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天后想要起床,却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绑着密密麻麻的绳索,双腿被并在一起捆缚,怪不得她会失去重心。
「砰」「砰」
天后一运内劲,崩开了绳索,她扭头向着床上看去……
「呼——咻——呼——咻——」
暗闻天抱着天后的一床锦缎轻绒薄巾,鼾声如雷。
「咕咚」一声,暗闻天被天后一脚踢出,滚下软床,摔在了地上。
「啊、好痛……谁啊?搅了本公公的好梦?不要命了么?」
暗闻天揉着额头依地醒神,这才发觉自己处在天后的寝宫之中,那刚刚的一脚……
「闻公公好大的脾气啊,要不要朕给你赔个不是?」
天后一裹内衬,遮住了自己迷人的双峰和小腹,合上了双腿坐在床上询问着。
「陛陛陛、陛下、小人,小人……」
「小什么人,快滚出去~朕要更衣了。」
暗闻天连滚带爬,跑出了天后的内寝。
「圣驾到——」
站在殿中的暗闻天抬眼望去,只见天后头戴彩霞五凰凤冠,身着广袖包臀短裙龙袍,外套滚金九凤翻飞拖地长裙,交错迈出的玉腿上有着一双火红丝袜,通明透亮的水晶玻璃高跟鞋踩在琉璃瓷砖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正在缓缓向着自己走来。
暗闻天引进丝袜一物,为其分了四档:「透」「薄」「遮」「深」。
透色最为柔,此时天后雪润的肌肤被就被她穿着的火红映衬地格外莹白,呼之欲出的圆润玉腿煞是撩人;
薄色其次,穿上这种厚度的丝袜,外观便可以隐隐看见女子大腿的肤色;
遮色再次之,薄厚适中,基本就是丝袜自身的颜色,要屈膝弯腿才能展示出穿者的肌肤;
深色则是加绒的厚实丝袜,完全遮掩住了女子本来的肤色。
她娇美的面容上平静淡然,无怒无嗔,微微轻扬的嘴角暗藏无尽柔情,一簇朱砂艳唇水润光泛,闪闪发亮;粉嫩的脸颊上涂抹着浅浅的腮红,一双媚眼更是神采奕奕,两弯柳叶黛眉轻挑活巧,眉心上方画着一朵红梅花钿,这就是大昭显圣真凤天后,柳媚儿。
「啧,闻公公,过来扶朕一把啊。」
天后柳眉轻蹙,伸出原本叉在腹部的玉手,示意站在她身侧呆若木鸡的暗闻天前来伺候。
「怎么这么磨蹭?」
一根玉指轻轻戳在暗闻天额头,他才回过神来,连忙搀扶着天后来到了她的龙椅之前。
「不是朕说,你都跟在朕的身边一月有余了,怎地还是如此拖沓?总是莫名其妙地发呆发愣。」
「陛下……天威若神,小人,小人实在……」
天后抬手遮住娇唇,咯咯笑道:「实在如何?神明在你眼里这般的不值钱么?你是欺也欺了,辱也辱了,可是对神明大大不敬哦……」
暗闻天连忙跪下,天后却一拂衣袖,醉人的体香便扑面而来,暗闻天发觉天后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这香气并不刺激,但是却总是萦绕在天后周遭,挥散不去。
「行啦,有什么閑心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伺候朕舒服吧,还有,朕这一身行头可不是给你看的,收起你的哈喇子,少自作多情了。」
暗闻天一怔,今天又不是上朝的日子,天后如此盛装打扮,是要见什么人么?
