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飞果然来了,而且还带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花蝴蝶当然认得,因为这个男人是拐走彩云飞的那位少年。
少年灌醉了主人,然后把主人的心上人抢跑。
既然已经抢跑,为何现在又自己返回?没有解释,但花蝴蝶心中明白,因为这个年青的来客其实是身不由己。
年青来客叫为字云。为字云曾将花蝴蝶灌醉,但现在他好似醉了一般。
「你终于又回来了?」花蝴蝶这话是向彩云飞讲的。
「难道你不喜欢?」彩云飞道。
「听说你要和我做桩交易。」
「这要双方同意,大王以为如何?」
「交易是要做的,问题是怎个做法?」
「请你将慕容伟长放掉,而我却可留在此地。」
「好!」花蝴蝶心花怒放,他千方百计想要达到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你武功强我们许多,对不对?」
「我没有一丝怀疑。」
「如果你口上说放,而暗地里又将他抓住怎么办?」
「你不相信我?」
「我如果相信你,那就不正常了。」
「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除非你、我和他一同离开虎头峰,待走过二十里时,让他一人离去。」
「我们返回?」
「也罢,就依你说的去办。」
事情方欲决定,花蝴蝶又连叫不妥。
「你若是在路上伏下帮手呢?」
「不会。」
「你和他光是逃跑呢?」
「你武功比我们强好多。」
「你怎样才可以让我相信你会真的返回?」
「我说的话你不可信,你只须相信你自己便成。」
男人都相信自己。花蝴蝶也不例外。彩云飞和慕容伟长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答应了。所以他和她把慕容伟长送到山下,送到二十里外。
二十里外有一块大石,大石上坐着一位青年。
青年原本是闭着眼睛的,但现在却突然睁开了。他看得是花蝴蝶。
「你就是虎头寨大王?」青年问。
「不错。」花蝴蝶答。
「你可知罪?」
「本大王何罪之有?」
「你竟敢污辱我的妻子。」
「你妻子是谁?」
「普天之下,最美的女人。」
「她叫什么?」
「她的芳名是随便告人的吗?」
「嘿嘿,你这人好不懂事。」
「果然是你所为,我凌子峰再无怀疑了。」
「我为的是什么,你疑的什么?」
「我妻被你奸辱后羞愤自杀,三爷还道人言不足信,却原来果是你所为。」
「有什么证据?」
「敢和三爷顶撞的人哪里还有好人。顶撞三爷便是最好的证据。」
「看来我们只有打一架了。」
「想要不打也行。」
「讲讲看。」
「把彩云飞留下。」
花蝴蝶一切都明白了,这个自称为三爷的人是彩云飞请来的帮手。
「你果然请了帮手。」花蝴蝶向彩云飞道。
「那倒不是。」彩云飞笑道。
「他们非要和本大王为难?」
「凑巧他也要本姑娘服侍。而本姑娘只服从强者,所以你俩须打上一架。」
「若我俩分不出胜负呢?」
「对不起,姑娘我只好离去。」
「是否能胜过他,本大王心中无数,但我却能留下慕容伟长。」
「你突然能留下慕容伟长,但他是否会让你如意还说不準。」
「多说无益,」花蝴蝶心中已有了主意道:「彩云飞让给你,这个男的让给我如何?」
彩云飞未曾料到花蝴蝶会来这一手,方欲出言反对。
「好,就这样定了。」青年突然跃起,忽然便扣住了彩云飞的手腕。
几乎同时,花蝴蝶已抓住了慕容伟长。
慕容伟长当然不能供他淫乐,但抓住了慕容伟长,彩云飞便会就范。
