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晓丹惨被李华等几师兄弟凌辱,充满怒火的云傲突然出现他们身后。李华等人立时感到一种强劲而又恐布的压力,令他们不敢转身。
一向冷静沉实的云傲此刻双眼像喷火一样,只见银光一闪,李华一声惨叫,剩下的一只手亦已被云傲砍下,还算他反应够快,及时用手一挡,否则首级也不保。听到李华在地上滚动,双手被废的惨况,其余三人心胆俱裂。
三人互望一下,呼叫而上,想到只有制住云傲,才可避免一死,三人乃李华的师兄弟,系出名门,武功只比云傲稍逊一筹,若三人联手,本可制住云傲。但此时三人手中并无兵器,加上心存惊恐,立时被疯狂的云傲攻得手忙脚乱。
云傲利刀一挥,迫开三人,立时解开了晓丹的穴道,晓丹羞耻万分,恨不得立刻死去,晓丹用被褥围着自己,大哭着,但同时又记挂着云傲的战况。
周威最是狡滑,想乘两名师兄战斗之时,慢慢溜出门外,晓丹深恨此人,除了李华之外,此人凌辱她最甚,当下大叫着:“云傲哥,不要放过他。”云傲大喝一声,声震瓦片,一柄刀已飞向周威,周威一惊,闪避不及,大声惨叫,刀锋透肩而过,硬生生把他钉在墻上。周威双手乱抓,云傲飞身又抓着刀柄,顺势一拖,周威被割开两截,肠脏鲜血流了一地,十分恐布恶心。
云傲素来仁义,甚少下如此毒手,但是眼看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人凌辱至斯,心中一团怒火不禁令他失去了理智。彭廷及师弟陈春二人,吓得再无心恋战,只好跪地求饶。
云傲杀人之后,心中反而冷静起来,手一挥动,二人的两对眼晴已废了。二人虽然剧痛攻心,但仍不忙叩头谢不杀之恩。云傲望一望晓丹,晓丹心中羞愧,不敢直视,云傲亦不知如何是好。
云傲拾回衣服给了晓丹,晓丹鉆进被窝中,穿好衣服,此时此刻,晓丹仍满脸通红,感到自己已非清白之身,穿上衣服好像赤裸裸的一样,特别在心上人面前遭到如此大辱,更是心中难过。
云傲看到房中一人双臂齐断、二人坏了眼晴、一人被分尸,自己一时沖动,也不知如何向李鹰扬交待。
云傲携着晓丹步出房门,刚好碰见李鹰扬、孟飞及秦青三人,三人眼见房中血流成河,云傲满身殷红,地上的人非死即伤,都大为震惊。李鹰扬抢上前,扶起儿子,鲜血染满了李鹰扬的长袍,李鹰扬心痛之极,立刻点了儿子四周大穴,注入内力,把流血硬生生止住。看到儿子双臂皆断,从此变成废人,不人不鬼,李鹰扬怒目瞪视云傲,双拳勒勒作响。
秦青一心维护云傲,看到李鹰扬如此愤怒,心中暗惊,知他一出手一定惊天动地,自己武功不及他,一定护不住云傲,斜眼望着孟飞,看来要看他帮哪一边了。
李鹰扬森然道:“齐云傲,我儿子及徒儿有何开罪你的地方,要下如此毒手。”
云傲昂然说:“他们几人行为不端,人人该杀。”李鹰扬听到儿子痛苦的呻吟声,怒意更盛,喝道:“以你我的交情,就算他们偶有损害了你,也应待我回来才处理,现在……”
云傲不想揭开晓丹被辱之事,只好沉默不语,秦青及孟飞二人均觉李鹰扬有理,暗叹云傲太沖动。云傲也不知如何时好,他敬李鹰扬为豪侠之士,而看见李华两臂齐断,亦于心不忍,但另一方面想到他对晓丹的凌辱,亦不禁怒意勃发。
李鹰扬踏前一步,脚前的石阶微微爆裂,已知李鹰扬此招一出,必定势不可挡。秦青心中叫苦,一个是多年战友,一个是义兄之子,他也不知站在哪一边。
当下他横身扑出,大叫:“李兄,给我一个面子,就听听齐云傲的说话。”
李鹰扬本对齐云傲甚为欣赏,顿时停手,暗暗运\ 劲不发。秦青望着云傲,见其不发一言,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忙道:“云傲,你说话吧,大祸临头了!”
