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宁静的书房内,或立或吊或挂或悬,各种做工精巧的烛台灯具,里头已不是棉芯兰膏,而是置放一颗颗玉石明珠,莹莹光芒照耀得亮如白昼。
摆设于中央处的黑檀桌椅,坐着潜心修练完房中道法,遂信步閑晃来此的李梦怀,脸色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毫无一丝疲惫和倦怠的迹象。
健硕魁梧的身躯,仅穿着一件从卧室方角柜中,拿出的银灰丝质锦绣麒麟外袍,胸前衣襟及腰间带子宽松无束,大露坟起块块肌肉的壮硕体魄,衬得整个人愈显英气勃勃。
梳拢发髻的脑子里,正不断回味方才在卧室的激情快活,在怜怜的引领教导下,起码修练了十来套肏穴道法。
最后还用了一招「三春驴」姿势,把小美人肏晕了过去,而自个由于采阴补阳的缘故,全身只觉神清气爽,精力十足充沛饱满,胯下更是直挺挺地屹立不倒中……
嗯……
这个从背后来的技巧,非常容易的就能深入到花心眼儿,在阴阳交合之际,会有一种令人舒爽的征服感啊!
「嘶────」
李梦怀惬意呻吟了一声,想起了悼红轩左边六折春宫图,清一色都是从背后来,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嘿嘿嘿……」
蓦然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便从堆积如丘的书信堆里,自在随意地取来了几封,準备来好好了解这些官老爷们,平常都在閑话家常甚么。
但见这些黄皮信封,开口处皆用蜡料胶材密封,纸面光滑平整而不掉手,纸质细腻精致而不透光。
信上对于「逍遥主人」的称谓有诸多名号,观其寄信者更是大有来头,分别为石齐奴、王夫君、吕公公、李牧等人物。
「李牧!?」
李梦怀忽地惊呼,依稀清楚记得……
此人乃是朝廷镇守北方诸州的总督师,文有雄材伟略之谋,武有万夫不当之勇,乃当代国士无双人物,不在古今名将之下。
其名震天下的一战,便是统领三千关宁铁骑,于尼布楚大破罗剎帝国十万大军,杀得有近十年间再不敢南下。
当时自个还跟随师父下山,携带若干名贵的药材金丹,前往辽阳城拜访祝贺,有幸地一睹堂堂风采,真可谓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并且还是仙瑶派的俗世弟子,坚实的练就了一身法武真气,最擅长的是仙瑶擎雷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千斤之石击个粉碎。
回忆过往至此,李梦怀不禁摇头叹道:「英雄啊英雄,尽忠报国,保境安民,乃是无上大道,可敬可佩……」
可如此一个豪气干云的护国大英雄,竟会给逍遥主人写信!?
李梦怀真是大感意外,以名门正派的观点看法,逍遥主人算是有点邪派人物之类的……
思索间,已拿起书写【南京锦衣卫衣右所逍副千户亲启】此信件,撕开泥金封笺,抽出信笺观看,笔迹横平竖直,圆劲均匀写道:
『逍副千户麾下:
由衷感谢逍君响应朝廷筹措军资文告,慷慨解囊的供应军饷粮草,助我大败北方罗剎帝国,重挫其南下侵掠的野心。
素闻逍君行为放蕩不羁,爱好聚敛孔方、纵情风月之事,以及炼制金丹红丸,又与王、石二人过从甚密。
如今竟有此惊人义举,令李某真是刮目相看,望逍君多行大义正道,尽心在为国为民一途。
诸荷优通,再表谢忱。
北境军团总督师兼太子太傅领兵部尚书武安君李牧手谕。』
「哈哈哈、哈哈哈……」
看完书信内容,李梦怀忍不住失声笑出,此肉身的风流事迹,护国大英雄竟也略知一二,这算混得颇有名堂吗?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能与护国大英雄有了关系,自然是该好好维持下去,沾个光,福气福气吗!
