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西门外的才子桥,西行大官道贯穿“下蜀”,“栖霞”,直抵“金陵”城。
从才子桥到十五里外的“石马山”,道路修建得又宽又直,沿途有许多村落,以及多得数不胜数,归豪门巨富拥有的园林别墅。
“石马”“纯德寺”四面里余,那风景优美,亭台楼用巧夺天工的“香华园”,在这仲夏之日,另有一番清凉,幽雅的景象。
“香华园”的主人是“镇江”府的另一大富翁“富贵钱庄”的东主林定一。
但是近两年来,林家到“香华园”踏青避暑的亲友越来越少,今年它是看不见前来游玩的红男绿女,似乎“香华园”已成了一处禁地。
不错,“香华园”的确成了一个禁园。因为两年前它便成了“三尊府”设在天下各地无数的秘密据点之一。贺三爷的身份暴露。“听雨轩”被宗兴一把火烧了之后,他这位“茂源车场”的老板便一直躲在这儿享福避祸。
“近香阁”位于“香华园”的东半园,目前仍是地中的禁地。园中的执事人员,未经招唤一律不许接近到通向“迎香阁”的那个月洞门。这里不论昼夜,看不见守卫人员,但任何人进入“香华园”之后人皆受到隐身在各处的警卫的严密监视。
“迎香阁”二楼的那间静室里,清凉、华丽,南北两扇大窗皆开,很通风。
连里面曲折的走道上也是凉风习习。
两个面目冷森的黑衣仆从,把守在通向东面雅室的走廊门口,同时也可以监视五六丈外的大门楼。
这间雅室之内的装饰,极尽奢华,帘,帷、帐无一不是非绸即缎,每一样家具摆设皆是堆金砌玉,美侖无比。
打磨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铺有一张极尽工艺,精致异常的编花凉席,有四位身披蝉纱,里面胴体隐现的绝色美女,簇拥着一位身穿宽松白色丝袍的中年人,或坐或躺,此刻虽看不到淫情艳景,但也够称得上春光旖旖了。“白袍中年人气宇不凡,英俊诺酒,四十余岁正值壮年,是男人一生之中最鼎盛的春秋。此人虽是半躺半坐椅香伴玉,但仍可看出他超人的风华与极具的威严。
对面的棉席之上,是两位芳华正茂,美艳无双的女人,左边那位,穿一袭淡黄色的紧身衣裙,由于那紧身衣裙,便更加显露出她身材的玲珑剔透,婀娜多姿,她的瓜子型的脸蛋,美得足以慑人心魄!那眼、那鼻、那唇,无一不是上天的佳赐,而那百嫩细致的肌肤,更是宛似吹弹得破,好美,好迷人!
右边那位,也同样美得让人心跳,只可惜她那张如玉的娇面上,没有一点表情,让人的感觉,此女又冷又艳,让人捉摸不透。
在这一冷一艳的两位美人的左侧,那位一袭青衫的壮年人,不是贺三爷又是谁?
此刻这位好酒好色的大爷,正在不断与那位妖媚的美人眉来眼去。贺三爷是那种极具成熟男人气质的精壮男人,而这种男人,无疑正是对那些裙带极松的妖媚女人极具吸引力的男人。
根据这雅室中的香艳气氛,可知贺三爷与那一冷一艳的两位美人不是这儿的主人。因为他们三人衣着完整,两位美人儿更是连鞋也未脱。此时此刻,按理连女人的裹脚都赚碍眼,何况这三人都是整衣盘坐。
神态冷艳的美人似乎看不惯室中的景象,她皱着那双弯月柳眉,神色不耐地望向窗外。
“咱们这次最大的错误,是贺仲谋你这个大首脑将形势完全估错。”白衫中年人终于停止了调情,望着贺三爷淡然道:“因为你没有查清盛昌船行的底,冒然行事,导至上回我方的人在姓宗的小辈手中栽得那么惨。目前宗小辈已经成为江湖风云人物,煞星宗兴的名号直追宇内七大兇人,由此看来,他是準备与我们三尊府硬干到底了!府主这次派叶某与卓云这位护法带人前来摆平这档子事,贺大首脑,你是否有什么好主意?你也躲了这么些日子了,是不是想出了对付煞星宗兴的好主意。”
“叶先生,此事属下的确考虑了好些日子了,无时不在想怎么除去那小子,因为姓宗的小子他一定不会放过我。”贺三爷胸有成竹地道:“属下认为如果用武力的手段解决那小子,以我们的人手,固然一定可以铲除他,但那样我们付出的代价一定太大,会要损失好些人手,因为那家伙一身绝学的确深不可测。所以属下认为只有智取。利用那小子的弱点来对付他。根据多年的了解,风流好色正是那小子的致命弱点。”
“因此你建议府主派本姑娘来对付他,是吗?”贺三爷身边的那位艳若桃李,但却冷若冰霜的美人冷冷地道。
“卓护法明见,属下正是这个意思。”贺三爷似乎有点害怕这位冷美人,他惶恐地道。
“那小子是不是真的风流好色?”冷美人卓护法口气仍冷:“你不要这回又没摸清那小子的底细,到时侯事情办砸了,你可别怪本护法对你不客气。”
“卓护法,你别老是吓唬贺大首脑呀。”妖艳的云护法娇声道。“那小子一个人带着五位美女在公共场所露面,他不是个花花公子,也是个大色鬼,因此本座相信贺大首脑的话没错。所以这次的任务交给本座就行了,对付那种既风流又下流的花花公子,我欲海妖姬的手段一定比你寒冰仙子高明。”
“云护法,那小子是个典型的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本座是担心万一情况不明我仍冒然下手,弄得丢了夫人又折兵,那就得不偿失了。”寒冰仙子冷笑着道。
“那卓护法你放心好了,吃亏的事本座出马,一定不会让那小子在卓护法身上占便宜。”
“叶某认为此计可行。”叶先生接口道:“这次府主是下了决心,不只是派叶某出面,而且同时也派出了狙杀堂四大杀手的血幽灵常森协助我们动手,所以叶某的打算是:找个适当的机会,引那小子出来,先由血幽灵常森动手,一旦常森失手,卓护法与云护法则在半途设了圈套,诱那小子上钩,能擒活口最好,府主有争取那小子成自己人的打算。”
“叶先生,那小子他是横定心软硬不吃,而且他不杀属下也不会罢手,因此府主想争取他只怕十分困难,最好的办法,属下认为是尽快宰了那小子以绝后患。”
赞三爷一听要抓活的,不由大为惶恐抢说。因为他知道尊主一向量才而用。
如果真让宗兴成了三尊府的人,凭他煞星目前在江湖中的地位名望,到时他贺仲谋肯定会被府王来个丢卒保车,死定了。
“这个叶某自有主意,你用不着再说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叶先生口中在说,手却在一位美女的私处探索,抚摸。
寒冰仙子大概不适应这种场合,她冷然长身而起,望也没多望叶先生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贺大首脑,你怎么还这么不识趣?愣在这干什么?快走吧,上我那儿去。”
欲海妖姬妖声妖气地对贺三爷道。
贺三爷闻言马上知趣地拱手告退,“叶先生,属下告退,”
但那位叶先生却理也没有理会他,因为他的嘴正忙于吻吮着一位美女的饱满玉乳,而一双手,则分别在两位美女的地方摸索,擦动,只捺得三个女人淫声浪女哼个不停。
“该死的贺仲谋,真不知趣,这时才走。”剩下的另一位美女低声骂了一声,然后道:“叶先生,我们继续玩吗?”
