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妃嫔们也就利用羊的特性,来大出其老千,将元顺帝千到自己的怀抱中来。
耍这种老千手法而又最成功的,是当时一个出名的江南美女,名字叫做龙瑞娇。羊喜欢吃竹叶,喜欢舔吃馊水,龙瑞娇便是利用此法把元顺帝千来,奠定了得宠的基础,而与元顺帝展开了多采多姿的生活。
龙瑞娇之所以得宠,一来元顺帝不知她出千,因见羊儿总是将他拉至龙瑞娇宫中,还以为是天意,与龙妃有缘,自是喜欢了她。二是龙瑞娇此人本来便生得冰雪聪明,口舌伶俐,猜饮唱弹,无一不备,只将元顺帝服侍得心花怒放。在来这个生自水乡的女儿,可能是小时候摇艇过多之故,不但下围发达,而且别有一功,更使元顺帝春水船如天上坐,舒服无比。所以一定情以后,爱她也就爱得无法再分开来,竟将她当作奇宝一样看待。
然而,这龙瑞娇不接近男人则已,一接近元顺帝,初承雨露后竟也是半刻不能稍离。元顺帝有时疲倦了,不大想那事儿,龙瑞娇却是死人弗管的一味请求,搅得元顺帝实在忍不住,又舍不得难为她,教她如饑如渴,他笑对龙瑞娇说道:“爱卿,怎么你这样好精神,好像百战不疲的战士,难道你不疲倦吗。”
龙瑞娇听了以后心中好笑,暗道:“别说你这个脓包,便是真的能征惯战的大将,我也不怕,那能使我疲倦。”
心中虽想,口中却不便说明,以免扫元顺帝之兴,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对元顺帝道:“启稟陛下,臣妾是人,人消耗得多了,岂有不疲倦之理。只是在臣妾入宫之前曾经遇到一个仙姑,这仙姑当时替臣妾看了相,说臣妾将来必荷圣眷。为了将来能够好好报答圣上的恩泽,所以便授予臣妾一种房中异术,使用起来能够经历许多时候而不觉疲倦,这就是臣妾所以能够时常与圣上周旋的原因。”
说完,自然又尽力竭力在元顺帝之前将异术连耍几手,只搞得元顺帝气喘嘘嘘:“难怪难怪,果然厉害,只是此事得要旗鼓相当才有趣味,最好我也能到什么地方去请个神仙来,教我几下散手也好。”
这一番话在元顺帝说来是言者无心,可是,他的侧近一批包打听的宠臣却是如奉圣旨,那里还肯放过,立即便秘密出动,想办法替元顺帝找个神仙导师,以使他能与龙瑞娇旗鼓相当。
经过一番行动之后,最醒目击的还是一个叫哈嘛的臣子,竟然给他在京师之中找到了一个喇嘛。
这位喇嘛来自印度西藏边境,起初也不过卖些草头药替人治病,后来结识了一些蒙古官员,替他们合房中秘药以增加情趣,哈嘛也是顾客之一。
有一天,正当他送药到哈麻府中之时,哈嘛偶然看他一回,只觉得这个喇嘛相貌奇特,倒像是个活神仙的模样,灵机一触,便将他延入内室,低声对他说道:“皇帝陛下近来身子甚虚,要想找个神仙授术,我看你的样子倒蛮像神仙,不如我将你推荐给皇上,说你有奇术,能够转弱为强,起死回生。如果有什么好处,也好大家发运,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喇嘛只了连声说好,并对喇嘛说:“实不相瞒,对于这套功夫我还有许多未尽之才,如果你有办法介绍,我也準保不会甩你的胡子。”
哈嘛听了更加喜欢,连忙问他还有什么妙法,并且告诉他,皇帝是不大喜欢吃药的,所以靠药物是不行的。却不料喇嘛听后却摇摇头道:“我这未尽之才决非吃药,而是奇术,而且此术乃是得自天竺秘传。从前许多印度皇帝都曾经过用,极为有效,其名叫做演蝶儿法。”
哈嘛听了后哈哈大笑,连声说道:“好一个演蝶儿法。”
原来这喇嘛所讲的乃是地道的蒙古话,所谓演蝶儿法,就是中国话大快活的意思。当下两人商量妥当,便当喇嘛进宫,与元顺帝见了面后,看见元顺帝猛打哈欠,便假意问道:“陛下何以如此疲倦。”
元顺帝在这些宠臣面前也不隐瞒,便将自己与龙瑞娇如何难分难舍,又如何被她场场杀败的经过对哈嘛说了。
哈嘛听罢,连声说道:“妙极,妙极。”
元顺帝此时心中有气,开口便骂道:“什么,寡人场场战败,你还说妙极,想减低两寸(杀头)了。”
