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乌云蔽日不过两个时辰,阴沉沉的雨水就把天地间晕染成一片灰色。
就在这场预料到的雨中,摧花盟所有接收到任务的人纷纷离开了自己的据点,开始準备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
顾不可和赵玉笛夫妇都没有走,东方漠也留了下来。最后一个离开的反而是坐在最外面的血鹰,他阴恻恻的瞥了屋内的四个人一眼,冷笑了一声,跟着他的大哥恶鬼远远去了。
他并不是看出了什么,而是靠感觉。
那种野兽一样出生入死的人,对危险往往有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直觉。但遗憾的是,他们往往仅能察觉而已。
会深入思考的,却往往没有这种直觉。
等了一天,鬼鹰寨的人却没有一个赶到,这种感觉开始在血鹰的心理发酵,慢慢渗出令他身上很不舒服的意味。
“大哥,这次的事情不对劲。”
说这话的时候,血鹰人在千金楼的一间屋内,正隔着三楼的小窗远远看着向襄郡最大客栈缓缓移动的大队人马。
几十个镖师,穿着三色劲装。装着红货的镖车有两辆,把一驾舒适宽敞的马车夹在中央。零零散散还有很多人,但直接能看出身份的只有那两个老家伙。
少林不凈和尚和武当殷亭晓。随便哪一个,也不是他们两兄弟能独自轻易对付的大人物。
靠大哥转述的情报,目标也不难分辨,浩然镖局总镖头聂阳单凭衣服就好认的很,佩剑的那个小女娃儿多半就是清风烟雨楼的弟子。那个女娃儿倒还好,看起来毛都不一定长齐了。聂阳却让他不由得说了上面那句话。
因为,恰巧的,那个聂阳领队而过的时候,向四周警惕性的扭头看了一眼。
正对上了那张看起来和气的笑脸,却让他后背有些发冷。
杀气。没错,是杀气。
绝不是自诩正义之士的大侠们会有的杀气。能把这么沉重的杀气收敛的如此之深,不是有极高的定力,就是有什么别的力量在帮助他。
譬如仇恨。
“任务,看起来没想得那么简单。”
血鹰皱紧了眉毛,看着自己的指甲。
恶鬼这时候没空搭理他,他正在千金楼最漂亮的婊子之一身上流汗,汗流浃背。
“哦……噢噢!”
他发出熊一样的吼声,扯着那女人两条长腿,往那白生生的身子上射了个稀里糊涂后,才心满意足的爬下床,走到窗边坐下,端起一壶茶往嘴里灌了两口,道:“兄弟,你每次都担心得太多。担心个鸟,玩女人,吃饱饭,睡好觉,宰了那些个兔崽子,拿了东西走人。别想太多,想太多容易短命。”
恶鬼又笑了两声,拍了拍血鹰的肩,“妈的,这骚娘们真挺俊的,要不是怕露了事儿,咱哥俩真该好好弄弄她。”
血鹰也不愿意想的太多,床上躺着一个不着一缕的美人,如他这样的好色之徒自然什么事也懒的去想了。
不过他们都忘记了,想得太少,更容易短命。
他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对着恶鬼道:“大哥,你也担心得太多了。我已经把这层都包下来了,你就是把这女人煮来吃了,只要小心些,咱们办事前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至于完成任务之后,以他们的恶行,在妓院弄死个把女人实在上不了台面。
“哦?”
恶鬼双眼一亮,抬起了头。
床上已经被奸的腰酸腿软的女人尚在余韵中昏昏沉沉,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悲惨命运。
“等等,”
看见血鹰亮出了指甲,恶鬼连忙叫了一声,“让我再来一次,你弄过的娘们老子可提不起兴趣。”
血鹰点头说了声好,顺手抓起丢在一边被扯得稀烂的肚兜,捏住了那女人下巴,塞进了她的嘴里。
他喜欢听女人惨叫,更喜欢听女人想惨叫却叫不出来的痛苦哼声。
“呜呜……唔?”
