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只闻夜猫声声凄厉啼鸣,又有走兽时时嘶吼嚎叫。
宁诗蕓心中越来越惊,可执拗的性格让她不肯发出一丝声响去呼唤同行二人。慌不择路,向着大山深处渐行渐远。
宁诗蕓已经拔出了剑来,随时应对不可预知的危机,她甚至会被她自己踩断枯枝的声音吓得一个机灵。
忽然她觉得脚下一空,身子急速下坠,掉入一处陷坑之中。宁诗蕓急中生智,使个千斤坠,这才稳稳落地,不曾受伤。抬眼望,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陷坑到底多深。
宁诗蕓奋力上跃,却根本碰不到陷坑边缘。
「救我啊!晴儿!晴儿!」宁诗蕓用尽力气喊了几声,四周寂静无声。她越想越怕,抱着胳膊蜷缩在了角落,呜呜哭了起来。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晴儿?是你吗?」
洞口亮起了火光,火把照亮了那张人脸,一条带着刀疤丑陋面孔出现在宁诗蕓眼前。
「哈哈哈哈,没想到捡了个小娘们儿来,给老大们肏够了,咱们哥们也能喝口汤啊。」
「没错,没错,长得还挺美呢,这回老大一定有赏。」
被捆在一张大网里的宁诗蕓听着这两个山贼的污言秽语绝望了,她真后悔离开山上,几年前那一幕又出现在了眼前,一个又一个男人向她压来,她哀求他们放过自己,可是根本没有用处。
那之后,他被夫家一直休书赶出了家门,说她不守妇道,可那分明是因为丈夫欠下赌债,债主们逼上门来才导致自己受辱啊……
她在跳崖前一刻被山上的姐妹救了回来,三年后,她对季轩娇说,她要去了结山下恩怨。她下了山,刻薄寡恩的前夫,侮辱她的恶棍,都没能逃离她的三尺利剑。
复仇之后的空虚寄托在了她回程途中搭救的一个身世同样凄惨的少女身上,可是这个少女也要离她而去了。
被抛弃,然后被人淫辱,又是一个轮回,为何她的命运如此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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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猪一样的麻成金用他臭烘烘的大嘴在宁诗蕓的胸前的嫩肉上拱着,像猪哼一样的声音,含混不清的说道:「小娘们儿,一会儿哥哥一定肏爽了你,你别看你这会儿不动,哥的大鸡巴给你塞进去,包你爽的直叫唤。」
「是吗?」麻成金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比这声音更加冰冷的,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锋。
麻成金小心翼翼地转头去看身后之人,他陪着小心道:「朋友,那条道上的?报个腕儿。」
「起来。」声音依旧冰冷。
麻成金站了起来,当他看到那张俊朗却杀意十足的脸时,他突然感到这个人不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人,他会要了他的命,他没猜错,身后之人让他起来只是为了避免他的血喷在身下女子的身上。
他刚离开宁诗蕓的身躯,就觉得喉头一凉,麻成金心道:「这回真他妈完了。」他倒下了。
江少枫用刀挑断了绑住宁诗蕓的绳子,转过身去,将身上的袍子抛给了她。「宁姑娘,抱歉,让你受惊了。」
宁诗蕓冷冷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
江少枫能找到这里全靠麻成金下了一个愚蠢的命令。两名喽啰带回了宁诗蕓,性高彩烈的去见了寨主麻成金讨赏,其中一人道:「这娘们儿这他妈傻,我们到眼前了还叫呢,以为我们是她同伴呢。」
麻成金道:「哦?还有同伴?」
「可不是吗,叫什么晴儿,估计也是个娘们儿。」另一人接口道。
这两个喽啰没等来赏赐,等来的是麻成金一顿臭骂,「知道是个娘们儿还不赶快给我抓来,等着找抽啊?没用的废物,都他妈就知道吃饭,脑子和猪一样。还不快去!」
「哎,哎……马上就去……」
「嘿!你们把人给我放下啊!」
