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无月辞别大姊,尚未走到秋水轩大门,便见绿绒已在门外翘首以待,见了他忙迎上前,表情怪怪地说道:「夫人在卧室等你,你快去吧。」
无月疾步进入卧室一看,但见乾娘和烟霞仙子并排躺在床上。他上前解开锦被一角,发觉她俩晕红了双颊,全都一丝不挂。
他冰雪聪明,还有什么不懂的?便也急忙脱光了刚穿上没多久的衣衫,爬上床去问道:「哪位女士先?」
慕容紫烟一把将他揽入怀里,娇嗔无限地道:「当然是大夫人先,你这个小呆子!」
伸手探入爱郎胯间,惊呼道:「你刚才是不是和……」
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无月一边热烈地亲吻乾娘,一边叹了口气道:「大姊也挺可怜的,真希望你们母女俩能和睦相处,变得更加亲密一些。」
慕容紫烟嗔道:「我和韵儿之间本就没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我和韵儿怎么亲密?难道还要我把她也拉上这张床,让你和我母女俩一起……一起那个么?」
无月不由得一阵兴奋,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可不可以呢?」
慕容紫烟啐道:「你想得美!」
无月伸手下去一摸,看来她俩已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位,已用不着再多费功夫,挺枪便要刺入,却听乾娘低声道:「我感觉乳房好涨,想喂我儿吃奶!你就要走了,好好帮我啯吸一下……」
边说边托起肿胀肥乳,将小枣般大的深色大乳头往他嘴里塞。
大乳头热烘烘地又硬又涨,将他的嘴唇也撑得涨涨,心中暗忖,大姊的乳头最多只有她娘的一半大小,乳头还是大的好吃,至于下面,倒是各有千秋,均堪称人间极品。
大乳头被他啯吸得痒酥酥地,慕容紫烟禁不住腻声道:「我的儿,好好吃个饱、吸个够!这会儿你想怎么玩都行,让你玩个够……等出去了,可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知道么?你独自出去,我真是不放心,真怕你被哪个坏女人给勾上床,想想都闹心啊!」
无月趁机道:「我想怎么玩儿都行?那我想把大姊和花姨一起叫过来,大家来个合家欢,可以么?」
『嘭』地一声,他额上挨了重重一个爆栗,只听乾娘嗔怒道:「你这个花心的小坏蛋,同时要这么多女人,不怕淹死你呀!」
无月不吭声儿了,只是埋头吃奶。慕容紫烟沉吟半晌,终于咬咬牙,极不情愿地道:「把韵儿叫来不可能,倒是……倒是花影还可以考虑。」
无月心中大喜,忙道:「那我这就前往地宫,将花姨带出来!」
其实他的目的,就是想趁机请求乾娘放出花影。只是他深知『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不妨把价码叫高一点。他很清楚,这时将乾娘母女弄到一块儿裸裎相对,以大姊性格,弄不好母女俩会光着身子扭打到外面去,别人饱了眼福,自己损失可就太大了!
慕容紫烟将他紧紧搂住,不放他走:「等你回来,我肚子可能就要大了,好长时间不能和你同房,这会儿你就留在这儿好好陪我,让我好好夹个够!花影之事,我吩咐绿绒去办。」
说完朝外叫道:「绿绒~」绿绒知道卧室之中有情况,正心神不定地守在暖阁门口,禁止任何人进入。
她此刻的心情,跟当初北风陪在夫人和无月身边,眼看着二人卿卿我我,心中那种憋屈、酸涩却又无从发泄的无力感,可谓毫无二致!偏偏她还鬼迷心窍地非要自己守在这里,自讨苦吃!秋水轩内室是处禁地,无人敢擅入,何需她守?飞蛾扑火,必然是这样的结果。
闻得夫人召唤,她忙来到卧室门外恭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慕容紫烟:「你去书房取一块令牌,派人将二姨娘放出来,让她仍回桃花苑居住。」
绿绒领命而去。
无月奇道:「咋不将花姨叫来一块儿?」
慕容紫烟啐道:「你傻啊你!即便我和烟霞不介意,她也抹不开脸呀!何况,这阵儿你怎么也得扔在我这儿,待会儿有无余力招呼身边这位老骚货还难说哩,更别说她了!我告你,没让我管够之前,今儿休想我会放你走路!」
烟霞一直一声不吭,不想打扰这对鸳鸯离别前最后一次缠绵,闻言不满地嚷道:「无月,你来评评理,就凭她刚才说的这些话,我和夫人到底谁更骚?」
无月嘿嘿地道:「最好的女人该是『在外是淑女、床上象淫妇』,乾娘这样说可不是骂您。说实话,都骚,我都喜欢!」
慕容紫烟道:「你喜欢女人在床上骚么?那好,我就骚给你看!」
说完翻身将他压在下面意欲上马。
她双腿分开之际,一股浓浓的味道在被窝之中弥散开来,飘入无月鼻端,令他大为亢奋,忙道:「我想看看乾娘下面……」
慕容紫烟有些害羞地道:「今天下面脏,有什么好瞧的?」
话虽如此,仍将胯间移到他脸上,让他瞧个够。
慕容紫烟在床上比较保守,这还是无月第二次被允许舔她私处,而且还是以女人蹲下撒尿的姿势,令他感觉更为刺激。但见一个巴掌大小的毛茸茸山包耸立在眼前,前高后低,上面杂草丛生,呈倒三角形,起于隆起的阴阜上方一寸处,止于会阴,环绕在一条幽谷沼泽周围,由于靠得很近,那股骚腥味儿愈发浓郁。
不算好闻,甚至有点象微微发臭的水沟那种味道,但却很特别,每每嗅到这种味道,似乎便会刺激他的某根神经,令他快速亢奋起来!