哈嘛见机会已到,不敢怠慢,假装诚惶诚恐。连忙跪奏道:“请陛下恕罪,微臣此语并非想得罪圣上,而是想起一个活佛。前几天他对微臣所讲的话如此之灵验,所以不觉随口而出,赞叹他的灵验而已。”
元顺帝听到活佛已是心中一动,又听说他说话灵验,也想知道他说些什么,便向哈嘛追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哈嘛便说道:“这个活佛乃是来自西天印度,到中土尚犹不久。前两天,臣到相国寺行香,偶然行遇廊檐之下,只见他正在那里捉木虱。一面捉,一面还低声说着:定光佛有女难,非营救不可。臣下不知说哪一个,便问道:哪一个是定光佛。他笑了笑,向皇城这边指了指,笑着说:就是目前管领中土十八省的皇帝,他原是西天有名的大头佛,你不知道吗。这些日子来正有不可告人之秘,需人营救。陛下请想一想,此活佛的话不是很灵过神明么。”
元顺帝听了哈嘛这样说,也是一惊,连忙问道:“真的竟有此灵验的喇嘛。”
哈嘛听了,更加把喇嘛渲染得神化十分,同时又特别隆重介绍了他的大快活秘法。只听得元顺帝心花怒放,立刻叫哈嘛将喇嘛召至宫中。
喇嘛此时自称为西天僧,又吹了一回法螺,将元顺帝说成西天托生而来的定光佛。说得活龙活现,有证有据。
元顺帝一听说自己还是菩萨托生,更加欢喜,当下便请西天僧本于同门之谊,授以征服龙瑞娇的秘术。
这西天僧江湖跑惯了,自然也有他的一套,于是便将所谓连气的秘法授予元顺帝。我们知道,大凡敌补之道都不过存此一点真气,只要真气归纳调理得宜,便可将两性的工作延长时间,甚至可以完成所谓锁闭不泄的功夫。对于一个泄到犹如软脚蟹的元顺帝来说,无疑非常之用得着,至少对付龙瑞娇之流的能征惯战女将是有效的,彼此是真正到达大快活的境界。所以,这演蝶儿一演下来,竟将龙瑞娇之类的蝶儿演得七颠八倒。如此一来,不用说,元顺帝便以为真的成仙成佛了。
只是这套奇法施行的时候有许多诀窍,却不是随便一说便懂的,必须来一番临床指导,才能收到实际的效果。于是,元顺帝便又对西天僧提出要求,请他多开一课临床实验。
西天僧听了面有难色,便对元顺帝说道:“陛下是泽生人间的宝佛,理合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所以多玩几个女人没有关系。我乃是清修苦参之人,也来参加这一手,却有所不便。”
元顺帝听了大笑起来,说道:“你不必担心这些,横竖我也是西天来的活菩萨,不用说,在佛界中的地位比你高,有什么罪过,只要将来一同回到西天之时,我一力将你罩住,担保你无罪,这不就行了么。”
一面说,一面又把金银珠宝往他的袈裟中塞了过去。
所谓西天僧的喇嘛原就是想的这些,既然元顺帝如此爽快,还有什么好说的,便假意推辞一番之后,好就答应了。元顺帝就将四个最健壮的宫女赐给了他,就叫他在宫中另外开了一间实验室,每日自己便带同几个最宠爱而又喜欢的后妃到这实验室中观摩。由西天僧以着宫女作为示范,元顺帝便与龙瑞娇之流在旁依样画葫芦的实习起来。到了晚上,便展开猛烈战斗。
元顺帝自从获得西天僧的演蝶儿房中术之后,由于吐纳之术的帮助,果然甚为有利于房中的功架。自此之后,快活非常,日夜与龙瑞娇等宠妃照着西天僧所授予的花臣,学而时习之,只闹得个不亦乐乎,甚至连早期也不从。一连放了六十几天的假,推说有病,其实是与龙瑞娇如此这般斗法斩了六十几天,因此也就搅到外面天翻地覆。
一些蒙古大臣无不烦恼十分,于是便约了一齐到宫中去见元顺帝,表面上是问病,事实上便是要借机规谏一下。
元顺帝听说那些家伙要来深宫朝谒,心里觉得好笑,心想:你们这些家伙,不过是因为我全部留用征来的秀女没分给你们,所以心里不舒服,借个题目来大做文章而已。只要如此这般,不怕你们此后再敢开口。
主意打定,便将一众大臣传了过来,听他们痛哭流涕一番之后,连说“有理”,表示并不反对他们的进谏。说完之后,便对大家表示:“众卿家忠心耿耿,其诚可嘉,应该慰劳一番。”
于是立即传旨摆酒。就在酒过数巡之后,只见元顺帝将手一摆,叫了声“天魔女进”。
