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忠义这一去,整整走了三天。
当他领着那两个女人回来的时候,随身带的东西,都已不见。
包括麻袋装着的田青芷。
回到路边,在附近草丛望风的火神鼬吱吱叫了几声,引路将他们带去了守着马车等待的三女那边。
藤花什么也没问,匆匆上去递出水袋肉干,就用随身布巾为袁忠义擦拭身上的灰土。
贺仙澄细细打量,将变化尽收眼底。吃喝不见,还能说是进了他们的肚子,可田青芷,总要有个下落吧?
而且,三日不曾用过强效麻心丸,那两人该是药瘾最大的时候。可明明两个女人都呵欠连天,萎靡不振,看神情就难过至极,回来之后却都乖乖站在袁忠义身后,不住偷瞄贺仙澄,硬是不敢开口求药。
她攥着腰侧装药的口袋,不觉掌心便微微湿了一层。
云霞早等得无聊,用竹筷将盒子口一条正要往外爬的蜈蚣夹着丢回去,一扣盖子,起来便脆生生问道:“北郎,那个虫子窝呢?你拿去喂狗了?”
袁忠义抬起双臂让藤花将腋下也拍打干凈,笑道:“喂狗……也不算错,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吧。”
听到喂字,许天蓉眉梢一动,眸子上泛起一层水光,却不敢言语,只是微微低头。林香袖则惊骇至极,浑身上下猛地一个哆嗦。
也不知道她们去那半日山路的破落村庄,两天多的时间里究竟见到了什么。
贺仙澄仍在暗暗打量,看衣裙,都还是走时候的样子,没破没裂,要说被流民轮奸,想必不会。袁忠义虽然生性残忍,但打算当作玩物的女子,多半暂不肯让他人染指。
可看精气神,两人都被挫磨了一大截下去,更令她不解的是,这两人明明已经备受药瘾煎熬,如今站在那儿,竟一个字儿也冒不出口。
袁忠义身上打理干凈,笑瞇瞇走向马车,也不急着吃东西,靠着车辕半坐,笑道:“行了,你们两个,不是想要得很么,找澄儿领药吧。”
许天蓉和林香袖一起走上前来,先是屈身一福,跟着跪在地上,向贺仙澄连磕三个响头,齐声道:“请主母赐药。”
那二人声音发颤,显然忍得极为辛苦,但不知为何,仍能严守规矩。就像是两个看见管家活剐了不听话同伴的丫鬟,畏惧至极。
贺仙澄暗暗感慨,果然还是败了一筹。
这药控制人心,依赖的是求极乐而不得的痛苦空虚。
而她这苦心炼制的药,最后还是败给了恐惧——纯粹的,彻骨的,足以将人心防彻底碾碎的恐惧。
贺仙澄捏出半颗药丸,丢进壶里,侧目看向袁忠义,柔声道:“智信,我能问她们话么?”
袁忠义已将头枕在云霞小巧乳房中央,伸腿叫藤花轻柔按捏,笑道:“知道你心里好奇,随便问吧。我可没禁止她们说。不过她们要是不愿意回想,就和我无关了。”
他转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云霞,带人皮面具久了,这里起红疙瘩,你有法子么?”
云霞一歪头,道:“拿根针烤烤,挑了就是。”
“挑了要留疤,可就不俊了。”
“那好办,把化尸蛊捏碎,选个小块的出来,敷在疤上,等觉得痒痒就扔了,腐蚀掉肉重新长,长起来就没疤了。”
贺仙澄在旁柔声道:“不必挑,稍微抹点圆镜膏就好,飞仙门都是女子,创药大都会留意着疤痕的事儿。”
她翻出一盒圆镜膏递给袁忠义,这才拿着烟壶走到那师徒俩身前,蹲下手晃晃,叫她们听了听响,微笑道:“你们谁肯跟我说说,智信带你们去看什么好戏了啊?”
