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内再无可看,郑一虎又领先退回上面,他不见敌人在洞中有何举动,于是笑向朱五叔道:“我们被骗来此,居然有所收获,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罢。”
朱五叔郑重道:“敌人不能毫无举动?”
郑一虎道:“到了外面就知道。”二人及至洞门外.突见地面上到处都是血,两只金虎守在洞口,却未见一个死人。
朱五叔骇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郑一虎发现金虎的前爪染了血,哈哈笑道:“敌人真有不少到来,可是全部又退去了。”他指着金虎朱五叔看道:“金虎爪下留情,没有要他们的命,但都留了点伤。”
朱五叔想不到两只金虎竟有如此大的力量,大出他意料之外,慨然道:“你完全料对了。”
郑一虎道:“敌人估计错误,竟把我们看成普通高手,这下子够他们心惊胆战的了。”时间还不到半夜,雪停了,天上竟现了朦胧的月光,郑一虎说完又道:“我们就侧转正北走罢,无须再回城了。”
朱五叔道:“那要通过好几处沙漠。”
郑一虎道:“我替你老带了饮食,管它沙漠不沙漠,只你老认识路就行了。”
朱五叔道:“在居沿海不一定能找到令尊,因为这里的配军常与贺兰山,雁门关,三海关各配地有调动,同时这四处逃亡的又多。”
郑一虎道:“只要是流配地,我都要去看看。”
第二天中午已深入沙漠地,举目一望,真是渺渺无际,不过这时只见银色而不见黄沙。朱五叔向郑一虎道:“小虎,这一是红胡子的温床,我们可能会遇上。”
马玲玲道:“什么是红胡子?”
郑一虎道:“就是西疆北疆的沙漠绿林。”
马玲玲娇笑道:“就是马贼。”
朱五叔道:“在边疆的商旅不敢叫马贼,人人只称其为红胡子。”
马玲玲道:“真的都是红胡子嘛?”
朱五叔笑道:“人都是一样的,哪来红胡子?不过他们在沙漠中奔驰,很少有经常刮胡子的,因此都长了落腮胡子,加上黄尘满面,看起来,都变成红胡子了,也许红胡子三字由此而来。”
郑一虎道:“北疆的红胡子首领是谁?”
朱五叔道:“有二大派,各派都有一个总首领,一个叫白龙,一个叫乌龙,这两个为了争地盘,经常火拚。”
郑一虎道:“他们人数一定不少?”
朱五叔道:“无人知道,因为他们有时成大股,有时分散成无数小股。”
马玲玲忽见远处有条黑影在婉蜒,噫声道:“那是什么人马?”
朱五叔哈哈笑道:“那就是红胡子了,这股人数可不少,足有三四百骑。”
郑一虎道:“该不是向我们而来的吧?”
朱五叔笑道:“我们即无马匹,又无行李,而且你两个都是小孩子,马贼绝对看不上眼。”
马玲玲道:“他们转变方向了,也走上我们这条去路啦。”
朱五叔道:“照他们的人数看,可能又发生什么大决斗了,因为他们有时与各部落间也会起沖突。”
郑一虎道:“我们追上去。”
朱五叔笑道:“你想看看他们的首领?”
郑一虎道:“看看他们有些什么武功也好。”
朱五叔道:“他们马步两战都能,其中好手无数,换句话说,没有两下子也干不成这一行,尤其是他们的首领,功力之高,简直莫测其深。”
郑一虎道:“沙漠中的马贼,历代都有,而且都是些神秘人物,就是不知他们的巢穴在什么地方。”
朱五叔道:“他们住宿没有一定的地方,其行动比游牧人民还难测,不过目前西疆的大金龙据说是住在大戈壁中的一处神秘绿洲上。”
郑一虎道:“沙漠等于大海,绿洲就是岛屿,神秘绿洲岂不等于神秘岛屿?”
朱五叔道:“就是这样才没人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经过数十座大雪丘,估计追了三四十里,这时忽听前面已传来人喊马嘶。朱五叔道:“开始了,我猜得不错。”
郑一虎道:“前途有高地挡住,我们快抢上去看看。”
朱五叔首先抢登高地,一看确如所料,另一面也有三百多骑,这时杀成一团,距离既近,就在高地下面,看得非常清楚,回头笑向郑一虎道:“小虎,这是难得的热闹。”
郑一虎道:“其中只有一个穿黑皮衣,一个穿白衣的,那就是黑白二龙嘛?”
朱五叔道:“大概是了,人我未会过,想不到他们竟都是二十余岁的青年。”
郑一虎道:“他们的手下都是半斤八两,看样子谁也占不了上风,地面还没有一个死人。”
朱五叔道:“这一战我们是看不出结果的。”
郑一虎道:“通路被阻断,绕道犯不着,还是看看罢。”
朱五叔笑道,“他们这种决斗已有数十次了,每次据说都要拚上一两天,而且没有一次分出胜负,难道我们在此看两天不成?”
