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面豹正自心中暗责,还道今日自运兇化吉,遇难逞祥,万不料脚腕一紧,一个身子已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待掉下地面时,才发现仍是原先跃起的地方。
缠住脚腕把他拉回的,是一条飘带,柔弱至极的丝织飘带。
飘带的另一端,握在玉面少年的手中。
玉面少年正含笑而坐,任谁也看不出他方才曾移身、出过手。
「这就要走吗?」玉面少年轻声问。
虽是轻声,但在场之人,无一人不曾听见,不感到心惊。
「你想干什么?」黄面豹和青面、红面豹立在一起。
「你不该在武林游蕩。」韦千金道。
「我大哥威震沙溪,天下无……无……」红面豹猛然想起自己三人方才的狠狈;要说天下无敌,实在有点欠妥。
「因为你忘心太大。」韦千金接着道。
「我们现已战败,杀剐存留,悉听尊便。」黄面豹道。
「听口气,你像个人物。」韦千金道:「看武功,你差得太远,看你敢做不敢当,输了便跑,却又似个混赖。」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育面豹道。
「就三位这点三脚猫本事,还提报仇?不要说十年,便是二三十年你们也不是我家小哥对手。」兰中羽笑道。
「要活,叩三个响头自去;要死,韦三,你成全他们。」韦千金道。
韦三探手入杯,手出时,掌中已现出一把寒光闪动的匕首。
「我不会让他们即刻便死。」韦三道:「常日里专门欺侮弱女的人,理该慢慢了账。」
匕首在手中晃动。
韦三便立在红面豹身旁。
红面豹面孔变得更红。只是豹的兇厉巳经不见。
「老三,你要死还是要活?」韦三把匕首在掌心抛来抛去道。
「要活,当然要活。」
「那你便即刻向我家小哥叩头。」
「大哥,」红面豹转向黄面豹道,「我们技不如人,便认输了吧。」
「对。」青面豹接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不到我沙溪三豹今天竟如此不济,二弟、三弟,我死之后,你们要替我报仇。」
「大哥,你……」青面豹大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哥说的对。」红面豹道。
「大哥宁死不辱。」黄面豹突然挥掌击上自已的头顶。
「啪」的一声响,头顶虽己击中,但却丝毫无损。
因为他突然感到臂弯一麻,真力尽泄,手掌猛是击落,但却无丝毫力道。
「不怕死的男人毕竟不多。」韦千金道:「看在你十年后还要报仇的份上,我饶你三人一命,去吧!」
「此话当真?」红面豹道。
「趁着我家小哥还未改变主意,你们还是即刻离去的好。」兰中羽道。
「不过,从今日始,你们要将恶性收敛,不可欺压良善。」韦千金道。
「多谢小哥。」
「多谢相公。」
「多谢二位大侠。」
性命对于人只有一次,因此对任何人都是宝贵的。
让三人叩头时,黄面豹宁死不叩,现在要让他们离去,三人却忍不住,齐叩下头去。
韦千金长袖甩出,三豹便觉身前有一堵软软的墻壁,再也无法跪下,只得长揖致谢。
「大恩不言谢,日后有须三豹尽力之处,但需捎个消息。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黄面豹一摆头道:「咱们走。」
三豹一去,走在门口的众女复一齐转过身来,一齐围住了韦千金。
这个夸哥哥长袖一甩,三豹便弗然倒地。
那个道哥哥身躯一勾,便现一道电光,这个说相公长相美,那个讲公子好风流,有的推,有的拽,有的拉臂,有的伸手,更有人伸出纤纤素手,探向韦千金的腹下。
韦千金向韦三和兰中羽施个眼色,两人登时大步走近,「哈哈」大笑,左一抱,右一搂。这里吻二个,那里香一口,直把众女吓得连连后退。
「咱们去吧!」韦千金声落,人已穿窗而出,韦三和兰中羽长笑声中,也紧随其后,向西北掠去。
二更时分,三人已立在了多宝峰下。
但见月明星稀,夜凉如水,不是秋天,胜似秋天。
多宝峰峰连峰,月光下,争高直指,气象万千。
「你二位守住谷口,倘我天明未出,便即打入谷去。」韦千金道。
「以属下之见,不若小姐守在此处为上。」兰中羽道。
「不错,我愿和兰兄入谷一探。」韦三也道。
「不,我先入去。」韦千金声末落,娇躯微晃、人已电射入谷。
谷道上长满奇花异草,虽是夜晚。但沐浴月光下,仍依稀可辩。俯仰万态,随风摇曳,高低错落,异香阵阵。
多情谷未见得多情,那死一般的沉寂,便显现出奇异和杀机。
提气轻身,悄然掩过,只是在花香中穿越;在嫩草尖滑行。
约行里许,眼前突然开阔,竟是一片硕大的松林。
松林在月光下,显得静溢、幽深。
韦千金并未怀疑,弹身掠入。
倏进林之后,便再也走不出来。
是自己在转?抑是松林在转?是松林惊人,仰是自己神乱!