浓密阴毛掩映下,那两道呈上下走向、相互平行的山脊高高坟起,颜色较邻近的雪白玉腿深得多,上面长满了柔细卷曲且异常浓密的长长阴毛,毛茸茸地颜色很深,与两道山脊之间,那条裂谷中的粉红娇嫩形成鲜明反差。裂谷之中,略靠上的位置凸出一粒黄豆大小的红珠,不算大,他知道,这并非乾娘最敏感之处,舌尖在上面随意拨弄几下,便移开了。
看了一眼裂谷中间那个小孔,将舌尖抵住小孔来回扫动磨蹭,小孔颤动一下,溢出几滴淡黄色液体。慕容紫烟腰肢不安地扭动几下,『呕』地娇吟一声:「别舔那儿,一舔我就想撒尿!刚才早早脱光了等你,半天不见你来,我还憋着尿呢!」
无月一想也是,若真舔得她撒尿,自己的嘴巴就成夜壶了!
目光转向大裂谷下端,玉门开口较大,那两扇颜色比山脊更深,满是皱褶的肉唇,更是已充血膨大成紫红色,那些皱褶被撑开,变得光滑玉润,其上黏着几缕晶莹琼浆,如同梅花带露,绽放的花瓣之间是幽深花蕊,里面粉嫩胭脂隐约可见,一层叠一层地卷在一起,如同无数条蚯蚓般缓缓蠕动着,随之挤出一缕缕清亮透明的蛋清,在花蕊处汇聚为一汪琼浆,随着琼浆不断增多,如美人珠泪般滚落,在会阴处形成一道泪痕,绣榻上已有几滴湿迹。
他将那一汪琼浆一口吸干,双唇左右上下地揉弄花蕊,磨蹭里面湿热的嫩肉。
他将舌尖鉆入花蕊,无数柔软滑腻的蚯蚓立时缠绕上来,和舌尖抵死缠绵,可舌尖灵动如蛇,腾挪闪躲之下仍能一路深入,在洞壁内四处勾撩挑刺,将蚯蚓身上那些小肉钩舔得渐渐变硬……
伴随着慕容紫烟一声闷哼,那无数条蚯蚓倏地收紧,舌头顿时如同蛛丝网上的蚂蚱,被缕缕蛛丝缠得死紧,再也动弹不得!
无月但觉舌头一疼一麻,里面的血似乎全被挤干,忙不迭地使劲拔出舌头,但觉一阵麻木酸疼,不禁心有余悸地道:「天啊!紫烟姊姊,您这里面简直就象磨盘,一般男人进去,包管被榨得骨头都不剩!」
慕容紫烟脸上酡红一片,无比动情地道:「可我的宝贝不是一般男人呀,是个天生玩女人的大行家!这一生一世我只爱你一个儿,其他男人我不要……噢~不行了!我要宝贝屌儿进来……」
她趴到无月身上,低头正欲接吻,却见他嘴上黏乎乎地涂满了自己的淫液,还有股淡淡的尿骚味儿,不禁又羞又恼地嗔道:「告诉你下面脏,还非要在里面乱拱,弄得臭烘烘的~」由枕下扯出一条帕儿替他擦嘴。
无月拿过手帕说道:「都是姊姊自产的,咋还嫌脏?我自己擦吧,姊姊帮我舔舔下面行么?」
慕容紫烟脸上一红,她生就一付强盗性格,床上却一向保守,总觉为男人品箫是下贱行为,何况还是自己的养子兼徒儿?怎么都觉得既羞人又屈辱!可分别在即,听他出言相求,又不忍拒绝。
正犹豫间,却见死烟霞偏偏目光烁烁地看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在发情呢,还是成心看自己的笑话?
