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府,兰铁亭书房。
这间书房与兰铁亭的性格非常相似,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书柜中具是兵书之类,墻壁上更是挂满了各式武器,刀枪剑戟都有,上面满是战斗中造成的各种刮刻痕迹。一件盔甲被擦得干干凈凈,置放在房间角落,一看便是兰铁亭的心爱之物。
而此刻兰铁亭则坐在书桌前,用茶壶倒出热茶,浅抿一口。兰俊航则看着悬挂在一旁墻壁上的大梁国全图,眉头紧锁。
「今日你在永安殿一言不发,是看出什么了么?」兰铁亭道。
兰俊航用手指丈量了下地图中城与城之间的距离,转头道:「若是真的按照关沛那老东西的打法,我们真的兵分四路,恐怕真的要吃大亏!那叛军的质量参差不齐是真,但好汉架不住人多,他们只需要围攻其中一路,哪怕只是击溃,也足够在防线上捅出窟窿来。」
兰铁亭点头,兰俊航接着说道:「如果兵分四路,相互有足够间隔,通信不畅,各个击破是必然的下场。我自然同意集合为一路大军,在叛军还未站稳之前,借雷霆之势横扫大梁西部。我们的兵力越多,行军速度越快,速胜的概率更高。」
「不过梁世宗这个猪脑……也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他可不懂行军打仗,他只想看结果,可您和关沛说的在他看来都有理,于是皇帝只能取个折中的办法。」
兰铁亭抿一口茶:「上古文豪豫山先生说过:人们都喜欢折中,就例如一间屋子没有灯,太暗,可是开个窗大家也不愿意,然后你说要拆屋顶,那大家就同意开窗的。老夫和关沛都是那拆屋顶的,这梁世宗只能同意开窗。」
「可历来折中的办法都是最没用的。」
兰俊航一屁股坐下:「一国的大军兵分两路,还让不同属的将领分开指挥。梁世宗他懂个什么?大局肯定是让您和关沛协调,可你们能协调么?坑定是各自指挥各自的,不打起来就不错了!而且……谁知道关沛会出什么馊主意?这次为了」冠军侯「这个称号,关沛怕是豁出去了,就连加强给关风月的四万军,都是由关家长子关睿、三子关合领兵的。」
「以你爹看关风月的为人,是不会搞小动作的,至于关睿关合就要注意了,但他们不过是杂号将军,手下的兵也就是二流。这一次加强给你小子的兵,带兵将领都是你爹以前的老部下:建威将军杜松和建武将军刘挺。虽然他们也是杂号将军,但这两人与你爹一起征战多年,手下兵员军资齐备,不吃空饷,不喝兵血。比关家那些弱兵不知道强了多少,我已去信给他们,务必配合你小子打好这一仗。」
兰铁亭放下茶杯:「至于那个」冠军侯「,尽量拿下,好好杀一杀叛军的威风,看看我儿到底有多勇猛!但爹还是得提醒你小子:无论如何,我军与关家友军之间的协调是最重要的。他不听你的没关系,但若是友军有难,我军也不能不动如山!至于粮草军械,你爹会给你想办法,保证后勤无忧。」
「而且,第一仗就是守城,安陵城是大梁西部到中部的交通枢纽,虽然城墻坚固,但是只有三千老弱病残驻守,箭矢军械紧缺,城中粮食只够吃一个月。务必坚守并击退叛军,若是守住,就能给大梁军开个好头,让我们在西边站稳脚跟!若是失守,安陵城以东将无险可守,叛军更是能长驱直入!」
兰俊航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快要落山:「父亲,我明白了,今夜就去军营点齐士兵,还得预备粮草军资,不留下吃饭了。」
「五日以后开拔!皇帝还準备搞个出征大会,这段时间加紧操练,五日后记得回城面圣。」
哼,还开什么出征大会?都火烧眉毛了,有用的事情一件不做,没用的事情倒是一件件的做过去。兰俊航点点头,披上衣服就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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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
天色已经沉了下去,浓沉的黑夜已经覆盖了天与地,周边的街道上的店家都点起了星星灯火。但骑在黑马上的南絮根本没有兴趣欣赏扶阳城的热闹夜市,她策马向城市边缘的奔去,万家灯火已经落在后面。越往前骑,灯光越少。直到消失不见。漆黑的夜晚显得寂静阴森,大风阴冷的呼啸着,带来潮湿腐烂的味道,夹杂着地面上树叶被刮走的沙沙声。路上寂静的可怕,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对于这些,南絮已经见怪不怪,城郊地广人稀,更适合隐藏秘密,所以密调室的总镇抚司就设在扶阳城郊外的一处山庄中。她又骑了一段路,眼前终于出现了高大的建筑物,只不过已经被黑暗给抹去了棱角,看不到具体的样子。再近一些南絮终于能看到一点光亮,那是总镇抚司大门前的两只灯笼。
这里本是前朝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邸,只不过因为战争而废弃,当它建成的时候是相当漂亮的一座山庄,整个建筑依山而建,呈长方形,四角的护楼里面是一间间的小屋子,拱卫着中间的一整座由大殿和五层塔组成的建筑,每一层都只有一个大房间。密调室进驻以后,加厚了护楼的墻壁,修建了箭塔,又向下挖了五丈作关押审讯之用。原来的三道大门被减少为一个,想要进入核心的位置需要从唯一的大门进入,走过三道门才可以。