一语才出,早有一批不穿衣服的少女就如同盘丝洞的妖精一样,以肉海战术行了过来。笙歌细细,极尽柔和,那一条条丰满圆润的玉腿高高的翘起,宝蛤微合,红桃欲绽,令人见之不由心神大震,欲念横生。她们在众大臣面前如此这般的种种挑逗,这批蒙古佬本来就是天生的咸虫,何况是出来这群天魔女,个个是万中挑一,样样字正。只凭这一点装就使众大臣装到晕,不知不觉间竟与她们舞作一团去了。愈舞愈颠,愈颠则愈舞,舞到后来,竟然顾不得在皇帝面前,一直舞到御花园后面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这一阵艳舞表演下来,元顺帝看了也不觉好笑,但仍非常有耐心的一面饮酒,一面等候他们的舞完。然后,把他们召集到自己的面前,笑着说:“众卿家,你们当可明白,我为什么没有时间坐朝的道理了吧,就是换了你们,也是同样无心上朝的。”
元顺帝这一怀柔政策的耍出,果然使得众臣子为之皆大快活,本来是要进谏,要他不要老是玩女人。这样一来,反觉得皇帝陛下的大快活大有道理。
正在嘘嘘然之间,元顺帝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一面参观,一面猛笑,丝毫没有烦恼之色。一般大臣此时反被搞得躲也不是迎也不是。正在尴尬,却见元顺帝摆一摆手说道:“众卿家请便,你们身旁的天魔女,就算是你们的如夫人了。”
原来这些所谓的天魔女都是元顺帝为了演习演蝶儿法而特别训练出来的技术助教,人人都有沉鱼落雁之貌,能征惯战之术。现在竟然皇恩浩蕩,实行配给,无怪乎群臣无不为之感激涕零,一面涕泪垂垂,一面高呼万岁起来。
元顺帝看见更加好笑,当下便道:“你们获得天魔女之后,算是大大享用了。但受用的还不止是她们的姿色,老实告诉你们,她们都是千锤百炼的房术专家。她们都随寡人与西天僧学得一套房中奇术,所以你们回去之后,大可将此术发扬光大。总而言之,将来都有希望延年益寿,成仙得道,甚至与寡人一样,日御百女而不疲倦。”
演蝶儿法就是这样流传而来的,明太祖即位将这些秘技全都焚毁了,但氏向却藏有部分,被浮萍子获得。可是浮萍子是个道人,他深懂吐纳之术,经他的研究后,发觉这演蝶儿法原来就是我们始祖皇帝的《素女经》。道家的静坐调息之法共分五部,即所谓的正躯、调息、空心、止念、守窍五法,盖人之身体以气为主,血肉为副,气为衍,血为营。人之一生皆营衍,故日营非衍不连,衍非养不和。又有气为主,血为从,衍为重,营为轻之说,血有不足,可以暂生,气有不足,立即隔屁。
浮萍子鉆研之后,发觉《素女经》并非专门房中术,是养气宝典,于是与灵空老尼共同探讨,结果发明了一套和合神气。二人却都是出家人,自然不宜修连这门功夫,乃传与俗家内侄方春生夫妇,从而传得薤山双奇的美誉。
和合神气,顾名思义是一种合色双修的神功,也难怪方玫空自身负绝学,却无法修练。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这种神气必须夫妻档修练,才具神效。因此,方玫空具神功秘诀,却不能修练。
当然,在开始初习和合神气,方玫必须加以讲解,她道:“阴阳调和,乃是此神功主要条件,切不可视此为邪门武功,先父母在江湖颇有侠誉,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所说非假了。不过,我事先得声明,我没有练过这项神功,至今我仍是处子之身,很难预料它的后果,你在心理上应该有个準备。”
语音一落,她立即讲述和合神气的玄功秘诀,以及它的练法。
钟家信越听越玄,不由道:“听人家说,这种事儿办多了要憔悴的呀。”
方玫剎时脸泛红颜,羞怯怯地说道:“据家母告知,练这门玄功异于淫交,不同的地方女子流得是浪水,真正的阴精都被男人的东西吸收了。而男人射出来的阴精,因为瓶塞阻住了花房,让女的吸收,这样以阴阳交流,互补内功,以增加彼此的内力。”
于是,待钟家信完全领悟后,方玫很大方的除去亵裤。这一脱,她那神秘地带竟是白晰晰的,没有一根杂草,更没有丛林,只看得钟家信两眼发直。
