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丁寿所料,未过多久,刘珊在谭淑贞带领下施施前来。
“小女子拜见大人。”一身粉色袄裙的刘珊敛衽行礼,恭谨谦逊。
“刘小姐不必客气。”丁寿坐在案后,连屁股都没抬起半分。
刘珊并不介意丁寿无礼,落座后便展颜道:“一别经年,大人平步青云,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哪里哪里,刘小姐锦心绣口,芳容如昨,才是教人羡煞。”
两人一通寒暄客套,你有来言,我有去语,满嘴虚言,皆不着实物,反正丁寿有的是耐心,一味装傻充愣,刘珊心中有事,渐渐沉不住气。
“大人,实不相瞒,小女子今日前来有事相求。”
“哦,这倒奇了,刘本兵权掌兵戎,身膺重任,位列宫傅,荣宠至极,何事不可为之,小姐怎会有事求到丁某身上?”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以大人见识远卓,秦孺人之八面玲珑,小女子的来意,大人恐是早就了然于心了吧!”
刘珊今日名义来寻可人叙旧,不想月仙也在府中,初时她还窃喜事成把握又多了几分,开始时也的确,诸女宣府有旧,见面很是热络,但当她试探着说明来意后,几人情绪立时冷了下来,月仙支支吾吾,却也抹不开面子当场回绝,常言说长嫂如母,刘小姐本想趁势拉交情吐苦水,诱得这位丁家长嫂吐口,去说服那丁南山,谁想她每次再扯起话头,总是被可人轻描淡写地牵到别处,再加上一个杜云娘不时插科打诨,胡诌什么妇道人家不晓得一些大道理,只知道该恪守本分,不该操心的事情不管种种,合着本小姐还成了不守妇道之人啦!
若不是惦着家中整日枯坐,唉声叹气的老父亲,刘珊早就拂袖而去,强捱着与月仙等用过了饭,她便直接来见丁寿,想着丁寿纵然与刘宇有隙,也总不至对她一个弱女子迁怒,她伏低做小替父亲赔礼服软,既可消解丁寿怒气,也全了老父颜面,一举两得,至于她会否受丁寿些揶揄刁难,刘小姐并不介怀。
刘珊开门见山,丁寿却继续装糊涂,“在下愚钝,如何知道小姐心事。”
急惊风偏遇见慢郎中,刘珊心头焦灼,怎有心思与他磨牙,诚恳道:“家父年老智昏,往日对缇帅多有得罪之处,小女子此厢代为赔礼,望缇帅宽恕则个,千不念万不念,还请缇帅看在刘公公面上,捐弃前嫌,与家父携手?力,共谋大计。”
“小姐言重,本兵与我同殿为臣,平日纵偶有纠纷,也不过私情琐事,丁某虽不才,断不会因私废公,误了国之重任,亏负圣恩与刘公公嘱托。”丁寿答得大义凛然。
这便是不肯通融了,刘珊黛眉颦起,“大人既在官场,当知官场世故,多个朋友多条门路,家父年齿虽高,蒙圣恩尚有兵部考功铨选之权,些许人情尚能为之。”
现在想起送人情来,晚了,丁寿乾笑几声,“小姐这话中之意,我怎么听着像是刘部堂要”以权谋私“呢?”
刘珊面色一变,丁寿继续悠悠道:“其实刘小姐说得不错,为人处世广交朋友的确胜过多树仇敌,可是令尊么……呵呵,有事请托时缩头惜身也就罢了,还抢功诿过,这样的朋友恕丁某消受不起。”
还说不是因私怨报复,刘珊心中鄙夷,盈盈下拜,“家父一时糊涂,小女子叩头赔情,还请缇帅赏妾身几分薄面,对家父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事到临头才想起讲什么人情世故,刘小姐是否对自己的面子太过自信?”
刘珊心中愠怒,想着自己有求于人,呼呼喘了两口粗气,缓缓平复心境,垂眸道:“大人明鑒,家父若果真有罪,珊也不敢妄求开脱,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岂能将钱粮虚耗的过错皆推至家父身上,依珊看来,历任大同巡抚皆难辞其咎!”
“刘小姐该不会要把这亏空的罪名推到已卒的欧孚先身上吧?”丁寿冷笑,前任大同巡抚欧信为官素有能声,为户部郎时就曾督饷大同,乘粮贱易粟备用,大同岁积存粮至五十万石,后迭升至右副都御使巡抚大同,选将训兵,综理屯牧,未逾一年便积劳成疾,殁于任上,刘珊若将这锅扣到他身上,还真有乃父之风。
“欧大人能臣干吏,小女子怎敢谤讪其名,况且欧大人正德元年方才巡抚大同,便真有过,亦是同家父一般无心失察,并非始作俑者。”刘珊轻飘飘地给自个儿老爹定了个失察之过。
摘得真乾凈,丁寿不由一乐,“那依照刘小姐之见,大同府藏亏空究竟滥觞于何人呢?”
