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云飞前往四方堡报讯,在途中偷空思索武功的难题,却是大有所获,与朱蓉一战后,云飞对自己的武功,信心大增,大战黄虎军一役,也悟出不少群战的道理,当时左剑右刀,虽是权宜之计,但是感觉很好,可惜晁贵留下的短剑不大趁手,有些攻击的招数殊不称意。
重温多年来修习的武功,云飞发觉差不多每一种兵器都学过了,但是剑术,只学过晁贵的短剑,长剑的使用,独付阙如,不禁暗暗奇怪,忍不住捡了一根树枝,模拟长剑,有空便练习劈刺之术,竟然悟出几招好像威力不小的剑法。
至于那几个鬼卒的武功,云飞也悟出个中奥妙,发现他们的招式,与姚康传授王图用来制伏秋怡的三招彷佛同出一脉,顿然豁然开朗,找到破解之法,可是想到姚康之上,还有什么秦广王,还有一个地狱老祖,他们该比这些鬼卒利害,要和他们对抗,可不能掉以轻心。
这一天,云飞终于抵达四方堡,那儿防范森严,想是提防罗其袭击,幸好云飞手持当日童刚的信物,顺利见到了童刚,和他的新娘子秋瑶。
“兄弟,李广和侯荣呢?怎么不是一起来看我?”
童刚热情地说。
“他们还在黄石,我是往黑石城购买一点东西,所以顺道看望你吧。”
云飞闻得童刚和秋瑶新婚不久,心生警惕,不敢贸然道出来意,打探着问道:“嫂子也是堡中人吗?”
“不是,她是北方逃难而来,我们前些时在黑石城认识的。”
童刚答:“你往黑石城买什么?”
云飞心中一凛,更不敢道出真相,随口道:“我想买一柄剑,黄石那里找不到好剑,想去黑石碰碰运气吧。”
“你使剑吗?”
童刚问道。
“我不懂使剑,想买柄剑练习吧。”
云飞腼腆道。
“堡里也有些剑,明天我和你去看看,要是合适,便不用买了。”
童刚说。
“谢谢大哥!”
云飞喜道。
“这样的小事还谢什么?我们兄弟再见,可要庆祝一下。”
童刚笑道:“秋怡,你去烧些好菜,让我和晁兄弟痛饮一顿。”
“麻烦嫂子了。”
云飞求之不得说。
秋瑶去后,云飞才把当日在黑石城,窃听罗其和朱蓉的说话,以及地狱门如何利用秋怡王图夺取黄石城,和怀疑秋瑶是他们同路人等事,和盘托出。
“你……你是说……”
童刚大惊失色道。
“这只是怀疑吧。”
云飞叹气道:“没有证据,可不能冤枉好人的。”
“不,这不是真的!”
童刚激动地说,和秋瑶结后,发觉她温柔娴淑,正是理想的妻子,爱慕之心也与日俱增,但是想到结识的经过,却是疑点重重,云飞更不会杜撰这样的故事加害,使他不知所措。
“大哥,你不要沖动,我也希望是误会,但是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为了四方堡的安危,要小心才是。”
云飞道。
“我该怎么办?”
