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去找江天鹤,不如从外围入手,江天鹤经营多年,必然有自己的势力,这股势力也就是魔教潜伏在中原的势力。小枫你可以放心,能练到他这般武功境界的人,世上罕有。以你现在的功夫,避开他的锋芒,在江湖上行走,只要小心些,应无大患。」
辛玲面色凝重,她随心中不忍让江少枫一人独经江湖风浪,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魔教多淫邪之徒,是众人皆知的。有她们几个女人在,江少枫多有不便。事情已经定下,江少枫就要离开她们,独自踏上征程,去探查江天鹤寿宴之日出席的江湖门派。
江天鹤武功恢复之后,做下几件大快人心之事,其中数件则是不可思议地探查到不为人知之密。由此可见,他背后必然有庞大的势力,支持他成名。这股势力就应是潜伏在中原武林的魔教余毒。只要把这些公之于众,就能撕下江天鹤的伪装,让他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眼前,拯救整个中原武林,为方璐瑶和宋月琳报仇雪恨,洗刷江少枫身上的冤屈。
江天鹤寿宴当日,首位三桌中,武当少林和魔教勾结的可能性甚小,崆峒的龚千印又和魔教有灭门之仇,势成水火,也难以判定。那么江天鹤在中原的帮兇是谁呢?几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少枫对江天鹤素来只知躲避,从不肯主动接触,就更别提对他了解了。辛玲也只是对年轻时的江天鹤有所了解,之后十几年中对他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晴儿实则是江天鹤最近之人,但她则不知江天鹤所行隐秘之事,不要说她就是和江天鹤朝夕相处数十年的发妻方璐瑶也不曾察觉江天鹤半点阴谋。这个时候晴儿并不忌讳提起那段不堪往事,她把他所知全部吐露给了江少枫。
「我听师傅说的,他以前在那事上没有那么强,大概是他恢复武功之后吧,就开始索需无度了。大概又过了两年他每年在外的时日远比在家中多,也就不再缠着师傅了,师傅那时还以为他忙了起来,不在对那事那么上心了……后来,直到……直到我被他……然后又和师傅一起……还有筱儿,三个人他都可以的,师傅才知道他还是没变。」
晴儿说得很隐晦,但是也点明方璐瑶和两名徒儿之间的淫乱。江少枫听后神色黯然,他沉默了,并非是因为对晴儿不堪往事介怀,这当中涉及方璐瑶,他无法发表任何见解。
晴儿说这番话时,面色苍白如纸,口唇不住颤抖,垂着头,只敢偷眼看看江少枫。她很在乎江少枫的感受,怕这些话会让他难堪。
宁诗蕓握住了晴儿冰凉的小手,抱着她发颤的肩头给了她依靠。宁诗蕓对江湖事并不了解,但她终归是个女人,她只会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去看待江天鹤的变化,她道:「若是这般,那江天鹤不是有了外室了吧?不然那几年他那里去……」宁诗蕓想说的是泻火两个字,可想了想,这种气氛说出这种话来似乎不妥,便生生咽了回去。可几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确实如此。三人都想着江天鹤会有什么阴谋,却不曾想到这一结,当真是旁观者清。
江少枫勉强一笑道:「晴儿姐姐,那些往事我早已不再纠结,一切只向前看,当务之急是揭破他的阴谋,让中原武林免遭涂炭。」江少枫取代了宁诗蕓的位置,将晴儿接了过来,轻轻抱在怀中,又道:「晴儿姐姐,诗蕓姐姐说得没错,我们一直以来只知他每年要离家数月,却不知他行蹤,若是能探查到他曾经的行蹤或许也是一条线索。只是不知会有何人能知晓他的行蹤呢。」
辛玲接口道:「他寿宴之日所请那些门派,定然有深意,我若猜得不错的话,看他这两年和那些门派过往紧密,这些门派嫌疑就大了,不知是否可从这方面着手呢?」
江少枫点头,晴儿忽然道:「小枫,你还记得那天他打碎了一桌的酒坛吗?」
江少枫摇了摇头,江天鹤寿宴之时,他魂不守舍,哪里还记得当天发生过什么。
晴儿道:「我也是听家里小厮说的,说是有个太乙门的掌门,很是能够溜须拍马,他会不会对这样的门派下手?」
辛玲道:「太乙门?我上孤寒峰之前,倒是听过这个门派,说是承了道家玄门正宗,打着昔日终南山的名号在江湖上招摇撞骗,名声狼藉,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门派?」
晴儿道:「既然如此,其实也好,若是江天鹤想用这样的门派,自然要助其壮大,若是不能收拢旗下,恐怕就要打压威吓,探查一番也无不可。」
定下了首要目标,江少枫次日和三女分别,一人独上行程,三女则返回了京州庄园。