「嗯、嗯、嗯……」
李梦怀连连点头,表情愉悦的拿起书写【逍副千户亲启】此信件,撕开泥金封笺,抽出信笺观看,笔迹运笔放纵,点画狼藉写道:
『逍副千户钧鑒:
小子,你出钱援助李武夫是何居心?莫不是妄想亲近裕王一派,干爹在此奉劝你,想要同骑两头马,只怕你脚没那么长。
对了,干爹这的玉女合欢丹,已经快要所剩无几了,你小子赶紧派人速速送来金谷园。
谨此奉闻,勿烦惠答。
安阳乡侯石齐奴手书。』
「呃……」
李梦怀瞪大了眼,这个干爹还真是不客气啊,直呼自个为小子,而且对于捐助军资一事,还非常不以为然,
这石齐奴身为户部尚书,对逍遥主人这种捐钱的行为,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还有……
竟扯上了裕王?
裕王可是当今太子,世人皆说智勇双全,侠义心肠,热于结交各路英雄豪杰,以及喜爱跟文人墨客吟诗作对。
要是照干爹石齐奴这封书信看来,逍遥主人不就是景王一派的?
这当朝皇帝生有八个儿子,却仅有裕王和景王活到成年,其中宫闱深晦自是不在话下。
相较于裕王的正派作风,身为二皇子的景王,却是贪婪蛮横,嗜好声色犬马,但却深受皇帝的偏袒护短,溺爱到服色车驾与太子无别。
李梦怀眉头一皱,接续拿起书写【扬州提刑所逍理刑亲启】此信件,撕开泥金封笺,抽出信笺观看,笔迹字型扁方,减笔连画写道:
『逍理刑勛鑒:
小子,挺行的啊,继与九千岁吕公公攀上关系之后,现在还大方的捐钱送粮,帮助李武夫打了个大胜仗,你是想给裕王献殷勤吗?
义父劝你别妄想搞个狡兔三窟,就你的能耐只会是个三姓家奴,好好想想当初举人是怎么中的,浑小子。
还有义父这的玉女合欢丹,吃得只够用一个月了,你小子快点差人速速送来珊瑚苑。
敬申寸悃,勿劳赐复。
山都县公王君夫手示。』
「呼────」
李梦怀长叹了口气,两掌交叉地撑在后脑勺,整个身子倏地往后一躺,依靠在了龙纹官帽椅背上……
这、这……
这个朝廷局势有点诡谲啊……
依照三封书信内容,李牧属于裕王一派,石齐奴、王君夫属于景王一派,逍遥主人亦同。
那现在逍遥主人只不过响应朝廷文告,捐钱资助北境军团击退罗剎帝国,竟被干爹义父视大不敬的行为,这有点想不明白啊……
「嗯……」
李梦怀沉吟了一下,搓了搓下巴,兴许该去买个几本,撰写为官之道的书籍来熟读一番。
比如像是些:《官场现形记》、《乱臣贼子传》、《五朝宰相回忆录》、《名相权臣只在一念之间》、《不管清官贪官,能忠于皇上就是好官》等。
到时应该就能理解,一个明明是举国欢腾的好事,为何在干爹义父的眼里竟成了坏事,还能扯进了皇子之争。
「唉!」李梦怀面色凝重,不由得感叹道:「没想到为臣当官,是这么件不容易的事啊!」
唏嘘抱怨一阵后,遂拿起书写【小乖乖亲启】此信件……
「小乖乖?」
李梦怀猛地一惊讶然出声,这称呼还真是极具亲和力,看来逍遥主人与吕公公的关系,已经是非比寻常了啊!
双手牢牢持紧信封,撕开了覆盖在封口处,熔化得方方正正的紫印泥封,抽出信笺观看,笔迹刚劲挺拔,力透纸背写道:
『小乖乖如晤:
小乖乖,南京锦衣卫经历司呈报,说你误食丹药,已卧病在床十几日,咱家真是好生担心啊!苦得我茶不思,饭不想的。
小乖乖你且放心,咱家已向圣上求得司药女官一名,唤作谈诗诗,师承谈允贤医术,已遣人快马护送赶赴杭州。
冀望小乖乖在她的照料下,能早日病愈康复,督促你的那些娘们,赶紧炼制玉女合欢丹送往皇宫,不然咱家这儿可剩不多了呀。
尊恙愈否,念念。
司礼监掌印吕公公亲笔。』
「哇,这九千岁对我还真是好啊!」李梦怀只觉心窝暖烘烘的,非常大为感动。
对比干爹义父的态度,九千岁还真的有把他当作自己人,只是怎么大家都在要玉女合欢丹,这药还真是个抢手货啊!
