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发生的次日,朝会由原本的小朝临时改成了大朝会。吴征亦在上朝之列。
据他猜测,圣上应也循着蛛丝马迹查出刺杀韩归雁者系暗香零落贼党所为。此事不宜宣扬,可京都守备遭遇刺杀又是大事,二者相加,于是乎吴征就看见朝议时略显搞笑的一面了。
圣上高呼低喝怒火如炽,几位重权大臣诚惶诚恐直呼死罪。态度诚恳立场鲜明,口号也喊得震天响,只是也不见什么具体的方案与动作。这一切自是演给不知情的官员与百姓们看的了,圣上龙目周围满是黑眼圈,昨夜当是没睡好,兴许在御书房里已定好了一切。密议之事吴征也没资格参与,倒是有几分好奇接下来会怎样对暗香零落施以雷霆之击。暗香零落如此作死,倒让吴征略略放心,这帮贼党早一日覆灭,也早日安下些心。
射穿瞿羽湘肩膀的弩箭已被屠沖收走,不过落在韩归雁手里有了段时间,她也取下部分留作样本。吴征讨要了半片指甲盖大小晒干的粉末,层层包裹严实后与其余杂物一同收在袖口里。下朝时几番犹豫,终究没再去后宫。
玉茏烟制毒的本事着实惊人,吴征也恪守约定未将此事告知任一人知晓。原本想将毒粉带去让她瞧瞧,或许能有什么新的线索。只是原本凄凉无人的天泽宫,还有那位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凌的妃子,现下都让吴征产生深深的畏惧与疑惑之感。
无知者无惧,近来吴征常常想起这句话。那位凄艳冠绝天下的玉茏烟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自己是否又有甚么难以启齿的目的呢!两人之间接触得越多,吴征越发觉得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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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回了北城府衙,吴征正待小憩一番,张六桥急匆匆地前来稟报道:“大人,云龙门门主穆景曜先生求见。”
“哦?快请。”
原本与瞿羽湘有约要拜见这位穆门主,不想今日忽然先找上门来。吴征一想瞿羽湘重伤,又得圣命复职京都总捕,穆景曜赶来成都城也是份内之事,只是来北城府衙有些意外。
既来北城府衙便是公事公办,穆景曜并无官职在身,虽江湖辈分较吴征为高仍是一介平民。吴征稍作思量只在后院门口相候。
“吴大人,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小民穆景曜见过。”穆景曜在张六桥的陪同下到来,前呼后拥多达十余人众,显得气派极大。
吴征微笑拱了拱手,摆臂请客入内道:“穆先生太过客气了,先生威名一向闻名四海,来北城府衙正是本官面上有光,穆先生请进。”
无论是云龙门还是穆景曜的名字都显得颇有威势,吴征想不到这位十一品的一流高手居然是个五短身材,面容也颇显猥琐,只是对眼睛安在张鼠脸上比例大得吓人。自见到他便不茍言笑,可奇形怪状的模样颇为猥琐,却惹人发笑。
衙役们端来茶水后,穆景曜也不寒暄而是硕目一扫道:“吴大人,小民有些话想说,还岂摒退左右。”
“这样?”吴征见他始终寒着脸面色不善,也不畏惧地挥了挥手道:“诸位先出去吧。我与穆先生私谈。”
穆景曜见吴征镇定自若,初次见面毫不怯场,也不禁暗叹道:“好气魄!昆侖首徒果然名不虚传。”
“穆先生想说什么?”吴征做了个请茶的姿势,笑吟吟道。
“吴大人见谅。小民不久前接到小徒瞿羽湘传讯,曾言吴大人召见小民,正待来京面见吴大人,不想半道得知小徒受袭重伤。赶至京城后询问刑部等皆语焉不详,小徒又伤重不宜打扰,特想问吴大人一句,不知小徒受伤之事可有内情?”
“内情如何,本官不知。”吴征忍不住又露出个笑容,穆景曜双眉紧锁,硕目射出锐光,一本正经的严肃样配上那张脸实在太过逗趣。吴征强忍难为,只得借由和善的笑容抒发捧腹之意。“本官只是遣瞿捕头代本官前往恭贺韩守备上任。瞿捕头与韩守备向来关系亲密故而提前前往,恰逢刺杀之事。瞿捕头与本官同在北城府衙,本官也是深感心痛。但料想她吉人天相,当安稳无忧才是。”
“这些小民也知晓!小民想知道的是,何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韩守备,以血衣寒护卫,韩守备之勇武,小徒的武艺也上得了台面,究竟刺客何以逼得韩守备狼狈不堪,又令爱徒身受重伤。”
穆景曜硕目灼灼,逼得吴征抹了把脸抚平笑意露出个心痛的神情道:“本官不知。恨不能将这帮为祸大秦的歹徒千刀万剐,若被本官知晓,岂有轻放之理。”
“吴大人这是要瞒着小民了?”穆景曜硕目一瞪,缓缓道:“小民斗胆问一句,日前吴大人曾号令小徒参与剿灭擒拿贼党,韩守备亦曾挥军坐镇,此事是否有关联?大人当真不知?”
吴征正愁眉苦脸憋笑得甚是辛苦,闻言小觑之心大减。这几件事天下皆知,不知者只是暗香零落的前朝余孽身份而已。穆景曜凭着这点断断续续的信息便能联想个大概,能做云龙门的门主果然非是泛泛之辈。
“穆先生问得太多了。”吴征抿了口茶,含混不清地答道。
穆景曜目光一亮,话锋一转道:“小民失礼。小徒剿灭贼党于门中亦是功绩一件,小民曾问于小徒此事,小徒却言道大人不让说。云龙门旁的没有,有功的弟子必赏,亦需登记造册留传后人,以彰云龙门匡扶于国,锄强扶弱之义!不知此事大人可否告知小民一二?”
“可以可以!”吴征笑呵呵道:“本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此事尚在半途,故而本官严令不得透露风声以防打草惊蛇而已。穆先生一定要听?”
两人弯弯绕绕终于说到正题,瞿羽湘已将吴征欲见穆景曜之意传了信,想来他的盘算也免不了被透露出去。眼前的局势确实纷繁复杂,也难怪穆景曜坐不住来了京城,瞿羽湘一人的事情再大也大不过天去,云龙门的前途才是大事。
“愿闻其详!”穆景曜哽了哽咽喉又道:“小民不敢难为吴大人,与贼党有关一事还请大人万务隐瞒,旁的若有不方便处,吴大人务须对小民言语。”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穆景曜此言说得隐晦,实则表明了立场所在。他对暗香零落贼党看上去极有兴趣,正如吴征所料,对这些门派而言,参与绞杀贼党正是向朝廷表功又不至于牵涉变幻的风云太过深入的好机遇。
功劳进可为晋身之机,退亦可为将来自保的护身符,一举两得。
“穆门主这句话是代云龙门说呢?还是您自己的意思?”吴征不为所动,事涉甚深,不得不问个明白。
“云龙门的事情,小民可做主。”
“好!门主快人快语,晚辈便直说了。”吴征恢复了江湖身份,只因此后所言自暗香零落偷袭大秦使节团,羞辱昆侖派之始,直到近期查封浣花楼,攻克奇罗山事件之后,顺势表露了昆侖派欲牵头集结江湖好汉,齐心协力对付暗香零落之意。这事情不可涉及朝堂,全是江湖门派自发所为。
“呼!”穆景曜听完吴征所述后长舒了口气道:“吴大人所言,是您的意思?还是贵派奚掌门的意思?”
“师尊在凉州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这点小事?”吴征笑道:“惩奸除恶,护教兴邦之事若是待得师尊发话,晚辈也太过不成器了些。”
穆景曜自忖应是第一个上门与吴征洽谈此事者,问的话也是自抬身份。吴征再怎么风头正劲终究是后生晚辈,穆景曜欲与奚半楼同列,这点心思瞬间被吴征看破,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想谈就找我谈,想与师尊平起平坐,大兄弟你想太多了。
“名师出高徒!”穆景曜赞了一句起身道:“他日昆侖派振臂高呼时,万万先行知会一声!小民告辞。”
送走穆景曜,吴征撇了撇嘴。终究各有各的心思,即使都有意合作也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今天这算什么?意向性协议?那又算什么?什么也不算!若是桌上的佳肴不够丰盛,人家未必会来的。至于这位云龙门主居然对瞿羽湘一言带过再不提起,也不知是何意了!若是自己出了事,昆侖派断然不会这么简单问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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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凡与陆菲嫣的婚约之事吴征已得了两家家主口头答复,现下只待文书落定的一刻,陆菲嫣便再不受囚笼之拘束。只是两家面子也是大事,还需多方考量其方式问题,急也急不来。他日尘埃落定,一想陆菲嫣如释重负的甜美笑容与必然的娇媚柔情,吴征满心期待。
悠忽一月时光,午间的北城府衙里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瞿羽湘面上仍有缺乏血色的苍白。肩上被穿透的伤口虽已愈合,不说新长出的嫩肉色泽红彤彤的,比起一身雪丽肌肤甚为扎眼。肩颈的摆动比之从前不知要迟滞不顺了多少,一身武功尚需许多时光持之以恒地锻炼才能恢复如初。这个世界之人的身体素质着实强悍,恢复能力比起吴征来的那个世界不知强了多少。
重伤之时的剧痛犹如肩颈处被生生扒开,人体根本无法抵受。在晕去时的一刻,瞿羽湘脑海里莫名其妙地一阵窃喜!有了这一场舍命相救,若能不死,或许能有机会打开雁儿的心扉,让苦随十余年的孤寂从此烟消云散。哼,我以命救了你,吴征救过吗?