两个喽啰还没把用木棍挑着的宁诗蕓放下就要去抓人。
路上,两个小喽啰互相埋怨着对方,都说对方泄了底,一个说另一个不该说那娘们儿还有同伴,另一个说是你把人家名字说出来才招来一顿骂的。
俩人只是躲出来閑逛,可并没有想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再能碰上谁。
结果他们还真碰上了,可惜不是运气好,而是运气差到了极点。或者说是坏运气找上了他们。
正在寻找宁诗蕓的江少枫和晴儿误打误撞到了这两个小喽啰附近,正好听见了二人的交谈。
不费除灰之力,这两个小喽啰一死一擒,见这两人出手如此狠辣,被擒的小喽啰立刻供出了江少枫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江少枫没有废话,也给这个小喽啰一个痛快,让他很快的解脱了。
按着小喽啰的口供,江少枫和晴儿顺利潜入了青龙寨。一路摸到了寨主麻成金的寝室。
那小喽啰也不懂武功,说不清寨主麻成金的深浅,为防万一,此时内力更胜晴儿一筹的江少枫潜进了麻成金的卧房。没想到这麻成金如此不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江少枫从喽啰身上随意取来的钢刀割断了喉咙。
宁诗蕓用江少枫的长袍遮住了身体,随着他出了房门,看到了正在警戒的晴儿。三人正要离开,却被巡夜的喽啰兵堵了个正着。
一场恶战迫在眉睫。
「什么人?」小头目高声叫道,他身后的喽啰敲响了铜锣,「不好啦,有人闯寨子啦。」
这对喽啰人数不多,被江少枫三人很快解决,但是听到警报的一种山贼土匪源源不断的涌出,他们各挺刀枪,呼喝着向江少枫三人杀来。
晴儿有剑在手,应战起来好不吃力。江少枫一口单刀,虽然不趁手,可他内力强悍,劲道威猛,也是一刀一个。只有宁诗蕓,学武时间最短,手里面又没有兵器,相形见绌。
喽啰兵只是一般把式,胜在人多,倒有几个头目,手底下还像点样子,但如果不是又一众匪徒支应也不过江少枫晴儿三招两式就打发的。
江少枫已经发现宁诗蕓应对吃力,劈倒一名匪徒后,顺势把刀塞进了她手中,宁诗蕓以刀做剑,却好过两手空空。饶是如此,还是被人逼得连连后退,这也有她袍内空空,腿不敢抬,步不敢迈的原因。
晴儿一人只可自保,却腾不出手来去解宁诗蕓的麻烦。所以江少枫只好连连去助宁诗蕓,有时不免挨挨碰碰,胸乳蛮腰,也不知被江少枫摸了几把。
敌人越战越少,江少枫却越战越勇,随着体内真气越运转越流畅,江少枫此时到希望敌人越多约好,因为他从发招之时又悟到了许多平日演练时不曾想到的要点。
可惜这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小匪窝,被杀的,被打残的,还有更多是扔了刀剑逃跑的,他们只三个人就将这一个山寨给端了。
激战过后,江少枫和晴儿都面露喜色,只有宁诗蕓,走到江少枫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江少枫懵了,晴儿也道:「诗蕓姐姐你……」
宁诗蕓小嘴一扁,哭了起来,边哭边指着江少枫向晴儿告状:「他摸我……」
江少枫无奈道:「方才事出危急,也是无奈之举,得罪宁姑娘了。」
宁诗蕓不依不饶道:「明明就是你……你刚才还看……」宁诗蕓说着又抬起了手来。
江少枫也不闪避,昂着头就等宁诗蕓去打,宁诗蕓反而不好意思下手了。她默默走到晴儿身边伏在晴儿身上哭了起来,晴儿不住温言相劝。
还有满地受了伤的喽啰,惊恐地看着江少枫,江少枫不愿多伤人命,对他们道:「今日放过你等一次,赶快下山去,将来若再被我知道你们还在为非作歹,定要取了你等的性命。」
那群小土匪感恩戴德,相互搀扶着逃生去了。
此地并非久留之所,小镇上一众姐妹还等着他们回去,宁诗蕓好不容易找到了被土匪剥去的衣服,从新穿回了身上,拿着江少枫的长袍,丧着脸递到他面前:「还给你……谢谢。」说完再也不看他。
山寨里现成的骡马,三人把从山寨里搜刮的金银财物大了几个大包,用六匹马驮着,又各找了一匹马当做坐骑,天一亮就下了山。
回到镇上,众女子对三人竟顷刻间挑了一座山寨大感惊讶,都凑过来问长问短,江少枫只说是三人合力寻到贼窝,顺手剿灭了那群山贼,隐去了宁诗蕓受辱之事。众女本就对他钦佩,这一番又解决了生计大事,自然倍加仰重,如众星捧月般把他用回客房歇息。