“家父前任巡抚周彦亨,里通外敌,倒卖军需,早有定案,想那库藏也定是被他中饱私囊,以致亏空如斯,”刘珊振振有词,“家父下车伊始,便忙于筑堡修边,抵御鞑虏袭扰,粮草收放未及细察,确有督理不严之过,自请夺俸三月,以儆效尤。”
“这是家父自陈条状,请缇帅过目。”刘珊有备而来,取出一份手本双手奉上。
丁寿脸上笑容早已凝固,接过手本看了看,沉声道:“这岂非又是一个死无对证?”
刘珊未曾听出丁寿语声有异,秀靥绽放出一丝狡黠微笑,“人死如灯灭,身后之名如何已不重要,周彦亨早已家产充公,妻女没入教坊,朝廷纵是追究,也无人担责,岂非皆大欢喜!常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小女子来时家父有言转告,缇帅所倡廷议之事,兵部自当附议……”
“思虑周到,贵父女真是好算计啊,哈哈……”丁寿朗声大笑。
“还要仰仗缇帅运筹。”刘珊含笑只等丁寿允诺。
忽地笑声一收,丁寿寒声道:“可二位是否小瞧了丁某?”
刘珊奇道:“缇帅何出此言?”
“大同库藏粮草虚耗,确非一日之事,接任官考察不严,也的确无心之过,可刘宇绝非他说的这般清白!”
听丁寿直呼父亲名姓,刘珊再难忍受,恼道:“丁大人,大同仓储弊端年久难考,你一心牵扯家父,有何证据?!”
“证据?”丁寿轻蔑一笑,“周彦亨是否倒卖军需我还不知,可令尊巡抚大同履职伊始,便有私市善马贿赂权贵的风声传入京中,先帝爷密遣锦衣卫百户邵琪侦缉,刘小姐那时年齿尚幼,令尊可曾言及此事?”
刘珊粉面涨红,辩解道:“那为何家父平安无事,还不是查无实据!”
“丁某不得不佩服令尊手段,竟提前得了风声,邵琪才抵大同,便被令尊赂以重金,请托掩饰……一如今日。”
“一……一派胡言。”刘珊面红耳赤,矢口否认。
丁寿也不争辩,继续道:“那邵琪忧心泄露消息的是举荐令尊的内阁刘希贤和吏部马负图二人,彼时左班势盛,牟斌也要退避三舍,此事未敢声张,只是将邵琪所得案宗记录封存……”
丁寿看着刘珊,玩味一笑,“可知先帝爷是如何评价令尊?”
刘珊垂首不语,丁寿扬眉揶揄:“小人也!”
“你……住口!”刘珊抬眼怒叱。
二爷却没那么听话,继续喋喋不休:“所以刘小姐可曾明了,丁某若想拾掇令尊,本不需借什么粮草虚耗的由头,翻手间尔!”
丁寿轻轻翻了翻手掌,戏谑道:“今次查盘天下府库,扯出大同仓储之事本想给令尊一个警醒,谁料令尊非但不知悔改,反攀诬同僚,诿罪他人,妄图欺君罔上,实该罪加一等……”
刘珊花容失色,“没有,绝无此事!”
“现有物证在此。”丁寿扬起手本,讥笑道:“还要多谢小姐襄助。”
刘珊疾步上前抢夺,却哪里夺得回,丁寿身形一转,她已扑了空。
“邵琪还在镇抚司任职,可充当人证,胡玥与王鑒那两个取出口供,谅也不难,人证物证口供俱在,丁某还真是为刘氏一门担忧啊……”
不想自己此番还为父亲招祸,刘珊泪水禁不住流出,颤声道:“你……究竟要如何?”
丁寿“嗤”的一笑,“那要看刘小姐适才对丁某大放厥词时,意欲如何?”
刘珊醒悟,立即双膝跪地,稽首拜伏,“小女子无状,口不择言,求缇帅大人大量,开恩宽宏。”
火候到了,丁寿打量着跪在眼前的少女,一股淡淡幽香沁入鼻端,淡雅的粉色袄裙难掩窈窕身姿,眼帘低垂,白皙俊秀的粉面上泪痕犹在,看来楚楚可怜。
久不闻回声,刘珊抬眸,入眼见到的是一双炙热充满欲望的眸子,不禁害怕地向后一缩。
丁寿一把拉住皓腕,猛地将她拽到身前,“小姐不欲为大人脱罪了?”
掌心灼热,似有火焰跳动,欲将雪腕融化,刘珊心如鹿撞,低声喁喁道:“还望大人成全。”
“我欲成全本兵,但不知小姐可否一解丁某困境?”丁寿引着雪白柔荑,按在了下身隆起之处。
触手坚硬,隔着几层衣物,依然能觉察到那物件的雄壮火热,刘珊如遭雷殛,忽地挣脱站起,“大人将我当成何人!家父虽未有大人隆恩圣眷,但也执掌兵柄,位列朝班,尚未到卖女投靠,恁地凭人折辱地步!”