女人醒过了神,不解的睁开了眼,却因看到了血鹰长的怕人的指甲猛地瞪大。
“你不乱动,我就留下你的命。”
血鹰看着恶鬼又爬到了床上,换了位置坐在了床头,把那指甲在床头的实木雕版上轻轻划了两下,一块整整齐齐的木疙瘩啪的一下掉了下来,比最锋利的刀切豆腐也决计不会迟钝太多。
一个寻常青楼女子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顿时一个哆嗦,一泡热尿骚哄哄的撒在了床上,一双又直又结实的长腿打摆子一样抖索起来。
“骚娘们,刚才你吸得老子很爽,现在再来吸吸看。哄得爷开心了,兴许饶你一命。”
恶鬼淫笑着把尿的透湿的床单从女人屁股下面生生扯了出来,扔到床下,拱着身子挤进她腿间,用手指搭着半软不硬的鸟儿硬塞进湿淋淋的桃源洞里。
刚才这青楼女子的小穴眼儿一吸一吸的,让他不动的时候也和动起来一般的痛快,他那几个女手下可没有这种本事,忍不住啧啧称赞这种大地方的青楼就是他娘的不一样。都说这里的娘们夹根细棍子能钓一个秤砣绕屋走路,要不是这次亲身体验了一下,还真是很难相信。
那女人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要不是贪了鸨儿吹嘘的财大气粗,自己本该在二楼的房间里陪那个新举人喝酒吟诗的。奈何此刻已经身不由己,只有战战兢兢打起十二分精神,施展浑身解数讨好身上的彪形大汉。
温软柔滑的腔肉一个吸紧,把恶鬼的肉龟牢牢啜住,看她小腹一绷,好像急促的细微呼吸一样微微起伏,膣内却一阵绞紧吮吸,一阵轻轻揉搓,比起玲珑玉手更要体贴几分,顺畅不失紧窄,拢揉不显挤勒。
直把恶鬼快活的一阵酥麻,一根阳具戳在阴户里吹气似的涨了起来。
“哦嗬……兄弟,一会儿你可一定得试试看,这娘们的穴眼儿比他娘的嘴巴都有活儿。你一会儿可轻点,这两天我可就指她找乐子了。”
完全硬成一根铁棒一样,恶鬼才恋恋不舍的抽拉出来。他和极乐佛虽然相看两相厌,但对女人那紧凑的后窍,却志同道合的很。
那那女人还在奇怪恶鬼怎么拔了出去,就被血鹰整个翻转了过来,头也被按在枕头下面,动弹不得,只有高高翘起的雪白屁股还有点余地来回扭动。
有的嫖客就是喜欢狗儿似的姿势,这妓女虽然不喜,倒也不太排斥,反而有了任他去动总比自己一直费力要好的庆幸。
结果臀眼一阵凉湿,竟被抹了一团唾沫上去,粗大的指头带着黏嗒嗒的口水恶狠狠地挖了进去,简直要把她的肠子挖断一样。
她在枕头里哎哟闷叫起来,来这里的大都是官宦文士,一个个风流倜傥不假,床笫之间却大都一样温文,那里让她受过这等待遇,那一根指头在她屁眼里翻来搅去,直搅得她双耳轰鸣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
恶鬼挖了一阵,看那臀缝已经闭不太拢,哈哈一笑,照那后庭花上又吐了一口唾沫,把住了她的臀尖儿,挺着龟头对準那个小洞就是狠狠一戳。
“哎呀呀啊啊……”
这一下戳的她连一双脚丫也从床板上翘了起来,腿根挺的都绷出了大筋,腚沟子里的那圈肌肉拼命的缩着,却还是挤不出去已经塞进来了的那个头儿。
就像卡了一截巨大的米田共,出出不去,进进不来,直涨的她几乎咬碎满口银牙。
紧的连恶鬼也觉得有些发痛,他呲了呲牙,双手揉住两团软绵绵的屁股,运力向两边一掰。这一下扯的原本又翘又圆的臀包儿中间那条沟壑几乎展平,把那一个看起来绷紧的快要裂开的臀洞彻底暴露出来,接着这股稍松的劲儿,他嘿的一声耸身就是一压。
那女人曲起的双腿一下被压平,即便如此,那根足够长的肉枪还是深深地捅进了菊蕾深处。
“这位爷……您饶了奴家吧……疼……好疼啊……”
软枕下面的女人终于用舌头顶出了嘴里的肚兜,哭的险些呛到,嗓子都有些哑了。却不知不光恶鬼听在耳里愈发兴奋,连一边坐着的血鹰也起了兴致。他褪下裤子,拉着那女人四处乱抓的手,按在自己的胯下。
也不知道是太过训练有素,还是确实被淫威所吓,那女人一边闷声哭得死去活来,一边顺从的拢紧了春葱玉指,熟练的套弄起来。
恶鬼是个粗人,女人对他来说是很单纯的享受,半分也没有延长的念头。加上那一段油肠又腻又紧,肛花还一抽一抽的揪着棒根儿,那边血鹰还未完全硬起来,这边他就已经不觉用上了腰力,紧绷着黑乎乎的屁股狠狠地开始做最后的肉搏。
噼噼啪啪肉响四溢,骤然一顿,僵了片刻,那个庞大的身躯呼哧一下压在了女人白嫩的裸躯上,巨大的肉虫像截便溺之物粘着粘汁滑脱出来,红肿的臀眼儿里,随之逆流出一阵阵掺带着血丝的腥臭精浆。
完全满足了的恶鬼很快对这个女人失去了兴致,他下床提好裤子,又去端起了茶壶。如果不是还有任务在身,他很想痛快的喝上一坛酒。
他和血鹰一向都是如此,他玩够了,血鹰上,血鹰弄完了,他也恰好喝到八分醉,再次接手过来,就该借着酒性,把被血鹰弄得生不如死的女人用他的方式送去上路了。
“你悠着点,这几天就要开始了,别泄了杀气。”
恶鬼简单叮嘱了一句,侧目开始看着窗外。
这间屋子他选的十分满意,正好可以看到全郡最大的客栈的正门,同时,那里也是扬远镖局的一处据点,毫无疑问,三大镖局的队伍一定会在这里落脚。
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在那里,忙碌的镖师正在把红货一箱一箱运进院内,殷亭晓那个武当老鬼看似无所事事的在一边护卫。
恶鬼虽然看起来马虎,但对大事的估计很少会出现失误。他在心里回想了一下赵盟主对人手的分配和对应的对手,突然开始有些担忧。
尽管摧花盟出动的已经几乎全是一流高手,但对面的人也确实是难啃的骨头。
殷亭晓一身太极神功,武当功夫无一不精,至少要四人以上围攻。
不凈和尚一手少林神拳就已经和殷亭晓旗鼓相当,加上出家前的一身诡异功夫并未按戒律散去,五人对付他,仍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凝玉庄只来了两个年轻人,凝玉功这种需要天长日久修炼的武功在他们身上想必没什么可怕,赵盟主安排三人显然过于小心。
鹰横天那个狗腿子有些扎手,不过负责的两人就算杀不掉他,也能缠他很久。
姓韦的那个副镖头,如果真如赵盟主所说使得是锁梦缠魂枪的话,两个人也足以对付。何况混战之际,长枪并非能全力施为的武功。
那个柳家庄的丫头,两个人想必还有富裕,柳家碧波刀法名气比实力大得多。
看她年纪,刀中掌多半学不会。不足为惧。
由他亲自负责组织对付的,除了可能一起被引出来的韦柳二人之外,就是这次的主要目标,聂阳等三人。
没人会相信他们会把幽冥九歌交给别人保管,江湖上为了武林秘籍,就连过命的交情也会变得不太可靠。
云盼情身为外人,尽管顶着清风烟雨楼的名头,依然不可能。
那么,不在聂阳身上,便在慕容极身上。
聂阳就算有神鬼莫测的武功,以顾不可的功力,应该也插翅难飞。反倒是那慕容极,让恶鬼难得的担心起来。
在女人身上泄了火气,脑子也清醒了些,不免想到以摧花盟的实力,为了这本秘籍就此和如意楼结下梁子,是否有些不智?
