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七情六欲的片刻里,客栈房间里除了不停发出一阵「吱、吱、吱、吱」般的木床撞声,在床摇杂声之中还融入了另一种凄凉的哭泣颤声,彷佛令人听得甚是兴奋。
「呼啊……啊啊……痛……妹痛……啊……」
如梦似真的片段,呻吟求饶的语声犹在空中蕩漾,一丝不挂的小宣顿时在心灵上及肉体上默默承受着莫大的沉痛,然而她一双颤手却紧紧抓住身上的粗壮手臂,湿眸泪珠纷纷蒂落,脸上一张颤抖不定的玉嘴始终从喉头处喊出一种像似呜咽的泣声。
「嗯……处体果然来得美妙呀!我就好好操……操死你……操死你啊……」
语声一落,龙定义果真食色性也,色性不改调,已经色欲绕心的他根本就毫无人性,他不知何时变得不再尊敬女性的权利,自视甚高的他亦从未体谅过被人使硬强暴而遭受芳体上的煎熬,并且夺取一身一去便不再回头的宝贵贞操会是什么的感受,他一点都不理会,也不在乎,此刻他除了埋头拼命朝向一个性欲上的峰巅以外,其它的就一概不重要。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龙定义也开始沉不住气,随即使出平日用来征服收罗女人心的性交绝招,那就是三深一浅的连环抽插方式,整个疯狂交媾的片刻里,他的肉身居然可以不停连续猛拍在一片淫水流动的阴阜上,果真是个玩尽天涯美女的绝世玩家!
「噢……啊啊……呵……呀……啊唔……」
如此真枪实弹的性交感觉,才不过是个十六、十七芳龄的小宣始终猜不透当中的交媾秘诀,也不大懂得如何反应出心中的迷惘及惧怕才好,然而,她心下一颗萌发的心房却开始容不住一股逐渐烧得茂盛的欲火,当下还自身作出微动的反应。
「哈哈哈!太痛快了!小宣妹妹!你自己看看吧!你的下体竟然情不自禁流出如此多淫水!小妹是否觉得被人操弄很痛快?若不卖身到青楼作名妓,闻名红尘也实在太浪费掉了,简直暴殄天物!操!」
龙定义瞅见面前的小宣妹妹居然稍微骚动着她本身的杨柳腰,实情是动了肉体上的性欲,不其然兴奋了起来,此刻他实在操得痛快淋漓,连言语举动也变得狂妄起来,一张紧皱的脸上更是展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威摄神情。
「呀……啊啊……小……小妹不要!不……嗯……要停……呵……唔……别停……」
虽不能作出任何反抗举动的小宣如此呻吟作声,唯能默默挨着身上的抽插,只不过心下却涌入着另一种奇异的感觉,红肿的阴蒂也渐渐带来一种格外的痕痒,她疯狂地承受挨操,疯狂的思绪自然而然地控制了整个心绪,小宣从未试过近乎疯狂的感受!
几乎过了一段四两拨千斤般的耸动过程,龙定义早已显得满身汗滴,不过他仍然不肯放松下来,青根浮面的臀部仍旧疯狂地抽插着,在腰部的中心点又热又腾地推向体下一个鲜嫩的少女结造,虽说刚才一开始有快到达绝顶的沖劲,但也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平复下来,不想就此草草了事。
而接下来的一剎那,他顿觉头脑忽然涌起一阵空白的意识,眼浮血根,感觉像是眼前视线被染成一片红色般,果然不到半刻,他顿觉自己下体的两颗睪丸显得紧缩着,全身里外彷佛有一股雷电流窜一般,不再多摇了数次的动作,他也终于要做最初的一击,往内劲射了出去!
「哥……即将要到了!快……要在小妹的体内喷泄了!啊……嗯啊……」
语声犹颤,龙定义登时咬着牙,嘴边猛呼着惊气,好像感觉到阳具尖端的龟头冠状正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温热感逐渐的扩散着,一根令他鼓舞的胀大阳具彷佛变得勃硬了许多,只不过他似乎没有停顿淫乐的意识,结实的臀部更是急促的抽插个不停。
他不断在秘裂深处转个速圈,随即又恢复上下来回的动作,就在千钧一发的剎那间,他突然往前一推,并紧贴地黏在体下一片湿淋淋的阴阜上,然后一身汗津津的背面及臀肉接着一震,瞬间完全给停顿了下来!
「要……要来了!真的要来了!嗯……你记得要好好的接收啊!」
几乎在仰面屏气的剎那,大脑门前耸然释放出亢奋的性激素,影响大量的急速血液纷纷注入体下一根胀大的阳具内,导致阳具主体与肌肉体内的细胞空间即时得到奇异的容量。
果然不出所料,肌腱发抖的龙定义,登时仰着头,喉咙低处不停发出呼唤声连连,突觉体下的胀大阳具及膨胀睪丸彷佛被一股莫明气流增添了巨大的容量,转瞬间,一阵紧凑的痉缩使他裂顶而出,而一副六块腹肌的强壮腹部以及插在秘裂深处的阳具彻底停顿了摇动动作,两只手旋即牢牢抓紧小宣的玉腿,然后再两边分叉往上举起。
如此丑陋羞容的姿势就像活生生被人张开双腿一般,实在令一脸错愕、嘴脸腓红的小宣生硬硬的吃了一惊,呜呼一声,小宣身躯内脏统统被温热液体流窜全身,她一双纤细的手腕竟已弯曲震动。
「哦……」
玉嘴一张,杏眼睁开,小宣惊悉体内竟然袭来一股莫明的温热气流,以致身体静止不动,双腿依然高高的被举得特开。渐渐地,她一身细汗淋漓的红霞胸腹似乎明显地急喘了半拍,而刚才的刚烈动作却逐渐缓和了下来。
明显不过,配合在性幻想下的高潮,龙定义难得乐在其中,实在比以往与人偷情的情绪来得过瘾兴奋!……
方才那段似漆如胶的性交渐渐疯狂抽搐而平复下来之后,原是亢奋无比的大阳具骤然给拔了出洞,随着「啵」的一声水湿声,红肿的秘裂双唇竟被内外翻,空穴内的血丝更是狠狠地被抽了出来,以致原是纯白色的床布上接着染成了整一片令人看得心疼的红海,而那根半软化的阳具肉身亦终于重见天日,完全透在空中了!
