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肃拨出佩剑,与司马一关打斗起来。
翠薇仙子看得很仔细,不时点点头。
余下的八位少侠,除了石兆鳞在看二人打斗外。其余七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燕岚岚,色迷迷的看不胜看。
天君上人隐身在林中,感到除了石兆鳞和司马一关还有些清醒外,其他几人,只怕都已地地道道地成了奴隶。
多日来,燕岚岚对这十位所谓的少侠越来越失望了,长叹一声道:“大约也是黑道霸主对黑道压得太兇的缘故吧,十六年来,黑道就无一个能够纵横武林的人物出现,恐怕也是天意!”
燕岚岚话音一落,只听林间响起一阵轰然大笑,随着笑声,走出一个鹤发童颜,长眉大眼,龙準高悬。天清地厚的中年人来。这人边走边道:“好中肯的评价!水麒麟坏事做绝,弄得黑道人才凋零,以至全无力量与白道一争高下,确实令人失望。不知姑娘是白道还是黑道?姑娘如是白道,在下水麒麟,霸主也不想当了,从此改邪归正,情愿拜在姑娘石榴裙下做奴才。姑娘如是黑道,咱二人黑在一起,姑娘不随到霸主宫去,做本霸王的西宫娘娘?”
燕岚岚一听笑声,立即大惊。但她随即冷静下来,笑道:“水麒麟,你终于还是找来了!你是赁遍及天下的眼线找来的呢,还是凭色狼的脂粉嗅觉?”她口中说着话,脚下却变了方向,转向悬崖走去。同时,她对十大少侠道:“结剑阵!”
水麒麟笑答:“兼而有之吧。”
他走进场中,对结成剑阵阻拦他的十大少侠道:“老夫如是成了翠薇仙子的列臣,不知该站哪个方位?是震位吧?”
燕岚岚道:“霸主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破这剑阵要从震位下手。请问霸主来此作甚?”
“仙子刚才已经骂了老夫是色狼,老夫当然是久闻仙子的色名,特意要来一亲芳泽了。”水麒麟笑吟吟地道:“是老夫随姑娘进小屋呢,还是姑娘随老夫去霸主宫?”
“你们退在一边去。”燕岚岚道:“水麒麟,我打你不赢,但你也别想得到我。”
“我知道你想跳崖。可是,你为何宁死也不从老夫?我很丑么?”
“你不丑。你甚至还仪表堂堂。”
“那你为什么宁死不从呢?”
“许小薇本是女中英杰。本仙子却不明白她为何整天陪着一个色鬼,眼睁睁地看着你成天玩子人?”翠薇仙子冷哼道。
“哦。你是喝干醋来着。你的意思是要老夫终身相陪么?”
“呸!”翠薇仙子喝道:“本仙子从骨子里就没将你看上”,说罢纵身子一晃,便向悬崖方向扑去。
水麒麟早就防着她要跳崖自杀,如今见她向悬崖扑去抬起双掌一吸,翠薇仙子刚一掠起扑向悬崖,就被水麒麟吸了过去。一时间,只见翠薇仙子的身形便象飞鸟一般被吸了过去。
忽然,水麒麟一声大吼,身形暴退不迭。原来,翠薇仙子的手上就如变戏法一般鉆出来一辆短剑。她趁着身形被吸过去那股吸力,忽然掣出藏在袖中的短剑向水麒麟攻去。是直刺、回削、斜斩、反挑四个剑式,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全仗麒麟反应极快,暴退如飞,方才躲过了这手偷袭。虽却也被斜斩掉一节衣袖尖,却被着实吓了一大跳。
十六年来,水麒麒十数次遭遇暗杀,都被他轻易制住,不知为何,先是在宫中被小侏儒刺中肩外侧。今天又被斩下一截衣袖尖。身为霸主,实在是丢脸至极。说到底,还不是“色”字害了他。
翠薇仙子一攻无效,却也不再攻击。她身形一折,便掠去。掠到崖边一丈处的一块方石时,双脚一纵,整个身子便射出崖,直向千丈悬崖下落了下去……
水麒麒骤遇攻击,惊魂未定,十少侠功力太差,反应上快不过翠薇仙子。翠薇仙子偷袭、再跳崖,都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十少侠的反应,是失声大叫。
翠薇仙子的身形,眨眼之间就落下了数丈,眼看就要向千丈悬崖直落下去了,一代美人,眼看就要落下去跌死,变为腐肉朽泥
忽然,翠薇仙子的身子停止下落,在千丈悬崖的上空一停,就往她才跳出去的山崖平台上倒飞回来,稳稳地站在平台中间,而崖边,却已多了一个身穿道袍的光头和尚,他赤着脚,身材瘦削而高大,面容憔悴而沉静,神情落没而孤寂。
水麒麒失声大叫:“大哥!原来是你?”
