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府,花厅。
一个个木箱被揭开了盖子,成堆的银子白花花耀眼。
「这是小子用伪银替换下的两万两漕银,入库已是不能了,便请公公勉为其难的收下吧。」丁寿指着银子道。
刘瑾正持着把银柄剪刀修剪一株美人蕉盆载,看也不看这些银子,「这趟辛苦了,自个儿留着吧。」
「也算小子一番心意,您就别客气了。」
「各地镇守太监都在给咱家送银子,轮不到你身上。」
丁寿犹豫了下,「恕小子直言,各地镇守的银子也是搜刮而得,倘若激起民愤……」
「民怨一起,就把他们抄家拿问,」刘瑾手上用力,「咔嚓」一下剪断一截花枝,「中官治罪,那帮酸子乐见其成,容易得很。」
「您是要借这个机会,清理各地王岳党羽?」见刘瑾转目看来,丁寿连忙低头,「公公高明。」
「贵人念叨你久了,明儿个记得进宫问安。」刘瑾绕着三尺见方的四窑方圆盆继续修剪。
「小子还有个事要请教,魏国公小公子徐天赐想要谋个前程,我想着把南京锦衣卫交给他打理,一来和徐家搭上关系,再来……」
「这是锦衣卫的公事,你看着办。」刘瑾抬头笑笑,「你也不小了,该自己拿主意了。」
没明白老太监说的是不是反话,丁寿只得茫然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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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丁寿伸着懒腰出了紫禁城午门。
「吏科李宪。」
「吏科张瓒。」
「工科许天锡。」
随着杨玉的一声声唱和,一个个面容疲惫的给事中有气无力的应声出了值房。
「老杨,忙什么呢?」
听见丁寿招呼,杨玉连忙一路小跑迎了过来。
「卑职见过大人,许久不见,大人康健。」
「甭客气,你现在也是堂堂佥事,管着殿廷禁卫,不用这么大礼。」丁寿抬手让杨玉起身。
「还不是靠大人提携。」杨玉谄笑道,「您老这时候才出宫?」
「别提了,大清早进的宫,太后非留着用午膳,下半晌又陪陛下跑了阵子马,西苑那边查看了一番豹房工程,陛下那里又拉着用晚膳,唠了一阵子家常,这可不就耽误到现在。」
丁寿一副无奈的神情,眉眼间却掩饰不住的嘚瑟。
杨玉识趣的举起双手拇指,「嘿,要不是大人您呢,这满朝文武,您这恩宠是独一份,旁人眼红不来!」
有人捧臭脚,丁寿乐得再多客套几句。
「这帮子给谏怎么这时候才出来?」
「刘老公有令:这般给事中每日寅时报名而入,酉时唱名而出,值房办公,不得懈怠。」
「办公七个时辰!」丁寿掐指算算,抛去吃饭和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这帮给谏一天到晚也没几个钟头能睡觉了。
丁寿瞧着一个个给事中们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的模样,庆幸先把王廷相打发走了,不然这高强度的工作时间,非把人累傻了不可。
杨玉冷笑,「刘公公的本意,也是让这帮大头巾们没时间想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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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北司正堂签押房。
面对积压如山的案牍,丁寿愁得直揉额头。
「老杜,有什么公事捡紧要的说,我这忙一天了,急着回府呢。」
「魏国公徐俌幼子徐天赐,授职锦衣卫指挥佥事,掌南京卫事,内阁票旨已下。」杜星野称了声是,便开始按条奏稟。
「哟,几位阁老这么给面子,当天就办妥了,还有么?」总算是条好消息,丁寿心情不错。
「南京科道戴铣蒋钦等二十余人上疏参奏刘公,有条旨缇骑逮系锦衣卫狱。」杜星野继续道。
「该!良言劝不住该死的鬼!!」
唇枪舌剑,还没震住这帮不怕死的,丁寿有种被轻视的挫败感,一拍桌案,气哼哼道:「既有明旨,下令南京锦衣卫……」
「大人,您这……」突然没了下文,杜星野不禁问道。
「将方才那道票旨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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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书房。
「这些时日府上一切安好,程先生那里也生意兴旺,王先生已经教出一批账房,分派接手各地生意……」
丁寿靠在太师椅上,百无聊赖地听着谭淑贞说着府上事务,觉得还是在外面自在。
「爷虽不在京里,朝廷恩赏仍是不断,年前宫里赐了二百斤水火炭下来……」
「水火炭?什么东西?」丁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
「这是雅称,实话说应叫」水和炭「,将煤粉用黄泥套模子黏和成饼,经久耐烧……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牙疼。」丁寿捂着腮帮子,真心为那帮弄点煤渣子和泥发家致富的穿越同行脸红。
「你接着说。」
「宫里赐下来的非比寻常,是蔚州出产的上好石炭,置在香炉中,无烟无滓,其灰如雪,天下亦可称最。奴婢寻思,还是等老爷您回来享用。」
「一般死物,谁用不是用,你们各自分了吧。」丁寿毫不在意,「既跟了我,便也别亏了谁。」
谭淑贞笑道:「知道老爷体谅奴婢几个,可咱府上用度并不差了,可人姑娘院子里所用的香饼,便是用细纨筛出的炭粉,以梨枣汁合成的,不但一烧终日,还有果香散出,南朝徐陵有诗曰:奇香分细雾,石炭捣轻纨。说的便是此物。」
唉,腐朽堕落的封建社会生活,我越来越喜欢了呢,丁寿伸臂,骨节一阵轻微脆响。
「老爷,这段日子的府中账目,请您过目。」谭淑贞将一本账册递到丁寿面前。
「每次回来都看这劳什子,无趣。」
丁寿一把将谭淑贞拉到怀里,手滑入衣襟,摸着一团滑腻丰盈的乳峰,淫笑道:「有没有想爷呀?」
「爷……」谭淑贞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您还是先看账册吧,奴婢也好交差。」
「看归看,你也别閑着呀……」
谭淑贞含羞点头,柔软丰腴的身子缓缓滑下,埋入了丁寿衣袍下摆之内。
「王朝儒来过府上?」
「啧啧……嗯……王公子没有……啧啧……明说来意,不过……啧啧……看他手头应不宽裕……唔——」
丁寿隔着衣摆,将螓首猛然摁了下去,直到感觉琼鼻已贴近小腹肌肤,仍是不肯放手。
「咕咕……呼呼……」只听到谭淑贞喉咙滚动与鼻腔艰难的呼吸声。
丁寿闭目感受喉腔内的挤压吸吮,过了几息才猛然放手。
谭淑贞忽地一下闪了出来,鬓歪钗横,眼角已被呛出泪水,哗啦啦一团口水由唇角滴落在胸前衣襟上。
「专心干活,没让你答话不许出声。」
「是,婢子知道了。」谭淑贞点头,不等丁寿发话,撩起衣摆,又鉆了进去。
享受着逐渐精湛的口技伺候,丁寿继续一目十行地扫视账目,嗯,等等……
「这个丧仪是怎么回事?」
不听回话,谭淑贞吸吮得更加卖力,丁寿清楚地感觉到两颗卵子交互在檀口内含进吞出,舒服得他直吸凉气。
「齐世美死了?嗯——」
舌尖突然在马眼处一滑,似乎香舌尖端都进入了几分。
舒服地一声哼哼,丁寿倒在椅子上。
「也不用干得这么……嘶嘶……卖力……这话可以回了……哎呦别……别特么叼着不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