逆龙道与异龙道两大邪教在西域斗得你死我活,万凰宫尽是一群空有绝世武功却对江湖毫无兴趣的女人,隐龙山庄不逢大事很难见到动作,清风烟雨楼和如意楼据说有一层姻亲关系,这也是赵盟主坚持在他们进入丰州前下手的原因之一。
这么算下来,如意楼俨然已经是江湖上仍在活跃的帮派势力中的头把交椅。
如果真的惊动了整个如意楼,他赵盟主到好,带上老婆逃难便是,身边还有个顾先生做保镖,那个阴阳怪气的东方漠多半也会帮他。他们这些有手下据点的呢?
要不是幽冥九歌实在诱人,这次摧花盟的行动恐怕聚不齐一半的人马。
“唔唔——”
惨声闷嚎把恶鬼杂乱无章的思绪拉了回来,走一步算一步吧,他也懒的去想那么多了,回过头,关好了窗户,开始欣赏血鹰带来的诱人画面。
那女人双手被血鹰反绑的结结实实,半挂在床边,双腿垂在地上,面朝下趴着,赤裸裸的倒真像一只白羊。
血鹰的小腹上纹着一只血红色的展翅雄鹰,一只伸出的利爪,恰好隐没在他浓密的阴毛中。而现在,那只利爪已经完全刺进了女人的身体里,抽送,搅动。
这并不是那女人痛苦的原因,事实上,后庭经过了刚才那一阵残忍的摧残,此刻阴户中被插弄成什么都只会让她觉得好受得多。
她痛,是因为血鹰的指甲。
血鹰的动作其实就像其他男人一样,把她摁在床边,压着她的上身,从背后奸了进来。但不一样的是,血鹰的指甲不像是什么指甲。而像是十把小刀,锋利的刀。
他动的兴起,双手顺着女人的脊背向下一抚,便是十条细痕出现。细痕紧接着变红,洇出一线血色,他再往她背后一压,皮肉绽开的同时,她的惨叫也从喉咙直沖到了再次被肚兜塞住的嘴里。
血鹰的双眼开始发光,他喜欢女人疼痛时候下身的变化,那变化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简直妙不可言。随着前后摇动的动作,他像画画一般伸出食指,有些疯狂的低笑着在女人背后乱划起来。
“娘的,要不是你这臭毛病,我至少能多留下十几个俏娘们当徒弟。”
恶鬼嘟囔了一句,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血鹰爽快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再用了。幸好赵盟主这次给的银票很多,他还是趁早下去再找一个娘们上来才是正道。
至于这个,晚上练功时候送她上路吧。
第二天,没有任何异常。藏好了那个妓女的尸身,第二个被点招上楼的女人遭遇到了差不多的命运。
第三天,开始有镖局的镖师紧张得出出入入。
按赵盟主的安排,三天到五天,是适合行动的时机。没有前方的音讯,原地停留的人们才刚刚开始感到不安,一切都还没有头绪的时候,就是出击的最佳时刻。
所以,在第四天清晨,一直一切如常的街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像看似沉静的湖水,被人投进了一颗小石头。
恶鬼和血鹰一大早就离开了千金楼,他们对自己选的藏身之处十分满意,没有什么镖局的人会在走镖的时候逛妓院,比起那些选择了普通民家藏身的人,他们更是有了大享艳福的机会。所以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精神都很好。
他们找了一处小摊,喝了一壶热腾腾的茶,一人吃了三个油酥烧饼。
坦白的说,参与这件事的每个人,都会有些紧张。能从这样一群人手中抢走这样一件东西,传到江湖上,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在江湖这种地方,有面子的事情,往往就等于危险的事情。
巳初时分,天已大亮,潜伏在襄郡各处的人渐渐进入各自的位置。变成了伺机而动的毒蛇。
做诱饵的人,也就是那个被乔装改扮成近似邢碎影的人,是当年江湖上颇为出名的独行大盗铁行风,不仅轻功了得,也有一身极为阳刚的外家功夫傍身,只是诱敌的话,绝对不会被人在几招之内拿住。事实上,当年能在三十丈内抓住他的人就已不多,三十丈外让他完全运起身法,则有信心和任何一个超一流高手拼一拼脚力。
尽管如此,这次任务对他来说也是最为困难的一次。他不能露出自己的武功家数,只能用最寻常的轻身功夫,也不能象是逃命,因为邢碎影不是随便露面随便逃亡的人,他还要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一个陷阱,没人相信邢碎影会无缘无故的就这么出现。