刘珊疾言厉色怒叱丁寿,扭身便走,丁寿也不阻拦,懒洋洋道:“刘小姐可敢与丁某赌上一赌?”
刘珊脚步一停,转身道:“赌什么?”
“赌令尊能否平安度过此劫,倘若令尊无事,丁某登门负荆请罪,任凭本兵与小姐如何处置折辱,丁某甘之若饴,从此在朝堂上附本兵骥尾,本兵说东,丁某绝不道西,不过若是丁某胜了么……”
看着刘珊紧张神色,丁寿嘿嘿怪笑,“也不需小姐做些什么,赌注丁某自会去取,那车震卿抑或刘廷式,便是本兵来日下场!”
“你……”刘珊气苦,心中更是惧怕,当日自家父亲不敢触碰车霆,丁寿举手间将之抄家拿问,宁夏巡抚刘宪更是不明不白死于狱中,锦衣卫手段酷烈可见一斑。
“届时刘家门里女眷会如何,就不须丁某细述,唉,最可怜是令弟,才中解榜,正是鱼跃龙门,大展宏图之时,却要身陷囹圄,前程尽毁,可怜可叹!”丁寿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气。
“丁大人,您与家父同为刘公公效力,何以苦苦相逼?”刘珊娇躯颤抖,悲声戚戚。
“本兵若是自信在刘公公跟前面子能大过丁某,刘小姐又何必登门相求,”丁寿看到刘珊眉梢轻跳,自得一笑,“况且丁某也给本兵留出路来,只是小姐不肯屈就,如何怨得在下?”
刘珊终于支撑不住,娇躯软绵绵瘫坐于地,长长睫毛扑闪扑闪着,两行清泪再度无声而下。
“女子当以贞洁自持,大人一再相逼,刘珊唯有碰死在缇帅当前,以铭心志。”
坏了,这“威”有点压力过大,快玩出人命了,丁寿装作不经意地掸掸衣袍,“丁某只欲一亲芳泽,何曾有败坏小姐清白之意。”
这自相矛盾的话语让刘珊一怔,丁寿忽地屈指一弹,她身子登时动惮不得。
“况且,在丁某面前,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刘珊惊恐地看着丁寿款款走近,蹲下身子直视着她,倏地沖她一笑,一只手已伸入立领长袄内。
刘珊又羞又怒,却身不能动,眼睁睁看着男人对她轻薄非礼,那只仿佛可以融化冰山的火热手掌在胴体上轻轻爱抚,攀上了少女香峰,并一把握实。
刘珊心底震颤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想将男人推开,却连手指也不能动弹半分,唯有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爹,女儿不孝,败坏门风,这清白之躯就要失去了……
酥胸不大,仅堪一握,胜在肌肤光滑如缎,弹性十足,手感甚佳,丁寿过了一番手瘾,悠悠道:“小姐先莫伤心,强毁人名节之事丁某还不屑为之。”
刘珊睁开双眼,尽管男人的手掌还覆在自己敏感之处轻轻搓弄,心底处终究透出一丝期望。
“本兵如若在一些小事上不与丁某为难,在下也并非不近人情……”
刘珊急声道:“大人放心,此事小女子可替父亲应允……啊!”
手指捻住玉峰上的一粒嫣红豆蔻,丁寿嬉笑道:“小姐进门便讲人情世故,丁某今日帮了本兵大忙,身为人女,小姐又该如何投桃报李呢?”
雪白贝齿啮咬着薄唇,刘珊凄然道:“大人还是……不肯放过我?”
“放自然要放了,”丁寿恋恋不舍地缩手,拂开刘珊穴道,“在下说了不会毁了姑娘名节,可没说不要姑娘报偿。”
“请大人明言,但凡刘家有的,小女子断无吝惜。”魔爪离身,刘珊也不由略松口气。
“如此甚好。”丁寿一声轻笑,起身撩起衣衫下摆,露出胯下狰狞。
一见那根丑物,刘珊失声尖叫,娇躯急向后闪避,“你……你要作甚!?”