不知走了多久,但忽然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她不能相信。
她不敢相信。
她也不是相信。
二次入林,二次又回到了原地。
这是一座阵,一座依伏八卦排列的阵。
既然是阵,便需用破阵之法。
然而她却不会。
月己西斜。
韦千金却仍束手无策。
「嘻……」身边突然伟来一声浅笑。
骇然回首,树后转出一条人影。
人影像风,直旋至她的面前。待看準那人相儿时,韦千金心中突然变得深重起来。
「你怎么来了?」韦千金问。
「我怎么不能来?」答话的原来是彩云飞。
「你不是在山洞中吗?」
「难道山洞能围住一个大活人?」
「有人救了你?」
「你的属下。」
「谁?」
「韦总管和候四。」
「他们在哪儿?」
「在山洞中。」
「这两个该死的东西,我正找他俩不着。」
「他俩也在找你。」
「找我?送死?」
「不,他们喜欢你的妖媚。」
「我会剥掉他们的狼皮。」
「你剥不掉他们的狼皮,说不定人皮会被他俩剥掉呢。」
「就凭他们两个?」
「他俩当然知道并非你的对手。」
「这是实情。」
「但他俩照样会得手。」
「有什么根据吗?」
「因为他俩和韦三已经约定。」
韦千金不说话了。
不说话的意思,往往便是默认。
「我还有兰中羽。」
「现在没有了。」
「什么?你说什么?」
「兰中羽已遭了韦三毒手。」
韦千金一怔,随即笑了,是一种莫测高深的笑。
「你的话我怎样才能相信?」
「你完全可以不信。」
「欲擒故纵,雕虫小技。」
「你错了,完全错了。」
「错在何处?」
「因为韦三便在你的足下。」
韦千金虽为女子,但凭着艺高胆大,寻常事无法让她吃惊。
然现在她却真的吃惊了。
身边多了个彩云飞,她竟然未能发现,只到人家发出笑声。
那已是非常无能。
万不料除彩云外,竟然还有一人!