天后三声雀鸣,唤出了三岗舞凤阁阁员,她们一左一右陪伴在天后身侧,另有一人在后托起天后的长裙,暗闻天紧跟在她们身后,一行人就这样大步离去。
暗闻天今日方知,原来天后寝宫院中的假山之下还藏有着密道。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回蕩在悠长狭窄的甬道之中。
天后来到了囚天牢最深处,一个有着淡紫色秀发,被吊缚在囚牢中的女子勉强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天后。
「……姐姐,这五年来过的可好么?」
「……」
「看着你的眼角,都有皱纹了呢……啧啧啧,大名鼎鼎的黑莲阴后,已经在这小小的囚牢中过了二十年了……你怎么还没死?」
天后的声音变得恶毒而兇狠,「朕的孩儿已经有了下落,快则三月,迟则一年,她就会回到朕身边,而那时候,就是姐姐你消失的时候……」
「……要杀我你早就动手了,别来惺惺作态了……」
这女子名叫柳俏儿,乃是天后的亲生姐姐,江湖上称她为「黑莲阴后」,二十年前她被天后打穿了琵琶骨,囚禁于此。
「嘻嘻,还是姐姐懂朕,朕怎么舍得杀你呢?看看这个人……」
天后语笑嫣然,竟然马上将脸色变成了另一幅模样。阴后则是目光一转,盯着暗闻天上下打量。
暗闻天居然被阴后瞧得浑身发抖,好凌厉的眼神啊……
这人的面容和天后几无分别,但她并不像天后那般永葆青春,看来好似一个只有十几二十岁的芳华少女,反倒是有着一副与之截然相反的成熟美妇气质,可惜被困在这里,什么气质都没用了。
「……好材料……」
「嗯嗯,姐姐也看出来他天赋异稟了吗?他内功根基不错,还练出了一套如意棒法,那活可以忽大忽小,时粗时细,端的是让人好生享受呢……嗯~啊~」
阴后身体一阵急颤,带动着身上的铁链叮当作响。天后装作害怕的样子后退了两步,「怎、怎么了?姐姐你可不要吓朕,朕胆子小……」
「……好,你很好……」
阴后气的几欲呕血,她当年练明玉功不成,自觉无法和天后匹敌,所以以自己的贞操为代价,练习了一套采阴补阳的秘术。
而她练的轻功是无尘派的不传之秘——逍遥游,这功法最独特的地方便是:它的行功运气之法要求使用者内力不能滞存丹田气海,而是要尽数散发在四肢之中,和于丹田储蓄深厚内力的明玉功相沖,不可兼得。
而暗闻天这种人,最能帮助阴后进修功力,天后带他来此,就要让阴后体会到这种近在咫尺,却求而不可得难受滋味。
她已经二十年没有行过房了,女子到中年时的对性爱的渴望就这么压抑了二十年,此刻被天后的一席话说的激蕩难平,环绕在周身上下,如受烈火烤炙。阴后当然知道这是天后附着内力的话语作祟,可是理智并不能战胜身体的本能,欲火焚身的阴后恨不得现在就将天后挫骨扬灰。
「……你不杀我,总有一日,我会逃出去的……你等着……」
「嘻嘻,好,朕等着。」
天后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诺,看到了么,这就是忤逆朕的下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要是不能让朕满意……」
看着天后的笑容,暗闻天也挤出了一丝绝不辱命的苦笑。
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之后,暗闻天才慢慢平静下来心情。
他快要疯了。
天后带他去看阴后,绝对不是因为她完全信任了自己,恰恰相反,天后如斯隐秘之事都让他知道了,那自己岂不是……
蚀日之变在即,暗闻天之前或许还存有着大事不成,从容就义的想法,但是此刻胜利的曙光已经近在眼前,他万万不想在这个关头一命呜呼。
怎么办才好呢?
