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这时走去的方向,乃是颧后。
毒大娘白眉一皱,大喝道:“好小子,你往那儿去。”
谢朗心中暗笑,道:“哇呀!晚辈到正殿拜见仙姑啊。”
毒大娘冷哼道:“你小子怎么连方向都摸不清了?那儿出去可是颧后的菜园了,你小子莫非饿昏了头想吃生菜呀?”
谢朗乱说道:“哇呀!晚辈来这里时,神智有些不清,所以……”
大娘冷冷说道:“少罗咳,跟我来,瞧你这份呆相,仙姑不知怎地会看中了你……”
谢朗心中一动,他觉出大娘活中有话,但是他心里明白,此刻去问,也不会问出什么名堂的。
跨进佛堂,果是一桌热腾腾的素宴在等着他。
仙姑含笑让坐。
谢朗也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仙姑侧首。
他举目打量,除了仙姑,除大娘和侍立仙姑身后的四女以外,横面位上还坐了一位神态慈佯的老太婆,年左七十出头,白发梳得十分整齐,穿着一身天蓝短袄布裤。
仙姑笑道:“施主,这位老婆婆你可认识?”
谢朗憋想,我那里会认识呢。
“哇操!晚辈土包子一个,不知这位前辈是……”
神尼笑道:“施主大概听说过‘金刀婆婆’之名吧?”
谢朗可吓了老大一跳!
哇操!看来这么慈祥的老太婆,竟然会是武林中盛名机着的魔星“金刀婆婆”云五姑?
他不禁在心中暗叹,武林中的人物,真中不可以貌相。
迅速站起来,抱拳道:“哇呀!晚辈久仰‘金刀婆婆’大名,真是幸会……”
“金刀婆婆”微微一笑,道:“谢大侠恐怕有些言不由衷了。”
谢朗一楞道:“哇操!晚辈实是出自肺腑之言。”
“金刀婆婆”笑道:“谢大侠,你如是要骗人,对玉池几个妮子还可以,老身可看得太多了,如若老身不会退出武林,只怕谢大侠早已找上门来,要诛除老身,要为武林之中去一杀星的了。”
这倒是实话,让得玉池四女羞得抬不起头来。
谢朗不禁讪讪道:“哇操!婆婆既已遁迹空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晚辈甭说怎会有此除害之心,哇操!纵然会有也不会找上你老了。”
这几句话倒是答得十分得体。
“金刀婆婆”笑了:“话不要说得太早,会后悔……”
毒大娘却在一旁忍不住放声大笑道:“五姑,只怕这小子后悔定了!”
谢朗还没有想得出为什么自己会后悔,仙姑己笑道:“两位有话,吃饱了再说不迟!”
“金刀婆婆”笑道:“正是,咱们吃足了再说吧!”
谢朗自是没有意见,一阵狼吞虎咽,他一个人足足抵得上她们三个人的食量,只看得四名道姑,抿嘴直笑。
谢朗有些窘,她们那八个秋波,像刀剑般刺人。
幸而,仙姑已叫她们撤席。
四个撤下素席,换上了清茶以后,就全部退了下去,谢朗知道,她们大概要去进食。
仙姑此时已然坐在那下中蒲团之上,神情严肃地向谢朗道:“谢施主,仙姑已然治愈了你的毒伤,你承诺贫道的条件,贫道此时可要向施主提出了!”
话音一顿,又道:“施主,你可是依然愿意践约?”
谢朗抱拳笑道:“哇操!晚辈虽然人微言轻,但向来言出必践,仙姑前辈请说出要晚辈如何效劳吧!”
仙姑依然十分壮重的说道:“施主,如果你要悔约,此时还来得及呢!”
谢朗剑眉一扬,朗声一笑道:“哇操!晚辈是背信失言的小人吗?”
“金刀婆婆”一旁笑道:“谢大侠虽然出道不久,老身倒是听人传说谢大侠不但造福武林,扶正诛邪,而且下手之际,也够得上心狠已手辣,不留余地,至于你谢大侠是不是背信失约之人,老身倒是不知道了。”
谢朗陡地跳了起来,沉声道:“哇操!今天就可以让云婆婆知道!”
话锋一转,向仙姑一揖道:“哇操!老前辈何不快将知件说出,晚辈也好由此挣上一个言出必践的好名声,以博金刀婆婆一笑。”
终于,这呆小子还是坠入永远无法自拔的圈套之中了。
谢朗话音一落,仙姑却是淡淡的一笑。
金刀婆婆去抢着笑道:“可不,颧主,你就快说吧,谢大侠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老身还是要眼见之后才信。”
这“金刀婆婆”可是打蛇随棍上,把谢朗箍得牢牢的。
谢朗心中已经明白她是对自己用了激将之计,但是,他总不成临时反悔,自打嘴巴吧!