她转过身,果然便发现了韦三。
韦三委顿在地,月光下面面色更见苍白。
苇三望着韦千金,韦千金也望着韦三。
彩云飞忽然用树枝在韦三背上轻轻一击。
于是韦三即刻便爬到韦干全面前。
「她方才的说话,你可曾听见?」韦千金向韦三道。
「小姐,干万莫听她胡言乱语?」韦三叩头如捣蒜。
「我为什么要陷害你?」彩云飞道。
「是呀,她为什么陷害你?」韦千金也道。
「因为……因是属下将她诱到山洞,她……她恨我入骨。」
「你这话很有道理。」韦千金道。
「刚才谁把你抓到了这里?」彩云飞忽然问韦三道。
「你,当然是你。」韦三道。
「我果真恨你吗?」彩云飞又道。
「恨我,恨我入骨。」
「然则我既恨你入骨,又能抓你来此;何以不将你杀掉!」
「这话也有道理。」韦千金插言道。
「这……你是挑拨我和小姐关系。」韦三忽然伏地大哭道:「小姐,千万莫信她胡说,她杀了兰兄,抓我来此,这摆明是要挑拨我们主仆关系,好让我们自相残杀。」
「这话也有道理。」韦千金道。
「兰中羽是我杀的?」彩云飞问。
「是你,我亲眼所见,你是赖不掉的。」
「我用什么杀了他?」
「用手,不,也可能用别的;我末看清也是有的。」
「你怎样说?」
「我只能说你的这位属下,无论如何不能留下他。」
「为什么?」韦千金问。
「因为他不但背主求荣,心怀叵测,而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就该死?」
「他不是个枭雄,野心家,他是个小人,卑劣之极的小人。」
「就因为他反驳了你的话?」
「因为他敢做不敢当,甚至比不敢当还要低下。」
「二位各执一词,我无法相信二位的言辞。」韦千金道。
「至少有一点你该明白。」彩云飞道。
「哪一点?」
「他有必要说假话,只有假话才能使他死里逃生,而我却不用。」
「唔。」
「我根本没必要讨好你,所以我决不会说谎。」彩云飞道。
「这应该说是个理由,但仍不足说服我。」韦千金道。
「这我明白,我还有更重要的佐证。」
「为什么还不亮出来?」
「当然是因为未到时候。」彩云飞转向韦三道:「你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假的永远是假的。」
「所以你说假话骗不了我家小姐。」
「你这人很工于心计。」
「承蒙夸奖。」
「只可惜聪明的过了头。」
「哼!」
「便好似狐貍遇上了猎人,跑不掉的。」
「贱婢,你乘早走开,我家小姐不想见你。」韦三恨声道。
「我再问你一遍,兰中羽确实非你所杀?」
「非我所杀。」
「那么,」彩云飞忽然高声道:「兰中羽,是谁向你下了毒手?」
韦千金和韦三同时一怔。
「是……是韦三。」
暗影中走出了兰中羽。
「咦!你……你还活着?」韦三张大了口,几疑身在梦中。
「我要死了,谁来揭穿你的谎话?」兰中羽已到了三人身旁。
「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他死了,但又被我救活了。」彩云飞道:「你不是要证据吗?」
「你不用怕,是谁要杀你?」韦千金问的是兰中羽。
「的确是韦三向我下了毒手。」兰中羽道。
「可你安然无恙。」
「那是因为彩姑娘心地善良,不记前仇。」兰中羽向着彩云飞深施一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些许小事,也不用挂在心上。」彩云飞向韦千金道:「你可问得清楚?」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知是韦三在我身上下了奇毒,可他为什么要……」
「还有最好的证据。」彩云飞道。
「什么?」韦千金问。
「他自己。」
韦千金至此,方知韦三已悄然滚向一旁。
逃跑委实是最好的证明。
韦干金扬起了手掌。
彩云飞却拦住了她。
「你为什么不让杀他?」
