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帮当家人的蒋金柱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赶紧赶到江大侠府上,把他的公子送回去,再把礼物献上,也算是和江大侠攀上些交情了,以后在道上混也吃得开些。江大侠头几个月发下话来,口风可又变了,要活的不要死的,他要亲自惩处这个孽子。嘿,谁不明白啊,虎毒不食子,再怎么着人家是亲爷俩。
不过这小子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药,已经转了好几次手了,像大洪帮这样的小门小派都盼着用江公子和江大侠攀上些交情呢。这不,又有人来了,不过这一个人也敢打他大洪帮几十名硬手的主意,真是不识好歹。
拦路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丑的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女人。
蒋金柱自然不会把一个丑八怪女人放在眼里,他一提缰绳,催马上前:「那丑婆娘,你是作死么?敢拦我大洪帮的路?」
丑女咧着雷公嘴笑了,粗哑的声音从她喉咙中传了出来:「小女子怎敢拦蒋帮主的路,不过听说我有位故人被帮主请了去,想过来瞧瞧,蒋帮主行个方便吧。」
蒋金柱道:「方便,可以,只要你过得到车前,多大的方便都给你。」
丑女款款施了一礼,「那还真谢谢帮主了。」说完她就向马车走去。
蒋金柱岂肯让人靠近马车,就在丑女经过他身边时,蒋金柱出掌如电,一掌拍向丑女的后心。蒋金柱心中有个计较,敢单枪匹马前来劫车的定然不是什么善茬,不如趁着她不注意,一掌了解此事,干凈利落。他堂堂一个帮主,在一名女子身后下黑手偷袭,可见其人品一斑。
丑女却好似全然不懂武功,不闪不避,眼见蒋金柱的铁掌就要拍中丑女,却见他生硬硬收回了掌势,抱着手掌从马上跌了下来。
「手,我的手!啊!」蒋金柱痛苦的满头冷汗都下来了,口鼻扭曲在一起。方才他那一掌刚刚碰到少女衣衫就忽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那疼痛瞬间加剧,让他竟然无法发力。
蒋金柱往手上一看,本来好好的手掌已经肿胀起来,又黑又紫。
「妖女,你敢下毒?」蒋金柱强忍住了疼痛,呵斥道。
丑女转过身,乐呵呵地看着他:「你要不是偷袭人家,怎么会中毒?」
一句话问的蒋金柱哑口无言,手上疼痛越来越剧,蒋金柱不得不低头服软:「是在下不对,姑娘见谅,还望姑娘赐给解药啊!」
丑女道:「认错就是乖孩子,给你解药嘛,也不难,不过……」说着她像马车瞟了一眼。
「全凭姑娘处置,全凭姑娘处置。」蒋金柱为了活命连江少枫也不敢要了。
丑女道:「离此向北三里之外,有个大槐树下,石头底下压着的就是解药。快去吧,晚了要是被小鸟儿啄了去,帮主这条命恐怕就……」
蒋金柱听言,扭曲的五官竟然露出一丝狞笑:「好好好,小三子,给我去取解药,弟兄们,给我碎了这臭娘们儿!」
说着他跳开一步,给门徒弟子留下动手的空间,自己去和难忍的疼痛抗衡。
不待大洪帮帮众逼上,丑女仰天长笑一声,「好一个大洪帮的当家人,你以为姑奶奶是三岁小孩子吗?凭你一句话就信了你,你要是能找到解药,姑奶奶从今以后跟你姓。」
说罢,丑女双手齐仰,十数道寒光飞出,离得近七八名帮众瞬间被击倒在地,抽搐不已。蒋金柱一看那几名弟子身上所中暗器,连疼痛都忘了,浑身发抖,颤声道:「蜀中唐门!」
丑女嘿嘿笑道:「算你有见识,怎么样?还要碎了你家姑奶奶吗?」
蒋金柱彻底认栽了,垂首道:「姑娘饶命,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丑女哼了一声,上前打开了车门。
江少枫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心道唐门竟然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又听蒋金柱先是臭娘们,后来又是姑娘的叫着,可自己分明只听见一个男声,心里正纳闷。
车门打开后,江少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当年在青羊侠少会上自己偶遇那个丑女嘛,谁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唐门中人。
「怎么是你?」江少枫大感诧异。
「怎么就不能是我?」丑女鉆进车厢,和江少枫面对面坐下。
「没想到你竟然是唐门的人。」江少枫两年前和这丑女相识,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醉,却还不知道人家的姓名。
丑女嘻嘻笑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
江少枫道:「这么说以后该叫你唐姑娘了,怎么唐门也有意和江大侠结交,不过半路抢人可不是贵家族的作风啊。」
丑女白了江少枫一眼:「你以为你多值钱啊,我可是来帮你忙的。」
江少枫一愣,不解道:「在下不懂唐姑娘的意思。」
没等丑女答话,车门外蒋金柱哀声道:「唐大小姐,您看我这手……」
丑女取出一个瓷瓶,扔了出去,没好气的道:「早晚各一粒,连吃三天。你那帮崽子身上的毒不要命,过两天就好。」
「哎,哎,多谢唐大小姐不杀之恩。」
「还不快滚!」
「马上滚,马上滚。」摄于唐门的威势,又被丑女整治一番,蒋金柱哪里还有半点帮主的气势。
「等等!」丑女叫住了蒋金柱。
「什么事?您老人家说。」
「把镣铐打开!」