他冷冷一笑道:“哇操!婆婆说得对,仙姑前辈快说吧,晚辈确是有些不耐烦了。”
玄玄仙姑嫣然一笑道:“谢施主,贫道的条件十分简单,只是要谢施主自此日起,今后三年之内,听贫道之命行事。”
谢朗大笑道:“哇操!如此简单吗?”
“金刀婆婆”冷笑道:“正是如此简单,谢大侠可是觉着太容易了?”
谢朗道:“哇操!晚辈正是这个意思!”
但是实际上谢朗心中可不是这样轻松。
在仙姑说出这听命行三年的条件以后,他就大大的发现不妙,这三年岁月,一定十分难挨。
可是,他却不能表露出这种忧虑,事则就难免要成为“金刀婆婆”和“蛇杖鬼婆”的笑柄了。
是以,他才故作豪爽的,说仙姑所提出的条件太简单啦!
玄玄仙姑神秘的笑了一笑道:“施主,你可莫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只怕这在你看作十分简单的事,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呢!”
谢朗可是被赶上了架的鸭子,连哭都哭不出来。
闻言越发豪迈的笑道:“哇操!前辈乃是有道仙子,谅也不会要我作出伤天害理之事来的,除此而外,没什么好怕的啦!”
“金刀婆婆”和“蛇杖鬼婆”全都忍不住笑了。
谢朗眉头一皱道:“哇操!两位老家干嘛发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
“蛇杖鬼婆”毒大娘笑道:“你小子本来是没有说错什么,不过,老身却想请教,什么事在你眼中,算得上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呢?”
谢朗想都不想,朗声应道:“哇操!不违武林正义,不悖世道人心之事,就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反之那些不为武林人物所耻之事,则谢某也不干!”
“蛇杖鬼婆”咯咯一笑道:“老身受教了。”
“金刀婆婆”插口道:“谢大侠,老身此时可是有些替你耽忧了。”
谢朗一怔道:“哇操!婆婆为晚辈耽什么忧?……”
“金刀婆婆”笑道:“颧主要你去帮的事,大概在你眼中认为有些儿伤天害理的话,你谢大侠是否依然遵守诺言呢。”
谢朗倒是没有想到这点。
他剑眉一皱,沉吟道:“这……哇操!晚辈倒是未曾想及。”
“金刀婆婆”冷哼一声道:“此时你应该想得到了!”
谢朗目光落在那美艳的仙姑脸上,终于长叹一声道:“哇操!晚辈不信仙姑会要我做那等事。”
玄玄含笑未己。
“蛇杖鬼婆”却冷笑道:“小子,你别先朝好的地方想,倘若玄玄颧主要你真的去帮,那在你认为够得上称伤天害理之事时,你要怎么办?”
谢朗目光在“刀婆”“鬼婆”二老脸上一转,大笑道:“哇操!谢某不仅有言在先,仙姑有重生之德加惠于我。三年之内,任何事只要仙姑一句话,晚辈决不退缩……”
玄玄仙姑脸上展露了花般的笑意。
“刀婆”“鬼婆”也哈哈大笑不已。
谢朗决心即已下定,一切后果也就不再去想了。
玄玄仙姑不费吹灰之力,为自己增添了一员干将。
是以,就在“金刀婆婆”,“蛇杖鬼婆”笑声一停之间,他却接着朗朗的长笑一声道:“哇呀!但是晚辈却有一个要求,不知仙姑可否见容。”
仙姑笑道:“只要不与贫道条件抵触,施主请说无妨!”
谢朗忽地面色一沉,咬牙道:“哇操!在下与安日腾的血海深仇,必须容谢某在一一年之内了却,不知仙姑可能给晚辈以适当时机?”
玄玄仙姑淡淡一笑道:“仙姑向来主张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施主此等血仇,当然要早点了结才是。”
谢朗道:“哇操!多谢前辈允了。”
“金发婆婆”突然笑道:“谢大侠最好别先谢颧主,只怕等会儿你就要皱眉了。”
谢朗斜眼着眼,弄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逆来顺受,晚辈此时已然下定决心,听命仙姑,大概这世上还不会有什么事足以让晚辈皱眉……”
“金刀婆婆”冷冷笑道:“你少嘴硬了!”忽然掉头向玄玄仙姑道:“颧主,该要四个妮子给他去打扮打扮了。”
神尼一笑道:“还早呢,五姑何必这么急?”
