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看,琴女侠已经是一身媚骨,能用身体换来的,尽量去换,绝对好过江湖上打打杀杀,算一算,和琴女侠上床的达官贵人,您看,正好是我的十根手指头。当然了,这只是小人偷看后算出来的,至于还有没有就不从得知了,到现在她相公李总镖头还以为是自己夫人名声太大带来的气运。」
「还有小京城四美之一的姬仙子,青楼内只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少人想染指仙子,但她洁身自爱,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一个颇有文采的年轻穷酸秀才。那个秀才也是努力进取考取功名,但是就是屡考屡败,那是为何?因为国学院监考老师是小京城文学阁阁主的亲爹,行还是不行都是他说的算。」
「二十多岁的姬仙子为了给自己郎君铺路,换上透明轻纱衣,在屋子里先舞上一段,弹奏几曲,然后让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和五十岁的老爷前后交换捅了一天一宿,换来的就是小京城科举第一,现在他们过得甜甜蜜蜜,一个白天去太尉府做司职督首,一个去文学阁陪那五十岁的老爷做些什么呢!」
「皇公子,您可就不识抬举了,我家炎公子给你带来的不只是金钱,攀上我们就是攀上了皇亲国戚,以后你可以在小京城横着走路,就算你惹出杀人大祸,我们也能给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你却拒绝我家公子好意,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咳,咳,胡言乱语,如果小京城像你说的如此不堪,那与江湖厮杀有何区别,我原本的志向就是考取功名利禄,照你这么说,我难道也要将夫人交出来,供那个文学阁阁主和他父亲把玩一阵子,你们做梦。」
我又再次向外吐血,血中凝聚的血块比之前更大一些,这些东西让前方的杀手眼睛一亮。
「时候不早了,看您一时半时总也死不了,我就迫不得已送您上路了,炎公子特别叮嘱,将你的人头放入盒中封好,摆放到晴女侠与炎公子合好的门口。黄泉路上不太平,我回来多烧点纸钱和几个美女纸人,让你下面好办事。」
杀手向我这摊烂泥走来,我才明白为何他落地无声,那脚下的鞋子看似特殊胶垫做成,实则真是一点无声,绝对是杀手必备的绝佳利器。
一把精致短小寒光四射的匕首出现在杀手掌中,匕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能够从匕身上看到映射的自己,最后匕首完全抵住我的颈部,只要一个划动,必将让我血流无尽而亡。
「公子别怕,小人已经做过多次,轻车熟路,屡试不爽,就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得了。」
「你?」
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个所谓的杀手就是比一般人要强壮一些的打手,刚才我就在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此人身材偏瘦,头部太阳穴与常人一般,若是高手则应该向外凸起一些。颈部与身体交接之处的斜方肌与肩齐平,若是高手则应该呈倾斜形状。双肩膀持平、后背略向前躬,若是高手则双肩膀应宽、后背挺直,此人只是一般的强壮。腰虽粗,但肚腩也大,所以并不是腹部肌肉强劲。裤腿内缩,说明小腿偏细,小腿细则底盘不足。
握刀方式也不对,我在江湖厮杀中是看过来的,高手握刀近身搏斗必然反握刀柄,拳眼向内,拳心向外,可前削可后扎,转身越快,刀劲越锋,伸缩自如,搏挡可巧,握刀之手可当拳头,刀刃不反不会伤及自己。
他的握刀如流氓吓人,看似兇残却漏洞百出,完全不是武林中常搏斗之人。除了那双走路无声的鞋,他没有一点杀手的样子,也就是一条完全听人指挥的狗。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能制得住你?为何我的力气比你还大?为何我没有中毒?」
我右手狠狠钳住他右手手腕上的内关、间便和二白三个穴位,然后抓着他的手腕往外推了一些,刀刃抵住喉咙的冰凉感觉很不舒服。我的左手与右手是同时伸出,大拇指钳住颈部死穴,其他四指勾住侧颈部作为用力之处,将他头部拉向自己,另他蹲下身体并且身体前躬、手臂后撤,逼其大臂小臂夹紧进而发力不顺。
我本想用左手直接锁住喉咙,但是不仅不易抓取,碎骨之痛还可能挑起对方锤死挣扎,所以按住其颈部死穴,对他来说只略微有些疼痛。但是此穴位是与心脉相连,按压时间越长,人体损伤越大,开始是头晕眼花,既后就是口吐白沫、心脉骤停。我又故意放松一些力量假装被动,让他认为稍加坚持可以胜过于我,其坚持时间越久,对我反越有利。我是依靠在墻边,身体完全受力于墻,他则半蹲不蹲,不上不下,受力于自己,实则无力可受。他左手像我一样掐住我的颈部,只是力量稍大乱掐一气,根本没有穴道常识。
我和杀手互拉互推,都想降服对方力量,两个暗自憋劲一直坚持不下,刚开始是杀手稍占上风,因为他身强力壮可以对付几个普通百姓,后来我则是慢慢占了上风。杀手力量慢慢减弱,他眼神中开始充满惊吓,后来是焦急、愤怒、迷惑和不甘,最后就是双手渐渐放松所有力量,眼皮慢慢闭上眩晕过去,随后刀刃也落到我的胸前,。
我猛力的再次加劲,杀手突然精神百出,睁开眼睛恐惧的像我看来。我就猜到他是故意装死,如果他真的是眩晕过去,他的头部应该完全血红,可是刚才他脸色只是惨白而已,说明死穴还没有完全堵塞,在加上当初大牛二虎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装作受伤的样子差点上当,也算是吃了教训,看来我也是有所进步。