「没的沾污了你的手。」
「该不是你知道他逃不掉的吧?」
「不错,他确实逃不掉。」
远处伟来一声惨哼。
惨哼未多久,林中出现了一条人影。
「阁下便是此间主人?」彩云飞朗声问。
「不错。」声音苍老而冰冷。
「我们深夜拜访,有扰高人,在下失礼了。」韦于金施了一礼。
「拜访有在深夜的吗?失礼只轻轻说上一句便完了吗?」老者道。
「依前辈之见……」
「立刻离去,并且要自残一臂,算是向老身赔礼。」
「原来阁下是女人?」韦千金心中一轻。
「女人也能杀人。」老妇凛然道。
「杀人的女人叫做恶女人。前辈该不会是恶女人吧?」彩云飞道。
「这里是什么谷?」老妇突然问。
「多情谷。」韦千金道。
「可知老身称呼?」老妇问。
「还请前辈见告。」韦千金道。
「老身唤做无情婆婆。」
「无情婆婆?住在多情谷?」
「不错,所以多情谷便也有了新的含意。」
「什么含意?」
「凡是到多情谷者,罕有能离去的。」
「这个当然。」
「那就立刻离去。」
「前辈所言。自当遵循,」彩云飞道:「但我们此来;总不好一件事也不问便走。」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还是不问的好。」
「我们要问的,自然是该问的;至少我们认为是该问的。」
「讲!」
「前辈如何称呼?」
「欧阳开化,人称无情婆婆。」
「阁下抓来了慕容伟长?」
「什么抓来,分明是救来。」
「对,对对,是救来。」彩云飞笑道:「他现在可在谷中?」
「不该问的不问。」
「可我必须找到他,因为我必须告知他那秘籍的藏处。」
「秘籍?什么秘籍?」
「当然是寒玉神功啦。」欧阳开化一怔,接下便是大喜。
韦千金也是一怔。
连坐在一旁的兰中羽也是心头剧震。
《寒玉神功》乃武林奇书,人人欲先睹为快。
「姑娘,你们也不用女扮男装,老身也不瞒你,慕容伟长确在谷中。」欧阳开化笑道。
「如果前辈能允许我们见他一面,我等自是感激不尽。」
「当然可以,不过……姑娘,你怎样感谢老身?」
「婆婆之意……」
「自然是礼不在轻重,全在对人心事否。」
「什么东西对婆婆心事?」
「姑娘,你冰雪聪明,又何须明知故问?」
「姐姐,你猜婆婆最喜欢什么?」彩云飞转向韦千金道。
「我想我一定知道。」韦千金诡秘地一笑。
「请姐姐指点于我。」
「可我现在不想讲。」
「那要到什么时候?」
「到见了慕容伟长的时候。」彩云飞转向欧阳开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你看怎样?」
「我看不怎样?」无情婆婆道。
「既然前辈不许,那就算了。」彩云飞竟然一拉韦千金的衣袖、便欲转身离去。
「二位且慢。」无情婆婆道。
「前辈有何吩咐?」彩云飞转过身问。
「难道婆婆要带我们入谷?」
「只是你们光见到慕容伟长。切不可违背诺言。」
「婆婆尽管放心,我和韦姐姐讲过的话。从不反悔。」
「好!随我来。」
现在,韦千金、彩云飞和兰中羽己立在草棚外。
「慕容伟长在哪里?」彩云飞问。
「他正在练功。」无情婆婆道。
「我问的是他在哪里?」
「在前边亮有灯光的草房内。」
「练什么功?」韦千金忍不住道。
「阴阳交合功。」
「阴阳交合……啊呀,我知道了!」韦千金几乎要大叫出声。
「不许出声。」无情婆婆道。
「为什么?」韦千金道:「我偏要大喊大叫。」
「倘若他走火入魔,你可不要责怪老身。」
韦千金闻言,果然便不再出声。
连彩云飞也忙不迭降低了声气。
走火入魔不是玩笑。她俩是来找他叙旧的,而非要他走火入魔的。
「现在该兑现诺言了吧?」无情婆婆道。
「不行,我们还未见到他。」彩云飞道。
「说不定那个草棚中是别个在内呢。」韦下金赶忙帮腔道。
「你们记住我是谁了吗?」
「无情婆婆。」
「对,很对!如果二位胆敢骗我,那无情二字可不是白叫的!」
「这个自然。」彩云飞向着韦千金道。
