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修善道:“两个月前,德川吉宗有事召见于我,我顺便去皇宫探望舍妹,闻听舍妹说起一件秘事。她说,几天前曾有一位黑衣蒙面女子悄悄潜入后宫拜会过她,对方为了显示真诚,直言代表‘忍者组织’,与舍妹商谈的目的是想与皇室联手,借助皇室的力量和名声推翻幕府政权,还权于皇室。舍妹权衡厉害,并没有答允对方。由于天皇卧病在床,这件事舍妹没敢告诉他,仅对我说过。我猜想这个忍者组织就是前面所说的那个神秘组织,他们是不会就此罢休的,肯定还要找机会潜入皇宫,威逼利诱直至舍妹答应为止。贤侄若想尽快找到该组织,可以先入皇宫找我妹子问问对方的情形,以你神乎其技的功力,潜入皇宫易如反掌。我一会修封书信让你带去。”
我当然知道这条线索的潜在价值,大喜致谢。
沁园芳子忽然道:“父亲,您既然诚心帮忙,何不帮到底呢?”
“就你多嘴!”
沁园修善爱怜的瞪了女儿一眼,随即对我道:“在日本,因形势所迫,幕府和各诸侯国之间都相互安插着秘密的情报组织,随时都在暗中进行着秘密的情报战。我九洲国当然不能甘居人后,所以这些年,已成功在全国各重要区域组建了秘密的情报网,贤侄此次去京城,我可以让那边的情报机构尽量为你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父亲,”
沁园芳子道:“女儿是否可以官复原职,继续行使这方面的职权?”
沁园修善叹了口气,以不无责备的语气道:“是你自己撂挑子不干,为父好不容易才找到合适的人接替,现在你又想掺和进来,这怎么行?”
随即,又对我和西施道:“我决定真心帮助你们,有的事就不必相瞒。芳子从小就接受过情报方面的严格训练,这几年一直总领这方面的工作”我和西施对望一眼,均未想到沁园芳子竟是九洲国的情报头子;我更是心中暗喜,心想她既已爱上了我,定会全力相助。
果然,沁园芳子力争道:“父亲,女儿可以不再担任以前的职务,但是,必须陪同东方君一行前往京城,因为,只有女儿亲自出马,才能确保他们初来乍到不至于被幕府过早识破。”
“这怎么行?”
沁园修善反对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哪能随随便便抛头露面?况且,京城之内,危机四伏,要是被幕府发现你的蹤迹,岂非危险之极?”
“不嘛,我就是要去!非去不可!”
沁园芳子施展出女孩子那种特有的任性。
眼见沁园修善面色微沉,西施立即说道:“我们的确需要芳子小姐助一臂之力!这一路上有我东方兄长在,安全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说到小姐的女子身份,不瞒伯父说,我们船上还有几个同行的姐妹,她们都是些品行端方武功高强的女侠,有她们相伴,您尽可放心。”
“这……”
沁园修善并不很清楚我带着一大群老婆的真实情况(这一点,芳子非常配合)所以,闻言后既疑惑又犹豫,但他不愧是雄霸一方的人物,顷刻间便权衡出利害,并作出了取舍:“既如此,我同意让芳子协助你们,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替我完成两件事。”
我当然清楚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忙点头致谢,等待对方开出条件。
沁园修善道:“其实,以东方贤侄出神入化的武功,要完成这两件事并不难。”
说至此,眼中射出两道冷芒:“第一件事,就是替我对付两个人,一个叫铃木横冈,官居幕府老中一职,掌握着全国的政务大权。此人是德川吉宗最得力的助手,心术坏而智计高,幕府现行的许多离间和监控诸侯藩国的策略都是出自他手,倘若任随此僚坐镇下去,各诸侯藩国的形势将会越来越遭,所以,我要贤侄在适当的时候替我除掉此人;另一个叫田中风野狼,是日本目前最大的江湖门派断魂门的首脑,武功深不可测,乃武士阶层公认的第一高手。其实,断魂门早就投靠了幕府,田中风野狼更是成了德川吉宗的忠实奴才,专门替他组织特殊的清剿和暗杀行动,令我等十分忌惮,可以说如芒刺背,贤侄若能以武力征服他并逼他为我所用,那是最好,如若不能,也一并除掉。至于第二件事就更加简单,贤侄找到令尊回国时,我这里是必经之地,到时请指点一下我门下的家将武士,以提高他们的技击水平。”
我没有想到对方要我做的两件事居然是杀人和传艺,不过,无论是杀人还是传艺,要做起来的确不难,尽管那断魂门主的武功号称甚么深不可测,但在我看来,绝非是我的对手。
我正要爽快答应,西施忽然传音道:“翼弟,机会难得,向他求婚。”
我心念再动,对呀,看他样子,对那两人似乎恨之入骨势在必除,我既然替他卖命,理当索取相应的代价!嘿嘿,对待如此的老狐貍,我又何必过于客气?