刀婆笑道:“早一点準备好,也好早一点上路啊!”
谢朗听得有些发呆,他听出刀婆和仙姑的口气,仿佛是要赶到什么地方去赴什么约会。
不过,叫他听不懂的,为什么要打扮打扮自己?
难道自己长得这么帅,还见不得人吗?
仙姑在刀婆话音一顿之际,接口笑道:“也好,咱们早一点上路,也好早日抵达,先行布置一下……”仙姑话音至此一顿,扭头向室内叫道:“池儿,你们来把谢施主领进内堂梳流一下。”
玉池等四女应声跑了出来,不由分说,拉着谢朗就向内堂跑去,谢朗连连摇手道:“哇呀!仙姑,晚辈不必梳洗了……”
他看看四女,反道:“哇呀!你们四个可是嘴馋了,又想美爽爽了?”
仙姑听他又提起地窖事,脸泛红潮笑道:“施主,你如果不去梳洗化装,那怎能成为今后三年之中,名动天,色倾环宇的妙道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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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朗没有晕倒在大殿之内,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他作梦也想不到,玄玄仙姑竟是把他打扮成一个道姑,而且,还要是个名动天下,色倾环宇的“人妖”,三年,将近一千多个日子,他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实在也太作弄人哪!
一个纠纠武夫,忽然变作缠足妇女,那份罪想来也不比杀了他好受。
谢朗像个傻瓜,哇操!他自己就在骂自己是傻瓜。
如果他要能事先知道“玄玄仙姑”原来是把他变须眉为巾帼,大概宁可让那热毒毒死自己,也不会要她来替他医治的了。
可惜,他明白得迟了一点。但是,他也夜夜春宵,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当他从后堂再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名长发披肩,而且美绝。蕩绝,高张艳帜的道姑“彤霞仙子”。
而那位“风云神剑”谢朗,却从此在武林这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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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川,是宁夏的首府。
原为西夏国的国都。
其地距贺阑山约九十里,东临黄河仅数十里,为一个纵展平原,荒草千里。
银川正在这个大平原的中心,涉临于唐徐的东岸。
黄河是从阑州以东入峡,曲曲折折的流到中池,到此水流极为平缓,而元溃决之虞,若能利用此水,庶修渠道,机利于农田水利。
银川有岳忠武碑,乃宋绍与当年岳武穆自分送张紫严北代诗;碑高六尺余,笔力雄健,原存忠武庙内,后移至和府大门前,围亭以护之。
城内承天寺有西塔,北塔,西塔形为人角,高十一级,是夏天废三年夏主谅所建。
全塔不事丹位,颇为别致清雅。
北塔又称海主塔,在振武门外数里处,上下直竖,挺然插天,相会谈西夏赫连勃勃所创建,故又称赫宝塔。
贺阑山横亘于一片草原之睁峡大山,此山原名拉善山,盖山阴地方为西套的阿拉善族,山汤则为汉人所居。
山中有大量的青林白树,自中序县背界向东北,经抱朔、宁。平罗。橙口诸县,东人绥远;峰峦苍翠。
贺阑山的主峰上有贺阑庙,规模雄大,在鼎盛时代,山上有庙百余,今已全废。
贺阑山水果最为有名,有樱桃林,杏林,大胡桃林等。
唐苇赡有诗云:“贺阑山下果园戍,塞北江甫旧有名。”
银川市内的南大街。
威震河西的“六合镖局”金字大招牌,连在三条大街之外,就可以瞧得清清楚楚。
镖局门前的一根旗桿,旗桿的顶上,飘着一面数丈大小的杏黄大旗,旗子中间用金线继了一个斗大的龙头。
龙头的旁边,继着“六方皆乐”四个赤红大字。
就是这面旗,不管大小,走遍了北五省,插在镖车之上,不啻就是一把宝库的金锁,任何人也打他不落。
“六合镖局”总镖头“八臂苍龙”沈元,果然如同苍龙般便慑了江湖道的经济林朋友,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龙背之上批鳞。
可是,这位人人敬畏的“八臂苍龙”沈元,最近却遇上了一件窝心的事。
他那面具有“六方皆乐”的镖旗,四十年来,第一次被人给摘了。
不但全部镖货被劫,连护镖的武师和趟子手,竟然全部失了蹤,连一根骨头都没有找到。
对沈元而言,赔偿镖银事小,对于他的声誉来说,可就伤风的鼻子,甩啦!