“当然了。”叶先生将头从一双奶头峰中分开出来,淫笑道:“但是,小妖精,要玩,你也先得把我小祖宗先扶起来!”说完,他一把撩开丝袍,露出没穿内裤的下体上的那条死蛇搬的玉茎。
“这还不容易,我保证两下子就将它吹起来。”那位美女蕩笑一声,说完将身躯移近叶先生,伸左手食指和和拇指捏住那软垂的玉茎,俯首用口含住,用力吮吸起来。
很快,这根玉茎马上向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样,变得又长又粗又硬。
“春花,春芬,你们自己去玩。”叶先生向正被他用手拨弄得阴部开始淫水泛滥的两个美女道“我得先侍候秋香、秋玉这两个小骚蹄子了。”
春花、春芬正被叶先生一双妙手弄得欲火高炙,美目中淫光直射,这时见叶先生停止了抚弄,再听他这么一说,两个蕩妇马上一把扯掉身上的轻纱,很快地抱成一团,一番亲吻之后,春花仰面躺在席上,双腿分开弓起,春芬将阴部对着春花的脸,俯下身,把自己的脸埋在春花的阴部,用手扳开春花那早已充血红肿的阴唇,然后将丁香软舌伸进春花的阴部,又舔又咬,又伸又缩,而春花则用右手手指撑开春芬的阴唇,用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不住在春芬阴道内扣。掏,时而单指,时而双指,时而三指合并插入,没多久,这两个淫妇互相淫水流个不停,身躯起伏扭动,四只乳房全变得坚硬、挺拔,口中浪叫不已。
春花、春芬两个女人相互自慰作乐过瘾,正在她们阴道水淋淋。淫水流不停之际,那边的叶先生正在享受二女一男同时寻欢的乐趣。
他仰面平身在席上,一位美女骑在他的身上,在用手将那充血硬肿的玉茎塞入自家阴户之后,便一个劲地起伏摇动起来,另一位美女则面对着她,左腿单膝点地跪于席上,右腿分开呈弓步立着,叶先生则用脸对準她的阴部,有时用手指抚弄阴蒂,掏、擦、插阴道,有时用双手分开阴唇,用嘴对着阴道口吮吸,有时则口含阴蒂,吮吸轻咬。他的上边,两个美女也未閑着,她们相互亲吻,舌尖互舔,双手则在对方的玉乳部位搓,揉,按,挤。
一时间,这间雅室内完全充满毫无故忌的淫声浪语,室内幽雅的环境,也被一种纯淫乱的气氛改变。
淫情大持续,阴谋也在悄悄进行,除了室内有阴谋在策划。在“乾坤神手”
的密室里,此时此刻,也五位阴谋者在策划阴谋。“杨尊主,我们得到线报,三尊府中忽然有大批好手赶来此地,院主为防他们有什么阴谋,特命本殿主带人前来一探究竟。”位于最上首的一位面容精瘦,胡狼眼冷电森森的黑衣老者用低沉的语调说道。
“院主圣明”乾坤神手正色说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次殿主来得正是时候,目前镇江府形势极为混乱。前些日子三尊府的堂口被人挑了,根据内部消息,属下已经证实是煞星宗兴这位花花公子所为。因为盛昌船行上次的沉船案,是由三尊府驻镇江堂口的头人贺三爷一手策划并进行的,所以煞星宗兴与三尊府之间一定已是势不两立的局面。三尊府这次调派人手,很可能是来对付盛昌船行的煞星宗兴,事情虽是如此,我们也不得不防,要知多年以来,贺三爷那老小子无时无刻不在图谋铲除属下所在堂口,三尊府与我们森罗院也一直在明争暗斗,都希望独霸江湖。这次我们只要等三尊府的人与煞星宗兴火拼,我们的人便可在暗中伺机打落水狗,对三尊府的实力给予重创。”
“鹤蚌相争,鱼翁得利,我们坐山观虎斗,这条主意好是好,问题是煞星宗兴有没有斗虎的实力?他是不是真有江湖传闻那么厉害?”被称为殿主的老者疑声道。
“属下认为煞星绝对有与三尊府相抗的能力,他那日大败鬼手阴爪,杀死五灵羽士,属下亲眼目睹,煞星的一身功力的确深不可测。”乾坤神手郑重地道。
“那几个家伙全是浪得虚名之辈,本堂主认为煞星纵使高明,也高明不到那里去。”一位紫面老人不屑地道。
“郭堂主,煞星宗兴绝对不能忽视。贺三爷的那座听雨轩,属下有几次曾想端掉它,但一直不敢冒然动手,因为那里实力非常雄厚,而煞星宗兴却能凭一人之力挑了三尊府这所堂口,属下认为光这一点,煞星就有与三尊府中的人对抗的能力。”乾坤神手肃然说。“杨尊主,从不轻视敌人,固然是你的长处,但过分地将对手估计太高,什么事都畏首畏尾。就难成大事了。”郭堂主不以为然地道。
“郭堂主,杨尊主一向办事得力,我认为他的估计与判断不会有错。”殿主冷沉地道:“杨尊主,煞星在镇江府有家有业,他与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沖突?”