沉默了良久,小宣彷佛带着如梦初醒般的眼神,脸上浮着极度不安的情绪看着一脸得意的定义哥哥,惊视他脸上的表情绝不是那种刚刚使硬强暴无辜女子肉体上最为真贵的贞操而自觉内疚羞愧的感觉,甚至连嘴角边还渐渐显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奸诈笑意!
相反的,眼前这位罪恶昭彰的男子就像是以一种把天下间女子当作是他自己的泄气道具,简直是一种毫无廉耻价值、毫无权利可谈的低贱附身体,也之所以恶由羞产生,现今已是一身惊呆无助的小宣即时显得浑身发颤,一脸苍白的泣脸顿时羞得腮红,转瞬间,她连自己身体上的春光泄露都不顾,把牙一咬、汗脖一伸,随其匆匆地往木床尾处躲开去了。
此时候,龙定义不断地喘息着,渐渐地,胸口起伏的动作也变得缓和了,然后,背部大大的震动着,开始慢慢地低喘,嘴里最后呼出一口轻声滑腻的呻吟:「呼啊……」
果然,没过多久,龙定义整整自己酥软的气息,终于自射出精液、达到性高潮的快感中回复平定了下来。但是,离充足感似乎还差一段极远的距离,而体内那种莫明的感觉就像是一股猛烈烈火,一个两个火种像似春风过后微风吹一般,体内的欲火仍然不熄,无论怎么也淋不熄。
过没多久,一阵凄凉的泣声由床尾传来,满身汗滴的龙定义随即往那探视一眼,看见那位刚遭强污的小宣妹妹如今已经显出一副惊恐涣散的神情,只见她两只手失措的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两眸含泪地躲在床尾边。从她凄凉的哭咽声,一身白里透红的腓红肌肤来看,果真让人听了看了会忍不住欲火炽腾,欲火重生,此刻他也不例外,他登时看得整个人几乎要震呆了下来。
涕泪交集的剎那,忽然,龙定义当着小宣的面前用着毫不在意的声音,把她涣散的情绪中急速拉了回来,问道:「唉……小妹你哭什么哭的,只不过是失了身给哥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实你们这些注定要依靠汉子过活的女流之辈,迟早都会被人玩弄一番,持之有故,如今你亦毋需再介怀了。」
「呜唔……呜……你……你说什么!」
叱咤一声落下,说完那一剎那,被人丢弃的小宣迟滞了一会,随即又瞪着湿眸,悬念下也终于头一次看清这位羊皮狼面、妄下雌黄的伪君子了,他既为备受尊敬的天龙派大弟子,暗地下却是一个万恶淫威的臭汉子,看到此她心下也跟着彻底震撼。
「嘿嘿嘿……我说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就是你已是我龙定义的女人,所以你若不想被人话柄,说你这位毫无廉耻的玄门弟子竟然未婚先有,亦不想全天下间各门各派的弟子们揭发你我之间的莫明关系的话,我劝告你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好好的服侍我,甘心留在我身边为我卖命,那大爷我要是高兴满意,你就能有美满幸福的日子可过了!」龙定义笑笑一说。
『未婚先有?』小宣听闻,心里为之一愣,整个人像是脑振蕩一般,不停在思忖着。
「其实小妹你实在没有退路可选了,你试想一下,再过不久你就可能会珠胎暗结,到时候你粗身大小,又凭什么能够说服众天下的长老弟子?还有你那位师父,难道你真的想被她老人家逐出师门,之后沦落到街头还可能会遭受旁人的白眼,试问那种情况可为壮悲呀!」
龙定义仍然大摇大摆的坐在床边上,坐待在床上不停灌下一些羞辱关切的言语。
小宣带着湿透了的眼珠,垂头看着自己的芳体及红肿秘处,秘裂唇处还残留着一丝臭腥的莫明液体,旋即再乏力地瞪了坐在床边的定义哥哥一眼,只见他依然发出一阵企图吓阻她的语声,并向上仰了一下头,破口大笑,从速似乎还看到他脸上显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
从前那位天龙派大弟子,无时无刻被众人称呼为武林界的正人君子,如今却全然转变,变成了一位她从来不认识,亦令她心寒骨悚的男子,这也实在令神态怯弱的她无法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个铁一般的事实!她的心彷佛被破碎的翡翠般散落离地!