没人应答。
林香袖低着头,打摆子一样抖,黄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往土里落,眼看快要能和泥。
许天蓉抬头瞄了一眼壶嘴,眸子左右动了动,欲言又止。
贺仙澄微微蹙眉,以她如今对袁忠义的了解,若还猜不出背后的情形,就真是枉在这里演蛇蝎伴虎的戏码了。
但摸得清情形,不代表摸得清喜怒无常的袁忠义到底在此事上是什么心性。
她若是赢了,要担心袁忠义对她的药有所忌惮,可她若是输了,又要担心显得没用,从此沦为肉畜一样的玩物——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她的未来便是九死一生。
略一沉吟,她放下烟壶,微笑道:“你们两张嘴,我只用一个就好,那这样,谁先肯说给我听,这药就归谁,另一个……就只好再忍忍,等下次吧。”
照说,林香袖是药瘾更大的那个,每次发作都比许天蓉激烈得多,为了求一口烟气,怕是肯去唆拉车马的大鸡巴。
所以贺仙澄的视线,自然看向了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师妹。
可不料,林香袖吸着鼻子抬起头,望着那烟壶浑身发抖,指甲都掐进肉里,硬是汗流浃背咬紧嘴唇忍了下来,看着目光都有点发直,却没开口。
反而许天蓉闷哼一声,向前一扑抓住烟壶,一边用鼻孔去吸还没点燃冒不出烟的嘴儿,一边流着口水颤声道:“我……我说……我来说……”
林香袖哆哆嗦嗦扭过脸,艳羡无比地望着那烟壶,却不敢去抢,缓缓弓背蜷缩起来,掩面痛哭。
贺仙澄不怕她反悔,掀开壶盖丢了火引下去,淡淡道:“好得很,你就边吸边说吧。”
许天蓉猛吸几口,脸上现出仿佛能忘却所有烦恼的恍惚神情,缓缓瘫软在地上,唇角上翘,看似颇为畅快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袁忠义……让我看了一场好戏。那个明里暗里总喜欢跟我作对的田青芷,彻底死了,死了整整两天,死得透透的,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
贺仙澄眉心蹙紧,稍稍后挪躲开逸散烟气,道:“就只是虐杀个不成形的人,至于叫师父你怕成这样?”
许天蓉半边鼻孔戳着壶嘴,连样貌都显出几分滑稽,喃喃道:“你没见……你是没见到。青芷……也是一生没近过男人身的姑娘。结果……结果……三十多个时辰,她……活活被日死掉了。”
林香袖蜷在地上,本来还偷偷凑近些想蹭一点,一听这话,脖子一缩,又躲开几寸。
“那都是些又脏又臭的流民……有些长着疮,有些流着脓,身上全是泥,都看不清皮。”许天蓉带着那一丝恍若癡傻的笑意,目光茫然,继续道,“青芷啊……我那每天都要用清水洗洗的,生性爱洁的师姐啊……就被他们排着队,围成圈,肏得不剩一块干凈地方,险些被男人的精淹死。”
贺仙澄胃口一紧,连忙运气将那股恶心压下,道:“就……只是如此?”
许天蓉摇了摇头,跟着双目圆睁,压抑不住的恐惧从眼底涌出,“他们……他们……他们……”
贺仙澄不解,柔声道:“他们又做了什么?”
许天蓉神情一僵,喃喃道:“他们……把青芷吃了。”
贺仙澄脸上一白,身子微微一晃。但她毕竟在边疆被围困的孤城呆过,流民堆里,并不是没人偷偷吃过尸体。
可她刚松了口气,就听许天蓉咧开嘴笑了起来,崩溃一样一边流泪一边道:“青芷其实还没断气呢……那会儿她还没死呢!哈哈哈,他们用水泼洗的时候,我分明看见青芷的喉咙还在动啊……可他们就扑上去,一口……一口……一口一口一口……把青芷吃了……”
“那不是流民……那是禽兽……那是一群披了人皮的禽兽啊……”许天蓉上气不接下气,无神的双眼微微上翻,语调已经近似梦呓,“他们把青芷吃了,吃得干干凈凈……干干凈凈啊……仙澄,青芷……以往救助过不少流民的,呵呵呵呵……结果她被活吃了……骨头都被敲断……骨髓都被吸了……天哪……”
林香袖双臂环头,伏在地上闷声大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似的。
贺仙澄觉得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起身,却觉得膝盖微微发软。
袁忠义在旁半垂眼帘,淡淡道:“那可不是我下的令,我只说这女人已经不能要了,随便他们处置。谁知道他们饿死鬼投胎一样,生火都顾不上。不过你田师伯少了胳膊腿,本也没剩下几十斤肉。舍身菩萨,最后连骨头都炖了汤,仍没喂饱几个流民,当真可悲啊。”
“你……你明明还拿……拿她的筋,做了手环……给香袖戴上……”许天蓉脸上的扭曲笑意终于彻底崩坏,泣不成声道,“你到底是……哪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啊!”