郑一虎道:“我想到替他们和解的方法了。”
朱五叔道:“你要插手去叫停?”
郑一虎道:“那不行,我既无盛名,又是小孩,这会使双方难堪,顶多只能凭力量阻止其双方决斗,但无法使双方心服。”
朱五叔道:“你有什么方法?”
郑一虎道:“你老看过后就明白了。”他立向马玲玲道:“你对枯大师的金刚剑已有领悟,我们两个来次演习罢。”
马玲玲格格笑道:“打内行架?”
郑一虎道:“是的,甚至在空中打。”朱五叔闻言暗惊,忖道:“他们要表演无上打斗。”
马玲玲拔出双刀,笑道:“开始罢,由地面先打起。”
郑一虎道:“好。”他也拔出那两把短剑,大喝道:“你追我。”
马玲玲挥刀当剑,娇叱一声,立即展开金刚剑法,逼近郑一虎就攻。郑一虎使的是同一剑,装出全力相迎。两个人都清楚对方招式,打起来更见精彩,简直无懈可击。两人的轻功已到绝顶,二招一过,人影与剑光已无法分辨,同时渐渐旋于空中。朱五叔愈看愈惊,愈看愈奇,此时他才知道这一对小男女竟是绝顶的人物。空中滚着两团白光,同时发出破空的奇啸,立即引起了那两批马贼的注意,渐渐的都停手了。
朱五叔暗暗叹道:“小虎的计划成功了,这也难怪,哪些武功,谁都惊奇。”忽然由马贼双方各纵出一骑,直向朱五叔奔过来,正是一黑一白两个首领。朱五叔一看,静立当地,不知他们有何举动。黑衣首领先到,在数丈外跳下马来,只见他向朱五叔拱手道:“老丈,空中是个什么奇人在打斗?”
朱五叔大笑道:“阁下贵姓?”
黑衣首领再度拱手道:“在下马战,老丈尊姓?”
朱五叔道:“老朽人称朱五叔,原来兄台就是乌龙首领。哈哈,幸会了。”白衣首领也赶到了,他自另一方向下马。
朱五叔迎着大笑道:“来者莫非白龙大侠。”
白衣人拱手道:“不敢,小小一名马贼而已。”
朱五叔大笑道:“贵姓?”
白衣首领道:“在下龙化。”
朱五叔忽向空中大叫道:“二位请下来,表演成功了。”
郑一虎和马玲玲闻唤即行住手,同时携手而下,甚至是一步一步,如下阶梯。两首领和朱五叔同样惊奇的看着,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郑一虎一落地就哈哈笑道:“二位大哥不打了?”
马战一看是两个童子,更是震惊,连忙抢着拱手道:“神童似有意替我们排解?”
郑一虎大笑道:“更且想与二位作朋友。”
龙化急接道:“我们敢当嘛?”
郑一虎正色道:“只要二位不嫌我年纪小。”
马战大声道:“我愿听候驱策。”
郑一虎道:“这就言重了。”
龙化道:“我也愿接受你的指挥。”
郑一虎叹声道:“二位都说出不够朋友的话了,如二位能携手言和,我愿拜二位为义兄。”
马战急向龙化行近道:“龙老二,我们本来没有仇。”
龙化大笑道:“马老大,当初我们还是共游的伙伴呢。”
郑一虎看着大喜道:“为了抢地盘,好友都不让了,好在双方无损伤,二位大哥算给我面子了。”他急忙介绍马玲玲和朱五叔,之后就请二人握手言和。
朱五叔最乐,向郑一虎道:“一举收下两群虎,看你如何处置啊。”
郑一虎道:“你老放心,小子决不会占山称王。”须臾之间,两群生龙活虎的好汉都向郑一虎驰到,而且大呼神童。郑一虎立在高地向他们拱手道:“你们是我的哥哥,千万勿以我的手下自视,否则我罪过了。”
群雄大声齐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郑一虎道:“我叫小虎,你们这样叫我最好。”
众人闻言,再起惊叫道:“你是玉门关大战十万番兵的天朝飞龙。”
郑一虎笑道:“这是敌人叫出来的字号,诸位怎么也知道?”
大群雄豪齐声道:“八荒盛传,名盛天下,今天我们有幸了。”
朱五叔面上显出惊骇之情,立向郑一虎道:“你真是那个孩子。”
郑一虎笑道:“五叔,你没在家,所以不知,我还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哩。”
朱五叔喜极,哈哈笑道:“这样说,主上封得恰到好处了,不过官太小,因此你不干?”
郑一虎道:“不干是真,但不是因官小。”他立即向马战和龙化道:“马大哥,龙二哥,请你带着诸位哥哥奔玉门关助官兵打仗,我不久也要来的。”
龙化道:“官兵如不相信奈何?”
郑一虎道:“你们只说是我的兄弟就行了。”
马战道:“那我们就打起天朝飞龙旗号如何?”