天君上人道:“兄弟还是那么任性妄为。”
“大哥,这女人好生唐突,兄弟和她逗个乐子,她竟然说跳就跳。全不想想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是要连累人的!”
天君上人一直等他诡辩完,才道:“兄弟,这望神岭本来就没有你的事干。你何不卖个人情与贫僧?”
“那么,兄弟这就下山去等大哥。”水麒麒说完,拱手一拜,笑嘻嘻地下山去了。走时,对翠薇仙子望也没望一眼。
天君上人等水麒麒走后,才对翠薇仙子合什道:“阿弥陀佛:贫僧知道这十位少侠,他日曾输了赌约,已为仙子收服为奴。如今这十位少侠的家长师长遍天下寻找他们,还望仙子慈悲为怀,废了赌约,放他们回家去吧。”
翠薇仙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天君上人。她鬓发零乱,山风吹着她的秀发和衣裙,她的秀发和衣裙在劲风中飘舞,那样子真如凌波仙子。
天君上人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大奇道:“贫僧的话不对么?”
翠薇仙子吃了一惊,回过神来,一下子变得满脸通红。她藏好手中的短剑,上前几步,敛笑为礼道:“燕岚岚谢过天君上人救命大恩。上人好深的功力,竟能用真力箍功夫将小女子从十丈外抓回平台。天下唯一人也!”
天君上人道:“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翠薇仙子转身对那十位青年剑侠道:“各位大哥,从此时起,咱们之间的赌约,一笔勾消。从今以后,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也不是我的奴才。各位这就请回家去吧。”
众人拜见天君上人,但却没有一个人準备离开,天君上人叹口气道:“你们都迷恋翠微仙子?”
众人不好回答。尽毕默认。
“可是,仙子只有一个,而且,她一点也不……喜欢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年轻人总想证明自己比别人强。能弄到别人不能弄到的女人。”天君上人把失望的眼睛从关山肃调向桑卓甫道:“你说是么?”
“前辈不幸言中。可是我想,这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也许需要一些时间吧,请前辈见谅!”
“仙子如感为难,不说也罢。”天君上人道:“七位少侠,贫僧不善辞令,不能说服七位回去。贫僧又无理由对各位使用武功,只好言尽于此了。沈小侠,你却必须跟贫僧走。”
“为什么?”沈存信大叫:“为什么我就必须跟你走?”
“令尊答应过贫僧,贫僧如能将你带回,他每年严冬,制五万银子的棉袍赈济穷人。为了这善举得以实施小侠一定要跟贫僧走。”
“笑话!”沈存信气得大叫大嚷:“晚辈干脆死了。让那些穷人,一件棉袍也得不到!”他说着,一边拨出长剑,横在颌下。
天君上人瞠目结舌,大惑不解。良久,终于摇摇头转过身,慢慢向山下走去。他眼看自己在人性面前如此无力,真是失望极了。
“上人!”翠薇仙子情急地喊,追上去拖住天君上人的道袍,怕他说走就走,倏忽不见。
“什么事?”
“这……望神岭上……恰恰还有几坛极品御酒,上人可愿赏脸喝上几杯?”