贺仙澄探身一望,这才发现林香袖白生生的腕子上,带着一对儿暗褐色的手环,辟邪红绳一样粗细,打了个不甚整齐的结。
想来,这大概就是她那师伯留在世上的最后残骸了吧。
她稳了稳心头寒意,缓缓起身,退到马车边,柔声道:“智信,你为何特地大费周章走这一遭啊?”
袁忠义淡淡道:“我不是说过么,我要看看我的话,和你的药,究竟哪个更管用。”
贺仙澄垂下目光,轻声道:“这药只有瘾头上来的时候比较好使,说到底,还是你的话管用。你看林师妹,忍得衣服都湿透了,硬是不敢开口。”
“她听话。”袁忠义微微一笑,道,“所以之前受你师父宠爱,之后,暂且也会受我一阵怜惜。澄儿你的安排挺不错,林师妹的确是个当门主的好材料,我看,等咱们上了飞仙门,大局已定,就用你的法子,让她当门主,你来做那个什么白云山大师姐,对其进行督导,如何?”
最后那句如何,不过是客套而已。贺仙澄心知肚明,从两人相识以来,她的谋划,最后都要被他打乱,化为己用。
可她也只能点头,柔声道:“我都听你的。那我师父……是要灭口么?”
袁忠义侧目一瞥,“怎么,你不舍得?”
贺仙澄后背一紧,脸上笑靥如花,“怎会,你说要杀,我亲自动手都行。”
云霞一伸脖子,双眼发亮,大声道:“我来!飞仙门的要死,最好都叫我来杀!”
“这个就算了。”袁忠义拍了她肩膀一下,叫她立刻斗败公鸡一样耷拉下去脑袋,跟着道,“这是澄儿的师尊,自然该她亲自动手。”
许天蓉听到,却没太大反应,那呆滞眸子瞄向两人之后,仅将怀中烟壶,缓缓抱得更紧。
想来她也觉得,这么生不如死、羞耻无比地活下去,真不如干脆死了。
贺仙澄看向林香袖,轻声道:“可这里,还有一个师父的好徒儿呢。”
“对,你带着她,你们两个下手,更稳一些。你们飞仙门弟子平时都跟药打交道,用量用法比较精熟,你们两个配合,才更合适。”
许天蓉一震,眼中呆滞略减,缓缓扭脸看向袁忠义,口唇颤抖起来。
贺仙澄也听出不对,咽口唾沫,小声道:“智信,杀人灭口……不需要用药吧?”
“对,所以用药,当然就不是为了杀人。”袁忠义伸个懒腰,笑道,“这麻心丸口服可以镇痛,你师叔师伯那里缴获的药,你和香袖肯定会用,那么,这活儿自然就要交给你俩。”
他伸手一指,道:“许真人体态丰腴肌肤细嫩,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你又答应了要留她们两个性命,我只好勉为其难,顺着你饶她不死。”
他话锋一转,又道:“但白云山,你师父是万万回去不得的。你别看她药瘾上来鼻涕眼泪一起流,见了我,鸡巴肯舔得吱吱响,屁眼肯扒开让我插。可真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必定会豁出去一切,把你我当众揭发。”
贺仙澄虽说心里也是这么猜测,并早就做好了路上将许天蓉灭口的打算,但所见略同的事不便表明,不如装作疑惑道:“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她不怕死。”袁忠义展开五指,望着自己的掌心,淡淡道,“藤花,你怕死么?”