郑一虎道:“随便你们怎样都可以,但有一点,你们务必要单独行动,因为你们与官兵合不来的。”
马战闻言,笑向龙化道:“他完全懂得我们的心理。”他大喝一声,立即领先出动。
朱五叔一见,这虽只有几百人,但可当得十万官兵,便道:“小虎,你对朝庭功劳太大了。”
郑一虎道:“这些人如不导以正途,为害就大了。”
朱五叔道:“你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大英雄,你不但用上马贼,而且用上配军,这是从来没有人能办到的。”说着又笑道:“我这次出游,处划最得意的一趟了。”
他们再向前进,又经两天才到居延海。这是早上,他们吃过饭,朱五叔向郑一虎道:“你们不要动,我去会会守军将军,先替你打听一下再说。”
郑一虎道:“这样也好,劳你老的驾。”
居延镇真不小,那完全是蒙古化,汉人除了开店的有十分之一之外,居家的家找不出一家。郑一虎和马玲玲知道朱五叔不是一时之间可以回店的,于是他们就同外出,打算看看这座极北的重镇。出乎他意料之外,在这个地方他竟遇到了铜头公,见面惊奇不已,大声叫道:“老朋友,你竟在这里?”铜头公不说话,伸手拉住他就朝镇外沙漠中跑。
郑一虎大惊,急急向马玲玲道:“你快跟着来。”
马玲玲不识铜头公,她认为这老头子是个疯子,噫声道:“他拉你作什么?”
郑一虎道:“他是我老朋友,一定有要紧事。”
出了镇,铜头公这才嘿嘿笑道:“你被鬼王盯住尚不知道?小子,快随我走。”
郑一虎看出铜头公满面紧张之色,知道事情非常严重,忙问道:“我与鬼王又没有过节,他为什么盯住我呢?是什么时候盯上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铜头公道:“事情可能是为了你身边这两只金丝虎,你到这里时就被他盯上了,但奇怪尚未向你下手?”
郑一虎道:“你认得鬼王?”
铜头公道:“不认识,不过他在某地出现时,当地就有他的阴风旗出现。”
郑一虎道:“提起金丝虎,我倒相信了,这两只金丝虎曾杀死他两个徒弟,听说过还有不少死在大金虎爪下。”
铜头公道:“你搞错了,他的徒弟只有八大鬼,其余的都是寄名弟子,算不得真徒弟。”
郑一虎道:“什么八大鬼?”
铜头公道:“他八个徒弟都无人知道姓名,武功是鬼王亲自传授,其功力只次于鬼王,武林同人替八人取了八个字号。非常难听,但很适合他们的为人,那就是厉鬼、歹毒鬼,阴险鬼、欺诈鬼、无耻鬼、好色鬼,势力鬼、糊涂鬼等。”
马玲玲道:“这八鬼有人认识嘛?”
铜头公道:“八鬼中有两个我见过,那是阴险鬼和糊涂鬼,今后你们如发现有个四十岁上下年纪,两眼半睁半闭,从不正面看人的人,那就是他了。”
郑一虎把在地底阴湖所见所闻向铜头公说了,问道:“这是可靠的消息嘛?”
铜头公道:“可能是真的,不过以往武林也不是不知,但明知受愚也要去。”
郑一虎道:“去是为了八仙秘笈,但为什么真把武功留下?”
铜头公道:“鬼王是骗不了的,不留下自己精华,那就休想入谷。”
郑一虎问道:“你老在此作什么?”
铜头公道:“替你找父亲呀,他不在此地,三处都没有。”
郑一虎激动道:“山海关、雁门关都查过了?”
铜头公道:“查过来了,这事你不要急,千万勿往坏处去想。”
郑一虎道:“那就是逃亡了。”
铜头公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还有一点也很可能。”
郑一虎道:“什么?”
铜头公道:“被敌人俘去了,因为配军俘的已不在少数。”
郑一虎虽知寻找父亲的事愈来愈为困难,但他决心非找到不可,闻言后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一个着落,你老虽找过山海关和雁门关,但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
铜头公道:“你要特别当心鬼王。”
郑一虎道:“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铜头公道:“我遇上糊涂鬼倒没有动手,那东西真是糊涂到极点,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大傻瓜。但遇上阴险鬼就不同了,他的幽冥功一旦展开,我只有挨打的份,每招打出摸不到边,他打我则全身发寒无力,那比玄冰还寒百倍。”
郑一虎道:“那你怎能逃脱的呢?”
铜头公道:“逃也很困难,他尤如阴魂附体,逃到哪里他就跟到那里,不管逃得如何快也没有用。最后我幸得大腹公,灵骨公和西域之母赶来,分四面才将他逐走,后来才知道,其幽冥功最怕四面合击,而对手又是功力深厚之人。”
郑一虎道:“你老準备去哪里?”
铜头公道:“我们一共有数人,现在找寻一件东西,找到了就可以对付魔、鬼二王。”
郑一虎惊道:“是什么东西?”
铜头道:“女蜗镜,有这宝镜,魔、鬼二王就无从遁形。”
郑一虎道:“除了你老几位,其他就没有人去找?”
