢跟我现下的有病之身歪缠。只是体内那股火苗被点着,忽然四处挨不着,难免有些不自在,正无奈间,忽听外屋小茵唤道:“药煎好了!”
小菁转身便要接应。我心中一动,忽道:“小菁,你来!”
小菁嗔白了我一眼:“不!”
我压低声音,道:“过来,我有话说。”
小菁见我神情有异,方近身上前。我断然道:“我不吃药!”
小菁急道:“公子爷……”
我悄声道:“每次一吃药,我身子就愈加难受,一日不如一日……”
小菁惊骇地望着我。我点头道:“你很聪明,知道便好,不须告知他人!也莫要让人察觉。你先去把药端进来。”
小菁似吓呆了,脸上还在犹豫。我轻声道:“去罢!”
这是我首次命人照我的安排行事,心中也不确定是否妥当。只知至少先不能让人知道下毒不成,否则使出其他手段来,便更难对付了。
体内含毒,身子软绵绵的,连动弹都有些困难。身处危机四伏的贾府,自是危险不过。眼下只有设法先将毒素逼出体外方好。
待小菁出了屋子,我试着将真气凝聚,发觉一提气,胸腹间便传来剧痛,所幸真气不曾阻塞,腾悠悠漫上经脉,不由心下一喜。
见小菁已与一名丫鬟端了药进来,我忙将真气沈回丹田。
进来的丫鬟肌肤甚白,唇鼻俏丽,姿色不逊于小菁,只是腰身瘦硬,胸脯平坦,不似小菁那般动人。她放下药罐,一言未发,便低头退出,快到门口时,却又忍不住回望了一眼,神情间郁郁欲诉,终走出去了。
小菁也看着她出了房门。我心知她便是小茵了,与小菁同瞟了一眼药罐,都没说话动弹,一时间反显得我和她做了贼似的。我笑了笑,小菁也勉强笑了一下,凑身坐近。
我忽有股尿意,强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小菁,我要小解。”
小菁脸儿微微晕了晕,点点头,侍侯我起身,扶我转到塌侧,那儿靠墻竖放着一张小床,枕被叠放得整整齐齐,透着些小女儿气,想是小菁歇息用的。
小菁从我塌下拉出一个干凈便盆,便来帮我宽衣。我不禁一阵心跳,适才强压下的欲火又蠢蠢欲动,随着衣袍宽开,底下尘根已是半硬,将下裳档处顶起一团。
小菁脸愈加红了,俯低身子,轻轻喷着鼻息,手中却没停,三两下便助我将下裳褪了,露出光溜直润的尘根,看上去倒也不小,筋根未露,长长的歪戳着,像根秃笔管,洁凈文气。我用手扶着,半天竟解不出,小菁已羞笑着转过头去。
我心儿发痒,顾不上小解了,戏去牵小菁的手。口中道:“好小菁,帮我扶上一扶。”
小菁耳根发赤,“呸”了一声,手儿轻轻一甩,丢开了,却碰在我翘着的尘根上,打得那处头儿乱点,摇头晃脑。小菁忙道:“哎哟!对不住!”
吃吃低笑。
我趁机捉住了她的手儿,往腿间引。小菁使着小力回扯,碰到尘根时却不由指尖张开,轻轻一捏。
我三魂六窍俱在那轻轻一捏中飞了出去,身子颠了颠,愈加涎脸歪缠:“好小菁,索性帮我弄出来罢。”
小菁晕着脸:“不会伤了身子么?”
我忙道:“当然不会!窝着劲才难受呢……弄出来……身子便清爽了。”
小菁半信半疑,飞快地朝门口处瞟了一眼,手中轻巧地捋了几下。一霎却被自己的动作弄羞了,红晕扑面。
我心胸如醉,一把将她搂过身来,早就忍了许久的手贪婪地摸上她娇挺的酥胸,隔着薄衣,团着她乳尖细细揉捏、把玩。耳边听得她娇娇的呻唤声,心底一热,手中愈加使劲。一边贴着她脸儿,往她耳孔中吹了口气。
小菁顿时浑身无力,软软的靠在我身上,眼儿斜过来:“公子……”
似羞怨,又似哀肯。
我尘根翘举,贴着她腿儿厮摩,揣着她胸乳的手掌尖一卷,顺着她腰肋滑下,从她后腰低洼处摸上她浑圆的后股,指间传来她绸裙下股肉的圆实柔滑。正留恋不舍,手底的臀儿忽往下矮了矮,小菁惊唤一声:“不好了!”
我吓了一跳,随即看她两腿夹收、面红耳赤的情状,忽然明白了。手硬硬的便往她两腿交汇处伸去。小菁忙伸手乱挡:“公子,别动!别动啊!”