童刚痛苦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
云飞思索着说:“为今之计,只有多点留意着嫂子的行动,地狱门急于夺取四方堡,倘若她是内应,该很快便有行动的。”
两人商议了一会,秋瑶已经捧着酒菜回来了,童刚遵从云飞的劝谏,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与云飞共叙旧情,秋瑶也殷勤地布酒劝菜,尽着女主人的本份,使云飞暗暗称羡。
席间云飞假装好奇,探听北方的消息,秋瑶也是有问必答,透露了不少北方的近况。
原来北方诸国在铁血大帝的铁蹄下称臣后,暴政之下,民不聊生,民变此起彼落,还有一些落难王孙,聚众抗暴,十多年来,战祸连年,但是铁血大帝实在强大,抗暴的行动相继失败,死了不少人,近年铁血大帝已经歼灭了主要的反抗势力,大致控制了北方,人民更是苦不堪言,因为逃难的人与日俱增,铁血大帝遂派兵驻守南下的要道,截杀逃人,不知制造了多少惨剧。
酒醉饭足后,童刚便给云飞安排住宿地方,然后和秋瑶回房休息,秋瑶却送上莲子甜汤给童刚解酒。
结后,秋瑶偶尔会给童刚準备夜宵,吃过后,才上床休息,童刚只道爱妻情重,心里欢喜,总是一觉睡到天明,这一天,却心里生疑,假装吃过,然后上床装睡。
半夜时,秋瑶竟然悄悄下床,还换上黑色衣服,看见她挂上脸黑纱时,童刚心里剧痛,知道云飞的怀疑未必无因。
秋瑶换了衣服后,回头看见童刚还有床上熟睡,低叹一声,离开了房间,她的行动矫捷,武功好像不弱。
夜深人静,除了值夜巡逻的守卫,堡中人全已进入梦乡,秋瑶灵巧地避开了守卫,来到一口水井,伫立井前,长嘘短叹,好像碰上疑难似的,待了一会,才取出一个小纸包,把纸包里的药粉倾入井里。
接着秋瑶再行动身,朝另外一口水井而去,全堡有几十口水井,看来她要在所有的水井里下药,抵达后,不再犹疑,又取出一个纸包,正要倾倒井中时,一把声音在身后响起,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秋瑶心里一惊,转身望去,童刚赫然站在身后。
“你……我……”
秋瑶嗫嗫不知如何回答。
“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你在井里下了什么药?”
童刚逼上一步道。
“大哥。”
秋瑶凄叫一声,慢慢解下脸黑巾,露出了苍白的粉脸,说道:“那是……是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
“不!”
童刚痛苦地说:“你是我一生挚爱的妻子,我怎会杀你?”
“大哥,别说了!”
秋瑶泪流满脸道:“我不配当你的妻子,以前的事,全是骗你的,碰上你之前,我已经不知让多少男人糟挞了,在牢里的所谓落红,根本是猪血!”
“秋瑶,我不理以前你干过什么,嫁给我后便是我的人,我会护着你的!”
童刚猿臂轻舒,把秋怡抱入怀里说。
“大哥……”
秋瑶悲叫一声,伏在童刚胸前哀哀痛哭。
童刚让秋瑶哭了一会,才爱怜地轻抚着粉背说:“告诉我,这是不是黑石城城主的主意?无论什么事,我会一力承担的。”
“不是他……”
秋瑶凄然道:“大哥,你……你把四方堡交出来吧,没有人斗得过他的!”
“不是他是谁?”
童刚问道。
“是一个魔鬼!”
秋瑶泣叫道:“大哥,不要再问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杀了我吧,我……呜呜……我是生不如死呀!”
“是谁也没关系,拚死无大害,我们是同命鸳鸯,死也要死在一块儿的!”
童刚激动地说。
“不!没有人拚得过他的!”
秋瑶挣脱童刚的怀抱,反手制出匕首说:“大哥,你快点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忘记我吧!”
秋瑶语声甫住,匕首便朝着胸脯刺去,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颗石子从天而降,击中秋瑶的手腕,痛得她娇哼一声,匕首便掉在地上,童刚亦及时赶至,夺去匕首。
“为什么要寻死?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童刚着急地叫。
“大哥,你不明白的。”
秋瑶悲叫道:“听我说,立即走吧,井里的药会使人上吐下泻,完全没有气力,三天后,罗其便会带人来攻,那时可来不及了。”
“我不走,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人也不怕!”
童刚愤然道。
“拚有什么用?要是能拚,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送命了!”
秋瑶顿足道:“我已经把四方堡的地理图送了回去,他们深知堡里虚实,拚不过他们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童刚追问道。
“大哥,你不让我死,我可要走了,保重吧!”