“怕。”
“云霞,你呢?”
“屁话,好好活着,那个会想死。”
袁忠义望向贺仙澄,笑道:“你就不必问了,澄儿就这点最讨我喜欢,明明怕得要命,还能强作镇定讨好我。”
贺仙澄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她当然不想死,也怕死。
死掉,她的一切努力就都化为泡影,全部梦想成一场空,除了烂在泥里的尸体,什么也不会剩下。
“香袖也不必问了,为了不死,她什么都肯。”袁忠义看向许天蓉,“可你师父不是。她愿意舍身当诱饵,来帮对头田青芷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这样的人,岂会怕死?”
贺仙澄略感讶异,轻声道:“不错。”
“不怕死的人,还肯忍辱负重活着,必定是为了什么放不下的愿望。”他哼了一声,道,“澄儿,你猜能让她不肯去死,硬要活着,想办的事情会是什么?”
贺仙澄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只承诺不去祸害其他同门,师父这条命,我本也没打算留着。我也觉得,她只要得到一个机会,就必定会反戈一击。智信,咱们还是不要给她这个机会的好。”
“是,所以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出现在白云山。”袁忠义走到许天蓉身边,蹲下拍了拍她已经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但我也不会让她死。她不怕死,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贺仙澄蹙眉道:“什么?”
“说明她已经在害怕活着。”他笑着扯开衣襟,在她丰满双乳上玩弄几下,起身回到马车边,掏出云霞怀里的锋利小刀,缓缓道,“她怕活着,我就要让她活着。她怕变成田青芷那样,好,看在她模样比田青芷标致的份上,我不让她变成那样。”
许天蓉本已在颤抖,口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听到最后那句,忽然松了口气。
可袁忠义哈哈笑了两声,又道:“我决定给你师父,留下那对儿招子。此外,她身子丰美,我看不宜将四肢处理太过,最好上面齐肘切,下面齐膝砍,留下的大腿我日起来,兴许还能夹夹腰。至于舌头,还是不要留了,她舔鸡巴的本事太差,今后我也懒得日她嘴巴,顺便毁了喉咙叫她说不出话,澄儿你也心里也能安定一些。”
他说着将小刀递到贺仙澄手里,过去提起林香袖,沉声道:“擦擦脸,去找澄儿要点药过了瘾,之后给她帮把手,将你师父炮制好。莫要叫我失望,否则……你猜猜那群树皮都快吃光的流民,肚子还饿不饿?”
林香袖猛的一抖,四肢并用爬向贺仙澄,大哭道:“我帮忙,师姐,我来帮忙,我来帮你的忙……”
贺仙澄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她正想说什么,袁忠义就抢着道:“对了,香袖,你是打下手的,记住了,不要越俎代庖,你师父的身子,关键地方都要交给你师姐亲自处理。你要是敢逾矩,我就让她连你也一起处理了,换云霞打下手。”
云霞没精打采打个呵欠,翘起小脚晃蕩着道:“我才不稀罕打下手,这种活儿,我要干就干全套,在旁帮忙,藤花尽够用了。”
见贺仙澄一时无话,袁忠义回到许天蓉身边,低头道:“许真人,你这会儿药劲儿也该过去了,无话可说么?”
许天蓉眨了眨眼,呆滞目光微微一动,看着清澈了七分。
她面无表情坐起,将鬓发往后用手指一梳,哑声道:“求你饶我,你是绝不肯了。那……我也就只有一句可说。”
以为她要怨毒咒骂,袁忠义双眼一亮,盯着她的神情道:“你说。”
许天蓉轻轻说道:“等你腻了,不想再玩弄了,我只求你……将我丢去山里喂狼,不要……让那些流民吃进肚子。”
袁忠义略感失望,道:“只有这个?”