青年电射而去。
慕容伟长被关在虎头峰上的一间秘室里。
慕容伟长没有料再次失陷。他当然更没料到半夜时体内淫毒会又一次发作。
他现在需要发泄。
不能发泄,那便只有任等煎熬,最后筋脉俱损。
更深夜静,慕容伟长心神不静,因为他听到墻壁有异常响声。
他回过头来,果然一块大石正缓缓间倒移开。
洞中透出了灯光,并且还有人声。
「慕容相公,慕容相公。」
他再也不作迟疑,弯腰进洞,循声前行。
灯光照在地下。地下有一双小巧的脚。
那是女人的脚,莲步细碎,落地无声。
待灯光隐去是,他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一个陈设华美的房间。
房间烛光迷蒙。
地中央有一张床。
床上有一团洁白的物体。他走近了,便发现是一个赤裸裸的女人。
女人在向他招手。
他终于认出了,他是花蝴蝶的七姨太。
「你……」
「我等你好半天啦。」
「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布云兴雨的地方。」
「花……」
「你第一件事该做的不是提问。」
「这……这不是做梦吧!」
「即使是做梦也是风流梦!」七姨太忽然便跃到了他的面前。嫩藕似的双臂忽然便围拢在他的颈部。
软玉温香,吹气如兰,没有人能够抗拒这种诱惑。
尤其对一个淫毒正在发作的男人。
「七姨太……」
「不,七妹……」
他有力的双臂抱住了这只光滑温润的胴体。
她一把樱红的双唇凑了上来。
「叭……」
四片嘴唇,两个舌尖。
他的手在她的背部轻轻摸擦,慢慢地滑向丰满的臀部。
臀部乃多肉之处,双手满满地抓住,松开,松开抓住。
每抓一次,他的新便颤栗一次。
「我……我好想你。」七姨太柔声道。
他的回答是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慕容伟长一边用双手在这温润的肉体上轻轻抚摩,一边在这梦幻般的面容上亲吻,贪恋地亲吻。
手的感觉是迷人的,口的感觉是醉心的,他只觉有一股沖动令本已涌动的情潮更加汹猛。
便这样立在床前,从她的面部吻起,一路向下。
吻她的娇嫩的胸部。
吞吸她丰满的玉乳。
「吧嗒……」
「扑哧……」
「好麻痒……」
他的手终于摸过了她富有弹性的小腹,按上了她紧实的阴阜。
轻轻地捏一把阴毛,慢慢地揉一揉阴阜,直令她「咯咯」娇笑,快美难言。
她其实是良家女。
她当然长得漂亮。
她也曾想好好生活。
但她的梦想一夜间被人摧毁了。
她成了花蝴蝶的第七房姨太太。
花蝴蝶若能好好待她,她当然也会嫁鸡随鸡。然而花蝴蝶还要采花,只在头几天,还和她万般温存,随后便让她独守空房。
为什么男的能三妻四妾?为什么男的贪得无厌?为什么她要任青春流逝,空房寂寂?她不甘心,她盼望出现奇迹。
奇迹终于出现。
从在新房中第一眼看到慕容伟长起,她便把全身心送了给他。
她爱他的潇洒。
她爱他的飘逸。
她更爱他的魁伟、壮健躯体。
当花蝴蝶要杀他时,她竟然不顾自己性命,甘心代死。
当他被花蝴蝶放走时,她失望之极,几难自持。
然而他又回来了。
难道这是天意?尤其是慕容伟长被关的房间,正好有条暗道。
暗道是为了逃命而设置的。
但暗道今天成了她和他的偷情道路。
她的心已高度兴奋。
盼望了多天,不,应该说多年的美事今天终于如愿。
虽然触摸的是对方,但他的心血已沸腾,原本便留存体内的淫毒,现下一经激发,更令他性欲大涨,下体的肉棒已经挺起,直将衣裤顶起老高。
她忽然间折身坐起,三两把解开他的衣服,于是另一个赤裸的肉体便呈现在屋内。