秋瑶咬牙道,掩脸便往堡后走去。
童刚知道堡后有小路往伏牛山,也没有追赶,只是呆呆的望着秋瑶的背影,喟然长叹。
这时云飞也从暗处走了出来,原来他发觉秋瑶童刚先后离开房间,于是尾随追纵,击落秋瑶匕首的石子,便是他出手的。
“兄弟,我该怎么办?”
童刚茫然地望着云飞说。
“嫂子必定是有难言之隐,逼她也是没用,慢慢查探吧。”
云飞同情地说,相信秋怡秋瑶两女,不是有心作恶,个中必有隐情。
“她回去后,不知道会怎样?”
童刚愁眉不展道。
“该没有事的,她伪称完成任务,别人也无法证实的。”
云飞安慰道:“但是嫂子说罗其三日后进攻,看来不假,我们也该早点準备呀。”
童刚明白纵然有心相助,也是无能为力,当务之急,却是防范罗其攻击,于是招来守卫,把有毒的水井封起,扰攘了一会,也差不多天亮了,遂着人召开紧急会议。
出席会议的,不单有童刚等四个四方堡的族长,还有两个老者,一个童颜白发,一个相貌威武,双腿却是齐膝折断。由于云飞前来报讯,也叼陪末席,报告事情的始末,两老见到云飞后,吃惊地对望一眼,脸露异色。
众人听罢童刚和云飞的报告后,面面相,忧形于色,竟然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那个童颜白发的老者长叹一声,道:“该是那个魔头来了,童刚,你着人去打一桶毒水回来,让我看看下了什么毒吧。”
“来便来吧,我跑不动,也无路可逃,就在这里和他拚命便是!”
双腿折断的老者气沖沖道。
众人齐声附和,个个磨拳擦掌,除了童刚,一脸茫然,人人脸露悲愤之色,好像知道敌人的来路,使云飞暗暗称奇。
“小兄弟,你远来报讯,又多番相助,本该好好招待的,报答大恩的,但是本堡劫难方兴,不宜留下来,待我们渡过此劫,才能够置酒酬谢了。”
童颜白发的老者诚恳地说。
“老丈,此言差矣!”
虽然童刚并没有介绍,但是众人对这两个老者必恭必敬,言听计从,知道他们一定是四方堡的重要人物,可不敢失礼,离座而起,正色道:“小子纵然年轻识浅,也不是临阵逃跑的孬种,要是诸位不弃,小子希望留下来,略尽绵力。”
“好汉子!”
双腿折断的老者竖起大姆指道:“尽管四方堡没有铜墻铁壁,但是栅高沟深,别说罗其那些狗贼,就算黑鸦军来攻,亦不能讨好的。”
“老丈,可容小子说几句话吗?”
云飞抱拳道。
“说呀,大家是自己人,什么话也可以说。”
双腿折断的老者道。
“小子认为他们下毒在先,又有本堡的地理图,当不会正面强攻,或许会在堡前虚张声势,再派遣高手从伏牛山的小路潜进来,里外合击,那便麻烦了。”
云飞道。
“伏牛山的小路容不下许多人,倘若只是百数十个,也不济事呀。”
童刚怀疑道。
“大哥,罗其那里不知有什么高手,但是黑石城还有些鬼卒,武功诡异,可不能掉以轻心呀。”
云飞警告道。
“真是高见,英雄出少年,我们许是老了。”
方姓的族长方巖叹气道。
“小兄弟,你和那些鬼卒动过手么?”