好酒可是天君上人的致命弱点,早就听说燕岚岚有当世独一的好酒,虽然发现燕岚岚有些奇怪的表情,还是忍不住跟她进去了。
临走是燕岚岚吩咐:“你们都好好的想一想,我不再是你们的主人了!你们不準再进入厅内!”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燕岚岚与天君上人进去,“上人稍等,我亲自去给您端酒,”可是燕岚岚却在美酒中加入一种无色无味的药丸。
“上人,小女子不会喝酒,那我倒您喝吧,希望上人不要见怪!”燕岚岚一幅羞涩的模样,显然对上人有一股莫名的感情,让上人也很惊讶,只能接受她的提议,通过喝酒掩盖自己的变化。
可是上人才喝了三碗酒,就发现了不对,全身开始发热,肉棒已经开始有些反应,“仙子,你在酒中投毒?”
燕岚岚满脸通红,“你喝了我师门密药一日情,不要运功了,再高的功力都没有办法的,只能……只能……”
天君上人明白了一切,可是为时已晚,“仙子意欲为何?”,天君上人已经生气了。
燕岚岚始终不敢看上人的眼睛,“当今武林只有您才是我……岚岚要将自己交给你!……不要运功了,会对你有伤害的,只能通过交欢,否则你会经血倒流,功力尽失的!”
天君上人确实发现不能运功逼出淫药,但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突然沖出十名女子,将他围住,燕岚岚知道只要再拖延片刻,上人就会放弃的。
上人突然趋身燕岚岚跟前,手指连点,就将燕岚岚的穴道点住,包括哑穴。他不愿意再次背上情债。
随着上人运功点穴,一日情彻底发作了,上人已经开始难以控制自己,他利用最后一点意志连点九个女子的穴道,抱住剩下的一个就按到在地上。
天君上人全身一震,衣物尽碎,立即裸露出健壮的裸体,50岁的人怎么可能保持住这样的身体,燕岚岚和所有女子都很吃惊,这当然是天君上人禁欲的结果了。只见上人手掌在女子胸前一拍,女子全身衣服同样尽碎,雪白的裸体就显露在上人的面前。
向往、害怕和崇敬,让躺在地上的女子没有丝毫反抗,而且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上人仅仅在女子双乳上抚摸了几下,同时用真气震动女子的敏感神经,她的心神就完全被引动起来。
上人分开女子的双腿,女子也尽量的配合,上人立马就坐在女子的双腿上,昂首的肉棒自然就顶在了女子的肉穴外面。
她上半身猛地抬起,以后脑和臀部为支点,整个背部挺成了一个拱形,双手紧抓住上人撑在地上的前臂。
没有任何迟疑,霎时间,上人就将粗大的肉棒插进女子那个火热柔软的肉穴,顿时就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感化作一波波强烈的浪涛,不断沖击着大脑。
女子不知道可以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嗯……嗯……哼哼……啊……啊……诶诶……哈……哈……呵……哈……”
女子支撑了少许时间,身子一下落在地上,双眼紧闭,柳叶般的秀眉拧成了一个结,小嘴剧烈的喘着气儿,也只能发出这种近乎哭喊的声音。
上人发动了剧烈的抽送,立即夹杂着声声娇喘的甜美呻吟从女子口中飞出,抓在上人臂上的手也随着一下下的撞击放松又收紧,肉穴中不断分泌出的蜜露让肉棒有了充分的润滑,耸动起来更加顺利。
剧烈的抽插刺激着女子最为敏感的神经,女子口中娇嗲不依不说,眼波妩媚得像要滴出水来,玉体蛇样扭动,肉穴弯曲收缩,令上人加速抽插着,看在燕岚岚和其他女子眼中只有妒忌和兴奋。
上人大力抽动了百余下,女子又猛地坐起来,玉臂环上上人的脖颈,立时一股股滚烫的阴精就在肉穴深处喷射,狠狠的浇打在上人的肉棒上。
女子突然又双手脱落,上半身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原来她已经昏死过去。
上人没有任何迟疑,立即拉过身旁的另一个女子,同样是震碎她的衣服,分开双腿,肉棒带着刚才那个女子的阴精直接插入这个女子的肉穴,也许是阴精的润滑,或者是这个女子已经兴奋而泛滥的原因,上人不费力就直接插了进去。
如此反复,上人足足在搞昏七个女子之后,才在大吼一声后将阳精喷射入第八个女子的肉穴深处,非烫的阳精把第八个女子直送天空,立即白眼连翻,昏死过去。
燕岚岚和剩下的两个女子在失望中接受了现实,天君上人收拾好一切,才感到惭愧地解开了她们的穴道。
燕岚岚也感到自己太过分了,一直低着头,没有任何表示。
上人看了燕岚岚最后一眼,就走出了大厅,燕岚岚立即追了出来。
“上人要去哪里?”