他一个人得知了如此隐私,而天后这人什么秉性他已经清楚了,那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暗闻天挠头苦思,又揪断了几根头发。
有了。
…………
「这是什么东西?」
城门的兵卒盘问着入京的行人。
「就是一车叫卖的水果,现在正是这些水果值钱的季度,兵爷您看,这卖相多好,来,尝一个……」
「去去去,咱们都是穷苦出身,不来这些,好好听着,我们守备司,从不收贿!」
兵卒们检查无异后便放行了这位果农。
说从不受贿那是鬼话,从他们这走私入京的各类黑货不知有多少,但他们在这些平头百姓身上也榨不出多少油水,索性与人为善,长久要做官的人从来不竭泽而渔。
「咻——」
百鸟嘶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兵卒们全都放下了手上盘查的工作,面色凝重地列队恭迎。
一袭黑影飘然而来,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飞驰而入。
「哎,这是什么架势,刚刚入城那人怎么这么威风?」
「嘘,不要命了?刚刚那是舞凤阁的人,天后特许,监察百官,莫说是这些士兵,就是大将军大学士,见了她们也要恭恭敬敬地行礼等待,而且这京城之中,到处都是舞凤阁的眼线,慎言,慎言!」
…………
「嗯……半年未见,怎么感觉变美了不少,呦,胸脯也宽阔了不少,难道说朕的双儿又长身体了?」
天后拉着柳无双左顾右看,「好,好,没缺胳膊,也没少腿,那朕就放心了。。。前线兇险,看你奏报说,张自白都被匈奴兵砍伤了,那环儿……」
「陛下放心,无暇玉颜她们此刻也在贴身保护着公主,公主一切安好,就是。。。」
「就是如何?」
「不愿回京……」
天后抚掌大笑,一边坐回了龙椅上。
「这丫头,还是这般的胡闹,哎,没事就好……」
她举着张自白的战报问道:「匈奴主力被歼灭了?修罗王的那些宝贝狼骑都死绝了么?」
「回稟陛下,三万狼骑只剩了一千余骑残兵,再也无力作乱了。」
「嗯,好,这边境一安,大昭的财政压力减了不少,蕩寇饷也可以停征了。」
「可是陛下,匈奴摆出了一副死缠到底的模样,恐怕……」
「无非就是在争取一些议和的筹码罢了,朕还不知道修罗王怎么想的么。哼,议和?做梦!这类反复无常的蛮夷,乖乖投降便罢了,倘若是死硬到底,朕要他们今冬全都冻死在草原上!」
想起这帮匈奴天后就有些火大,当初不是叫嚣着要逐鹿中原么?现在知道议和,早干嘛去了。
「……张自白走到哪里了?」
天后整理了一下衣摆,面对得胜之后班师回朝的张自白,她要出城相迎,所以才有此一番盛装。
「距京城大概还有十里,一个时辰后便会抵达城门。」
「唉,走吧,去迎接这位大将军~」
…………
大昭京城繁华异常,而在一处二层楼阁的窗边,独孤冰悄然独立,看着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默然不语。
「冰儿,在想什么?」
归不发抱起了娇小的独孤冰,捏着她的一对豪乳问道。
「嗯……啊,这里是宁王府……」
「所以……?」
「……你们要对付……媚儿……」
归不发笑着转过了她的身子,看着满面委屈的独孤冰,归不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道:「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只是这些大人物手里的刀剑,何必去烦恼这些?」
「……媚儿,她是有些霸道……可是……她是我的师妹,没能保护好她,已经是我这个当师姐的失职,我怎能去……行刺她……啊……」
归不发的两根食指压在她的乳尖不住打转,刺激得独孤冰语不成句。
「就当是为了我,不行么?」
「咿、啊……为了主人,冰儿愿意做任何事,可是,可是……媚儿……嗯……啊……」
独孤冰双手抓住了归不发的手腕,归不发已经捏住了她的一对硕大乳房,要是在不制止,恐怕就要情难自制,被他就地正法了。
「主人!这里不是忘尘峰,更不是你我下榻的房间,是宁王的会客小楼,怎么能这般放蕩……」
「无妨,宁王有求于咱们,肯定不会计较这些……」
「那、那也不行……」
「怎么?冰儿害臊么?」
「手,快停下来……不行,要,要撑不住了……但、但是,无论主人把冰儿折腾成什么样子,冰儿也不要去加害媚儿!」
独孤冰放弃了抵抗,任由着归不发摆布。
「……冰儿,我向你保证,宁王此举绝非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天后也不会受到伤害,更不会丧命,只是……」
「只是会成为和冰儿一样的下贱母狗对吗?媚儿一生骄纵,这样和杀了她有何区别?而且,你们做不到的……媚儿绝对不会受你们的胁迫……」
「只怕未必吧,冰儿你一开始还不是百般地反抗,最后还不是跪倒在主人的肉棒面前?」
独孤冰本就被情欲熏红的面容更加娇艳,她的一对柳眉不住急颤,媚眼如丝,气吐幽兰,无力地辩解着。
「那是,那是你……你以比剑要挟冰儿,冰儿不得不从……」
「呦,你都赢了主人了,怎么最后又弃剑投降了?」
「……坏主人……额……冰儿好命苦……呜呜……」
归不发无奈感慨,就算是剑圣,用到最后的杀手锏也还是哭闹啊。
他撩下独孤冰身上被自己掀开的上衣和下裳,将独孤冰抱进怀中,轻声安抚着。
「好冰儿,你可知道天后有多么的蛮横?」
「……知、知道……」
「不,你不知道,不过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独孤冰擦去泪水,眨着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看着归不发的笑容,他到底想说什么?