于是小宣暗下泪花,随手往前爬去,颤手乏力,泣声道:「请……请哥哥可否放……放过小妹一条生路……」
「假若小妹你领情,从今以后会听话,听从我所给你的指使及差事,那你和我暗结此事,做哥的就暂且不谈。」
龙定义凝住着她,面带奸笑,并不停在她耳垂下教唆说:「否则,你所干的丑事就会公诸于世,看你以后还能带着面目做人么?你也别怪做哥的对你无情,其实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及背后势力,若要你消失于人世实在是绰绰有余,即使你将来真的被逐出师门,粗身大小沦落街头的你得不到一个容身之所,或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你我身份有别,那就一概与我无关了!」
小宣惊闻,浑身不禁怔了怔,眼前的男子顿时让她如坐针毡,倒在一张沾满荤腥淫水的床上,手上颤着的纤指,仿如一根根被摧毁掉,化成细小烟灰随风而散,眼眸激动不已的闪亮泪珠,这时又再度纷纷落下。
「你又哭什么哭?哥哥并不是要了你条命,只不过是要求你一切听从我的命令吧了。」
龙定义一手轻轻抚摸着她脸颊上的泪痕,随即在她面前伸出三根手指作誓,并展颜笑道:「你大可以放心,我本人龙定义誓以至诚在此郑重宣布,从今开始不会做出任何亏待你的事情,唯一条件就是你要为我做最后的一件事。」
小宣实在无法释怀此刻的举动,眼前此男人,他那些满不在乎的言语,脸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在自己的泪眼里所看到的统统都是人生中最残酷的其境。
原是一位性格温柔婉顺、圣洁而不可亵渎的小宣,此刻实在很想出手狠狠地砸他一身,以泄她心头之痛,奈何她一想到以后可能要过的艰辛坎坷的日子,以致她久久也出不了手。渐渐地,脑子里的昔日片段急转直下,得悉自己竟被困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困境里头,彷佛置身在一个粉身碎骨的海涛漩涡当中,心中惶恐不已,也唯能把心中的委屈错讶全给吞入肚内,随其默不作声。
小宣凄凄哽咽,一双泪眼早已哭得红肿了,沉默了良久,她终于抬起头望向他,泣声道:「哥……到底还要小妹替你做出何事?」
「嘿嘿……那你就留心听哥的话。实不相瞒,明日天色一亮,再往山路走不出几个时辰,我们就会到达天龙山的武林大会了,其实哥一早就安排了一场大龙凤戏剧,原本是要趁各门各派的英雄人士在场亲手揭发一宗惊天动地的大事,如今以免此事打草惊蛇,哥哥实在很需要小妹你的小小帮忙。」
龙定义癡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俯到她的耳垂下细声细气说出一句:「为了协助哥哥早日夺得江山地位,哥要你亲手大义灭亲,斩草除根……」
如此吊命觳觫的境况下,慌张结束的余味,可能是未经风尘洗礼的女子也知道,将眼前此男子和武林上其他一些虚伪无耻之徒作比较是相当不合理的,毕竟此男人归于武林界上数一数二第一大派的入室大弟子,不久将来即要继承武林盟主之位,她甚至连做梦也不可能想到如此一位名门正派的正人君子,如今却意想不到原来还是一位狼心汉子,对于半壁江山一直都是抱着虎视眈眈的邪心,而且为了达到最终目的还不择手段,即使要夺取心中的名利与地位,就算要牺牲全世间的无辜人也不在乎。
蓦然,早已哭得凄凉不堪、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宣彷佛惊呆得透不过气来,眼前所看见的几乎是一片朦朦胧胧的视线,满脑星沉,秀眉尽蹙,续而整个情绪几乎被雷电击中一样,即时弄得她痛不欲生,痛自心头起,哀由脑中生,整个人久久镇静不下来。……
话说到几个时辰之后,乌云密布的天空风起云涌,阴霾朦朦,远望去,月下一片风吹草动的槐树草原上突见一匹速马飞速而过……
寅时的交替之际,在天龙山腰一带的荒原地下室里,在一根根蜡烛火的点燃之下,隐约从一间沉暗的囚室听见一阵嘈杂声传出。转眼望去,囚室内的尘土顿时翻起一片翻滚,囚室内用来捆绑囚犯的柳木架子忽明忽暗,而被捆绑在架子上的囚犯就是之前被擒拿囚禁于此隐蔽室内的众群正派人马。
在短短的日子里,尽管这班正派人马被迫要承受一些软硬兼施的毒刑迫供,不单在心灵及肉体上遭受一段先软化再施酷刑的毒刑,而且还千方百计要从她们口中透出一份反朝廷名单的下落,只不过隔了多时,来到了此时此刻仍然对那张名单毫无头绪。
「嗖!嗖!嗖!」
日夜留在囚室内的官兵们依然不停滥用手上的职权,务必是要得到名单的风声,即使他们早已鞭得筋疲力竭,然而皮鞭与皮肉之间的碰翻巨声似乎未曾停顿过,还在心脏每跳一次嘹亮的响起。
整个过程中,被生捆在架上的玄门派女弟子各有各的尖叫挣扎,各个香额汗滴,锁骨耸动,当中还包括了之前一起带随数位近身女弟子往天龙山的途中一同遭人毒手的玄门派派主──定一师太。
被软禁在此室内多时的她,一副老骨头经已满身鞭伤,伤痕累累,不过她仍是面似镇静,坚贞不屈,口似密封,以致一众心头忿忿的官兵大哥忙了大半天仍然一无所获,关于反朝廷名单的风声连半口也不能从她口中泄露出来。