断腿老者讶然道。
“是的,前些时在南阳山,我便碰上了几个。”
云飞解释道。
“刚侄,这个小兄弟识见不凡,有大将之风,有空要向他多多请教才是。”
董姓族长董锋说,邓姓族长邓朴也齐声附和,原来他们都是童刚的长辈,童刚袭父职当族长,年纪辈份比他们小。
云飞脸嫩,顿时俊脸通红,吶吶不知如何说话,但是这一番话,却使众人另眼相看,筹画退敌之策时,竟然多番徵求云飞的意见。
众人拟好计画后,立即动员族人,準备迎敌,两老竟然留下云飞说话,但是说不了两句,不断有人如流水般向他们报告请示,云飞不敢打扰,告辞而出,向童刚讨了一柄长剑,独个儿寻找地方,采索剑术的奥秘。
秋瑶回到黑石城了,她逕趋城主府第,见到了那美丽的城主夫人。
“秋茹姐姐,我回来了。”
秋瑶黯然道,原来城主夫人名叫秋茹。
“事情顺利吗?”
秋茹关切地问道。
“还好。”
秋瑶果如云飞所料,没有剖白真相,说:“大姐,蛊毒差不多要发作了,我该往哪里取解药?”
“往花月楼吧,姚康说他回来时,便会让罗其入门,所以把解药交给他,也让他主理黑石城的大小事务。”
秋茹道。
“是他!那么……”
秋瑶凄然道,要不是蛊毒快要发作,她可不会急于下手,败露行藏了。
“妹妹,看开一点吧,我们命该如此,躲也躲不了的。”
秋茹同情地说。
“你也……”
秋瑶愕然道。
“我还没到时间上药,但是又有什么分别呢?”
秋茹苦笑道。
秋瑶也不是第一次上药,上药便要受辱,记忆中,好像没有例外,只道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是童刚使她动了真情,想到行将受辱,心里便好像压着一方大石头,无法自解。
“快点去吧,过两天要进攻四方堡,他常去狂风峡打点,去晚了,你便要走冤枉路了。”
秋茹劝说道。
“只有狂风峡那些强盗吗?”
秋瑶漫不经心似的问道。
“当然不是,姚康志在必得,传令要我调派一千黑鸦军和五十个鬼卒帮忙,四方堡是难逃劫数了。”
秋茹叹气道。
秋瑶心中一紧,知道那些鬼卒利害,纵然童刚有备,族人也没有中毒,但是要抵挡那些鬼卒的突袭,可不容易,不禁后悔走得匆忙,没有泄露进攻的细节。
“还有,你要小心罗其的姘头朱蓉,这个女人淫蕩善妒,上次差点让我下不了台。”
秋茹警告道。
秋瑶谢过秋茹,回到居处换过衣服,才启程前往花月楼。
“你便是秋瑶吗?干得很好,我会报告总巡察的。”
罗其笑咪咪地说。
秋瑶故意不施脂粉,还换上朴素的衣裳,希望逃过受辱的命运,但是她丽质天生,这样的打扮,反而更是清秀脱俗,使罗其眼前一亮。
“上座,婢子该上药了,还望及早赐下解药。”
秋瑶看见只有罗其一人,朱蓉不在,唯望能够尽快脱身。
“总巡察离开前已经交带过,也留下解药,办成了事,当然要给你上药。”
罗其吃吃怪笑道:“把裤子……不,还是把衣服全脱下来,让我侍候你吧。”
秋瑶知道还是逃不了,无奈把衣服脱下,想起童刚,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快要失贞的妻子,不禁肝肠寸断。
“来呀,坐在这里。”
罗其笑嘻嘻地取出一个瓶子,指着大腿说。
秋瑶光溜溜的靠入罗其怀里,身后那种硬梆梆的感觉,使她更是难受。
“这双奶子好像比秋茹的还要结实,你们都以秋字排行,是姊妹吗?”
罗其放肆地捧着秋瑶的乳房狎玩着说。
“不是,秦广四婢,全是秋字排行的。”
秋瑶木然道。
“四婢?还有两个在哪里?”
罗其好奇地问。
“婢子不知道。”
秋瑶答。
“总巡察是马脸,该有牛头,之上是殿主,之下是我们这些游魂野鬼,然后是你们四个,秦广殿只有这些人吗?”
罗其问道。
“婢子不敢说。”
秋瑶摇头道。
“为什么?”