她点点头,“只有这个。你们若还肯大发慈悲,就……叫我再多闻几口烟吧。”
袁忠义缓缓站起,走向马车,“云霞,你给她们两个指导着,上药她们熟,下刀还得看你。我小睡片刻,睡醒之后,就要出发。”
云霞跳下马车,笑嘻嘻道:“好,那咱们也别走太远,就在这儿开始吧。”
许天蓉缓缓躺倒,四肢张开,无神双目透过林木枝丫,看向高高在上的碧蓝苍穹。
但那里并没有眼睛。
也许,从来都没有过。
在藤花的亲吻按摩之中,袁忠义闭上眼睛,静静躺下。
直到听见那一声憋闷的痛哼,他才微微一笑,安心入睡。
醒来之后,暮色低垂,血红日光洒在已经包扎妥当的许天蓉身上,将苍白的肌肤映出了几分娇嫩。
她已变成了可以很方便装进麻袋的大小。
“不错,果然还是澄儿用药精準,做出来的样子好看。”袁忠义环绕观赏一圈,微笑称赞道,“云霞,许真人暂时不要拿来养虫,你们只管伺候她吃喝拉撒就是。”
云霞早都将竹筒攥进了手里,不解道:“为啥,最后六个长成的虫,给她养不是正好?”
“不急,能养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袁忠义试过素娜取过虫的开花屄,虽说能日进胎宫里面别有一番乐趣,但新鲜劲儿一过,终究还是不如好端端的蜜壶日起来过瘾。
许天蓉如今的模样对他来说极其诱人,他自然打算玩够再说。
都等不急到下一个歇脚的地方,马车上路,袁忠义就宽衣解带,将许天蓉抱到怀里,爱不释手抚摸把玩一阵,笑吟吟托起,盘腿坐着插了进去。
马车颠簸,玉体起伏,毕竟阴关已破,如此残躯,也抵不住阵阵淫欢,不过百余下,许天蓉胯下被刮凈了毛的牝户便汁水四溢,顺滑无比。
贺仙澄坐在前面陪着藤花赶车,不时回头望上一眼,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而被入睡云霞枕着腿的林香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傻,愣愣注视着在袁忠义怀中嘶哑呻吟的师父,目不转睛。
马车行得颇慢。途经一处堆满尸体的土坡时,素娜染了恶疾,袁忠义担心许天蓉受其连累,便让林香袖挖了个坑,将曾经不可一世的蛊师连着肚里未长成的百炼虫一起,就地活埋。
能产卵的雌虫还有六只,恰好一宫可装,云霞便又提起把许天蓉拿来用掉。
袁忠义依旧不允,只说最近幼虫已生得够多,加起来已有千余条,先慢慢炼蛊用着,不要着慌。
行程刻意避开了市镇村庄,没了食粮,就在山野间捕些猎物,如此数日,等到白云山附近,已是闰七月十三。
许天蓉不能带上白云山,藤花和云霞自然也要留下,照料顺便炼蛊。
白云山周遭较为安定,战乱影响有限,附近白云镇还算繁华,依旧是飞仙门出售药物换取生活所需的稳定渠道。
因此再想找一处无人荒宅占下已不可能,袁忠义索性戴上人皮面具,跟着藤花去寻了处僻静宅院,讨价还价一番,用小半包金豆子,连着家具摆设一起买下。
留下足够银钱给两个蛮女日常开销,袁忠义临走之前,还特地把许天蓉抱起日了一遭,往肚子里灌满了精,笑道:“那俩没了手脚只能养虫,许真人格外优待,我给你个机会,看能不能为我养个娃娃。”
许天蓉泄得浑身酥红,口不能言,仅剩嗬嗬气声,含泪双目望着他看了片刻,便又躺了回去,大腿也懒得去并,任那浊液在股间溢出垂流。
距离白云山还有段路,袁忠义和贺仙澄精力充沛没什么关系,林香袖前些日子被取了元阴,又时常被袁忠义拉去助兴,如今已有了点包含蕊的样子,亏虚得走路都晃晃悠悠。
他便卸了车上那两匹挽马,勉强当作坐骑,让那师姐妹共乘,向白云山赶去。
晌午日头爬高,穿过一座小小村庄,马匹到了石阶山门之外,两个持剑半大女童忽然从住后闪出,远远喝道:“来者何人!”