她抓起锦被将烟霞的头脸捂得严严实实,恶狠狠地道:「你再敢偷看,老子掐死你!」
虽然玉颊红得象熟透的柿子,她依然还是张开檀口,含住棒头套弄起来,舌尖在马眼上来回扫动。倒不是她偷懒,不愿侍候棒身,而是屌儿太长,檀口能吞下三分之一已算她能耐。
她这一生,从未屈服于任何人,唯他例外,或为了他之事。没办法,无月天生就是她的剋星!
她一边品箫,不时瞄向烟霞,生怕她趁乱偷窥。感觉棒头上面除了龙麝异香,还有股浓浓的、女人下体特有的骚腥味儿,不禁嗔道:「你这儿女人味道好重,简直恶心死了!」
无月说道:「那是昨晚您和烟霞阿姨留下的。」
慕容紫烟柳眉倒竖,嗔怒地道:「有股血腥味儿,分明是韵儿!」
虽难抑胸中熊熊妒火,然而想及自己竟与女儿共事一夫,天啊~真够乱的!
心中竟隐隐有种禁忌刺激的兴奋,引发瓤内一阵抽搐,再也忍不住地扑到爱郎身上,也不管腥不腥了,抱住他一阵痛吻,凸翘的肥臀一旋一沉,已将屌儿套入,腰肢大起大落地耸动旋摇起来,嘴里『唔唔』地呢喃道:「迷死人的小冤家~我想爱你!照……照这样下去,我为你生的女儿,多半也要被你吃了……」
无月闻言,心中竟一阵亢奋,屌儿猛地硬到极限!
慕容紫烟立马感觉到了,不禁惊呼:「真是个小变态,要了娘的身子,女儿也不想放过!不行,我得给你生儿子~」被捂在被窝里的烟霞本就有乱伦嗜好,被这变态言论刺激得愈发难熬,不禁掀开锦被,吃吃调笑道:「夫人想生个儿子,是不是想自己吃呀?待他长大,让他肏妈妈的屄?」
慕容紫烟脸上一红,啐道:「我呸~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以为人人都象你那么变态?我只要无月,其他的都不要!」
话虽如此,瓤内却忍不住一阵抽搐,夹得无月爽得要命!
他心中暗道:「看来若真生下儿子,得交给乳母抚养才行……」
烟霞仙子见夫人翘臀下沉到底时,尚有近一寸棒身在外,惊叹爱郎阳具伟岸之余,但觉乳儿也涨得发疼,瓤内深处奇痒无比,忍不住左手揉胸,右手揉屄,仍觉不过瘾,索性将锦被塞进胯间夹紧磨蹭,希望借此止痒……
无月被压在下面,身子被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就像被倒采花。经过几度撞击、一番勾刺研磨之后,感觉红珠之上那条缝隙突然张大,将自己棒头整个吞入。
烟霞虽不知内部状况,却见露在外面那一寸棒身,又硬生生地挤入大半截!
他但觉乾娘不再上下抽动,改为大幅度地前后挺动,狭窄宫颈内湿热嫩肉不断研磨棒头和马眼。这还不止,尚有些细长硬挺肉钩攀附上来,蠕动不已地刮磨马眼,弄得棒头麻酥酥地分外难熬。
若就此射出,无法再举,他如何向旁边排队的烟霞阿姨交代?不由心慌慌地急喘道:「好老婆,别家都是男人骑女人,怎么我家竟是女人骑男人?」
慕容紫烟见他一脸狼狈,心中颇为得意:「别家的事你咋知道?谁叫你準备娶那么多老婆?活该压得你翻不了身!我是大老婆,就喜欢骑你,咋啦?有力气就把我按在下面弄呀~」无月拿出吃奶的力气试了几次,可哪是她的对手,均无功而返,不禁沮丧地道:「今儿我要立下萧家第一条家规,老婆排行以温柔为标準。」
慕容紫烟啐道:「废话~从来都是打架最厉害的做老大,你有哪个女人打得过我?哼哼~我告你,萧家家长是我这位大夫人,而非小丈夫,我以家长名义宣布,萧家第一条家规作废!」
无月气结,嘴里嘟囔道:「这么霸道?当心不娶你~」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见。
慕容紫烟完全掌握主动权,开始趁热打铁,玉门锁紧,长长膣道内无数条蚯蚓,连同上面的硬挺肉钩全数发动,由各个方向挤压缠绕着肉棒!