这两三天,龙十九教给他各种很细微的事情,让他知道了易容这件事,其实不仅仅是改头换面那么简单。也让其他人对他要做的事情多少有了点信心。
第一批进攻的人,是近乎于死士的安排。这些对自己手下原本不太珍惜的头目们,这次倒是各怀鬼胎的只派出了和寻常人渣没什么差别的阵容。
将近四十多名穿着各式民服的人,从隐藏的地方取出了自己的兵器,疯狂地沖向了客栈的大门。寻常百姓纷纷叫嚷着逃开,巡街的小队官兵听到骚乱迅速赶了过来,却被另一批十多人挡在了街口另一端。
训练有素的镖师很快把战斗堵在了客栈大门之外。没什么高深武功的双方在狭窄的大门处相持不下。
就在此时,早已準备好的人摸到了客栈房顶,向内院丢下了开始的讯号——数十颗由炸药混合着特殊粉末做成的暗器。这些往常用来掩护自己逃命的暗器很快让客栈内院变得烟雾弥漫,一片混乱。
于是,第一个目标出现在了客栈门外——董剑鸣。
年轻人总是缺乏耐性,但也因此才显得朝气蓬勃。可董剑鸣却全然不是那副样子,他双颊深陷眼目无神,要不是手上兵器垂落的剑穗不是一般武当弟子会有,还真难让人相信这个胡子拉碴的憔悴青年就是董家少爷。
一对使双钩的兄弟确认了目标后,很快上前逼住了董剑鸣,开始且战且退。
董剑鸣长剑飞舞,却半点没有武当功夫的圆转如意,招招凌厉不要命似的把那两兄弟攻的颇有几分狼狈。幸好以二敌一,如何也不致落败,几个退避,就把董剑鸣引到了一边偏街之中。
身穿武当道袍的殷亭晓从屋内看到,大概是心知不妙,担忧董剑鸣安危,拔起身形大鸟一样飞越门前众人,在最后一排人的肩膀上一点,直追而去。
刚刚一个起落,五个神情兇悍手拿苗刀的敌人便拦在他面前,呼喝而上。殷亭晓并未带兵器在身,只有展开太极内劲,小心谨慎的护住周身。
凝玉庄的那对夫妇从后院院墻刚一跃出,就被等候已久的三人成三角之势围在当中,其余人不见自己对手出现,进而看到那年轻妻子娇美可爱身段玲珑,顿时生了淫心,慢慢围了过去。
铁行风并没有过去,他一身文士打扮,刻意站在了一个看似围观者的地方,却恰好能让客栈附近的人看到他。
他在等待,恶鬼和血鹰也在等待。
他们并不关心那些拼杀的人有多少能活下来,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目标,幽冥九歌。
听到了凝玉庄二人的呼救,不凈和尚如罗汉下凡一般飞身而至,双拳一错,虎虎生风。对付他的五人很快进入了位置,不着痕迹的把他引向了院墻另一端。
犹如猛火添油,搏杀的圈子越来越大,鹰横天带着衙役、丘明扬和徐鹏带着几个镖师、穿着崆峒派服饰的两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些崆峒弟子也很快加入了战局,尽管崆峒派的支援并未在预计之内,但原本赵玉笛的安排就留存了富余的人手,丘徐两个镖头又很快的败下阵来,退到墻边靠两个衙役帮扶,各处都打得难分难舍,一时分不出胜负。
铁行风等得有些不耐,向前走了几步,还没等他站定,就听身侧屋上一声娇喝:“邢碎影!纳命来!”
竟是柳婷不知何时绕到了这边,执刀在手扑了下来,刀掌齐出直取铁行风。
而包括恶鬼血鹰三人竟没一人看到她何时过来!
血鹰隐隐觉得不对,四下环顾,却没看出什么异常。百姓早已躲的干干凈凈,只有十几个大胆些的在长街尽头远远的观看,铁行风身边那几个看似围观的人,实际上都是摧花盟中人伪装,按说是万无一失的。
那他的直觉在警告什么?这里聚齐了摧花盟近三成的高手,另有将近三成的高手在郡外防备逐影等人同时待命,可以说凡所能用,倾巢而出。
到底从那天的什么时刻开始,就有了那种隐隐的不对劲的感觉呢?
柳婷被那几个乔装的百姓挡下,铁行风定了定神,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背手微笑道:“看来小可还是低估了你们的实力。”
说罢,转身慢慢迈开了步子,一边做出要走的样子,一边全神贯注的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那几个人怎么还不出现?”
血鹰躲在暗处,有些不耐烦的问。
“他娘的,我怎么知道!”