“不做什么,”丁寿冷冷道:“含住它,给我吸出来。”
“休想!”刘珊羞愤难当,急欲挣扎逃离此地。
“刘小姐执意要走,丁某不敢阻拦,”丁寿忽地怅然一叹,“只是可惜啊,本兵偌大年纪,也不知能否熬过那牢狱之灾……”
刘珊才起身形立时一滞,丁寿缓缓道:“还有令弟,五陵年少,风华正茂,听说牢狱中那些多年不知肉味的囚犯最喜欢那细皮嫩肉的新来同伴,呵呵,刘少兄倒是可以成全他们……”
娇躯又自软倒,香肩不住颤动,不知她心中正经历怎样煎熬。
丁寿不为所动,又自道:“而这一切,本不会发生,只消刘小姐稍稍降下身段,付出些微代价,就能救得老父幼弟,及刘家一门老少,这买卖何等划算……”
刘珊终于缓缓转身,眼前略带卷曲的毛发郁郁葱葱,黑幽幽一团,怒龙高昂探首,青筋虬结,好似直刺她的心窝。
刘珊不敢细看,轻垂双眸,膝行而进,冰凉的玉手颤巍巍顺着男人大腿缓缓向上,最终捧起那根坚挺。
好烫!好硬!刘珊心底震颤着,小弟刘仁被她一手带大,从小为他洗澡穿衣,形影不离,男人身体构造她并不陌生,只是随着小弟年纪渐长,二人开始分院别居。
难忘那一个夏日的午后,她去书斋考校弟弟功课,在窗外便听到书房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还有那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压抑呻吟,她好奇地向里张望,只见里间藤木躺椅上两个赤裸裸地肉虫紧紧纠缠在一处,小弟刘仁正扑在一个小丫鬟身上不断蠕动着,那个只有十余岁的丫鬟长着嘴巴,发出似痛似畅的阵阵低吟,略带稚嫩的小脸上一片潮红,赤裸的娇躯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下泛着一层靡靡华彩。
刘珊不知为何一股火气沖入顶门,直沖了进去,操起案上戒尺对藤椅上的两人狠狠一通鞭笞,那是她第一次打爱若珍宝的弟弟,小弟被吓坏了,赤身跪在她的脚下苦苦哀求,那个丫鬟如受伤的雏鸟,惊恐地缩在角落里求饶垂泪。
小弟再三恳请不要告诉父亲,她应允了,小弟的要求她永远不会拒绝,只是第二日,她将那个丫鬟远远发卖,事先未曾告诉刘仁一句,从那时起,那个喜欢围着她欢笑取闹的弟弟与她渐渐疏离,且愈加顽劣,姐弟再不复往日亲昵。
刘珊并不后悔,小弟功未成名不就,岂能让那些狐媚子勾引了去,她年近双十,早至摽梅,近年来也屡有亲朋故旧愿为作伐,她皆以不舍老父为由推却,其实更加放心不下的,是那个与她若即若离的弟弟……
按着后脑的大手打断了思绪,压着螓首一寸寸向那根巨物靠近,刘珊不敢去看那根又粗又大的坚挺巨物,她唯有合上双眸,用尽全力张开檀口,先将鸭卵大小的龙首含在口中。
一股淡淡的腥咸气味在口中扩散,直沖入脑,果真好大,小弟的那个怕是万万不及,刘珊为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羞愧欲死,自暴自弃地奋力吸吮口中巨物,一分分地将之吞入喉中。
“对,便是这样,用舌头缠绕,不要碰到牙齿,嘶——”
丁寿适时指点着少女的青涩口技,惊讶于自己的昂藏巨物竟能被娇艳樱唇所完全吞没,整个下体仿佛包容在一个深邃温软的无底深渊中,喉头轻轻夹吮着硕大毒龙,带给他阵阵酸麻快意,他不由好奇,袄裙下那处幽谷是否也如女子小嘴一般包容深涵……
刘珊只觉喉咙都要被那铁棒顶破,近乎窒息的压抑使得她身子紧绷,咽喉深处压力顿增,口中异物的主人在这股挤压下发出一声舒畅低吟,卡在喉头的龙首似乎又涨大了一圈,她有一种强烈的作呕感,她想要吐出口中狰狞,直抒胸臆,将满腔不甘与羞愤尽数怒吼,倾泻在这无耻之徒身上……
可她不敢,她不知道自己的扫兴之举会引来丁寿怎样的愤怒,这个恶魔又会对刘家进行怎样的报复,忍忍吧,为了父亲,为了小弟,这点苦楚又算得什么……
刘珊捧着茁壮巨大的昂首毒龙,深吞浅含,独眼中渗出的滴滴淫露与她的香津交汇,将虬结棒身舔弄得油光闪亮,汁水淋漓。
丁寿垂眸俯视跪在自己胯下卖力舔舐的清秀女子,挺直瑶鼻不时没入丰茂杂草之中,长长睫毛随着螓首起伏轻轻闪动,泪珠犹存,不时为自己的火热身躯添上一滴清凉。
一部正堂之女,豪门千金,闺房之秀,在大明朝也算有数人家,却又如何,形势所迫,只能受辱于人,官场如战场,若是满盘皆输,少不得还要祸殃满门,子散妻离,死也不得安宁,不想落得周彦亨那般下场,就只能一直当赢家!
