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花园中,千紫百艳的花儿争先恐后在初春绽放,迷人的花香确实也是吸?人眼光的好方式。可我和鲁家大小姐都没有赏花的心情,我是由于心里正在策划下一步的计划,鲁婕却是因为担心我。
“夫君,有心事?”
身为少妇的鲁婕整个人都透露出一份滋润的气息,在她原来的美貌上面更增添了一分风情,“说出来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别忘了哦,你的老婆除了是‘益州第一美女’外,还是‘益州第一才女’呢!”
“呵呵,婕儿,你确实可以帮我忙。”
受到美女的刺激,我脑间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你的‘百变幻神’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
“思……哥哥是不是想来个r移花接木’呢?”
虽然鲁婕娇艳如花,但我觉得她笑得像一只狡猾的小狐貍。
我的计策是让她用“百变幻神”装扮成我出现在付家酒宴上,而真正的我,就在今晚直捣黄龙,做掉春秋和神剑两帮留在老巢里的高手,一举打垮他们。
我这样做的目的不是因为在前次严家入侵鲁家时,春秋和神剑两派的趁火打劫,而是出于理智的考虑。
从吕律国的异地调职接管军权来看,刘大少爷在此东南三郡的好日子恐怕也到了尽头,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那等待我的绝对是勒令回京的调令。如此一来,日少爷的掌控江湖大计在现阶段实现是没什么可能了,但至少我得在益州郡把鲁家这颗钉子深深敲下去。
快刀斩乱麻是我的行事风格,所以我决定尽快拔掉阻碍鲁家称霸益州郡的两颗毒牙:春秋世家和神剑帮。但是这次可不能大张旗鼓地办,于是我想出“移花接木”之计。虽然冒着一定的风险,但是现在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接着,鲁婕轻描淡写地把我所想的全部说出来,可见“益州第一才女”不是浪得虚名,我暗喜又多了一个好助手。
有了训练出的鲁家三天王的武功,加上她的智慧,就算我离开益州郡,也不用担心鲁家守不住地盘了。
夜晚,华灯初上时。
依然是“沧州楼”的二楼豪华包厢里,付家举办的宴会正在这里举行。
春秋世家来了春聚盆、秋雨逆和三个老人,神剑帮主朱强带上了六位护法中的四位,付家的有四个中年人和四个青年。
令人奇怪的是,付家人中居然有两个残废:一个一只手,一个连一只手也没有。
主人席上正中坐的那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就是付家四长老付仁鹤。
付仁鹤,性格刚烈火爆,一手金刚十八掌威震东南武林。
付家家主派他来益州,本来就想用他的刚硬来约束一下这边的三派。付仁鹤本来也是準备好好教训一下最近“不老实”的鲁家,但是今天中午接到家族里传来的秘讯后,他却一点威风也没有了。
鲁家来人只有三个:鲁忠、一个平凡无奇的青衣年轻人、一个从容潇洒的贵服年轻人。
平凡的青衣人是鲁忠的女婿,说是武林高手,付仁鹤却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付仁鹤还来不及打量这个被定为第一铲除目标的r天杀l时,他的心神就全被另一个贵服年轻人吸?过去了。
“这位是当朝一等‘兰亭公’特使,慕容孤大人。l鲁忠郑重介绍道,“慕容大人身居户部给事中一职,说起来还是付大人的同僚呢!”
既然决定撕开脸皮干,鲁忠也丝毫不客气,逐步拿出他纵横商场的那一套来。鲁忠这样说,就提醒了付仁鹤,鲁家背后的靠山正是当朝红人——“兰亭公”我与鲁家有牵连的事实,朝中镇南王已经快马赶告付家了。可等他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到达付家大本营时,付仁鹤早已启程来往益州郡,好不容易付家的快马传递赶来益州,付仁鹤已经发出了邀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得硬着头皮上。
付仁鹤闻声而起,他依照官场上的正式礼节道:“卑职太白郡禹州城司录少尹付仁鹤参见慕容大人。”
付仁鹤头一次恨自己为什么会有官职在身,但他却不想想平日里凭借这个官位得到了多少好处。
付仁鹤也明白,户部给事中不过是芝麻大的小官,比起自己这个正六品的“司录少尹”还要小上许多。但是“富家狗强过穷家人”显赫之臣身边的亲信,往往掌握着不为人知的实权……这种不显山显水的人才叫厉害。
付仁鹤一站起来,其它除了鲁家一系以外的人都慌忙站起来,跟着他行礼。
“付大人有礼了,大家也坐下吧!”