然而现实的残酷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韩归雁敷衍的态度与躲闪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瞿羽湘自嘲地笑笑暗道:“是我做得太过出格了些,不怪雁儿。可恨的还是那个姓吴的,可恨!”
狠狠咒了吴征两句,瞿羽湘幽幽叹了口气。无论再怎么含恨吴征,今日还是要去见他。不仅因掌门师尊的谕令,还因她思来想去,依韩归雁的心态,吴征所言的方法确确是唯一的可行之道。她断不能再度寻上韩府门去,若是逼得急了,韩归雁或许以极端的方法来还清人情,从此之后再不相见,何况瞿羽湘也清楚自己所作所为完全是在为难人家。
此生定情无望,若能以另一种方式朝夕相处也不失一种权宜之法。瞿羽湘粉面忽然飞红,念及雁儿高挑健康的身材,衣襟之下诱人的双乳与美臀。她若心甘情愿让自己亲上一亲,摸上一摸,也算是一尝夙愿。随即秀眉深锁一股反胃之态面色变作青白,想着为了这一切所必须忍受的事情,着实令人难当得想一刀抹了脖子干凈。
北城府衙依然如故,只是今日张六桥为首领着一干官吏全数等在府衙门口。远望着换上新衣的瞿羽湘自轿子里下来,张六桥满心感慨。
吴征怒殴俞化杰惹怒了圣上,北城府上下人等一件大功俱受连累归于虚无。原本张六桥满心期待查处暗香零落之后的封赏,彼时因吴大人的胡闹之举落了空,心中难免没有怨怼之意。只是他已披上昆侖一系的外衣再无回头之路,冷静下来后细细一想,方明白吴大人心中真意,虽觉十分可惜,终是接受。
此刻再看瞿羽湘被贬之后短短时日又复原职,一面羡慕不已,一面也暗叹着实跟对了人。这一回虽是稍纵良机,有吴大人的齐天鸿运在,何愁被捆锁于此?只是他不太明白,一向对官位尊卑不拘此节的吴大人今日为何突然摆起了谱未曾出迎,反倒交代瞿捕头来了,请她去后堂一晤。
“瞿总捕头!”张六桥向着瞿羽湘连连拱手道:“恭喜恭喜。受伤而英容不减,如今又复原职,当真是双喜临门。”
“张大人。”瞿羽湘略一弯腰回礼道:“在此地多得张大人与诸位同僚抬举照料,羽湘多有不舍,圣命难违,不得不回京兆府当差,诸位还请多多赎罪。”
“瞿总捕头言重了,快请入内。”寒暄一番,张六桥陪着瞿羽湘入府衙道:“吴大人在后堂相候,吩咐总捕头閑时可往一会。”
张六桥作为主簿又一向老成持重,说的自然是吴征原话转答。非请,也非必要,只是可往一会,可见吴征于此事并不十分热衷。冷淡的态度令瞿羽湘心头有气又不好在人前冷脸,遂淡淡点头道:“好,等空了我自会去见吴大人。”
“终是一届同僚,辞个行也属份内之事。”张六桥陪着笑脸道。这二人互相不待见,只是瞿羽湘纵恢复了总捕头的身份依然是吏,且张六桥早已认定了吴征,得罪了瞿羽湘也是事当有择。
两人又并行了几步,瞿羽湘暗中叹了口气悠然道:“张大人所言有理,我离北城府衙该当先向吴大人辞个行告知一二才是。”
吩咐了随从帮忙收拾放在府中的物事,瞿羽湘一人向后堂走去。
门口的通报女声响起时,吴征并不意外。他先静静地回了回神才懒洋洋地起身穿衣,半晌才道:“请进。”
瞿羽湘一脸寒霜,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忍住暴打吴征一顿的脾气。入了屋冷冷清清,热茶都没得一口,终于怒道:“你喊我来,又让我等了许久,这是何意?”
吴征在长案后坐定,无精打采地抬眼一瞄道:“可没让你一定要来。本官宽了衣正在小憩,难道赤条条地见你么?呵呵,本官长得再好你又不看。”
“你……”瞿羽湘气不打一处来,心被堵得眼圈儿都红了,寒声道:“我来辞行,明日起便回京兆府赴职。你还有什么话么?”
吴征一扬下巴道:“好事!恭祝瞿总捕头高升。我可没甚么话对你说,你还有话么?”
“没有!”瞿羽湘恨恨地一甩衣袖转身欲走,将至门口时又传来吴征的声音道:“劳驾,把门关好。”
瞿羽湘压抑许久的沖天火气再也控制不住,她猛然回身怒指吴征大骂道:“狗东西,欺人太甚!我……我……打死你!”
“不会吧?”瞿羽湘来势汹汹,吴征吓了一跳向后缩了缩道:“这就要打死我?瞿总捕头不找个好些的理由就要动私刑?”
瞿羽湘沖至长案前,忽然身躯一软只觉万念俱灰,陡然蹲下身子将头埋入横抱的臂膀里放声大哭。
待她哭了好一阵,吴征方从长案后转出柔声道:“好啦,好端端地见一面嘴里没句好话,现下可好,让人听见还以为本官怎生欺负了你。”
“呜呜呜……你本来就欺负人……你……明明知道人家找你何事!人家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来找你……你……你还要欺侮人……”瞿羽湘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无比道。
“人家是谁?”
“额……人家就是人家,人家又不是男人,凭什么说不得?”
“你当然不是男人,可你也不算个女人吧?”
“哪里不算?”
“女人就该找个男人嫁了,你跟本官争风吃醋,莫不是本官好男风?”
“我……你当我愿意么?呜呜呜……人家就是喜欢雁儿,就是想嫁给她!又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先不哭,起来说话!”吴征递过一面干凈的方巾,道:“你们女人撒起泼来当真不可理喻!有话要说就说,非得甩脸色,谁看了心里舒服?虽说咱们的旧账一笔勾销,你总是拿刀子砍过我,还要我给你赔笑脸么?”
“人家的兵器是棍子!”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吴征沉声一喝,果见瞿羽湘神色一紧,顺势道:“说你一句你能顶三句!特娘的老子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不愿意?当老子愿意了?简直莫名其妙!说正事,你找我想说什么!”
瞿羽湘抹干了泪水,斜着眼气呼呼向吴征道:“我想清楚了,你的法子若是能成,我听你的便是。”
“哟哟哟……什么意思?千不情万不愿的是吧?”吴征讥讽一声,又道:“谁也不能保证法子能不能成,说不準雁儿一刀杀了你也未可知,谁让你干的蠢事?可是你有更好的方法?呵呵,那说出来参详参详,指不定我听你的。”
要论机灵古怪,瞿羽湘哪及得上吴征?她赌气道:“要有办法我还能找你?”