关于这一点,目前还不能肯定,因为一来属下不能了解煞星的意图,二来也不知道院主对下属有什么进一步的指示。“乾坤神手老谋深算地说道。
殿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关于煞星这个人,杨尊主你是否有办法将他吸引到我们森罗院来?”这个可能不是没有,我们帮地对付三尊府的人,一定能够获取他的好感,殿主这条建议到是值得一试,煞星如能加盟森罗院,对我们森罗院一统江湖大业无疑是一大生力军。“乾坤神手郑重地道。
“那是你杨尊主太看重那小辈了,本堂主可不这么认为。”郭堂主传笑着道。
乾坤神手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望着他摇头苦笑,无可奈何。
“杨尊主,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如果不能将他发展成为我们的人。那么一定要趁早将他干掉,不然他可能会成为我们森罗院称霸武林的一大阻碍。”殿主冷沉的道。“是!殿主,此事属下会看着办。”乾坤神手恭声答道。
“郭堂主,你助杨尊主办这件事、如果杨尊主不能说服煞星,狙杀煞星的行动就由你执行。”尊主对郭堂主说道。“是!殿主,本堂主决不会让那小子翻出我千手如来的手掌心。”郭堂主傲然答道。
乾坤神手张了张口,但没出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入殿主的眼中,殿主沉声问道:“杨尊主,像还有什么话要讲?”“没什么,属下只是想知道此事是否要尽快进行。”乾坤神手连连改口说道。他本来是想说,如果让郭堂主跟他一起办这件事,一定不会成功,肯定会替森罗院树下煞星这个大敌。
乾坤神手的顾虑没有错,后来森罗院被煞星宗兴彻底瓦解,原因就是这位郭堂主意气用事,激怒了宗兴,致使双方撕破脸面,成为大仇,最后导致森罗院的毁灭,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此事等三尊府的人找上煞星之后,马上着手进行。现在你的任务是将你所有的眼线全派出去,严密监视住三尊府中人的一举一动。”殿主说完又说道:
“三尊府目前的秘密堂口在城西郊的香花园,杨尊主,这个消息你不妨找人透露给煞星。”
“是!殿主,属下这就派人去办。”“现在还有什么事要问不?”
“没有了,殿主!”“那就这么决定了,具体的步骤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殿主。”
所有的阴谋都在顺利进行,镇江府城即将掀起一场大风暴,而这个风暴的中心点,便是盛昌船行的东主宗兴。这是自宗兴在福安轩向江湖生涯迈出地一步之后的第五天。
血罗剎冷寒雪回组织处复令去了,楚秋莹她本来的目的就是来找宗兴,如今她与宗兴的关系更是明正言顺,理所当然,她带着阴阳双煞与两个丫环也从福安轩搬到了盛昌船行。五天以来,宗兴至少打发走了近十拨向他挑战的年轻的高手,他算是真正尝试到了江湖生涯的烦恼,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错。
这天他打发一位武当俗家弟子,已是午时早过,午饭没吃,也没胃口吃,他一个人悄悄躲在后花园的假山之后望着一丛月季出神。“兴哥哥,兴哥哥,你在哪里?快出来嘛,人家煮了一碗阳春面给你吃,你还不出来,人家可就倒掉了。”
花园月洞门口站着手中端了一个精致食盒的楚秋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口中叫个不停。敢情花园太大,她不知宗兴在哪里。
“莹妹妹,我在这里,你过来呀!”假山后传来宗兴的声音。“你躲在那个鬼地方干什么?害得人家好找。”她边说边到了假山之后。
一块大山石下,坐着一袭蓝衫的宗兴,他沖着楚秋莹道:“莹妹妹,快过来,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好烦,你陪我聊聊。”“要聊也得先将这碗面吃完了再聊,你知不知道你还没吃午饭呢?”楚秋莹娇声说道,来至宗兴身边。
“莹妹妹,坐这儿。”宗兴一伸右臂,示意她坐到他身边来。楚秋莹依言傍着他坐下,伸手从食盒中端出一碗上面放了两个荷包蛋的阳春面,热气腾腾地,另一手拿起一双牙筷,放在碗上,递了过来,娇声道:“快趁热吃吧!”
“我不想吃。”“不行,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你不吃,我再也不理你了。”
“真是你动手煮的?”“当然!”
“没有人帮忙?”脸一红,她犹豫了一下道:“没有。”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人家骗你干嘛?”
“是这样的话,我就再吃不下也得把它吃了,不然我可爱的莹妹妹不理我了,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油腔滑调,快吃吧!”她娇嗔道。
“遵命!”他风趣地说完,然后接过面,三下五除二来了个一扫光,放下碗筷,他拍拍肚皮道:“味道还不错,不过……”“不过什么?”她从怀中掏出一条香巾,替他擦掉嘴边的油渍,娇声道。
“不讲了,说了你一定会生气。”他伸右手将她搂在怀中微笑道。“哼,人家才不会这么喜怒无常,你一定要讲,不然我不让你碰我。”她在他怀里挣扎不依,撒娇道。
“我说了你可不準生气。”他紧了紧手臂笑道。“说吧。”她没动了,将娇靥靠在他肩膀上娇声道。
“那两个蛋一定不是你煎的!”“谁说的?不是我煎的是谁煎的?”
“那黄葱花蛋是玉香最拿手的手艺,你还想骗我?”
“哼,那也是人在一边帮忙,你瞧,人家的手都被热油烫了一个水泡。”她气鼓鼓地说着,然后伸出欺霜胜雪似的纤手放在他眼前。
可不是,她那洁白如玉的手腕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红水泡,他心痛地着这只玉手关切地道:“谁叫你去干那活了,莹妹妹,现在还痛不痛。”说完用舌轻轻去舔那个水泡。“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吃了还说閑话。”她眼睛一红,委屈地道。
“莹妹妹,都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皇天在上,土地在下,今天我……”
没说完,嘴被一支纤手捂住了,她娇声道:“好端端地你念的哪门子牙痛咒?”
“不生气了?那就好,莹妹妹,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他笑着改变话题道。“想什么?一定在想冷姐姐。”她酸溜溜地嘟着小嘴道。
他故意耸了耸鼻子,用力四下吸气嗅了嗅口中说道:“嗯?什么东西好酸好酸。”“你敢笑我,打死你,打死你。”她粉脸生霞,举起两团粉拳不住捶打着他的胸膛,娇躯扭个不停。
“哎哟!哎哟!”他故意痛叫:“哇,你用这么大的力,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啊?”“你还说,你还胡说,看我……”话没说完,因为不能说了,她那红艳艳的樱桃小嘴被两片火热的嘴唇封住了。
“嗯!”她轻嗯了一声,然后桥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慢慢地,她将双臂从胸前腾了出来,象蛇一样慢慢圈住了他的脖子。时间不太久,因为小丫头情窦初开,接吻的技巧不高明,所以没有多久,他轻轻移开双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莹妹妹,这次有进步了,谁教的,嗯?”
