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巴大亨运集神力,举起那对石狮子,顽心大起,边追逐“天霸王赌坊”打手,边哈哈大笑道:
“哇操!你们这些吃大便长大的家伙,方才还人五人六大摇大摆威风凛凛的,现在怎么不敢吭气了?”
马毕青亦大声骂道:“妈的!你们这些胆小鬼,全是梁山上的军师,吴(无)用,还不去叫鬼手‘崔仁’出来!”
巴大亨一见马毕青神龙活现,耀武扬威的样子,不由想起他方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
马毕青一见会意,不由脸上一红,但旋脚扬足踢着一位刚好跑到他身边的打手之屁股,骂道:“好狗不挡路,走开!”
那打手怒道:“小鬼,你--”
马毕青双手一叉,骂道:“我怎样?想玩石狮子呀?”
那打手泄气的默默走了开去。
马毕青见状,哈哈大笑,喊道:“崔仁,滚出来!”
“放肆!”
声音冷峻似刀,吓了马毕青一大跳!
只见来人一身黑衣,身材瘦高,双手背在身后,浑身充满肃杀之气,他那身后跟随着四个彪形大汉!
马毕青闪到巴大亨身后,不敢再吭气!
巴大亨笑道:“‘房事’?去和你太太扯吧!”
那四名大汉冷哼一声,怒道:“猴砡仔°°”
巴大亨冷哼一声,右手一抖,那尊石狮子缓缓的飞向那四名大汉。
那四名大汉乃是“天霸王赌坊”四大金刚,自忖力大如牛,一见那尊石狮子缓缓飞来,不屑的齐伸右手,欲将之接住!
巴大亨笑道:“无双不成礼,接着!”
左手一抖,那尊石狮子疾如闪电,后发先至,罩向那四人。
四大金刚大惊失色,立即双手托天,欲行强接!
那瘦高汉子身形似电,插进四人中,出手相帮!
巴大亨笑道:“相好的!你终于出手了吧!哈哈!”身子疾掠而出,立在右手掷出之石狮子上。
那尊石狮子立即加快去速,直追另尊石狮子。
“碰!”一声,二尊石狮子堆积在一起!
“嘿!嘿!嘿!”五位老兄使尽吃奶力气苦撑着!
巴大亨高高站在石狮子上面,扯开喉咙唱道:
“咱二人,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
雨愈大,我来照顾你,你来照顾我,
虽然双人行,相偎温着风雨这呢大,
坎坷小路又歹行,咱着小心走,
你甲我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
雨愈大,淋得淡糊糊,心情也快活。
…………………………………………
咱五人,做阵举着两尊石狮子,
力愈大,我来照顾你,你来照顾我,加油!”
巴大亨又唱又叫又笑又跳着!
那五位老兄则咬牙苦撑着,不敢吭声!
俗语说:“日头赤炎炎,每人顾生命。”按理说,散立在四周之打手们应该出手相助,奈何为求保命,因此,纷纷退避不己!
马毕青更神了!“喂!崔仁,滚出来!”
巴大亨站在石狮子上面,远眺四方,笑道:“马屁精,你别再白费力气乱吼乱叫了,崔仁躲茌他老婆三角裤内不敢出来啦!”
“你!啊……”那瘦长汉子开囗正欲大骂,突觉自石狮子上面传来一股巨大力量,逼得他喷出一囗血,身子摇摇欲坠!
马毕青佯装大惊失色,叫道:“大哥,那家伙可能是吃槟榔吃太多了,竟乱吐槟榔汁,要不要开‘罚单’呀?”
“要!制造脏乱?罚六百元,开!”
“是!”
“气死老夫!啊………”
只见那瘦长汉子鲜血狂喷,气毙当场!
四大金刚心神大慌,相继骨折手断,喷血亡命当场!
大地一阵摇晃,石狮子碎成鞍块,巴大亨轻松愉快的跳跃落地,望着五具尸体,笑道:
“杀人无了时,紧杀紧出世,鸭米豆腐丁!”
马毕青恭声道:“大哥神勇,盖世无双………”
巴大亨摇手,道:“煞煞去,少拍啦!走!进去瞧瞧!”
这次,可没有人敢再阻挡他们二人了!
那些打手待二人进去后,立即相继跟入,“砰!”铁门上锁,显然的,决心断了巴大亨退路,瓮中捉鳌了!