无月感觉屌儿似乎被放在搓衣板上被反复揉搓,不~不是一块,而是两块搓衣板,将屌儿夹持其中,来回搓磨!
棒身遭遇如此蹂躏,棒头又被深深卡入宫口之中,感受着那里面销魂无比的蠕动。如同他的沖天鉆一样,这无数蚯蚓是自动地蠕动,乾娘施展起来毫不费力。
不愧为超一流名器!
他但觉马眼被吸吮勾刺得门户大开,全身麻痺而不能动弹,忍不住就想射!
紧紧抱住乾娘身子哀嚎道:「噢~每次跟姊姊,真~真是舒服死了!屌儿好涨、好想射……」
慕容紫烟见他爽成这样,心中窃喜:「今天我要让他永远忘不了我的美妙滋味,无论他以后有多少女人,永远也记得我、记得我是他最好的女人!」
她成心要让爱郎爽得彻底,宫内紧紧地咬住棒头,一阵强大的吸力如鲸鱼吸水一般,猛烈地吮吸着马眼,似乎要将爱郎精华吸得干干凈凈!
无月低吼一声,心慌慌地施展出沖天鉆,然而大势已去、兵败如山倒!
如同大坝决堤,滔滔洪水已成奔腾咆哮之势,再想堵住,无疑癡人说梦!苦苦支撑半盏热茶功夫之后,他的脸猛地变得通红,发出一阵受伤野兽般哀嚎,棒头已不听使唤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这番垂死挣扎也并非毫无效用,慕容紫烟本已憋着尿,一阵阵高潮快感袭来,阴关大开的同时,再也憋不住,阴精和淡黄尿液同时喷涌而出!
绣榻之上,淡黄之中带白,湿了好大一滩!
烟霞仙子见爱郎射得头晕眼花,这剩饭质量大打折扣不说,还得由她来换垫褥和床单,负责清理战场,因为刚经历激战的二人躺在床上狂喘不已,哪还有力气做这些?不禁大叫晦气!
慕容紫烟神智恢复之后,见闺蜜眼巴巴地瞅着睡得象死猪的无月,一付馋兮兮的模样,不由安慰道:「不要着急,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有你吃的。」
烟霞横了她一眼,幽幽叹息一声:「我看算了吧,我再找他,怕他身子受不了。」
慕容紫烟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姊姊还挺疼他的嘛!」
烟霞道:「普天之下,恐怕唯有他能将我从乱伦泥沼之中,彻底解脱出来,我怎能不爱他?兴许,还不亚于夫人呢……」
慕容紫烟撇了撇嘴:「少吹牛!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所有丈夫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长,这种感情谁能比得上?对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嫁给他呢,还是维持这种关系?」
烟霞道:「当然嫁给他啦。」
慕容紫烟:「楚云帆咋办?」
烟霞道:「他倒不是问题,休书一封罢了。倒是嫁入萧家,我这把年纪,又是一派掌门,若排位太低,我可拉不下这张老脸!」
慕容紫烟柳眉一挑:「这个我说了算!姊姊把我哄高兴了,兴许封你为二夫人,他的其他女人嘛~哼哼!通通做妾!有我罩着,你尽管放心!」
她身为长女,典型的老大性格,从小就好为弟妹出头,和其他部落的贵族子弟们打架,时常被那帮家伙群殴,可也不是她的对手,再也没人敢欺负她的弟妹们。如此一来,她的街斗实战经验越来越丰富,弟妹们可就差了。
无月突然坐起身来道:「姊姊怎么也得给我留一个名额呀!我总感觉,还有个跟我有缘的女孩儿尚未找到哩~」说完他自己也吓一跳,此话压根儿没经脑子,完全下意识地沖口而出!
二女猛虎扑食一般将他摁倒,上下其手,浑身最脆弱最怕痒之处被招呼个遍,齐声怒不可遏地吼道:「都这么多女人了,你居然还敢惦记着别的女孩!可恶,掐死你!」
无月叫苦不迭,真是祸从口出啊!
慕容紫烟看来的确是想掐死他,幸好烟霞不是。
她掐的部位是棒儿,而且也不是掐,是揉。
小弟弟堪称模范,有求必应,又象一个卫兵般开始站岗。
在烟霞看来,也并不像剩饭,待套入瓤内狠狠咬上几口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感觉没错,它依然如此生龙活虎,一盏热茶功夫之后,便被沖天鉆鉆得大叫狂喘,洋洋洒洒地泄出身子!