贺仙澄将遮面轻纱一掀,笑吟吟道:“怎么,大半年不曾回来,便不认得了?”
“贺师姐!”两个女童满心欢喜,齐齐收剑,快步迎来。
袁忠义是贺仙澄的未婚夫,在飞仙门,便是上宾。除他之外都是自己人,倒也没什么可客气的。缠着贺仙澄听了些江湖逸闻,两个女童便又守去山门,在那儿彼此喂招。
贺仙澄扶着林香袖领在前面,袁忠义跟在后面通过三道有人把守的关卡,才在半山空地,见到了飞仙门的全貌。
这门派的驻地与其说是庄园,倒不如说是个颇为庞大、能够自给自足的村落。
房屋高低错落,大小不一,像是分了三六九等,武场位于正中,地方不小,却没多少东西,想必内家门派还是以室内修行为主。
周围四面八方都修了梯田,一块块垦出种满了东西。袁忠义匆匆一瞥,其中小半是蔬果稻米,剩下大半,都是各种草药。
此处宁静祥和,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他这才相信许天蓉所说,飞仙门主要在做的事,除了修行炼药,便是收容无家可归的孤女,给她们安身立命之地。
贺仙澄在门内威望颇高,先前已有守门弟子飞奔通传,他们上山还没多久,就呼啦啦跑来一片,起码几十个莺莺燕燕,围拢过来叽叽喳喳问个不休。
看有的手上还粘着泥,怕不是刚才还在打理田地。
收容孤女不好挑拣相貌,袁忠义环视一圈,能如林香袖和包含蕊一样姿色上乘的凤毛麟角,贺仙澄回到这些女子之中,当即便有了九分鹤立鸡群的味道。
想想也对,门派的脸面,理所当然要派出去执行重要任务,这些形貌粗陋身子壮实的,留在山中种地也算人尽其才。
叽叽喳喳聒噪一阵,总算有个抱着一捆药草的年幼女孩抬头大声问:“贺师姐,为何只有你跟林师姐回来啦?师父和掌门师叔呢?”
听称谓,这位应该是挂在田青芷门下的。
袁忠义眉梢微动,瞄向贺仙澄,见她转眼就挂上了一副沉痛面孔,心中暗暗赞叹同时,也跟着做出哀戚之色。
不料林香袖在这方面竟更加厉害一些,小脸一垂,就红着眼眶抽抽搭搭掉下了泪。
见他们这副样子,围来的大小姑娘们顿时炸了窝,一个接一个开口询问,还把远处梯田上正在忙碌的那些也都招了过来,不知不觉聚了四、五十人,一股泥腥气扑鼻而来。
贺仙澄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勉强微笑,开口说往正厅去谈,叫门派内资历较高的师姐妹这就集合。
虽说之前提了一嘴,但见大家的目光还是直往袁忠义身上飘,她便高声又介绍了一遍。
想必门派内把贺仙澄视作下一任门主优选的弟子并不在少数,一听说这是她未婚夫婿,倒抽凉气的声音便此起彼伏。
倒是田青芷的直系弟子们,脸上都隐隐显出几分喜色。
帝王将相,朝野庙堂,贩夫走卒,市井江湖,哪里有权力,哪里便有争斗,不分老少,不分男女,到真应了那句万物刍狗,无甚差别。
此时正是晚饭前的修行时刻,正厅前的警钟一敲,武功较高的那些女弟子也都纷纷穿着粗布长袍快步赶来。
袁忠义暗中留意,总算从中看到几个模样标致俊俏,值得让贺仙澄表表忠心的目标。
当然,正事办妥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只是在旁默默跟紧林香袖,等着看贺仙澄发挥。
贺仙澄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回到飞仙门,进了她的地盘,她信心更盛,挥洒自如,表演起来如行云流水不落半点痕迹,说到伤心处,一屋子姑娘都跟着红了眼眶,纷纷抬袖掩面,抽泣声潮水般涨起。