她突然笑了,他也笑了。
两人同时看看对方,又同时看看他的阴茎。
阴茎好粗大。
茎上筋脉暴起很高,便似有钱人木柱上雕下了龙蛇。
尤其是龟头,红得发紫,发亮,肿得又圆又大,顶端还有一粒珍珠液。
他简直成了三条腿。
「哎哟,好可爱的小兄弟。」她目光中满是惊喜,意外。
他用手拨动一下,自己也觉难为情。
「你……你受得了?」
「瞧你说的,咱这小洞别瞧不大,连你也放得下呢。」她「咯咯」娇笑。
「你可不许败阵。」
「败阵?他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真是天生神物。」
「现在……」
「别……别,让我先看个饱。」
她俯下身,用一双玉手轻轻捧住他的阴茎,面上神色,爱怜横溢。
一会儿是捧,一会儿是揉,一会儿又握,到后来,她竟把玉面贴了上去……
他不由地闭上眼,无声地享受这刻骨铭心的欢乐。
「妙呀,爱抚比性交还有味道呢。」
「怎样?」
「我……我受不了啦……」
「坚持……再呆一会儿嘛。」
她一只手团着他的玉茎,一只手在他小腹上,大腿根反覆抚弄。
每一把触摸,都令他颤栗一次。
每颤栗一次,情欲便高涨一分。
他已无法自抑,猛然间一把抱住了她。
她也知时刻已到,反手抱紧了他。
两人搂抱着倒在床上。
「噗叽……」
龟头就着淫水破门而入。
「唔哇……」
「怎……」
「好涨嘿……慢慢进……」
他却已失去了自制,小腹一送。
「啊呀!……」
「好……妙……」
「进……进多长?」
「全进啦……」
「我这小穴好满……好涨……」
「我觉温热着呢。」
「你……抱我太紧。」
「我恨不得全进你肚中呢。」
「你们男人呀,全都不怜香惜玉,人家这小洞……」
「小洞深着呢,没顶到头儿。」
「那你用力……」
「好……顶花心啦……」
「痛快吗?」
「痛快死人呢……」
「我比……比花……怎样?」
「他花样儿多,你是真功夫……哇……舒服透顶。」
「我要拔……」
「不行,小洞洞正好受呢。」她用手紧紧抱住他。
「那……」
「抽、插、收、放……」
「我明白。」
他于是让小腹一升一降。肉棒便有节奏地从她体内时出时进。
「啪啪……」
「扑哧……」
「吧唧……」
「哇!好痛快……」
「连骨头都痒呢……」
「你……你呀……叼住乳头……」
他下身不停地起落,复又用双唇吸住她的左乳。
下身一阵阵快感涌上她的心头,而乳房的麻痒更令她无法自己。更何况还有他在身上的不停抚摩。
「我……我要成仙啦……」
「唔!」
「飞……飞起来啦……」
「快……再快……」
他全力施为,让玉茎极快地进进出出。
全身爱抚,快速摩擦,让七姨太的性快感终于所达到高潮。
她蛇一般地扭动。
她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她尖声大叫,快乐地呻吟。
「我……我要来……」
「来吧……」
她长睫毛覆下,脸上布满红潮。
突然,他的阴茎上传来一握一松的感觉,他知道她已到了高潮。
与此同时,他觉出两腿生出两股快感,极快地集中到胯下。
「我要……要射……」
「射吧……」
「哇……」
「啊哟……」
两人同时大叫。
但叫声只响了一半便即一齐止住。
因为屋中忽然变出二个人来,多出一个五姨太和六姨太。
五姨太和六姨太便立在床前。
五姨太两只手忽然摸向七姨太。
六姨太的两只手则伸向慕容伟长。
七姨太一颗悬着的心忽然便落在了实地。
五姨太和六姨太的突然出现,任谁猜测也该是出手惩戒。
七姨太常日里和五姨太明争暗斗。尤其日前为了个慕容伟长两人更是不共戴天,现下自己好事被五姨太撞破,她能不心虚!