蒋金柱命人打开了江少枫身上的手铐脚镣,带着一帮弟子屁滚尿流的跑了,唐门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是却不必拿解药这事来欺骗他一个下九流的小帮会。可就算得了解药,他也不敢再起歪心,哪怕是他真能制住这丑女,那唐门要是知道了,整治起自己来,比死还难受。
「唐姑娘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呢。」看着蒋金柱一帮人走了,江少枫继续问道。
丑女道:「就是那次啊,和你喝了顿酒,觉着你人还不错,不像是个坏蛋,而且啊,看你这小模样也还过得去,不致于去做那种事吧?所以就过来瞧瞧喽。」
江少枫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哀伤,这是第一次有人理解他,这两年来,他也曾偶尔偷听过江湖中人谈论自己,全都是道德败坏的淫徒。而这一切都是被他亲生爹爹所害。
却不曾想,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丑陋女子能洞察真相,江少枫觉得这丑陋女子真如知己一般。
丑女道:「喂,你笑什么?难道你真干过那种事?」
江少枫道:「唐姑娘,在下对天明誓,在下绝非下作之人,绝不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之事。」
丑女道:「我也觉得是,那你爹江大侠为什么那么说你啊?是不是他也误会你了?你怎么不去向他说明真相。」
江少枫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此中隐情,在下实在不便说明,唐姑娘不要问了。」,外人不知道,此事的始涌者便是天下人人敬仰的大侠江天鹤。而这又是他家中的丑事,叫他如何能向外人言明,就算说出了真相,旁人也不过觉得他是倒打一耙,污蔑亲生父亲,罪加一等。
丑女果然不再问了,她道:「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你的人情我也还了,后会有期。」
江少枫奇道:「唐姑娘何时欠在下人情了?」
丑女学着江少枫的样子道:「此中隐情,在下实在不便说明,江公子不要问了。」这和江少枫刚才回答她的话一字不差。说罢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自从流落江湖之后,江少枫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
笑声过后,江少枫正色道:「唐姑娘你心地善良,行事洒脱,真乃女中豪杰,在下能结识姑娘,实乃三生之幸。」
丑女嘻嘻笑道:「什么女中豪杰,不过是个丑八怪罢了。」她顿了一顿,眼珠一转,又道:「哎……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咱们喝酒,你可是说过要娶我的。」
江少枫脸腾一下红了起来,结语道:「这……冒犯姑娘之处,还请见谅。」
「切,还不是看人家丑,不愿意。」丑女晒道。
江少枫长叹一声,想起了遭了江天鹤毒手的琳妹子和失蹤的晴儿姐姐。一个已被他当做正妻,一个则是生平挚爱。可却死的死,走的走,都拜那人所赐,他道:「丑也好,美也罢,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只是在下心已有所属,实在再难容旁人。」
丑女也长叹了一声道:「你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是你的晴儿姐姐吗?她到哪里去了?」
江少枫道:「我后来再也没见过她。」
丑女奇道:「怎么会?江湖上不是传言说你和她一起私奔了吗?」
江少枫道:「传言而已……」
丑女点点头道:「好吧,就是传言,我也该走了,你多保重吧。」
江少枫抱拳道:「在下再谢过唐姑娘,对了,你帮我这么大忙,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丑女道:「我就叫唐丑丑。」
唐丑丑离开后,江少枫也不敢耽搁,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临走前,手头并不宽裕的他没忘了从马车中搜罗出蒋金柱给江天鹤几样贵重礼品。
江湖中人查人行蹤的能力强的让江少枫无法想象,饶是他尽力隐藏自己的身份,还是被人看破了。这一次不同于那些武功一般的小门小派,来人一出现,就让江少枫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客栈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还未能入睡的江少枫,眼见着一个灰衣男子缓步走进客房,若无其事的坐到了茶几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灰衣人进屋之后,不曾和江少枫说过一句话,也不曾看过江少枫一眼。
江少枫沉不住气了,「阁下是为了在下而来的吗?」
灰衣人这才瞟了江少枫一眼,点了点头。
江少枫又道:「阁下是要带我去见江大侠?」
灰衣人又点了点头。
灰衣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让江少枫感到巨大的压力。
江少枫道:「那阁下为什么还不动手。」
灰衣人终于开口了:「因为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带一具尸体回去。」
江少枫手心有些出汗,他相信灰衣人没有夸口,他已经感到了灰衣人身上那股浓浓地杀意。
江少枫曾经听蒋金柱说过,现在江天鹤只要活的,而不要死的,灰衣人难道不怕得罪江天鹤吗?