“那就乖乖地听话!我先和你说明了,第一,你若胡乱自行出了差错,莫来怨我;第二,我没碰过类似之事,雁儿也未曾有过,她能不能答应我猜不了。若不成你不能怪我;第三,这一点倒是能许诺你,若是不成,我的条件也就作罢。”
吴征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成了是他的功劳,不成是你的责任,当真便宜占尽。瞿羽湘又别无他法,心里更是隐隐觉得吴征的方法成功的可能性极大,无奈中险些锉碎银牙恨声道:“成交!你莫要欺骗于我。”
“我犯得着骗你?此事于我而言是个大麻烦,我若解决不了麻烦事,只好解决带来麻烦的人!”吴征朝瞿羽湘指了指,才又缓缓柔声道:“我不愿多害人命才费尽心思想出这么个法子。你不情愿,我知,可我也没有旁的办法。况且,你现下觉得我欺侮了你,趁人之危。呵呵,不怕告诉你,日后你会发现此事我只占了小便宜,而你,则是有天大的好处。”
“当我三岁小孩子么?”瞿羽湘一脸的不信。
“随你,不过现下你先乖乖听我的!”吴征也不多做辩解,朝瞿羽湘道:“安心去上任,伤势也需静养,待时机成熟自会唤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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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刚任北城令的诸事皆乱,自韩归雁遇刺之后渐渐归于平静。圣上的震怒与几位重权大臣的指天立誓雷声大雨点小,金吾卫与京兆府更是抓了些地痞流氓之后便再无进展。只是谁都知道清波静浪之下正蓄起汹涌巨潮,只待爆发的那一刻。
除了朝堂之外,韩府与吴府在暗中的调查也一刻未有停止,只是收效甚微。刺客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成都城消失,杳无痕迹。依韩克军的意思,既知刺客是暗香零落贼党,也不需纠结于到底是哪几人,一股脑儿连锅端了便是。
除了要操心这些事情,吴征也将北城府衙的后堂装扮了一番。短期之内自己的官位是怎么也动不了了,那么让自己当官当得舒服些也是理所当然。祝雅瞳关于生活的见解对他终是影响甚深。
宽阔的后堂被隔出个小间,内里摆放了张舒适小床。隔间的墻壁上靠着个可容两人的衣柜,公务之余的午间吴征常在此休憩,以免在府衙与吴府之间奔波。
傍晚时分,北城府衙闭了门,衙役们舒展着懒腰三五成群各自约着或是小酌两杯,或是寻欢作乐,吴征却不曾离去。
回想刚上任时韩归雁前来祝贺时,吴征曾发下要在府衙里将她办了的“豪言壮语”,此后又因各类事务耽搁了去。韩归雁初任京都守备府,手头事务比之吴征要繁忙得多,又逢遇刺一事每日里刑部与宫中询问不断,着实脱不得閑。两人也直至今日才密约于北城府衙,一抒胸中思念之意。
韩归雁在马车里换下官府,在北城府衙侧门下了车叩响门扉。把门的衙役早得了吴征的吩咐,问明了来人后忙自开门放行。这些老油条早已知道想在这里混下去,不该问的决不能问,不该知道的连听也不要听到,否则随时可能大祸临头。开门时连头也不敢抬,吴大人既与韩大人有事相商,又岂是他能知晓许多的?
韩归雁吩咐随从在后院门外看守等候,径自踏入院门。
小院里静悄悄的,不知吴征藏在何处给她个大大的惊喜。芳心可可的女郎随手拉开发带披散了长发,俏脸满布红晕,一路走得小心谨慎。胸腔里已是小鹿乱撞,若真被爱郎的忽然出现吓得实了,怕得失声惊呼出来。
院中无人,韩归雁窃笑一声,料得吴征正藏在门后等待。她眼珠子一转,吴征内功精湛最擅耳听八方,自家进了小院多半瞒他不过,索性抖了抖衣袖捋平裙摆,漂漂亮亮地推门而入……
事实上二人心意相通,吴征也料得韩归雁最终定会径直入内,他也大大方方地立定在门后,只待爱侣入门便一把抱起好生亲昵一番。而韩归雁所料不到的是,那座普普通通的小衣橱里藏得有人!
瞿羽湘整日价的忐忑不安,期盼已久的日子到得眼前全变作诚惶诚恐。她不知当韩归雁知晓了一切会怎生看待她,更不知孤注一掷后究竟是一尝夙愿还是惹得韩归雁的反感,从此再不相见。
吴征的提议让她怦然心动,此前苦苦压抑的情感与平静的得过且过之心,被那股渴求的风暴扯碎得蕩然无存。经年累月的压抑,换不来情感逐渐平静,反而是欲念如同待发的火山,稍经撩动便不可遏制。瞿羽湘深知自己已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否则此前不会丧心病狂一般要致吴征于死地。
纵使心慌意乱,瞿羽湘终究是来了,遵照吴征的吩咐躲在衣柜里,仿佛等待命运的宣判。密不见光的小衣柜里好似一座深渊,瞿羽湘闭上双目以免被幽闭的空间搅得心情更加烦躁。那一年,你十四岁,我十七岁……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的笑容灿若朝阳扫去了我的阴霾,生命重又燃起希望之火……
瞿羽湘正自胡思乱想,房门响起了打开的吱呀声!她心中一惊,忙运起平心静气的内功心法,牢记吴征的嘱咐:不论发生了甚么,我没唤你不许出来!若是露了行迹,莫要来怪我!一念至此不免暗自神伤,前些日子一心想要杀死的男子,现下在他面前却像只乖顺的小羊,连个不字都不敢吐露。
韩归雁死死地忍住笑意,使得两边唇角都有些下撇,一双含春媚目瞇成了一条线。那湖蓝色的绣花短衫露着小半截藕臂,下身更是她一贯的喜好——剪裁合身,极显一双健美长腿的奶白绸裤。吴征张开双臂等待许久,两人略微愣神,高挑的女郎纵身一跃,轻轻跳入爱郎怀里。
有力的手臂拦腰一环胸腹相贴,韩归雁情不自禁地分开双腿缠夹上一只雄腰。眼对眼,鼻对鼻,呼吸相闻。韩归雁以鼻尖厮磨着吴征的鼻尖轻声道:“我来了。”
语声虽轻,瞿羽湘仍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心中大痛。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有娇喘连连,其中的思念之意表露无遗,更有一种难以言述的亲昵热切。小柜的缝隙看不清门边景色,正不知韩归雁是如何地粉面含春,不甚娇羞。
“我想你。”吴征与爱侣抵着额头,诉不尽相思之意。
“那我来了,你要怎么想我?怎么爱我?”韩归雁小巧可爱的鼻翼开开合合,呼吸越促,嘟起的唇瓣红润透亮几乎看不到纹路,像一枚熟透的红果般诱人品尝。
“就在此间,爱你!”一语刚毕,两人已深深吻在一处。
久别的恋人重逢时奔涌的情感如迸发般猛烈。韩归雁一双修长美腿死死缠夹着爱侣,紧得连自己都几乎喘不过气来,鼻端里俱是熟悉的男子气息。这几度梦回的甜美情感重来,以至于吴征踉踉跄跄地抱着她旋身向房内挨去时,韩归雁竟产生了眩晕之感。
微风细雨的亲吻只是一剎那,短暂的静谧之后便是爆发般的急喘,如疾风骤雨般猛烈。两人一同乱了手脚与方寸,胡乱地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交缠舔吸的唇舌分外落力,恨不得与对方融为一体。及至小床之沿时,两人均是裸了半身。
高挑的女郎衣不蔽体,也不知是否被扯坏的衣物耷拉在膝弯,她急不可耐地解开束胸的布条,终于将一对藏匿多时的膨硕美乳展放与小小的天地之间。
稀蜜般的健康肤色,高如巍巍山峰,圆若倒扣的玉碗,挺翘又结实。尤其峰顶两点红梅犹如粉色珍珠般艳光玉质,此刻正勃胀而起,似一对羞涩而美妙的眼睛,正瞪视着即将侵入她身体的爱侣。
“好美!”吴征亦是赤裸了上身,腰际被韩归雁夹得奇紧竟脱不下衣物去。他俯身探舌顺着乳香四溢的沟壑一舔而落,果然韩归雁抽紧似的痉挛之后,一身脱力。
挣脱了束缚,吴征一手拽住一人的衣物向下剥去。这一起身,竟让韩归雁耐不得半分寂寞,她旋即抬起上身助吴征卸脱衣物,一边送上芳唇甜甜索吻。
吴征贪婪如狼,一边肆意品尝女郎的唇舌滋味,一边捧起两团手感绝妙的美肉揉捏把玩,惹得韩归雁口中咿唔连声,美颤连连。又是一番唇舌交缠,吴征急不可耐地落唇于乳,忽左忽右地品味两团嫩脂硕乳的香甜。
韩归雁弓腰抬起上身,美目一眨不眨地瞪视爱郎亲吻舔啃胸前美肉,其视觉与感官的刺激让她一身上下都冒起小粒儿。急促的呼吸更让方才满溢香津的嘴里变得口干舌燥。视线穿过沟壑之间点点缝隙,爱郎的胯下兇物胀得出奇地高翘,令人害怕之余更满是期待。
恰巧吴征俯首向下,韩归雁一把将他拉向螓首,怯生生地羞道:“莫要再折腾人家了……好难熬……人家想要你进来……那里……都湿得透了……”
女郎虽对前戏不十分热衷,可向来亦极享受其间的温柔甜美与不同的快感,如今竟一副忍耐不得的模样,吴征一阵心疼道:“受得住么?”