恶鬼摸了摸头,他心里也开始有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不过还好的是,目前一团混战的情况,是摧花盟渐渐占了上风,镖师们退进了客栈内,据守门口不再攻出。鹰横天和那五六个衙役要照顾受伤的两个镖头,也完全处在了守势。不凈和尚虽然威猛刚硬,连同富余的人手在内共有近十人把他团团围在当中,他自然毫无办法,唯有勉力自保。
血鹰舒了口气,低声道:“看来,赵盟主所料不差,他们长途而来一路平安无事,已经松懈了戒备。咱们的目标现在还未出现,多半正留在客栈内照顾家眷和秘籍。”
这也无妨,原本计划中就有次準备,如果对方据守不出,以这次动员的力量,是绝对有能力把他们的高手尽数诛杀的。
恶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玩笑道:“真可惜没什么峨嵋弟子,就算赢了,也没几个娘们可分。”
血鹰盯着柳婷单薄布裤内又直又长的双腿,随着她的招式尽显紧绷的弹性,“放心,咱们兄弟只要把那个小妞抢到手,就稳赚不赔。”
他几乎已经忍不住要想象,自己的指甲划开那紧绷的皮肉时,会听到怎样的美妙声音。
这时却听铁行风一声惊呼,左臂鲜血长流,一把柳叶飞刀正插在他的肘内。
一声清啸,聂阳云盼情两把长剑森然而出,聂阳直沖向铁行风所在,云盼情则顿了一顿,清风十三式行云流水般把围攻鹰横天的几人兵器纷纷削断,旋即两人连同四个不敢再留在战团之中的衙役紧随在聂阳之后沖了过来。
慕容极那一身青衣长袍和凝玉庄的玉衣白剑一样好认,他并未出现,想必是和韦日辉一起留在了客栈里,八九不离十,幽冥九歌就在他身上。
铁行风不敢恋战,转身便走。恶鬼血鹰对望一眼,从藏身之地杀了出去,血鹰甩手撒出一把透骨钉,阻了一阻云盼情等人的步子,恶鬼凝注全身力道,狠狠击出一拳,靠那劲风把聂阳逼退半步,兄弟俩也不缠斗,紧接着施展全力追着铁行风而去。
恶鬼轻功稍差,血鹰便稍稍落后一些观察身后情况,让他跟在铁行风身畔。
幸好聂阳他们不知是为了小心谨慎还是为了照顾那几个武功不济的衙役,并没有很快追来,而是远远跟在后面。
这就已经足够。
襄郡北门并不很大,埋伏在这里的人很轻易就能看出追出来的人的身份。
慕容极既然没有跟来,那么只要追击的这批人离开,他们就将攻进客栈内。
而铁行风他们的任务,也就从伙同伏兵击败他们变成了拖住他们。
这实在是个很轻松的任务,因为在他们将要到达的地方,有东方漠和顾不可。
他们见识过顾不可的剑法,而顾不可对东方漠说话的时候总是有几分敬佩。
这样的两个人,面对这样一群追兵绝对不会失败。
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了顾不可,血鹰和恶鬼终于安下心来,想必东方漠就埋伏在附近。
他们露出了微笑,转过身,开始等待聂阳他们踏进这个地方。
这片林中空地,即将成为他们的坟墓。
很快,聂阳就出现了。
云盼情和鹰横天跟在他身后,那四个衙役动作慢了些,有两个个子小的衙役还跑得喘了起来,弯着腰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顾不可轻轻叹了口气,走上两步,拱手道:“阁下便是聂阳?”
聂阳微微一笑,点头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顾不可。”
顾不可翻手握住剑柄,淡淡道,“是赵玉笛的朋友。”
让他们都没想到的,云盼情盯着铁行风看了一阵,颇为懊恼得哼了一声,跺了跺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了聂阳,道:“哼,好吧好吧,我输了。这是假的。”
聂阳哈哈笑了起来,把手上的银子抛了一抛,“鹰大人说了你必输无疑,你还不信。这个邢碎影若是真的,我把脑袋输你都行。”
恶鬼和血鹰一下都愣住了,恶鬼惊讶的开口道:“你……你怎么知道……”
聂阳冷笑一声,拔出长剑道:“真不巧,我不久前才见过邢碎影。你们易容的这个,过于年轻了。”
顾不可微笑道:“原来如此,我还道是易容手法出了什么问题。幸好,不管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我们自然要来。”
聂阳的脸上也跟着带上了微笑,和顾不可的微笑一样,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笑意,“我也很想看看,摧花盟的盟主,到底打算怎么做。”
“而且……”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鹰大人也对你们摧花盟的人非常有兴趣,我如果不跟出来,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我们面前现身?”
鹰横天盯着顾不可腰间的剑,冷冷道:“你姓顾,难道练的是巴山一系的剑法么?”
顾不可傲然道:“不错。巴山顾氏,正是先祖。”
鹰横天紧紧盯着他的脸,如果真的有会回风舞柳剑法的人在摧花盟,那么中北六州税银遭劫一案中,殉职的大内高手至少有六成已经可以找到兇手。那种薄而锐利的剑造成的斜长伤口,并不多见。
云盼情惋惜道:“你这样的人,为何会成了摧花盟的走狗。就不怕辱没了先人么?”
顾不可淡淡道:“没有人配让我做走狗。皇帝老子也不配。”
鹰横天脸色一阵发白,道:“顾不可,当年那六百万两税银,可是你和赵玉笛所为?”
顾不可哼了一声,并不回答,而是缓缓拔出了手里的剑,道:“朝廷鹰犬,想知道的话,先问过我的剑。”
“鹰大人,”
聂阳横手拦住鹰横天,笑道,“你先放一放你那些银子的事情。我还有话想问。”
他转向铁行风,笑瞇瞇的问道:“这位冒充邢碎影的仁兄,你能告诉我,邢碎影现在在哪儿么?”
血鹰双眼瞇起,这一刻,他又感到了那股阴冷的杀气,从聂阳的眼睛深处浮现出来。
铁行风冷笑起来,反手把脸上那一层东西连揭带扣的清理了个干干凈凈,道:“你们马上就要死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聂阳笑容未变,道:“那如果我们死不掉的话,你是否愿意告诉我呢?”
恶鬼估摸时间,郡外的人应该已经攻到了客栈,以他们的人数优势,加上赵玉笛夫妇领军,对付慕容极加上韦日辉自然是不在话下,不免有些得意,道:“你尽管在这里废话吧,等赵盟主拿到了幽冥九歌,和我们汇合的时候,你就是长出翅膀来,也飞不走了。”
聂阳斜了他一眼,道:“哦?你们赵盟主,打算找谁拿那幽冥九歌呢?”
血鹰冷笑道:“自然是那个叫慕容极的。不在他身上,就在你身上。总归不会飞掉。”
聂阳哈哈笑了起来,笑的铁行风等人莫名其妙起来,只有顾不可仿佛了解了什么,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
聂阳笑完,才道:“那本东西在谁身上暂且不提,你们赵盟主要去哪里找慕容极?他不就在这里么?”