「跟我来。」婆婆手一挥,身体已如闪电般掠到门口。
彩云飞和韦千金一齐扒在门缝向里望时,不由地又羞、又急、又气。
原来果如无情婆婆所说,慕容伟长正在练「功」。只是这功实在不宜偷看。
因为慕容伟长精赤条条盘坐在地。怀中正坐着精赤条条的少女东方明珠。
东方明珠肌肤欺霜赛雪,溶彩流光,说不尽的娇嫩、细腻,便连彩云飞和韦千金却不禁为之赞好。
慕容伟长一双手抱紧了玉人,手掌心分按在怀中少女的乳上,正自缓缓地、有节奏地揉捏。
两人都闭了眼。
烛焰摇摇,烛影迷蒙,烛光如梦似幻,连烛光中的人也变得飘飘渺渺、隐隐约约。
无情婆婆见二女神情,但知实在不该让她俩先见。现在看情形,说不定两人会一直瞧到天亮呢。
她己无法等待。
从来都是别人等她,何曾有过她等别人。
要不是怕惊了屋中人练功,她早已大叫出声了。
彩云飞和韦千金还在看。
欧阳开化再也无法忍耐,猛然间双手一挥,早已抓住了二女后颈。只两个起落,就已到了五丈开外。
这一抓,也抓醒了二女,两人对望一眼,也真的对无情婆婆的武功产生了敬佩。
「看见了吗?」婆婆问。
「看见了。」彩云飞答。
「是他吗?」
「不是他是谁,这个负心汉!」韦千金道。
「那么下边该怎么办?」婆婆紧盯着问。
「当然该谢谢前辈。」彩云飞道。
「那么快点,老身不耐久等。」
「韦姐,谢什么?」彩云飞转向韦千金问。
「当然是……这还要我说?」
「不是说你知道吗?」
「我何时说过不知?」
「那就快讲。」
「《寒玉神功》。」
「对、对对,韦姑娘可谓证人。」无情婆婆大喜。
「这……这不是让我做难吗?」彩云飞一脸苦相,彷佛吞下块黄连。
「怎么,你想反悔?」婆婆面色蓦地一寒。
「《寒玉神功》并不在我的身上。」
「你说出藏处也好。」
「藏在慕容伟长的身上。」
便在此时,草棚中突然传出两声闷哼。原来扒在门外的兰中羽眼见彩云飞和韦千金被无情婆婆抓去,正好开了门缝,于是便忙不迭凑了上去。
门缝比从壁缝上看得更为真切。只见坐在怀中的少女突然发出轻轻的呻吟,同时玉臀一起一落,那话儿进进出出的俏模样便看了个满眼,登时便神儿悠悠,魂儿飘飘,身儿颤颤,腿儿软软,一个把握不定,男体已猛地撞向木门。
「砰」一声,木门撞开,而失了魂魄的兰中羽已不顾一切地扑问东方明珠。
正在飘飘欲仙、骨软筋酥的慕容伟长和东方明珠吓得一惊!
一惊之下,登时真气逆行。内息错乱,一齐歪倒在旁,无法少动。
木棚中的异响惊动了彩云飞和韦千金。两人同时长身向木棚疾朴。
然而无情婆婆却不依不饶、右手疾挥,已抓住了彩云飞的手腕,顺势一拧,便已封闭了她的穴道。
兰中羽进屋,扑的是东方明珠。只一把便已除去自己的衣衫,又一把,便把东方明珠抱在怀内。兰中羽在门外已观看多时,阳物早已挺得铁棒相似,此时软玉温香抱在怀中。哪里还顾得温存、爱抚,早已戆直地将那话儿插入她的体内,也不管她是痛?是疼?便是一阵猛插猛抽。
「啪啪……」
「扑哧…」
韦千金进屋则扑向慕容伟长。
慕容伟长受惊之后,和东方明珠一齐滚倒在旁,粗壮长大的阳物早已从东方明珠体内滑出。只是精髓末泄,其貌仍壮,直便似一根巨木,直指屋顶。
韦千金和慕容伟长有过肌肤之亲,加之她早知气息逆行及解救之术,当下也是忙不迭除去衣衫,把他放在壁根坐好,然后便叉开腿,将蚌珠对正龟头、慢慢坐在他的怀中。
玉臀坐实时,阳茎已尽数插入。
她先不忙摆动,而是俯过身去,把樱口张开,将舌尖顶开他的双唇,慢慢探入他的口内,轻轻搅动,慢慢吮吸。
猛烈抽插的兰中羽,本不懂解救之术,但如此一阵忙后,抽动东方明珠经络气息。功夫不大,便己真气渐聚,四处乱窜的内息也慢慢收回丹田。
气息一顺,登时神清目明,却不料定睛看时,却是又一少年。
人穿着衣物,自有贵贱之分。现下衣物尽除,哪里知他只是一个下人。只当他筋骨强壮,力大无穷。那玉茎插入小穴,狠插猛抽较之慕容伟长,又是另一番风味。
斜眼旁观,却见慕容伟长怀中也有一女。虽看不清面目,但肌肤细白却是可知的。
