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觉胸中情思难以排解,她从侍女手中取过玉箫,轻轻移近朱唇,盈盈地吹奏起来,音调清越、轻快亮丽,虽然只是她独自吹奏,却仿佛有许多人在吹奏着多种乐器合奏,此起彼落,回蕩在空中交相激蕩,令人为之陶醉。
一曲已毕,无月怔神半晌后才抚掌赞道:“阿姨方才这一曲不愧仙乐,一支玉箫竟能同时吹奏出不同音质、风格迥异的曲调,委实令人叹为观止!孩儿已替您记下曲谱,把它定名为《驾凤和鸣》如何?”
洞箫夫人星眸瞪得大大,颇为惊讶地道:“龙儿对音律的理解力实在惊人!这曲名实在恰如其分,好,就用这曲名!呵呵,阿姨敢断言,咱师徒俩今晚即兴创作的这两支箫曲定能成为今年天庭最流行的妙曲,蟠桃大会上由天后钦定、凤离公主即将为来宾演奏的主旋律也铁定是龙儿的这首《有凤来仪》!”
无月挠挠头有些难为情地道:“不见得吧?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有凤来仪》赶阿姨这一曲都逊色不少,蟠桃大会上的主乐曲该是《驾凤和鸣》才合适,既有意境、听来也热闹些,更应景。”
洞箫夫人莞尔一笑:“阿姨这话绝非无的放矢,不信龙儿到时瞧着吧。你这一曲之中饱含着对天后和公主的思念,以为阿姨听不出来么?别忘了阿姨可是乐神哦?你是天后的宠儿,又是凤离公主心中念兹在兹的小情郎,也别以为阿姨不知道。眼见龙儿有了如此成就,天后欣慰之余自然会钦定这首曲子作为蟠桃大会的主乐曲,公主芳心大慰之下也定能将这一曲吹奏得更加出神入化!”
无月想想,她说的倒也是实情,笑笑说道:“无论如何,这支箫曲也是在阿姨的教导和启发下创出的,说来您要占大部分功劳哩。”
洞箫夫人柔声说道:“咱师徒间还分啥彼此?龙儿,刚才阿姨这即兴一曲便是为你现身说法,记住,洞箫是可以这样吹奏的。这支名贵的玉箫已跟随阿姨多年,就送给龙儿留作纪念吧,二来也作为你拜师的见面礼。希望你将来吹奏这支玉箫时见物如见人,永远不要忘了四师父,而且让它时时提醒你、要牢牢记住阿姨刚才教你的那些音律精义,将阿姨一身所学发扬光大,不要玷污小乐神这一崇高荣誉!”
无月拜伏于地、高抬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玉箫,恭声说道:“谢谢四师父!您放心,孩儿这些日子里一定认真学习,力争不要污了四师父的名头。不过,您称孩儿为小乐神,这个孩儿可不敢当!”
洞箫夫人伸出一双如玉藕臂扶他起身,颔首微笑道:“就刚才那一曲,足以证明龙儿的潜质和音律方面的天赋,假以时日这一光荣称号非你莫属,龙儿不必过谦。”
忙过正事之后,洞箫夫人吩咐侍女在厅中大张宴席,为无月接风洗尘。或许因为在凡间时贵为侯府夫人,她摆下的酒席排场很大也很讲究,众侍女有的铺陈桌椅,有的张罗酒菜,有的薰香布幔,有的插花扫地,最后还点上了满室红烛,另外也有侍女去为无月扫床铺褥,收拾房间。
待布置完毕,整个大厅更显富丽堂皇、精美绝伦,宛若置身于灵虚娘娘之美妙幻境。众侍女一阵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大厅里便摆下了一桌丰盛酒席,席上陈列的美酒、果蔬都是无月从未见过的。
洞箫夫人盛情邀无月入席,与他对坐桌边,酒过三巡之后,她又举起晶萤剔透的琥珀酒杯款款地对无月说道:“龙儿的到来给阿姨带来不少灵感,正因为有了你刚才那首《有凤来仪》的抛砖引玉,才有了阿姨这一曲《驾凤和鸣》,阿姨实在该感谢你,借此机会敬龙儿一杯!”
无月与美人碰杯,双双一饮而尽。席间师徒俩言笑晏晏、一见如故,一边饮酒一边閑聊,杯觥交错间其乐融融。
夜色渐深,一杯接一杯美酒下肚,洞箫夫人已是桃腮飞红、媚眼惺松,鬓云乱洒间但觉浑身燥热,不时伸手拉拉胸襟透气,以至渐渐酥胸半掩,不时抬头瞥一眼无月。
无月也是酒意上头,但觉浑身热乎乎、脑际晕陶陶,烛光美酒佳人佳期,纤纤素手挽壶、把盏殷殷相劝,美妇迷离星眸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缠绵之意,他不由得一阵心旌摇曳。
夜深人静,一侍女上前提醒道:“夜己深,请公子与夫人安歇。”随即她们退到门边分两排侍立。
洞箫夫人想想也是,虽谈性正浓,仍起身对无月言道:“夜深风冷,龙儿随三姊一路飞越关山万里而来,恐也乏了,早些休息吧,侍女已为你收拾好房间,回房后自有她们侍候龙儿洗漱。”说完就待出门带着众侍女离去。
无月忙道:“阿姨别急,孩儿现在不困,还有好些事情尚未请教哩!”