钟家信已不是菜鸟了,已与几个女人有过实际作战经验,对女人的胴体曾多次巡礼,这种装备却异于其他女人:“哇,好一个白虎,真是漂亮。玫妹,你把它分开,让我好好看看。”
“不要看了嘛,真是羞死人了。”方玫的粉脸泛着红霞,鲜红的小嘴微微上翘,挺直的瑶鼻吐气如兰,一对丰满的圣女峰在紧密的包装里骏见起伏。
钟家信看得亢奋,匆匆解放了下体的障碍,他有过与处女接触的经验,怕她受不了,于是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你可在忍耐点。”
方玫羞怯地点了点头,钟家信手握着肉棒,用龟头在浅沟的迷人洞口轻轻地磨擦了许久,方玫的娇躯已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钟家信慢慢地挺运屁股向前挺进,由于龟头有淫水的润滑,“滋”的一声整个龟头已深入浅沟。
只听到方玫“哎唷”了一声,钟家信急忙道:“玫妹,你……”
“没关系,我受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钟家信不敢急进,紧紧地搂住她,吻着她的香唇,并且把舌头偷渡过了板门店。良久,他关心的问:“玫妹,好点了没有。”
“好些了。”
钟家信动着屁股,开始轻轻的旋磨着,然后再稍稍用力往里一挺,肉棒进入了二寸多。方玫虽然没有呼叫,但她粉脸已开始煞白,全身颤抖。钟家信看得心里实在不忍,于是停止攻击,隔着布幕揉捏乳房,使她增加性趣。
“玫妹,忍耐一下,过后就会苦尽甘来,欢乐无穷了。何况,我们是习练玄功,必须攻破这一关,是不是。”方玫点了点头,钟家信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管她是受得了还是受不了,猛的一挺屁股,粗长的肉棒整根深入了油田。
方玫没有叫出声音来,但却咬着银牙,头冒汗珠,全身痉挛。良久,钟家信边为她擦汗,边柔声道:“玫妹,你好一点了吧。”
“现在好一点了,可是里面又胀又痒的,反而难受死了。信哥,怎么会这样的啊……”
“玫妹,女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忍耐点。”钟家信一边用力挺动着屁股,二人由于两腿交叠的办事很不方便,只能靠钟家信一人动力,而方玫却无法协助。
寂静的练功室,顿时发出“滋滋”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久,加入了方玫的喘息声。又过了不久,方玫开始呻吟起来了,终于她开始泄洪了。钟家信不敢怠慢,立即依照和合神气的要诀,开始收她的阴精。
钟氏一门由竹溪北上,经白河、漫川关,逕向山阳县城奔去。山阳位于终南山之南,是一个颇为偏僻的山坡,旅客固然极少来到此地,江湖人物也不可能来到这个穷乡僻壤。这是往日的情况,今日与往日就大为不同了。首先是零星的外乡人来到山阳,后来成群结队愈来愈多,而且这些人全是跨刀配剑的江湖豪客,那么斗殴兇杀之事也就时有所闻了。
这天钟氏一门也来到山阳,他们同样是路经这儿,只是比别人到得晚了一点。
县城原本不大,客栈本就不多,这一到晚岂不食宿都成了问题。走江湖随遇而安,露宿一晚算不了什么,饿一晚也没有什么要紧。不过又饿又冻,在一个长途疲累的人来说,毕竟不太好受。
当他们寻找客栈失望之后,钟家忠的媳妇姚玉姑出了一个主意:“家忠,咱们何不向大户人家借宿。”
“好主意,我想这县城之内,总有一些大户人家的。”
钟家忠向他爹提出了这个建议,立即获得钟国栋的赞同,钟家义接着道:“稟伯父,侄儿瞧到西城根一家大户,他们房屋很多,咱们不妨试试。”
钟国栋道:“好,二弟,你带家义、家孝前去瞧瞧吧。”
钟国梁道:“是,大哥。”
西城距此不远,拐两个弯就见到一片黑压压的房屋,其实在瞧到那大户之前,他们已经听到兵刃撞击,以及喊杀之声,这父子三人在微微一怔之后,就加快了脚步。他们担心大户出了事,不幸偏偏被他们猜个正着。