此时我那顾得上理会她肯与不肯?触手是一片醉人的坟突,软脓丰美,在碰着的一霎,魂儿都要丢了。
小菁“噢”的一声,两腿夹紧,身子虾米般像向前蹲弓,额头在我胸间一抵,忙又站起来,身子往外挣,我手上无力,却圈不住,扯带之下,两人一同跌在塌侧,压得锦帐塌下一边。
正乱着一堆间,忽听得外屋丫鬟叫:“棋娘!”
“二小姐!”
脚步声乱,有人往屋中走来。我忙不叠的爬起来,急急提着下裳,小菁挣起身子,也帮我理着衣袍。
棋娘跨入屋中,脸上神情沈静,似有心事,猛然一眼望见我与小菁的慌乱情状,颊边倏地烧上两朵红云,身儿轻轻一转,我刚刚看到她的一个腰背,忽然间便不见了她蹤影,一瞬间,我几乎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贾蕓却从旁边沖了进来,叫道:“大哥!”
随即“啊”的一声,也是脸儿涨得通红。眼儿却睁得大大的呆立在那儿。
小菁又羞又急,泪花在眼中打滚,扶着我到塌上躺好,低头侍立一会,不知如何是好,又转身去香炉中拨弄,续了支麝香。
半响,棋娘才又从门外转了进来,道:“看来筠儿身子是大好了……”
忽觉有语病,脸儿僵了僵,竟呆在那。
我从不曾见棋娘似今日这般魂不守舍,心下一甜:棋娘是因为我失蹤的缘故吗?眼儿不知不觉盯着棋娘看。
棋娘脸上却丝纹不波,待她要擡开眼儿,我忙将目光收了回来。手上微觉一痛,是贾蕓捏着我的指尖。
贾蕓道:“大哥!”
我转头瞧见她两瓣微微张动的娇嘟嘟红唇。
贾蕓似怪我没理会她,嘴儿一撅,忽又一笑,脸儿鲜花一般灿开:“这是什么?”
将缩在身后的手伸出,红白跃动的掌心托着一块鸡蛋大的玉石,石色底部如蛋清,上方五彩纷呈,依稀见有许多亭台楼阁、云雾缥缈。
我奇道:“咦,什么东西?哪来的?”
贾蕓诧道:“你没见过?上回你去陆姐姐家玩,见了爱不释手,陆姐姐知道你在病中,便托人送来给你玩,解解闷儿。”
我不知道她说的“陆姐姐”是谁,不敢介面,“哦”了一声。
贾蕓笑眼流波,忽将脸儿逼近,调皮地道:“你想陆姐姐还是不想?”
我呆了一呆。
贾蕓一笑:“想便乖乖的安心养病,你身子一好。陆姐姐便可嫁过来了!”
我吓了一跳:“什么?”
贾蕓嘟着嘴道:“你一向病着,婚期一拖再拖,陆姐姐又不便过来玩,可急死我啦!”
听她说话语气,似乎那个陆小姐嫁过来便是专为陪她玩的。
我脑中迷糊,一时理不清许多关系。瞥了棋娘一眼,见棋娘在那掩嘴笑呢,她脸上愁意未散,看上去别具一股异样风致。
我正欲岔开话题,听外屋丫鬟道:“齐管家来了,有事稟告七夫人。”
棋娘整整身子,道:“进来!”
齐管家进来,有意无意瞥了桌上药罐一眼,我心下一跳:适才忘记将药倒了。
却见齐管家在几步外向棋娘弓了一下腰身,道:“派去宗阳宫的人回来了。
说是昨日宗阳宫洞庭道长领着许多道士有事北行,留守宫中的道士说不识得小道士李丹。似乎宫中并无此人。“棋娘神情一怔,脸上忧意转浓。
齐管家道:“会不会是李丹知道消息,跟洞庭道长一块北去了?”
棋娘眉儿微皱:“若是如此,怎会不告知一声?”
齐管家道:“想是去得匆忙,昨日府中又乱,不及辞行。七夫人切勿忧心,我看那小道士聪明伶俐,不会有事。”
棋娘点了点头,不再作声,独自沈思着。
听着别人当作自己的面谈论自己,并猜测自己的“去向”实在有种怪异之感。同时也暗下奇怪:“宗阳宫道士北行不知所为何事?难道慧空大师他们遇上敌人了么?左小琼为何还未回来?”
齐管家转过脸来,沖我陪笑道:“大公子今日气色可好多了!”
我点了点头,忽见齐管家脸上一丝奇怪的神情,稍现即逝。我顺着他目光瞧去,见贾蕓将玉石在掌心打转。
我道了声:“小心!”
