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千户看到何水想逃,顿时大怒:“哼,想逃,没门!”
他双腿微曲,用力一弹,像箭一般射向何水的身后。如果何水的速度是麻雀,那么千户的速度就像老鹰,须臾间,便追上何水二人。
何水见他这么快就追来,心头大惊,只听身后有袭击的掌风,拼着伤上加伤的危险,猛然转身,迎上他击出的一掌。
“砰!”
掌风剧烈相撞,两人同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朝相反的方向飞去。
锦衣卫千户脸上全是惊讶和不可思议,想不到这个少年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竟让自己受伤,而且内力极为古怪,稍一接触,便鉆进奇经八脉的偏穴里,痒痛难当,功力大打折扣。
何水虽然受伤吐血,脸上却是兴奋的喜色,想不到碎星劲的内功如此厉害,修炼一夜,竟能这把这样的高手打吐血,而且由于相撞的反震之力,让他拉着尤舞,顺利的借力飞出二三十丈,双方的距离拉的更远,稍稍几个纵跃,便逃出小城。
“哼哼,锦衣卫,老子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何水讨厌被人追杀,他拼命的想增加力量,但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他的进展已是超级快速了,又加上龙心果的改造作用,除非受内伤,一般的刀剑也伤不到他。他现在的武功虽然在三流上下,加以时间,定能飞快的进入一流高手行列。因为,他的内力已经比普通的一流高手强悍许多!
“呜呜,哥,以后不许再说那样的话,差点吓死舞舞,不能把我送你,舞舞是哥哥一人的。”
尤舞脸上还挂着泪痕,身子抽搐着,边跑边埋怨着。
“舞舞放心,就算我丢了性命也不愿把你送人。你记住,如果哪一天我这么说,也只是骗人的,若真的不幸成真了,哥哥杀那个欺负你的人,然后再陪你一起死,好不?”
“嗯嗯,舞舞死也不让别人碰!”
两个极为偏执的少年,在逃亡的途中,发下最真挚的誓言。这也造就武林史上一的一个谜团,后来的江湖史学家研究不透,狠毒狡诈的超级女魔头,为什么会傻呼呼的听一个男人的话,那男人就算让她去死,她连眉头也不眨一下,并为男人奉上準备好的锋利刀子。
“欺负我的人,将来有能力时要千倍的还给他们!他们伤我一人,我杀他全家,杀我多人,灭他全族!”
何水边跑边教导着尤舞,嘴角的狠劲令人心寒,“舞舞呀,以后不要这么傻,要学聪明一些。世上没有好人,不要随便相信他们,就算有几个好人,我们一辈子也碰不到!”
这么偏执的话,也只有自幼遭横祸的何水能说出来,也只有尤舞这样的傻妞能信,她深深点头,郑重的回答道:“嗯,天底下我只相信哥哥一人,其他人若再欺负我们,我记着,等我练好天魔舞时,一定杀光他们,一个也不留!”
两个少年的偏执之言,直到多年以后,才有江湖人明白这话中藏着多少血腥的杀戮。
顺者昌,逆者亡!什么规则,什么道理,什么的什么,在绝对的力量下,什么都不是,只有力量才是绝对的唯一。当偏执狂的霸者,站在力量的顶峰时,他和暴君没有区别,要的只是臣服。(放心看,霸的有人情味,美眉超多,权势极大,嘻嘻,龙王正在写一个另类的人物――冷酷和霸道。这在我以前的作品里,绝没有出现过的。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耗尽体内真气才停下,躺在草地上喘气。尤舞强撑着站起来,并把何水也拉起来,劝道:“哥,你又忘了,刚刚跑完……不要立刻静止,咱们……再走……走!”
没人教过何水这些,他只是跟着梦姬学了几天吐息之法,跟着小榕小蝉学了套花宫绵掌,一些最基本的武学常识,远远不如尤舞和金贤珠,虽然跟她们学了一些,但常常记不住。
“好、好吧!”
何水强撑着疲累的身子,捂着隐隐生痛的胸口,缓缓朝前走。
走到一个三叉路口,后面有一队阵容强大的镖车赶上何水二人,此时何水已能正常走路,先给镖车让路,看了一眼挂的旗子,上面写着“梅山镖局”几个烫金大字。
何水轻声“咦”了一下,皱眉盯着那熟悉的红底金字的旗子,总觉得幼时印像里极深。“叮当叮当!”
清脆的铃铛声打断了何水的回忆,他看到镖师的队伍里,有一个粉红衣服的少女,年约十六七岁,明眉皓齿,大大的眼睛,额头有直直的乌丝留海,粉雕玉琢,像玻璃娃娃般可爱。她骑着一匹胭脂色的红马,马的四个蹄子上都绑有铜铃。
何水的模糊记忆好似开了一道小口,想起六七岁时,自家门前经常有个穿粉红衣服的小女孩骑着戴铃铛的小马驹路过,后面跟着两个高大强壮的保镖,当时他羡慕的要死,哭着闹着要骑马,害得一向温婉的母亲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才打消何水的这个念头。不过,在心底,这个念头却越来越深,一辈子无法忘掉。
“臭小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粉衣少女没说话,跟在她旁边的一个背剑的华服公子哥却忍不住高声恐吓何水,他的容貌倒也俊美,只是太没特点了,眉毛细长,秀气多过英气。
何水没理那背剑的年青男人,却转向他旁边的一个镖师,用老家方言很客气的问道:“请问这位大哥,你们是庐州府的梅山镖局吗?我的老家也是庐州的!”
“咦?”
骑马的少女也注意到何水和尤舞了,听他开口说出纯正的当地方言,忍不住出声笑道,“本姑娘走了一路子,快到长沙了,总算碰到一个老乡啦!”
她用的也是庐州方言,眼睛笑起来很好看,琼鼻微微皱起,既调皮又不失可爱之色。
“秀秀,别跟来历不明的贱民说话,看他们蓬头垢面的样子,和乞丐差不多,该不到是攀交情借钱的吧!”
俏公子脸俊心不俊,说话阴阳怪调,处处讥讽,没有容人之量。
何水面色一寒,尤舞却说话了:“哥,贱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身上背把剑,就叫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