是以,在失镖以后的半年之中,他朴朴风尘于北五省道上,明查暗访找出劫镖人的下落。
结果,他几乎连一点影子也没有找到,那劫镖人的手法之高明,行事之俐落,使沈元实在痛透了心。
终于,“八臂苍龙”疲乏的回到银川镖局之内。
而当夜,他那匹灰鬃骏马,就被人盗走了。失马的第二夜,沈元正在他那镖局后进的书房之中,和他的副总镖头“塞北刀客”陈促膝谈话,商量着如何查探失镖马之。
蓦地,房内灯光一闪,打从窗振的空隙,飞进一支拂尘。
“八臂苍龙”沈元神色大震,伸手抄向那支拂尘。
“塞北刀客”陈一跃而起,暴声喝道:“什么人?”
窗外,回答的是一声冷笑。
“八臂苍龙”沈元此刻正低头凝视着那支拂尘,半天没有开口。
“塞北刀客”陈浓眉一扬,陡地举起一根锦壶,抖手向那面向天井的窗外摔过去。
“碰……”的一声,木窗叶已撞开。
“塞北刀客”陈的身形快得有如一支疾箭,随在那锦壶之后,电捷的扑向窗外。
他仰天长笑道:“什么人胆敢戏弄咱家,你再不露面,休怪陈某人要骂了!”
看来这位“六合镖局”的副总镖头“塞北刀客”陈,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哪,就是要骂人,也先打上一个招呼。
柳树开花,没结果,依然沉寂如故。
连那戒备在四周中武师,都闻得陈副总头的声间,打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查看出了什么怪事,而那位冷笑的不速之客,却依念未见蹤影。
“塞北刀客”挥手向局中的武师们喝道:“各回岗位。没有你们的事!”
副总镖头的个性,他们了解得很,谁要惹恼了这个人爆性子的家伙,那可真是要吃不消兜着走了。
是以,陈话音一落,那十多名自各处闻音而来的武师们,俱都是轰然一声的应了个“遵命”,一眨眼走的个没影。若被台风尾给扫到,就“衰”死啦!
“塞北刀客”陈冷笑一声,张开了口,大骂道:“那个混球……”
他口中的“球”字刚刚出口,那位身为“六合镖局”的主人,总镖头“八臂苍龙”沈元已大喝一声道:“陈贤弟住口!”
别瞧“塞北刀客”陈对那些武师十分霸道,但他对“八臂苍龙”沈大哥,乖得跟孙子一样!
“八臂苍龙”喝声甫出,他骂人的话音就马上停啦!
白发苍苍,神情凝重的沈元已缓步走出了书房。
夜色之中,他那炯炯一变神目,晶光闪闪的向四周一扫
陡然,这位老镖头双手抱拳,向西南方向的屋角朗声道:“是那位高人光临寒舍?何不请来一叙?”
他皱眉暗道,那么小的屋角,岂是藏得了一个的所在?沈大哥大概真是年纪太大,老眼昏花了……
他不禁骇然一惊,他这才觉出,沈大哥的眼力,比自己强得很多。
“八臂苍龙”适时又是抱拳一笑道:“在驾既已光临,沈某敬请一晤!”
风声飒然,一条人影电射天井之中。
他举目望来,哇窿!竟然是个白头发的老太婆哪!
此时那“八臂苍龙”沈元也看清了现身之人是谁。
他脸上的神色霍然一震,但随即大笑道:“老朽千想万想,也料不到会是“刀婆”大驾光临,真是荣幸得很!”
原来这沈元眼皮子宽,一眼就认得这位白发老太婆乃是武林之中的杀人魔星“金刀婆婆”云五姑。
“金刀婆婆”冷哼一声道:“沈元,就算你身穿蟒袍,也是个唱戏的,少给老身来这一套。”
沈元依然大笑道:“老朽说得是真心话,刀婆可别见外,请,这儿不是说话之处……”身躯一侧,伸手肃客。
“金刀婆婆”摇头冷笑道:“不必了,老身尚要回去覆命,有话在这儿说就行啦!”话音一顿,指着陈道:“这娃儿是你什么人?”
他闻言,真是又痛又窘,自己已经活了四十岁,半截铁塔般的大块头,却在这个老婆口中变了娃儿.可有些叫他哭笑不得。
沈元闻言,则是暗暗一震,忙道:“这是老朽镖局中的副总镖头陈贤弟,武林之中的朋友,抬爱陈老弟,也曾送了他一个‘塞北刀客’的绰号!”
话音一顿,掉头向陈道:“贤弟,快去拜见‘金刀婆婆’云前辈!”