韩归雁目光游移,支支吾吾道:“那夜……在马儿上,可不也……成么!”
忆及往事,两人相视一笑。吴征顺手在韩归雁胯间抄了一把,果然已是汁水淋漓,竟连腿根处都一片泥泞。他顺手将滑腻浆液抹在肉龙之上在爱侣身边躺下,又将韩归雁略侧过身抬起一条美腿。
英武的女将玉腿修长而有力,匀称得看不到一丝赘肉。那单腿抬高,略微侧身的姿势极为撩人。吴征舒展怀抱从后搂住韩归雁,两人胸背相贴调整好姿势,大如鸡子的龟首已贴在花房洞口。
“轻……轻些……”韩归雁扭过螓首与吴征对视,刻意将美腿翘得高高展现着最美的风姿,玉手一伸捉住肉龙寻着桃源洞口,引导着它缓缓纳入。
“只轻得上几下,怕是就耐不住了。”吴征双臂回环捧住一双美乳,挤得乳峰上两点莓珠傲然而立,五指如陷酥脂却又迎来一股股反弹之力。胯下肉龙艰难抵入一处推挤之力奇大的水源洞穴,内里肥满的花肉不见一丝缝隙,更是甫经异物进入便大力挤压,若是放松些许便要被推将出去。
“哈啊……”韩归雁似叹似喘地呼出一大口气,全身的气力似乎全集中至花径里,一身软绵绵麻酥酥地,螓首脱力般后仰架在吴征肩头,任由他胯下兇物破开肥美花肉缓缓地排筏而入。
抵在小腹的丰臀挺翘结实,这般姿势下肉龙难以尽根没入,可对于久未欢好的韩归雁而言恰能承受。吴征只觉花径里越发腻滑,可花肉的推挤之力也越发大了。大半根阳物被又推又夹,尤其龟菇除被夹得满满当当,媚肉一层层地紧缩蠕动,仿佛一张异常丰润的小嘴在不住地啃吻吮吸。
轻抽缓送了几回,韩归雁适应了肉龙的粗硕,裂痛化作麻痒,气力复生,眉开眼笑。花径里满胀充实,正是女儿家最为爱意满满,情意绵绵之时。女郎回头相望柔情一片,吴征及时送上深深一吻,胯下的动作也未停止,仍是慢悠悠地一进一出,将花肉揉得更加香软嫩滑。
“这姿势可喜欢么?”胯下相连,丰弹的美乳在手,娇躯在怀,回头旋着腰虽有些别扭,但爱侣神态尽在眼里,兴动时亦可唇舌交缠。可谓全身上下最为敏感的部位无一错漏放过,大显随心所欲。且韩归雁拱起丰弹美臀抵在吴征腰腹,玉腿高抬,英风之中又大展妩媚之色。无论感官还是视觉,俱都极为完美。
“甚好……今日要……很多姿势……才得放过你!”韩归雁媚声连连,轻吐一截舌尖略有些害羞,却又滑过红唇一舔复以几颗洁白贝齿咬住,既美且媚。
“不得许多姿势,我也不放过你!”吴征咬牙闷声道,旋即发狠陡然加速,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
“啊……”韩归雁惊呼一声,快意潮涌般袭来,引得娇喘越发剧烈。粗硕肉枪仿佛直顶进了心窝子里,此前万蚁噬咬般的鉆心麻痒变作魂魄飞散般的出离爽快。肥满的花肉痉挛着抽搐,高撅的美臀被自下而上顶送的胯部撞击得如波涛般上下摆动。韩归雁抱住吴征环在胸前的手臂扬起螓首,直勾勾地望着两人结合的部位,似要将爱郎顶刺自家花穴时,那水光湛然与媚肉的每一次变形都看在眼里。
撞击之声密集如暴雨,呻吟与喘息之声越发剧烈高亢,欢好的二人全情投入其间,却让暗中等待的人儿心如刀绞。
不知是不是吴征有意为之,这一线缝隙恰巧对着小床。将眼睛贴在门板的一线缝隙上,瞿羽湘勉强能看清二人柔情蜜意又激情四射。冰冷的心让身躯僵直,哽住的喉头又干又涩,泪水不自觉地滚滚掉落,她死死捂住口唇才能不发出呜咽之声。心中所爱正在旁的男子怀里,娇羞着,快意着任他征伐侵犯。款扭的腰肢与刻意向后最大幅度拱起的翘臀正美滋滋地迎合着,甚至是索取着。俏脸上时而痛苦,时而难耐,时而又是失神般的销魂。
瞿羽湘向来为韩归雁的英武所折服,却从不知晓她也有如此柔媚的一面。那令人耳热心跳的呻吟声,还有胯下幽穴里被反复摩擦搅拌而发出汁水的咕唧声,她甚至不知晓自来平平无奇,堪称缺憾的胸前竟有这么一只硕美妙物。那一对腴沃多肉的美乳在撞击之中丰弹盈跳,即使被吴征一双大手握紧,满溢出指缝间的嫩肉依然抖动如波。其娇媚的魅力比之寻常的英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瞿羽湘的目光躲闪开吴征胯下之物,只在韩归雁健康又玲珑的玉体上逡巡,心下稍慰。只见女郎目光越发迷离,也吻不住吴征的口唇,正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只得这般才能避免窒息而死。圆润的香舌不时轻吐舔洗着唇瓣,喉间鼻端的喘息声极为落力而更加急促,傲峰之顶两颗莓珠正高高耸立。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快美之意正在沖刷着她的身体,而绝顶的高潮一点点地侵袭而至。
韩归雁嘤嘤呜呜连声娇吟,素手回环勾在吴征脖颈,丰翘的玉臀极尽所能地摇摆套动,迎合着肉龙剧烈的摩擦侵犯。强烈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如浪潮般打得娇躯不住哆嗦。幽谷中涌泄不停的清波丽水让她略觉害羞,却又分外地刺激。肉龙即使并未尽根没入,也足以下下都命中穴心深处的花心软肉,引发花穴肉壁一阵阵抽搐般颤动。她忽然一阵止不住地狠命嘶鸣,即使贝齿紧咬唇瓣也停不下羞人的娇吟。全身紧绷,双手一会儿抓向吴征后腰,一会儿又紧搂在胸前。高抬空中的长腿玉趾紧紧收在一处,如泣如诉泄出快感的源泉……
许久不曾醉心缠绵,韩归雁泄身得比平日早些。舒爽得如躺云端之际,只觉背后一阵麻痒,自是吴征正轻吻着她光洁的背脊,甜美如蜜。
缓了口气,女郎自发觉在花穴深处的肉龙依然昂扬挺拔,毫无疲态。她不服之心顿起,抖了抖酸麻的长腿忽然起身将吴征压在身下道:“还是上回那句话!人家身子骨一般结实,武功也和你差不多,凭什么每回都斗不过你,人家不服气。”
“哈哈!”吴征得意一笑道:“我特别强些。”
“哼!我就不相信。”韩归雁向下一滑,双手握紧肉龙,吐出香舌自根部舔起一路往上。她舔得极慢,细心地寻找肉龙的最为敏感处。往返几回,终于确认了龟菇沟壑附近正是吴征要地,每一回舔弄之时,吴征均是一阵明显的肉紧。她展颜一笑道:“你老是弄人家最敏感的地方,算什么本事?这里可舒服么?”
香舌在沟壑圈上打着转,舌尖不时抵进丘里勾挑,韩归雁脸上更是媚意连绵,迷目如星。吴征喘着粗气道:“舒服,雁儿好厉害。”
韩归雁又是大力吸嘬了几口起身跪骑在吴征身上道:“还有更厉害的呢!这一回非得让你心服口服不可。”她扶着肉龙对準花穴缓缓沉腰,只见龟菇撑开两片肉脂,没入粉嫩的穴口消失不见。
韩归雁闭着眼细细感受肉龙进入自己的身体,不仅感受着肉龙的每一次发紧与震颤,亦强忍着快意寻找花径里最为紧窄有力之处。只觉肥满的花肉反复推挤之间,反抗徒劳无功,只被大肉龙撑得开开的,酥麻一阵阵从肉壁处蔓延全身。
待得吞没了大半根肉龙时,韩归雁忽然睁眼!是这里了!