鹰横天身后一个衙役带着苦笑走了上来,挠了挠自己的鼻尖,开口道:“看来,他们的目标果然有我一个。”
另一个衙役叹了口气,在手上木棍一端扭了几下,拧下了一截,变成了一桿长枪,赫然竟是韦日辉,他似乎有些不甘的说道:“聂阳,算你赢了。”
那两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衙役这才抬起头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半带抱怨的念叨:“小阳子,你这时候还非要带上我做什么!”
声音清脆娇软,竟是两个娇俏美丽的少女——董诗诗和绿儿。
聂阳笑道:“不把你带出来,客栈里的那群家伙,我怎么放心解决。你要知道,炸药可是不长眼的。”
“炸药?”
顾不可的脸色真的变了,“什么炸药?”
聂阳微笑道:“送你们赵盟主上西天的炸药。”
就在那两个装红货的大箱子里,其实装满了镖局常用来设计陷阱伪货的炸药,他们耽搁在客栈的这些天里,早已散去了客栈里的无关人等,赔偿好了钱财。
血鹰这才明白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他所在的地方正对着最安静的后门,而那里,竟然没有一个慌乱出逃的客人!
寻常住店旅人遇到这种阵势,有几个人能镇定自若的继续呆在客栈里!
此时,再说什么也已经多余。顾不可慢慢向前迈了一步,剑尖斜指着地面,道:“你们做得很好。可惜,你们还是要死在这里。既然一切已只能听天由命,我至少还可以送你们下去给落梅陪葬。”
葬字出口,顾不可的剑光已经如暗夜惊雷般飞起!
“保护诗诗!”
聂阳低喝一声,挥剑迎上。
铁行风大喝一声,双拳击出,与鹰横天斗在一起。恶鬼和血鹰自然的挑上了云盼情。慕容极和韦日辉后退几步,一左一右护住了两个女子。远远柳婷追了过来,与慕容极低声交换了一下情报,并未插手,而是持刀护在董诗诗身后,一双妙目关切地盯住了聂阳的身影。
影狼的剑法在江湖上并不出名,甚至比不上聂家剑法的名气来的响亮,但招式迅急狠辣,用作切磋稍显过火,用作杀招方显威力。与迅影逐风剑截然相反的,回风舞柳四十九剑轻灵莫测,一招一式既精妙绝伦,又丰俊优雅,简直像是剑舞一般。
两种风格迥异的剑法一经纠缠,高下立现,顾不可的确对得起他那三个不可,聂阳根本无法预料对手的剑会从哪里刺来,更谈不上闪避,要不是他现在内功进步神速,可以靠着以快打快搏对方所露破绽自救的话,三两式就要被逼到窘境。
这人的武功,至少不在东方漠之下!
遇到如此强敌,聂阳不禁全神贯注,越斗越酣,他渐渐心无杂念,双眼已经几乎跟不上自己的剑尖,全凭真气流动的感觉缠斗。
另一边铁行风的双拳风声越来越大,把鹰横天压在一棵树前,招招抢攻。鹰横天面不改色见招拆招,一双鹰爪凝力不发,格档间伺机直取对手关节。
恶鬼和血鹰两人也算是摧花盟中中上水準的高手,本以为以二敌一纵然讨不到便宜,也不至于败下阵来。哪知道刚一交手,显得有些不耐的云盼情一拔清风古剑,剑气霎时化作拂面清风,席卷而来。恶鬼手忙脚乱的戴上了护臂手甲,勉力抵挡,血鹰却被一招削掉了一只手的指甲,仅剩下一手还能抢攻,他兇性大起,不退反进,剩下五指拼命往对方颜面上招呼过去。
堪堪百余招过去,恶鬼兄弟终于支持不住,先是血鹰惨叫一声,被云盼情一剑废了右肩,紧接着恶鬼长声惨呼,双肘俱被清风古剑洞穿,留下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铁行风听到同伴声音,心神微分,高手过招本就在毫发之间,何况两人又是赤手相斗,双拳不过慢了那么一个剎那,鹰横天的铁爪便扭上了他的手腕,喀喀两声骨裂轻响过去,他啊的大叫一声,脸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
三方已有二胜,聂阳却丝毫察觉不到,顾不可的剑已经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地把他困在中央。而那剑网还在不断收缩,愈发密集,甚至已经快要看不清纵横的剑气后顾不可的人影。
此时顾不可也在暗暗诧异,他本就带着浓重杀意出手,剑下可以说分毫没有留情,这聂阳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坚持到将近二百招不败,即便近年来江湖上青年高手层出不穷,也鲜见有如此临危不乱之人。
“聂大哥你且歇歇,换我来会会巴山剑法。”
云盼情一来看到如此剑客不免有些技痒,二来担心聂阳内力不继伤在敌人剑下,口中叫战同时,一剑刺向顾不可肋下。
“好!就让我见识见识昔年名动天下的清风十三式!”
顾不可本就嗜剑如癡,此刻杀气已淡,斗兴渐浓,竟全然不去追击退后的聂阳,长剑一圈,小心的避过了清风剑锋,自剑脊磕开。
云盼情剑法虽精,老练却远远不如顾不可,十余招刚过,就被顾不可看出了剑法薄弱之处,要不是手上神兵利器削铁如泥让对手顾忌三分,怕是也撑不过三五十招。
董诗诗在一旁远远看着,双眼已经无法分辨人影动作,胸中烦闷欲呕,忍不住偏开了视线,却发现空地另一端,有几个人站在那里。
“谁……谁!”