「贱骨头还说不说!你再不说受罪的只有你门下一些无辜人罢了!」
「你们这班没人性的畜生!玄门派的弟子各个虽是女流之辈,不过还是一生赤胆忠心!要杀要剐,悉由自便!老娘决不会向你们秦狗的腐败朝廷恶势力低头的!」
身为玄门派的第二入室弟子──小乔只不过是个芳龄十五、十六的小丫头,可是讲到江湖义气一点也不输给其他的女弟子。她咬着牙拼命忍住身上的皮肉之痛,随即又仰头讷讷道:「师父……师父不用理我们的,最重要千万别把那名单供出来,弟子生就是玄门派的弟子,死了落到阴朝地府也要当玄门派的鬼魂!」
「是的师父!弟子宁愿活生生被打死,也不会向这些秦兵低头就范!」
玄门派的三弟子──小贾喝到尽头,浑身的青根全已浮面,神情激动。
「小乔、小贾……你们果然是玄门派的好弟子,这班秦狗累了也不能奈我们何,到时候师父一定会想尽办法拯救你们出去的!」
定一师太一声号令,凛然不惧,整个人似乎要豁出去了,所以头也不垂,眼也不眨的喝道:「老娘之前既被你们这班秦狗的五香粉暗算擒住,如今亦无话不说,但是也别妄想能得到那份名单了!」
「死到临头还如此口硬是么?受死吧!」
「呀啊!啊!呃呃!」
剎那间,一阵阵令人听得毛骨耸然的尖叫声又再次响起。
「卡隆!」地一声,囚室大铁门登时从外被打开。
着眼一望,首先慢步走进来的就是天龙派的大弟子──龙定义。而另一位只着青色薄衣,脸无表情,垂下头默默跟随身后的就是龙定义的新相好──小宣姑娘了。
在龙定义的强制下令之下,遭受处体洗礼的她不得不服从指使,以一身青色薄衣的穿着现身,尽管在肚兜的包裹下,薄衣下女性柔软的雪肌,胸脯浅沟几乎呼之欲出,那稍微凸显出来的乳晕也隐约浮现,她一身独特的体香味彷佛是香味扑鼻,宛如一朵经受春雨,变成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转身便化成一位美艳震天的成熟女子。
正当他俩双双带着不同的神情缓慢地走入室内,一步步越过眼前一道九曲十三弯的晦暗巷道之后,巷的尽头竟赫然是度密不透风的铜铁门,门高过头,千万吨重,从远远望去,就像是巨大的宫门。转瞬间便再走近囚室门前的角落,并在两位严管的官吏面前停顿了下来。
「参见龙大爷,要劳烦龙大爷亲自大驾此地,实在是小人之罪。」
门前两位戴方帽子的官吏双双垂下头,并向眼前的龙大爷鞠身行礼。
「不必多礼,平身!」
小宣心却寒了,听见身旁的定义哥哥居然可以一声号令,呼风唤雨,甚至于这两位秦狗官吏都要忌他三分,对于眼前的景像也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抑郁已久的小宣登时抬起螓首,峨眉一蹙,只见身前的定义哥哥一手指着眼前一度铜铁门,笑道:「小妹,我俩风尘仆仆赶来这儿,待会一切就得靠你了。要记住你我现今已是同一条船了,亦无退路可选。」
经已显得一脸无助的小宣张了张嘴,却旋即欲言又止,心里实在是充满了委婉,她一张冰冷冷的娇脸,明眸微微半张,秀鼻哭得红透,癡癡的望着眼前此位付托终生之人。
站在那度铜铁门前,小宣心里一楞,想起了此男人方才下过的命令,情绪彻底零碎,她想挣扎抗拒,可每想待会即将会发生的悲剧的时候又忍不住有一种浓浓的凄凉之情从心底浮起,一双湿眸里闪闪发光,不由自主的泪珠就夺眶而出。
「这里暂时没你们俩的事了,先给我出去。」
龙定义旋即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威严架势,往仍旧半鞠着身子的两名官吏喝斥了一声。
「小人遵命,小人先行告退……」
震撼声一落,此两名顶戴方帽子的官吏忽闻,顿时显出一脸惧色的神情,双双垂下头则轻轻发出一种在朝野上用来拍马屁的官腔,话声刚闭,连头也不回的匆匆走出囚室,暂守室外。
龙定义简直是一个不当女性为何物的奸佞男人,原是一身傲骨铮铮的他,平日在别人面前佯作一副正人君子,实质上却显示出另一种反差的人格,他作人不但自私自利、卑鄙无耻、脾气急躁,而且还城府极深,经常偏爱做出一些损人利己的暗算事件,对那些下等官兵那种兇神恶煞的态度就是一个铁一般的明证,除了当今残酷无情的秦始皇以外,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低级官兵俱都不放在心上。
对朝野官兵如此,对宅内的犬儿也是如此,甚至乎对待他本身的女人则更没有面子可谈,若是他这位大爷心情不好,惨受皮肉之痛的也只有那些终生要依靠他生活的女流之辈而已,轻则喝斥,重则打嚷,后果惨不忍睹。
更何况面对着眼前这位低贱的棋子只不过是个过眼云烟,纵使她生得青涩柔美,体香扑鼻,奈何他除了自己的心中人之外,其他的女性一点儿也动不了心,沦落到如斯田地,他唯有感叹苍天为何他心中那位最疼爱的心上人会和他阴阳相隔,从此再也见不了面……
除此之外,龙定义长期一人分身于武林界及朝野上,不时在众多武林名将、达官贵人背后放暗箭,陷害忠良,目的是要挑拨离间、推涛作浪,务必要翻弄起另一场武林大劫,兵荒马乱之时,当然最终的得益者便是这位坐收渔人之利,奸计多端的朝廷一大红人──龙定义龙大爷了。