李梦怀不由想起阁楼外的巨型丹炉,随口便道:「那么多座,应该有烧好个几十颗吧?」脑海又突然浮现小丫鬟的稚嫩肉体,淫笑道:「嘿嘿嘿,待会来跟她们要个几颗,顺便一起双修一下!」
说完便大手一抓,将乌木宝箱拿了过来,欲要取出《玉女百花录》观赏,此时却从书信堆中,飘来一封属名慕容赋的信封……
「慕.容.赋……」李梦怀愣愣地念出此姓名,一脸目瞪口呆:「?」
如今的皇朝天下,慕容为外族人的姓氏,而自个好巧不巧,有幸地认识到一位。
要说两人的关系吗……
文雅一点称为孽缘,粗俗一点叫做敌人。
那人便是西域魔教的少主。
慕容赋!
也就是这位少主带领部众,在九魔岭把他给围攻了,打到最后就以身殉道了……
生前的欲血奋战仿佛历历在目,李梦怀胸口心脏猛地狂跳,一股兴奋的刺激感直沖脑门,两手因而不停颤抖。
李梦怀深深呼吸几口,便缓缓拿起书写【逍遥主人亲启】此信件,撕开火漆封缄,抽出信笺观看,笔迹相互牵连,细若游丝写道:
『逍遥主人足下:
自九魔岭盛筵一别,至今已半载数月有余,不知逍遥郎君是否安好?
前些日子送至府上的葡萄美酒,逍遥郎君品味尝鲜如何?这一百来坛可都是贮藏于天山的百年陈酿,其价值珍贵已是千金难得。
来日不久我将带领教众前往杭州,处理宝竹林大小竹之争一事,望到时能与逍遥郎君,一同在快活林喝个不醉不休,一起在怡红院玩个三天三夜,一块极尽人间风流快活,哈哈哈!
至盼及时示下,以匡不逮,无任感祷。
金兰兄弟魔教少主慕容赋手字。』
「金.兰.兄.弟?」李梦怀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猝然的朝额头一拍,骇然惊呼道:「我的天啊!邪乎了这!」
真、真、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生前的杀身仇人,重生后变为自个的兄弟,而且还好到义结金兰!?
这下我不就成为魔教同路人了?
「不行、不行、不行……」李梦怀猛烈的狂摇头,心中根深蒂固的正邪观念,让他不自觉念念有词:「我、我、我得好好修正这个错误的友谊,我岂能跟这种人为伍……」
李梦怀心烦意乱之下,遂一把将玉女百花录拿在手里,起身走向南面窗边,往外推开井字窗欞,想透透气抒解下躁动的心情。
「呼呼────」
一股劲风顿时迎面吹来,拂过了男儿的脸庞,冰冰凉凉的触感,不禁打了个冷颤,同时面颊似乎沾了些湿湿润润的东西。
李梦怀自脸上摸了一手,都是些细珠小水滴,搓揉道:「哦,要下雨了是吗?」
不由抬头望向黑沉沉的月夜,不见星辰的空中隐隐传出雷声,漫天乌云急速涌动翻腾,清冷寒风持续在身边呼啸。
「嗯……」李梦怀闭上了眼睛,悠閑地张开了双臂,任由风儿吹拂身子,惬意赞道:「哈哈哈!这种感觉好舒服啊!」
就这么体会享受一会儿,李梦怀便翘起二郎腿,一派轻松的坐在窗边,不疾不徐地赏析起玉女百花录。
但见书面描绘的春宫图,里头角儿除了逍遥府的十二金钗,还有些未曾见过的美貌女子,有些媚态甚至有少妇人儿的韵味,通体画得是赤身裸体的无比撩人。
翻阅内容端详,只见开头第一页序言写道:
『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李梦怀愣神了一下道:「逍遥主人还有这等特殊癖好啊,喜爱淫人妻女啊……」
翻过下页,分门别类为:「胡姬」、「徐娘」、「美妇」、「夫人」、「小妾」、「千金」、「佳人」、「婢妮」、「丫鬟」、「妓女」诸章。
李梦怀看得心中大羡,这千古第一淫人还真是厉害,居然各种各样的女人都睡了个遍,真是肉欲横流到了极点……
随即便认真的观赏起来,各章收录了许多女人姓名,并附有人物图像,个个国色天香姿态妖娆。
最奇妙的是,皆仔细写有年岁若干,良人某某,住居某处,旁又用朱笔加圈评论高下,特等三圈,上等二圈,中等一圈,后面还写有评语,形容她的好处。
如「徐娘」画有一页,女子名为:狄娘,芳龄四十,良人已没,住居为快活林酒馆,中等一圈。
评语:此妇年岁渐增,仍不见色衰,腮红宛若桃花,肌莹如同玉润,腰肢虽不比少妇纤细,臀儿却似如蜜桃圆翘,善于女上骑乘姿势,叫声浪蕩令人销魂!