老吃老做的她原本不该如此不堪,怎奈刚才看床戏、听春宫,已搞得春心蕩漾,本已处于一触即发的亢奋状态,游走于收放之间的边缘地带……
离开秋水轩,无月又急匆匆赶往桃花苑。花影正在暖阁中烹茶,见他前来,扑上前紧紧抱住他,激动地道:「好无月,你真是有心!」
和他激吻一番之后,花影深情凝视他半晌,无限怜惜地道:「看你脸色不大好,才从夫人那边儿过来吧?听丫鬟说你即将远行,我真不忍再折腾你了,等你回来,咱俩再好好聚聚。你坐下喝几杯茶,算花姨为你饯行。」
无月心道:「柔弱的花姨总是如此温柔体贴,和她在床上的作风简直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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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已了,无月重返飞鹰阁北风楼,探望北风、向她告别。他将为她踏上征程,无论多么艰难,也要替她找回一线生机。
这一阵子,无论他在何处、在做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始终都在这儿,无一刻或忘……
世间所有幸福和快乐堆积在面前,也抵不上那么一眼。每看她一眼,他的心绪便迅速沉落谷底!被无奈、恐惧和不安轮番折磨!
感觉不吉利,他已吩咐将卧室中所有布设改为红色,象征生命的红色!
然而令他揪心的是,她的脸色和肤色却无力改变,愈发苍白得发青,在一片大红色的反衬下,愈发毫无生气!
他将炕火拨旺。绿绒已打来热水,不知她何时跟过来的,似乎也知道无月想做什么。
他接过热毛巾,轻轻掀起厚厚的大红锦被。为方便擦身,北风身上啥也没穿,基本就剩下一付高大宽阔的骨架,和一层干瘪的皮肉,那条触目惊心的刀口深陷干瘪的皮肉之中,倒显得无足轻重。
每每见此模样,他都会热泪盈眶!
轻轻扶起身子,替她擦背,竟浑若无物,体重仅有原先一半!
他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低泣。
他脱得仅剩内衫,躺进被窝,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即便不能拥抱她的灵魂,也要抱牢她的躯壳。
她身子冰冷,嶙峋骨架硌得他浑身发疼。他最喜欢的,那鬓边少女绒毛,竟成鸡皮褐发!
他的心抽紧,他的灵魂在沉沦。他只望沉沦得够深,深到能找到她的地方,和她的灵魂交融。
「殉情,就是这种心境?」
他心想。
她忽然心有所感。
她竟有感觉?不是,是她的灵识。
忽然,他脑际似传来一种似声音、又象意念的,「好~好~活下去……」
他大吃一惊,轻轻将她身子紧了紧,用尽自己的心灵说道:「北风姊姊,我就要去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等我找来不死神仙,一定会治好你的伤势!」
灵识的模糊感觉,丝毫支配不了她的躯体。
就像被梦魇住一般,自己念兹在兹的人就在身边,能隐隐听见他说话,画外音一般悦耳,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挣扎着想睁开双眼逃离茫茫黑暗,眼皮似乎张开了,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她竭力想伸手拉住他,希望他助自己脱离魔魇,可连指尖也无法动一动!
痛苦地挣扎着,最后只想大吼一声也无能做到,始终无法逃离黑暗!
听见他说要离开,她无助地吶喊着、呼唤着,想叫他不要走,却无能为力,留下一片死寂,再次陷入噩梦,似乎永远也无法醒来……
这是种极其恐怖的经历,而北风此刻,正遭受这种折磨,心灵的折磨!
因为她的灵识,忽然剧烈波动,那是不祥之兆!
她竭力想阻止他,好想跟他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嘴唇无法动弹,梦魇般可怕!
她只好用尽心力,心底发出吶喊!