“回家。”
“回四川虎跳峡?”
“正是。”
“我……我……”翠薇仙子忽然满脸啡红道:“我跟你去!”
“什么?!”四五个声音同时大吼,充满惊骇。连天君上人也失声大叫:“什么?”
翠薇仙子垂头拜道:“上人乃当今天下第一高人。只求上人垂怜,传授小女子几手自保的武功。小女子行走江湖,难免有一天会碰上水霸主。那时,小女子只怕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更无能保全清白了”。
天君上人道“贫僧是不会传仙子武功的,仙子行事迷离,万一大成,不知对武林是福是祸。至于水霸主那里我会劝他对你自重一些。”
“水霸主是什么人,上人还还不明白么!”
“总之,我会劝他自重些!”天君上人说罢,袖袍一拂,翠薇仙子手一麻,放松了道袍。再一看,场中已经没有了天君主上的影子。
“上人!上人!”翠薇仙子大叫,双目中忽然涌出了热泪。“上人:你为何视我为祸水?燕岚岚冰清玉洁,生平从未被男子碰过一根指头。上人,你等着我。”燕岚岚哭喊着,便向山下追赶下去。
沈存信站在她附近,见燕岚岚要去追天君主人,心中太急,身子一掠,便要去档她。但他的身形落后了一步,已经拦不到了。便伸手去抓她,想要拖住她:“主人不可啊!”
一句话未说完,沈存信忽然惨叫出声,向后飞去,猛地跌倒在地上。
众人一看,一条断臂掉在地上,鲜血淋漓,沉存信却倒在二丈开外,口吐鲜血。左臂上的断口处鲜血狂喷他伸出去抓翠薇仙子的右手,已被翠薇仙子一剑斩断,同时又被翠薇仙子一掌击飞,落在地上。
山崖下,已经不见了翠薇仙子。
众人齐齐惊愕呆住,似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受伤极重的沈存信大叫:“拦住她,她爱上了那和尚。爱上了那个道土!快拦住她。他要追到虎跳岭去。”沈存信受伤级重,却念念不忘美人。终因叫喊时用力过巨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关山肃大吼:“追!”
梁中舒大吼:“追!追到虎跳峡也追!”
二人带头一追,其他人便一涌追去。狞皇武霸之荒淫霸主9 ——燕岚岚的身份
山头上,就只剩下一个昏迷不醒的沉存信。如此直过了燃完半柱香的时辰,才见小屋旁边的山巖上响起一阵轻微的轧轧响声,山巖上一条裂缝的巖草竟然向两边分开,分开到一尺左右时,从山巖里面侧身闪出一个蒙面女子。这女子一闪出暗门,那暗门就不再分开,而又合拢去,恢复了原状。
这蒙面女子走到崖边,伏下身子,从悬崖下面的长草中间扯上一根长长的绳子,挽成一团,扔下悬崖去。翠薇仙子当时如若跳下悬崖,可以在中途某处使出绝技抓住这根长绳,她纵然不被天君上火人起,其实也是不会撞死在千丈悬崖底下的。
真是绝妙的安排!
然后,蒙面女子才走到沈存信旁边,点了他断臂处的穴道为他止血,扯下他自己的衣袍为他包扎了一下最后摸出两颗药丸,喂了一颗在他口中,丢了一颗在他身边。
最后,蒙面女子站起身子,身形一晃,倏忽不见。山风中,似乎留下了她临去时说的一句话:“干得好!”