大户门前的广场,正在上演一曲残暴的屠杀,被杀者肢体纵横,到处是触目惊心的血腥,残存者仍被多人围攻,他们是在赶尽杀绝。行兇的约莫二十多人,正在追奔逐北,横施杀手,还有近三十人在场边旁观,并吆喝鼓掌,替杀人者助兴。
钟家义勃然震怒道:“爹,这些强盗太狠了,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钟国梁点点头,同时贯注真力大喝一声道:“住手。”
这声叱喝有如九天惊雷,搏杀的双方心头一震,全都应声停了下来。一名身着黑袍,虬髯连腮的彪形大汉可能是这些人的头儿,他向钟国梁父子打量一眼,说道:“朋友,面生得很,报个万儿吧。”
钟国梁道:“老朽名不见经传,说了阁下也不会知道,何况咱们萍水相逢,也没有通名报姓的必要。”
黑袍大汉嘿嘿一阵冷笑道:“朋友敢伸手架梁,连报个万儿的勇气都没有么。”
钟国梁面色一正道:“老夫无意与阁下为敌,只是想做个调人罢了。”
黑被大叹哈哈一阵狂笑道:“作个调人,你也配。”
钟家义怒叱道:“你敢瞧不起我爹,少爷要教训教训你。”
黑袍大汉面色一沉道:“给我废了他们。”
一名持枪的黑衫老者及两名抱刀的黑衣大汉应声奔出,他们一言不发,出手就是一阵狂攻。这三人的功力全都不凡,尤以黑衫老者的一桿使得出神入化,一枪点出,有如灵蛇乱舞,令人眼花缭乱,有着无所适从的感觉。
钟国梁并未撤剑招架,只是身形一挫,向一旁移出三尺。
黑袍老者上步欺身,挺枪再吐,枪尖带着劲风,声势兇猛已极。他这一阵狂猛的攻击,晃眼就是十余招,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连钟国梁的衣角也没有沾到。这是他的运气不错,钟国梁有那份耐性陪他蘑菇,其他两人的时运就差了,钟氏小兄弟可不愿浪费精力。但见长剑急吐,有如长虹经天,虽是一吐即收,黑衣大汉已经丢灰弃甲了,这还是他们心存厚道,只让对方失去战斗之力,如果要他们死,明年今日就是他们的忌辰。
观战的虬髯大汉神色一变,他知道这父子三人都是江湖罕见的高人,按说他是应该认败服输的,只不过黑衣堂横行川陜,无往不利,他不甘心就这么砸掉招牌。于是他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展开一场倚多为胜的疯狂攻击。也许他是对的,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以十倍以上的人力,必然可以打倒钟氏父子。
这是他的如意算盘,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因为钟氏父子不是普通的高手,尤其是天都九归剑法一经过杨鹤修正之后更见辛辣,因此,他那倚多胜少的法则,自然发生不了作用。这是一场罕见的搏杀,钟氏一老二小虽是以寡击众,却能予取予求,掌握了绝对的主动。他们以快如闪电的手法,使敌人近身不得,只要一剑飞出,必然有人负创倒地,黑衣堂以卵击石,焉有不败之理。
片刻之后,这股横行川陜的黑势力已然溃不成军。有不少黑衣人在地上哀嚎,却没有一人失去生命,钟氏父子手下留情,只是瓦解了敌人的斗志,让他们在疯狂中冷静下来。
他们的头儿虬髯大汉眼见大势已去,不再作无谓的挣扎,他用掉掌中的厚背劈山刀,双眼一翻道:“朋友果然高明,黑衣堂今天认栽,不过咱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誓报今日之仇,你如果害怕,最好杀了咱们。”
钟国梁微微一笑道:“老夫钟国梁随时候教,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黑衣堂的人走了,一片哭声却由屋内传出。显然,黑衣堂不只是使这家人受到伤害,还可能危害到这家人的首脑人物。
钟氏父子轻叹息一声,身形一转,逕向原路退了回去,但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呼喊:“恩人,请留步。”