慕容伟长原本是叉了内息,乱了真气,周身如火,便欲火燃烧一般。但他的神智尚清,只苦于无法讲话,求人相助而已。
突然间他看到了韦于金。只是韦千金上次与他相处曾戴有面具,这次现身,是以本来面目出现,他自然无法认得。
但来人扶他坐好,解衣入怀,他却知道这是助他脱困的最好方法。
得到铁柞一入小穴,心中便即大喜过望,这分明便是曾和他翻云覆雨,尽情欢乐的韦千金。
韦千金粉舌探人他的口腔。
慕容伟长玉茎插入她的体内。
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上下是已勾通。
所以功夫不大,他便已能够活动。
待到她觉出他开始吮吸她的舌尖时,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睁开了眼。
她望着他嫣然一笑。
然后将丰臂缓缓地一起一落,让他的阴茎在她的神仙穴中进进出出。
他猛然觉得他自己是个风流浪子。
他喜欢东方明珠,但也喜欢韦千金,真与其中一位在一起时,他便又常常又想起彩云飞。甚至连和他仅只露水一夜的虎头峰虎头寨主花蝴蝶的妻妾也常常出现在他的记忆中。
他希望能拥有她们,占有她们,但决不想干涉她们。
自己和任一女子在一起时,她们并未干涉他;同样道理,她们和任一男了在一起时,自己也要高兴才对。
现在他便看到东方明珠正和一少年拥在一起。
他现在所有的,只是喜欢,感谢。
少年的动作彷佛还在加快,如狂似颠,拚命抽插。
东方明珠显巳动了快感,身体蛇一般扭动,而且举身相凑。
「扑哧哧……」
「啪……啪……」肌肤和肌肤撞得山响。
听着有节奏的声响,看着扭动的体态。慕容伟长不由情动起来。
他慢慢圈转双臂,把韦千金紧紧抱住,让她的酥胸磨擦着的胸部,让她的乳房在他的肌肤上挤压。
她心中一轻,知道他的内息已然归理,聚集,知道他还是他。于是她把身体的起起落落连接加快,让他那铁柞在她那神仙穴洞中动得更快。
一间小屋,两对丽人,四团赤裸的肉体,作出了各有醉人的动作,享受着人世间至高快乐。
唯一苦了的人是彩云飞。
彩云飞被无情婆婆抓在手中,点了穴道,心中虽欲到草棚中一了真情,但可怜身落人手,不由自主。
「说,你这臭丫头,老身恼将起来,一把捏死了你。」无情婆婆厉声道。
「寒玉神功究竟何在。委实只有伟长哥晓得。」彩云飞道。
「你既不说,何以允诺?」
「允诺什么?」
「允诺重谢老身。」
「重谢前辈是应该地,但重谢未必是《寒玉神功》。」
「你说只有慕容伟长晓得?」
「是他走在最后的,只有他才知情。」
「好,我再给你-次机会。」无情婆婆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倘若慕容伟长讲的与你不同,老身杀你无疑。」
「倘晚辈所讲不真,一切听前辈吩咐。」彩云飞道。
「咱们现在就去问他。」待入草棚时,才发现东方明珠和慕容伟长都未出现意外,相反,四人此时正云雨绸缪大乐大喜呢。
欧阳开化心急宝书,哪里能容得四人事罢,当下大袖扬起,袖尖已分点四人身上的至阳、肩林,俞府等穴。
四人方欲飘然仙去,忽然间周身一震,情欲消退,不自主地各自立起身来。
「你说,《寒玉神功》何在?」无情婆婆一把抓住慕容伟长问。
「《寒玉神功》?」慕容伟长一怔。
「伟长!」彩云飞珠泪满面。
「云妹?是你?」
两人方欲奔向一起,无情婆婆已侧身其间。
「书呢?」婆婆问。
「前辈有『鸳鸯剑』『阴阳功」,又何必要什么寒玉功?「
「我只问书,书在何处?」
「慕容兄,那《寒玉神功》是否还在世上?」彩云飞道。
「当然在,那样宝书,怎好遣弃或损害!」慕容伟长道。
「怎样?欧阳前辈,我没骗你吧!」
「你的确没有骗我。」
「那你应当解开我的穴道才对。」
「我要的是书,而不是人与人之间的许诺。」
「前辈放开她,我自与前辈有个交待。」