“你欺侮我。”她羞红着脸埋于他胸前,雪白的粉颈都红了,抬不起头。两人紧拥着,温存了良久,她才慢慢将脸侧过来,用耳贴着他的胸膛,一边侧听他的心跳,一边柔声道:“兴哥哥,你刚才不是在想姐姐,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当一名江湖人还真累。”他叹然道:“才开始便是这么烦人,以后的日子真不知怎么过。”
“兴哥哥,你如果肯硬起心肠重创几名挑战者。以后敢向你挑战的人一定会少得多。”
“用雷霆手段对付这些成名的人?行吗?”
“当然可以了,你有权为保护自己的利益自卫反击,那些挑战的人,谁不是想打倒你,杀死你,从而让他们来取代你的江湖地位,你知不知道,江湖本来就是一碗肉强食的猎食者的天下,许多成名人物对向他们挑战的人物是毫不留情的。
兴哥哥,如果不是你的功力比他们高,你四天前就被第一个挑战者、那个自称无情剑的人杀了,对不对?“
“不错!”所以吗,你若想在江湖中建立番事业,你就绝不能心慈心软,你定要具备铁石心肠,雷霆手段,来培养出你的霸气,煞气,让好些以后敢向你挑战的人被你的霸气震慑,然后让他们知趣的打消动手一搏的念头,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树立你的无尚威望,到那时,你的江湖事业方能有所成就。“楚秋莹自小就生长在炼魂谷中,耳闻目睹的全是那些邪道长辈们的违反常规的事迹,同时也遗传了他爹玉箫炼魂剑这位邪道大煞星的偏激观念,养成了她这种对是非黑白界限模糊不清的概念,现在她又把她的思想无意之中灌输给宗兴。
也就在她这以为是理所当然,轻描淡写的几句理由下,改变了宗兴的是非观念,从而不知使多少江湖人成为斩天斧下亡魂。
“那样妥当吗?”宗兴心中一动,问道。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对宗兴的心态造成了什么样的转变,她也没有看到宗兴虎目中所涌现也的一种奇异光芒,她仍然将脸贴在宗兴的胸前,不以为然的道:“当然妥当了,你不知道,其实江湖中人,本就没有正邪好坏之分,所谓正邪,还不是自己心中的主观看法,邪道中人视正道中人为邪恶,正道中人也将邪道中人当成歹徒兇人!其实不论正也好,邪也好,还不是以各自的利害来做为善恶正邪的标志。古人曾曰:人之初,性本善。这不是等于告诉后人,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善恶之分,只是各自的是非观念不同,才有了所谓的好人,坏人之分。那些打着侠义的牌子,高喊着替天行道口号的自命正派的人当中,其实尽多伪善的阴险小人,这种人,往往比邪道中人更卑鄙,更可怕。宗兴听楚秋莹这么一说,不由心中一动,他想起了那晚亲眼见到听涛山庄的二庄主用卑鄙的手段偷袭冷寒雪,使冷寒雪差点毙命的恨事。这一来,愈发使宗兴认为楚秋莹言之有理。
就听楚秋莹继续说道。“说真的,其实天下间没有一个人能配说自己能替天行道,邪道中人有自知之名,他们从不这么自吹,正道中人高喊口号,其实都在替他们自己行道,我认为一个人只要不把自己当成独善其身的废物就行了。不管什么事情,自己认为该做,而且又心安理得的话,不妨尽管放开手脚去做,那管世人来讲自己是好是坏。”她的这个想法,完全以宗兴做人的信条不谋而合,宗兴轻抚着她的秀发,欣然道:“莹妹妹,怎么你也有这种想法?”
“什么想法?”楚秋莹迷惑的问道。“就是你刚才讲的呀?”
“哦,那是从小我爹便教我做人的信条和道理,兴哥哥,你难到也有这个观念?”“正是,莹妹妹,我观念不谋而合,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最佳伴侣,命运注定我们是天生的一对,莹妹妹,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兴哥哥,我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我们能够在一起,也算是烟缘的巧合,兴哥哥,也许我们前生便是十分相亲相爱的一对。命中注定我们今生仍是一对,你说对不对。”她喃喃的说道:“是的,莹妹妹,不仅这辈子,下辈子我们也要在一起相亲相爱,永不分开。”
“兴哥哥,吻我……”她仰起娇靥轻闭美目,凑上那娇艳欲滴的,微微颤动的小嘴。这神情,只要是男人,无不会心中一蕩,心动神摇。他轻含着那张小香唇,尽情地吮吸着上面那醉人的口齿芳香,她贝齿较开,丁香软舌不由与伸入她口中那极尽挑逗的舌尖纠缠,当那条软舌自她口中退出,她情不自禁地将她那小巧的丁香软舌伸入他的口中,自此,他再也不放这条香舌离口,他贪婪地吮吸,拨弄。靠那敏感,灵巧的舌尖,向她传递爱的讯息。此时无声胜有声,但也不是绝对的无声,她那轻微的喘息呻吟声,就不时传出。
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在她身上每一个地方爱抚着,当一只火烫的大手轻轻滑入她半解的衣襟中,轻抚她那盈盈一握的坚挺淑乳,她浑身一倾,劳心狂震,但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因为她渴望他的爱抚,渴望他的热吻。后花园的天地,没有任何人会来妨碍,他与她在这片安静的,幽雅的环境中,相互用心去体会彼此的激情与爱心,罗裙轻解,玉体横阵,衣衫轻抛,坚胸展现,没有任何的阻碍,两个赤裸的洞体在假山之前纠缠,拥抱。