伸手接过。这颗玉石落入掌心,沈甸甸,冰着手儿。
翻转间,见上方雕着许多屋宇楼阁,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虽是方寸之地,却一点不嫌局促。甚至连梁柱上的飞龙舞凤,也依稀可辨。不由心下惊叹。师尊说,人的潜力无限,世间百行百业,若做到极致,均可称之为“道”道之所行,往往让世人侧目惊叹,以至不敢置信。便如眼前一方小小玉石,若非亲眼所见,怎能相信凡人能造出如许精微奇妙的东西?
齐管家干咳一声,道:“公子,能否借我一观?”
我“哦”了一声,随手递给了他。
齐管家将玉石捧于掌中,细细赏玩,口中啧啧称奇。
半响,齐管家干笑一声,将玉石还了,说了些话,告辞而去。棋娘也起身道:“筠儿有病在身,早些歇息。”
说话间,不由瞟了小菁一眼,吓得小菁低头不敢作声。
我目送棋娘和贾蕓出了屋门,一转头,见小菁粉泪盈盈,吃了一惊:“小菁?”
小菁眼睫一眨,掉下一滴泪来。我心知她怕老太太、夫人知道适才一事,会责怪于她,忙柔声安慰了她几句。
小菁却终究郁郁不乐。
换了从前,我定会想出许多古怪的法子来将她逗乐了。可自从师门离散、师姐遭擒后,我感觉自己性子变了许多,不像先前那般爱玩闹了,往往稍稍起了个念头,便起不劲儿来,转即被自己强压下了。
想起适才的胡闹,我心下不免有些惭愧,暗暗告诫自己:“我只是借了大公子的肉身,切莫把自己当作大公子了。”
寻思了一回,心意愈冷。若非体内毒素牵制,身子无力,便要立即离府而去。
待小菁睡熟了,我悄悄坐起身来,盘腿运功。忍着心腹间传来的剧痛,将真气周身游走两遍,渐渐聚于内腑,往体内附着的毒素逼去。体内渐渐发热,如有蚂蚁在爬,伴随着隐隐作痛,过了半个时辰,内腑的骚痒似在移动,我心下一喜,愈加运气催逼,不知过了多久,腹中如有水滴往下流去。我大汗淋淋,终于体力不支,停气歇息。
感觉全身轻快了许多,我似惊似喜,内视一周,却发觉毒力丝毫未减,不禁有些气绥。便在此时,忽觉有受人注视之感。我心下一惊,屋内扫视一圈,空无一人,小菁的呼吸声传来,也尚在熟睡中。
眼儿游过屋子侧窗,我忽顿下,喝道:“谁?”
窗外似有一阵风儿吹过。我跃下床去,推窗一看,黑暗中只有树影婆娑,稍远处二公子屋里灯光未歇,黯淡的微光照在廊前的一片院中,不见半丝人影。
小菁已惊醒了,嗓音迷糊:“公子,什么事?”
她坐起身,身上的里衣单薄,显得身子柔弱不堪。
我心一跳,不敢再看她,道:“没事,睡罢。”
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跃落床下,身子敏捷,实非运功前可比。
暗下琢磨,发觉毒素虽丝毫未逼出体外,却已从心口压下,毒素凝聚收缩,侵体范围变小了些,不由大喜,如此不须七日,我的五成真气便可运使自如,要避人耳目,离开贾府,那是绰绰有余了。至于体内之毒,出府以后再慢慢设法驱除便是了。
上塌躺下了,心想:“不知那人是谁?看到我夜半打坐没?”
心下惴惴,隐有不安。
连着几日,我在疑神疑鬼中小心翼翼的应对,倒也无事。到了第七日,我已将体内毒素压缩至小小的一团,毒力发作虽较先前频繁,且更为尖锐痛楚,却不影响我运功行走了。只是每次强行将毒力压制过后,却无缘无故添了股燥热之感,令人烦闷不安。
自那日被棋娘撞见我们的尴尬情形后,小菁一直胆战心惊,如临大祸一般。
在贾府中,像她这般的丫鬟,自是一点也错失不得。我看在眼里,不由心下怜惜,愈发不敢招惹于她,言行间也不知不觉带了些客气,可小菁神情郁郁,始终未见舒展。
第七日夜间,我待众人睡下,悄悄爬起身,从侧窗跃出屋外。夜风清凉,吹在身上感觉几分轻快,扮了多日大公子后,首次不觉闷气,我要做回我自己了!
到了园中,我不由向棋娘居处默望了一眼:此次一去,往后自当尽量避开贾府人众,不知何时,方能又见到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