「小妹,时间已不早了,快依计行事吧!」
龙定义一声落下,令小宣即时回过神来。「啊?」
小宣依然一动不动,几乎被吓得六神无主,连言谈举动也显得无奈失措。
「你如果认为这是坏事,那么作哥的也不会再勉强你亲自出手,只不过将来一切关于到你腹中之胎的事情就一概与我无关,由你独自一个人承担此等责任好了!」
龙定义的言语咄咄迫人,小宣的性格强弱悬殊,实在无法抵挡此种心灵上的折磨,况且对于本身贞操的观念仍是很强烈的,此刻默默垂着头不作语声的她竟似认定了自己本身的宿命必须要与此人双依为命,联想到前路茫茫的日子下,她顿觉茫然无助,更不用说上什么永浴爱河、白头到老的甜蜜念头了。
只不过站在咫尺的男子并没有如此天真的想法,本性半正半邪的他渐渐地得意起来,连嘴角也几乎要忍不住偷笑了出来,现今对她的甜言蜜语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大局已定,江山到手,那她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到时候把她打入冷宫,或是卖入青楼被万人骑玩,万人摧残也在所不惜,亦无怜悯之心。
从他一脸异样来看,更让整个计谋多时的事件罩笼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好了嘛,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了,」
龙定义在言语中突然加强了哄骗成分,面不改色,漠不关心,眼神却显得鄙夷,奸笑说道:「小妹不妨想像一下未来即将要来的日子里,你我比翼双飞,到时候你会是多么的美满快乐呀!」
此时候毕竟手掌是肉,手背又是肉,假若生硬硬强迫她作出人生中一个最苦恼的选择,困于两端无路可推的死尽面前,有如捆缚不动的她也别无选择了,唯有默不作声,沉思默想。
情景交融,小宣暗忖倘若这世上真的有奇迹,苍生有眼,她期望自己真的能够减寿,以一命还一命,以她的寿命来换取正被困于室内的师父。
「哥……我怕……我……我真的……真的办不到……里面那位毕竟是将我抚养成人的师父,我真的下不了手!」
小宣终于忍不住哭了出声,嘶哑气短,一双眸子里全是泪水,一下子变得哭哭闹闹。
龙定义已向她作出了许多退路规劝,久而久之心下也实在说服得很不耐烦,窝了一肚子气,转瞬间便瞪着她,变色道:「为了我俩之间的腹中之胎,你必须要懂得狠心做决定,你绝无选择了!一就是依照我的命令办事,二就是我立刻离开你身边,让你得不到一个容身之所,最后可能要卖身投靠在青楼凡尘中,终年变成一个受尽人奚落的卑贱妓女!到时你要生要死,抑或是自生自灭,相信再也没人会同情可怜你的!」
话未犹了,龙定义居然狠狠拂着袖,果真準备要转身离去!
骤然,小宣惊视这一切,经已六神无主的她顿伸出手,情绪焦急的把身前的男子抓住,然而浑身乏力的她,随即跪倒在地上,泪花满脸。
说实在的,龙定义假若不去当一位戏班演员也实在太浪费他的演欲本色了,此刻他并不是真正的绝心绝情,他脸色大怒,声线喝嚷,只不过是他要来哄吓眼前的女子而已。
「考虑得怎样?」
小宣一想到可能被怀上腹中之胎,剎时哽咽了起来,眼睛显出点点畏光,语声乾涩,声线颤抖,带着泣声答说:「求……求你别再强迫我了!小妹……就听你的话,请求你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龙定义目光一转,见奸计得逞,相信眼前的女子整辈子都要被他牵着鼻子做人,心里为之一爽,伸手将她给扶起,并笑笑道:「傻妹子,哥并没有说要真的离开你,只要你肯真心实意留在哥身边为哥卖命,服从哥给你的指使便可了。」
「那哥究竟会当……当小妹是你何人?」
小宣终于忍不住说出心中话,毕竟年轻无知的她,身为玄门派的最小弟子,在众多师姐们的疼爱之下,以往在玄门山都是张开手背便能得到任何一切甜头,然而如今她头一次彻头彻尾面对着这种突如其来的人生苦境,她连做梦都不能相信她也会有如此的遭遇。
这番话说得更是令人哭笑不得,龙定义苦笑着说:「嘿嘿……当然会当你是哥的女人了,难道你心中真的怕哥有一天会嫌弃你不成?」
「小妹……并不是这样的意思……」
小宣忽闻,登时愣了愣,黯然半晌,便愣乎乎的静了下来。
「好吧,既然一切已表明了,现今唯有向前看,事成之后,哥发誓不会亏待你的,去。」
龙定义眼见时机成熟,于是往那度铜铁门走了三步,五指成拳,并且在门上轻轻的敲起如同五声快速、两声缓慢一般的暗号。
「咚咚咚咚咚!咚咚!」
嘹亮的敲门声有如手握千斤重的金锤,狠狠往铜铁门上击去。
「咿~~卡!」
果然没隔多久,眼前那度巨大如宫门的铜铁门终于从内开启了,走出来的居然又是秦朝耗费民脂民膏,用来喂养朝廷内的一班秦狗。
「参见龙大爷!」
头顶戴方帽子,神情毕恭毕敬,半鞠着身子的又是另一位官员,他满手满身全是血液,相信室内里头的情况会是多么惨不忍睹,顷刻间,小宣体内一颗从未停止急蹦的心跳彷佛更显得急促惊讶。
「里面的情况如何?」龙定义淡淡一问。
「回大爷,小人早已依足龙大爷之前的指使,日夜不停向里头的囚犯施行逼供,只可惜那个臭婆娘实在太口硬了,一直不肯把名单的下落供出来。」