丁寿眸中厉芒闪现,心底暴戾之气顿生,按住螓首,腰身开始快速挺动。
“唔唔……”刘珊觉得自己就要背过气去,每次怒龙的进击沖撞都让她喉头翻涌,呕吐之感越来越烈,最后一番快速的沖刺,即便她心存舍身之念,也支撑不住,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忘记其他,双手不由自主想推开男人雄健腰跨。
“二爷,有眉目啦!”书房门突然打开,丁七兴沖沖闯了进来。
一个衣衫华丽的秀丽女子半跪在二爷胯下,二爷正将那如樱桃一般的娇嫩小嘴当成小穴一样疯狂抽插着,咦,这女子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宣府时那位总督家的小姐……屋内景象让丁七挢舌,一时愣在当场。
“滚出去!”丁寿低吼道。
“诶。”丁七蓦身转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将敞开房门拉起。
突然被撞破的羞愧愤急让刘珊紧张万分,喉头不由自主紧紧收缩,将卡在喉头的龙首险些挤碎,丁寿“啊”地一声大叫,脊椎一麻,一双手紧紧地伸进刘珊秀发之中,硕大龙首中瞬间喷出滚滚熔浆,直射女人喉咙深处。
霎时间刘珊脑中一片空白,她挣扎着想要躲避那滚烫熔浆,可被男人紧紧控制的身体却又无法躲避,只有默默承受。
那滚烫液体一股接着一股射入刘珊喉中,她无奈地吞咽着,浓浆又浓又稠,吞咽不及甚至从鼻腔中沁出,她娇躯如波浪般震颤,十个鲜红指甲深陷进男人结实臀肉中,深埋入蓬乱毛发中的瑶鼻发出几声轻微鼻音,是她仅能为之的抗议。
丁寿屁股抖了几下,终于将刘珊松开,刘珊迫不及待地吐出口中阳物,伏在地上一阵剧烈咳嗽干呕,浓白精液夹杂着少女涕泗,从口鼻中不住渗出,狼狈至极。
“小女子已然遵从吩咐,不知大人何时履诺?”咳了几声,刘珊喘息已定。
“只消令尊不再犯糊涂,丁某定当践诺。”丁寿施施然坐回椅子,带着几分轻佻道:“当然,小姐若是有心,不妨也常来叙叙交情。”
抹去唇边残余白浆,刘珊冷哼一声,略微整理下衣裙,头也不回地走向房门。
房门打开,适才闯入那个汉子正在门外探头探脑,见刘珊出来讪讪一笑,打躬作礼,只是那面上遮掩不住的猥琐神情让刘珊浑身不适,甩头不理,匆匆而去。
得意什么啊,不过就是让二爷出了一把火的肉痰盂,跟七爷我甩什么脸子,丁七暗啐了一口,换上笑脸迈进书房。
“二爷,您交待的事情有眉目啦……”
*** *** *** ***
浩浩蕩蕩的仪仗队伍行进在东长安街头,高挑的黑布旗幡上书着“提督东厂”、“司礼监秉笔”等等字样,头戴尖帽的东厂番子一个个挺胸腆肚,目露兇光,街头行人纷纷闪躲,避之不及。
丘聚端坐在悠悠颤动的绿呢大轿内,拧眉沉思,这几日朝廷中人事变动纷迭,有些应接不暇,先是各处边储亏空涉案人员纷纷下狱问罪,独刘宇得以幸免,陛下恩旨将其远年巡抚任内之事特许开释,反倒是接任刘宇的前大同巡抚周南,因任内大同仓粟浥烂下锦衣卫狱,同时还牵扯到了当时督理大同粮储的户部郎中孙禄,教顾佐那老家伙很是心惊肉跳了一阵。
丘聚无意替周南二人鸣冤,在他看来,边储乃国之重计,周孙二人不能严督验收,致有浥烂,完全是罪有应得,拘其亲属押赴大同追缴赔偿也是应有之义,说白了,活该!但随后神英封爵的廷议中兵部一改前态,刘宇极力倡荐,其余廷臣也都谓神英功高当封,于是万岁爷下旨封神英为泾阳伯,赐予诰券,岁禄米八百石,刘至大何故前后判若两人?联想到他巡抚任内无罪开释之事,这其中是否有和丁寿私相授受之举?
方才他去寻刘瑾述明疑虑,若果真事涉丁寿,那这小子实在太过胆大妄为,不能再听之任之,该给这匹野马套上辔头了,谁知刘瑾反教他不要多管閑事,只说早有明旨,锦衣卫会勘查盘,东厂不必插手。
东厂办事也叫插手?哼,黄口小儿,骤得信重,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压咱家一头,早晚要闯出祸来,丘聚不由捏紧了拳头。
轿子突然一顿,打断了丘聚思绪。
“何事?”丘聚沉声问道。
“稟督主,有一群百姓拦轿鸣冤。”地鼠常九在轿前回话。
丘聚皱眉,“东厂不受民讼,让他们去顺天府递状。”
不多时,常九返回,“稟督主,那些百姓说顺天府管不得他们的冤情。”
顺天府难以受理?难道事涉命官,丘聚冷笑,这却是东厂职责所辖。
轻踏轿板,轿夫匆忙将轿子放下,常九帮着打开轿帘,丘聚踱步而出。
“人在哪里?”丘聚问道。
“就在前面。”常九朝前一指。
也不用常九指了,黑压压跪着一大片,足有上百人,只要丘聚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见,丘聚快步上前,讶然道:“尔等都有冤情?”