铜头公道:“整个武林高手都在秘密行动。”
马玲玲道:“东西落在哪个方向?”
铜头公道:“谁知道?能知道就好找了。”
郑一虎道:“好,我们也留心这件事。”
分手后,郑一虎提心吊胆的带着马玲玲回店,刚好看到朱五叔回来。朱五叔一见郑一虎就摇头:“此处没有令尊,我们就动身奔雁门关罢。”
郑一虎叹声道:“只怕那两处也是空跑。”他将遇上铜头公的事情全说了。
朱五叔大惊道:“我们被鬼王盯上?”
郑一虎道:“我们今后非常危险,鬼王虽不由得亲自前来,但他八大弟子也不容易对付朱五叔,你老到了雁门关就请回京去,千万勿和我走在一块了。”
朱五叔道:“我倒不在乎什么的,不过我跟恐怕有拖累,好,到雁门关时我就回京去。”
一夜过后,三人就向雁门关奔去,在中途就发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物在后面尾随不放。郑一虎知道这人来历可疑,他向朱五叔道:“此人其貌虽不扬,但我们怎能提防。”
朱五叔道:“他两眼紧盯着我们,你不如派金虎去吓唬他一下?”
郑一虎道:“金虎早已跃跃欲试,但被我阻住了。”那人愈来愈接近,但却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马玲玲轻声向郑一虎道:“那人有点傻头傻脑似的?”
郑一虎道:“也许是装的。”
那人已接近到数丈内,忽听他啊声道:“前面那小子,你为什么老是回头看我?”
郑一虎灵机一动,顿有所悟,哈哈笑道:“防你偷我的金丝虎。”
那人大惊道:“你已看出我的具体的企图?”
郑一虎又大笑道:“兄台可是排行第八?”
那人更惊道:“你认得我?”
郑一虎道:“我认得你有很长的日子了,怎么着,令师也来了?”
那人摇头道:“咱们师徒,师兄弟之间,从不同行。”
郑一虎啊声道:“那么阴风旗是你的了?”
那人变色道:“你全知道?”
郑一虎点头道:“老兄,好在你作事沉着,没有冒失出手,否则你就惨了。”
那人道:“小弟,你的意思我不懂。”
郑一虎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连这个都不懂嘛?我知道你的一切,而你却不知我是谁,你想你能成功嘛?你的幽冥功我清楚,我的神功你却一无知所,试问你是多危险?”
那人有点发抖了,叹声道:“朋友,你真是个光明人物。”
郑一虎笑道:“话得说回来,你们师兄弟之间,假如不是你来,随便换一个我就不会这样对待他了,因为我对你最有好感。”
那人激动道:“兄弟,我感激之至。”
郑一虎道:“你是奉师命而来的?”
那人道:“是的,家师对金丝虎已着迷,他非得到不可。”
郑一虎道:“因此你们师兄弟展开寻找?”
那人道:“谁得手回去,谁就能得家师全部真传。”
郑一虎道:“现在你作何处置?”
那人道:“我想求你助我。”
郑一虎道:“要我送你一只?”
那人道:“你如能送我一只,在下永远感激。”
郑一虎道:“白送一只未免说不过去,你也得送我一点东西才对,否则算什么朋友?”
那人道:“兄弟,你要什么?”
郑一虎道:“那很简单,听说令师寻得一双八仙伏魔剑鞘,你若能偷来给我,我送你一只小金虎。”
那人为难道:“剑鞘虽确有其事,不过家师藏得甚秘。”
郑一虎道:“总比在我手中夺金虎容易吧?”
那人想了又想,最后决然道:“好,我试试看。”
郑一虎见他要走,立即叫道:“慢点,我的话还没说完。”
那人又立住道:“兄弟,还有什么交待?”
郑一虎道:“你走了之后,我的金虎被你七位师兄偷去了我可不负责。”
那人大惊道:“那怎办?”
郑一虎道:“你不是说过,你来了,你的师傅和师兄就不来?”
那人猛的大笑道:“对了,你的意思要我留下阴风旗?”
郑一虎道:“这旗帜有效嘛?”
那人哈哈大笑道:“旗帜比人还管用,你只要插在那里,凡是我们的人,谁都不能来。”
郑一虎道:“那就行了。”
那人摸出一面黑色小旗,形式奇特,非棉非丝,不知是什么制成的,旗桿是精钢,粗如香桿长不过二寸,他给郑一虎道:“不到必要时,你千万勿拿出来。”说完转身而去。
郑一虎收入旗帜,目送其消失后,忽然哈哈笑道:“真是糊涂鬼。”
朱五叔郑重道:“好险,要是随便换一下,今天就不好对讨了。”
郑一虎道:“这家伙怎被鬼王收作徒弟呢,其中一定有原因。”
马玲玲道:“你为什么不叫他以幽冥功秘诀换金虎?”