五姨太伸出的手扶上了她的肌肤。但她无法移动分毫。
因为她此时正在云端上飞行,欲仙欲死,骨软筋酥。
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尤其是现在,便是死也死得风流快活。
可感觉立刻告诉她,五姨太是友非敌。
因为五姨太的手是那样轻柔,那样和缓,令她在销魂的同时,又别是一番滋味。
这种方式她们常用。
花蝴蝶在与她们几个交合时,奇姿异态,与一人合,其余几人便在旁帮衬。
所以她立刻便明白了。
当着别的女子而与其她女子交合,在慕容伟长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往往不好意思,抬起小腹,将阴茎从七姨太的体内抽出。
他想笑,但未笑出来。
因为六姨太忽然便俯下身去,双手极快但又极轻地抓住了他的阴茎,在他一怔时候含在了自己的口中。
阴茎依然博大。
龟头依然红亮。
只是半尺余长的阴茎上沾满了白浆。
七姨太兀自半天动身不了,她还在品位,她还在飘飞……
五姨太自然知道这高潮过后的余韵。
「七妹好畅快?」五姨太在她的小腹上点了一点道。
「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七姨太悠然神往道。
「这般长大的肉棒毕竟不多。」
「不仅长大,而且久战不疲呢。」
「你一点不痛?」
「真恨不得他再粗壮些呢。」
「个中滋味……」
「妙绝,让我当女王我也不干嘿。」
「你说的不错,瞧六妹。」
六姨太正在如醉如癡,她忽而把阴茎狠力塞入口中,让龟头顶住咽喉,忽而用双唇裹紧茎桿,用力吮吸。
嘴唇的力度自然比阴唇的力度要强,包裹阴茎自然也紧。
于是那一阵阵快感再次把他的情潮推向顶峰。
六姨太比七姨太更加忘于风月。
七姨太爱的是被人抚弄,六姨太则喜欢抚弄别人。
七姨太抓住他的阴茎时爱不释手,但也只不过抓住而已。
六姨太却是塞到口中。看模样,六姨太的樱口比七姨太的樱口还要娇小,可她吮起如此粗大的玉茎,竟然毫不费力。
尤其是在用口吮的同时,她纤纤玉手便从他身后股下穿过,在的会阴穴上轻轻点按。每点一次,便有一股热流注入他的体内,便使他又增一分兴奋。
而且,她还会在那两枚肉球上做出好多文章。
「女人真妙,会玩儿的女人尤其妙。」他想。
五姨太走了过来。
她是走向六姨太。
于是六姨太的衣衫便被一件件剥下。
「哇!你好白凈。」他觉得眼都花了。
「比七妹怎样?」
「各掠胜场,各有千秋。」
六姨太肌肤没有起姨太娇嫩,但六姨太的肌肤更富弹性,更富活力。
七姨太明显的娇小、玲珑,而六姨太却窈窕、修长。
七姨太荏弱,六姨太丰满。
「五妹……你……」她问。
「我已深受雨露,不敢有私。」五姨太答。
「瞧五姐,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七姨太口中说话,手下已及快速地解去了五姨太的衣衫。
三具玉体,三颗闪光的奇珍。真想一下子抱住三女,同时进入三女体内。
在五姨太乳房上抓一抓,在六姨太丰臀上拍一掌,在七姨太樱唇上亲一口,每触到一人便不由地赞叹一声。
三女似三团火,烤得慕容伟长热血沸腾,几难自持。
他一把搂住三人,一齐跳到床上。
「谁先?」他问。
「当然是六妹。」五姨太道。
「有理,我们一人一个方式,你还未领教过六妹的厉害呢。」七姨太道。
「好,我来……」慕容伟长突然住口,彷佛在聆听一种声音,一种美妙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声音。
「你怎么了?」六姨太问。
「你不用担心,花贼已下了虎头峰。」五姨太道。
「良辰难再,一刻千金哪!」七姨太也催促道。
然慕容伟长却无发去珍爱这个机遇了。
因为他听到了彩云飞的声音。
彩云飞被凌子峰抓到一个山洞中。
山洞是凌子峰的家。
这个家已是他孤家寡人。
现在好了,竟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彩云飞功力不如凌子峰,所以她必须服从他。
「凌子峰,你不该恩将仇报。」彩云飞道。