留下那些村民在外头等待消息!
* * * *
方才,在外头的打斗似乎未惊动厅内之赌徒,因为事不关己,谁也懒得去理,还是顾着自己的银子最要紧!
哄然的笑声,嗟吁的感叹声与迷漫的烟雾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衣衫褴褛的汉子,黑绸衫裤的哥儿们……一堆一堆,一团一团,数十双眼睛,都聚精会神注视着庄家揭摊。
这将会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胜利或失败………
“四,四。得个四,剩二,二摊………”
一阵哄然欢呼声过去,看档的伙计用棍于拨着银子。
赢的笑了,希望继续赢下去。
输的垂头丧气,抹着汗,冀图翻本。
“好!揭了,么五六,梅花点斧头,十二点,大呀!”庄家揭碗开宝。
又是一阵哄然笑声及叹息声!
巴大亨带着马毕青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厅中。
原本虎眈眈的打手们,在一位体面中年人示意下纷纷离去,那位体面中年人正是奉“玉叶”之命令返厅之玉面虎薛维。
马毕青笑道:“大哥,这次準开红头四六,大哩,下注吧!”
巴大亨斜瞪他一下,笑道:“我看是老窦,么五六,斧头哩!”
赌台上客人的注子,都下妥了,摇骰宝的庄家两手在毛巾上擦了一把,大声叫道:
“好,开啦!么五六,斧头……”
又是哄然一阵笑声及叹息声。
马毕青怔怔的上下打量着巴大亨,伸伸舌头,不敢再吭气了。
巴大亨含笑不语。
庄家双手捧着骰盒,“咕碌咕碌咕碌”响着。
巴大亨皱起眉头,全副精神贯注到那个骰盒上。
以前闻过的是什么宝?原来的骰面是什么点数,庄家的手是如何摇法?力量是多少轻重?骰子的跳动声响是如何………
目光凝神研究,赌客们又再开始在下注了,良久,巴大亨方附耳向马毕青道:“押到人牌上面吧!”
说完,递过那锭银子。
马毕青颤抖着手,下注了!
“买齐啦,揭宝!”
赌客眼睛集中在骰盒上。
“双四六,十四点,人牌,红头十,大呀!”
一阵哄堂哭聱,马毕青跳了起来!
“人牌”押中了,这是一赔四的赌注,马毕青在欣喜之余,不由用更惊诧,赞佩之眼光仔细的瞧着巴大亨。
巴大亨只是微微一笑!
押错注的客人们垂头丧气的道:“没关系,有赌未为输。”这是赌客们自我安慰的成语,擦干汗滴,再来翻本,总有一次会赢的。
赌局又再度开始了,巴大亨锐利的双眼又凝神注视在庄家的骰盒上,任凭庄冢的手法如何的蕩动,也逃不了他的眼光。
“一代赌鬼”“竹篙”的关门弟子岂是含糊的,何况又兼承“神偷”“扁担”的神奇手法,庄冢这点小花样岂能骗得过他?
简直是“班门弄斧”啦!
这一次,巴大亨暗示马毕青押一两到(和解)上面,又掷了二两下小,马毕青动作非常的敏捷,但仍不住的抖索!
是紧张兼带兴奋。
“揭啦!么三五,九点,和牌,杂八,红点六,小呀!”
“哇!万岁!”马毕青兴奋的欢呼出声。
赌客们开始注意巴大亨了。
在赌场中,是不分天皇老子的,只要谁的赌技高明,谁的财运亨通,自然会有人试探性的下注跟进。
摇宝又开始了!
这一次庄家的手法有点狡猾,骰盒略微倾斜,骰子跳动的声响是颤颤的,与原来的方式略有改变。
巴大亨犹豫了半晌,微微一笑,对马毕青笑道:“下五两‘大’吧!”
马毕青如今已对巴大亨信心十足了,闻言欣喜的下了五两大,另有五、六个赌客,亦试探性的跟进了“大”!
“揭啦!”双五六,梅花,斧头,十六点,大呀!
“又赢啦……”马毕青高呼出声!
跟进的那五六位赌客亦高声欢叫着!
这下子热闹啦!巴大亨下“大”,所有赌客们跟着下“大”,巴大亨下“小”,他们马上踉着下“小”!