无月脑际又涌起一个意念,似乎她在说:「千~万~不能去~不吉……」
他柔声说道:「若不去,我会痛苦一生一世……等你好了之后,我要和你遨游神州,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游遍名山胜水,还要好好爱你!北风姊姊,等我回来……」
「来生~我还做~你的丫头……」
这是他收到的最后一条信息。
忽然,按住她心窝的手,传来一阵波动,剧烈波动!……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忽觉手被一双温软柔荑握紧,跟她平时握住自己一样,顿时欣喜若狂:「北风姊姊?」
醒神过来一看,却是绿绒,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泣声道:「看到你……和她这样,我真的好难受!真希望~把你的痛苦分给我一半……呜呜~」「她这模样,跟每次我被乾娘痛揍之后,北风姊姊看着我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他心中默念:「我一定要救活北风!一定要找到你!」
「找到谁?」
他心中一阵迷惑,「这似乎是一种灵识感应,难道我的灵识,最近竟精进如斯?也不知是被北风姊姊激发出来的,还是修炼龙凤真诀的结果?但我究竟要找谁?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刚才在乾娘面前,也是沖口而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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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之后,无月、晓虹、绿绒、艾尔莎和赛西亭夫妇,以及四十名精卫队二纵队高手和四个鹰奴,在后花园聚齐之后,一同乘雕準备西行。
慕容紫烟因必须为北风护法,不时注入真气延续生机,无法一同前往。
烟霞仙子则有些左右为难,难定行止。「来济南府探望夫人,原本打算待上两三天便回,未曾想和无月擦出爱的火花,一直滞留于此,因不舍无月,不愿离去。随我而来的长老和护法们最近回山之后,纷纷来信说云帆成天闭门不出、无心打理帮务,望我早点回去。无月远赴昆侖,尚需时日,按理我也该回去了,可他走后夫人身边再无贴心人陪伴,怪寂寞的!走还是不走?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犹豫不决。
慕容紫烟母女、烟霞仙子母子赶到后花园为无月等人送行,四人心中都有千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看着空中巨雕点点黑影渐渐消失于西方天际,不知怎地,周韵心中忽然有种不祥预感,忙返身走向不远处那几头巨雕,让鹰奴驾驭巨雕驼着自己追上去,却为母亲阻止。
周韵大怒之下,再次发飙,威胁要杀死鹰奴!
没夫人命令,鹰奴宁死也不肯答应大小姐。
周韵心急如焚,又不会驭雕之术,不禁狂性大发,沖着巨雕狠狠踹了几脚!
巨雕皮粗肉厚,都经过特殊训练,寻常高手休能伤得它分毫,照样也经受不住,本能地想反击,却被她那付兇神恶煞的模样吓住,赶紧躲一边儿树下去了。
周韵尚未解气,又是一脚将鹰奴踢飞到数丈开外!可除了出出气之外,她无计可施,只急得泪流满面!
后花园中剩下这几头巨雕是慕容紫烟怕无月出意外,为了能随时赶去增援而特意留下的,未曾想竟引发一场波折!
见鹰奴伤势沉重、奄奄一息,慕容紫烟赶紧叫人抬下去,找大夫疗伤。
周韵含恨而去,心中对母亲的不满无以复加!
气沖沖地回到暮雨楼,她也不知从哪儿又拎回那两大笼子老鼠和蛇,重重往大厅地上一顿,震得蛇鼠们一阵乱窜,「贞雯~你个死丫头,给我滚出来!」
楼梯『咣咣咣』一阵乱响!
贞雯惊慌失措地跑下楼来,手里刺绣都没来得及放下,正想跑到小姐面前巴结几句,忽见那两个笼子,又吓得惊叫一声,不敢靠近,远远地道:「小姐~您回来啦!」
周韵一拍八仙桌,茶壶茶杯茶盘一阵叮当乱跳,「过来!」
贞雯浑身一颤,刺绣掉落地上,战战兢兢地一步步挨过来,眼睛斜乜着两个笼子,里面老鼠扑腾的噗通声,群蛇相互缠绕滑行的沙沙声、吐信的嗤嗤声令她毛骨悚然!
她吃吃地道:「小……小姐有……有何吩咐?」
周韵没好气地道:「还用说么?快去拿来大水盆,打来热水,给我这些小宝贝洗澡。」
贞雯一脸祈求地道:「小姐,您明知小婢怕这两样东西,平时都是小翠侍弄它们的,您难道忘了么?」
周韵冷哼一声:「我当然记得,可今儿我不爽,想改改规矩。」
贞雯哀声道:「小姐救命啊~小婢真的不敢!」
周韵蹲下身子,打开老鼠笼门,轻唤道:「娜娜~」鼠王蹭地一下窜了出来,跳到她腿上,亲昵地舔着她的衣裳。
周韵轻抚牠的皮毛,对贞雯道:「不想给它们洗澡也行,但你得好好摸娜娜一下,再去帮我办一件事情,我就饶过你。你是我好姊妹,牠是我手下大将,你们本应亲热些才是。」
贞雯浑身一阵哆嗦:「小姐,不摸行不行?小婢真是怕得紧!」
周韵瞪眼道:「不行!」
贞雯无奈,伸出抖得象筛糠一般的右手,在娜娜背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下,便如蜂蜇了一般收了回去!