慕容极他们早已注意到有人出现,鹰横天也撤下阵来,除了云盼情和聂阳,其余四人把两个不懂武功的女人护在了正中。
“聂公子,久仰久仰。在下赵玉笛,曾与那位云姑娘有一面之缘。想必对聂公子来说,在下也算不得什么生人。”
赵玉笛挽着王落梅走上两步,微笑着拱手问候,眼里却有着藏不住的恼火。
聂阳已调匀了内息,瞥过一眼,微笑道:“原来是赵盟主,不知客栈内的礼物,阁下是否收到了呢?”
赵玉笛低低哼了一声,勉强笑道:“聂公子如此大礼,赵某愧不敢当,倒是我盟内几个兄弟贪了便宜,再也走不出那家客栈了。”
聂阳笑道:“好说好说,赵盟主没亲自收下,倒也可惜。”
“来而不往非礼也,聂公子,你不问问在下盟内的兄弟打算怎么给你回礼么?”
赵玉笛使了个眼色,他身后那几个汉子气沖沖迈上前来,怒瞪着聂阳等人。
他们前往袭击慕容极不成,反而中了陷阱,折了六七个高手不说,还引来了大队官兵,仓促撤退间被殷亭晓和不凈和尚伙同崆峒派一阵追击,简直是惨败而归。气愤难平下,明知对方已有準备,还是带着些人马往此而来。
聂阳毫无半点担忧神情,悠然道:“不必。倒是有人想送份礼物给你们摧花盟,不知道你们还想不想要。”
“什么人?”
“我。李萧。”
伴着一声低沉的回答,一个人高马大的虬髯汉子从空地另一端大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女子,年龄参差不齐,其中竟赫然有花寡妇和孙绝凡,领在前面的魏晨静向聂阳拱手道,“聂公子,我们来迟了。”
“来得正好。赵盟主你们也追了很久,现在面对面,大家有什么恩怨,不妨一次解决便是。”
孙绝凡慢慢上前两步,死水一样的双眼直直盯住了赵玉笛,干涩的声音简单地说道:“邢碎影在哪儿?”
顾不可看到情势骤变,加上赵玉笛夫妇并未出事,虚晃一剑退出战局,撤到了赵玉笛身边,低声道:“逐影已经现身,还是先走吧。”
赵玉笛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道:“孙姑娘,在下说过很多次,摧花盟中千人之众,的确没有一人叫做邢碎影。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既然你和聂公子有些交情,赵某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口中说着,夫妇二人和顾不可一道开始向后退去。
李萧也不追击,高声道:“赵玉笛,你回去好好的叫上你手下那群鼠辈,我李萧人既然来了,就和整个逐影一起等着你。你认识邢碎影也好,不认识他也罢,总之你们和我们,注定要有一方不能活在这世上!”
赵玉笛恨恨留一句好,也顾不得带走受伤的三个同伴,仓皇而去。
孙绝凡和聂阳寒暄几句,留下魏晨静,讲明了为了方便,并不能大批人马一起在明处行动,如有需要,靠魏晨静随时联系便可。
聂阳和李萧并没有说上什么,只是在李萧临走前,两人意味深长的互望了一眼。
“只可惜,引出的人里,并没有真正的邢碎影。”
待到一切恢复平静,聂阳才长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已经被制住的铁行风,不无遗憾的说。
“鹰大哥,这些人你要怎么处置?是打算交给官府么?”
云盼情看着鹰横天把三人捆成一串,笑问。
鹰横天官职在身,只有道:“这三人并不像子夜蝶那样被抓在现场,所犯充其量不过是妄图伤人未遂,自然最好是交由官府审讯其余罪名,才好定夺。”
虽然以他身份,对这样的歹徒已经有了生杀大权,但在董诗诗面前,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和江湖武夫显出一些区别来。
对这等小人物,聂阳也不放在心上,回身走到董诗诗身边,想安抚了一下应该受了些惊吓的妻子。
哪知道董二小姐浑没有半点被吓倒的样子,反而一脸好奇的拉住了他的袖子,一连声说道:“小阳子,你的功夫真厉害啊!你和云妹子打的话,那个比较厉害一些?慕容极呢?”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双眼简直恨不得放出光来。
“厉害什么,不还是斗不过那个顾不可。”
他苦笑道,不愿多谈自己的功夫,免得这个小妻子好奇心起,硬要他们三人斗上一场一较高下,反倒麻烦。
学武之人大都有争胜之心,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较起来方便,却容易伤了和气。这种话题,还是少谈为妙。
“那个不是人。”
董诗诗想到自己丈夫刚才的打斗,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就和那天那个姓东方的男人一样,根本就是妖怪。我眼睛都看不到他的人在做什么,对,一定是妖怪!”
“妖怪么?”
一声略带自嘲的干涩男声冷不丁响起,一众七人五人身手不凡,竟没一人察觉。
聂阳听到这个声音更是大吃一惊,“东方前辈!是你?”
远远的,东方漠从一棵树后显出了身形,有些悲哀的看着聂阳这边,视线却越过了他们,看向了他们的身后,嘴上缓缓道:“看来就算我是妖怪,也瞒不过你任何事……”
聂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竟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眼里一样带着显而易见的悲哀,正是东方漠的妻子,凌绝世。
“我原本以为你真的死了的。幸好,我还没有放弃。”
她喃喃说着,向东方漠一步步走了过去。
东方漠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一闪身,隐进了树后。凌绝世不甘的唤了他一声,飞身追了过去,霎时间,两人就妖魅一样不见了人影。
“看,我说他们是妖怪吧……”
董诗诗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很确定的补充了一句。
知道那两人的事情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聂阳也就不再多言,带上三个算是俘虏的家伙,打算回去送到官府前,先好好审一审关于摧花盟的蛛丝马迹。鹰横天留下这三个活口,想必也是为此。
“是谁把你易容成邢碎影的?”