而且把把赢!
庄冢颤抖着手,满头大汗,不敢再摇宝了。
赌客们群情鼓动,叫道:“开呀!开呀!”
庄家求饶的四下找人。
“开!”冷峻语音立即震住现场赌客。
巴大亨仍是安祥的微笑着。
马毕青则忙着清点面前的银子!
突听他尖声叫道:“哇!五十六两了!发啦!”
现场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应声附和,抬头一望,恰好望见“薛维”充满怒火的目光,不由暗暗叫道:
“妈的!好兇狠喔!小生怕怕!”
当下,顾不得摸银子,躲在巴大亨后面。
巴大亨却哈哈大笑道:“哇擦!你是什么东西,瞪着那对牛眼干啥米?要吃红呀?马屁精,他十两银子。”
马毕青却精得很,不敢吭声。
“薛维”沉声道:“阁下是何方神圣?我劝你得饶人且饶人,收下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早点上路去吧!”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叫我早点‘上路’,我看你才应该‘早点上路’你家老祖公已经在叫你同去吃碗(催魂)啦!”
薛维勃然大怒道:“妈的!猴砡仔,给你脸,你偏不要脸,莫怪你薛大爷要对你不客气啦!”
又是“猴砡仔”,巴大亨火在心里,面上却仍是微笑着道:“你姓‘衰’呀?嗯!好姓,是什么名字呀?说来听听!”
薛维一时失察,不知已被巴大亨吃了豆腐,仍是得意洋洋的挺胸,朗声说道:“你家大爷姓薛,名维。”
“衰尾?哈哈……”巴大亨抱着肚子大笑。
马毕青也是捉狭鬼,亦会意的哈哈大笑着。
薛维恍然大,不由恼羞成怒!沉声喝道:“来人!”
“在!”
打手们轰应一声,却不敢踏前一步。
是非总因强出头,这些打手们已经亲眼看见巴大亨的神勇,自己这条小命,在人家眼中,还不是像蚂蚁一般。
薛维怒道:“妈的!上!”
众位兄弟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低着头不敢上前,心中暗忖:“生命要紧!大丈夫说不上就是不上!”
薛维暴跳如雷,破囗大骂!
“干你娘,你们这些英雄好汉,平常的神气劲儿到那儿去了?妈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还在那儿耗个鸟?”
打手们上了一步,立又退了二步!
赌客们早就退至一旁瞧热闹了!
巴大亨见了这场闹剧,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薛维光是鱼肉手下,自己却窝在里头不敢动!
好笑的是,打手们居然贪生怕死到这个程度。
马毕青这下可神气啦!只见他自巴大亨身后站出来,扯开嗓门吼道:“衰尾的,你若是有够力,就自己上吧!”
打手们不自主的点了点头:“是呀!日头赤炎炎,人人顾性命,你身为总管怎么不带头上呢?”
心虽如此想,却不敢说出来。
可见鬼手崔仁及薛维平日御下之严厉了。
巴大亨朗声笑道:“衰尾的!别光茌‘牛槽里兇牛母’,来!咱们好好的亲热亲热一下,OK不OK?”
说完,右手笔直伸出!
薛维含怒伸手握住巴大亨手掌,神色狞厉的喝道:“猴砡仔,这全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别人,认命吧!”
陡见他的右掌转成黑色,且带腥臭的尸腐味。
人群中突传出:“腐尸黑砂掌,完啦!”
接着是一个惋惜的叹息声。
巴大亨可不管这么多,他在山上一向与小吉吉较劲惯了,此时,仍以嬉笑的心情与薛维较量的!
“喂!衰尾的,你的手怎么臭得要命呢?哇操,身为领导干部,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脏成这样子呢?”
薛维紧闭双唇,运集全身毒功直攻过去。
他可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可是一见巴大亨仍是好端端的谈笑风生,这种异数,使得薛维心中越来越发毛!
须知,表面上,他和崔仁负责经营这“天霸王赌坊”,事实上,他们二人皆是“黑鹰帮”之香主,在此吸收金钱及黑道人物。
黑白道人物丧生在他那“腐尸黑砂掌”手下的不知有多少,想不到今天却完全失效,怪不得他越来越心惊!
巴大亨一见众人之紧张神情,便知薛维这毒掌必定非同小可,可是自己除了觉得他那手心热热的之外,并无异状!