慕容孤只是缓缓点头,根本没有还礼的意思。偏偏他这种高傲的态度,却让付仁鹤进一步肯定了他的身分三尿里来的人就冬旭样!
慕容孤看了看在场的人说道:三下日在下只是来当看客的,大家有什么要商谈的,不用顾忌,该怎么着就怎么办。”
付仁鹤等人心中暗骂:睁眼说瞎话!你在此出现的目的不正是想要威慑我们吗?
春秋世家和神剑帮的表情更是不妙。自同严家一道偷袭鲁家失败后,他们也从军队的不寻常调动,凭着自己或多或少的影响力,知道了有高官在护着鲁家。于是他们打算取消自立山头的想法、重新回到付家的怀抱。
可是现在知道鲁家的靠山居然如此之大时,他们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付家……有没有能力保护住我们呢?……如果“兰亭公”命令军队强行介入的话,我们会连一根骨头都不剩吧?想着想着,他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纵观几派人的尴尬境地,鲁家的三人都心情好了起来。
扮作我的当然是鲁婕,而慕容孤却是我从大元东洛城带回来的米贝明。他是官宦子弟,自然也懂得扮作公爵府要人。
我对他说得不多,只叫他按照鲁婕的要求去做,鲁婕自是把他该说的和该做的都设计得天衣无缝。
朝中行事和江湖行事不同,江湖上可以快意恩仇,朝廷里却是讲究牵一发而动全身。行事有太多的顾忌,也是我不愿在朝中任差的一个原因。
在朝为官的大爷们,今天还在享受娇妻美妾的小穴美乳,说不定明天就会在牢中看着别人把玩自己的娇妻美妾了。
江湖上虽然也是血腥残忍,可远远没有朝中那么泯灭人性、亲兄弟都要反目成仇。
如果说江湖是个可以炼化人的火炉,那朝廷就是一锅沸油,看起来平静如水,实则底下兇险谁人知。
所以,镇南王一天没有造反,就一天不会和当红的“兰亭公”起正面沖突。因此,即使付家再怎么想铲除鲁家,也只能睁眼看着……此般滋味,比生吞一只活苍蝇好不了多少吧?
※※※今晚,那轮刚升起的、如同一把黑色弯镰刀的新月非常阴暗。
看得出来,今天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离沧州城六十里的岳阳城。
把“麒麟马车”置于隐秘处后,我单独一人,脸蒙黑巾,身着黑色紧身劲服,内里配穿“金丝宝甲”腰束“绝天软剑”身后插一把闪亮的长剑,专找角落施展魔教身法,如鬼魅般在大街小巷中穿行。
不久便来到了此城最大的一座府院——“春秋万代府”忍者擅长于偷袭,黑暗中更是如鱼得水,但我却没有带忍者中的佼佼者——敬宫姐妹前来。
在“沧州楼”的鲁婕夏加需要她们的保护,我不能不预防镇南王给鲁家父女来手阴的。毕竟他是堂堂的亲王,又屹立庙堂几十年,人脉和势力都超过了我这个朝廷新贵。
过了晚饭时间,春秋万代府里已经没有大片明亮的灯光,看来府里的人大都都回到了各自的厢房。
在春秋世家,嫡系子弟住在内三进,而非核心的子弟只能住在靠近大门的外三进。
这总共六进的房子组成六个大小不等的圆圈,围起了宏伟的“春秋万代府”想不到同一个世家里,差别竟然那么大。这六层房子,越到里面越是豪华古雅。
我轻轻飘落在外三进的院子,依照春雅和秋碧提供的位置,很容易就在两个相连的厢房里找到了她们的家人。
春雅家有父母和弟弟三人,而秋碧家有父母和妹妹三人。显然他们已经隐约知道了春雅、秋碧的遭遇,同时对这个等级森严的腐朽世家已失去了信心。
当我拿出春秋二女的信物时,他们三诂不说便按我吩咐去做。
日少爷很诧异于他们的决断,本来以为要说上好一阵的,甚至我都準备好了武力绑架,可现在都不需要了。
他们居住的房子正好挨着府墻,我走上前去,右掌一按一吸,在他们骇然的表情下,坚硬的青花石无声无息化成粉末,一个宽大的洞口出现在春雅和秋碧的家人面前。
我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拍拍手道:“记住了,坐上马车后,直接赶往‘吉舞阁’,说出名字,里面自有人接待你们。”
他们点点头,收拾了一点重要的随身物品后,依书而去。
等他们的影子消失不见了,我又运起天魔气劲,彷佛杂耍一般,重新又把碎成粉末的青花石全部还原。片刻后,一堵整齐的府墻重新出现在眼前,丝毫没有修补过的痕迹。
“梆!梆!”
