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月儿啊的尖叫一声,撒腿跑出去。李天麟叫了一声「月儿」,也赶紧追出去。
房中只剩下苏凝霜和韩诗韵两人,彼此看了一眼,都是面上通红。韩诗韵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愤怒,眉尖耸起,喝道:「嫂子,你跟天麟之间是怎么回事?」
听得韩诗韵这么厉声质问,苏凝霜反而定下心来,平静地说道:「便是你看到的样子啊。」
「你?!」韩诗韵气得浑身颤抖:「你是他的岳母,这么做,对得起月儿吗?」
苏凝霜轻轻一笑,道:「这件事月儿知道,并且允许的。」
韩诗韵一呆,回想月儿最后说的那句话,果然如此。这般母女两人共侍一人的事情闻所未闻,实在令自己无法接受。看着嫂子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一颤:自己比她又能好到哪去?
紧紧咬了咬牙,韩诗韵低声道:「嫂子,你对得起死去的哥哥吗?」
提到了韩剑尘,苏凝霜面容一黯,声音低沉的说道:「我对不起剑尘。」目光有些茫然,但马上转为坚定,说道:「妹妹,在你眼里,嫂子是个不守妇道的蕩妇吧?我行为有亏,不想去辩解什么,但是只想问一句:妹妹,你跟天麟在一起的时候,又是什么想法?」
韩诗韵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苏凝霜走到韩诗韵跟前,拉着她的手坐下,轻声叹道:「咱们都是女人,有些事情你也体会得到:身为女人,终究要有一个男人在身后支撑。剑尘走得时候,我确实是下定了决心为他守节的。也许剑尘早已预料到嫂子不是一个能安分地一个人生活的人了吧,临走的时候他允许我改嫁。也许是前世的冤孽,阴差阳错,我与天麟之间有了私情,后来还得到了月儿的谅解。你尽可以说嫂子是淫娃蕩妇,但是,哪怕再让我选一次的话,结果也还是一样的吧。」
韩诗韵呆呆的看着嫂子坚定的目光,忽然哭出声来,起身道:「我这就走,回到水云剑派,永远都不再回来。」
刚一迈步,手臂被苏凝霜紧紧拉住,说道:「妹子,你已经也和天麟有了这层关系,怎么走得了?天麟在我身边十几年,我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你走了,他一定会去找你,不管路多远,花多少时间,都会把你找回来。你尽可以躲着他,不去见他,可是你们两人这一辈子都会痛苦吧。」
韩诗韵面色苍白,身子发抖几乎站不住。
苏凝霜看着韩诗韵的眼睛,轻声道:「妹子,你这十年来也够苦的,也该有个归宿了。如果你不嫌弃,就留下来吧,我们一起守着一个男人过下去。」
这一句如同轰隆隆的雷声,震得韩诗韵脑中天旋地转。半晌才道:「可是,月儿……,哥哥……」
苏凝霜道:「月儿那边我去解释。至于你与剑尘之间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有件东西保存了好久,该给你看看。」说着话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手中拿着一个木盒,递到韩诗韵手中。
韩诗韵手指发颤,颤声道:「嫂子,你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多少?」
苏凝霜叹道:「从嫁过来你就对我不假辞色,每每与剑尘在一起的时候一见我过来就表现的刻意亲切。剑尘是个大男人,粗枝大叶,嫂子是女人,对你的心思多少能猜到一些。」
眼看韩诗韵目光越发无助彷徨,苏凝霜道:「当年你推了我一把,险些让我摔断腿,惹得剑尘大怒,将你赶出家门。其实,嫂子没有怪过你,你那时年纪还小,跟剑尘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心中念着他,想亲近他,只是走错了路。盒子里是剑尘后来给你写的一封信,一直犹豫着没有给你送去。打开看看吧。」
韩诗韵颤抖着打开盒子,取出一封信来,信纸都已泛黄,字迹依稀是哥哥的笔迹。
她一边读着信,只听苏凝霜道:「其实剑尘把你赶出去之后便后悔了,一路跟着你出去。你在破庙里哭了一夜,他就在外面守了你一夜。不要怪他心狠,他怕万一接你回来,你对他的心思更重,以后更加无法处置。那位接你走的水云剑派的前辈其实并不想收徒,是剑尘跪在雨里求了她两个时辰才打动她将你带走。自从你走了,剑尘从没有提过你的名字,也不许其他人提起,可是每一年中秋团圆节,他都会订一份你最爱吃的月饼,一个人悄悄的放到你的房里……」
韩诗韵将脸埋在信纸中,终于嚎啕痛哭起来。
苏凝霜眼中含泪,将她无力的身子抱住:「好妹妹,够了,十年时间你受的太多了。放下吧,所有的东西,都该重新开始……」、
李天麟一路追着月儿跑出两层院子,才一把将她拉住:「月儿,你听我解释。」
月儿停下脚步,盯着他的眼睛:「好,你解释给我听!」
李天麟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与韩诗韵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月儿胸口起伏,眼中含着泪水,忽然哭出声来:「你又骗了我,你跟娘亲一起又骗了我一次!我说你怎么一直说姑姑的好话,娘亲也总说姑姑可怜,让我体谅她。原来,我才最可怜,被你们两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李天麟心中愧疚,伸手去擦月儿脸上的泪水,却被她抬手挡开。
「你个坏蛋,坏蛋!」月儿哭着,伸出拳头用力砸着李天麟的胸口,忽然将他紧紧抱住:「原本你是我一个人的,后来,却分给母亲一半,现在,又要分出一块去。你个坏蛋,要把我的心一次次的割成碎片吗?」
李天麟伸手抱着她,低声道:「对不起,月儿……」听得她哭得越来越厉害,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轻声道:「别哭了。月儿,你看,都把下人们招来了。」
「不管!你事情都干出来了,还不让我哭?」月儿在他怀中一个劲的挣扎,抬头一看果然有巡视的下人提着灯笼犹豫着要过来,立刻眼睛一瞪:「看什么看?都走开,不许停留。」
下人识得厉害,急忙退出去。
月儿又哭了半晌,才止住哭声,道:「你跟姑姑的事情自己处理。但是,她要分一份的话只能从娘亲那里分,不许动我这份。」
李天麟张大了嘴,万万没想到月儿说出这样的话来。听她的口气,竟然是允许自己跟韩诗韵在一起了?