江少枫道:「为什么要带尸体回去,江大侠好像不想要我的命了。」
江少枫在拖延时间,他在想办法脱离灰衣人的控制,如果此时就交手的话,他没有半分机会。
灰衣人没有回答江少枫的话,反问道:「江公子是否对人说过家中的事情?」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江少枫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人知道家中内幕,他是什么人,又是如何知道的?江少枫很想问一问他,可是他知道即便问了也是白问,他不相信灰衣人会回答他。
江少枫道:「这与阁下有什么关系?」
灰衣人道:「这与我无关,却与江公子有关,江公子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江少枫脑筋急转,思考对方话中的含义,最终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错误的决定,「好像讲过,不过没人信。」
灰衣人目光一寒,低声喝道:「那就只好送江公子一程了。」说罢他身形暴长,单掌连击拍向江少枫心口。
江少枫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出拳相迎,拳掌相交,一股巨力重压了过来,江少枫一声闷哼,身子向后飞了出去,身子撞在床榻上,咔嚓一声将木床压踏。
灰衣人上前一步,抬脚就踏向江少枫的心口,江少枫就地一滚,狼狈躲过。
这灰衣人出手狠辣,一招一式都是最简单有效的攻击,全无花俏。江少枫和灰衣人过了两招就已岌岌可危,身上接连中招,命丧黄泉只是时间问题。
眼看着灰衣人一掌就要拍中江少枫头顶,江少枫双眼一闭就待受死。千钧一发之际,灰衣人突然撤掌回身。
利剑破风之声在江少枫耳边响起。江少枫睁眼一看,一名黑衣蒙面女子手持长剑和灰衣人斗在了一起。
蒙面女子出剑极快,转瞬间攻出十七八剑,笼住灰衣人周身要害,灰衣人骤然被人偷袭,也是手忙脚乱,只做守势。
然而灰衣人绝非平庸之辈,三两招过后,蒙面女子就失去了偷袭所获的优势。两人掌剑相交,斗了个旗鼓相当。
灰衣人仗着内力强悍,几次强攻,都被蒙面女子凌厉的剑法封了回来,而蒙面女子掌中利剑却也奈何不得灰衣人半分。
江少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尽管他受了内伤,却也还有三分力在,既然无力起身,双腿横扫专攻灰衣人下盘。
灰衣人在两人合力夹击下,这才显得应付吃力。
屋内的打斗惊动了客栈中访客,有胆子大的缩头缩脑的往屋内张望,那灰衣人突然虚晃几招,一个跨步闪到了窗边,接着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打退了灰衣怪客,江少枫和蒙面女子都松了一口气,蒙面女子眼神中露出犹豫一色,似乎转身离开,可是当她目光定在江少枫身上时,已是泪水弥漫,再也已迈不开脚步。
江少枫虚弱地道:「晴儿姐姐,我终于看到你了。」
和灰衣人缠斗之时,江少枫就觉得这女子身形十分眼熟,可是他思前想后也不曾记得自己何时认识剑法如此高深的女子,是晴儿姐姐,不太可能,蒙面女子用的不是月海派的剑法,晴儿姐姐剑法也没有如此之强。
终于,江少枫发现了蒙面女子在危机之时踏出了一步斜月三星步,那正是月影步中精华所在。再看这身段,终于让江少枫认了出来。
蒙面女子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纱,那精致的面孔,玉琢天工般的五官,正是让江少枫魂牵梦萦的晴儿。
晴儿走上前去扶起了受伤的江少枫,道:「什么都别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快走。」
神秘的灰衣人离去的非常突然,两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而复返,晴儿背起江少枫匆匆离开了客栈。
晴儿背着江少枫飞奔了一夜,两人隐入深山之中。
在一处隐秘的山洞里,两人双掌相对,晴儿助江少枫运功疗伤。江少枫只觉温柔和煦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体内,四肢百骸都如沐春风。
运功过后,江少枫惊讶地问道:「晴儿姐姐,你的武功竟然有如此进境。」
晴儿轻柔一笑道:「赶快运功,疗伤要紧。」
江少枫感觉又回到了当年晴儿姐姐督促自己练功的时光,闭上眼睛,面带着微笑的运行体内内息。