我用手敲了敲平渭的墻壁,笑了笑,一闪而没。
府中的戒备不是很严,才一小会儿,我便抹掉了十九个守卫的脖子。随即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杀了住在春雅、秋碧两家人附近的十一户人家。
我用挪移大法把众人堆积在院子四周后,拿起火种,点燃了房屋。
这儿的房屋,除了府墻一面是青花石以外,其它三面都是用一般的木材建成,再由堿凡是世家大阀的庄园都爱种许多竹子、小松树之类的东西,我点燃的一把火,迅速蔓延开来。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都被淹没在火海中。
远处已经传来阵阵人声,我看看火势已经包裹了地下的众人,便放心地走了出去。
轻巧跃过几道围墻,我落在了“春秋万代府”最里面的一层里。
这里的人正源源不绝沖跑出去,看见我落下,他们先是愣了愣,旋即由一名个子矮小的中年人大声叫喊起来:“来人啊!这里有兇徒!”
妈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叫喊之前,春秋家的人为什么把眼光齐聚在他身上了。这个人的声音异常响亮,连日少爷这种功力的人也被他震得双耳轰隆的响。
我皱眉看他一眼,伸出左手食指,遥遥点了一下。
“噗!”
正在起劲叫喊的中年人声音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从喉咙喷出的一口鲜血和胸前一个大洞。
他双手捧着胸口,睁眼躺了下去,一脸不甘:“他隔了我十米啊,怎么可能……”
我满意地消灭了噪音后,身子一腾而起,“当啷”一声拔出长剑,在空中挥洒出一幕幕的剑网,致密而又沉重的向现场的几人压下。
他们虽然早就拿起了兵器,可依然抵挡不住这层层叠叠的剑网,每个人才挥出半招,便个个身中数十剑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这时,听到警讯的人们又纷纷朝这里集中,几个老头和十几个青年、中年人迅速赶过来,把我围在圆圈正中。
瞧见上次在“沧州之会”上跟在春聚盆、秋雨逆背后的三个青年也在包围圈之中,我便知道春秋世家的精锐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虽然春秋世家的势力范围遍及附近三个县城,可在大刀门被我铲除后,他们已经召集了驻外的精英回来……哼,倒方便了我!
“阁下是谁?为何手段如此残忍,可知……啊……”
没等为首老头的话说完,我一?剑诀,腾空向他扑去,凌厉的剑势让他狠狈不堪地躲开。
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世家子弟,总喜欢在拼斗前说些废话。难道你说了几句,敌人便痛哭流涕举起兵器向你投降认错吗?
还是少爷剿匪时的那些匪徒们痛快,二话不说拿起兵器就沖上来厮杀……什么兵器?当然是锄头、镰刀、猎叉之类的啦!
我干凈利落在三招之内割下他的人头,再翻身一剑,直接刺透一个想要偷袭的人的胸部后,落在一旁。
剩下的人也是精英分子,他们见单打独斗难讨好处,便围成两个半圆,把我堵在一角。在距离我还有三公尺距离时,内层的五个中年人一声大吼:“杀!”
挽起剑诀,从三个方向向我刺来。
我刚腾空想闪过攻击,却发现外层的十几个人全都朝空中打出不同的暗器,硬生生把我逼了下来。在下落之际,却晃眼看见一片红色的东西混合在暗器之中向我飘来思?妈的!是谁?是谁把女人的红肚兜也扔了过来?
将来传了出去“英勇无敌的刘日大侠被一块女人的肚兜吓退”少爷的脸往哪搁?