楚秋莹浑身发热,她热烈地回吻着宗兴,宗兴知道这位莹妹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晓得不能操之过急,他在用一切技巧,尽可能挑起楚秋莹的欲念。让她的水分充足,以减少接下来的初次之痛。他吻着她,用双手技巧的爱抚她。
很快,他俩躺倒在草地上的衣物上,他的嘴不再只吻她的唇儿,开始在她的额,眼睛、鼻子、下巴、粉颈、耳根等处运用舌根技巧。当他用嘴轻轻含住她右边的玉乳头时、感到她的乳房已开始变硬,乳头也慢慢变大,竖立。
这种现象,有性交经验的男人都会知道,这是女人开始性兴奋,开始进入性高潮的前兆,一旦这个现象出现,女人便会开始向男人发出讯号,要他快用阴茎去插她的阴道。因为,这时她的阴道中已经酥痒难耐。楚秋莹无疑正有这种感觉,她越发用力搂紧宗兴,用腿夹住宗兴的右腿,将阴部使劲在他的腿部擦动。
“兴哥哥,我下面好痒,你帮我弄一下好吗?”敢情这小丫头也懂一点男女之间的事,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一定有办法替女人止痒。
“莹妹,我这就替你弄。”宗兴说完,便将头部移至她的阴部,用口含住她的小阴蒂,轻轻扯动,然后又用舌头分开她的阴唇,将舌头一伸一缩,模仿阴茎的抽送动作,在她的阴道口不停擦动。
“兴哥哥,你怎么越弄我越痒呀。”楚秋莹腰肢一边乱扭,一边口中道。
“小宝贝,别急,很快就不痒了。”宗兴十分懂得作乐前的情趣培养,从楚秋莹的话及某些生理现象,他知道她的情欲早已被撩起。但他认为时机还未成熟,因为他知道这个心爱的小妹妹尚是个处子。
他在用完一番舍技之后,便用右手手指不住地拨弄,捻捏,抚摸,磨擦她的阴蒂、阴唇,待有淫水从阴道口源源流出之后,再用食指轻轻伸进她的阴道中,在肉壁上插动,扣弄,挖掏,左手则加紧紧抚女人对性欲最敏感的阴蒂。
“兴哥哥,刚才好了一点,但这时却痒到里面去了,而且越来越痒,你快点帮帮我嘛!”她不住轻叫,一边口中哼个不停,一边用牙齿去咬宗兴的肩膀。
宗兴见她阴道内的润滑水分已足,便一边继续用手指拨弄插送,一边对她道:“莹妹妹,我有办法替你止痒,还可令你感到无比的乐趣,但开始你可能会有点痛。”
“我不怕痛的,兴哥哥,你别以为我不懂男女之事,你快用你的大肉棒来插我,替我止痒,让我享受一番当女人的乐趣。”
“莹妹妹,你真不怕痛。”
“兴哥哥,我知道女人干第一次都是先苦后甜,始痛终乐的,你快插我吧,我忍得住。”
“那我可就插你了?”
“快嘛,人家里面好痒好痒。”
“别急,宝贝儿,你先起来,让我告诉你一个减轻痛楚的最佳姿势,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创造爱的乐趣。”宗兴说完,将楚秋莹扶起,让她用手扶住那块山石,弯腰翘股,双腿分开,他自己则立于她的股后站定,用手握住玉茎,将龟头塞入他的阴道口,然后用手反扳住她的一双大腿。
“莹妹妹,我要让肉棒棒进来了。”宗兴说完,微一用力,玉茎顺利地进入一寸之后,便觉被一块肉膜挡住了。当龟头一触肉膜,楚秋莹痛得一皱眉,口中禁不住一声轻嗯,“好痛!”
“莹妹妹,你忍得了吗?”他停止玉茎的前进,柔声问道。
“兴哥哥,没事,你用力吧,我受得了的。”楚秋莹知道这是在所难免的说完一咬牙,腰部用力主动地往后一撞。
“滋!”玉茎终于沖破肉膜,齐根而没。
“莹妹妹,你怎样了?”宗兴爱怜地问。
痛得浑身轻轻一颤,楚秋莹忍痛道:“没事,不过你现在别动。”
“我知道,莹妹妹,少女初度破瓜,说痛不痛,但说不痛,那是欺人之谈,我会让你慢慢适应的。莹妹妹,等下你如果感到好一点,你自己慢慢动,好吗?”
“嗯,兴哥哥,你真好。”
“对我的心肝宝贝莹妹妹不好,那我还对谁会好。”宗兴望着从阴道口溢出的红血迹,爱怜地用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游走,抚摸。
于是,玉茎在楚秋莹阴道中泡了一会儿之后,楚秋莹感觉下体那火辣辣地感觉已经逐渐消失,继之而起的是阴道中的酥痒,情不自禁,她下意识地主动慢慢地前后推动起来。
“莹妹妹,不痛了?”
“不痛了,兴哥哥,你快动吧。”
宗兴闻言,笑道:“得令,娘子。”
说完便用手扶在她那雪白的双股上,腰部徐徐挺动,玉茎便慢慢地开始在阴道中抽送起来。持续了五十余下,楚秋莹轻声道:“兴哥哥,你再用点力,将速度加快点,好不好?”
“是!就这样。啊……啊……还可以再快点……啊……啊……好舒服……好快活……兴哥哥,我一点不痛了,我真得好爽好爽……嗯……啊……我从未想到干这事会这么快活,啊……啊……兴哥哥……我要上天了……啊……啊……我快死了……啊……再用点力……再用力……”
“莹妹妹,男欢女爱本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这事,更是乐趣中的乐趣。
“嗯……嗯……啊……啊……兴哥哥……我怎么体内会喷水啊?”
“小心肝,这不叫喷水,这种现象,在干这事时,女人称之为‘丢’,男人则叫‘射’!”
“兴哥哥,那我可以丢几回?”