「扑通」这下他真的应该晕厥过去,至少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双手在不停的颤抖,与刚才不一样,刚才的颤抖是因为气的,现在的颤抖是因为紧张和害怕,我生平第一次与阎王擦肩而过,如果我计算稍有差错,现在我的头颅应该已经装在盒子里面。
这完全要感谢我的丈母娘和三夫人,碧潭泽长生宗的宗母百毒仙子,她将祖传可抵万毒的仙草香囊传给了东方雨,东方雨一直如母亲陪伴似的佩戴身边,而因为我体弱多虚,她又固执的、在我百般拒绝下强行给我带上,这次终于派上用场。
来到后院就如迈入地狱,时时刻刻不能放松警惕,进屋时便有轻轻异香,越是靠近透明琉璃镜,异香越是明显,那时我变加倍小心,因为有仙草香囊所以并不惧怕什么剧毒,但我要随机应变。既然他们对我下毒,那么我就将计就计,演示中毒后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是何种毒药,但是毒药还能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弱、伤、废、晕、死,我就将东方雨教过我的中毒同性癥状演示一下。
我又在透明琉璃镜与石墻嵌缝处隐隐约约看到血痕似的颜色,这个位置用麻布擦不到,用清水也不能完全洗掉,看来这种毒物还会引起吐血。我嘴里有血,不是中毒的血,而是上下牙齿咬破唇间之血,那是东方晴和炎公子在拥吻之时赐予我的血。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看到东方晴与炎公子一步又一步的让我极痛伤心,我是真的大脑短时眩晕,在醒来时,也有一段时间身体无法使出力气,如果这个时候对方下死手,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万幸的是这个杀手废话太多,错过了夺取我性命的上上时刻。
我还要感谢大牛二虎,这半年的时间让我身体直追三流武者,没有他们的功法,我现在还是一个瘦瘦弱弱的病秧子,没有他们的功法,今天的结果就不可能是这样。
炎公子,你太骄傲也太小看我了,你觉得有钱有势,自视清高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你觉得我是靠女人吃软饭,是个瘦弱无力的白脸小生,所以你才安排一个普通打手来杀我。你认为你对我家有些了解,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连装入头颅的盒子都已经準备好,可惜让你失望了,你太自负。
我本想捆住杀手逼其说出更多有用的东西,才发现杀手身体已经僵硬,毕竟我是第一次与人如此搏斗,对力量的掌握就是越大越好,虽然想着要控制好力度,但终究还是在神识害怕中失手将他杀死,在行走江湖中见惯了死人躺尸,对于眼前这个死人,我并没有多少紧张,只可惜不能再从他口中得到有用消息。
炎公子,你不是想把我的头颅放入盒子中吗?好,满足你,头颅放入盒子,但不是我的头颅。
我不明白那个杀手说将我头颅割下放入盒子是如何去做的,他的那把短小匕首根本无法切断头颅,颈部肌肉和喉咙还可以像切肉一样,等切到颈椎骨时,完全不能在割进半分,颈椎骨不是平滑的,而是前后弓、寰齿勾、关节面椭圆形凹陷,根本无从下手。
并且我也高估了自己,看死人容易,解剖死人难上加难,割断头颅让我越割越恶心,满手都是鲜血和碎肉,促使心中层层反胃,我都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我本应该是文人墨客拿起笔来安定天下,现在怎么也成了杀人越货、冷血的刽子手?对刚刚杀死之人没有任何内疚,甚至有些无情的看着尸体发呆。
此时此刻,我心中颇有些烦躁,东方晴、东方云的事情让我右脑里面阵阵作痛,父亲说过,左脑里面装的是文采,右脑里面装的是亲情,果然没错,左脑从来没有头痛过,因为我的文采自己知道,就从给两个淫贼起名叫大牛和二虎,已经看出水平。所以右脑最近的阵痛是我急切担心娇妻会背着我做出红杏出墻之事,果然如今天一般,越是担心什么,越会来什么。
当初东方晴在侧剑劈开恶人脑袋时,我曾见过里面装的都是形似豆腐脑,类似大肠外表面的层叠物,那东西软软如泥水,让人看了很是恶心,现在我的脑中就是这些东西在痛,而且现在越来越痛,因为我知道,一会儿东方晴就要和炎公子回来,那时还有更加痛彻心扉之事等着我去瞧看。
既然割不断,就不割了,人死为大,我对刚才做的冷血之事有些后悔,还是积点阴得留他一个全尸,我将一份大礼放入盒子中,将盒子擦拭干凈,严密封好,一会儿就把这个送过去,看看炎公子收到礼物后会是什么表情,然后...这个杀手居然连清理现场的清水盆都準备好了,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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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末,内屋寝门打开,他们终于回来,还是炎公子在前面,他手中得意的拎着刚才我放在门口的盒子,摇头晃脑甚是得意,嘴里哼着不知什么小曲,看来他真以为我的头颅就在他手提盒子之中。
后面进来的人与我预料的一样,我的大夫人,陪我一起长大的东方晴,在我预料之内也在预料之外,我本以为她会像杀手说的,全身赤裸、头戴面具,脖子上被牵着一根狗圈,四肢着地的扭动着肥大的屁股爬行进来。实则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