还未赶到太乙门之前,江少枫就知道自己来对了,离太乙门越来越近,沿路上便能听到些风言风语。原来太乙门这两年来扩充实力早就把附近几个帮派堂口兼并,美其名曰替天行道,诛除邪魔。
江少枫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时,大吃一惊,若是这般,太乙门几乎是明目张胆的扩充势力了,这样一个小小门户,怎敢如此作为,定是身后有江天鹤撑腰。如此说来,江天鹤必然在近期也要有所动作,留给江少枫的时间并不多了。
行至一处密林,江少枫忽听林中呼喝打斗声传来,江少枫弃了马匹纵身形隐入树冠,从树顶蹿跃到了打斗之人的近前,只见七八个道士围住一名青年,打斗正急。
江少枫躲在树冠之中看得分明,那青年手持一口长剑,剑法不弱,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被群道围攻,情势颇为不妙。眼见那青年已经满身鲜血,衣衫不知被开了几道口子,随时都有被毙命的危险。
群道武器不同,招式也明显并非一派,只是那一身道袍形制一致,江少枫觉得似曾相识。那日太乙门参加江天鹤寿宴,江少枫是见过太乙门主的,只是当时他心不在焉,未有太多印象,此处接近太乙门,这群道士恐怕便是太乙门徒。
太乙门徒作恶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且这群道士一个个嘴脸兇顽,口中污言秽语不断,哪有出家人的样子,即便不是太乙门徒也要管上一管,那这青年只怕也是受害者之一了。
想到此处,江少枫飞身形从树冠跃出,爆喝一声:「恶道,休伤人命」
那群恶道看到有人挡横,手上攻势慢了些许,有一看只有江少枫一人,又满不在乎,分出三名道士直去江少枫,口中不干不凈道:「他娘的,太乙门的事也敢管,老爷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怎会有道士自称老爷,这群太乙恶道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转身行,欺身而上,避过当头一刀,在那一名恶道肋下一掌,卡啦一声肋骨碎裂直插心脏,血沫子历时从口中涌出,不带恶道倒地,顺手接过了恶道手中钢刀,黄泉刀法施展开来,随后两名恶道一个身首异处,一个被连斩七刀,刀刀入骨。
剩下四名道士眼见不过瞬间就有三名同伙毙命,一个个心惊胆战,有心来攻江少枫,可又不敢,就连向青年发出的招式都有些混乱,青年剑法不弱,腿法更是凌厉,见机双脚连环,飞踹两柄袭来的刀剑,反手一剑刺入另一名恶道心口。还有一名恶道,不待青年拔剑,挥刀斩向青年手腕,青年迫不得已缩手退避,失了长剑,退让间又被一刀劈中右臂,鲜血长流。
江少枫得手后,抢攻上前,这一下高下立分,长刀所指,鲜血飞溅,掌风到处,筋断骨折。幸存的三名恶道不到瞬间就被江少枫斩尽杀绝。
一场恶斗结束,那满身是血的青年刚向江少枫走了两步,道:「这位……」话没出口,脱力昏厥。
江少枫上前查验青年伤口,未伤及筋骨,只是有些伤口太深,失血不少。江少枫取出金创药,帮青年包扎了,暗运内力渡过一丝真气。
青年悠悠转醒,对江少枫千恩万谢自不必提。说起家事来,青年垂泪。
青年姓谭名青,家住兴南镇中。这兴南镇里太乙门所在的太乙观不过区区数里,太乙门扩大势力,首选便是兴南镇。谭家也算武林中人,家传剑法在江湖上争锋不足,自保有余。谭父善经营,在兴南镇上开得酒肆赌坊,也算是腰缠万贯的富贵人家。同为武林一脉,相距又近,谭家和太乙门还有几分交情。只是一年多前,太乙门主登门拜访,话里话外说要入股谭家生意。谭家自己买卖做得好好的,当然不允。
此后太乙门不断挑衅,最后不得不兵戎相见。几场恶斗下来,太乙门和谭家各有损伤。谭父终是以生意为重,不愿多起争端,向太乙门提出议和,愿拿出五千两银子化解仇怨。可太乙门贪得并非银两,而是谭家产业,一口回绝。此事消停了数月后,太乙门忽然再度发难。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武艺高强的道士,血洗谭家满门。谭父力战而亡,只留得谭青逃出生天,流落江湖。他本想请江湖正派主持正义,可谁知历尽千辛万苦,逃到外面,才见了一家大派就被指摘成了采花淫贼,被拘禁起来,九死一生才再度逃离。
谭青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场无妄之灾,已经让他家破人亡。
江少枫闻言也是怒极,岂料太乙门竟然明目张胆到了如此程度。霸人家产,灭人满门,便是黑道也不过如此。而这被栽赃成淫徒的手段,他自己就见识过,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江少枫道:「谭兄,你这次可是报仇不成,反被追杀么?」