不单是我差点被气得吐血,连那些準备发出第二轮暗器的高手们,也纷纷停住了手,互相望着,看谁丢出了这“暗器史上的一大创举”结果,他们都把眼睛定格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身上——因为全场只有他一直保持着从怀里掏暗器的动作、没有动弹。
“气死老夫了!”
我来不及沖出去报仇雪恨,五把长剑已经递到跟前。
虽然气急,可我的理智还在。日少爷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避开了先后只差一毫的五剑,同时右手长剑也先后刺中五人的胸口,虽然只刺进去一寸,但剑上所带着的,真气已经震破了五人的心脏。
五具尸体轰然倒下,细看时,五人的脸竟然变得碧绿,像是……像是一块碧玉般。
“断玉诀!”
有见多识广的人已经叫了出来。
“留不得你!”
我冷哼一声,长剑再起,分袭众人——得到教训的刘家少爷可不敢再腾空出剑了!
在乱无章法的剑影中,每个人都觉得对面的宝剑是朝自己削过来的,偏偏我强大的气势逼得他们不敢扑向风暴的中心,只得竭尽全力的防御好再说。
转眼,在刀、剑、暗嚣交错声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斗很快结束,虽然不断有人涌进来,可在我使出宇文家不传之秘“绝玉剑法”十六招后,场中已经没有一个能站起的春秋世家的人。
心中算了一下—十五个死于“断玉诀”、二十二个死于“绝玉剑法”、再加八个死于“碎玉指”……哼哼,这下宇文家有嘴也说不清了。
那个侮辱少爷的老头……思,我也没怎么侮辱他,甚至没有杀他——少爷只是把红肚兜挂在他脖子上,切断了他的子孙根,最后把他吊在大树上而已……刘日大侠真的不残忍,是吗?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少爷在又放了一把火后,跃上房顶,踏着月色而去。
火,是烧不起来的!
我查出在内院还躲着不少的人,再加上那么多的家眷,内院的那把火再怎么也不能烧得有多旺。
人都死完了,谁给春众盆、秋雨逆报信?尸体都烧光了,又有谁能证明是宇文世家下手的呢?自始至终,我想毁尸灭迹的,只有前面的那个小院而已。
我在“春秋万代府”的马廄里找出一匹好马,又马不停蹄奔向距此岳阳城二十里的湖义城。
用同样的手段和方法,斩杀八十多个神剑派的香主以上高手,再一掌毁坏了他们神剑派的象征——“聚义碑”后,我骑着马儿奔回了沧州城。
“不如顺便把付家的使者也解决了吧!”
怀着这个诱人的念头,我以天魔真气强行提升胯下骏马的体能,让它的速度攀升得比污血宝马还快。
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我就回到了沧州城。
当然,胯下骏马在离城三里的官道旁终于支撑不住,活活累死了。想想不能浪费,善良的刘家日少爷还特意把它扛到附近的农家,切割成几大块,摆放在他们门口,让他们加加菜。
我赶到“沧州楼”时,宴会早已结束。不过幸好密探的无孔不入,让我昨晚就知道了付家在沧州的暂居点,于是,我直接来到了郡守府旁边的布衣巷。
布衣巷里的这座红色府邱,便是与付家关系密切的一个商人的住宅。
付家以前一来因为故作大方的表示对益州郡三派的信住,一一来也是不愿直接面对宇文家的势力,想要留一个缓沖区,所以他们在沧州连一个府邸也没有,这次来也只能暂居他府。
进入院子后,我运功默查,很快就探知了几个会武功的人正在西厢厅堂里,武功都不错,赶得上小龟、小鸟的水準,不过还没有放在少爷我眼里。
轻步走到西厢,我又仔细检查了附近没有其它人后,踏上台阶,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谈话声,在我走近三丈时便已经停住,并且,我察觉到里面的人已经开始运气蓄功,準备出击了。
推开房门看时,房间里的红色香木桌旁,只坐了四个人。
出人意料的,里面除了丹眼长须、气度不凡的付仁鹤以外,还有三个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一个腰弯背驼,双鬓苍白又紧闭双眼的健全人;一个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的中年大胖子,他有一只手;最后一个气质高雅雍华的白衣清秀少年,可惜的是……他没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