「花蝴蝶害死了我的妻子,我现在又抓来了他的心上人。这叫一报还一报,彼此扯平。」凌子峰道。
「你是个懦夫,胆小鬼。」
「就算是吧!」
「你该为你妻子报仇,应该把花蝴蝶杀掉,可你却抓起了我。」
「我做事是为我自己而做,想怎样便怎样从不喜欢别人指点。」
「我干嘛要指点你,敢情是怕你后悔。」
「后悔什么?」
「没有任何男人能讨得我的便宜。」
「我是例外。」
「不,在我眼前没有例外,除非你立时放我离去。」
「离去可以,但不是现在。」
「你想怎样?」
「我不想干什么。」
「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突然笑了。
他一怔,这个时候本不该笑。
「你笑什么?」
「阁下一定听说过我的外号。」
「销魂一刻。」
「你想不想销魂?」
没人不希望销魂,凌子峰也不例外。
他的回答是扑上去。
她并未拒绝,而是迎上来。
但忽然间他便怔住。
因为他看见一把尖刀从他的胸前露出。
然后便感到一阵刺痛。
他的双手松开了她的身体。
他的腿已开始发软。
接下来便觉得一阵头晕。
她松开他,任他倒下。
「你……你来了帮手!」他说。
「你应该知道。」
「我这地方绝密。」
「你大约没想到我会留下暗记。」
「我根本未得到什么,却付出了代价。」
「我本劝过你,可你不听。」
「我好恨。」他一声长叹。
但突然他跃身而起,拼着最后的余力,挥掌击向彩云飞。
彩云飞并未移动,甚至仍然笑容满面。
挥起的手掌软软地垂下。
因为那把尖刀突然被人从身后拔出。
然后便是鲜红的血浆直喷。
这次倒下的凌子峰再未立起,但他终于看到身后有一个人影。
人影是十分丑陋的老者。
「岷山一枭?」
老者把尖刀在鞋底擦凈血迹,甚至连眼皮也未抬起,便转过身走出了山洞。彩云飞也随后飞出洞口,来到虎头峰下。
「果然是你。」慕容伟长道。
「你不喜欢?」彩云飞一笑。
「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我已看出。」
「看出什么?」
「刚从温柔乡出来。」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抓住他的手。
「你不该和她们好。」
「她们也很可怜。」
「遇到你这样的男人,女人却更可怜。」
「我也是身不由己。」
「是我害了你。」
「你?你害了我?」
「如你不与我交合,你便不会身中淫毒,而不中淫毒,你便可控制自己。」
他承认她讲得对,但不承认她害了自己。
「不,是我见色起意,不能怪你。」
「淫毒不除,你便会功力尽废。」
他知道她讲得对,对于习武之人,倘功力尽废,那便生不如死。
「你一定有办法。」
「你可知武林色魔孤独行?」
「听说过,专吸男人精血的女魔头。」
「她或者能除你淫毒。」
「我情愿让淫毒缠身。」
「你不用瞒我。」
「瞒你什么?」
「你是嫌她丑陋。」
他没有说话,不说话有时便是默认。
男人爱女人,但决无男人会爱上一个年老貌丑的老妪。
「其实必不用想那样多,还未见得人家肯答应呢。」
「好,我听你的。」
「那么,我们走!」
「走?走得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在两人身侧响起。
「花蝴蝶!」
「不错,彩云飞,今天看你飞向何处?」
「快走。」彩云飞一拉慕容伟长,提气轻身向左疾掠。
「跑不了的。」花蝴蝶随后便追。
彩云飞的轻功已达化境,跑起来当真便似御气飞行一般。
花蝴蝶轻功也是一流境界,他锦衣华服,大袖飘飘,追行在后,果真便如一只花蝶在空中非过。
彩云飞吃亏在带着慕容伟长,而慕容伟长的轻功却是十分普通的。
两座石山接连后退,花蝴蝶在后不即不离,始终相距两丈。
每到花蝴蝶追近时,彩云飞便打出一蓬飞针,故也使他不敢过分靠近。
只是想要甩掉他的追赶,也确实不易。
「走山道。」彩云飞额角已经间汗。
然崎岖不平的小道虽可减慢敌手的追蹤,但自己的行速也减了不少。
「云妹,你……你自个去吧!」
「不,这一次人家抓到你会剥你皮的。」
「为什么?」