如「美妇」画有一页,女子名为:潘巧云,芳龄三十,良人范掌柜,住居为陶朱公坊,上等二圈。
评语:此妇花容袅娜,玉质娉婷,平日素爱穿着薄罗轻纱,若隐若现胸前雪腻酥乳,再用秋波自流的媚眼,招惹俊俏少年郎,善于两脚勾人后背,莺声燕语呻吟。
如「小妾」画有一页,女子名为:绿珠,芳龄二十,良人石齐奴,住居为金谷园,特等三圈。
评语:此女丰姿冶丽,温香艳玉,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峰狂蝶乱,善于吹箫品玉,丁香轻吐得有如舌粲莲花。
「……」李梦怀很是无语道:「这淫人连自个干娘都睡了,这会不会太猛了啊,我的天啊……」
正欲再看其它章时,双眼却突然一片黑幕,还闻到了两股甜丝丝的迷人幽香,紧随而来便是洋洋盈耳的女声。
「主人别看了啦,该吃饭了呦!」
「主人也真是的呀,看到外头的雨水,都喷到身上还没感觉。」
「哈哈哈……」
李梦怀笑着推开了两只稚嫩手儿,目光看向站立在面前的玉儿真儿,只见两姝浑身湿透,一袭衣裳如肌肤般的紧贴于身,完美地衬托出玲珑浮凸的纤细娇躯,连忙起身慰问道:「你俩怎么弄的?怎湿成这样子?」
「嘻嘻嘻……」玉儿面露微笑,嘟起小嘴儿,拉着李梦怀的右手晃悠道:「就、就去食堂拿饭的时候,不小心淋湿了啊……」
「啊?」李梦怀望了会回廊外,下得淅淅沥沥的倾盆大雨,软声道:「你俩没撑伞去拿啊?要是着凉了,我可是会很心疼的啊……」
「嘿嘿嘿……」真儿模样羞涩,吐了吐舌儿,拉着李梦怀的左手撒娇道:「有拿伞啊,可是实在不方拿东西,我俩就把伞丢了,用身体护着饭盒快跑回来这儿了。」
女孩的话听得李梦怀心头一暖,两手猛然环住了两姝的纤腰,显露男儿气概道:「你俩辛苦了,走吧!来卧室换衣服去!」
「好呀。」真儿点头,先给了玉儿眼色,娇滴滴道:「主……主人,我俩有事想求求你……」
「怎么啦?」李梦怀没多想就道:「有事尽管说,我都会答应你俩的。」
玉儿两眼水汪汪,软腻的小腹贴在主人身体道:「呜呜……就怜姐姐罚我俩去洗衣服,这事情很丢脸啊,呜呜……」
「哭甚么呀?」真儿瞪了她一眼,倏忽眼眶泛红道:「你搞得人家也想哭了,呜呜……」
好端端怎么哭了呢?李梦怀慌得忙道:「我的小美人儿别哭了、别哭了,这事有甚么难的?你俩本就不该去洗衣服,怜怜那我再跟她说去。」
「谢谢主人!」玉儿真儿乐得齐声娇喊,婀娜身子紧密地贴近男儿,时不时还用胸脯厮磨。
「好好好,真是乖巧啊!」李梦怀心满意足,双手伸往两姝背后,用力地按住她俩翘实满盈的臀儿,喃喃道:「长夜漫漫,美人相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