江少枫因那宁诗蕓从中作梗,并未与晴儿同房,独自一人回房休息。耳听这小镇客栈中到处是欢声笑语,燕语莺啼,叽叽喳喳乱成一片。他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打坐练功。
江少枫为报母亲与琳妹子之仇,练习武功甚为刻苦,几年来又因终日东躲西藏,抓住旦夕间练功已成习惯。自从得那七情丹改造身体后,每次打坐,所得真气往往十倍于以往。
下得孤寒峰后,不过短短十几日,且并无太多练习功法得时间,但其内力较往昔翻倍。他自思筹,若今日再遇那灰衣怪客,以今日之内力,和那人斗个旗鼓相当应该不在话下。
想到那灰衣人,一直以来得困扰又袭上心头,听哪人口气似是对家中之事有所了解,可到底是什么人能窥探到江天鹤的私密呢?江少枫也曾经和晴儿议论过此事,但并无结果。
江少枫正想着心事,门外有人叫门:「江公子,江公子,你可醒了,若醒了请下来用餐吧。」
来叫江少枫得并非晴儿,一个叫春桃的女子来请江少枫用餐。她引着江少枫到了客栈大堂,这住客本就不多的客栈大堂已经被江少枫这一群人包下了。众女都已经就位,五个大桌上摆的尽是精致菜肴。
江少枫一问才知道,这些菜肴都是众女所制,转为江少枫和晴儿、宁诗蕓三人庆功。这群女子出身五花八门,自然也有几个精通厨艺的,整制起这些美味佳肴来,倒不费吹灰之力。
江少枫入了席,众女才敢动筷,席间不断向这英俊小生献着殷勤,这个方为江少枫斟满了酒,那个就加过一箸菜来让江公子尝尝奴家的手艺。江少枫自从帯这般女子下山之后,从来语不涉邪,以礼相待。今日被如此对待,拙于应酬的他难免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应对。越是如此,众女对他便愈加热情。众女固然是对江少枫心存感激,发自肺腑,其中不免也有小小作弄一下江少枫和晴儿的古怪心思,倒要看看这对小情人会不会因之难堪。
众女这般嬉戏可看傻了客栈掌柜和跑堂的,心道这男子到底什么来头,身边美女如云,还都把他当个宝似的,心中难免想到:人生若此,便是少活上三四十年也值了。
江少枫、晴儿、宁诗蕓作为三位主角,自然同坐一桌,晴儿对这些姐妹向情郎示好也不在意,只脉脉含情地看着江少枫,看他坐不到片刻就要起身答谢,窘态大发得样子,甚至掩嘴偷笑。
江少枫偷眼去看晴儿,不断用眼色暗示晴儿,要她帮忙解围,却见晴儿无动于衷,眼中便透出不满之色。晴儿怎会不懂他那小意儿,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小枫弟弟挨训,向晴儿姐姐求援那段时光,心中柔情更重。
两人眉来眼去,全被一旁的宁诗蕓看在眼里,宁诗蕓又是咬牙又是跺脚,气鼓鼓将一大杯一大杯的烈酒倒入口中。
酒宴散去被众女灌得七荤八素得江少枫被人拖回了房间,晴儿虽然心中惦记着小情人,可又要照顾自己这个恩公兼伴侣,一时也脱不开身来。好歹伺候着宁诗蕓脱衣睡下,就想抽身去会江少枫,可却被宁诗蕓一把拉住了。
只听宁诗蕓口中胡乱叫着:「晴儿,你别走,你别走。我不要你去找那个人,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晴儿一时心软,做到了床头,安抚着宁诗蕓道:「诗蕓姐姐,我没走啊。不是在陪你吗?」
宁诗蕓也是借酒撒疯,死拽着晴儿道:「不行,你一会儿又要去找他了,今天你不许走,一定要陪我。」
酒醉之人最是难缠,晴儿又不好与她翻脸,只好一步步退让,从陪她同睡,到脱得只剩肚兜,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宁诗蕓再想去挑弄晴儿两腿间秘处时,晴儿却说什么也不肯了。晴儿自有主意:若如好姐妹般同床共枕自然无话,但自己那羞人之处,除了小枫弟弟任谁也不可再碰。
若说宁诗蕓还有几分清明,这边江少枫则已是酩酊大醉了,稀里糊涂睡了一觉,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爬到桌边拿起茶壶,对嘴饮了一气,才稍稍安抚了一下翻滚的五脏六腑。