周韵瞪眼道:「你这叫和牠亲热么?再不好好摸牠,我要改主意,让你亲牠了!」
贞雯吓得赶紧认真地摸了娜娜后背一阵,见娜娜居然歪头想舔自己手指,终还是吓得赶紧缩手!
周韵道:「哼!老听人说你们女真人多么强悍,我看也不过如此,唬你两下就吓成这样!」
贞雯道:「小姐来不来就说我们女真人如何如何,难道小姐不是女真人么?」
周韵道:「谁说我是女真蛮子?我父亲是中原人,他把姨太太们带走后,我和无月、花影是府中仅有的三个中原人,明白么?」
贞雯道:「可夫人是女真贵族啊~」周韵怒道:「我呸!少跟我提那个蛮子,我真恨死自己,为何是她所生,害得我跟蛮子也差不多!我看那骚屄除了杀人,和躺在床上被无月杀,便什么都不会!」
贞雯奇道:「无月敢杀夫人么?怎么个杀法?不懂。」
周韵沖着她下身努努嘴道:「等你嫁人就懂了,就是男人那根粗粗硬硬的棒儿捅你那儿。」
贞雯惊道:「我的天!疼不疼啊?」
周韵道:「刚开始很疼,多捅几次就好了,痒酥酥地很舒服……天~跟你说得我下面痒痒地,都流水儿啦,好难受,待会儿得换条亵裤……」
竟褪下裙袄,露出雪白玉臀,斜靠软椅之中,玉腿大大分开放在扶手上,用手指揉弄湿热的玉门和娇蒂,哼哼唧唧地叫个不休!
贞雯捂住脸羞道:「小姐好下流哦~在大厅里就……」
周韵舒服地呻唤道:「你懂个屁!这也是发泄烦恼的一种方式……噢!真没想到,从少女变成妇人之后,心态变化会这么大,被无月破身之前,我也挺害羞的,可不敢这么做。」
贞雯想想大厅里面比较冷,忙进屋搬来暖衾放在小姐身边,怕她冻着。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小姐也真任性,此刻若有人闯进来看见,可就糟啦!」
周韵满不在乎地道:「谁进来谁死,被死人看见怕什么?哎哟,好爽……对了,咱俩是好姊妹,我的你都看了,你也得脱给我看看!」
贞雯羞得耳根子都红了,急道:「小姐,不要!」
周韵道:「我数三下,不脱的话,哼!一……二……」
贞雯忙挎下裤儿,坐在椅上把光溜溜的下身给小姐看。
周韵瞄了一眼,啐道:「天!瞧不出你小小年纪,阴毛竟那么多,黑压压一大片!铁定是个骚货。以后无月回来,我可得让你离他远点!」
贞雯委屈地道:「小姐凭什么说毛多就一定是骚货?」
周韵道:「我见过娘洗澡,她下面阴毛比你还多还密,她是老骚货,你当然就是小骚货!」
贞雯道:「小姐毛不多,为何也这么骚呢?在大厅里就……」
周韵道:「我这不叫骚,是今儿火气太旺,需要发泄一下,减减压!」
贞雯道:「小姐看够了吧?小婢要穿裤子了,好羞人哦!」
边说边提裤儿。
周韵懒得管她,仍在愤愤不平地骂道:「那个一点修养、一点廉耻都没有的蛮夷老太婆,连养子兼女婿都要霸占,除了蛮夷,谁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贞雯吓得忙捂她嘴巴,哭到:「小姐啊~你能不能管一下自己的嘴巴,老这样乱说话,小婢真怕你以后还会吃亏~呜呜……」
周韵冷哼道:「我怎么乱说话了?若非她,我该是一位温柔娴静的正宗中原女子,无月一定会更爱我……」
想起母亲兼情敌,什么兴致也没了,接过贞雯递上来的干凈亵裤换上,起身穿好裙袄。
贞雯道:「小姐可以设法改改暴躁脾气啊?」
周韵瞪眼道:「你看我象个能改的模样么?」
贞雯见她目露兇光,不由摇了摇头。
周韵看着娜娜,低声道:「你怕牠们不打紧,偏偏无月也讨厌牠们,害我不得不把牠们藏得远远地,真不忍心啊!可我若是没他,活着都觉得没意思,只好委屈娜娜牠们啦!」
贞雯道:「说起公子,我真是有些纳闷儿,您姐弟俩以前一直好好的,后来咋就……」
周韵道:「你说得不错,打小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从未想过其他。直到有一天,他夸我好美,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不知怎地,一下子就象着了魔,心里再也放不下他,做梦也是他,他在我身边时,总感觉生活是那么美好。一旦见不着他,心里就空落落地,就象丢了魂儿。」