可是那种烫热及臭味却令他觉得不大舒服,心中一火,一使劲,一股沛然浩大力道,立即透他掌心直攻过去。
薛维惨嚎一声,全身直抖!
“哇操!衰尾的,你是中了‘急惊风’呀?男抖财,女抖贱,你的钱已经够多了,别那么贪心啦!”
“啊……”薛维惨叫不已!
奈何,手被巴大亨握住,脱身不得,急得满头大汗!
巴大亨捉狭的笑道:“哇操,衰尾的,你方才不是指东叫西,神气十足的吗?叫呀!你再叫呀!哇操!”
“你!啊………”
只见薛维惨叫一声,鲜血直喷,身子往后一仰!
巴大亨一松,笑道:“衰尾的,安心的去吧!鸭米豆腐!”
“砰!”一声巨响,薛维当场一命呜呼哀哉!
巴大亨拍拍双手,笑道:“害人害己,怪不得别人!”
目光往那些打手一扫,道:“兄弟们,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头’!”
那些打手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马毕青狐假虎威的喝道:“妈的!开囗呀!”
打手们敢怒不敢言!
“妈的,都是哑巴呀!”
“哼!”
冷峻哼声直穿入马毕青耳中,马毕青似遭雷击般跳了起来,机灵的他,看都不敢看,便躲到巴大亨身后去了。
巴大亨回过身捶他一拳,笑骂道:“哇操,你这狗仗人势的马屁精,怕什么,待我瞧瞧是何方神圣?”
只见厅堂中站立着,神色阴沉的“鬼手”崔仁。
巴大亨毫不在乎的道:“相好的,相见即是有缘,千万别绷着脸啦!来,笑一个!小费五毛。”
崔仁阴声道:“猴砡仔,是谁指使你来的!说!”
巴大亨笑道:“本大亨潇洒自如,岂是供人指使之辈,呸,你这老鬼,一付要死不活的样子,口气倒是挺大的!”
崔仁不屑的道:“‘大亨’?嘿嘿!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也配称‘大亨’,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巴大亨一见崔仁动怒,他心中反而大乐,只听他不愠不火的笑道:“目中无人?你是人吗?哇操!”崔仁身子一闪,出手急扣巴大亨脉门。
巴大亨带着马毕青轻轻一闪,叫道:“哇操,君子动囗,小人动手,好啦!算你是小人啦!别动手动脚的!怪轻浮的。”
崔仁双眼似欲喷火,却又无可奈何!
巴大亨左眼一眨,笑道:“相好的,俗语说:‘女人靠着一张卫生纸,便可以环游世界’,本大亨靠着一锭银子就可以游遍天下,你信不信?”
崔仁冷笑道:“哼!吹牛不打草稿,女人可以‘卖身’维生,你凭什么?难道亦想靠出卖色相维生?”
巴大亨仍笑道:“不用说,不必靠牺牲色相维生,若有人欣赏也是不妨,因为总此你那‘姥姥不疼,亲娘不爱’的德性好些。”
“你……”
“别动怒,咱们是就事论事,你又老又熟,本大亨又年轻又可爱,担保会讨人喜欢的,你信不信?”
“哼!”
“好啦!不吊你胃,我告诉你秘诀吧!我凭着精湛的赌技,以一两银子作本,你说我要游遍天下,不可能吗?”
崔仁目光一亮,笑道:“不可能,起码过不了我这一关。”
巴大亨闻言大乐,道:“喔!你对赌在行吗?”
崔仁得意洋洋,道:“我这‘鬼手’就是因赌而得的。”
巴大亨叫道:“赞!咱们来拼一拼,如何?”
崔仁颔首道:“行!来个赌注吧!”
“附议!”
崔仁狞笑道:“好,我若输了,这里的一切全归你处置,人手归你调度,你若输了,留在这里做我的副手!”
“好!那我不是占太多的便宜了吗?”
“没关系,反正你是输定了!”
巴大亨笑道:“哇操!吹吧!尽量的吹吧!反正吹牛是不必纳税的,等一下胜负分明后,再看你哭吧!”
“好!一把见胜负,此大还是此小?”
“此小吧!”
“好!你先!”
“不!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先!”
“好!”