谭青本来因失血过多的脸上忽然变得血红,身子也开始发颤,沉默许久,才咬牙道:「恩公,实不相瞒,我娘被他们捉了去……」
不用想,江少枫也知道一个女子落到这群人手里会有何下场,太乙门壮大定然和江天鹤有关,而江天鹤行事淫邪,他的门众喽啰怎可能是善男信女。
江少枫一时不知该如何劝导谭青。
谭青忽然跪倒在地:「恩公,您武艺高强,求您再帮小人一次,帮小人救出娘亲,小人此生愿为奴为仆,为恩公牵马坠蹬。」说罢磕头如鸡啄碎米。
江少枫一把将谭青拉起,道:「谭兄,你这是何必……」谭青只是垂泪,抽噎不止。
江少枫想起逝去的母亲和宋月琳,还有被江天鹤伤害过的晴儿,心中一阵不忍,眼前这谭青也是和自己同病相怜。郑重道:「谭兄,为奴为仆之事休要再提,这等恶行,天怒人怨,在下不才,若是能助你与令堂团员,必然尽心竭力。还请告知在下细节,也好谋划。」
谭青闻言大喜,目露精光,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不但救了自己的命还答应帮他营救母亲,简直视江少枫如神。他看江少枫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功夫却胜自己百倍,有他相助,成功把握自然大了许多。
谭青还要再拜,江少枫提前一步制止,江少枫道:「此地不宜久留,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谭青道:「那便请恩公随小人到落脚之处……还未请教恩公高姓?」
「在下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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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青落脚之处乃是兴南镇外的一个小村庄,几间不显眼的茅草民房里凌乱不堪,他也曾是个富家少爷,家破人亡后蜗居于此,甚是潦倒。
昏暗的茅草屋中,去过几次太乙观的谭青将地形草图画出,江少枫再问他他娘可能会关在何处,谭青一无所知。不过他对太乙门还有些了解,将太乙门内详情一一告知。
江少枫道:「谭兄,今日诛杀太乙门七名门徒,消息很快就会传回去,事不宜迟,今晚我就準备去探查一番,谭兄身上有伤,还是在家中等候消息就好。」
谭青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去了也是白去,顿首遵命。
天近黄昏,江少枫换上了早就準备好的夜行衣,又背了从恶道身上夺来的钢刀,向太乙观出发。听谭青所述,其母田氏三十过半,体态丰润,尚有些风韵,落到魔教手中只怕兇多吉少,虽然他也安慰谭青或可逢兇化吉。但他不便明言的事,那淫辱之难在所难免。看谭青神色,也应有所準备,他只说只要将其母救离险境其它一概不论。江少枫对能否救出田氏并无太多把握,但是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走上一遭。
从乡间小路到平阳大道,再到崎岖山路,江少枫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才感到太乙观外。
月黑风高,正是潜行密访的好时机。
悄无声息的跃上观外最高一颗大树,透过枝桠缝隙向观内观瞧,眼古剎内见影影绰绰一片房屋,影影绰绰显得低沉压抑。仔细观察了一番,似乎并无明暗岗哨,江少枫依旧不放心,溜到地上,捡了几粒石子,再返高树。
分向几个方向投去,等了好久不见动静,才放下心来。这番举措不是江少枫胆小如鼠,实是这江湖之中太过兇险,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借着枝桠弹力,江少枫一个鱼跃已经伏在了道观高墻之上,再向观内观瞧,依旧是毫无声息。江少枫不走地面,只在房脊墻头疾速潜行,将整个道观转了一圈。几乎探查过每个房间,全都不似有人有人被关押之处,又一一探查过几个几处亮着烛光的所在,皆是太乙弟子卧室,透过窗缝窥视,十几人的大通铺并无稀奇。
转到后院,江少枫寻到了谭青所画草图中太乙门主卧室所在,那里已经熄灯,江少枫不死心,凑到门前偷听半晌,里面全无动静。以江少枫此时功力,只要里面有人呼吸,便难逃他的耳力,而这屋中连个呼吸声都没有,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一是屋内之人内功强过江少枫所想,睡梦呼吸都能达龟息之境,二是江少枫被人发觉,故意闭气;江少枫不信太乙门主有如此神功,也自信目前为止并未有人发现他,否则的话,便不是闭气躲避,而是唤人来拿他了。那这第三种可能就是屋中并无人居住,太乙门主难道有事不在?