俗话说酒为色之媒,又道酒壮怂人胆。江少枫双手撑着桌子发了半天得愣,突然想起晴儿来,这素来守礼的温文小哥突然想到,何不趁着这深夜之时去偷会一下晴儿。想到此处,他蹑足轻脚,偷偷溜出了房间,凭着记忆寻到了晴儿和宁诗蕓那间客房。
说来也巧,晴儿把宁诗蕓扶回房后,偏偏忘了销上门栓,这才让江少枫这偷香窃玉的笨贼有了可乘之机。
江少枫摸到床边,借着窗欞透过得月色,看见两个相拥而眠的半裸女子正在酣睡,尤其是那宁诗蕓,侧着身子抱着晴儿,大半个白皙乳房露在外面,好不诱人。
江少枫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一见之下哪里还能无动于衷,一股热流直沖胯下,已然一柱擎天。好在他是奔着他的晴儿姐姐来的,并不去骚扰宁诗蕓。
他轻轻推了推睡梦中的晴儿,晴儿一惊,睁开了眼睛,心中又惊又怕,这深更半夜的,被人潜入房中,可是兇险万分。待看清是江少枫,这才松一口气。
江少枫向晴儿招招手,示意她随自己来。江少枫想,此时把晴儿带回自己房间,自然可以一亲芳泽。晴儿会意从宁诗蕓怀中托出身来,才压低声音道:「小枫,你怎么来了。」
江少枫道:「晴儿姐姐,我想你想得紧,来看看你。」
晴儿心道江少枫这时来找自己,心里自然不会想着什么好事,说不定就要……晴儿忽然觉得全身都软了起来,一颗心砰砰乱跳。
晴儿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宁诗蕓,道:「去你哪里,这里说话不方便。」
两人正往外走,冷不防身后宁诗蕓叫道:「晴儿,你们去哪里?」
江少枫和晴儿不约而同转回头去,原来宁诗蕓醒了。
江少枫却被眼前一幕惊得酒醒了一大半,晴儿惊呼道:「别看。」江少枫忙转过了身去。
宁诗蕓低头一看,原来自己那肚兜的带子不知何时已经松了,坐起身后,小小肚兜垂在腰间,两颗饱满雪白的大奶子完全暴露出来,两颗红彤彤颤巍巍的乳头,被江少枫看了个一清二楚。
「啊!色狼!」宁诗蕓尖叫起来,扯过被子掩在胸前。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江少枫欲盖弥彰的扯起谎来。宁诗蕓的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江少枫看见,那次不仅是胸前傲物,就连胯下秘处也被隐约看到。只是上一次事出危急,江少枫也并未曾有任何绮念,宁诗蕓更不好深究。
「你混蛋!淫贼!臭色鬼!」宁诗蕓口不择言的骂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这动静惊醒了众女,纷纷赶来围观,有的还带了兵刃,真以为是有姐妹遇到了淫贼。
等沖进房间门一看,原来是江少枫和晴儿并肩而立尴尬不已,床上的宁诗蕓娥眉倒竖正在叫骂。
江少枫看见有人围观,脸上更红,嚅嗫着解释:「在下没有,我是来找晴儿姐姐的……」
众女对江少枫印象极佳,且都明白宁诗蕓在和江少枫争抢晴儿,对他所说之言不疑有二,都抿嘴窃笑,怕不是一对小情人要去偷情,被宁诗蕓抓个正着,这才醋海升波。
宁诗蕓还不依不饶的一口一个淫贼骂着江少枫。
「诗蕓,得啦,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你总这样算怎么回事嘛?」总算有人听不过去了,帮江少枫解围,数说起宁诗蕓来。话匣子一开,众女七嘴八舌,倒是都向着江少枫说话。
宁诗蕓又委屈又憋气,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我看江公子不如连诗蕓姐姐一起收了吧,那你们谁也不用离开谁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动心的不是江少枫,反而是晴儿,她虽心爱小枫弟弟,可男子三妻四妾,二女共事一夫也是司空见惯。虽然诗蕓姐姐又长自己两岁,但姿容也非寻常,与小枫弟弟也算般配,三人若真能在一起,也是美事一桩。宁诗蕓曾救她一命,两年来两人又相互关爱,这份情,叫晴儿也一时割舍不下。听了这话,还真有些动心,何况她一直因自己不能把处子之身交予江少枫而耿耿于怀,帮着江少枫多收一名美女她还真不在乎。