女郎的花肉极为肥满,龟菇所进入的这一段更是最为拥挤之所,几要满溢出来,将花肉与龟菇胶合于一体一般。花肉抵抗异物时的推挤蠕动如同不住地吮吸着龟菇,自龟首至沟壑全无一丝缝隙地全方位啃吻不已。
韩归雁咬牙定了定神,向吴征投去个示威的眼神道:“今次非要你先输不可。”慢慢起落娇躯套弄肉龙,适应了几回之后,女郎一双美腿发力几乎绷到了极致,以极小的幅度与极快的速度摩擦起来。
她双臂撑在吴征胸前,长腿摆着扎稳马步的姿势大大分开,令两人结合之处纤毫毕现。稀蜜般的肌肤上香汗淋漓,挂着诱人的红潮,这姿势更让她挺胸耸臀,格外撩人。线条清晰的细腰更随着起落的动作不时圆旋一扭,女子的柔媚与极具力道的美感并存。
肉龙被挤在紧窄的幽穴中,湿润滑腻,龟菇更被夹得紧紧的,快美难言。那细腰拧扭如蛇,饱满丰弹的美乳随着剧烈的小幅度起落抖出媚浪阵阵,美不胜收。
吴征忍不住伸手托住傲耸的温玉双峰,拇指按着两点嫣红粉嫩向乳肉内反掐而入揉拧。
“嗯哼……你好坏……”韩归雁发出销魂呻吟,她虽掐住了吴征的敏感点,自家也不好受。花穴里处处敏感,花肉至为肥满之处尤盛。她在攻击着吴征的敏感点,自家的敏感带又何曾不是时时遭受反击?胸前傲乳又落入狼爪,撩人的浪声便再也控制不住沖口而出。
“韩大人要惩治下官,下官焉敢不讨好一番?”吴征长舒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也挺腰以同样剧烈而小幅度的抽送,回应着韩归雁的套弄。
两相使力,快意倍增。韩归雁如同一个优秀的骑师,精妙地操控着胯下的马儿。而马儿也知其新意,以完美契合的动作让她骑乘得更加舒爽。起落之间,乳浪臀波,交合之处更是花露飞溅,韩归雁强忍快意控制着身形驰骋。腻滑的花径如火烫般滚烧,两人越发亢奋,套弄与挺耸的动作越发激烈。即使未曾撞击在一起,光是肉龙与花肉籍着花汁的摩擦咕唧之声都已回蕩房中。
吴征的小腹与腿根处湿润一片,韩归雁的身法也渐渐杂乱无章。终是难敌肉龙的强壮持久,那销魂蚀骨的美感让她再难久持。套动的动作幅度越发增大却越发无力,绷紧的双腿已时不时地颤抖着站立不稳,呻吟之声更是情不自禁。
吴征忽然直起上身张嘴含住一只美乳大力吮吸,双手紧紧握住女郎纤腰上下拉抛,助她套弄着肉龙。
“啊……你坏死了……你坏死了……”韩归雁无力抵抗,快意又催促她配合着吴征的动作狠命套弄着肉龙。此刻已全然顾不上以花径最肥满的一段夹击龟菇,而是不断地深入浅出,让龟首撞击着花心,啃吻着凤宫。
“来了……来了……”悠长之极的娇呼声伴随着娇躯一阵战栗痉挛。韩归雁死死抱着吴征让他埋首胸前,几将两只玉乳挤成两片奶饼,螓首直向后仰拼命甩动得秀发如云如烟。花汁再度的倾泻让她脑中一片空白,仿佛一身力气都随之流出体外,无力地向后下腰,若非吴征箍腰助力,几已软倒在床。
可吴征还没来!他将女郎以趴跪的姿势放好,挺着肉龙破开花穴一沖而入,小腹正与高耸的丰臀重重撞击在一起。
“服不服气?认不认输?”吴征发狠地急速撞击毫不容情。
“服气了!真的服气了!”韩归雁一双长腿张如玉弓,高翘起丰臀迎合着吴征对她的征服。
“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人家是小母马,乖乖的小母马……唔……轻些……轻些……人家以后要乖乖,绝对不敢发脾气,撂挑子……”韩归雁一边求饶,一边却前后摇摆着身躯,迎向吴征的怒撞狠沖。
瞿羽湘脑海中电闪雷鸣,胸闷至极。韩归雁的臣服正是夫妻之间极具情趣的调情之语,令她芳心如碎。妒恨的男子正以丑物大力征伐着心爱的女子,可不知怎地,她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目光。
无论是此前的骑乘,还是现下的趴跪,韩归雁修长的身姿与丰翘的美臀都展现得淋漓尽致。高挑女子最足以自傲的长腿配上蜂腰翘臀,美得不可方物,更何况这是她心中所爱。
正咒骂吴征与心碎之际,吴征与韩归雁二人竟下了小床,依然保持着此前后入的姿势,吴征腰际一拱一拱,如推车一般推着韩归雁来到长案边。瞿羽湘咬碎银牙,她已确定吴征是有意为之,只因衣柜另一边也留有一条缝隙,视线恰巧能至此处。而眼前的一切当真令人目眩神迷。
韩归雁侧着身,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攀着吴征肩膀;单足踮立,另一条长腿架在吴征另一侧肩上高高抬起,两条美腿均是绷得笔直,如同压着一字马般。面上迷离着双目,大张着樱口,抛甩着长发媚声连连;傲乳正随着吴征一下一下尽根没入,连根拔起的抽送盈晃如波;幽谷更因这般姿势夹紧到了极致,胶合着抽送的肉龙被拉出花唇之口,又重重地塞回花穴之内……
瞿羽湘被淫靡至极的艳色所迷之际,吴韩二人也到了紧要关头。
“下官今日要在府衙里好生享用韩大人一番。”
虽是后堂,仍有公堂之上淫乱之感。韩归雁娇躯一阵哆嗦,显是这一下令她极感刺激,快意陡升。而吴征全力的沖刺也让快感急速沖至山巅之上。
密集的啪啪声中,吴征一手扶着韩归雁纤腰,一手似捏爆一般紧掐美乳。花径之中的肉龙胀痛欲裂,已是全然不管不顾地奋力抽送。两人忽然一起哆嗦起来,低沉的咆哮声与高亢的媚吟声交织在一起,下身结合处腻白汁液正泉涌般淅沥沥喷洒而出……
“公堂之上可美么?”吴征搂着韩归雁,在她秀挺的鼻梁上一刮笑道。
“就是你坏!哼!人家才不告诉你!”韩归雁高挑的身形几乎蜷在吴征怀里,尚在回味欢好之美。
“就知道雁儿爱刺激之事,方才可浪得很。”
“既知人家爱,那你以后可要多想些法儿,嘻嘻。”
“那……若是有人在一旁偷看呢?”
“啊?不成!那可不成!绝对不成!”
“额……词不达意!不是说外人!”
“那是什么人?”
“出来吧!”
韩归雁略作错愕,反应过来时大吃一惊。她心知吴征一向待她视若珍宝,也曾向她说起过“小周后”的故事一表心意,并非有什么带绿帽子的特殊喜好之人。可一旁竟然有人,现下一身赤裸,胯间更是狼藉一片岂能见人?至于方才放蕩形骸的欢好是否落在人眼中,现下也是顾不得了。
长案之上左右无物,韩归雁哧溜一声鉆在吴征背后掩去娇躯,却被吴征一把捉住抱在胸前。女郎正左右无措之际,吴征拍着她肩头示意莫慌,同时一句怯生生的语声响起:“雁儿……”
“原是瞿姐姐!”韩归雁闻声知人,一颗扑腾的心略安稳了些。娇躯裸呈,又已知瞿羽湘对自己有些异样的情愫,只得将美乳藏在吴征怀中,又盘起双腿遮住胯间将妙处藏得停当,至于旁的已是顾不得了。瞿羽湘是她救命恩人,又是闺中密友,韩归雁正不知吴征在打什么鬼主意,羞恼之际,两根指头又掐上他腰际嫩肉。
“别捏!有要事!”吴征拨开韩归雁的手腕,向瞿羽湘道:“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瞿羽湘妙目流连片刻不离韩归雁,不住吞咽着唾沫面上露出贪婪渴求之意。吴韩二人见一名女子如此,均觉哭笑不得。
“你……说吧……”片刻后瞿羽湘回过神来,甩了甩头颓然道:“我说不清。”
韩归雁与吴征之情她已亲眼所见,用一句蜜里调油恩爱甚笃毫不夸张,她几乎已可想象到韩归雁一旦得知当日之事会如何不快,甚至震怒。雁儿的身体如此迷人,可梦寐以求的亲近怕是难上加难了。
“成!我来说。雁儿,我与她之间有些麻烦事,原本也不难解决。只是月前她又救了你性命,可让为夫好生为难。”吴征侃侃而谈,将当日瞿羽湘欲置自己于死地之事细说一遍。言语间颇见平实,避免添油加醋,有些紧要处也一言带过不欲惹得韩归雁反感。此事实在殊难解决,一切全凭韩归雁决断,须得尽量公平才是。
韩归雁樱唇大张,足以塞得下一颗鸡蛋。她不住来回望着两人,于当日的惊险处阵阵后怕之余,也觉此事太过荒诞,竟有些不真实之感。
“她救了你,我已许她此前恩怨一笔勾销,也不想与她为难。只是她恋你极深,甚至不惜舍命相救,我担心有朝一日她又恨又妒再来向我为难。杀,杀不得!放,也放不得!雁儿,你看看你招惹的祸事。”吴征说得极为无奈,祸福相依,着实难以自处。
难以自处的不仅是吴征,韩归雁与瞿羽湘也是一般如此。这三人分别被另两人夹在当中,左右不是。韩归雁头疼地抚了抚脑门,无计可施,终究无奈道:“瞿姐姐,世间既分阴阳,自当阴阳相配才是。你的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小妹从未喜欢过女子……这……我现下也乱的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听得你要杀吴郎,我恨你入骨,可你又救了我……小妹虽非伟丈夫,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吴郎既与你恩怨一笔勾销,小妹权当不知便是。恩爱之事强扭无用,姐姐,能否应承小妹一件事,日后莫要为难吴郎!可行的么?”