江少枫想到,今日已经毙了七名太乙门徒,一不做二不休,少时捉个舌头,言行逼问一番是否有谭青之母被关押在此,无论知晓与否,都毙了他,以绝后患。江少枫并不是心狠手辣之徒,只是事情逼到头上,再行妇人之仁只怕反受其害,况且太乙一门作恶多端,杀了也不冤枉。
想到此处,江少枫就开始寻找目标,可偌大一个太乙观,到了晚上漆黑静悄一片,竟然连个人影都不见。江少枫心中奇怪,这段时间太乙门与众多堂口争斗,怎的防范如此松懈,难道他们不怕半夜被人打上门来么?
正想着,终于有人撞到了江少枫的刀尖上,有个中年道士,形色匆匆出现在观中,看那样子方从观外归来。
江少枫心想就是你了,猛然从暗处跃出,不待道士反应,出手如电,疾点道士几处大穴,道士软倒在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皮尚能开合。
江少枫将道士夹在腋下,飞身跳出了道观,在观外一处僻静所在,放下了道士,威胁道:「这位道爷,得罪了,有些事情需要问一问你,还望你能如实相告,若是不然的话,哼哼。」
道士眼中尽是惊恐之色,不知江少枫要问什么。
江少枫又道:「稍带我解了你的哑穴,你若想开口叫便尽管叫吧,不过我保证等有人找到你时,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可懂得。」
道士眨眨眼皮,表示明白。
江少枫揭开他的哑穴,问道:「我问你,你们是不是绑来了兴南谭家的夫人,此时她在哪里?」
道士恐慌道:「好汉爷,您说得这女子我真不知道是哪个?」
江少枫道:「什么叫你不知道是哪个?」
道士迟疑道:「小的的意思是,不是道好汉爷说得是哪个女人……」
江少枫道:「还有别人?」
道士脖颈僵直不能点头,只说了一声:「是!」
「关在哪里?」
道士道:「在后山别院呢?」
江少枫这才醒悟,怪不得太乙观防范如此松懈,原来还有别院所在,只怕那里才是太乙门真正的老巢,太乙门主不在观中,莫不是去了那里?