眼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月儿气得狠狠踩了他一脚:「发什么呆?」
「月儿,你的意思是,姑姑她,可以……」
月儿眼圈红着,狠狠的掐着李天麟的腰:「我要是要求你,你会跟她分开吗?」眼看他犹犹豫豫,心中更是气恼,抬腿又是狠狠一脚踩下去:「娘亲都同意了,还帮你们遮掩,我能怎么办?哼,就算她是长辈,又可怜,这次就让她占个便宜。要是再有下次,我真的要死给你看。」
一颗大石头落了地,李天麟兴奋的抱起月儿,狠狠的亲了几口,却被她瞪着眼手上一通狠掐,狠狠捶了几拳才放下来,迈步向着自己房间走,回头恶狠狠的道:「我回房去睡,你不许跟过来!」
李天麟陪着笑一路跟着,走到她门口,刚要跟着进去,门砰的一下关上,险些撞到他的鼻子。李天麟在外面叫了几声,屋里没有回应,才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来到房间外面,侧耳倾听,里面传出苏凝霜和韩诗韵说话的声音,听不太真切,中间隐约有哭泣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只听苏凝霜道:「天麟,月儿,你们在外面吗?」
李天麟犹豫了一下,推门走进去,只见苏凝霜和韩诗韵坐在床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韩诗韵脸上犹有泪痕,看了李天麟一眼,面颊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去。
苏凝霜问:「月儿呢?怎么不跟你一起?」
「月儿回房去睡了。」李天麟将刚才自己与月儿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苏凝霜静静的听完,瞟了一眼韩诗韵,轻声道:「那你想好以后怎么对待诗韵妹妹了吗?」
李天麟立刻走到韩诗韵面前,拉起她一只手,道:「诗韵,我愿意一辈子守着你,疼你爱你,永远不离不弃。」
韩诗韵立刻脸上烧的厉害,心中又是害羞,又是喜悦,恨不得将头埋到自己胸口里。
听他把话说完,苏凝霜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手,低头贴近韩诗韵耳边轻声道:「好了。月儿仍然有些生气,但是没有大碍了。以后啊,也许会挑你一些毛病,但是她心思单纯,你忍耐一下,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眼看韩诗韵低着头不说话,苏凝霜一笑,沖着李天麟眨了眨眼,心中微微一叹:总算是没有弄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自己真是为这小坏蛋操碎了心,原本母女两个人的东西要多一个人分享了,真不知自己辛苦到头为了什么。
这样想着,苏凝霜起身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去看看月儿。好妹妹,你今晚就留下陪天麟吧。」说着正要走,韩诗韵心中一阵慌乱,拉住她衣角,哀求道:「嫂子,你,你今晚留下吧。我,我……」说着抬头看了李天麟一眼,咬牙道:「我有些怕。」
苏凝霜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道:「怕什么,天麟又不会吃了你。」说着忽然拍了一下嘴,笑道:「呵呵,说不定真要被他吃了。」
眼看她目光闪烁可怜兮兮的样子,苏凝霜原本準备离开,却突然改了主意,嘴角一翘,笑道:「好吧,今晚嫂子陪你。」
韩诗韵低声嗯了一声,对李天麟小声道:「你,你去陪月儿吧。今晚我和嫂子一起睡。」
苏凝霜轻笑道:「这可是天麟的房间,月儿不让他进屋,能睡到哪去?嗯,今晚咱们三个一起睡吧。」眼看着韩诗韵局促不安,忍不住俯下身子,贴着她耳朵小声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一辈子跟这个男人过,不要总想着躲开了,今晚,嫂子和你一起陪他。」
韩诗韵啊的叫了一声,紧紧抓住苏凝霜的胳膊,哀求道:「嫂子,不要!最起码,不要在今天就,就……」
苏凝霜微微一笑,忽的低下头在她唇上一吻。韩诗韵最是受不得这个,当下脑子中一阵晕,待到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苏凝霜剥去大半,啊的叫了一声,飞快的躲进被子里。
苏凝霜咯咯一笑,自顾自的脱下外衫,露出雪白的胳膊和一大片如同冰雪一般的胸脯,高高耸立的乳峰顶得红色肚兜都要裂开一样,也不在乎李天麟在后面看得热血沸腾,褪下衣裙,掀开被子躺进去,顺手将韩诗韵抱住,上下其手,回头嗔道:「小坏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