“稟老爷,不止我等,尚有许多人,小的们怕沖撞老爷大驾,未敢上前,现有我等押书在此。”
一众衣衫褴褛的百姓在丘聚面前展开一幅长卷,卷上林林总总各类花押手印,乍看也足有上千之数。
涉案人如此之众,丘聚不得不重视起来,“状告何人?”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小人们也不知该告哪个。”
“混帐!”丘聚怒喝,“尔等莫不是消遣咱家?”
“小人们不敢,小人等实在有下情相稟,吾等俱是京师内外市井游食,每日生计无着,前有开酒肆的李升、王击二人寻得我等,只消每月冒他人之名领取关饷,便可得几十文好处,小人等也是穷极思变,应了下来,初时那二人给钱也算爽利,可最近几月总是拖延,只道上家未曾给他银钱,他们也无钱可给,昨日里寻上门时发现店门紧闭,那二人竟失了蹤影,可怜我等辛苦数月,竹篮打水,甚是凄凉,求老爷开恩做主,寻到神机营处为我等讨还工钱!!”
丘聚一阵腻歪,什么乱七八糟的,还道是天大冤情,原来是一群冒领军饷的无业之徒,军中吃空额虚饷早成惯例,那些武人着实可恨,但这些助纣为虐之徒也非什么善类,丘公公正有心将这些人都痛打一顿给个教训,忽然听到最后,什么,神机营?哈哈,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来人,将状纸收了,这些人统统收押。”丘聚三角眼中精光四射。
*** *** *** ***
“啪!”惠安伯张伟抬手的一记大耳刮子,抽得都指挥使福英原地转了一圈。
“你他娘干的好事!”张伟怒气沖沖地将一份奏章抄本摔到福英脸上。
福英摸着肿痛脸颊,嗫喏道:“往日都是平安无事,谁晓那两个小子此番先收了银子,竟然来个卷包烩……”
“你还有脸说,谁让你搞得这一出,花钱请人吃酒肉,亏你他娘也想得出来!”张伟忿忿道。
“领饷的事标下也曾与爵爷回稟过,万一哪天科道巡查,名册人数差额忒大不好交待……”福英小声解释。
“纵是要雇人领饷,那丁某人自掏腰包犒劳军士,福将军何须还要雇人来领酒肉,是觉得丁某冤大头?还是福将军手头宽裕银子多得使不过来?”
“福某怎敢坑缇帅的银子,实在是……诶,前些日子犒劳时巧逢领饷,在下担心……担心那个几日之间兵士少了许多,教缇帅忧心。”福英支支吾吾,错漏百出。
丁寿“哦”了一声,目光从几人面上扫过,嗤的一笑,“明白了,原来几位是信不过丁某人初来乍到?”
“断无此事,缇帅乃保国公忘年之交,我等岂敢心存疑虑。”张伟怒瞪一眼福英,向马永成猛打眼色。
马永成一张圆脸上满是笑褶,“没影儿的事,丁老弟,你我都是那一晚同生共死的交情,咱家岂有信不过你的道理!”
“丁某只是费解,三大营与京营内兵卒虚额甚多,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户、兵二部俱是按名册调拨钱粮,纵是要雇些人应付盘查,也只要那几天的工夫,福将军何以每月都要多此一举呢?”丁寿老神在在,信口问道。
福英面色突变,鬓间隐有冷汗渗出。
张伟与马永成对视一眼,疑窦顿生,立即捡起地上奏章抄本,二人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奏章内附有神机营名册及粮草关饷数目,冒领之人几多,所得饷银几多,分门别类,清清楚楚,看起来倒也简便。
“福英,你他娘的竟敢吃独食!”张伟毕竟在外充过一任总兵,平日只是懒得操心俗务,并非不通世事的傻子,何况身旁还有一个司设太监在,经过丁寿提点,二人重新一看福英雇佣无业之人所领军饷,再对照几人每月分润数额,很快便断定福英自己吞掉了大批冒领饷银。
福英噗通跪倒,抱着二人大腿哭嚎道:“爵爷,马公公,饶标下一命吧!”
“去你娘的!”马永成抬腿将人踢了出去。
“来人,拉下去!”张伟不耐地挥挥手,立即有两名亲兵上前,将鬼哭狼嚎地福英叉了出去。
“教二位见笑。”自己的老部下玩出这么一个花活,张伟有些不好意思。
丁寿的确在憋笑,福英雇些无籍之徒冒领饷银也就罢了,好死不死地非要雇丐帮的人,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还笑个什么,现而今想想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吧。”马永成没好气道。
张伟点头,一脸希冀道:“缇帅,您在御前有面子,刘公公那里也能说得上话,可否从中转圜?”
“爵爷,我给您透个实底吧,若是科道递本……”丁寿看看左右,低声道:“说句犯忌的话,这份奏章压根儿就不会到达御前!”
此话大胆,却深得张伟之心,对嘛,这才是锦衣卫首脑该起的作用,要不然谁每月三千两养着你啊!