随着话声,一群人快步奔来,领头的是一位身着青衫,年约三旬的汉子,他向钟国梁躬身一揖道:“家主母正在前厅立候恩公,特命崔护前来奉请。”
钟国梁略作迟疑道:“不敢当,崔少侠请。”
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在山城固然首屈一指,在都市也是数得出的富豪之家,只可惜他们不只是人丁单薄,而且一门孤寡,富豪虽是令人羡慕,并没有为他们带来什么幸运。在厅上立候的是一个四旬出头的素衣徐娘,虽然哀伤满面,却掩不住一股精干之色。
她向钟国梁裣衽一礼道:“未亡人见过恩公。”
钟国梁还了一礼道:“夫人太客气了,钟某为德不卒,致令尊夫遇害,怎敢当那恩公二字。”
素衣徐娘一叹道:“在劫难逃,也许这是天意,但如若恩公再迟到一时半刻,崔氏一门只怕没有一个能够活着。”
钟国梁道:“就算这样吧,咱们父子只不过举手之劳,崔夫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别无他事,钟某等就此告辞。”
崔夫人道:“本城旅邸很少,恩公如是初到,必然难觅栖身之处,寒家空屋很多,恩公何不在此屈留一宿。”
她果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钟国梁父子前来此处的目的,她早已一眼看穿。只不过人家初遭剧变,他们如何能够安心居住下去。主人虽是一片好意,钟国梁却有点举步踌躇。
崔夫人接道:“江湖儿女随遇而安,恩公就不必犹疑不决了,何况贱妾还有要事请教。”
她这么一说,钟国梁倒不便推辞了,遂咳了一声道:“多谢崔夫人,不过老朽还有家人。”
崔夫人道:“那不要紧,崔护,你随这位公子前去,务必将钟恩公的宝眷一并请来。”
崔护道:“遵命,公子请。”
钟国梁道:“家义,你去请伯父吧。”
郭子孚道:“是。”
片刻之后,钟国栋率领家人来到崔府,他们被安置在西院,崔府拨有专人照顾他们。
晚餐之后,崔护前来道:“稟郭恩公,夫人求见。”
钟国梁道:“快请。”
崔夫人带着两名侍婢,及一名容貌清丽、体态刚健的白衣少女来到西院,双方落坐之后,崔夫人微微一笑道:“恩公还住得惯吗,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钟国梁道:“崔夫人,老朽说过,咱们只是举手之劳,请不必放在心上,今后请不要再称恩公二字,老朽实在承担不起。”
崔夫人道:“钟大侠忘行高洁,贱妾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语音一顿,忽然话题一转道:“钟大侠可知道那般黑衣人的来历。”
钟国梁道:“老朽只知道他们是黑衣堂,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崔夫人道:“黑衣堂是川陜一带最大的帮派,他们杀人越货,横行不法,所行所为无不令人发指。先夫当年在西安知府任内,曾判一名巨盗死刑,但还未等到秋决,就被他越狱逃走。”
钟国梁道:“莫非那巨盗是黑衣堂的。”
崔夫人道:“正是如此,那巨盗便是黑衣堂主飞天黑龙葛魅的胞弟飞天黑虎葛蒲,也就是那个黑衣虬髯汉子。唉,想不到事隔多年,先夫依然难逃他的毒手。”
钟国梁不安的道:“对不起,崔夫人,老朽不明内情,以致放掉元兇,这叫老朽好生愧疚。”
崔夫人道:“钟大侠慈悲为怀,这怎能怪你,只不过咱们今后,唉……”
崔夫人言下之意,是说崔氏一门今后祸患未已,虽然如此,她并没有责惯钟国梁之意,因为纵使钟国梁当时杀掉飞天黑龙葛蒲,不见得就能为崔氏永绝后患,只是元兇授首,对死难者是一点安慰罢了。当然,死难者是否安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崔氏一门的安危。死者已矣,生者总得活下去,但黑衣堂会放过他们么。
一旦卷土重来,这一门老幼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钟国梁回顾钟国栋道:“大哥,你看怎么办。”