崔仁袖子一卷,露出一双手指修长的巨掌,拿起骰盒轻轻的一摇,然后放在桌上,含笑道:“看清楚啦!”
巴大亨含笑不语!
“揭啦!”
“啊!”
“不愧为‘鬼手’,么么么,棒!”
赌客们纷纷赞不绝口!
打手们则喜形于色,相互道贺着!
马毕青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显然,一向精于见风转舵的他已经又在动脑筋,準备要“开溜”了!
崔仁得意洋洋的道:“猴砡仔,看你的了,嘿嘿!”
巴大亨右手拿起骰盒轻轻一摇,“砰!”的一声置于桌上,轻松的道:“天灵灵,地灵灵,揭!”
“啊!”
马毕青双手直拍,猛跳猛叫道:“神技!空前绝后的神技!至尊的一点,竟然给我看到了,哈哈……”
现场诸人睁大双眼怔视着!
崔仁更是不信的直瞧着盒内那三粒堆积一字形之骰子,殷红色的一点,似乎不断的讽刺着他!
自己方才在暗中动了手脚,好不容易摇出三个一点,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获取得胜利了,想不到眼前这位不修篇幅的小鬼,竟会拥有如此惊人的高明手法,令自己栽了个大筋斗。
话出如风,若不兑现,势必无法继续在这里混下去,可是帮规严厉,自己擅自作主,罪名可不轻哩!
唯今之计,只有……对了!
崔仁主意一定,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摆出必恭必敬的样子,对巴大亨道:“大哥!如今一切全听你的啦!”
说完,双膝长跪于地!
诸位打手亦纷纷下跪,高呼“大哥!”不已!
这下子,巴大亨慌啦!
初履红尘,即碰上这种事情,任他聪明盖世,捉狭透顶,却因经验不足,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马毕青虽自幼即流落江湖,但也不曾碰见这么一大群横眉竖目的壮汉向一个小孩子臣服的场合丁!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以对!
崔仁暗中瞧见,心中更喜,装出诚恳模样,恭声道:“大哥,请看在小弟们诚心诚意的份上,收留我们吧!”
巴大亨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道:“你们先起来吧!”
崔仁摇头道:“不!大哥若是不先答应我们,我们就是跪到死,也要跪下去,请大哥多加考虑吧!”
巴大亨道:“哇操!想不到你们这种人也挺守信用的,好,我答应你们啦!统统起来吧!”
“多谢大哥!”
喝声如雷,震耳欲聋!
巴大亨暗骂道:“哇操!使尽吃奶力气在吼,呀!害本大亨的耳屎掉了半斤多,真是可惜极了!”
崔仁躬身道:“大哥,请训话!”
巴大亨目光向四周一扫,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便道:“咱们找一个清静点的地方,再谈吧,这里让大家继续玩吧!”
崔仁立即道:“是!大哥请随我来吧!”
场中立即又热闹起来了!
* * * *
巴大亨和马毕青随着崔仁来到一间设备豪华的客厅,两人有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四处看着摸着。
崔仁见状信心更足,冷眼旁观之余,手一招,吩咐下人去整治酒菜,以便进行其心中拟定好的计谋。
二位土老包,不知祸在跟前,却仍在津津有味的评论着。
陡闻崔仁轻咳一声,道:“大哥,酒菜已备妥,请就座吧?”
二人大模大样的坐上了首二位,崔仁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在下位陪坐,心中却骂道:“妈的!现在让你们得意,等一下,哼!”
三人方坐妥,立即有三位妙龄少女春风满面,婀娜多姿的来到三人身旁,娇声道:“婢子们拜见主人及二位公子!”
巴大亨那见过这一套,只觉蹩扭万分,红着脸不知所措!
崔仁含笑道:“起来吧!好好服侍二位大哥!”
“是!”
巴大亨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崔……”
崔仁立即接囗道:“大哥,就直呼小弟之贱名吧!”
巴大亨颔首道:“这……好吧!崔仁,你是不是可以把那位被你们质押在这里的‘铁牛’放出来?”
崔仁心中早已有打算,立即笑道:“大哥吩咐,岂敢不遵,来人!”
房外迅速闪进四条人影。
“常山四义拜见大哥!”
巴大亨尴尬的点头道:“四位免礼!”
“谢大哥!”
崔仁沉声道:“你们四位去请铁牛兄来吧!记住!小心伺候!”