「花蝴蝶虽然喜爱采花,可决不想让自己的妻女被人采去。」
慕容伟长面上一红,想起花蝴蝶的五、六、七三位姨太太和自己赤身裸体相拥。颠鸾倒凤般快活,自己一个人,在不到五天的时间里,给花蝴蝶送了三顶绿帽子,任他肚量再大,也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是花蝴蝶未能得到彩云飞,那一腔怒气自会全部发泄到他的头上。
然而这般的一直奔逃,最后总有被他追上的一刻,那时岂非两人双双丧命。
「你放心,只须等到天黑,我们再寻机逃走!」
「云妹,真不知怎样感谢你?」
「这种时候还客气。」
「我只恨自己本事不济。」
「你悟性很高,只要得过今日此期,以后寻一清凈之所,好好用……」
一个「功」字未曾出口,彩云飞已惊得花容失色。
原来他们已置身在一个悬崖边。
「这……」两人互望一眼。
「嘿嘿,干么不跑了?」花蝴蝶得意洋洋地道:「我干么在后边不远不近地跟着?我干么不慌不忙?这虎头峰地形我比你俩熟悉。」
「讲吧,你要什么条件?」彩云飞转过身,平静地望着花蝴蝶。
「把慕容小狗杀掉,然后你随我回山,做八姨太。」
「如果我答应你回山,你需放过慕容伟长。」彩云飞道。
「不可,你不能随他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慕容伟长道。
「彩云飞,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为了得到我,我劝你还是答应的好。」
「正为了要得到你,所以才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这小子在世上一天,你便会想他一天。」
「如果伤了他,我还会跟你吗?」
「女人的心虽然很硬,我保证只需五天,你便会把他忘掉。」
「你不了解女人。」
「我只需了解事情该怎样做便成。」
「看来我们只有放手一搏。」
「你知道不是我的对手。」
「打斗不仅要凭武功,还要凭机智。」
「未见得你武功不如我,机智便比我高。」
「谓予不信,何不一试!」
花蝴蝶手掌伸开,掌心已有一双判官笔。
判官笔多用来点穴。采花出手自然最擅点穴。
彩云飞从衣袖中取出一条飘带。
飘带做工很精致,色彩缤纷,便如天边的七彩云霓。
慕容伟长长剑已经失落,玉箫也丢在了虎头峰,这时便顺手拣起两块大石权作兵器。
「二位可準备停当?」花蝴蝶笑着扫了两人一眼。
「花贼,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慕容伟长恨声道。
「杀了你这小子,彩云飞做我八姨太是做定啦。」
「小心了。」彩云飞话出手扬,飘带已灵蛇般疾闪而出。
花蝴蝶冷笑一声,双笔一错,疾向彩云飞点去。
彩云飞手腕抖处,绸带尖端一昂,倒卷而回,缠向花蝴蝶手腕。
然而花蝴蝶中途突然折转,疾攻慕容伟长。
慕容伟长心头一凛,奋起神威,手中大石向笔尖砸去。却不料花蝴蝶未等招数用完,身子突又闪电般攻向彩云飞。慕容伟长和彩云飞虽然两人合力,但花蝴蝶忽飘在左,不知怎的又到了右边,刚在前边攻出一指,却又一闪到了身后,身法飘忽不定,瞬息万变,十多招一过,两人的二斗一,也已是险象环生。
但彩云飞却看的清楚,花蝴蝶攻向自己的招数多虚,而且用力极有分寸。攻向慕容伟长的招式,却狠辣异常,每一招都会置人于死地。
看透了其中奥秘,彩云飞总是不顾性命地狠攻狠斗,遇有慕容伟长遇险,也会使她的拚命打法,方能转危为安。
如此一来,花蝴蝶自是不想伤害彩云飞,但却连慕容伟长也无法杀伤,而他自己,则单凭步法的灵活,才数次转危为安。
天色已经暗下。
争斗仍在继续。
彩云飞只盼天黑容易避敌。
花蝴蝶决心天黑之前擒得彩云飞。突然间,花蝴蝶双笔飞舞,狠辣异常地攻向彩云飞。招招直指彩云飞周身大穴。彩云飞心头一凛,连退三步。慕容伟长大惊,急挥舞石块从后边袭击,然不料花蝴蝶突然跃回,双笔挥舞,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招,逼得慕容伟长连退三步。
「小心……」彩云飞眼见慕容伟长已近崖边,弹身斜切而来。