郑一虎道:“这不行,那是已武林大忌的,也许这糊涂鬼还不至于糊涂到这步田地。”
几天后到了雁门关,然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于是再奔山海关。在距山海关还有两天的时候:当郑一虎等踏上长城之际,忽见城上卓立着一个风流潇洒的书生,其人长相虽然不恶,但一双眼睛却邪光毕露,紧紧盯着马玲玲。马玲玲虽只十五岁,然而已发育健全,确已充满了少女的诱惑,加上人美如玉,最近又受了郑一虎雨露滋润,更加艳丽脱俗,难怪那书生动了邪念。
朱五叔因郑一虎有了阴风旗,他没有由雁门回京,仍旧随着郑一虎走,这时以他经验,知道这书生不是正派人物,立即向郑一虎道:“当心他。”
郑一虎早就不满书生死盯着马玲玲,抢步上前,沉声道:“阁下有几世没见过女子了,你是不是真正读书人?”
书生闻言,仰天大笑道:“我见过的女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可就没有比这位姑娘更美的了,小子,她是你什么人?”
郑一虎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书生阴笑道:“你与她有亲,我就不杀你,无亲我就要你的命。”
郑一虎大怒,叱道:“你如不快滚,我就不客气了。”
书生道:“你有什么力量杀我?”
郑一虎冷笑道:“你敢再无理取闹,我自有力量杀你。”
书生大笑道:“我不但不讲理,而且要这位姑娘,你其奈我何?”郑一虎早知他对马玲玲不利,再难忍受,大喝一声,举掌拍出。
一股巨劲,直扑书生,真如泰山压顶,书生一见,似亦大吃一惊,噫声闪开道:“你是枯大师的弟子……”他忽又摇头道:“但你的功力不似少林神功。”
郑一虎一招不成,冷笑道:“你现在滚开还来得及。”
书生沉声道:“你也看看我的功夫。”他举袖一挥,同样拂出一股巨劲。
郑一虎出手只用了三成功力,这下感到对方来势过猛,立即全力迎上,大喝道:“看谁的强。”他双掌齐推,不闪不避。两劲相遇,巨震立起,大如万雷发动,力撼山狱。矗然一声,霎时地动山摇。书生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数步,面如白纸,郑一虎身都未摇,心平气和。
一招之下,强弱立分,书生阴笑道:“败我老二的原来就是你。”说完,身形有一晃,他竟向马玲玲欺近。
郑一虎见大惊,急喝道:“玲玲当心。”马玲玲哪还来得及,实见眼前起了阵黄雾,竟是有力无法施展。
郑一虎见黄雾下起,但追上时,不但黄雾不见,连马玲玲和书生亦不知去向,心中这一急,不禁狂喊大道:“玲玲,玲玲……”
朱五叔火速扑近他喝道:“你沉着点,我们遇上魔王了。”郑一虎傻了,这个打击又象张大熊之死一样,他实在受不了。
朱五叔早已看出他与马玲玲的感情,见他如癡如呆,叹声劝道:“小虎,我们得冷静一点,想办法救玲玲才是。”
良久,良久,郑一虎才戚然道:“五叔,我们走吧。”
当郑一虎和朱五叔走了之后,讵料不远处又出现那书生和马玲玲,但非常奇怪,马玲玲虽被什么困得无法施展力量,但她并不是被书生擒住,那书生似乎不敢接近她的身子,只是用功力推着她走。马玲玲似有点晕晕沉沉,也许着了什么迷,任凭书生推着,既不能叫,也不能反抗,情形十分古怪。
在天色快黑时,前途现出一座城,书生带着马玲玲进入城中,他雇了一辆马车,另外再买了一匹马,让马玲玲坐车,他自己骑马,居然向西行大道扬长而去。书生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他的举动已有人发现了,这时他的马后约一箭之远竟跟上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和一个小姑娘。原来那老人就是灵骨公,姑娘竟是西域凤,他们是在城中发现书生行动有异而一路跟上的。
忽然那灵骨公回头向西域凤道:“紫丫头,你最好落后一点,不要被他看到,否则同样关进马车里去。”
西域风冷笑道:“他的魔雾只能迷那没有经验之人,我事先提功準备,他能迷得住我。”
骨灵公道:“可是合我们之力还不是他对手。”
西域凤道:“有这个距离,他追不上我。”
灵骨公道:“逃走不是办法,因为我们得设法救那个姑娘。”
西域凤道:“他一定是回魔窟,我们如何能进去?”
灵骨公道:“不能让他回到魔窟,我们在路上就得想办法,否则更无希望了。”
他们追了十几天,可就是找不到一点机会,这天晚上,那书生带马玲玲落脚快西米脂城。很奇怪,书生仍不敢与马玲玲接近,他租了两间房,各人分住一间,沿途上,他们换了五六次车马,看样子到魔窟还远着哩。在城中,灵骨公和西域凤不敢与书生同店,他们住在对街一家,但在这里,二人又遇上铜头公。灵骨公一见铜头公就大喜,二人同到西域凤房中。
西域凤正在洗脸,一见铜头公即大喜道:“大头公,你来得正好。”
铜头公显然已知二人的行动,他郑重向西域凤道:“魔头所擒的姑娘你可知道是谁的人?”
