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王大官人府上。
今儿又是一个好天气,王大官人移着肥胖的身子,在院子活动着。与其说是院子,不如说是一间大花园。池塘,小亭,花丛,树林,一应俱全。若论奢华,本城也就知府大人可以一比。
例行的晨练结束了,王大人回到书房,翻弄着账目,看着那一行行数字,满意地点着头。
说起着王大官人,十年前来到本城,据说是外省大家之后,出手阔绰,交际广泛。没多久,这黑白两道,都颇买他的帐。不论生意场上,还是风花雪月的勾当,都合着大人辈的口味。
如今,他开着妓院,办着赌场,若说富贵,本城当找不出第二人来。
俗话说树大招风,绿林兄弟找上门来的,当真不少。好在钱能消灾,每年进贡一些,以小换大。不但不担心遭劫,还能结交黑道朋友,免遭血光之灾。坐下四大保镖,个个武功不凡,就算有人想要动土,只怕也没那么容易。王大官人虽然不识武艺,却能呼风唤雨。
这天,他和人有约,叫了赶车,四个保镖,便浩浩蕩蕩出门了。此番约在城西一家酒馆,傍着湖边,乃城中有名的所在。
保镖均知此次是大买卖,面色肃然,不时观察四周,手按刀鞘。
到了酒馆,王大官人走到房门前,吩咐道:「看好四周,任何人不得入内,此番需一些时候,不可放松。」
四人答应着,这商场之事,有时也需秘密行事。
两人站在门口,另二人便在屋外坐镇。
房间所处二楼,两人照旧,一人在下,一人藏身树上。
微风徐徐,阳光明媚,让人昏昏欲睡。这二人却无此雅兴,只是盯着那紧闭的窗户,警戒着周围的动静。
不知这次又是何等大户,多半和官场有关。近朱者赤,几年侵淫,他们也有些经验。
若是他们看到屋内光景,只怕会张大了嘴何不拢来。一桌酒席,丰盛异常,足够七八人所用。可却不见来宾蹤影,连王大官人人影也不见,只有外衣摊在椅子上。这房间只有门户窗口两个出路,莫非见鬼了不成?
王大官人自然不是鬼,但他此时身形之灵动,只怕比起鬼魂不遑多让。肥胖的身子,却能在树林中飞燕般的穿梭,此等轻功,便是武当少林掌门,只怕也甘拜下风。若不是亲见,谁能相信这富豪居然身怀绝技?
一起一顿,王大官人落在地上,无人跟蹤,方圆数十米,也无异动。他走入面前的小屋,便看到了那相约之人。
「没人跟着?」
坚硬如巖石的声音,从面前那个男子传来。
「阁下什么时候怀疑起我的武功了?」
王大官人此时,不再充满生意人的俗气,冷笑道。
「不敢,不敢,星邪教教主,谁人敢小觑?只怕你我相见,被人知道,确是不好。」男子笑笑,道。
星邪教,乃是武林中人切齿痛恨的邪教,杀人也就罢了,教主喜淫人妻女,终招致众怒。十多年前被大派围攻,死伤殆尽。教主就此失蹤,从此消声灭迹。
但教主乃是一骨骼精奇的美男子,如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阁下放心,那些保镖不敢擅入。上次我故意让他们进来一次,立刻翻脸逐出家门。这帮人个个都身背债务,不敢胡来。」王大官人道。
「如此甚好。」男子道。
「何事如此紧急?我过着神仙日子,可不想露出破绽。」
王大官人道,一股淡淡的杀气,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到。
「送你的那个人,据说他失蹤了?」男子道。
「哦……」
王大官人出了口气,道:「不错,如何?难道你想……」
男子厌恶地打断,道:「我不喜那道道,何时失蹤的?」
「有一周时间吧,听说是和徐大人入川时失蹤的。」
「入川,入川……」
男子发出的笑声,充满冰冷的喜悦,听得极不舒服。
「若无他事,我要走了。」
王大官人很不满意,就为此事叫他出来,实在无稽。
「且慢,谷教主,近日身体安好?」
男子语气,一下子恭敬开来。
「没有您师爷好,那美人儿,被师爷玩得开心啊。」
王大官人重重的加强师爷的语气,说道。
「哼,给你的男子,不也着了你的胃口。」
被称为师爷的男人,笑道:「若是大官人有兴致,也可一试啊。」
「哦……」
虽喜男色已久,但想到那女子,王大官人不禁有些神往。但他立刻收敛心神,道:「罢了,你我早已各取所需,以后还是少见为妙。阁下行事怪异之处,比起星邪帮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男子干笑两声,道:「不敢,帮主换面之术,在下望尘莫及。」
「你的易骨,换声,更是巧夺天工。」王大官人道。
「呵……教主,不,大官人,此番前来,想知会教主一声,这药物年底就要失效,若想保持如今之貌……」
呼地一声,王大官人袍袖挥到,男子身形随之而动。只听噼啪一声,男子方才身后的木墻,居然开了一道大口。这一挥之力,竟然如此。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愚弄本座,不要命了吗?」
王大官人冷冷望着男子,道。
「不敢,在下实话实说,况且……如今我的功力,只怕教主要命,也不那么容易。」
男子双手交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血肉之躯,竟然如钢铁铸成一般,实在可怖。
「好,星邪帮绝学,阁下看来都学会了啊。」王大官人凛然道。
「都是帮主赐教。」男子道。
两人默然一阵,王大官人开口道:「既然如此,阁下有何要求,请说吧。」
「好事一件,大官人尝尝美人之体,便可得到新的药物了。」男子道。
王大官人还道听错了,竟愣了半晌,暗想哪有这等事情。不过面前之人,做事之诡异,自己也领教不少。开口道:「这……此话当真?那人可是……」
男子立刻打断,道:「如何,是还不是?」
看来此言非虚,若不答应,自己的身份暴露,可就不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大官人点头道:「好,既然阁下这么说,不过,若是愚弄本座……」