罗其讶然问道。
“本门门规森严,下属不能议论上级的事的。”
秋瑶答道:“上,还是请你赐药吧。”
“好吧,可要在这里擦药吗?”
罗其捏着秋瑶桃红色的奶头问道。
“不用,凈是下边便行了。”
秋瑶强忍辛酸道。
“是这儿吗?”
罗其手往下移,抚玩着平坦的小腹,指头寻幽探秘,穿过茂密乌黑的柔丝,拨弄着娇嫩的肉唇说。
“上座,请你在指头上药吧。”
秋瑶咬牙道。
“不用着急,我不想弄痛你呀。”
罗其的指头慢慢挤进粉红色的裂缝里说。
“呀……痒呀……”
秋瑶可不想叫出来的,只是蛊毒快要发作,身体特别敏感,实在受不了罗其的搔弄。
“倘若不上药会怎样?”
罗其问道。
“……会从里边痒出来……呀……痒……痒三日三夜才止……三日后……倘若没有解药……呀……又再发作……至死方休……”
秋瑶情不自禁地扭动着纤腰说。
“里边湿透了!可要我给你煞痒吗?”
罗其兴奋地掏弄着说。
也在这时,朱蓉闯门而进,看见了如此淫秽的情景,妒恨难忍,悻声骂道:“我才出去一会,你便熬不住了吗?这浪蹄子是哪里的婊子?”
“她便是秋瑶呀,刚从四方堡回来,急着要我给她上药呀。”
罗其解释道,指头继续在迷人的洞穴里肆虐。
“就是这些药么?”
朱蓉捡起罗其放在身旁的药瓶,好像知道内情,把药瓶交给秋瑶,说:“骚蹄子,你自己擦吧,别勾搭我的男人。”
罗其虽然不大愿意,也没有做声,无奈把秋瑶放下,秋瑶正是求之不得,接过药瓶,背转身子,把药涂上。
秋瑶上药后,立即穿上衣服,看见朱蓉把药瓶收入怀里,心里奇怪,也不敢询问,匆匆离开了。
时间过得很快,该是罗其进攻的日子了,四方堡众人枕戈待发,磨拳擦掌,準备迎敌,云飞更是兴奋,因为这几天,他苦练剑术,又悟出了两招颇具威力的招式,自觉进境不少,亟欲找人试招。
太阳出来了,曙光初露之际,堡外便传来阵阵喊杀的声音,众人心中一紧,严阵以待,紧守岗位。
由于堡后的小路狭窄,不利群战,不会太多人从后暗袭,所以两老只是让方巖童刚各领二百高手拒敌,另派信差居间联络,云飞自然和童刚一起了。
堡前杀声震天,云飞等在堡后不知敌势,自然更是紧张,幸好过了不久,便有人传讯,罗其领着大约三四千人在堡前叫阵,却是虚张声势,没有发动攻击,两老着人警告堡后众人小心戒备,相信暗袭很快便会开始。
据悉狂风盟不及二千人,这时却来了这么多,想是杂有黑鸦军,众人心头倍觉沉重,知道难逃恶战。
敌人出现了,探子来报,堡后的小路有百多人攀山潜来,众人相视而笑,知道料敌机先,已是胜算在握。
众人苦苦等候的时机终于来了,敌人开始聚集时,他们便齐声吶喊,从有利的位置杀出,以众凌寡,几个服侍一个。
方巖童刚没有出阵,也制止云飞动手,他们信心十足,因为单看阵势,敌人已是釜底游鱼,难逃被歼的命运。云飞虽然跃跃欲试,却无法拒绝方巖等不许他涉险的好意,无奈袖手旁观。
那些堡丁武功不弱,而且训练有素,接战初期,倒如斩瓜切菜,杀得敌人溃不成军,但是敌阵之中,有几十人武功高强,而且悍不畏死,见势不妙,竟然结成阵势,且战且走。
云飞从那些诡异招式,认得他们是神秘的鬼卒,再看众堡丁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挤在一起,无法发威群战的威力,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挺剑杀出。
方巖童刚不料云飞竟如此勇武,唯有预备应变,岂料云飞矫若游龙,剑光如电,长剑刺出,必定有人中剑倒地,转眼间,便杀伤了十多个鬼卒,众堡丁更是士气大振,此消彼长,终于歼灭入侵的敌人。
方巖等关心堡前战况,留下堡丁清理战场,防范还有敌人暗袭,便和童刚云飞赶到前面观战。
堡前已经是剑拔弩张,数千强盗,磨拳擦掌,趾高气扬地破口大骂,罗其和几个看来是盗首的壮汉站在前面,其中还有风情万种的朱蓉。
四方堡只有千馀堡丁,分成两队,由董锋郭朴率领,防守要塞,严阵以待,虽然人数较少,但是军容齐整,看来战力不弱,使罗其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老者获悉尽歼偷袭的敌人后,指示童刚答话。
“罗其,我们已经识破你的诡计,后边的鬼卒全往地府报到了,识相的便立即退走,要不然,莫怪我们大开杀戒!”