翠薇仙子追下山时,没有追到天君上人,甚至没有看见霸主水麒麒。倒是十位少侠中武功较高的桑卓甫赶上了翠薇仙子。
“小人参见主人!”桑卓甫垂头揖拜。
翠薇仙子也不管是否已经放其自由,直接吩咐道:“你赶去前面小镇,準备两匹好马,咱们这就去四川。”
“遵命!”桑卓甫大喜,展开身形,往前面小镇赶去。
在前面小镇,翠薇仙子乘马赶去四川时,身后跟的已经不只是桑卓甫,还有石兆鳞和司马一关。四骑赶过汉中时,另外六人也追上来了。闻名武林的十少侠,只有沈存信不在追随的队列之中。
进川之后,陆续便有武林人远远跟在这支队伍后面。到达剑门关时,翠薇仙子一队人后面一里之外,已有十数人公开跟着,暗中有多少跟着的人。就不知道了。翠薇仙子此时黑巾蒙面,走在九人中间,对后面怀着各种目的远远跟随的人,只作不知。
一路之上,燕岚岚和十位少侠都将怨气出在川人侠士身上,真可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路上行了半月,与土着多有打斗。便土着又哪能奈何这十大高手?众人终于来到了魔杀天宫的平台上。
翠薇仙子运足内力,向百丈高的魔杀洞府喊道:“燕岚岚求见天君上人!”等候片刻,她又求见。如此喊了数声,宫门打开,两个英俊少年出现在洞口,那是梅九牧和古长启。
梅九牧道:“仙子请回吧。一者家师出山之后尚未回来,我等也不知他老人家的行蹤;二者魔杀门也不会无缘无故传你武功,本门规矩甚严,只能亲传嫡系弟子,哪有传你武功之理。仙子一进四川,就是一片杀气,对川人多有不敬。家师如在府中闻报这些,只怕也会生气。”说完,砰地一声关上府门,任随翠薇仙子喊叫,也不再理睬。
仙子取出她的瑶琴,置于平台。梁中舒立即去给她铺上布施,没想到却被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翠微仙子长裙底下竟然好像什么也没有,梁中舒竟然看到了她光滑的半截小腿,这是十位少侠中目前看到的翠微仙子最多的肌肤,让梁中舒顿时忘了离开平台。
“你还呆着干什么?”哪有半点的温柔,俨然还是对待自己的奴才,当然也可能是仙子意识到问题所在,用瑶琴轻轻按住被大风吹动的长裙。刚才为了追赶天君上人,竟然忘记穿回长裙下的衣裤。
凉风贯入长裙捶打在赤裸的双腿和下体,有一份刺激,但却被上人拒之门外,有感到更加凄凉。
翠微仙子慢慢坐在梁中舒为她垫在地上的布施上,遥对魔杀天宫,弹奏起来。等琴声一起,整个金沙江的咆哮就成了呜咽一片。山风从峡谷中吹过,更见哀怨凄凉。
才吟二句,只听得从一座山头上传来水麒麒的声音:“上人大哥,兄弟好口渴啊,赏碗黄酒喝吧!”那声调乃是模仿翠薇仙子的吟词韵脚,顿时引起一陈哄笑。这笑声响起于四面山头,没有百人,也有八九十,真不知突然间从什么地方鉆出了那么多人。
水麒麒坐在树丫上,郎声笑道:“上人大哥,仙子如此可怜则个,你竟真的没有半点怜花惜玉之心么?”
翠薇仙子燕岚岚也不管水麒麟,径直垂泪道:“天君上人乃是当今武林第一高人,总不成看着一个姑娘受什么霸主无理纠缠和羞辱吧?”
水麒麟冷笑道:“仙子,你口口声声说老夫纠缠你,羞辱你,老夫讨好你还来不及,什么地方欺负你羞辱你了?”
翠薇仙子怒斥:“走开!本仙子不愿意与你说话!”
水麒麟大怒:“武林中从无人敢以如此口吻和老夫讲话。你这娘门也太大胆,你还老夫一个公道来!”水麒麟见翠薇仙子如此绝情,知道求爱无望,嘻笑之后,不禁怒骂,怒骂之后,便想用强了。
突然梅九牧惊喜道:“师尊回来了!”话音未落,一条灰影一闪,场中已多了一个天君上人。
水麒麟也懒得跟翠薇仙子纠缠,“大哥怎么才回来?”