“你想丢几回就丢几回。”
“那你呢?”“我嘛,我的小心肝要我射,我便射。”
“兴哥哥,你射了之后我又会怎样?”“小心肝,我射了之后,肉棒棒便会要睡觉,不能再插你了。”
“那我不许你射,我还要再多丢几回,我第一次便要享受够,啊……啊……兴哥哥……我好开心……好舒畅……啊……啊……我又丢了……”楚秋莹这么兴奋地欢叫着,宗兴则又温柔又快速地不停抽送着,他让她一次又一次体会到做女人的滋味,使她尽可能欢快、满足。
性爱,的确是人生乐趣,性交时的男女的感受,飘飘欲仙来形容,最为恰当。
“周王梦游会神女,巫山云寸侍檀郎。”此刻的情趣,正是诗中的妙景。他们第一次寻欢,没有疯狂的激情,只有温柔的爱抚递送,终于,在两人从极度满足中恢复过来后,楚秋莹忽然靠在宗兴结实的胸膛上咽呜起来。
山石之前的地上,落红片片,鲜艳夺目,引人暇想。正是“顽石权充三生石,海誓山盟定情缘。”宗兴知道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动情轻泣是十分正常的现象,他不住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安慰她、开导她,让她安心。“兴哥哥,你会不会以后不要我。”她轻咽着娇声问,动人娇态,我见犹怜。
“傻丫头,我不要你要谁,你忘了我们前世姻缘今生续。后世情丝仍相连,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除非你不要我。”“不会的,你是我的男人,我决不会离开你。”她坚定地说。
“你是我的妻子,我更会全心全意来爱护你。”
“兴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爱我,疼我,我知道还有一个姐姐,以后可能会更多,我不求你的全部爱心,只要你心中有我所占的那一小半就满足了。”
“莹妹妹,你放心,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没人能取代,今生今世,你只属于我一人。”“兴哥哥,我们回房去好不好?”““小丫头,尝到甜头了,是不是还想要?”他知有意改变话题。“你专门欺侮人家,我是怕我们现在这个模样,让人看见了那么难为情。”她娇声道。
“这里不会有人的,莹妹妹,我们再温存片刻再走。”“不嘛,人家要嘛。”
“好好好,回房去,要不要我替你穿衣服?”
“才不要。”她娇声说完,从他身上坐起,準备起身穿衣。
玉足刚落地,腿根部传来的胀痛让她忍不住哎哟出声。“怎么了?莹妹妹?”
宗兴明知是怎么回事,但故意笑问。
“都是你欺侮我,弄得人家好痛好痛。”她娇嗔。
“莹妹妹,先苦后甜,始痛终方乐嘛!这可是你说的。”
“不跟你说了。”她娇嗔含羞地迅速穿好衣裳,系好裙带,理了理零乱的秀发,望着山石前的片片落红,脸红似火烧,赶紧移目,不敢再多看一眼这些让她向少女时期告别的殷殷落红。
这段山石缘,确定了宗兴和楚秋莹的真正关系。出于一种男人的责任心,也为了让楚秋莹知道自己对他的重视,宗兴正式向楚秋莹求婚,决定迎娶,因此先劝姑娘家回娘家去。
有了宗兴的婚约,楚秋莹知道此身已有归宿,但毕竟是私定终身,再怎么说,在父母面前总要说得过去。因此,她也很重视宗兴的建议,更何况,这段日子以来,她对宗兴有了很深的了解。知道他的为人向来是言出必行。她知道宗兴不会骗她,也没有理由骗她。情侣之间,讲究的是相互信任,她无条件地相信他。
一想到自己再过些日子就要堂堂正正成为宗夫人,楚秋莹很幸运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一把精致的“幻电”短剑,交出了姑娘的信任心,一条宗兴随身佩带的珠链,带走了他对她的承诺。在楚秋莹的千叮万嘱中,阴阳双煞护着少主踏上了返家旅途。
送走未婚妻,宗兴的内心有一种莫明的空虚感。
分离,本就是让人牵肠挂肚的憾事。
情人之间的管别,更能给人带来刻骨铭心的相思。
冷寒雪,楚秋莹二人的倩影,一闭上双眼便在宗兴的眼前浮现,这种感觉告诉他,他已经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地爱上了这两个姑娘。
“富贵钱庄”向来与“盛昌船行”有生意上的往来,林定一与宗兴多多少少地见过几次面,称得上有一定的交情。林定一的六十大寿,宗兴当然要亲自去拜寿。
这天,正是林定一的寿辰之日。礼品昨日便派人送去。今天,宗兴决定单身赴宴。基于日前的非常时期,宗兴作了应有的防身之备。
由船行出城到小岚园赴宴,前后共有十五余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脚程快的话,一个时辰足够了。
申牌时分出了城,大官道上车马行人不太多,宗兴蓝衫飘飘地泰然赶路,不急不徐地西行。步行,是素来养成的习惯。以往每次外出,不管远近,他从不用坐骑,只用双脚赶路。
这一段官道上,行道树虽多,但道旁村落店铺却是少得可怜。
赶了七公里路,前面路右出现一座简陋的歇脚亭。里面有茶水供应。这时候,大官道前后无人,歇脚亭中也没有人。
等宗兴接近至十余步左右,歇脚事后面转出一个紫色轻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约摸四十左右,身材修长,加显精瘦,消瘦的脸庞给人一种精悍的感觉。一双不带任何表情的山羊眼木然地注视着宗兴。左手持有一柄连鞘长剑,腰际挂着一个血红色的大革囊,里面鼓囊囊的,行家一眼便可知道里面一定盛有不少的杀人法宝。
宗兴仅看了紫衣人一眼,没有理会,仅善意的点头含笑示意,没有了享歇息的打算,继续泰然而行,準备超越。
相距还有五步,紫衣人已挡至了官道中间,持剑的左手伸前虚挡,很明显地挡住了去路。
山羊眼紧紧地盯着宗兴,紫衣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森森杀气,真是震慑人心的威力,令人一见即心底生寒。
宗兴心中一动,驻步不前,一种为自保而散发的本能杀机,从那双又黑又亮的虎目中浓厉地涌现出来,阴森冷沉地同样通视着紫衣人。
“干什么?”宗兴语气十分阴沉:“阁下该不是拦路打劫吧?”
“如果你是煞星宗兴。”紫衣人阴笑着道:“那就不仅是打劫,而且还要杀人。”山羊眼中看不出任何神色变化,一点也不为记亮的冷森而有所反应,似乎他的双眼,永远也不会告诉别人他的心愿与动机。
“你认识我?”宗兴略显奇怪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会走这条路?”
“是否认识你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证实你是我所要等的人就行了。”紫衣人横到抱肘而立:“我这种人办事,对于準备工作十分重视,準备充分,也就摸清了敌方的底,知己知彼。虽不至百战不胜,但至少成功了一半。”
“你是向我挑战,还是与我有仇。”
“我既不是向你挑战,也与你无冤无仇,但却要杀你。”
“为什么?”
“因为我是杀手,职业杀手,通常杀手杀人,是不需理由的。”
“哦!原来阁下是名杀手,不错,杀手杀人的确不需理由。但每一个杀手都有他们的名号,你这位杀手仁兄,江湖上怎么称呼啊?”