「放心,骗你,对我有何好处?此外,到时候只怕还需大官人相助。」男子道。
「怕是这么多年,手上活儿已经落下了。」
王大官人道,「不过不可对同一人换容两次,你也知道的。」
「当然,当然。大官人可在府上等候,我会将美人奉上,连药物一起。告辞了。」
话音未落,男子已出了房子,听脚步,竟已到了百步之外。
「哼,这小子。」
王大官人默然。「想不到此人练武,竟是奇才。还要防着他,不过那美人儿,还真是……男色试过许多,回归下本色,倒也不错。」
不过这人,真不知作何打算。若非当年被正派逼得太紧,走投无路,也不会请此人帮忙。也许,这人比正派势力,更可怕。王大官人一顿足,出了房间,飞奔离去。
当保镖们护送大官人回来,看到他满面堆笑,只道又谈好一笔大生意,说不定加饷也有希望,个个心花怒放。今日看守屋外者,还一场虚惊,把树丛的异动大惊小怪,还好无事。
有许多日子都是有惊无险,这活儿,干的格外舒服。
*** *** *** ***
数里之外,云梦庄内,月泠默默地坐在窗前。今天严无极不在,总算有个清凈日子。好久没有见过于清,月泠心中,空蕩蕩的。
自从刘老太爷之后,严无极也很少碰自己,都是草草了事。也算不幸后的万幸,想到那个疯狂的夜晚,月泠紧紧抓住了衣襟。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为了报复严无极的手段,那晚的反应,不代表任何东西。
但那晚的放纵,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连续不断的淫辱,让月泠身心俱疲。
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身体的反应,是意志的放弃,还是对欲望的臣服。任凭身体如何被侮辱,就当是为了拯救丈夫的性命。这样的理由,变得越来越可笑了。只是为了时时看丈夫一眼,就需要被如此的奸淫?这样下去,看不到希望,还不如拼命一搏?
想到这里,月泠忽然振作了起来。不错,都三年了,忍耐已经到了限度。若是再不行动,只怕不但救不了丈夫,连自己的心灵,都要沦陷了。
和刘老太爷的夜晚,让月泠深深体验到肉体欲求的强大,那是无止尽的,想凭借理智,去对抗,实在太困难了。赶在一切都太晚之前,自己应该有所动作。
直觉告诉自己,找人来玩弄自己这种事,绝不会就此终结。也许,可以利用那个人,去……诱惑他,让他帮助自己救出丈夫?虽然希望极其渺茫,但总比如今逆来顺受要好吧。月泠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清哥,请原谅月泠,如果你还活着……
夜幕降临,月泠赤裸着身子,躺在浴盆中。蒸汽弥漫着,暖和的感觉让月泠全身放松。自从下了决心,月泠觉得反而轻松了不少。虽然前景险恶,但总比坐以待毙强上无数。心情放松的她,也开始享受沐浴的舒畅。
她沖洗这身子,摸到下体处,忽一股痕痒传了开来。月泠微微一颤,差点低声哼了出来。哎,又来了。月泠心里羞愧又不安,这些日子,下身越来越敏感。
睡觉时,洗澡时,只要双腿交错,或是触碰到那儿,官能的快感总是不由自主地产生。那股挠心的痒,越痒越想搔,越搔越痒,让月泠不知如何是好。好几次都摸了上去,总是压抑住了自己。和男人在一起是没有办法,若是自己独处也这般淫蕩,月泠实在无法接受。
可是这水温未免也太暖和,心情也很久没有如此安定,只是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的贞操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占有,已经没有资格再想是否过于淫乱了。月泠这般安慰自己,不织布局,手开始按在湿润的蜜部,一轻一重地抚弄着。
她躺在浴盆里,低低呻吟着,看着水波下,晶莹的双腿间一缕黑色中,起伏的玉手。腿渐渐分开,女体的颤抖蕩起阵阵水波,迷离的双唇吐出不亚于蒸汽热度的低吟。另一只手已经按上了有些鼓胀的乳房。揉捏着,把玩着乳头。沉浸在自我的慰藉中,月泠享受着这美妙的感觉。
可惜,这感觉很快被打断了,只听吱呀一声,门猛然打开。站着的正是归来的严无极,月泠如堕冰窟,猛然起身收回双手,扯过衣服遮住。心里狂跳,若是被看到自己居然在自慰,真是羞愤愈死。好在严无极只是望着她绝美的裸体,并没说话。
「你……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月泠颤声道,一半是真指责,一半却是想引开刚才发生的事情。
「哼……没什么,对了,下周有人想要和你共度春宵,可要好好準备了。」
严无极淡淡说道,言语中有一丝兴奋。
月泠心头狂跳,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她又是欢喜,又是害怕,压制住波动的心情,道:「你……有完没完,这对你也很危险吧?」
「哼,不需要担心那么多,好好享受便是。」
说完,严无极转身走开,竟然没有侵犯入浴的月泠。
月泠跌坐下来,肉体的感觉已经烟消云散。机会来的如此迅猛,月泠没有想到。看来这严无极想法实在令人不解,无所谓,现在所要做的,是做好準备。到时候试一试,成败在此一举。希望那个人有些势力,便如刘老太爷一般,有能力帮助自己。
下定决心的月泠,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于清的音容笑貌,是自己此时唯一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