西域凤道:“难道有来历?”
铜头公道:“当然不过说出来你就不会管这趟閑事了。”
西域凤愕然道:“岂有此理?”
铜头公道:“你不惟不管,只怕还希望我们两个老头子也莫插手哩。”
灵骨公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铜头公惊叫道:“这样说,那孩子已遇害了。”
铜头公道:“那又不然,这魔头要想害小虎恐怕不容易,他擒来这姑娘无疑是取巧得手的。”
西域凤惊叫道:“你说郑一虎。”
铜头公点头道:“嗯。”
西域凤摇头道:“你看错了我。”
铜头公惊奇道:“你已放弃小虎了。”
西域凤道:“我一辈子也不放弃他,不过他恨我可能也是一辈子。”
铜头公道:“那你也看错了他,那孩子的度量决不似你想象的小。”
西域凤道:“不管他怎样,我们得设法先救人。”
铜头公道:“若要救人,就必须你去冒险。”
西域凤道:“如何冒险?”
铜头公道:“以你为饵,诱他离店。”
西域凤道:“我答应,您二人準备救人。”
灵骨公摇头道:“丫头,这个险太大了,搞不好要害你一生,我们还是另想他法为上。”
西域凤跳起道:“我的后果二老人莫管,我这就开始。”
当她刚刚走出房门时,突见一个少年向她走近道:“妹子,我听了很久啦,你要拿这种方式来抵消当初几鞭之恨是不对的。”
西域凤一见少年,喜道:“九姐。”接着又道:“九姐,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有责任救她。”
原来这少年竟是无故失蹤的朱公子,只见他笑道:“我看你对小虎的感情越陷越深了,其实他连一点都不明白哩。”
西域凤道:“九姐,我们各人心里都有数,你也莫要笑我,还是我们合力救人罢。”
朱公子就是朱五叔所说的九公主,她和郑一虎离散后,这段时间也经过不少波折,她对郑一虎可说一见钟情,但她没有瞒西域凤,因为她与西域凤是非常要好的一对武林女杰,不过她为了地位不同,所以常女扮男装。西域凤拉着她向对街客店去,她没有反对,二人有意经过那书生的房门,并且有谈有笑。魔王书生一觉门外有异,立即在窗缝中偷看,一下看到西域凤,讵料这魔头真的被吸引住了。
西域凤知道目的已达,立向易装的九公主递眼色,火速回身向店外去。书生强针引线,急急开门尾随,他竟把房中的马玲玲给忘了。西域凤知道身后有异,轻声向九公主道:“九姐,我们向城外走。”书生一看西域凤的举动,似知什么不对,可是他就没有想到马玲玲身上去,于是也提功追击。
到了城外,西域凤更紧张,竟和九公主落荒狂奔。出城未择方向,她们竟朝北面走,那书生居然死盯不放。时当夜晚,又是大雪天,野外根本没有其他的行人,九公主一看苗头不对,急向西域凤道:“我们快转吕梁山。”
西域凤道:“不,如不将这魔头引出百里外,他会很快找到二老的。”
九公主道:“那我们御气走。”
西域凤又反对道:“我们没有他快,由地面还有遮拦,在空中更不是他对手。”正当此际,西域凤突然奇道:“他们也追来了。”
九公主道:“谁?”
西域凤道:“还有谁,那不是灵骨公、铜头公和那位姑娘。”
九公主急忙抬头一看,确由城方奔来二人,骇道:“他们为何在后面追来?”
西域凤道:“一定是二老怕我们吃亏,才带着那姑娘冒险追来接应的。”
说话之间,马玲玲猛拔双刀,身如闪电,娇叱一声,人已到了面前。书生一见马玲玲,开始一愕,知道是被人救出来了,但立感她的刀劲如山,不由大惊。马玲玲双刀施的是金刚刀法,但不应手,立改她瑶池秘笈上的刀法,霎时神奇出现,竟把书主杀得招架不住。马玲玲一觉自己占了上风,心中大喜更加攻得紧,那是连一点余地也不留。书生愈斗愈胆寒,他连一招也发不出,同时又见二老在一旁监视,心知再要下去,今晚危矣,因此直后退。
二老和二女一见,真是惊奇莫名,西域凤竟大喊助威道:“妹子,杀死他,杀死他……”
九公主也叫道:“妹子,莫放他走脱了,他是第一号坏人。”
书生无心再斗,猛的腾身,直沖空中,阴笑道:“少陪了。”
马玲玲娇叱道:“你走得了嘛……”“嘛”字出口,身子比书生更快,而且灵活无比,又在半空中截住了他。
书生一看她的御气之术神奥绝伦,这下真正吓得胆战心惊啦,只顾逃走,再也不神气了。可是不管他向什么方向飞,马玲玲都先一步在前面戳住,并且娇叱道:“快下地再斗。”
这川神奇御气之术,二老和二女简看看傻了,这时连助威都忘了,四双眼睛望着空中,如醉如癡。书生心胆缘落,被迫化为一团黄雾,霎时人影不见。马玲玲不知应付,只得住手,黄雾中隐着那书生,他见马玲玲放手了,于是就向西南方向滚滚而去。
二老三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头逃走,九公主问道:“大头公,你们为何不另走一个方向?”