贞雯仔细地看了看她,叹道:「小姐现在就象丢了魂儿一般……」
周韵恼怒地道:「可不是!他走后,我心中忽然有种不祥预感,总觉得他会出事,好想追上去保护他,可那老太婆死活拦住不让!气死我了!现在我才发现上当了,被无月几句话哄得云里雾里。真是后悔死了,该死活也要跟他一起走的!你说我现在该咋办?心里乱糟糟地堵得慌,总想找人出气!」
贞雯吓得一闪,警惕地道:「不会又是我吧?」
周韵摇头道:「你是我好姊妹,我怎忍心糟践你?其实每次揍你都不是我干的,是我心中那个魔鬼驱使我干的,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很怀疑,那魔鬼是死老太婆硬塞进我身子里来的,我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它的控制,真是痛苦!」
贞雯伸了伸舌头:「不会吧?以小婢看来,那魔鬼对公子可是温柔得紧!」
周韵道:「错~我心中还有个天使,不过只有跟无月在一起,天使才会出现。我想,那个天使一定是父亲送给我的。当然啦,无月若惹毛我,就不同了,那天拿刀捅他,就是魔鬼干的!」
贞雯眨眨眼:「小姐自焚又是哪位干的?天使?魔鬼?」
周韵道:「我自己。魔鬼不会噬主,天使更不会。」
贞雯道:「我劝小姐还是好好管束一下心中那个魔鬼,它把旁人杀了,把小婢揍得鼻青脸肿都无所谓,若哪天把公子揍得走不动路,恐怕等不到成亲,就把小姐给休……」
周韵厉声打断道:「乌鸦嘴!马上给我念十遍,『萧无月要娶我为正室夫人,其他女人全都靠边站,以后他再也不去秋水轩!』快念!」
贞雯憨憨地念道:「萧无月要娶我为正室夫人,其他女人全……」
周韵一个大脚踹过去,叱道:「女真人脑子就是笨!有你这么念的么?简直是脑子不转弯!」
贞雯狼狈地爬起身来,从地上捡起发髻重新簪上:「小姐来不来就抓住人家脑袋撞墻,不笨才怪。」
她仔细回想一阵,原是自己错了,怪不得小姐,很认真地念了十遍,这次总算没错。
不过她的确很笨,多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不过,我看这个很难……」
又是一个大脚,被踢飞老远!
周韵怒视痛得龇牙咧嘴的贞雯,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次是魔鬼干的,不关我事。」
她抬头看看天色,一脸焦灼之色地道:「还记得刚才我说,有件事情让你去办么?你现在马上去马廄挑选四匹最好的马,套上最轻便快捷的马车,完了速来回报!」
贞雯苦着脸道:「负责马廄的夜队长一定会向夫人汇报,夫人会同意么?」
周韵道:「当然不同意。说你笨还真笨!明取不行,不会偷么?」
贞雯吓得拜伏于地:「小婢万万不敢!事后夫人发现,非打死小婢不可!」
周韵怒道:「你若不去,老子现在就打死你!信不信?」
贞雯简直太信了,只好仓惶而去。
周韵沖楼上怒吼道:「死小翠,是不是要老子来请你?」
楼梯又是一阵咣咣当当乱响,小翠钗横发乱地滚了下来,因跑得太急,在楼梯上一脚踩空,抱头团身地一路滚下来的。
周韵没好气地道:「瞧你那付狐媚样儿,在屋里偷汉子么?」
小翠低头恭声道:「不是,婢子刚才下楼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发髻摔散了……」
见了那两个大笼子,知道小姐要干啥,赶紧去取热水和大木盆。
周韵叫住她道:「今天难道非要我叫谁,谁才会出现么?小红和小绿呢,皮痒了是不?」
小翠恭声道:「小姐莫非忘了,早上您回来换衣,嫌她俩服侍您穿的衣裳不好看,将她俩从楼上扔下来……大夫来看过之后,这阵儿还动弹不了,仍躺床上哩。」
周韵撇了撇嘴:「你们女真人不是很强悍么?你们几个也都武功不弱,咋那么不经摔?咱俩现在就上楼,你把我摔下来试试,屁事没有!」
她也不反省一下,她狂怒之下根本不是摔,而是拎起人家的腿往楼下使劲掼,若非身怀不俗武功,二婢于千钧一发之际在空中变换身形,避免脑门撞地,非脑浆迸裂而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