“沿途饮酒,回来迟了。”
“大哥好自在。”
“哪及霸主?”天君上人转身对翠薇仙子道:“燕施主到此有何贵干?”
翠薇仙子对天君上人敛身为礼道:“小女子红颜薄命,一生从未有过安宁。只求上人指点一二手防身保命的武功。”
天君上人摇摇头道:“武功上能伤害燕施主的,天下不过二三十人。这二三十人中,有可能伤害你的,不过一二人。水霸主自重身分,不会当真伤害你的。水霸主,你说是么?”
“大哥说的很对。燕姑娘若能对老夫客气一些,老夫难不成真对她用强么?”
燕岚岚说道:“姑娘偏不对你客气,你又如何?”
“上人大哥,你看这小娘子好生无礼。”
“霸主何不将燕施主视若路人?她不愿与你交往,何必勉强?霸主请自重身分了。”
天君上人两次提到自重身分一事,自然是对水麒麟极为不满的了。水麒麟哪会听不出来?他笑道:“大哥所言之事,在小弟原是无可无不可。只是小弟想弄明白,这小姑娘一见老夫就有气,究竟是何原因?莫非老夫与姑娘有杀父之仇么?”
“杀父之仇?凭你也配?”
“既无杀父之仇,燕姑娘何独一见老夫就有气?”
“只因你武林中臭名昭着!”
“老夫怎么臭名昭着了?”水麒麟怒道:“你与老夫讲清楚。”
“水麒麟,你一生糟蹋了多少姑娘?”翠薇仙子恨声道。
“哈哈哈哈!”水麒麟一听。仰天大笑道:“原来姑娘是嫉妒老夫的风流来着。”
“风流?”翠薇仙子冷笑道:“你懂什么风流?你那风流,乃是楚王式的风流!你一生占有过多少姑娘,这天下就有多少姑娘为天君上人那绝世风流所暗中倾倒!”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愕。
水麒麟失声大笑:“明白了!大哥,仙子是爱上你了!哪里是要学什么武功?她是心中爱煞,口中却不便明言。所以才借口传武功,找上这魔杀天宫来!”
天君上人暗自惭愧,先前发生的一切有浮现眼前,连忙合掌道:“阿弥陀佛!贫僧是出家人,视女色为百空之首。霸主再勿取笑,这就请回山西去吧。”
水麒麟笑道:“十六年了,小弟千里迢迢第一次到魔杀天宫,大哥不让小弟一醉。就要下逐客令了么?”
“霸主不以出家人取乐,原不妨共谋一醉。”
“好,小弟不再多言。”他走到平台一边。盘腿坐下,垂下眼皮。
“上苍造人,为何如此不同?”翠薇仙子说。忽然走到天君上人面前跪下道:“燕岚岚身负血海深仇求上人收小女子为魔杀门弟子。”
天君上人让在一旁道:“燕施主的仇家若是霸主宫,请将原委讲清,是非曲折自有公论。”
“小女子的仇家不是霸王宫,却比霸主还厉害。这天下也只有上人还能对付。”
水麒麟双目陡睁道:“比老夫厉害?是丽风门的言央么?”
“不是言央。”翠薇仙子道:“你若与那人对敌,大约能走三百招。”
天君上人奇道:“贫憎的武功,比水霸主尚有不及,又哪能助你报仇?不过,武林中几时有了如此高人?”
水麒麟更急迫地问:“那人是谁?是神道教的陶仲文么?是大兴隆寺的住持佛陀么?”
“不是!都不是!”燕岚岚叫道:“此处耳目众多,小女子又怎敢说出那人是谁?”
天君上人道:“请燕施主以传音入密功夫说明如何?”
翠薇仙子点点头,嘴唇蠕动,说了大约有一刻时辰。天君上人听完后,沉吟半晌,转身对梅九牧和古长启道:“你二人这就回宫,好好看守。如若三个月后我未回来也没有人传讯回来,你们可去峨嵋山报个信,一切听凭一清师太处置。”
梅龙牧道:“师尊要去何处?”