南絮拉了拉缰绳,让黑马的速度减慢了许多,慢慢骑着马踱入正门,正门虽然看起来只有两人驻守,但是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扇门,一有风吹草动便可万箭齐发。
「参见镇抚使!」
门前两个黑衣人深鞠一躬便继续持刀站立,没有任何一句废话。南絮微微点头,进门之后翻身下马,将黑马交给一个一样浑身裹在黑衣中的马倌,随后自顾自的向总镇抚司的核心区域走去。
四周都有人牵着狼犬巡逻,灯光很少,但南絮已经对此非常熟悉,穿过两道门,踏上大殿的台阶,大殿没有任何牌匾。但就算如此,这个地方依旧透露着禁忌的气息,空气中气息之沉重,令初来乍到之人头晕眼花,仿佛有一种深邃的神秘之力。
大殿大门自然向内开启,与外面黑漆漆的景象不同的是,大殿内部灯火通明,上百个黑衣人在其中忙碌。大殿中已经被分割出数个大房间,一根根铁线或是从由上或是从下牵出,裹挟着情报的黑色铁管经由铁线穿过,直到中间圆筒形的机关调换方向,铁线有机关中牵出从半空中分开为四个方向,每个方向都有指示方向并带着「政」、「兵」、「农」、「商」的字样,以示分门别类。但诡异的是,所有黑衣人都默不作声的工作,除了铁管划过铁线的「吱吱」声,再无别的声音发出。
走过情报分拣处,南絮来到大殿尽头的大门,已经有一个铁塔一般的黑衣人堵在大门前,像是要把任何一个接近此处的人撕成碎片。
「见过南镇抚使!请问南镇抚使有何吩咐?」
「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求见主事。」
那铁塔一般的黑衣人点点头:「请镇抚使将令牌给我,看看主事愿不愿意见你!」
「麻烦了。」
南絮掏出令牌递给这个黑衣人,只见那个黑衣人将墻壁打开一个圆孔,将她的令牌严丝合缝的放进去并盖上盖子,一阵机关响动之后黑衣人打开盖子,只见令牌上附带着一张红纸。
「主事可以见你,请镇抚使上楼。」
说着黑衣人交还了令牌,给南絮让出道路。
「多谢。」
楼梯的墻壁没有任何窗户,只有安置在墻壁上的灯能够照亮上去的路,直到南絮走到顶层,面前的石门才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声响,缓缓向两边打开。
「南镇抚使。」
房间内几乎是黑漆漆的,只有不远处的地上点着两根蜡烛,这点微弱的灯光不足以照亮这里。就连房间里原本的那唯一一人,也根本看不清面目。而这冰冷如寒风一般的声音,南絮再熟悉不过,便是那几乎永远不抛头露面的密调室主事,他永远都藏在阴影中,没人见过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仿佛他永远都是黑漆漆的,再没有其他的颜色。
南絮单膝跪地:「见过主事。卑职此番过来……」
「是要为了你那兰家情郎,甘愿去西边干那密探才干的糙活?」
南絮心中一惊,自己并没有表露出对兰俊航的倾慕,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
「南絮,你真当密调室的情报部门是形同虚设?当初太子在扶阳城遇袭,可密探的回报却莫名其妙被人涂改,本座稍微一查就知道是你!你这样,着实危险!还记得进密调室时的那八个字么?」
「卑职记得。绝情,绝义,绝怜,绝恋。」
「南絮,本座原本已经将你视为未来密调室的接班人。可是你呢?南絮,你动情了!一旦动了情,便有了牵挂,他便成了你的软肋!」
他顿了顿:「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担下监视大梁征西军的工作?」
「是……」
「如果你坚持要去,本座也不阻拦你。但是你要知道,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知道,南指挥使是否还记得密调室传授的床第技巧。」
听到这里,南絮猛地抬起头来。一时间,尘封的、不堪入目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在十四岁那年,她已经完成了所有艰苦甚至是残酷的训练,正向往着能够作为人见人怕的密调室暗探认真工作。可面前这个密调室主事告诉她,还有一次「最后的考验」。在她的记忆中,这是最黑暗且最痛苦的一天。
南絮被推入一个没有任何灯光的房间,黑暗中十几个人猛扑过来,将她固定的死死地,一只只陌生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
「不要……不要……」
衣服裤子被扒光,肚兜亵裤被扯下。
她不知道这些人长什么样,之记得这些人野兽一般的吼叫、调笑。她被这些人按在地上,陌生的大手在她尚未长开的椒乳上肆虐,双腿被七八只手强行分到最开,接着南絮只觉得下体一阵剧痛,处子之身已然失去。
「啊……啊……好痛……救我……」
没人理会她的呼救,各种长短粗细的肉棒插入她的小嘴、肉穴和后庭中,肆意玷污着这具美妙的肉体。一群人如狂乱的公狗一般,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体所有能使用的肉洞中抽插。随着这些人对南絮的轮流奸淫,带着浓重腥气的、滚热骯脏的白浊精液一股股注入到她的处子花宫、喉咙和后庭深处,更多的精液射在她的脸上、乳房上、腿上……
待到这群人几乎每人尽兴的射了七八回,南絮才得以跌跌撞撞的离开,浑身上下的遮掩只余下肩头的碎布,浑身上下都是半干的残精,下体带血的污物正沿着她的大腿一点点的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