瞿羽湘呆呆地站立,垂颈低首泪雨涟涟,只是不住地摇头。
“她应承不了。男女情爱之事难以自控,便是现下答应了两相划清界限,可你我之间日常往来难免落在她眼里,界限又怎能划得清?改日她又再起妒恨之心,真疯起来自家也控不住。届时是我让她杀了,还是我杀了她?”吴征摊了摊手道:“这不是好办法。”
“那怎么办?吴郎,你一向多计,当真没有他法了么?”韩归雁又羞又急左右为难,望向瞿羽湘恼怒非常,只是见她楚楚可怜,当日救下自己时更是义无反顾,心下难免有怜惜之意。
“她一心一意全在你身上,我已与她言明,莫说偷袭一回我便会怕了,令我打退堂鼓那是休想。再说了,我不会让出雁儿,雁儿自己也不肯。再这么下去,即使有救命之恩在,两相之间难免有隔阂,想如从前般做密友而不可得。事情已做下了,后悔无用。瞿捕头,照我猜测,你现下已不指望甚么荒谬的百年好合,只想与雁儿如从前一般情同姐妹,时时能见上一面,我说的可对?”
这些话吴征尚未对瞿羽湘说过,却字字命中心坎。瞿羽湘含羞点头,望向韩归雁的目光凄婉哀怨,满是恳求之意。
吴征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但你又不能应承日后绝不再对我不利!是以,只有个……很奇怪的办法。”
吴征指了指韩归雁,又指了指瞿羽湘道:“你们一起嫁给我,做货真价实的姐妹。”
“这算什么方法?”韩归雁赌气地一扭身子,醋意大作。她虽知以吴征之能定然会有不少妻妾,每尝念及初夜时也记得他所言大小周后之事,倒未有独占之意。只是占有之欲本是人之天性,当面说起此事难免心中泛酸。
“雁儿吃味了?”英武的女将罕有小肚鸡肠的女儿家之态,吴征看来分外可爱。
“当然!唔……人家没有那个意思。”韩归雁脾气一过旋即若有所悟。吴征在京师人手甚缺,若能得瞿羽湘倒是一大助力,再者瞿羽湘癡恋女子本是大异人伦之事,以吴征的温柔体贴,久而久之或许有所转变也说不準。再者想要理顺三人之间一团乱麻般的关系,似乎也仅有这个方法。
“我是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吴征见韩归雁扑闪着美眸,知她意会到其中关键处,便贴在她耳边道:“这其中还有两个关键处。一则她须心甘情愿,二则来日相处得多了,难免她又动了什么歪心思想要亲近于你。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嘿嘿,既是一家人,咱们三人同床共枕,也是件旖旎乐事。”
韩归雁性子奔放,于床笫之事向来贪爱新奇。两人出使长安之事便常有荒郊野合,军营偷情的大胆之举。这一项上甚至比陆菲嫣犹有过之。
吴征的呢喃诱惑之言让她一阵眼热心跳,难免联想至三人一同胡天胡地的荒唐事上。回过神时韩归雁向吴征擂了一拳嗔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打着这个鬼主意吧?”
“巧合,嘿嘿,巧合而已。为夫之言仅作参考,一切还需雁儿拿主意才是。”
吴征此言一出,倒颇有吴家由韩归雁掌内的样子,女郎暗暗窃喜又纠结不已难以拿定主意。一来对瞿羽湘恼怒之心未去,二来总觉太过怪异,简直比战场上的风云变幻还要难以理清。
“我一时也想不明白……容我再思虑几日好么?”
“我肯,你问问她肯不肯。”吴征朝瞿羽湘扬了扬下巴。
瞿羽湘已得吴征事前分说清楚,见终于到了关键之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期期艾艾道:“我不知道。雁儿,我真的……快疯了……”顿了一顿又道:“既然你说了,那我就先走了吧。”
嘴上虽如此说,足下却不曾有半点迈步,似对韩归雁万分不舍,又期盼得来她肯定的答案。
“且慢!”韩归雁出声打断,略作思量后下了决定道:“瞿姐姐,我对你还是气恼。只是你现下这般心境模样,旁的不说,对伤势身体也无好处。你不能走。”
“她就没想走。”吴征的一句调笑换来韩归雁狠狠剜了他一眼。
韩归雁抱怨吴征打岔,也是怕惹得瞿羽湘太过羞恼一走了之。她能做一军主将,于战场时更能从纷繁复杂的千丝万缕中寻觅取胜的战机,堪称当世名将。韩归雁自具备分心二用之能,亦能在心境不算平和之时分明利弊,做出妥善的抉择。
女郎先转了个小圈躲在吴征身后,自他肩颈处探出螓首,纤指点着吴征道:“姐姐,小妹与吴郎患难与共同生共死,这世上他最懂我。我们两情相悦此生不渝,小妹无论身心皆已属他,也是定然要嫁给他的。不怕说句难听的实话,当日吴郎若出了事,小妹也会随他而去!如今夹在你二人当中,小妹绝难自处。吴郎方才所言是个好方法,雁儿既知姐姐心意便不忍姐姐受苦,也仅有如此方能化解现下尴尬的局面。”
她手指掐着吴征的后腰咬牙切齿道:“吴郎若喜欢旁的女子我定然要不舒服,若是姐姐的话则要好过些。咱们姐妹之间要谈情爱绝无可能,要共事一夫倒未尝不可。姐姐若是答应,小妹扫榻以迎,只是今后再不可犯浑,生死与共之说并非戏言……”
“韩大人说完了没有?疼!疼!咝……”吴征被掐得嘴歪眼斜,再任由这只醋坛子说下去怕是要生生掉下一块肉来。
“哼,叫你以后再敢打歪主意。”韩归雁对着吴征小声咬了阵耳朵,终于松开两指,以柔软的掌心揉了揉以示安慰。然而腰上刚脱险境,耳朵又遭灾厄,这一回女郎可不是贴耳说悄悄话,而是在他耳垂处结结实实地来上了一口。
“我这不是也没了旁的办法嘛。”吴征捂着耳朵不停搓揉。不想爱侣当了几日京都守备,不仅口才大有提升,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地,连脾气也一同见涨。
可落在瞿羽湘眼里,两人却尽是浓情蜜意。那亲昵的动作,打情骂俏的对白,唯有倾心相爱的情侣才会有的拌嘴之言,甚至面对下过杀手的仇人还为对方所考虑的思维,以及韩归雁不住警告的“生死与共”……瞿羽湘心灰不已。吴征此前曾与她说过些判断,今日看来诚如他所言,想要亲近雁儿,唯一的可能便是同床欢好时,趁着雁儿意乱情迷才有机会。
苦求不得,退而求其次。韩归雁极具魅力的身段亦让她心动不已,若能亲近一番也不枉癡恋许久。瞿羽湘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那也成。我自知犯错在先,将自身陪给吴大人便是了。”
“嘻嘻,那就好!口说无凭,瞿姐姐也算江湖中人没那么些禁忌,再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此地定情如何?”韩归雁想通其中的来龙去脉之后,猎奇的心思再难压抑。三人同欢之艳色淫靡想想便让人耳热心跳,吴征在欢好之事上手段颇多,不知又有甚么料不到的姿势。韩归雁虽觉甚难接受与一名女子过分亲昵,可同床之欢自有吴征唱主角,她在一旁观看似乎也有许多此前未见的乐趣。
吴征心下感动。作为“公断”之人,韩归雁实在太过偏颇。可她轻重分明,觉知此事仅有此法之后便一以贯之,未因救命之恩便左右彷徨感情用事。不过说感情用事也对,谁让她对自家的感情更深些呢。至于韩归雁之言虽无逼留强迫之意,瞿羽湘此刻掉头便走她也不会阻拦,可其中试探之味浓得不加掩饰——她要弄明白瞿羽湘的情爱之心与妒恨之意哪个更重些。
于韩归雁自身而言,待吴征比自身还要更重些,非常时刻未必不会行非常之事。瞿羽湘呢?韩归雁虽不明她因何会爱一名女子,也不像吴征所来的世界对“拉拉”这个群体有很深入的研究。她只知道,你既喜欢我,那么会不会为了我委屈些。是以瞿羽湘若留下,她的扫榻相迎不是虚言,自也不会让她受委屈;若是瞿羽湘最终走人,那么以她曾作出的疯狂之事,日后则需多加小心,甚至以重利了解救命之恩,从此一刀两断才是。
吴征自明了韩归雁的用意,他苦苦憋着笑,韩归雁不懂“拉拉”,他懂。这种小p还略略好些,若是铁T,被个男子碰了与他被个男同给啪啪了也没甚区别。瞿羽湘的纠结难断他很清楚,这事儿也不仅仅是献身于一个不爱的人那么简单,他忽然也极为好奇,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瞿羽湘究竟会作何选择?