「你们门主呢?也在那儿?」
道士道:「正是。」
「还有什么人在哪里?总共有多少人?把详情告诉我。」
道士这下又迟疑了,半晌不言语,江少枫狞笑一声,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道士不能呼吸,也挣扎不得,片刻就翻了白眼,等道士几乎昏迷,江少枫才放开了手,道:「再不说话就生生憋死你。」
窒息的滋味最是难熬,每寸每分光景都如一个甲子般漫长,道士大口呼吸过后,再也不敢怠慢,不用江少枫再问就将别院地形一一吐露。
江少枫又问岗哨,道士也知无不言。
反复问了几遍后,道士所答都是相同,江少枫这才心过他,江少枫本想一掌毙了他,但念及这老道说了真话,动了恻隐之心,便在他身上下重手补了一指,道:「道爷,此处僻静,也不怕有人能找到你,天亮之前我若不回来绑你解穴,恐怕你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刚才没想起来的,最好一并告诉了我,免得我遭了毒手,来不及回来见你。」
江少枫这话说得也不是欺骗老道,一个对时内,穴道不用江少枫特有手法解开,这老道就算命大不死,后半生恐怕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道士哀声道:「好汉爷,我真是都说了,我怎敢欺瞒您老,我还想不想要命了。」
江少枫道:「这便好,你乖乖等着我回来给你解开穴道吧。」说罢飞身离开,按着道士所指方向奔去。
道士没有欺骗江少枫,按着所说,躲过明哨暗哨,进入了别院之中。这别院只是前后两个院落,此时夜色已深,前院已经黑灯,但仍旧能问道隐隐约约的酒臭味道,想来前院之中不久前曾有一番喧嚣。
连接前后院的小门已经关闭,江少枫翻墻而过,后院一座二层小楼二楼还亮着灯,楼中传来男人粗豪邪性的笑声。
江少枫身轻如燕几个纵越就窜到二楼,一个倒挂金钟,翻在房檐上,透过窗欞,看到了屋内景象。
之间房一张圆桌周围坐着六名男女,三个男人一道一僧一俗,那道人依稀有些面善,正是曾到江少枫家中赴宴的太乙门主,当年写请帖的时候就知道这人道号凌霄子,他左手边是个胖大和尚,满脸横肉,打着赤膊。右手边的俗家人则是个精壮汉子,一脸彪色。
三名女子全身一丝不挂,依偎在三人身旁,服侍着三人饮酒作乐。江少枫一眼就看出陪在凌霄子身边的很像谭青说得其母田氏,江少枫心中暗叹,终究还是遭了狼吻,看这架势只怕已经不止被一人染指过。
此时三人同在,江少枫不敢出手,一来不知这三人深浅,再惊动了前院众人,只怕自己也只能求速速脱身,无法救人了。
他只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成熟再下手救人。
屋中男女嬉笑声不断,凌霄子举起酒杯道:「崔爷,法空大师,来咱们再干了这一杯。」
姓崔的自然是那俗家人,法空便应是和尚法号。
姓崔的倒还好说,举起杯来就要和凌霄子相碰,法空一对贼眼滴溜溜乱转,举起杯来又缩了回去,淫笑道:「枯酒难吃,不如玩个花样来。」
姓崔的似乎和法空很熟,调笑道:「你个淫驴,身旁有光着屁股的美女相伴,你还说是枯酒,你不怕凌霄真人把你轰了出去。」
凌霄子道:「崔爷说哪里话,二位是我请都请不来的稀客,我哪里敢怠慢,法空大师说得好,若是有好点子,确实强过对饮。」
法空哈哈大笑:「还是凌霄真人懂得情调,老崔你说得不错,就是有三个小娘子在身边,这酒才能吃得更有味道。你我兄弟三人这杯还是要碰得,不过碰过之后,自己不喝,要喂到三个小娘子口中,再让她们嘴对嘴喂过来,那才有味道,你们看如何?」
剩下两人齐声叫好,三名女子脸上都露出羞色,却无半分不满,尤其是姓崔的身旁那名女子,艳如桃李,隔着姓崔的推了和尚一把,娇嗔道:「好坏的哥哥,尽想出歪点子来欺负怒家们,奴家才不要呢。」说是拒绝,脸上全是媚色。
姓崔的看身边女子放浪,目露精光,色相毕露,搂住女子蛮腰,附身在她乳豆上嘬了一口,道:「凌霄真人,你哪里寻来这些美娇娘,如此善解人意。」