……
「这!这是!」
独孤冰娇容失色,一把抱住了眼见之人。
「慧蕓!你怎么在这?!」
一名双乳饱满丰腴,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正一脸茫然的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独孤冰,而这女子只觉独孤冰死死搂住了自己,她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呜……汪!汪!汪!!!」
这人挣扎着逃出了独孤冰的怀抱,她的一张菱形面容俏丽明媚,艳若桃花,其上更有着一双会笑的眼睛,厚实饱满的嘴唇上涂抹着淡红色的口脂,头上戴着的翠玉碧簪更添几分娇羞,而她细腻的皮肤更是光滑如丝,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韵味,透露出一股香艳的女性魅力。
她便是独孤冰昔日江湖上的好友,飞凰剑仙萧慧蕓,可她现在不过只是宁王的禁脔,一头只认宁王的美人犬。
(相关剧情可见天山女侠——飞凰剑仙)
看着萧慧蕓面露惊慌地躲到了一个大胖子的怀中,独孤冰怒不可遏,她的手上已经凝结出了一道剑气,冷冰冰地说:「解释。」
宁王挺着大肚子搂着萧慧蕓,飞凰剑仙则是对着独孤冰露出了一对虎牙,她的武功虽然已经尽数忘却,可还是本能地感受到了独孤冰对她主人的杀意,于是恶狠狠地盯着独孤冰示威,但她又有些害怕,便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宁王。
「剑圣应该知道,二十年前……」
「我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独孤冰已经举起了剑指,虽然傲寒剑已经不在她手中,但此刻由她散发出的森森寒气还是让宁王冷得发起了抖。
归不发当然不觉得独孤冰如何吓人,他还觉得自己的美奴冰冰凉凉地别有一番风味呢,可对于宁王来说,在这种无比纯粹的杀意和举手投足间便可取走自己性命的恐怖压迫感下,饶是久经生死考验的宁王,也不得不战战兢兢地瑟瑟回话。
「……这是天后的旨意。」
独孤冰的双指微微有些发颤,她咬紧了牙关,轻轻地放下了手。
「唉……」
当年独孤冰再未见过飞凰剑仙的时候,已经将心伤过了。
她知道此事乃是飞凰剑仙挑衅在先,而自己师妹的秉性她最是清楚,飞凰身死的结局也并不惊诧。伤怀万分的独孤冰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和师妹做对,师妹会不会也是如此绝情?想来答案是肯定的,那可是柳媚儿啊。
从那时起,她便再也不和师妹来往,任由她做她的贵人,皇后,最后登基成为了天后。
自己只是一面参道,一面养育刘艺儿。
没想到,她逃避了二十年的问题,终究还是迎面撞上了。
「天后……独断乾纲太久了,容不得他人的半点质疑,慧蕓不是第一个受害者,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够了。」
独孤冰当然知道宁王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自己会比天后做的更好,会如何如何去做,绝对不会如何如何,这些政客的鬼话,她不想听。
「……我可以听从主人的命令,助你行刺媚儿,但……可不可以放过艺儿,她……她还不知道,你们要行刺之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不行。本王但凡多出一分筹码,都会尽数压上,您也知道,咱们的对手可是天后啊。」
「……那,慧蕓过的好么?」
「本王爱她胜过自己的性命,剑圣大可放心,本王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慧蕓一分一毫。」
宁王一斜首,怀中的飞凰剑仙已经将额头抵在了宁王的面颊上不住厮磨,她轻轻闭合的眼睑上都写满了幸福。
独孤冰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的主人已经从后面搂住了她的纤腰,宁王早就将手探入飞凰剑仙的蜜道中揉捏起来,独孤冰发觉自己身后归不发的阳具也缓缓挺起……
(……明明是在密谋作乱,这两位怎地如此的心急……啊……嗯……)
归不发的挑逗猛烈而迅疾,独孤冰最后一丝思虑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