然方时已晚,慕容伟长一步踏空,「哎呀」一声惊呼,身体向崖下急坠。
彩云飞探手急抓,岂料不仅未能抓住,反被慕容伟长带下崖去。
惨叫声震动山岭。
花蝴蝶望着翻涌而上的云雾,默立良久,终于一声长叹,悄然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彩云飞悠然醒转。
既然能看到星光,自然便仍然活着。
足下一片冰凉。耳中听到水声。
折身坐起,定睛细看,方知自己已落在水中。
待目光扫向四周时,突然发现距她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影。
人影是慕容伟长,但慕容伟长已经昏迷不醒。
她把他从水中拖出,扶他坐起,她想为他输气。
待要提聚真力时,她方知自己也已是疲累不堪,无能为力了。
她让他靠倚在大石上,她自己则盘膝坐在一旁。
天上有闪烁的星光,但不是一片,而是一条。
耳中听到山风的轻语,甚至能听到花草生命的延续声。
好静的山谷。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有着长长睫毛的精亮的眼睛。
他想坐起,但气力不够。
他想讲话,但她却按住了他的口。
「不要动,不要要说话,我们用沉默代替语言。」
于是他们便都仰起头,望那闪光的星云。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发出一声轻叹。
「我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且这后福一定不小。」
「是吗?你怎知道?」
「因为我们马上便可一饱口福了。」
她突然跳起身。
等她归来时,发现她抱了一捆柴。
「柴?」
「不错,还有火石。」
她把火点起。
「火果然是个好东西。」
「给人以温暖,给人以希望,给人以鼓舞尤其重要的是……」
「什么?」
「能使生的食物变成熟的。」
她挑起一根尖尖的树枝,然后便走到水边,只一会儿工夫,她已刺来两条大鱼。
「唔哇,一见鱼我就饿。」他大笑。
「我是饿了才找鱼。」她也大笑。
她把鱼剥好,洗凈,然后便放到火上烤。
工夫不大,便发出阵阵香味。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鱼。」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这么饿。」
「但愿以后天天有鱼。」
「以后如何很难说,但近几天恐怕想要不吃也不行呢。」
「这应该谢谢你。」
「不,应该谢你。」
「我?为什么谢我?」
「若不是你跳下这个山谷,我们怎能吃到这样的美味?」
「哎呀,我倒想起该谢谁了。」
「谁?」
「花蝴蝶呀。」
「其实要谢花蝴蝶也不能单因有鱼吃呢?」她说了此话,面上一热。
「还该谢他什么?」他有点不解。
「不觉这里的环境很幽静吗?」
他恍然大悟。
「哎哟,我怎的就未想到!我俩能独处深谷,全赖花蝴蝶呢。」
吃完鱼,天色已亮。
彩云飞复又盘膝坐下,运气行功。
慕容伟长仍是周深乏力,便又躺下休息。
彩云飞功力深厚,每运一次内功,力气便增长一分。
慕容伟长却直到天黑,方能起身行走。
「今天晚上,我们该换个地方啦。」彩云飞道。
「席地幕天,这里满不错。」
「你受震蕩极重,这里春寒料峭,会伤身体的。」
「何处可以安身?」
「白天我四处游走时,发现一个山洞。」
「你看过了?可能住人?」
「那山洞好深,未曾看完。」
「我们只占一席之地,管它里边怎样?外洞可避风寒便行?」
彩云飞抓起地上火种,一手牵了慕容伟长顺着水流向上行去。
约行里许,果然前边有个黑豁豁的洞口。两人便在外洞地下铺了树叶之类,比起头晚在水边石上,不知好了多少。慕容伟长功力差,受震蕩又大,但彩云飞每天为他输入两次真气,到第三天,身体便觉行动如常了。
只是第三天清晨醒来时,彩云飞却不见了身边的慕容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