凌霄子一脸得意,将酒杯蹲在桌上,也搂住田氏,揉着她一对肥硕大乳道:「崔爷可别小瞧这三个女人,来历可都不简单呢。媚真从你开始,报报你的家世。」说着他向陪在姓崔的身旁艳女努了努嘴。
媚真紧紧搂住姓崔的臂膀,一对乳房挨挨蹭蹭在他身前献媚,娇声道:「奴家的相公可是中过举人有功名的呢,不过那死鬼的玩意儿中看不中用,哪有几位哥哥厉害。」
法空道:「媚真妹子,你说得啥呀?和尚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玩意儿中看不中用,哥哥们什么厉害呀。」
媚真轻啐道:「坏哥哥,明知故问,妹子都说的是鸡巴,就是你们的大鸡巴呀!」媚真真是媚骚入骨,口无遮拦后又是一阵浪笑,惹得在场男人无不放声大笑,姓崔的一面在媚真身上大施禄山之爪,一面调笑道:「你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爷们的鸡巴大呢?」媚真在他胯下狠抓一把,道:「顶的这么高,不是大鸡巴又是什么?」
媚真过后,便是和尚身边的女子,那女子便逊色媚真许多,脸上羞意绵绵,头低得几乎垂到胸口,轻起朱唇嚅嗫道:「奴家夫君家中是做官的。」
凌霄子拉下脸来,沉声道:「这就完了?平日怎么教你的?」
女子慌忙抬起头,眼中尽是惧色,颤声道:「奴家小名叫惠儿,夫君是此地县太爷的公子,能伺候几位爷,是奴家三生之幸。」
法空闻言大喜,道:「原来是个官家的儿媳妇,快点,让老子亲亲。老子什么女人都玩过,就是没肏过官家小姐呢,这官家儿媳妇也差不多,差不多。」说罢,拥着惠儿就去亲嘴,惠儿对那喷着酒气的臭嘴很是厌烦,可无奈之中还是吐出香舌,和法空唇舌相接。
不待法空和惠儿结束,凌霄子就推了推怀中的田氏,田氏既无媚真的骚浪也无惠儿的羞涩,淡然道:「奴家闺字秀娘,夫君是谭泽英,能伺候几位爷,是奴家之幸。」
话音刚落,法空猛然推开怀中惠儿,瞪着田秀娘道:「你说什么?你夫君是谁?」
凌霄子嘿嘿笑道:「法空大师,这娘们儿虽然岁数大了些,可却是谭泽英的正堂夫人,她还有个儿子,今年岁数也不小了。怎么样?看着不像吧。」
法空目露兇光,指着田秀娘道:「今个晚上,我就要这娘们儿了,他奶奶的,原来你是姓谭的那条老狗的女人,老子今天要不把你肏得哭爹喊娘,老子以后跟着姓谭的姓。」
凌霄子道:「法空大师,怎么你和谭泽英是有梁子不成?今晚这娘们儿就归你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说着她就将田秀娘推向法空怀抱。
法空一把接过,伸手重重在田秀娘乳上一抓,痛得田秀娘五官扭曲,她并不知道这和尚为何突然对自己感了兴趣,但是为了自保,她不得不做出一副媚态,装着娇滴滴得声音道:「爷,轻一些,奴家还不是你的人了,亡夫得罪过您,奴家就用这身浪肉替亡夫赔罪,只是若是爷把奴家玩坏了,叫奴家怎么伺候爷啊。」
法空道:「亡夫?难道姓谭的死了?」
凌霄子又是一阵放浪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时候只怕他坟头野草都老高了。」
法空道:「凌霄真人知道这般清楚?快给我讲讲这大快人心之事。」
凌霄子一翘山羊胡道:「也没什么新鲜,不过是被我太乙门给万刃分尸了。」
法空解恨一样咬牙切齿道:「妈的,早该死了,只恨不能亲手宰了他,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年我看上个小娘子,刚脱了衣服,还没来得及肏上呢,就被他给了一剑,也是当年我功夫不济,让这厮得了手,这回他女人落到我手里,我当然要肏个够本。」
凌霄子和姓崔的都向法空道贺,说他今日终能报仇雪恨。
江少枫在屋外听得清楚,屋中三人尽是恶棍,说起这等骯脏往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又想这房中三名女子,倒有两名和官家有关,媚真的丈夫是个举人,纵无官职,也是朝廷备用之才,岂能轻易招惹,更何况还有个县太爷的儿媳。太乙门明目张胆到如此地步了吗?太乙门又不是黑道山寨,怎么也敢做这种事?和官府对抗乃是江湖一忌,寻常门派连官府公人都是能不惹便不惹,何况是家中女眷呢。