铜头公大笑道:“那姑娘不肯,她醒时就要和魔王拼命,硬逼着我们带她向这条路上追,她说她是事先没有防备才中了魔王邪法的。”
马玲玲也下来了,她先向九公主和西域凤道谢道:“谢谢这位姐姐和朱公子冒险打救。”
九公主轻笑道:“你还记得我。”
马玲玲道:“公子不辞而别,到底有什么事离开呢?”
九公主笑道:“本来是追两个坏人离开的,后来接连发生故事,所以无暇回店了,我问你,小虎怎样?”
铜头公大笑接口道:“这魔王因打小虎不过,才乘机施法迷走马妞儿的。”
西域凤骇然道:“魔王打不过阿虎?”
马玲玲道:“是的,姐姐,他被阿虎哥一掌打得倒退不已,但小虎却没有移动身体,他看势不妙,因之才乘我无备施邪法。”
九公主道:“小虎有这大的威风?”
铜头公大笑道:“连我也感到奇怪,他的武功如何学来的,据马妞说,连她也不明白。”
西域凤叹声道:“他今后有本事了,可能要打我一顿。”
马玲玲急接道:“他不会,姐姐,你与阿虎的事,我在大头公口中听说了,他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姐姐,你放心。”
西域凤笑道:“你叫我姐姐,你知道我有多大了?”
马玲玲道:“你比我大三天,大头公都告诉我了,我愿拜你为姐姐。”
西域凤见她天真可爱,笑道:“好,我也愿意,不过你还得拜这位姐姐,她比我又大三天哩。”
马玲玲啊呀道:“朱公子是女扮男装的。”
九公主笑道:“这样打扮才安全呀。”
马玲玲叹道:“大姐姐,你扮得太象啦,连阿虎也看不出。”
铜头公哈哈笑道:“魔王第一次失败,妞儿,你的声名将在一月之内传遍天下。”
马玲玲道:“大头公,你说错了,第一次打败魔王的是小虎哥,将来杀魔王的恐怕也只有他才行。”
灵骨公叹声道:“不管能否杀他,今后有了两个打败他的人就好办了,这样天下武林可以出气啦。”他说完向铜头公道:“让三个妞儿同行罢,我们仍旧办我们的事。”
铜头公笑道:“好,妞儿们再会了。”
三女送走二老后,九公主问马玲玲道:“妹子,你一定要找小虎吗?”
马玲玲道:“他可能去了山海关,大姐姐,你带我们走罢。”
九公主道:“现在距你离开他的时间太长啦,他绝对不在山海关了。”
马玲玲道:“那由哪里去找他呢?”
西域凤道:“他离不了长城内外,我们何不沿长城寻去。”
九公主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他要寻父,一定要在边疆着手,我们奔河曲城,然后沿长城西进。”商量一定,三女就奔向河曲城而行。
到河曲时,正逢着过新年,到处充满新气象,满城尽是鞭炮声,人人喜气扬扬。九公主笑问二女道:“这就糟透了,客店不开张,我们连饭都没得吃了。”
西域凤白紫仙笑道:“我有办法。”
九公主道:“你有什么办法?”
白紫仙轻声道:“过年期间,家家户户都有现成的好东西,等到晚上去偷。”
马玲玲格格笑道:“这怎么行,被人知道可就闹笑话啦。”
白紫仙道:“我不怕这些。”
九公主道:“客店住不住客不知道哩?”
白紫仙道:“过年期间,谁都客客气气的,客店纵然心里不愿意,但表面决难拒绝。”
时当黄昏,她们走到一家店门口,但是门未大开,九公主大笑道:“这样怎好闯进去?”
白紫仙一摆手,示意二女退后,她立在门口大声道:“店家发财。”
客店里连伙计都回家了,只有一个中年人闻声走出,看情形就是老板,只见他满面堆笑,但见了三女又现出讶然之色,间道:“姑娘们找谁?”
白紫仙笑道:“你是掌柜的吧,恭喜啦。”
店家又含笑道:“大家恭喜,姑娘,你们是远乡人?”
白紫仙笑道:“正是,店家,你大概明白啦,我们刚进贵城啊。”
店家连声道:“好好好,出门人的困难,开店的比任何人都了解,没关系,姑娘们请进,房间都空着,随便住。”
白紫仙连声道:“那就打扰了。”
三女进了店,直奔上房,店家随在后面,而且自动道:“三位姑娘,就是没有人招待,不过吃的住的我小店都有,过年时间,在外面买不到。”
白紫仙笑道:“那就多谢你啦,我们去时多给店钱。”
店家一面请她们进房,一面笑道:“新年大节,姑娘们随便吃,小老儿决不计较。”
第二天早晨,当三女要走时,店家还替她们包了一大包吃的,怕她们买不到,因此白紫仙硬给他一大旋银子。三女离开河曲城不走大道,她们竟踏着长城而行。在长城上,可以看到长城外那无边的大草原上草原上全是马群。九公主边行边看,慨然叹道:“在这种地方,可以使人心胸开朗,雄心万丈。”
白紫仙道:“不知有人走完整个长城没有?”