他依然垂下头,恭恭敬敬地回报一切。
「饭桶!」龙定义突然变色,旋即往前伸了一脚,猛地喝了一声道:「一个两个都是朝廷长年白养的蛀米大虫!不死也罢!来人呀!给我抓出去砍!」
被踢倒地上的官员登时又爬了起身,一脸焦急的跪在地上,匆匆地叩着头求饶说:「饶命啊!请饶命!请龙大爷先息怒……小人立即进去再严刑迫问,必要时就鞭到那臭婆娘痛不欲生,比死更难受。小人一定会要她供出那份名单的所在地的!」
龙定义突然栽口,怒声喝道:「免了!单靠你们这班没用的死饭桶,倒不如本大爷亲自出手更好?」
瞥眼间,小宣看得满头冷汗,整个人依然愣呆呆的待在原地,她惊悉跪在地上的官员一眼,他脸上也似苍白无色地瞥着她,她全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龙定义转目瞧着身旁的小宣,冷森森一笑道:「这些饭桶的办事能力果真不能相信,那哥哥就得看你即将搬上戏台的大龙凤了。」
一转眼间,小宣惊闻,心里顿觉自己即要走入一条不归路的进口了,她显然无奈,但也不由自主点了一点头。
「喂!现在本大爷就命令你配合这位女士,待会就把她当作刚擒拿回来的犯人,并且将她关入那位臭婆娘的囚室里,之后连同室内的閑人统统给我消失。」
龙定义眼见自己竟在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心里的一个奸计即将依足行事了,顿时转回头,并向跪倒地上的官员一字字命令道:「啊……差点儿就忘了吩咐你另外一件事,待会除了那个臭师太以外,其他犯人就暂时给我搬到东厢那里去,然后再等候我发落。」
「东厢」顾名思义是一个糟蹋囚犯、剌手摧花的极好地方,只可惜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随意从厢门进进出出,而唯一能够有卓绝群伦的资格与高人一等的地位进入此等贵地,就只有这位鹤立鸡群的龙定义龙大爷了。
此官员微微抬起眸子,只见身前这位充满威严、架势十足的龙大爷登时「噗哧」一声笑了,很有可能是联想到待会即将发生的摧花欲戏而感到开怀。
「小妹,哥哥突然醒起还有事在身,暂时要出去一会儿,」
龙定义诡秘地一笑道:「不过很快就会回来这里与你会合,哥就等待你的好消息罗!」
小宣瞧见他脸上的诡秘神情,不由得怔了怔,寒毛直竖,最后便皱起娥眉,问道:「哥……走得如此突然,究竟所为何事呀?」
「呵呵!没事!没事!」
龙定义面不改色,并且阴恻恻地笑道:「你不如先进去忙你的,不过要谨记我俩之间的关系不可让你师父发觉,不然那个臭婆娘不会轻易亲口把名单的下落告诉你的。」
龙定义把话说完,头也不回地拂袖转去。小宣目光茫然直视着他的背面,最终也在晦暗一片的巷道尽头消失而去,心里默默在暗忖着,如此无情无义的诡秘汉子,她到底能够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尽信于他以付托终生之选吗?
想到此况,更使她不禁联想到自己的门派师父的生死就在她的手上,如此荒唐,如此无奈,若然不是为了自己腹中之胎,不是为了自己未来的日子,再不忍心下手却能怎样?相信最后受罪的无辜者还不是她自己一个而已。
小宣的喘息顿了顿,越沉思冥想,越是感到心烦意乱,渐渐地,她心都已寒战了。
问世间,经过这么多年战火纷飞的日子,刀剑双残、兵火剧烈、枪林弹雨,试问又有多少个英雄人士能勇敢站出来,大张虚势、各派联气,正面表决谋反朝廷的决心,并相续联手对抗早已腐败多时的朝廷,即使拼至只剩下一兵一卒也不会放弃各自心中的一团激怒?小宣暗问自己事实上并没有多少人可以办到,即使能够办得到的各路英雄人马亦少之有少。
说实在的,她自知自己实在对战火纷飞的日子感到有点厌倦了,假若她能有选择的权力,她不再想在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中过多半日,所以一旦她将此事办妥以后,心中一直梦寐以求的平淡日子便不会离她太远了。
芳龄才不出十八的小宣,她就像拥有一个小姑娘般的思绪,也许她对未来想得太天真无邪了。迷乱朦胧的她又怎么能预料得到一个致命的情结陷阱正等待着她,而她每蹴近一步,前方正等着她的残酷死神更向她张手迎接。
蓦然,听见站在身旁,那位顶戴方帽子的官员道:「这位女士,方才龙大爷下令,现今小人就带你进去。」
「啊……那……」
小宣突缓了神,满额香汗,稍微点头了一下,颤巍巍道:「唯……唯有如此了。」
顶戴方帽子的官员头也不回道:「请跟我往里边走。」
小宣忽闻,顿觉心胆俱裂,于是吞了一口气,便默默地往前走去。
宽大的铜铁门一开,映入眼帘里的就是两栋雄伟的龙柱,门旁还蹲踞着两座用来辟邪的云石貔貅,再走近暗室内,突听惨声连连,几条惨受毒刑的身影正在一格格独立暗淡的囚室里进行着。
天呀!这不是玄门派的女弟子吗?那不是二师姐?还有三师姐她?这在此刻虽令心胆俱裂的小宣顿觉愕然,彷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就是一个事实,但不久将来因奸而身怀六甲、并且身在险境的她却已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了。