“可此番不同啊,这些证据都落在了丘公公手里,那丘聚本就与我不对付……这事不信你问马公公!”
突然被牵扯进话题的马永成频频点头,感同身受,“老丘那人的确不近人情,惹人厌憎!”
“说的就是啊,他得了把柄片刻不停,连刘公公那里都未知会,直接上陈御前,人证物证俱在,你们都知道咱们这位万岁爷喜兵好武,对兵戎之事最是看重,你说这……唉!”
丁寿仰头吁叹,“我这才来了神机营几天啊,好处没得多少不说,反跟着一起吃瓜落!!”
张伟被丁寿说得灰心丧气,“那帮子穷鬼,不过少了几文钱,到处惹是生非,竟找到丘聚头上,诶,他们怎会有神机营名册?”
张伟突然省起,那罗列证据中还有营内花名册,福英得了失心疯也不会将这个也交给那些无籍游民啊!
丁寿乾咳一声,“那帮子人能有个屁,您也不想想,丘聚什么人,东厂提督!干的便是侦缉百官,查访妖言谋逆的差事,十二掌班各怀绝技,什么打洞听壁,偷鸡摸狗,无所不用其极,漫说取个名册,便是咱们今儿说了什么,保不齐也会传到他耳朵里。”
张伟被丁寿说得一愣一愣,心虚地四下看看,“那……那缇帅之意,该如何是好?”
“我有什么法子,自个儿还一脑门子官司呢,大家自求多福吧!”丁寿把手一摊,悻悻道:“幸好丁某在营中日短,谅来陛下再是恼怒,也罪不至死……”
别啊,你都罪不至死了,我们俩还不得罪该万死啊!张、马二人顿时慌了,“哎呦老弟,谁不知道您在宫里圣人那儿有面子,你得帮老哥哥和爵爷想个主意啊!”
“是啊缇帅,便是看在保国公面上,也请替本爵美言几句。”张伟眼巴巴望着丁寿。
二人苦苦哀求,丁寿好半天才万般为难道:“好吧,咱几个一起琢磨个主意。”
张伟马永成喜上眉梢,三个脑袋同时凑到一处。
“事到如今,瞒是瞒不住了,”看着二人一脸丧气,丁寿喟然道:“咱们唯有一起上奏请罪……”
“那不是不打自招,丘聚……”张伟惊觉自己声音过高,生怕那位无所不知的东厂提督听了去,忽地将声音降了八度,悄声道:“丘聚顺着那名册已然揪出了以往军营空额冒饷,这个罪名扣下来,谁能撑得住!”
丁寿眨眨眼睛,诧异道:“难道营内这些亏空是二位所为不成?”
两人一愣,不清楚丁寿用意。
丁寿向门外一瞥:“谁起的祸事由谁去顶,我等只是上表请罪,督理不严……”
马永成眼睛一亮,“妙啊,让那个福英把罪都背了,我等只是一时失察之过,万岁爷谅也不忍心重责……”
“福英又不是傻子,岂肯背这么大的一口锅!”张伟摇头。
马永成目露兇光,冷冷道:“死他一个还是死全家,他会选哪一个?”
张伟倒抽一口凉气,这两人是真够狠啊!
丁寿继续道:“话是这么说,但咱们还得拿出个请罪的姿态来,神机营这个烂摊子是待不得了,我回我的镇抚司,马公公您就管好自个儿的司设监……”
马永成闷闷不乐,对这口肥肉实在心有不舍。
张伟急道:“那本爵呢?”你二位各回各家,我没了神机营,吃什么去!
“兵部那里丁某可以运作一番,爵爷也对保国公那边使使力气……”
张伟纳闷,“使什么力气?”
“保国公提督京营,还缺个帮手。”
张伟激动地握住丁寿双手,“事若能成,缇帅恩义,本爵定有重谢。”
丁寿同样执手,动容道:“大家意气相投,爵爷何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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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外书房。
“哈哈……”丁寿倒在椅上,朗声大笑。
“二爷,什么事这么开心?”换了一身乾凈衣裳,又洗了几遍澡的丁七在旁凑趣。
“没事,圣上传旨,夺了我三个月俸禄。”丁寿笑声未停。
“哟,那这有什么高兴的啊?”丁七实在弄不明白,就算那俸禄没几个银子,可罚俸也不是什么露脸事吧。
“这还是万岁爷念在我在神机营视事不长的份上,法外开恩,以观后效。”丁寿毫无形象地将两脚搭在书案上,笑道:“那另一个号头官福英可是直接下了镇抚司大狱,家产充公……”
丁寿歪歪头,笑瞇瞇端详丁七,“老七,这其中还多亏了你的功劳。”
“小的可不敢贪功,都是二爷您福星高照,让那福英自己不长眼,偏选了丐帮弟子充当冒饷之人。”丁七笑道。
“也怨不得他,京城无籍之人虽多,但其中嘴巴严,还能短时间凑出那么多人数的,也只有你们丐帮了。”丁寿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要么说还是二爷您眼光长远呢,当初让小的接了这丐帮舵主,早就等着今天呢!”丁七脸都不红地替主子吹嘘。
“得啦,该是你的功劳少不了,就别拍爷的马屁啦,”丁寿指指案头茶盏,随意道:“那些告状的人怎么样了?”