「不,如果你不讲出寒玉神功的下落,除我女儿外,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间草棚。」
「你要我先讲,我要你先放人,这可怎么办?」
「你必须听我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性命全操在老身手中。」
「我不信你真的会那样无情。」
「那么,让你看看?」欧阳开化突然回身出手「嗤嗤」几声响过,兰中羽已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身体一阵扭屈,显是不活了。
「你……你怎地杀了他?」慕容伟长怒道。
「老身要杀谁就杀谁,又有什么原因了?」无情婆婆说道。
「他和『寒玉神功』并无任何关系。」
「我知道。」
「可你还是杀了他。」
「我说过,要杀谁就杀谁,千吗要问为什么?」
「如果你要秘籍,你怎样答谢我?」
「我把交合图,鸳鸯剑谱全部与你。」
「还有……」
「把我的女儿也送于你。」
「再有……」
「再有什么?」
「我提出来,你不可拒绝,否则,就是死,也决不将宝书予你。」
「好,你讲。」
「允许我们四人离开多情谷。」慕容伟长料此言一出,无情婆婆必然不允,岂料欧阳开化闻言后,当即连声叫好。
「好呵,只需你将秘籍交予老身,你们便可立即离开此谷,也不用练什么『鸳鸯剑』、『交合图」了。「
「此话可真?」
「老身言出不二。」
「明珠妹,你怎样?」
「我随你回去。」
「好,一言为定。」慕容伟长走至屋角,在自己的外衣内襟上一阵掏摸,待手掌抽出时,掌中已多了一本小册子。
「这就是?」
「不错,请前辈过目。」无情婆婆接书在手,喜极欲狂,当下也来不及向四人告别,只一闪便己出了门外。
「我们也走。」慕容伟长和另两女各自穿好衣衫。
「反正这里也己无法存身。」彩云飞道。
「放把火将草棚烧掉好了,也不该让他的尸身裸露在地。」众人齐说妙极,于是慕容伟长便点起一把大火,把草棚烧了个干凈。
彩云飞和韦千金改女装,和东方明珠一起,簇拥着慕容伟长一起上路。
慕容伟长原本便风流潇洒,倜傥不群,现下有美女环侍,更觉意气风发,豪情满怀,越发精神起来。
潇洒使人精神,而精神也使人潇洒。
三女本就爱煞他;想煞了他,现在眼见他丰神如玉,飘逸俊秀,更已是跟定了他不放。
「我们上哪儿?」韦千金问。
「上天涯海角。」慕容伟长道。
「无论上哪儿。」东方明珠道,「我只要咱们在一起。」
「我知道他的心事。」彩云飞笑道。
「是吗?讲出来听听。」东方明珠急道。
「他要上氓山。」「氓山?上氓山干什么?」
「找寒玉山庄。」「啊呀,一定是……」东方明珠突然住口不语。
「一定是什么?」韦千金已无法忍耐。
「干嘛不讲完?」彩云飞也道。
「你心中有事?」慕容伟长望着东方明珠道。
「是有事。」东方明珠道。
「你认得她?」
「不是认得,而是听说过。」
「可不可讲-点我们听听?」
彩云飞当然明白慕容伟长和东方明珠所讲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几乎已占据了慕容伟长的整个心胸。
而这个女人,在他们四人中,似乎只有东方明珠对她熟悉一些。
「你真的要听?」东方明珠问。
「真的。」慕容伟长答。
「我只知她是寒玉山庄的姑娘。」
「她自称寒如冰。」
「寒如冰?」
「不错,和寒玉山庄相同,不知是山庄因她而名,还是她因山庄而名。」
「这名字不错。」
「她有三好。」东方明珠道。
「是吗?哪三好?」慕容伟长问。
和寒玉山庄相同,不知是山庄因她而名,还是她因山庄而名。「
「这名字不错。」
「她有三好。」东方明珠道。
「是吗?哪三好?」慕容伟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