而此刻走在身前的官员像是在其他官员的耳边淡淡落下了一个命令,转瞬间又走到暗室最尾一格的囚室前,只见他伸手把挂在裤带的一根钥匙取下,随即一转,那锁死在木门框上的坚铁锁链便瞬间松开。
「好一个大胆的叛国贼,竟敢向朝廷作反!还不快点给我乖乖进去!」
小宣怔了怔,眸子里惊视身前的官员竟然带着兇狠的语声向她动容喝道:「还不快点死进去,是不是嫌命长呀?」
瞧见他的脸色,小宣登时不寒而栗,手脚也不停地抖。几乎在囚室前惊呆了许久,她一脸聚焦的神情也终于缓了缓神,举脚一蹴便跨过了囚室前的门槛,準备要上演一场身不由己的悲剧。
殊不知,正当她要跨过去之时,站在门前的官员忽地用手一推,便把她整个人连人带身狠狠地推倒,如此兇神恶煞,彷佛是要演给被捆在架子上的囚犯看似的。
「小……小宣!」
突然间,两边手腕被捆在架子上的定一师太缓缓抬起一双疲累的眸子,只听她焦急的喝出一声:「你……你为何会被他们抓住了?不是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吧?」
此官员突然哈哈大笑道:「死来临头还能够如此清醒,师太也难免有点忧心了!」
「师父,那班可恶的秦狗竟然折磨到你这样!还有师姐她们!这……如此滥用施行,还有天理的么!」
小宣忍不住爬了起来,举目定睛地看着被捆在架子上的师父,在晦暗一片之中,一具宛如被鞭打至不成人形的身躯捆缚在前方,她每喊一次,心就抽痛一下。
「贱婆娘!竟敢出口侮辱本官,你也休想可以有命离开这里了!」
说罢,此官员就一脸动容的转身离去,留下来的彷佛只有「吱吱」沉音的蝉声以及喘气呼声而已。
室内深沉,远处虽有蜡烛火光,却照不入架上,黑黝黝的架子在沉暗中看来彷佛令她看傻了眼。此刻,两个人在沉暗中四目相看,就像有种千言万语说不尽般的眼神,令彼此之间的喘息更明显地急促了一些。
「小宣,快过来师父身边……」
定一师太看见眼前的弟子居然一副含泪的容颜,登时吃了一惊,口内喃喃吶吶的说道:「有什么事不怕对师父直言,是不是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那班秦狗只擒抓了你,山上的其他弟子们如今到底身在何处?还有你的大师姐现今又被关在哪个地方?」
近乎心坎绞碎中的小宣突然听到这把语调,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深被威胁困扰的她在心虚中不禁挣扎了一下,黯然了半晌,突然抛下脑袋中的一切,情急的扑过去,一把抓住架上的师父,哭泣作声。
「师父……」
小宣紧张的拥抱着仍被捆在架子上的师父,湿着眸张了张嘴,彷佛要把自己被被奸人威胁的苦衷一一说明,转念之下却将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你怎么了?究竟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其他的师姐们在哪?」
定一师太明眼过人,毕竟她行走江湖多时,现今已身经百战,而且阅人观察力也不凡,所以她始终觉得怀中的徒弟彷佛有点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到底哪不对劲。
「她们……她们……仍在山上……」
小宣晃了晃愁眼,一边呜咽作声,一边伸手擦了擦脸上横流下来的泪珠,竟然向她本身最尊敬的师父面前说起一个谎言来了。
「那你又为何私自下山,途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定一师太凝住着她,眉头紧皱,心中突浮起种种悬疑,于是心急的问道:「你快把话说清楚吧,别在为师面前哭哭啼啼了。」
「其实我……」
小宣猛然睁开湿睛,心跳得像打鼓,在她师父面前犹豫了半响,便松开双手,一脸沮丧的凝住着她,继续诉说:「我之前由于担心师父在途中会遇上偷袭,所以才不顾师姐们的劝告,私自下山寻找师父的行蹤,可是却被一些路径的秦兵发现了我,所以才被他们擒拿回来这儿。」
「原来如此……唉!」
定一师太忽闻,额度一松,不禁叹了口气,道:「你功力尚轻,而且还长途跋涉下山,单人匹马又岂能斗得过那些秦狗贼呢?幸好如今看你并无伤害,那即使要为师受尽皮肉之痛也暂且放得心下了。」
此时,饱受困扰的小宣登时默不作声,她自觉身心疲累,几乎在同一天里遭受了连番打击,现今还要受人所迫,迫害门下的师父,也实在妄为正派弟子了。
晦暗的蜡烛火光中,她眼角不禁噙着的泪珠,一颗颗瞬间变成了让人心酸的催泪弹,令身在咫尺的定一师太也不例外,剎时看得一脸错愕了。
就在这时,目光一转,定一师太顿觉眼前的徒弟欲言又止的言谈举动,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上也显出诧异之色,毕竟知她者莫过于从小抚养她成人的师父了,脸色沮丧又岂能瞒得住她一双慧眼明眸呢?