瞿羽湘目光迷离朦胧全无焦点,犹如半醉半醒。她癡癡望着韩归雁忽然落下泪来,只点了点头也不言语。摘下头顶的捕快高方帽,梳拢盘起的秀发卷云般滚垂而落。解开公服胸襟前的第一颗衣扣,吴征与韩归雁才注意到她雪玉般的脖颈之下,公服内着一件天蓝碎花绸衫。当世的大家闺秀常着此服,想来自是因韩归雁常做仕子装扮,刻意以闺秀服应之。
韩归雁颇觉尴尬,女儿家着衣的心思特异,她与吴征定情之夜也曾多费心思于此。现下见瞿羽湘一般模样,心觉着实逼迫得她太过。见状心中复杂,又恨恨地在出了大难题的吴征肩头咬了一口。
瞿羽湘虽神情木然,韩归雁所做的一切全在她眼里,见状亦觉些许安慰:月前你上任京都守备,人家去贺你时也是这身装扮,只是你全无所觉。现下总算是知道了!她精神一振,手上动作陡然加快衣扣转瞬均解,捕快公服被剥落随手置于地上。
天蓝碎花绸衫价值不菲,或是请了名师为瞿羽湘量身定制而成。体贴的剪裁令绸衫着于身上时,一眼而见高高顶起的酥胸又圆又沉,双腿笔直纤细,大显凹凸有致的身材。但此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左肩处,锐物扎入后受阻而让力量不受控制地四处撕扯,仿佛被炸开的面料触目惊心。
瞿羽湘舍不得抛弃这件绸衫另制新衣,即便肩颈处已破损得不成样子仍以极大的耐心缝补完成。这一块伤痕虽曾痛入骨髓也差点要了她性命,却是最值得珍之重之的宝贵回忆。瞿羽湘忽然甜笑了起来,望着破损后尽力缝补却依然十分明显的痕迹,深吸了口气断然解开衣扣,绸衫滑不留手地垂软落地,露出曲线玲珑的娇躯。
一对胸乳不算十分高耸,但乳廓甚广亦显乳量极大;两点乳珠几若无物,乳晕却如乳廓一般甚广,色泽深浓微棕。看起来不及韩归雁与陆菲嫣的嫩粉美观,但造物主造人之时,但凡身上敏感处则色泽较深,本就是以深色引起异性的注意,这一亮相也极是吸引眼球;腰腹间既有女儿家的纤细有致,亦有习武之人的矫健有力;闭合得紧紧的双腿笔直又圆润,时不时的自然紧绷又鼓出束束肌线;她身量不及韩归雁与陆菲嫣高挑,但比例极佳,颇显长腿蜂腰,奶圆臀翘。
只是此刻牢牢吸引着吴征与韩归雁目光的,还是她左肩上一拳大小的伤口。瞿羽湘表露心迹之后,韩归雁虽觉别扭仍是多次探视,有了此前非同一般的情意,她便不敢让瞿羽湘脱衣,现下见到这一处剧烈的穿透伤,柔肠百结。她无奈地看看吴征,又看看瞿羽湘,深觉左右为难。而在场的三人,谁又不是呢?
瞿羽湘始终一言不发,她脱衣果断而迅速,赤身裸体于吴征面前不觉害羞,也未刻意遮掩,直将他当做空气一般。所作所为全在韩归雁的缘故,展示出良好的身段与肩头的伤痕,已是她打动心上人最后的办法,孤注一掷。
然而韩归雁怜则怜矣,情爱则半点无从说起。瞿羽湘静候半晌得不来回应,终究认命地叹了口气,又露出极为痛苦与恐惧的神色艰难道:“也要在这里吗?”
韩归雁自是不愿好闺蜜的第一次太过鲁莽草率,吴征明白,他背起背后躲躲藏藏的女郎道:“来床上吧。我仍是那一句,我不喜欢勉强,更憎恶强迫,你若要后悔现下还来得及。”
他背着韩归雁,大喇喇地挺着胯下兇物向小床走去,与瞿羽湘错身而过时又转了个半圈将赤裸的女郎挡在身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吴征不愿瞿羽湘真的反悔为今后多惹烦恼。只是他面对瞿羽湘时,见她面上恐惧之色更甚,忙不迭地偏过头去极怕看见胯下那根兇威赫赫的阳物。吴征心下纳罕:常人如她一般当是厌恶多些,惧怕又是甚么缘故?
被放在小床上,韩归雁与吴征胸背相贴,亦见吴征胯下再行起了反应,心中略有酸意。不知是自家的一对傲乳顶在他后背上的温软美妙所致,还是瞿羽湘漂亮性感的身段所刺激。她环着吴征肩颈的双臂明显僵直了许多,事到临头,即便打定了主意只是旁观也觉十分紧张羞涩。
她紧张,瞿羽湘则分明是惊恐交加了。此前的利落干脆,一副彻底豁出去的模样现下不见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手足无措,甚至想要拔腿逃离的惧怕。曾经早已被遗忘的梦魇忽然侵袭而至,她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从细腻的肌肤里不断渗出,犹如水中捞出来一般。
吴韩二人看出异样,不由对视一眼均觉十分诧异。韩归雁扯了张薄被裹住身躯,定了定神之后下床迈步向瞿羽湘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道:“姐姐怎么了?可是确实不愿?”
“没……没有。”瞿羽湘勉强一笑,她情知一旦拒绝便再无丝毫机会,她不敢。可梦魇实在太过可怖,在一线希望与极度恐惧之间,抉择难得无以复加。
“我去倒杯水。姐姐坐下歇歇!”瞿羽湘此前伤势沉重,这一身无缘无故的虚汗于身子不利。韩归雁扶她在椅子上坐定匆匆忙忙寻杯注水。只是一手要裹紧薄被夹缝处,动作有些别扭。
吴征微一瞇眼,忽然跳下小床径直向瞿羽湘走去。他步伐落地极重,刻意之味甚浓,脚步交错时不仅龙根挺直如锐利长枪,鼓鼓囊囊的春丸也有些甩蕩,配上有些淫邪的神情,堪称丑态毕露。
瞿羽湘尖声惊叫浑然忘了正坐在椅子上,一双玉腿连蹬竟架着椅子向后倒去。一身九品的武功修为抛到了九霄云外,如同个蠢笨妇人般手忙脚乱地向后仰倒。
吴征抢步赶上一把扶住椅子,却换来瞿羽湘更加惊恐不安,她尖叫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双臂挣命一般拼尽全力推在吴征胸口。
这股力道奇大,瞿羽湘慌乱之中不仅一身功力尽出,连潜力都迸发出来。吴征猝不及防立不住身形,竟被推得向后飞出,几个踉跄才站稳。百忙之中一扫椅背,终究没让瞿羽湘跌在地上。
韩归雁从目瞪口呆中及时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扶住又将被瞿羽湘蹬倒的椅子,尚未出声安慰,瞿羽湘如同遇见救星一般躲进女郎怀里。她并非装模作样地引起韩归雁的同情心趁机揩油,而是当真惧怕之极,埋首在韩归雁怀中嚎啕大哭道:“救我,救我,莫要让他过来!”