知道全是仰仗这位袁少侠,飞仙门才保全了两位可以主事的师姐,随着几位懂事的带头,几十个女子纷纷屈膝跪倒,道恩言谢不休。
群雌激动之际,贺仙澄拿出许天蓉的亲笔书信,先将此地武功最好的师姐安排去张道安处,连着自己那封陈情书一并送交,再拿出另外两封,当场宣布,林香袖已被指定为飞仙门下一任门主。
许天蓉此前有心栽培,留守弟子稍懂些察言观色的,都知道这安排并不奇怪。
而此前的最佳人选,这一趟外出便有了未婚夫婿,按照规矩不能出任,被指了前所未有的白云山大师姐,也算合情合理。
仅有田青芷门下三两女子,目中颇有几分不服,但师尊都已殒命,独斗柳钟隐救下两位师姐的,这个比贺伯玉武功还高的英俊男子,又是贺仙澄的亲眷,大局已定,只得跟着点头承认。
路途遥远,且柳钟隐还在那附近出没,尸身无法收敛,众弟子只好听从贺仙澄的安排,近日在白云山后的墓地,为此次被蛊宗和淫贼联手暗算的同门举行衣冠葬礼,办招魂法事。
许天蓉此前写信召集的人大都已经回来,其中有些出嫁的上下两代弟子,不愿在山中住宿,便落脚在白云镇中,贺仙澄命人传召,叫她们别的不论,务必来準时参加两桩大事——同门葬仪,及此后紧接着就要进行的即位大礼。
飞仙门在此地影响还算不小,贺仙澄之后又安排人手写出请柬,邀请武林同道和大安义军将领前来观礼。
一桩桩一件件交代叮嘱,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袁忠义见林香袖几乎插不上话,厅内诸人也没谁询问她的意见,看来新门主和大师姐将来谁说了算,此时就已有定论。
为了让林香袖不露破绽,过来前贺仙澄才给她饱饱闻了一顿。此刻她好似听不进那些门派琐事,站在袁忠义身前,轻轻一扭,向后稍稍退了半步。
袁忠义本就离她很近,这半步一退,已几乎贴在他的胸前。
他正想低声出言提醒,就觉裤裆一痒,垂目望去,林香袖竟背过手来,隔衣轻轻搔弄他胯下蛰伏肉龙。
她阴关被袁忠义肏到活活泄穿,比起内力强行沖破的女子,淫性提升更甚,而且她骨子里本就有股与外貌不符的骚浪味道,这会儿做出此事,倒也不算奇怪。
但袁忠义微微一笑,往侧面挪开一步,站到了她和贺仙澄之间。
林香袖微觉惊讶,侧目一望,跟着黯然低头,貌似羞愧不语。
若是没有走漏风声危险的安全地方,袁忠义当然不介意把这小骚蹄子扒光猛日三千回合,好好欣赏她被肏崩了尿时欲仙欲死双目翻白耷拉舌头的淫亵模样。
但这会儿不行。
飞仙门他初来乍到,还摸不清底。
这帮女人的武功他并不畏惧,但这一张张嘴,可都是散播名声的有力武器。
贺仙澄已经在叮嘱她们,去镇上叫人的时候,不仅要公告门主遇难更替的消息,还要大力表彰袁忠义这位少年英杰,让庸碌民众去散步江湖传言,树立起袁忠义行侠仗义的形象。
大概是为了便于口耳相传,贺仙澄还为他杜撰了一个绰号,名唤“寒掌仁心”。
一听袁忠义如今练的是许天蓉亲传的广寒折桂手,飞仙门一众年轻弟子顿时更感亲近,有些自来熟的,倒是已经在商量能不能请袁忠义指点一下她们内功修行的法门。
贺仙澄有意拉拢人心,当即承诺,会趁着袁忠义在山上盘桓的这些时日,请他一道研读许天蓉临终托孤的九霄心法。
诸女喜不自胜,前辈们丧命的哀痛都被沖淡几分。
袁忠义知道,不能说这些女子生性凉薄,实在是乱世烽烟四起,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被收容的女子哪个不曾经历过与至亲的阴阳相隔。