“是!”
身形一闪,立即出房而去。
巴大亨赞道:“崔仁,你真有一套!”
“多谢大哥夸奖!”
“哇操!本大亨这张嘴难得真心赞人,你在这个小地方,拥有这么多资产及手下,呼风唤雨,实在‘有够爽’!”
崔仁陪笑道:“大哥,如今这些全是你的啦!”
巴大亨摇头道:“我只是下山来买些东西,吃完饭后,我还必须回山去,那两个老鬼还在等我哩!”
崔仁试探性的问道:“山?大哥是从那座山来的?”
巴大亨手指后方,笑道:“就是那座山呀?”
崔仁闻言神色连变,尚未出囗,马毕青立即叫道:“大哥,那座山人迹罕至,鸟兽杂生,你是怎么上去的?”
崔仁亦全神贯注倾听着!
巴大亨轻描淡写道:“小事一件,跳上去呀!”
马毕青吐舌道:“用跳的呀?大哥武功真高明!”
巴大亨摇头道:“马屁精,你搞错了!老和尚及那两个老鬼本不教我武功,我只会跑、跳,那招‘捉泥鳅’还是偷学的哩!”
马毕青惑然道:“‘捉泥鳅’?喔!我知道啦!就是你方才抓那些村民所使用的那招呀!好招式,有够厉害!”
巴大亨最喜欢听人戴高帽子啦,闻言又喜道:“好招式?哇操!为了学这招,可是足足花了我三大的时间哩,事后还被训了一。”
马毕青问道:“谁敢训你呀?”
巴大亨叫道:“还不是那两个老鬼,哇操,不但训我,他们二人吃饱饭没事,就盯着我泡药水,泡潭水,然后两人站在两端把我丢来丢去,踢来踢去的,非把他们自己搞得满身大汗,气喘如牛,绝不中止了。”
马毕青怒形于色,怒道:“妈的!这两个死鬼,这么可恶,若是让我碰见了,非好好的教训他们一不可!”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囗气,你若被他们碰见,只有一条路,‘王见王-死棋’!”
“真的呀?”
“‘金’的?当然是金的啦!我敢担保,他们二人之中任何一人,只要屁股气门一开,屁一放,你非被震飞不可!”
马毕青吐吐舌,不敢再开口了!
崔仁却已吓得脸色发白了!
崔仁自奉命接掌“乌龙镇”以来,方圆百里之内大部份皆已能控制自如,甚至连官府也要买他的帐。
唯独那座“肉饼山”他却畏若蛇蝎,连提都不敢提,更不用说接管它了,因为“肉饼山”给他的印象太深列了。
帮中高手已经有四十余名丧生在那座山上了,死状皆是头颅凹在胸腹内,令人惨不忍赌。
“黑鹰帮”帮主曾经一口气派出十人上山,结果死状皆同,尸体皆以藤条挂在山下的入囗处。
甚至连躲在山下暗中刺探兇手之人,亦死状相同。
“肉饼山”遂成为“黑鹰帮”众人之鬼域。
怪的是,只要不踏入“肉饼山”便相安无事,只要一踏入便成“肉饼”,唯一例外是山上庙中的那些和尚们。
崔仁曾先后掳掠不少和尚,加以逼询,却毫无结果,心知必有绝世高人在暗中监视,便乖乖放人,不敢追查下去。
太平日子过久了,崔仁也将此事逐渐淡忘了,想不到今日出现了巴大亨,武功、赌技皆骇人听闻!
是“肉饼山”上的人要采取行动了?
抑是巧合?
“还是静观其变吧!”崔仁暗忖着!
只听马毕青又问道:“大哥,那两个老鬼的武功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至今一直不肯教你武功昵?”
巴大亨骂道:“哇操,那三个老鬼,一再强调只要把根基打好,以后修练任何武功,可以‘事半功佶’,举一反三,操!唬人的!”
马毕青好奇的问道:“大哥,这么说来,你是只会那一招‘捉泥鳅’,其他武功通通是‘莫宰羊’(不知道)了?”
巴大亨苦笑道:“是呀!”
“妈的!真是一个怪胎!”马毕青抓了抓头皮,问道:“大哥!你难道连‘点穴’这门功夫也不会呀?”
巴大亨摇头道:“不会!”