田秀娘依听三人如此这般论及亡夫和自己,凄然一笑,随之露出媚态,主动端起硕乳,用乳头触碰法空似女人般肥大的胸乳,一面摩擦一面媚声道:「爷,他死都死了,还提他做什么,反正奴家是要给爷肏的,只求爷心疼奴家,可别把奴家干死了,到时候可就没人伺候爷了。」
一番话说得法空顺耳,兇顽面相收起,又咧着嘴露出黄牙淫笑,拍着自己的腿道:「这还差不多,骑到爷腿上来,好好伺候爷。」
田秀娘抿嘴笑笑,片腿跨坐上去,双手勾住法空脖颈,道:「爷,是这样吗?」
法空贼兮兮笑道:「果然懂事,喂爷口奶。」
田秀娘托起肥乳,将猩红奶头塞进了法空口中。
凌霄子向法空另一侧的惠儿招了招手,惠儿低眉顺眼的走到了凌霄子身旁挨着他坐下。
淫宴继续,三名恶棍欺凌女子的手段花样百出,初时还是各自守着一女玩弄,到了后来,索性全都脱得一丝不挂,相互把玩戏弄,那胖和尚法空最是淫邪,所有的歪招鬼点都是出自他口。
三个恶棍在桌上饮酒时,要三女鉆入桌下为他三人口淫,这还不算,隔不多时还要相互轮换。又要三女齐齐跪爬在地,学着母狗一抬起一条腿来小解,惠儿尿不出来,丑陋和尚就将三根粗肥手指猛捣惠儿私处,阵阵惨叫响彻别院。看到这一幕,江少枫几欲动手,忍了又忍这才作罢。他已经立誓,今夜定然结果了这淫邪秃驴还佛门一个清静。
还好这六名男女并未在宴会之上就媾和乱交,法空如愿以偿的抱起田秀娘鉆入了隔壁小屋,姓崔的却拉着惠儿闪入对门房间,留下淫浪女子媚真就在当场为凌霄子出火。
江少枫的两名目标聚到了一起,一个要杀,一个要救。江少枫挺动腰力,翻上了房顶,轻挪几步,确定房檐下对準的窗欞就是田秀娘和法空所在的房间。
浪叫声声入耳,江少枫不为所动,只待淫僧入港,破窗而入发出致命一击。
他知道谭青之母此时还在遭受淫辱,不过也是多一次少一次的事情,只有能成功救出她来,才能让她免受更大的伤害。
在阵阵鬼哭狼嚎中仔细分辨淫僧的喘息声,耳听呼吸声愈加急促,江少枫双目一寒,陡然拔出利刃,单手扒住房檐,双脚踹碎窗子,飞身进了楼中,淫僧正到爽时,突然见从窗中飞进一人,吓得一愣,张口要叫,就在这一瞬间,一口钢刀,从口中穿入,直搠脑中。
眼前巨变已经把田秀娘吓傻,江少枫上前将她张大的红唇捂住,低声道:「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情急之间也不避讳田秀娘赤身裸体,把她扛在肩上就跃出了窗外。几个起落后,飞出太乙门别院,遁入深山密林之中。
江少枫破窗而入的动静虽未惊动凌霄子,可那姓崔的却听出了不对,只是那时他也在女体上驰骋,终究迟了几分,奔到淫僧房中,只见已经死透了的淫僧尸身,兇手和田绣娘都已经不见。
姓崔的叫上凌霄子,顾不得赤身裸体就喊人捉拿刺客,慌乱间又耽误了许久,这时间足以让江少枫远遁。
逃遁过程中他已将田秀娘背在背上,双手托着她的两片肥臀疾驰。直到确定到了安全之处时,江少枫才将田秀娘放下。田秀娘仍然惊魂未定,看着黑衣蒙面的江少枫,心生恐惧,一手掩着肥乳,一手遮住下体,退在一棵大树下,不敢言声。
江少枫摘下面罩,露出易容后也并不难看的面孔,正色道:「谭夫人,在下是令郎谭青的朋友,受他所托,特来搭救夫人的。」
江少枫这话不说则以,说出口后叫田秀娘羞得无地自容,她被太乙门擒获后百般羞辱,每日都要被人淫弄,早就萌生了死意,可是太乙门看得太紧,就连自尽也不成。又惧怕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才在奸贼面前做出种种淫浪表现。如今获救,又是儿子的朋友,更让她无颜面对,再也不愿茍活于世,她痛嚎一声,看着不远处一块巨石,猛然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