悲痛,本就是最容易麻木的情感之一。
战阵之外,小股厮杀,牺牲几名同袍,士兵免不了哽咽低泣,心生哀伤。
可到了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活下来的幸存者,往往没有空閑悲痛。
这些大都父母双亡的女弟子,为了能振作起来活下去,怕是早都学会了如何从伤感中迅速抽身而出。
生存本就足够艰难,再多苦楚,午夜梦回,泪染枕巾便是重情重义之人了。
为了招待袁忠义这位武功高强的少侠,女弟子们临时去梯田采了新鲜蔬果,在山脚旁的村子买了些干肉,打开库房取出窖藏腌制酱菜,大费周章摆了一席接风宴。
门主离世师尊亡故,不过半个时辰,白云山上这些女子,就都换了麻衣布裙,去钗披发,素履无饰,席上神情哀戚,袁忠义一眼望去,倒像是见了一片身段婀娜的小寡妇。
内门弟子大都修习内功,即便容颜不如贺仙澄、林香袖,身段却不至于相差太多,真要到了晚上熄灯一搂,多少有点新鲜劲儿。
接风之后,贺仙澄带着林香袖召集主事弟子,共同商讨门派接下来的各项繁琐事宜。
几个没资格参加的年轻弟子则领着袁忠义住进了客居木屋,她们手脚麻利,油灯一豆跃动片刻,就已将屋内打理出来,床褥絮棉充足,蓬松绵软,上铺细编草席,清凉爽身,到算是他离开茂林郡后住得最惬意的一处。
收拾妥当,一个脸颊略有麻点的伶俐少女说在陪房值夜,若有什么需求,高声唤她即可。
袁忠义装了大半天正直君子,寻思自己还是走一个风流侠少的路线能更轻松些,便将那姑娘送到门外,言语安慰一番。
这种外门弟子不过是仰仗飞仙门生存的一般少女,农活之余学些自保拳脚,并不算在具体某位师父名下,因此伤感之情较轻,又没什么接触男人的经验,不几句话,就被他逗得花枝乱颤,笑弯了杨柳腰。
不过,再怎么表风流脾性,也不能来这儿当晚就弄个小丫头暖被窝,袁忠义看她都有点不舍离去,又见天空飘下细碎雨丝,便取来屋檐下挂的油纸伞,微微一笑,将她送去了陪房。
到那边又閑聊片刻,他将那姑娘硬是逗得满面绯红,眼神羞涩几分,才尽兴而返。
盘算着应当把飞仙门这些屋子趁着夜雨时节探索一遍,袁忠义在周遭转了一圈,寻个高处,将大体格局打量记在心里,这才踱回住处。
没想到,收起油伞迈过门槛,就见到贺仙澄坐在桌边,单掌压着一口黑漆漆的木箱,似笑非笑道:“我的袁少侠,这是又去哪个姑娘房里风流了?”
袁忠义挑眉坐下,笑道:“我不习惯身边有女人死气沉沉,跟着去逗了逗,这也被你见着了么?”
贺仙澄故意做出淡淡惆怅模样,“我也不想,可谁叫次次找你,总能碰到你勾三搭四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也不是为了这事来的。你门派的事情忙完了么?香袖呢?你没盯着她?”
贺仙澄扯了扯身上粗麻衣衫的领口,亮出一片雪腻腻的颈窝,妩媚一笑,道:“我既然来了,岂能不叫她跟着。我见你两只眼睛直勾勾光往这孝服上飘,不来为你尽尽人妻本分,你怕不是今晚就要出去祸害我那些可怜师妹了吧。”
她眼波往内室一蕩,轻声道:“可我独个又吃不消,没法子,只好委屈我们新任门主,来为大师姐助个拳咯。”
可袁忠义已经不是见了美色就什么都顾不得的莽撞少年郎,他盯着那箱子,淡淡道:“在那之前,还是先让我看看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