天君上人传音入密说了几句话,梅九牧拜道:“是。孩儿这就与师弟回宫去了。”说完,身子一纵,抓住挂在峡谷两边的长索,手脚并用,连滑轮也不用,就那么攀着数十丈长的长索,由低处攀回了魔杀天宫。古长启对天君上人拜了一拜,如法炮制,也攀回了魔杀天宫。古长启回到宫门前,抓住长索一抖,抖脱铁钩,收回长索。魔杀天宫又与外界隔断了通路。
天君上人道:“请燕施主这就带路。”
水麒麟跳起身子道:“叫小弟也要去会会那个高人,大哥意下如何?”
太君上人知道摆脱不了水麒麟道:“只盼兄弟沿途正经些。”
“那有何难?”水麒麟说着,脚下已随二人沿江掠去,眼睛只是看着江水,一眼也不看翠微仙子。
水麒麟道:“大哥,咱们这是去哪里,总可以告诉小弟把?”
翠薇仙子忙道:“上人请暂时不要告诉他。水霸主诡计多端,只怕多生枝节。”
水麒麟道:“姑娘的真实身分,总可以告诉老夫吧?”
天君上人道:“水霸主既已同去,许多事还须共谋,胜算才多些。燕施主如不说明只怕水霸主疑心一起,反生枝节。”
翠薇仙子沉默半晌道:“我不是燕岚岚。我叫董秋萍,是武昌龙门镖局总镖头董阳歌的女儿。如此一说,霸主该是什么都明白了吧?”
水麒麟人惊道:“怪了怪了!”
“什么事怪了?”
“三年前,董阳歌送灵智神珠进京。在海阳山接镖之后,从衡阳到洞庭,连退十二起阻杀。最后失蹤,渺无消息。董阳歌失蹤后仅一个月,他在武昌的镖局被满门杀绝,只逃脱了一个儿子董不唇。老夫还记得当时接到的密报说董秋萍怕被擒受唇,投并自杀。奇怪之一;你为何未死?奇怪之二;董阳歌的武功马虎平常,与大兴隆寺佛陀大师的武功风马牛不相及,而姑娘的武功又极似佛陀一脉。姑娘只怕未必是什么董秋萍。”
“是的,当日我是投井了。可我家的井壁上便是一条地道。所以仇家将井台上的石块推下井中,也未打着我。我在地道中藏了一天一夜,第三天半夜才偷偷出来,便遇到了正好到武昌来办事的……我的师尊。”
“你师父可是佛陀大师?”
“水霸主,本仙子产没有求你帮忙报仇,不必什么都告诉人你。我师尊命令我不武林中提到她老人家,我又怎能违抗师令?”
水麒麟想了想到:“好吧,老夫暂且相信你了。老夫不信这天下有谁能玩心计能胜过老夫!”
天君上人道:“有。”
“谁?”
“神珠的现在得主。”
“大哥也相信什么灵智神珠?这天下哪有什么启人如智的神珠?”
其时,天君上人走在后面,水麒麟居中,翠薇仙子在后。三人沿江而行。天君上人想了想,决定透露一点。“有的。十年前,贫僧曾去九华山,寻觅神谱仙境的嫡传单子三合神谱,也就是贫僧的剃度业师。正遇他也準备封洞圆寂。那天晚上,他对贫僧讲到很多事,其中就有神珠这件事。”
“三合神谱是怎么讲的?”水麒麟漫不经心地问。
“贫僧不能对你讲。”
“哎大哥从未将小弟当兄弟看了。”
“贫僧便将你作亲兄弟看,也万万不可讲。因为贫僧的业师训戒,只能对这神珠的最后得主讲。”
“这神珠的最后得主是谁?”
“是一个智力平常的年轻人。究竟是谁,贫僧也不知道。”
“如此神珠的得主,为何偏生是什么智力平常的年轻人?”
“这是天意。”
“天意?”水麒麟笑道:“上天可知他能保住那人人拚命欲得的神珠么?”
“上苍知道他能。”天君上人宣了一声佛号,接着又宣了一声道号:“阿弥陀佛!水霸主,天理昭然,非人力所能逆转。你记好了。”
水麒麟心中一惊,连忙答道:“是。”
他这一声回答,声音中充满诚恳。但天君上人却仍然从中听出了许多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