“眼下咱俩已酒足饭饱,阿姨也已不胜酒力,委实该散席了,龙儿既不嫌阿姨唠叨,不妨随阿姨到后堂奉茶再接着聊。”洞箫夫人这地方来客稀少,閑暇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眼下见龙儿说话甚是有趣,也有心与他秉烛夜谈、畅所欲言。
要说起来她孀居之身引龙儿入内室私语实有诸多不便,不过考虑到他乃是天后的宠儿,在西天的身份地位与众不同,她不好失礼,再加上姊妹间口口相传、有关龙儿的那个特殊性,她这样做也不至引起非议。
她趁着酒意伸出纤纤玉手,牵着无月进入内室雅厅之中,请他在自己閑暇无聊时慵懒斜靠着歇息的贵妃椅上就坐,吩咐侍女奉上珍藏佳茗好好款待他一番。无月但觉心酥体软,坐在柔软而富有弹性的锦褥上,就象跌落在悠悠白云中。
洞箫夫人也在他身边坐下,端起茶杯品茗一番,但觉神清气爽,柔声笑道:“龙儿可有何事不明?有关音律方面的阿姨当知无不言。”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无月摇摇头笑嘻嘻地道:“孩儿是有一事不明,不过与音律无关。初见阿姨时感觉您风情万种、眉梢眼角间满是春意,这会儿在孩儿面前咋又衣冠整齐,待人和蔼可亲,活脱脱便是一位贤妻良母,前后判若两人,这是咋回事?”
洞箫夫人正容道:“那时因为有卢杞在侧,打情骂俏间正準备入洞房哩,谁知被三姊带着你前来、硬生生打断阿姨的好事,卢郎和好友麻婆还被三姊活生生打得形神俱灭,阿姨到现在还挺郁闷呢!可龙儿不同,你是阿姨的徒儿,师父对徒儿自该端庄一些,免得教坏玄女娘娘家的好孩子。”
无月暗忖道,洞箫阿姨虽然风评不佳,其实瞧她的言谈举止也颇有大家风度,并非下三滥的女人哩!然而他此刻总有些难抑沖动,眨眨眼笑道:“阿姨错了,孩儿可不是一个好孩子。”
洞箫夫人笑吟吟地问道:“直到目前阿姨尚未看出龙儿坏在哪里,对了,你为啥想到要拜阿姨为师?”
无月很大方地道:“孩儿闻得洞箫阿姨艳帜高张,升仙之前有广收裙下门客之举,故希望能被阿姨收归门墻之下,另外么,若能得到阿姨垂青,那自是最好不过。”
天后禁止西天的孀居妇人与男子发生暧昧关系,唯独龙儿例外,这一点洞箫夫人也是知道的,不过她觉得龙儿虽然生得比好多女孩都好看,但终究还是小孩,恐怕不甚管用,眼下也没打他的主意,不禁失笑道:“阿姨即便要收门客,要的也是卢杞那样的猛男,龙儿才多大点儿呀?竟找上阿姨这样的半老徐娘。”
无月笑笑说道:“孩儿虽然年幼,但已深谙风月之道,自信不会令阿姨失望的,阿姨何妨试试呢?”言罢沖洞箫夫人眨眨眼睛,模样甚是俏皮可爱。
他虽年幼,却口才便给、满口甜言蜜语,很会哄女人欢心,软嘴塌舌地撩拨洞箫夫人,与她荤素不忌地打情骂俏,言谈举止间竟比大人更加知情识趣。
洞箫夫人一时迷了,特意入内重新换回一袭宽松睡袍,里面真空,肥硕双乳失去支撑,酥胸乳波蕩漾,在胸襟上顶出两个拇指头般大的深色凸点,扭腰侧身地对镜细细打量一番,觉得这身装束对龙儿这样的孩子应该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待她再出来时,无月上下打量她一番,嘻嘻笑道:“阿姨如此穿着,可是打算要开门迎客了么?”
洞箫夫人可不是什么生涩少女,岂肯嘴巴上吃亏?便也故意逗他:“龙儿可知道阿姨升仙之前,那些二十郎当、比你精壮许多的小伙子在床上也不是阿姨三合之敌,你一个小小的孩子,难道不怕被阿姨吸成人干么?”
无月邪邪地笑道:“阿姨只需撩开裙摆、露出裙下春光,就知道孩儿是否会被吸成人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