于是,我肃容道:“第一件事虽然挺难,但我可以保证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它,只是,要做到这一点,尚需伯父给我一个值得不惜一切代价的明确保证。”
语毕,不无歉然地望了沁园芳子一眼,心想,咱俩的婚姻不得不以这种近乎要挟的方式来确定,真是有些对不住了。
沁园芳子似乎心有灵犀,对我报以理解的微笑。
沁园修善好像并没注意到我俩的神情,稍一愣神,便慨然道:“说吧,只要是我办得到的,无有不允。”
我直言道:“事成后,请把芳子小姐嫁我为妻。”
“什么?”
沁园修善愕然起身,狠狠的瞪视着我,确信我并无丝毫玩笑之意后,目光才换成了惊讶,半晌,才叹息道:“以贤侄的人品武功,堪称我女儿的良配,可是很遗憾,芳子已经许配给了德川吉宗的次子德川家愉,不可能再嫁给你。”
沁园芳子原本满心欢喜,听见此话,喜色尽去,急声道:“父亲,我决不嫁给德川家愉!”
随即,盈盈跪倒:“我喜欢东方君,请父亲成全。”
“你怎么……岂有此理!”
沁园修善面沉似水,指指女儿道:“两月前,我已亲口答应了德川吉宗,哪能轻言退婚?这其间的厉害关系,你想过没有?好了,此事已定,无可更改!”
西施不慌不忙道:“小生敢断言,伯父的内心,并不满意这桩婚姻,只是迫于幕府的压力,才不得不应承,现在不敢主动退婚,也是怕幕府对您实施报复。我说得对吧?”
稍微一顿,见沁园修善既惊且怔,遂微微一笑,继续道:“其实,我以为,这种担心毫无必要,以东方兄的武功智慧,绝对有把握令幕府主动取消这桩婚姻!对不对啊?东方兄。”
我理所当然掷地有声地予以肯定。
回到船上时,已接近子夜十分,大船立即起锚,在夜色的掩护下,经诸侯国之间的公共航道,向幕府控制区的边缘城——大阪城驶去。
诸女在我失蹤的日子里没能好好休息,同我团聚后又与我抵死缠绵,难免有些困倦,故在听完我们三人的汇报后,便纷纷梳洗就寝。沁园芳子乃是生力军,精神极好,见姐妹们均对我高悬起“免战牌”便大慈大悲地把孤零零的我拉进了她与星野纯共住的房间。
星野纯见我到来,也是满心欢喜,对我笑道:“恭喜夫君色心得逞!嘻嘻,芳子的父亲居然答应了夫君的求婚。只是,夫君要如何逼迫幕府先行退婚呢?”
两天下来,她与芳子经过我的特别关照,已成了名副其实的汉语通。
我心情极好,玩笑道:“我看啊,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把千娇百媚的碧海魔女许配过去,如此交换,十拿九稳!”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星野纯娇啐道,沁园芳子则开心的咯咯娇笑。
我得意的笑笑,搂住沁园芳子道:“老婆,我有一事不明。按理说,我杀掉那两人,对老丈人大大减低幕府的威胁和压力固然有效,可对其他的诸侯们同样有效啊,他又何必为别人做嫁衣裳呢?甚至不惜连女儿也搭上?”
沁园芳子白我一眼,噘嘴道:“什么把女儿也搭上?说得那么难听!”
随即又嫣然一笑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父亲和几个诸侯国的大名曾歃血为盟定下秘约,谁先除掉那两个危险人物,谁就坐上诸侯中老大的位置,其余人都要无条件的接奉他的号令,共同抵御幕府的高压手段。”
怪不得他如此相助!原来,是想当盟主!我心中恍然。
星野纯道:“杀不杀铃木横冈倒无所谓,但田中风野狼是一定要杀的!我父亲就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才葬身大海。所以,请夫君帮我,务必让我手刃此贼!”
沁园芳子认真道:“铃木横冈阴险狠辣,也一定要杀!”
“好,都杀!都杀!”
我连声答应,色迷迷的目光尽数落在两女高高怒耸的玉峰上:“不过,杀人的活儿是很辛苦的,你们总该事先慰劳一番吧?”
“大色狼!”
“啊,大坏蛋!”
两女口发娇嗔,水汪汪的眼睛却柔媚十足的向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