只是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晴儿和江少枫心意相通,她信极江少枫眼中只有她自己一人,莫说是宁诗蕓姿色稍逊自己,便算是仙子下凡,恐怕也难动江少枫心意分毫。
再说宁诗蕓,她曾与人婚配,可惜她男人太不争气,短短几年间败光家业,还叫她遭受轮暴之辱。宁诗蕓心里可是恨极了男人,若要叫她重新接受男人,恐怕势比登天。
不过再难也要试上一试,万一要是成了,当真是皆大欢喜呢。
想到此处,晴儿拉拉江少枫衣袖,道:「小枫,你先回去,我去安慰安慰诗蕓姐姐,到时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江少枫乘兴而来,却不想被人当做淫贼还被看了笑话,一张脸早就臊红到耳根了,低着头不敢言语,灰溜溜的走了。
晴儿打发走众位姐妹后关上了门,这次她可长了记性,插上门栓,才回身上了床。
宁诗蕓心中正在郁闷,她也知道晴儿无论如何也难再回头,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对晴儿这段情。方才被被众姐妹一番批评,让她情绪更加低落,看来自己真不该离开孤寒峰,更不该继续纠缠晴儿,否则的话,恐怕以后连好姐妹都没得做了。
宁诗蕓正在神伤,冷不防晴儿在她脸颊轻轻一吻,这可是晴儿在和江少枫重逢后从来没对自己做过的事,宁诗蕓心里一阵狂喜,难道晴儿终于回心转意了?她欣喜地望着晴儿,道:「晴儿,你不离开我了?」
晴儿拥着宁诗蕓躺下,拉过被子盖住了二人,悄声道:「诗蕓姐姐,晴儿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宁诗蕓睁大眼睛与晴儿对视着,「真的?那江少枫呢?你不再……」
晴儿叹一口气道:「唉,人家就是命苦……偏偏遇到你们两个,叫我谁也割舍不下……」
宁诗蕓心中也有些不忍,她也对江少枫为晴儿所受之苦颇为感慨,且她和晴儿早就无话不谈,知道晴儿曾经失身与他人,江少枫不计较晴儿并非完璧,依旧苦恋,确实是难得的有情郎君。念及自己,当年一心一意对待夫君,为他受尽折磨,反而落得一纸休书,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宁诗蕓本非只好磨镜之癖,只是命运多舛,重获新生后,受孤寒峰风气所蛊,对男子心灰意冷,一心享受同性之爱。乍一见多年姐妹就要离自己而去,和情郎双宿双飞,心中落寞,更加不忿,才有这纠缠不休地不智之举。
下山之后,眼见二人感情笃深,早知道自己再无和晴儿厮守的可能,便故意作梗,今日被众姐妹数说一番,已有悔意。她以为晴儿一心扑在情郎身上,再也不会顾及自己的感受。可没曾想晴儿却过来安抚自己,更加叫她惭愧。
宁诗蕓道:「算了,晴儿妹妹,你也不要再念着姐姐了,其实姐姐早就不该在和你与江公子中间横插一杠的,江公子的确是个一表人才,而且他那么爱你……」
晴儿一听宁诗蕓这话中有所松动,心中暗喜,看来这事尚有商量的余地,她不动声色,反倒说起江少枫种种不是来:「姐姐你可不知,他呀,哪里算得上一表人才。」
晴儿明贬暗褒,说着江少枫从小时的种种糗事,故意埋下伏笔圈套让宁诗蕓对江少枫感兴趣起来。引得宁诗蕓不住问道:「后来呢?」
晴儿见宁诗蕓渐渐入瓮,突然道:「你说如果你碰到这种人,你会喜欢他吗?」
宁诗蕓本来就酒力未过,又被晴儿一同东拉西扯引入套中,顺口接到:「要是个这么有趣的小子,只怕我也会爱上他哩。」
「如果那人还救过你呢?」晴儿步步紧逼。
宁诗蕓愣住了,她想起那个晚上,她无助的被一个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已然绝望。就在那时,他突然出现了,他还记得那张脸,冷峻,带着可怕的杀气,没有一句废话,只用一刀,就了结了欺负她的恶人。之后那场恶战,他处处维护自己,几次救自己于险境。
再之后,她居然打了他一个耳光,为什么要打他?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赤裸的样子吗?还是因为他在帮自己忙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胸膛?