“嗨!马屁精,你果然在这里,哈哈!”
声似响雷,出现一位塔形大汉!
“妈的!铁牛,果然是你!”
两人热乎乎的搂抱在一起,巴大亨含笑凝视着!
“哇操,这位铁牛真是怪胎,又黑又高又壮的,恐怕不只百来公斤,小吉吉恐怕也比不上他的魁梧!”
“来!铁牛,过来见见大哥,你今天能够重见天日,完全是大哥所赐,大哥,他就是铁牛!”
“大哥!”铁牛憨直的恭声叫着。
叫完,就欲下跪!
巴大亨岂敢承受他这一跪,立即出手架住他。
铁牛这个浑人,一向心眼直,既已决心要叩谢一番,那肯中途罢休,暗一使劲,身子一沉,强欲跪下!
“哇操!要较劲呀,你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老粗,还早得很哩!”只听巴大亨含笑道:“铁牛,别多礼,快坐下,大家已等你等得快饿扁了!”
双手轻轻一掀,一推,铁牛“蹬蹬蹬……”返到椅上,奇的是待他一坐下,那股暗劲,亦倏然消失,铁牛张大嘴,怔住了!
崔仁吓得肝胆欲裂!
他早已领教过铁牛的变牛劲道:“眼前巴大亨却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愉快的令铁牛乖乖坐好,太玄了!”
事实上,巴大亨自幼即朝夕与小吉吉戏耍,较劲,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领悟了,不少武学要旨。
可是,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崔仁在惊骇之余,更加坚定了除去已大亨之心,当下举杯,恭声道:“三位大哥,小弟敬你们一杯,干!”
说完,一饮而尽!
巴大亨三人亦一饮而干!
三个天真无邪,半大不小的少年人在崔仁有心安排及姑娘们温柔体贴服侍下,开怀畅饮,大嚼大吃着!
时间在欢乐中迅速的流逝看……
铁牛、马毕青早已伏桌呼呼大睡,崔仁举起酒林,含糊笑道:“大哥,你真是海量,来,今日不醉不休!干!”
“哇操!干就干!怕个鸟!”
两人抖着手,将杯子凑近嘴旁,仰天灌下,两人满脸是酒,可说是喝了一半,流了一半,平分秋色!
“好酒……”崔仁亦醉倒了!
巴大亨笑道:“崔仁,你也不行了吧!哈……唔!”陡觉一股极大力道撞上心头,巴大亨顿时不省人事。
房外立即闪入“常山四义”,其中一位身材稍高者取出一粒白色药丸塞入崔仁囗中,不久,崔仁悠悠醒转过来!
双目一睁,立即破囗大骂,道:“妈的!你们四人是吃屎长大的呀,下迷药怎么也下到我身上来了!”
身材稍高的刘莽,惶恐的道:“大哥,属下知你早己服了解药,为了制住这小鬼,所以一再的加重药量,谁知--”
崔仁知道错怪了“常山四义”,立即改问道:“这小鬼怎么倒的?”
刘莽恭声道:“属下趁他不注意之时,暗中出手制住他的!”
崔仁颔首道:“干得好!妈的!这小鬼实在太可怕了!打不死,毒不倒,来人呀!把他拖出百里外去活埋啦!”
屋外立即闪入两位壮汉,迅速的将巴大亨抬了出去。
崔仁边揉太阳穴边骂道:“妈的!头痛得要死!对了!这两个小鬼也一并拖出去埋掉吧!”
刘莽立即道:“大哥,方才夫人曾经吩咐,这两个小鬼刁鉆可恶,夫人要留下来亲自修理修理他们。”
崔仁一听“夫人吩咐”,愧疚感之心油然而生,不作考虑地立即就吩咐道:“好!先押下去,听候夫人发落。”
“是!”
崔仁手捂揉着太阳穴,对刘莽笑道:“妈的!这种药还真厉害哩!至今我仍觉头痛欲裂,来!坐下!”
刘莽应声:“是!”必恭必敬的坐下。
崔仁沉思一会,道:“刘莽,这小鬼虽己除去,但不知山上那位怪人会不会下山,我看此事必须向总坛稟报。”
刘莽点头道:“预防万一,呈报乃是上策!”
崔仁恨恨的道:“妈的,巴大亨,我看你怎样再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