晴儿也抱元守一,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江少枫收还功法,睁开眼时,正看见晴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瞧。见江少枫也睁开了眼睛,晴儿赶快收回了目光。
江少枫再度见到朝思暮想的晴儿,哪里还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一把将晴儿拥入怀中,深情道:「晴儿姐姐,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晴儿垂着泪水听完了江少枫讲过了过往的经历,久久不语。她想江少枫一定会问她以往的事情,那些羞辱的经历,教她一个女儿家当着心爱的人如何开得了口。但她下定了决心,一定会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小枫弟弟。
出人意料的是,江少枫只字不提晴儿的过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晴儿姐姐,再也不要离开我。」
晴儿忍不住问道:「小枫,难道你不想知道都发生过什么。」
江少枫握着晴儿的手,仿佛一松手晴儿就会飞走一样,他柔声道:「我知道晴儿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所有问题都出在那个人身上,总有一天我会向他讨回公道,为娘,为你,为琳妹子,也为我自己。」
晴儿黯然道:「小枫,我真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的。」
江少枫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因为你是我的晴儿姐姐。」
晴儿咬了咬嘴唇,狠下心来,「江天鹤恐怕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在晴儿刚满十六岁那年,二八少女,像一朵娇嫩的花朵,无忧无虑,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她有疼她爱她的师傅,有亲如姐妹的两个小师妹,还有个顽皮可爱,时不时可以欺负一下的小弟弟。
虽然每次见到师公,他总是板着脸,可是他是世人敬仰的大英雄、大侠客。即便他不曾教过自己一招半式,可是晴儿也已有这样一个师公为荣,至少每次出门,别人看她的总是羡慕的目光。
可就在那一夜,师公的形象全毁了,他狞笑着,刺穿了自己,鲜血从她腿间流下,那一刻她知道她失去了少女最宝贵的东西。
师傅知道了这件事,从激烈的争吵,演变成了两人动手,师傅使出了月海派最精妙的招数,也是置人于死地的招数,可是在师公面前,那些招数不值一提。
师傅被制住了,师公带走了师傅,许久之后,面带愧疚的师傅来到了她身边,泪流满面的求她,为了保存这个家的颜面,让她不要声张,身为师傅的她竟然跪在了自己面前。
她答应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换来的却是师公的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侵犯让晴儿已经麻木,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她渐渐离不开了那种感觉,稍稍被刺激一下,就会让裤裆湿透,有时她不得不终日带着月经带才能免于出丑。
每次和师公欢好过后,她都有浓浓的愧疚感,对谁愧疚,她一直不敢承认,那个人肯定不是师傅,因为师傅偶尔也会和她和师公一起欢爱。
每一次从师傅、师公的卧室出来,之后几天,她都怕见到一个人,那就是那个肯让她任意欺负的小弟弟,师傅最疼爱的小枫弟弟。
师公每年总会离开家一段日子,那段时间她的需求依旧强烈,她会自己去排解这种这种烦恼,闭上眼睛,出现在脑海中的不是师公,而是那个调皮可爱的小弟弟。
她幻想着,有朝一日,压在她身上的是他。
但她知道,自从那一夜过后,那种情景只能出现在梦中了。
不久之后,师公又夺走了二师妹的贞操,师傅又一次屈从于了师公,这次一起去劝二师妹的人还多了一个她。
大床上又多了一个人,她的二师妹,二师妹也从拒绝转变成了曲意逢迎,那时亲如姐妹的她们有了间隙,她能感觉到,二师妹在和她争宠。
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和二师妹争,尽管她迷恋在床上那种欲死欲仙的感觉,可是只是在床上。离开那张床,她更渴望得到者家中另一个男人的关注。
没错,那个男人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她更希望那个男人有一天会对她说:「晴儿,我要你。」