「小宣……」
定一师太举目瞧着她,诧异道:「为师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到底你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隐瞒着为师而不敢说?」
小宣黯然半晌,独自在脑子里思前想后,张口结舌,终在她师父面前说出了困扰多时的心中话,然而要她亲口说出此言也难免有点强人所难,大义不道了。
「其实弟子并无隐瞒师父之意……」
小宣咬了咬樱唇,垂着头道:「只不过我们玄门派终日为了要保管那份反朝的名单,现今还要受尽皮肉之苦,这一切一切真的值得?」
「为师平时是如何教你做人的?我们玄门派门下众多弟子虽不是铁血猛汉,但赤心耿耿保家卫国,改朝换代而平定天下大乱之事确是整个武林界上上下下的重责!」
定一师太转眸动怒,忽又睁大了眼睛喝道:「况且那狗皇帝残酷无情,实质罪大恶极,人人得以诛之!」
小宣怔了许久,嘴里失措地叹息了一声,一双湿澈的眸子更悄悄地瞧了一脸动容的师父,忍不住脱口唤道:「请师父息怒,弟子并不是指那狗皇帝不值得一死,只是为了要取下那狗皇帝的人头,为了要达到改朝换代之日就要牺牲如此多名的英雄好汉,洒下来的冤血亦数之不尽,难道这一切就是为了要保管那份莫明名单么?」
「唉……小宣你年纪尚轻,江湖经验又甚少,所以也有所不知了。」
定一师太这才瞧了小宣一眼,叹了口气,语声里不由得显出一阵婉转的语调,沉声道:「查实那份名单的确是牵连整个武林界各门正派的生死存亡,名单上记载的就是长年累月召集成军的义兵名册,一旦泄露名册的风声,那遍及整份名单上的各路英雄就很有可能会受到秦狗的缉拿,轻则发配边疆,重则全家抄斩,并且无一生还。」
小宣心里一动,自知越来越靠近她所要知道的事情了,唏嘘问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那份重要的名单一直就在师父的保管之下?」
定一师太忽然转头在室内张望了一下,鬼鬼祟祟的左右翘望,得知整个密室内只剩下她俩师徒之后,瞬即又转回头直视着她说:「小宣你要好好听着,原本为师真的无法将牵连整个武林的秘密告知你,只不过现在为了要有路可出,或许为师真的没命逃离这里,为师就告诉你那份名单的下落,然后你一定要日夜兼程赶到天龙山的武林大会,将此名单交托于天龙派的龙一师父,那为师若落到阴曹地府也总算有人能延续重任,反朝换代,平定天下,就拭日可待了。」
「啊……那好吧,师父不妨直说,小宣一定会听从师父的吩咐的。」
小宣忽闻,体内的血液顿时加速蠕动,因她真的无法相信此事竟能发展到如此神速的地步,一双湿眸里全然一亮,随即走近她师父的嘴边,侧着身準备张耳聆听。
「其实那份名单就一直隐藏在紫竹山庄里的一个……啊!」
话犹未了,忽然间定一师太扬声大喝,眼珠瞪大,一具仍捆在架上的身躯四肢彷佛在抽筋似的,皮肤也随着身子的抽动,突然有种被烈火烧身一般的形状,七孔流血、血肉横飞,一阵蒙蒙白烟还自头颅顶端惊奇冒升!
小宣霍然抬头,只见架上的师父身子都已发烫似火,头颅顶端竟已冒出阵阵蒙烟,面上原本一张稍有血色的苍脸更早已变了形,嘴鼻吐血,剎那间竟似已突然变成了一个脸颊渐陷的异样!
「师父!」
小宣目光一闪,惊呼了一声:「师父你怎么了?」
此刻,定一师太全身被捆在架上的四肢肌肉,顿时翻起了一阵挣扎,张开了血嘴,呜呼一声,便动容地盯着面前的徒弟,尖叫道:「啊呀!是……是无色无味……蚀肉于无形的……西域剧毒!啊啊呀……」
小宣面已变色,深沉愕感,霍然转身,随即伸手想要将门框上的钢铁锁链拉开,殊不知门框上的唯一关键锁头竟被方才那位官员偷偷紧牢锁上了,以至求救无望!
「来人呀!快来救救我师父啊!快开门让我出去!」
小宣体内五腑六脏俱已惊慌了起来,湿眸沥沥,除了向门框乱推狠踢之外,她唯有疯狂哭泣。
「啊!啊呀!为师好痛!痛得像要被火烧身一样!小宣……为师好痛!」
小宣惊闻,忍不住又再度回头瞧见依旧捆在架上的师父,引入她眼里的一个景像几乎令她张口惊讶,只见她师父面色剧变,惊喊作声,嘴脸如同七孔溢血没什么两样,看到这里,亲眼目睹此等异像的小宣也彻底惊慌了起来,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正当她焦急之际,此前原本被人在半恐半吓的威胁性下,被迫要偷藏在薄衣腰带内的一把短刀竟然滑掉而出,刀刃反光,惊天落地!
小宣早已惊得愣住,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瞬即垂下瞧见地面上的短刀,自知原本要她师父亲口透露了名单的下落,一旦得悉了名单的所在地之后,更要她亲自出手,进行一个杀人灭口、大义灭亲的奸计,怎知那把用来偷袭的兇器如今却暴露于地上,这下她心里为之一愣,目瞪口呆,手脚颤抖,久久愣呆在原地,竟是则声不得。
「小宣你……你袖内竟然洒满了剧毒的银光粉!怎会是……」
定一师太口中的「你」还未说出口来,面上的肌肉血色全已惊奇般消陷入底,蚀肉入骨,转瞬间竟只剩下一具骨骸,而身上的皮肉竟已赫然不见了!
「银……银光粉?小宣真的没有……」
话犹未了,突见架上的师父只剩下一排溶溶烂烂的尸骨,血洒满地,惨不忍睹。
「师父!」
一片沉暗的密室内最后发出呼唤一声,语调犹如痛不欲生,深感痛哉,除了小宣独身跪倒在囚室之外,剩余的亦只有阵阵蒙烟以及遭受剧毒蚀身的骨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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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头,龙定义早先一步準备好东厢里的一切必需品,木床帐篷内早已摆饰了一瓶瓶令人迷失意志力的迷魂催情水,然后又站了起来,反覆检查好房间里的一切。
过了良久,他终于坐在摆在房间中央的一张圆桌边,手持一杯绝顶乌龙茶,他喉咙乾涩不是因为这杯茶的原因,而可能是因为亢奋过度,毕竟迄今为止各个江湖术士在孤寡一人的江湖上、却能一赏游凤双飞的并不是很多人有机会亲身体验得到,更何况待会要一箭双雕的双飞对象却是玄门派一对连同精致五官及言语举动都极度相似的双胞胎──小乔与小贾,如此曼妙娇嫩的双胞胎,相信尚未破身,简直是妙上加妙,彷佛让人一想便兴奋怒放!
龙定义边想着边禁不住心底下的微妙情绪,脑子里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待会即将上演的一场游凤双飞之际,体下一根天赋之物即时硬勃了起来,很快地便喝完了整壶用来养神提劲的顶级乌龙茶。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敲门声,彷佛「咯咯」般敲醒他的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