走在路上,聂阳先从最关心的问题开始入手。
“哼。”
铁行风的回答,仅仅是一声冷哼。
“你们若是和邢碎影没有关系,又何必替他隐瞒什么。我对你们摧花盟没有半点兴趣,你要是让我知道了邢碎影的消息,我随时都可以放你回去。”
聂阳淡淡地说道,“不然,以刚才赵玉笛那副样子,你觉得你们摧花盟会动用多少人力来救你?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在官府的大刑下能挺多久。”
铁行风脸色有些发白,但性命不保的此刻,确实没有为了一个陌生人守口如瓶的道理,便开口道:“是龙十九。她也要我们帮她找邢碎影。”
原来是那个女人,果然原本就是邪道中人,报仇时候想的也是依靠这群心术不正之徒。
“那你们摧花盟的人当真没有见过邢碎影?”
聂阳有些疑惑地追问,他始终觉得摧花盟和邢碎影之间有种神秘的联系,却一直没有得到关键。
“当然,不然让他自己出来做诱饵不就好了,何苦让我出来做替死鬼!”
反正开了口,铁行风索性有问必答。
难不成,邢碎影这么多年真的是独来独往靠自己躲藏?这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鹰横天所要盘问的事情相关朝廷税银,自然不便在他人面前审讯,其余人和这三个淫贼没话好说,一路上只剩下了董诗诗好奇的追问断断续续的陪伴着众人的脚步声。
一行人走到城门外时,发现了一个紫衣少女穿着不似寻常百姓,而且向着这边不断张望,离得近了一些,看得清楚了几分。那少女长得清秀可人,双眼黑如点漆,乌黑长发松松束了两条辫子垂在双肩,一双皓腕佩着玉镯,要不是看她穿着方便行动的束踝罩纱裤,裤脚拢在软底羊皮靴内,纤腰周围有异常突起显然缠着软剑,单单只看那头饰环佩和指甲上的凤仙花汁的话,比起董诗诗还要“闺秀”几分,真是很难相信这是武林中人。
更让其他人没想到的,那少女一见到他们,喜出望外的迎了上来,笑盈盈的一把拉住了聂阳的手,莺啼燕语般脆生生道:“可算等到你了,他们说你往这边去了,让我一顿好等。你也真是,成亲了也瞒着我,存心惹我生气么?”
董诗诗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毫不掩饰的带着嫉妒直瞪向了那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姑娘,眼光如果是剑,那少女已经被砍成八段不止。
那少女对上董诗诗的目光,眼中升起一股顽皮的神色,猛地勾住了聂阳脖子,竟然在他脸上啾的亲了一下。
董诗诗这下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就要扯开她兴师问罪。
结果还未开口,那个小姑娘竟顺势一把拉住了她的双手,笑瞇瞇的凑近道:“这就是我那新嫂子吧?你真有眼光,好漂亮呢!”
“什……什么?”
“月儿……”
一惊讶一无奈的声音,从这夫妇二人口中同时发出。
这,才真是意料之外了……
乳硬助性 第029章
(一)他并不是看出了什么,而是靠感觉。
那种野兽一样出生入死的人,对危险往往有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直觉。
很久很久以后,和他类似的一种存在,被叫做“缉毒犬”
(二)他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对着恶鬼道:“大哥,你也担心得太多了。我已经把这层都包下来了,你就是把这女人煮来吃了,只要小心些,咱们办事前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至于完成任务之后,以他们的恶行,在妓院奸死个把女人实在成不了新闻。
奸死个男人倒还有可能上一下江湖八卦周刊。
(三)她在枕头里哎哟闷叫起来,来这里的大都是宦官文士……比如魏忠贤高力士。
“cut !妈的字幕打反了!”
(四)这并不是那女人痛苦的原因,事实上,后庭经过了刚才那一阵残忍的摧残,此刻阴户中被插弄成什么都只会让她觉得好受得多。她痛,是因为血鹰的指甲。
血鹰那个大变态,把她所有好看的衣服都拿了出来,用指甲一件一件划得稀烂。对女人来说真是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五)所以,在第四天清晨,一直一切如常的街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像臭气熏天的粪坑,被人投进一块长条砖……“这个比喻不好,编剧小修一下。”……像安静的女子学校教室,被人丢进一个光屁股吃了春药的帅哥……“……再换一下。”……像一片随风摇摆的玉米地,被人扔上去一个满状态原地复活的信仰……“来人,换编剧。”
(六)将近四十多名穿着各式民族服饰的人,从隐藏的地方取出了自己的证件,疯狂地沖向了会议室的大门。
“因直播故障,导致XXAV信号乱入,特此致歉……”
(七)恶鬼和血鹰一下都愣住了,恶鬼惊讶的开口道:“你……你怎么知道……”
聂阳冷笑一声,拔出长剑道:“真不巧,我不久前才见过邢碎影。你们易容的这个,过于年轻了。”
“妈的,我就说邢碎影怎么也不可能才十一二岁!你们都不听我的。”
(八)聂阳笑道:“不把你带出来,客栈里的那群家伙,我怎么放心解决。你要知道,炸药可是不长眼的。”
“炸药?”
顾不可的脸色真的变了,“什么炸药?”
“哦,是三硝基甲苯,也叫TNT.分子式C7H5N3O6;(NO2 )3C6H2C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