九公主道:“普通人不可能,因为长城有四分之一是筑在奇险之地,如危崖,石山,长岭,奇峰等等,可是武林人物也没有必要专走长城,只怕没有人踏着长城走完全程。”
马玲玲道:“我倒有这个心愿,将来非走完不可。”
九公主笑道:“傻丫头,只怕你未走完就厌烦了,一步一步的走,要走一年哩。”
马玲玲娇笑道:“经过就算了,谁说真要一步步地走来着?”
九公主道:“那算什么,走马看花那算是游长城?”她们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又是半天过去了。
白紫仙忽然发现什么,噫声道:“那只金丝猫。”
马玲玲惊叫道:“那是我的小金虎。”
九公主道:“它为何在长城外面?”
马玲玲道:“它跟着小虎的,难道失散了。”忽然,她又惊叫道:“是了,糊涂鬼拿到剑鞘啦。”
白紫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玲玲一面向长城外扑去,一面把郑一虎和鬼王第八徒糊涂鬼的经过情形说出来,接着道:“糊涂鬼一定偷到了剑鞘,否则阿虎不会送他小金虎的。”
白紫仙轻笑道:“小金虎既是你心爱的东西,小虎岂肯送人,他是骗糊涂鬼上当的。”
马玲玲道:“那小金虎为何在草原上?”
九公主道:“我明白了,小金虎已通灵,一虎明里虽与糊涂鬼换了剑鞘,但小金虎又乘隙逃脱了。”
马玲玲豁然道:“是啊,小金虎没有被糊涂鬼追着,因此它逃到这里来了。”她的声音显已被小金虎听出了,只见它忽然回地过来。马玲玲一见大喜,高声叫道:“小金虎,快来啊。”小金虎已认出是她,只见它腾身而起,如风奔来。
马玲玲也如电迎上,双手一伸,恰好抱住,格格笑道:“你逃脱那糊涂鬼了。”小金虎也知道点头,同时欢跳一阵。
马玲玲回头道:“大姐,二姐,你看,它好乖啊。”
二女走去同笑道:“你在哪里得到的?”
马玲玲笑道:“我和小虎在地底阴湖得到的。”她将经过说出,二女听来又惊又奇。
三女再回长城,未几,突然有人在后面追上大叫道:“女娃子,你们不可抢我的金虎。”
三女回头看,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傻青年,马玲玲急急道:“糊涂鬼找来了。”
白紫仙道:“你们都莫开口,由我来对付。”
说话问,糊涂鬼已然赶到,又叫道:“说好的,还我小金虎,否则我就要动手了。”
白紫仙笑道:“你是什么人,怎的毫不讲理?”
糊涂鬼大叫道:“我为何不讲理?”
白紫仙道:“小猫是我们的,为什么说是你的?”
糊涂鬼大叫道:“是我的,它逃走了。”
白紫仙道:“你的有多高,有多重,连尾带头有多长?哼,说得出就给你。”
糊涂鬼闻言不由傻了,结结巴巴的道:“我得到还不到七天,我,我,没有……”
白紫仙又哼道:“你没有量,也没有称是吧,走罢,显然你是来欺诈我们的。告诉你,我们这只猫养了两年了,喂到现在,已有一尺五寸三分长,六十八分高,吃饭了有四斤六两,没吃东西少半斤,不信你就量。”
这一大篇话把糊涂鬼搞得更糊涂,只急得猛搔脑袋,大叫道:“有这种事,有这种事。”
白紫仙道:“阁下莫搞错了,这种金虎普天之下共有八只,两只在阿尔金山,两只在长白山,还有在罗剎境内,最后两只落在须弥山,我们这只是后长白山得来了,不过近年来听说有两只搬了家,但不知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糊涂鬼顿足道:“那真错了。”
白紫仙道:“阁下知道自己错了就好,这证明你是通情达理之人,好,我也不见怪了。”说完,一挥手,向九公主和马玲玲道:“人家通理,我们也不要责备人家了,走罢。”
糊涂鬼眼睁睁的望着三女,那种傻相,简直把三女的肚子都鳖痛了,但又不敢笑出声来。离开一箭之远,九公主轻声道:“这可能是鬼王手下最好的徒弟了。”
马玲玲道:“他为什么不认得我了。”
白紫仙道:“若能认得你时,他就不算糊涂啦,告诉你,他喜欢带高帽子,听好听的话,我几句称赞他懂理,他的野性就发不出来了。”
九公主道:“这外鬼也许将来不该死。”
白紫仙道:“据说鬼王最疼他,而他的功夫比其他七个师兄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