“血幽灵常森,你听说过这空虚名号吗?”
“没听说过,陌生得很。因为在下刚出道,对许多江湖名人都不认识。”
“你注意了,我这人与别的杀手不同,我杀人之前,一定会通知对方,让他死得明明白白。我要出剑了,你有没有兵刃?”紫衣人的口气充满自信。
紫衣人——血幽为常森手中长剑一出鞘,整个人便笼罩在一团诡异的气氛与凌厉的杀机之中,山羊眼的眼神变得阴森,狠毒。
一探手,宗兴取出了幻电短剑,对方杀机太凌厉,他不敢托大,幻电短剑出鞘,剑身有如一泓秋水,剑尖闪烁着一道无形的寸长冷芒,看不见,但能感觉得到,不愧为神兵宝剑。
“好剑,剑长两尺,天下十大神兵中短剑只有两把,你这柄剑身闪着冷电,一定是幻电神剑。”血幽灵卖弄地说完,持剑立下门户,杀机更炽:“现在你手中有剑,我要出招了。”
“阁下好见识。”宗兴冷冷地说道,他左脚前移,幻电短剑下垂,马步不丁不八,持剑的手也似乎毫无劲道,他接着道:“你随时都可以进招……”
语气似乎有点托大,语未说完,血幽灵已剑发似奔雷,行空前猛烈的攻击,气势磅礴,出手便是七十七剑,剑涌千层浪,每一剑绵从正面攻击,风雷骤发,勇悍绝伦。在这电光石火的剎那间,他的七十七剑象是同时挥出,不但出剑的速度快得惊人,御剑的内力更是骇人听闻。一流高手立下的严密防护网,也决挡不住血幽灵走中宫强压破网而入的雷霆一击,怪不得他敢说他从不出手偷袭,凭他这手剑法,这份内力,的确不需要偷袭。
“铮铮铮铮……”一阵惊心动魄的金铁交鸣,似千万颗明珠一齐撒落于同一块玉盘中,火星飞测象烟花齐放。显然,血幽灵手中剑也是宝剑,不然绝不敢以剑与幻电神剑相互撞击。
攻者狂猛,封的人却严密,稳沉。
宗兴纹丝不动,手中幻电神剑信手挥动。在他身前形成层层剑幕,将他的身形重重裹住。护住中宫,御剑的内力同样沉猛。来一剑封一剑,任由对方尽情发挥,没有回敬一剑。
血幽灵七十七剑全部攻出,宗兴封挡震开他的七十七剑,不待他攻出第二招,宗兴回敬了一招。
但见他身形一幻形成九个一模一样的人形,九个幻影同时出现,却是在九个迥然不同的位置上,每个幻影攻出了九剑,九九八十一剑自八十一个不同的角度,以捷逾电闪的奇速攻出,森冷的剑气直逼腰肋胸腹。
血幽灵心头大骇,当即毫不犹豫地挥剑形成剑山保护自己。但当他发觉他闪电般所攻出的八十一剑完全是出自八十一道有形无质的幻影,一道好似来自虚无苍穹中的寒光,闪电般地到了血幽灵的右胁之下,那种奇幻迅速的程度,是绝非人所能闪避的。
血幽灵伸入暗器囊的左手还没来及抽出来,幻电短剑已毫无阻碍地从他的右胁贯入搅动,护体神功在这种以神功御发的神剑之下象摧格拉朽似的瓦解。剎时间他的内腑成了一团糟,右胁出现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他丢剑以手拉住伤口,左手扣住的一把双缝针无力地向地面跌落。他惊恐的望着宗兴,口中异常吃力地道:“你……你有……有几把剑……”
“只有一把”
“为……为什么我……我……”
“因为是你的眼睛欺骗了你自己,所以你会出现这个致命的错误,不要怪我心根手辣,因为是你想杀我,我对企图对我不利的人向来冷酷无情,血幽灵,我行蹤是不是林走一向你透露的?”
“我……我……呃……”血幽灵狂叫了一声,话没说完,气绝而亡。最拿手的暗器手法来不及使用,到使这位三尊府狙杀堂的四大杀手之一的血幽灵死不甘心。
前几天不知是谁扔了一张纸团给他,告诉他对付他的三尊府人马来了,在林定一的香华园中隐身,他不以为然,今日他赴林走一的寿宴,半路有杀手相候,他知道“富贵钱庄”肯定是三尊府的另一堂口,今日的寿实,定然是引他出来的圈套。事情严重,寿宴是绝对不能再去了,他决定返回船行应变。
健步如飞,事关紧要。顾不得惊世骇俗,剎那间他便风驰电掣似的飞掠出了百余丈。
怪啸声起自路旁的杂草丛中,人影闪现。
他心中明白,有人在他返回的路上设下了埋伏。敌势不明,不是逞强的时候,他打算先脱身再说。
但埋伏者闪现的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左三右二拦在了前面,后面尚有二个人,全是黑巾蒙面。
“我必须要弄到一个话口,我一定要知道是谁要对付我?”他向自己叫。
出了事就不要怕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七人的出现,激起了他的杀机与雄心壮志。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将斩天斧带在身上。
合围他的动作相当快,七个蒙面人五前二后将他堵在官道中。
“你是煞星宗兴吗?”前面五个蒙面人中间的一个蒙面人沉声问。
又是不认识他的,看情形他们不是血幽灵一伙的。他沉声道:“是又如何!”
“我们刚才替你摆平了几个要对你不利的人,现在,你跟我们走一趟。”蒙面人傲然道,是那位郭堂主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
“届时自知。”
“届时有多久?”
“没有多久。”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因为你必须跟我们走,不然的话,你是死路一条!”
“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这才是你们的真面目,你们这帮家伙实在不配在江湖道上闯。一个闯道者,必须具有闯道的英雄气概,要具有大无畏精神与意志,生死等閑,活得要有骨气,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怕死的人就不要在江湖道上来现世。俗话道:人死留名,豹死留皮,你们这帮家伙怎么连这点见识都没有,你们是怎么在江湖上混的?连一头小羊羔也不会乘乘地跟你进屠场,任你宰割,你要我跟你们走,任你们来宰割,你是什么东西?你们这几个家伙连人都不敢见,蒙上一块遮羞布,还想充人王,你叫我跟你们走我就走?真是几个不敢见人又妄自尊大的混蛋!”