钟国栋略作沉吟道:“请问夫人,府上在外地可有能够投靠的亲戚。”
崔夫人摇遥头道:“托妻寄子谈何容易,何况这还涉及江湖恩怨,纵然有几个葭莩之亲,贱妾怎忍心祸延他人。”
钟国栋道:“崔夫人说的是,我看这样吧,由咱们去找黑衣堂,跟他们作一个彻底的了断。”
崔夫人道:“多谢钟大侠,只是这项办法会有困难,因为黑衣堂的匪徒遍布川陜二省,其他各地也会有他们的蹤迹,钟大侠如是跟他们动武,势难一网打尽,岂不依然留下祸根。”
钟国栋道:“这倒也是实情,但不知崔夫人有什么万全之计。”
崔夫人道:“小女粗通文墨,且曾学习武功,往日曾经训练家丁的武技,以备保护咱们的家园,无奈势穷力促,才落得这般绝境,如若有一位真正的高的领导,并非事不可为。”
钟氏一门全是真正的高手,每一个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问题是谁愿意留在崔家,谁留在崔家才算合适。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钟氏二老虽然明白崔夫人的心意,却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法作肯定的答覆。
崔夫人咳了一声道:“小女玉簪虽是蓬门陋质,然秉性贤淑,知书达礼,如今年方二九,仍然待字闺中。”
钟氏二老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崔夫人是要在钟氏小兄弟之中挑一个女婿。钟氏兄弟五个,除了老大钟家忠已婚,老五钟家信不在此地,老四已有意中人,即白衣姑娘程如萍,其他二个正当少壮之年,都可能雀屏中选。这是一件好事,论门第,崔府是官宦之家,讲人品,崔玉簪清雅宜人,学兼文武,只是武林动乱方殷,钟氏任重道远,实在不愿意人力分散,因此钟国栋老兄弟俩仍在沉吟着。
谁知一旁侍立的老三钟家仁忽然插口道:“大伯,爹,孩儿愿意留下。”
好小子,年纪轻轻的,居然动起色心来了。春实这也难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应该是正常的现象。
这一回难题可就落到钟国梁的身上了,他张口结舌,简直不知道如何来处理这个问题。
问题到了节骨眼上,崔夫人自然不敢放松,立刻起身一揖道:“这是一个缘字,希望两位老哥可成全。”
钟国梁道:“大哥,你看怎样。”
钟国栋道:“看来咱们只好成全他们了。”
钟国梁道:“可是,大哥,黑衣堂人多势众,小弟担心仁儿应付不了。”
钟国栋道:“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想犁庭扫穴,给黑衣堂一个致命的摧毁,只要除去一些主要的匪首,仁儿就可以应付了。”
钟国梁长长一吁道:“也只好如此了,崔夫人,老朽有一点要求。”
崔夫人道:“二哥有话但请吩咐。”
钟国梁道:“请立即派遣适当人手,查明黑衣深圳总坛的确实位置,以及该堂有若干高手,这般高手现在何处。”
崔夫人道:“好,小妹立即照办。”
这位崔夫人是一位刚毅果敢的女性,虽然崔府遭逢大变,她仍能有条不紊的处理大小事务,她派崔护侦查黑衣堂的一切,并替钟家义及崔玉簪举行文定,待一切粗安,崔武也带来黑衣堂的消息。
“稟夫人,黑衣堂的总坛在镇安县城之南,那儿名叫青铜寨,该堂的高手除了葛雍、葛蒲兄弟,还有南北两使者余天荣、张子平、及护法杨坚、苗扎等,这般人都有一身独到的功夫,在江湖上名头极为响亮。”
“哦,他们现在何处。”
“听说这些人正奉命赶回青铜寨,八成是要对付咱们。”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钟国栋老兄弟立即作出决定,惠珍、惠琴、惠瑶三姊妹留下来协助钟家仁防卫崔府,其余的直捣青铜寨,对黑衣堂作犁庭扫穴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