童刚高声叫道。
罗其闻言变色,本道奇兵一出,便可以乘机攻破堡门,岂料竟然全军覆没,再看四方堡众人,杀气腾腾,不像中毒的样子,气势顿减。
“童刚,少说几句吧。”
朱蓉格格娇笑道:“要不是当日姑奶奶放你一马,你还能口出狂言吗?”
“无耻的贱人!”
童刚怒骂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人说你是四方堡第一高手,要是英雄,可敢与我一战?”
罗其讪笑道,知道不宜僵持下去,希望能够杀败童刚,然后一鼓作气,乘乱攻下四方堡。
“狗贼,我便宰了你!”
童刚生性沖动,秋瑶离开在先,朱蓉揭短在后,使他怒不可竭,不顾一切,手执铁棒沖出堡门接战。
四方堡众人顿然兴奋雀跃,好像深信童刚必胜,齐声吶喊助威,两老虽然不以为是,也只是吩咐董锋郭朴押阵,并不特别紧张。
童刚的功夫果然不凡,铁棒泼水不入,指东打西,气沉力雄,威风凛凛,难怪众人充满信心了。
罗其使的是一柄开山大斧,虽然以武器而言,没有吃亏,棒来斧挡,气力也好像不比童刚逊色,但是在童威急攻下,只有招架之功,左支右绌,步步后退。
童刚占着上风,更是气势如虹,着着进逼,四方堡众人欢声雷动,都道胜利在望,狂风盟群贼,则是噤若寒蝉,军心有点动摇。
云飞也曾习棒,明白棒法的窍门,童刚的铁棒,纯熟灵活,使他叹为观止,但是童刚未能一鼓作气击败罗其,却使他有点着急,因为罗其的武功也很扎实,而且退而不乱,该有力还击,要是童刚轻敌,可不易取胜。
看了一会,云飞更是忧心如焚,手提长剑,预备随时救援,原来他发现童刚有一个致命弱点,倘若罗其也瞧得出来,后果便不堪设想。
数十招后,战况更趋激烈,童刚大喝一声,铁棒横扫罗其的右胁,逼得他挥斧招架,还要闪身卸力,避了开去,童刚转身右移一步,顺势收回铁棒,谁知罗其好像知道他有此一着,不知如何,竟然闪到童刚身前,大斧迎头劈下。
童刚势子用尽,无法闪躲,勉力举棒招架,然而哪里招架得住,铁棒脱手,身体也失去重心跌倒,罗其得势不饶人,大斧继续劈下,眼看要把童刚立毙当场时,一柄长剑从旁杀到,硬架罗其一斧,剑斧相交,长剑折断,但也使童刚及时逃生。
“臭小子!”