陈心中虽然对“刀婆”有些感冒,但对“八臂苍龙”沈大哥听话,他可是言听计从。双手抱拳,长长一揖宏声道:“陈拜见云前辈!”
“金刀婆婆”冷笑道:“罢了!”一转脸,向沈元道:“沈元,老身有个规矩,你想必知道吧!”
沈元一怔道:“刀婆的规矩,老朽倒是不曾听说。”
“金刀婆婆”道:“你不知道吗,老身告诉你,凡是老身未曾现身之时,是有人辱骂老身,此人必须挨老身金刀刀身打嘴之罚。”
沈元听得白眉一皱,干笑道:“刀婆的金刀,谁能承受得了?你老别开玩笑了。”
“塞北刀客”可就听得气往上沖,怒哼一声道:“放屁!”
“金刀婆婆”本来对“八臂苍龙”的话就很不爽,那里还能听得“塞北刀客”陈这句粗话。
原来看来慈眉善目的脸色忽地一沉,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可真是旗桿上绑鸡毛,好大的瞻(胆)子,你云姑奶奶要是不教训教训你,只怕你今后真会上了天了……老娘先要你吃两个耳光!”
话音一落,陡地欺身逼进。
“塞北刀客”陈冷冷一笑道:“未必”身形一闪,己然斜飘五尺。
“八臂苍龙”沈元则跺足道:“云大嫂子……你……贤弟,不许再让话……”
这位老镖头可真是急了,但是,光急又有什么用?
“啪!啪!”两声脆响传来,陈闪躲是快,显然仍旧挨了两个耳光。
“金刀婆婆”云五姑嘿嘿一笑道:“老娘不信你能飞得了!”
“塞北刀客”陈双手托着肿起来的双颊,睁着眼直发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老态龙钟,一双脚已经进了棺材的老婆婆,身手高明到这种地步。
“八臂苍龙”沈元摇头痛笑道:“刀婆嫂子,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喏喏喏,老朽这里给你陪礼了……”
“金刀婆婆”冷笑道:“沈元,你少臭美啦!你那点儿名望,还买不通老身为你的手下破例,金刀打嘴之数,必不可改,不过,老身此刻却不想再耽搁了……”目光一亮,道:“姓陈的娃儿,两刀之数,先让你欠着,等老身有空的时候,再找你算帐!”
沈元面上露出喜色,向陈喝道:“贤弟还不快来谢谢刀婆免责之恩!”
陈满心不愿,而又无可奈何的走了过来。
他闭着眼,低头一揖,口中嘟哝着:“谢谢你老不罚……”
“金刀婆婆”不屑的冷哼一声。
沈元适时一笑道:“刀婆嫂子,芳驾突然夜临寒舍,到底有什么事?”
“金刀婆婆”忽然和脸悦色的一笑道:“总镖头,那片枯叶你可看到了?”
沈元道:“老朽见到了!”
“金刀婆婆”笑道:“你可认识这枯叶是什么东西?”
沈元闻言,白眉皱了一皱,心中憋想:“一支拂尘,还会是什么东西……”但他陡然想起一事,呆诧了眼:“刀婆嫂子,听你之言,莫非这支拂尘,乃是那‘玉皇敕令’吗?”
“金刀婆婆”大笑道:“沈老总,你还算是有点见识,这支拂尘,正是贺阑山‘朝天谷’‘玄玄颧’主人的‘玉皇敕令’!”
“八臂苍龙”沈元皱眉一笑,低声道:“刀婆嫂子莫非已礼拜三清?与仙姑作伴了吗?”
“金刀婆婆”瞄眼道:怎么?可是老身就入不得三清了么?金刀婆婆随口吟:“无量寿佛。”
沈元讪笑道:“老朽的意思,嫂子误会了。”
刀婆大笑道:“但愿是误会了,否则,你可留心着老身仍旧是眶眦必报!”
沈元心中憋骂不已,口中却道:“嫂子,神尼早已退出江湖,据闻已参列仙班了,而今突传“玉皇敕令”至此,不知有何教谕下达?”
“金刀婆婆”微微一笑道,“总镖头,老身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八臂苍龙”眨着老眼道:“嫂子有话,请讲当面?”
“金刀婆婆”笑道:“总镖头最近可曾遇上什么痛心的事?”
“八臂苍龙”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了刀婆一眼道:“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刀婆婆”笑道:“沈老总,看来你定然是遇上了什么不爽的事了,老身打个比喻吧,也许是你这块金字招牌,被人砸了一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