她在奢望,在幻想。但是就是这种奢望和幻想支持着他,每天在那个男人面前演戏。他还不是个男人,只是个小男孩,他还只知道游戏。但是她愿意陪着这个男孩每天一起游戏,直到游戏结束的那一天。
她以为那一天会很遥远,可没想到游戏结束的那一天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
师公闭关了,按照他的命令,她和二师妹每隔几日就要轮流去陪他,供他玩弄。
就在最后一晚,她还曾犹豫过要不要去,她不敢不去,师公太强势了。于是她去了,冒着大雨,去了。
于是游戏结束了,梦也碎了。
按着师娘的指示,她陪着他去了青羊,路上他对她冷漠,她以为也就如此了。可是却不曾想到,他没有在乎她不堪的过往,深情的拥抱她,甚至要她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不在乎,于是她选择了离开……
晴儿平静地向江少枫讲出了真相,江少枫已然怒不可遏,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外表光鲜的大侠内心竟然如此阴暗,所行只是竟然如此卑鄙,他竟然是这种人的儿子,竟然出生在这个家里,他深深以此为耻,他更明白了为什么琳妹子宁可把贞操毁在他的手指上,因为琳妹子明白,她迟早也会被那个人毁了。
晴儿轻轻地把江少枫拥入怀中,让他的头贴在她柔软的胸膛上,在他耳边轻声说:「别这样,别这样。」
江少枫深吸了一口气,「后来呢,你走了,去哪里了?能告诉我么。」
晴儿点了点头道:「接下来的事,可能会让你更不好受,可是我必须告诉你。」
江少枫道:「说吧,我不怕。」
晴儿的离开并不仅仅是离开那个家,她选择一条更极端的道路,从客栈走出后,晴儿选择了死,她再也不敢面对这个世界。
当冰冷的河水没过晴儿的头顶时,晴儿心中有种解脱的感觉,忍耐一阵过后,再也不会有烦恼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晴儿并没有死成,呛过几口水后,晴儿昏迷了过去,再度醒来时她身处一间雕梁画栋的小屋中,小屋里充满了女子脂粉的香气,精巧细致的摆设不由得让人认为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忽然一声甜腻的叫声传进了耳中,晴儿听得分明,那是女子在欢爱时发出的快乐的叫声。这是什么地方?
晴儿掀开在她身上的锦被,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晴儿心中一惊,难道自己又失身了?摸了摸下体,并没有被人进入过得痕迹,她穿上了摆在床头的一套白衣,赤足走出了房间。
顺着走廊缓步前行,路过一个房间时她再度听到了女子的娇喘呻吟,她快步离开了。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殿,在那里,她看到了一番奇异的景象,偌大一个大厅中,出现的全是女人,有的在对饮,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追逐嬉戏,更有的三三两两腻在一处,相拥亲吻,甚至有些女子坦胸露乳,相互慰藉。
大厅的尽头,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坐着一个姿容华丽,艳若桃李的女子,那女子只穿着一身轻纱,里面雪乳微阴若隐若现,她一左一右拥着两个全身不着寸缕的少女正在饮酒作乐。
有人发现了晴儿,对着宝座上的女子叫道:「陛下,那溺水女孩子醒了呢。」
被称作陛下的女子目光投向了晴儿,「醒了?让朕看看?」
陛下……朕……可这分明是个女人啊。晴儿迷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死了,已经在阴间了?
就在晴儿迷茫时,她分明看见,宝座上那女子,竟然向她飞了过来,没错,就是飞,速度不疾不缓,身姿飘逸,飞到了她身前。
「你是谁?」晴儿有些惊恐的问道。
女子笑道:「小妹妹,我是谁?你问问她们我是谁?」
燕语莺啼伴着阵阵悦耳的笑声响了起来:「那是我们的皇上。」「不对,不对,是我们的夫君。」「瞎说,明明是老婆。」
晴儿听这群女子玩笑一般的言语,更加是一头雾水。
那女子道:「小妹妹,这下你可知道我是谁了吗?」
晴儿茫然的摇了摇头。
女子上下打量几眼晴儿,赞许道:「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呢。」说罢她拉起晴儿的手,「你来,听姐姐慢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