“小辈住口,教训教训他!”中间的蒙面人被他这顿刻毒的讽刺怒骂气得七窍冒烟,他挥手怒叫。
“嘿嘿……”一声阴笑,前面的五人中有一位蒙面人举步出列,狭锋刀向前一指,一双鬼眼阴森森地死瞪着他,刀开始发出龙吟,刀势剎那间便将他笼罩控制住,杀气涌现,气势逼人,具有震撼人心的无穷声威。胆气不够的人片刻便会为他所慑而崩溃。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宗兴他可是行家中的行家,他知道碰上了劲敌。
他定下心神,虎目中涌现一种猎食兽类所独有的目光,吸口气功行百脉,手徐徐按上了早挂于左手幻电神剑的剑把。
剑出鞘,不论是什么兵刃,便有我无敌。这是宗兴御刃对敌的常旨。
剑尚未出鞘,他的精神与意志,已藉神意与对方进行决定性的缠斗,看谁的意志能支持到底,有些人胆气木够,意志不坚,也一照面便让对方逼人的气势所压迫。心中生寒,斗志瓦解,没动手就崩溃了。
“锵……”幻电神剑出鞘,余音袅袅。
这瞬间,剑吟隐音未落。蒙面人的刀啸声突然迸发,刀气及体,七道狂野的刀光如山岳般压到。
“杀!”宗兴的沉吼在同一剎那发出,剑虹如电,象是一条通灵的灵蛇,神乎其神地从迸射而到的刀光中切入,分张。
三十大剑形成的扇形剑网,不但完全封死了蒙面人的刀招,而且至少有十道有形有质的剑光透过刀与刀之间的缝隙、戳入。
数沖错急如电光石火,刀气剑气散骨生寒。
旁观的人只看到人影乍合,可怖的到芒不知是如何闪动契入的,没有人看清了交手的细节,只看到刀光剑影冷电萤光乍合乍分。如此而已。
剑在手,有我无敌。
双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双方都有气吞山河的勇气和决心。
没有虚招,没有试探,没有迟疑。
谁能把握住快、狠、稳、準,谁的功力深,谁就是赢家,一照面便有我无敌,速战速决。生死立判,功深者胜,而失败,则意味死亡,绝无侥幸可言。
“砰!”蒙面人向后飞摔出丈外,胸、腹、右肋,裂口有五道,说明他刚才至少中了五剑,血如泉涌,内脏从创口往外挤。
宗兴持剑耸立,脸上冷酷阴沉,神定气閑,身上每一条肌肉都是松驰的,似乎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
“啊……补……补我—……一剑”在地上挣扎的蒙面人凄厉的叫号,蒙面巾脱落露出一张满脸短胡的苍黄色怪脸,神情十分可怖,绝望眼神让人望之恻然。
剩下的六个蒙面人,全都大吃一惊。
六双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实。
“该死的小辈。”中间那位为首的蒙面人拔剑怒叫:“你下手好毒,你得死!”
声落,身形电闪,以令人目眩的奇速沖到,剑气迸发,狂野地抢攻。剑芒化虹而至,招发电射星飞走中宫猛攻,剎那间连出二十九剑,在无数眩目流灿的寒星交织中,剑尖便在宗兴的双肩、劲、咽喉、心坎、肚腹等处闪现。
宗兴原地不动,手中幻电短剑挑拨挥舞,来去如电,因为短剑闪动的速度太快,那些幻现的剑芒尚未消失,重现的寒光又已辅入人的眼际。那么坚硬的剑身,此刻着上去似乎呈现波流样的震颤。
“咋呼!”蒙面人手中长剑一触幻电神剑的刃口,当即斩断,蒙面人大吃一惊,身形倏然倒窜飞跃,人在空中手中断剑脱手飞射,人刚落地又突弹起,双手乱挥中,数十枚种类不同的暗器蜂涌而至。
这剎那间,另外五个蒙面人前后一合,几乎在同一瞬间发招攻击,三把剑两把刀,配合着无数暗器同时向宗兴汇聚。
一声怒吼,宗兴整个人倏然化虹从罡风中沖起,象一道银电在半空中升至极点,猛然又翻滚而下,他的周身,也在这一剎那,忽然奇迹似的幻耀着千万道眩目的银亮光芒,他整个人,仿佛成了一个闪闪夺目的光源,制造并喷洒着千百万光雨的光体,那么的凌厉,诡异,不可思议。
罡风激蕩发出沉雷般的闷响,在空中,在尖锐嘶号声中,他象一颗明亮的恒星自遥远的太空突然爆炸,亿万颗强劲的寒星无坚不摧地罩向他的敌人,保全自己。
罡气迸爆,“铮铮……”连串的暴鸣声传出,夹杂着利刃高速破空撕裂空气的那种尖厉锐鸣,衬托着那象煞在夜空中爆发的七彩焰火似的电光火花,那情形简直令人头皮发炸,心胆俱寒。
六个人刀剑暗器汇集的焦点处没有人,没有血,但却有一丛碎布帛,在罡风中化蝶飞舞,三把剑二把刀全成了废钢烂铁,与破碎的暗器四散撒落,有三个人倒在可怖的血泊里,躺在距焦点处的两丈外,正在满地刺目的鲜血中抽搐、挣扎、蠕动。
宗兴出现在力扬焦点八丈外的街中心,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发毛被震散,长发披散,象个厉鬼,脸色灰白,口角有血丝沁出,身上的衣衫破碎零乱。
“我……我会以……以百倍的代价指……报还你……你们……他的嗓音变得虚弱无力,一步步的退后:”一……一定,我发……发誓。“官道的西端,有三道人影以奇快的身法如飞掠来,府城方向,也有四匹捷马风驰电掣地在这边赶。
七位黑巾蒙面人,此把只剩下为首的蒙面人和两个同伴,三人身上皆带有伤痕。
宗兴怨毒地盯着眼有紫棱隐现的为首蒙面人一眼,喷出一口鲜血,身形突然幻化为淡淡流光,消失在路边的野草荆棘丛中。
三个蒙面人看得毛骨辣然,受了重伤的人居然还能化虹逸走,只有紫棱的蒙面人毅然下令道:“追!这小辈已受了重伤,而且中了本堂主一枚百毒无常锥,决逃不了多远,本堂主一定要他死,替兄弟们报仇!”
声落,三个蒙面人也如闪电向宗兴消失的方向掠去,眨眼间消失在路边的荒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