都不是,她在怪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
那时她还不知道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无能的丈夫缩在墻角,两个恶徒按住她的身体,一个人用丑陋的阳具在她的身体里疯狂的沖撞,一个人之后又是另一个人,整整一夜,三个人轮流去折磨她。
那时,她多么盼望老天会派来一个英雄,杀死那些恶人,把她从噩梦中拯救出去。可是没有,那个人来的太晚了,那人来时,她已经对世上的男人充满了仇视。
那一巴掌,也许是她在怪他,你,为什么才来……
恍惚了很久,宁诗蕓才回过神来,想这些做什么?好姐妹有了好归宿,自己应该祝福她才对,毕竟那人是好姐妹的情郎。
她终于想通了,原来她做错了,她不该去做无端坏人家姻缘的恶事,她不是个恶女人。
宁诗蕓满怀愧疚地道:「晴儿妹妹,姐姐错了,你和江公子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姐姐再也不去坏你们的事了,你要是想,你现在就去找江公子吧。」
晴儿看宁诗蕓出了半天神,心知宁诗蕓这边已经成了八九分,只要最后诚恳说明心意,不怕她不答应。
晴儿嘻嘻一笑道:「诗蕓姐姐,你还没明白妹妹的心意,其实妹妹是想……」
宁诗蕓奇道:「你想什么?」
晴儿趴到宁诗蕓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宁诗蕓大窘,推开晴儿,连连道:「你瞎说什么呢,这怎可以?」
当宁诗蕓听到「二女共侍一夫」这句话时,连想都没想就知道不可能,看江少枫看晴儿的眼神就知道他眼中容不下别人,何况宁诗蕓自己也不愿去和好姐妹争夺男人。尽管那个男人确实值得去珍惜……
晴儿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委屈道:「难道诗蕓姐姐不要晴儿了吗?」
这话是宁诗蕓时常去问晴儿的,却不想被晴儿反问了回来,她笑道:「晴儿妹妹,你呀,这种事情你也想得出来,怎么能这般玩笑?故意拿姐姐寻开心。」
晴儿正色道:「此事绝非玩笑,我不愿与姐姐分开,是晴儿肺腑之言,只要姐姐点头同意,妹妹自然会去和小枫言明,若他不要姐姐,我也不会随他。」
宁诗蕓道:「妹妹可不要说这种话,江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你怎可负他,若是因为我的缘故拆散了你二人,那姐姐的罪过可就大了。」
晴儿坚持道:「除非姐姐愿意,不然我也只能与他各走各路了。」
宁诗蕓急道:「晴儿,哪有你这般逼人的,再说,江公子他也不会要我一个残花败柳的。」
晴儿干脆撒起娇来:「姐姐,你就答应了好不好,我的好姐姐,他那边我自然会去说他,再说,似姐姐这般佳人,哪个男人会不动心,你可不知方才他看你那眼神,可都直了呢。」
宁诗蕓想起刚刚又被江少枫看了身子,不由得羞红了脸,啐道:「你,你又胡说!」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
「我不跟你讲了。」宁诗蕓羞得转过了身子不再看晴儿。
晴儿从她身后抱住她,道:「那我就当姐姐答应了。」
「小妮子,你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