“东厂不愿多管饭,被打了一通板子,就都放回来了,嘻嘻,叫花子嘛,被人打被狗咬都是家常便饭,二爷不必操心他们。”丁七将茶盏端与丁寿。
“去帐房领三百两银子,二百两分给他们养伤,那一百两赏你的。”丁寿端着茶盏浅浅啜饮。
“哎呦,教二爷您又破费了,小的代那群苦哈哈们谢二爷赏?。”丁七喜笑颜开,跪下拜谢。
“破费什么啊,都是惠安伯的银子,左右倒个手罢了。”
“那败家子还谢您??”
“现而今惠安伯是京营提督,可比神机营威风多了,”丁寿自失一笑,为之惋惜道:“只是没有神机营这般大权独揽,逍遥自在了。”
“唉,可惜了马公公,悄么声地回了司设监,丢了一条大好财路,爷心里还有点不落忍。”丁寿咯咯笑着,没看出半点难过。
“这么说,二爷您现在神机营里是蝎子粑粑——独一粪(份)啦?”丁七挑着拇指兴奋问道。
丁寿饮茶动作一滞,露出几分高深莫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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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花厅又迎来一位新客人。
“下官拜见缇帅。”段豸整襟施礼。
“世高兄,别来无恙?”丁寿对这位曾并肩作战的段给谏十分热情,“公事如何了?”
继查盘之后,刘瑾又陆续派遣官员清丈各地田亩,段豸便是奉命查勘清丈山东硷地,才刚返京。
“托缇帅洪福,此番下官奉旨查勘山东,查得活堿官民地一千二百七十八顷余,可办纳存留以备常赋,死堿官民地六百三十九顷余,可折纳布钞以宽民力,俱已造册呈上。”
“好,不愧是我锦衣卫里出来的,果然办事干练。”丁寿连连称道,平虏战后他查了下段豸底细,才晓得这位与李东阳一般,俱是军籍出身,所不同者,这位竟隶籍锦衣卫。
段豸道了声“惭愧”,嘴唇嗫嚅几次,欲言又止。
丁寿看出他面色有异,笑道:“世高兄有何话不妨直说,你我有袍泽之谊,同甘共苦,无须客套。”
段豸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听闻缇帅谏言泾阳伯神英提督神机营?”
“是啊,”丁寿坦承,“还有乾清宫太监孙洪坐营,其人老成持重,清廉奉公,断不会再出空额冒饷之事。”
通过修建豹房,二爷笃信孙洪人品,只不过段豸对孙太监没半分兴趣,他奇怪的是另一件事。
“既然缇帅要举荐泾阳委以重任,当日又何必嘱托下官上疏参其老疾呢?”段豸百思不解。
“没法子啊世高兄,你也看了京中邸报,神机营已然成了什么样子!管营号头等官沆瀣一气,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欲要振刷,非得良医猛药,去其腐肉方可治之,勋臣提督大营国朝已是常例,神机营欲要换将,也必是勋贵,可我夹袋中无人啊,唯有捧出一个来了,神景贤军中宿将,熟知兵事,且年齿已高,对争权夺利之事已无太多热衷,由他主持营务,可省却许多掣肘,可这话我又不能对神总戎直说,这年头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多了,我突然去和神景贤道我要助他叙功封爵,他不当我是疯了,也会认定我别有所图,不敢应承,反不如他主动求恳,我也乐得个顺水推舟。”
二人既是共谋,丁寿毫不隐瞒地道出实情,段豸沉吟道:“所以缇帅不惜自污,只为神机营刮骨去腐?”
“丁某早已是众矢之的,虚名与我何足道哉!”丁寿朗声笑道:“能为朝廷练出一支可用之兵,便是再泼上几盆污水,丁某也笑纳了。”
“缇帅高义。”段豸深施一礼,“泾阳可便是缇帅所谓的良医猛药?”
丁寿自衿一笑,“神景贤守成有余,却绝非续骨生肌的回春妙方。”
“哦?那灵药何在?”段豸奇道。
“神机营该有号头官两人,除丁某外,还欠缺一个,丁某为刘部堂费了许多心思,可不只为得一个泾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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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戚景通拜见恩帅。”高大身形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堂中……
注:
给事中艾洪等言四卫勇士旗军多逋逃无籍之徒,蠹耗国用,故府部科道官俱请厘革,孝宗皇帝特敕侍郎熊绣等清出诡冒之数,岁省钱粮数十余万。
福英等久奉成命,不即施行,盖欲附和朱晖,为其夤缘代奏,乞治(朱)晖(李)玺(张)伟并(福)英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