韩归雁错愕不已,一边轻拍瞿羽湘的肩头安慰道:“姐姐莫怕,他不会强迫于你。”一边目视吴征望能找到个答案。
“怪道她有这毛病,原来如此。”吴征状似自言自语,却又无比笃定。
韩归雁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别说话。”
“宽慰可帮不了她,当找出根源才是。”
“吴郎知道了?怎生知道的?”韩归雁惊喜道,心下喜滋滋的。爱郎向来博学多识,若能帮上好姐妹一把当真是妙之极矣。
“我看的杂书多。寻常女子若和她一般不爱男子,专爱女子者,对男子多为厌恶之情,那有这般恐惧。”
“吴郎是说她怕你?”
“不是怕,是惧怕。惧的也不是我,是这里。”吴征指了指胯下阳物。
“胡说。”韩归雁注意力被吸引,见阳物张牙舞爪,芳心扑腾乱跳着羞恼道:“人家也怕。”
“那你惧么?肯定不惧,况且怕的也不是这个东西,而是怕它进入你的身体之后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只因你不知道所以怕,也因你不知道,所以不惧。”
“额……那倒也是……”
“雁儿什么时候惧过?”
韩归雁面容忽沉泛起不安与愤怒,咬着银牙道:“在西岭边屯,番人逼近之时惧得可怖!”
“是了!我猜她也是一般,而且她没有你的好运气。”吴征长叹一声,亦有几分怜惜之意。
瞿羽湘深入骨髓的恐惧定然有什么不堪的回忆,猜测至此见她虚弱无力只知流泪,料想八九不离十。吴征此前的世界里,几乎无不对强行凌辱一事切齿痛恨,此刻心下恍然,怪道瞿羽湘会癡恋于韩归雁,这一份心性变化怕是早年不幸过后才改变如此。他朝韩归雁做了个手势,现下的情形他无能为力,再问也问不出半个字,且瞿羽湘正怕得他要命,唯独韩归雁此刻得天独厚,或能探知真相。
“好姐姐,你莫害怕。吴郎绝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小妹在这里,谁也伤不了你。”韩归雁将瞿羽湘的螓首摆在肩头,一手环腰,一手轻抚脸颊拭去泪痕,倒真有丈夫安慰妻子的风范。待瞿羽湘略微定神后又道:“姐姐,吴郎说的可对么?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不可忍气吞声。现下有吴郎与小妹为你做主,姐姐不妨告知小妹已将恶人绳之以法!”
瞿羽湘脑海中一片混沌,只觉现下的亲昵真是美梦成真,若是心爱的雁儿还能亲一亲她的脸蛋,再抱得她更紧实些或者干脆将她横身抱在膝弯,此生也觉无憾。昏昏沉沉之中竟言听计从,一股脑儿将压抑近二十年的苦水全数倒了出来。
比之青城派,昆侖派这等顶尖门派,云龙门不免差了一个档次。自也没有太多根骨上佳,天资出众的弟子前赴后继地自动送上门来。因此云龙门每隔八年均有一项要事,门人四散而出,在大秦境内遴选弟子。繁华如成都城,偏僻如山沟小村均有云龙门的身影。
除去那些顶尖天赋的孩童早早被青城昆侖选走之外,次一级天赋的弟子则几乎被云龙门一扫而空。如此声势浩大不仅有助于为门派造势,也垄断了第二档的人才以维持现有的地位。
瞿羽湘并未出身豪门,家中只是巴东郡普通的经商之家。姑娘家自幼身子骨结实,与经商之道毫无兴趣,倒对刀枪剑戟以及茶馆里说书先生的侠义故事十分向往。瞿父见状,于她六岁之时便赶着云龙门选取弟子时送她一试。不想瞿羽湘一举选中,且看云龙门人讳莫如深之态,似乎颇受看中。
瞿羽湘兴奋不已,云龙门虽不及传说中的青城昆侖,到底也是数得着得武林大派。更让她兴奋的是,告别家乡随着长辈入门后不久,便被几乎已板上钉钉为下一任门主的穆景曜看中收为弟子。
穆景曜虽其貌不扬,武功却着实惊人。同辈弟子中向为武功第一且遥遥领先,瞿羽湘一心好武,能拜得这么一位厉害师傅自是兴奋不已。穆景曜待人严厉处处争先,不仅自身武功力压门派,对弟子也是一般的要求,教授武功时也不遗余力,瞿羽湘天资不错,且醉心武学之中堪称一日千里。
时光荏苒一晃而过,转眼入门两年,八岁的瞿羽湘已从幼童长为稚女。幼时便见容貌清秀,此刻更是个美人胚子,日常师兄弟们虽都是些小孩儿,倒也围着她团团转。向来顺风顺水的她万万料想不到一夜里师尊忽然传讯要授课,会迎来一场梦魇。
刻意摒弃的记忆已朦朦胧胧,她只记得自己吓得如一只鹌鹑般缩在墻角。一身衣物尽碎,赤条条地瑟缩着,哀求着,她不明其意,只是本能地害怕。
穆景曜张着巨眼,狼一般瞪着尚未发育的稚女。小女孩身材尚未发育平平无奇,可落在他眼中却有一股热血直沖脑门,狂热不已。粗重的呼吸让平日备受尊重的师傅看上去越加可怕,他直勾勾地盯着瞿羽湘两腿之间白玉间夹一点淡红的花苞,良久后才压抑下一扑而上的沖动叹道:“可惜!可惜!”
瞿羽湘终究是门派中极有前途的弟子,若是强行插进那朵花苞里难免要害了她性命。穆景曜不敢,也不舍,他虽有特殊癖好,却不敢坏了门中的规矩,更不敢戕害门中人人瞩目的明日之星。恼怒之中,被欲火沖击得失去理智的穆景曜解开裤带露出一只狰狞得令人作呕的丑物喝令道:“含进嘴里!”
是夜过后师傅所说的话言犹在耳:“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若是还有旁人知道了,你的爹娘都会死,包括你!”
穆景曜日常的严厉与说一不二着实震慑了瞿羽湘,她只敢把此事压抑在小小的心里。从此之后师傅不曾再骚扰于她,可她也本能地躲得远远地,再不敢与之独处,拼了命地练功,只盼望早日艺成能离开门派。在眼前的那根阳物狰狞,丑陋,恶心,挥之不去!命运如同劫火,将她烧得五内俱焚之时,每每见到男子便觉浑身难受。从前尚能与师兄弟们打成一片的姑娘家总是刻意地躲开他们,以至于青春浪漫的年华迸发男女之情时,瞿羽湘一无所觉,直至遇见了韩归雁……
恋童癖?我操你妈!吴征着实大怒加不忿!怒的是当世虽有不少富豪世家豢养女童以供淫乐,穆景曜也不算太过出格,可他所来的世界里对这等人无比痛恨;不忿的则是瞿羽湘连说男人阳物奇丑,恶心至极!他揉着下巴胡桩打量着胯间这根物事,美观那是决计说不上,可是顶端圆圆,柱体比之顶端则小了一圈,那也不丑。若是放在阳物届里比拼一下,还称得上帅哥一枚。
瞿羽湘浑浑噩噩地说完过往,现下她已不怕穆景曜的威胁,可此事她也不可能四处宣扬,靠她一人想报复已身为云龙门主的穆景曜也是水中捞月。今日之意外连连,不经意间便竹筒倒豆子般吐露个干干凈凈,倒觉略抒胸臆。她凝望韩归雁道:“雁儿,我真的做不到。我……对你不住……也对吴大人不住,我……我这便走了,从此之后再也不见你们。”
她将脸颊在韩归雁肩头连连摩挲,恋恋不舍,花了巨大的决心才站起身来抱起衣物,踉踉跄跄地头也不回向房门走去,只怕再一回头,便再也支持不住。
韩归雁目光一闪,豁然起身追上伸手搭上瞿羽湘肩头道:“姐姐不忙。”她玉手如风猝不及防地连点瞿羽湘背部几处大穴,趁瞿羽湘软倒之际横身将她抱起又快步摆在小床上,怜惜又有些恶趣味地笑嘻嘻道:“方才让姐姐走不想走,现下你想走也不许走了。”
女郎朝吴征挥了挥手招呼他近前,又朝瞿羽湘道:“姐姐的仇怨之事交给小妹,姐姐只管放心。至于天下间的男子可不仅只有恶心,小妹的吴郎就好得很!嘻嘻,姐姐也只管放心,此事可有许多的甜头可吃。吴郎,你还不快些来!”
吴征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是要我接收了瞿羽湘吧?看韩归雁疼惜的模样,只得甩甩头向小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