罗其怒喝一声,大斧挥舞,如狼似虎地攻向来人。
来人正是云飞,此时他手里只有半截断剑,不能挡架,却没有慌乱,展开身法,左右闪躲,断剑使出新悟的剑招,竟然有攻有守。
众人瞧得惊心动魄,只道童刚必死,却跑出一个英俊少年,年纪轻轻,竟然以一柄断剑,力拒巨盗罗其,使人难以置信。
狂风盟群丑看见盟主反败为胜,高兴得呱呱大叫,怪笑狂呼,秣兵厉马,只待云飞落败,便一拥而上,攻入堡里。
四方堡众人庆幸童刚获救之馀,更替云飞担心,以童刚的身手,尚且不是罗其敌手,云飞单凭一柄断剑,如何对抗,唯有调兵遣将,準备应变。
初时罗其根本不把云飞放在眼内,已经发出暗号,着群盗準备进攻,岂料连劈七斧,也不能伤云飞分毫,他还愈战愈勇,于是改变战略,以力取胜,欺云飞不敢以断剑招架,大斧凈往云飞的断剑砸去,果然逼得他险象横生,终于震飞断剑,还失足跌倒。
群盗高声大喊,只待云飞送命,岂料云飞就地一滚,脚尖勾起童刚掉在地上的铁棒,往罗其撞去,罗其唯有收斧挡格,云飞纵身跃起,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短剑,还抢入罗其怀里,使出一套近身肉搏的功夫,剑险招快,形势顿改。
众人瞧得眼花了乱,目定口呆,不知如何,云飞的短剑反手而出,竟然刺进罗其肚腹之中,罗其大吼一声,急退几步,朱蓉和几个大汉,赶来挡住云飞,使他不能乘胜追击。
这时四方堡两老也发出号令,董锋郭朴各领堡丁沖出,群盗军心焕散,不是训练有素的堡丁对手,一击即溃,兵败如山倒了。
“小兄弟,你又救我一趟了!”
童刚赶到云飞身前,激动地说。
“大哥,小弟只是行险侥幸,没有什么大不了。”
云飞谦逊道,暗念可惜长剑折断,或许能胜得漂亮一点。
“这是什么话,你用一柄断剑击退罗奇,怎会是侥幸!”
童刚不以为然道。
云飞也真的生出侥幸的感觉,要不是行险制出短剑,使罗奇猝不及防,断剑实在不易对抗拒大斧,而且短剑不利群战,要不是堡丁及时沖出,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小兄弟,你真是利害!”
这时方巖兴奋地赶来道贺道:“段老请你过去说话。”
原来段老便是那断腿老者。
段老和另外的老者,已经焦急地在堂中等候,看见云飞等出现,段老紧张地问道:“小兄弟,你的短剑是哪里得来的?”
“是……是先父留下来的。”
云飞犹疑地说。
“先父?”
段老急叫道:“你叫做晁云飞,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先父名叫晁贵,是上月亡故的。”
云飞唏嘘道,看见两老奇怪的神情,福至心灵,继续说:“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段孟登。”
“死了?为什么会死?”
段老气愤地骂道:“天呀,为什么好人不长命……老天爷,您……您可有长眼睛么?”
“先父是中风死的。”
云飞见两老神色黯然,奇怪地问道:“两位老人家,你们认识先父吗?”
“不对,晁公是独身的,那有子嗣……”
另外的老者憬然道:“你有多大年纪,娘亲健在吗?”
“小的今年十八岁,晁……晁老是在下的义父,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没有见过义母。”
云飞解释道。
“十八岁……义子……”
老者若有所悟,急叫道:“脱下左脚的靴子,让我看看你的脚心!”
云飞一头雾水,无奈把靴子脱下来。
“脚踏七星……真的是脚踏七星!”
老者看见云飞的脚心有七颗红痣,大叫大嚷道:“是你……真的是你,当年是我给你接生的!”
“天可怜见,我们终于找到世子了!”
段老老泪纵横,也不顾脚下不便,扑倒云飞脚下叫道:“我们真是老眼昏花,你的长相,活脱脱便是先王的模样,早该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