云傲感激,但想到要说出晓丹被凌辱的丑事,则万万不可,他握住晓丹的小手,感到平时一向坚强的她在震抖着,心中怜意更深,当下缓缓地说:“秦叔叔好意,云傲心领了,但我真的无话可说。”话未说完,秦青只感到身边剑气一走,心中暗叫不妙,剑锋已达云傲衣襟。
云傲看準来势,横刀一挥,险险把剑挡住,饶是如此衣襟都被划破一口子,云傲连舞三刀,护住胸前,但李鹰扬剑法何等凌厉,云傲左肩已中一剑,云傲自知不敌,只好用不要命的打法,反刺李鹰扬咽喉,李鹰扬喝道:“好小子!”立刻收剑,云傲剑伤轻微,心念一动,刀法只守不攻,拼命护住全身,李鹰扬剑法虽高,但一时奈何不了对方。
晓丹知道云傲心意,愈看愈急,只见李鹰扬一剑比一剑快,云傲竭尽全力,把刀网使得密不透风,但鹰扬剑法素以準确狠辣为主,犹如恶鹰觅食,看準时机,一击即中,反手一转,剑尖已把云傲手臂割了长长的口子,云傲再也把持不了宝剑,剑向上飞,李鹰扬剑光一刺,已达云傲咽喉,云傲闭目待死,这时晓丹看準时机,及时抛出双勾,扣住李鹰扬的剑,李鹰扬内功暴发,铁勾顿时被震断,但云傲无尘掌刀已切向李鹰扬手腕,李鹰扬微微冷笑,弃剑伸掌,云傲闪避不及,掌力已及胸前。
秦青掷出剑鞘,射到李鹰扬的手臂,李鹰扬掌势力度稍减,但仍重重击在云傲胸口,云傲吐了一口鲜血,如断线风筝般向远处飞去。
晓丹展开轻功,立刻飞身抱住云傲,只见云傲面色青白,晓丹大惊,立刻输真气入其体内,但晓丹自己内伤亦未愈,加上急惊敢心,咀角缓缓流下血丝。
李鹰扬此掌本可取云傲性命,但却为秦青所阻,立刻怒目而视。而李华双手已断,像爬虫一样在地上蠕动,他双腿完好,但失血太多,无力站起,秦青乘机劝道:“李兄,此时救人要紧,报仇之事慢慢再说吧。”
李华抬起头,看到晓丹及云傲,大叫:“爹,快替我杀了他们,我不想活了。”
李鹰扬慢慢放下儿子,踏步向前,晓丹及云傲已无力再战,眼看必死。
晓丹微微冷笑,说:“李大侠,我云傲哥虽然伤了你的儿子及弟子,但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甚么吗?”李鹰扬一怔,停了脚步,急问:“怎样?”他和晓丹相处时间虽短,但已知晓丹是女中豪杰,不敢轻视。
云傲知道晓丹为了自己要和盘托出,这是大大有损女子名声贞节之事,但他身体重伤,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晓丹吸了一口气,面上又红又白,想起自己的委屈还要当着男人面前说出,心中很难受,但为了救心上人性命,只好鼓起勇气说:“李大侠,令公子和令徒也没有做过甚么……只是……把我的衣服脱光……在凌辱我……。”说了几句,晓丹已泣不成声。
武林中仇杀争雄,武功高强势力庞大的人击败劲敌,纵然手段残酷、杀人放火,也不失江湖上的枭雄霸主,但暴虐幼小,奸淫妇女,乃下三滥行为,即使流氓恶霸亦不屑为,遭人齿冷,何况正派英雄?
众人大吃一惊,均感李华身为名门弟子,怎会奸淫妇女,何况李家堡财大势大,李华英俊年少,要女人还不容易?但陈晓丹身为女子,若情非得已,怎会胡说八道,有辱自己的名节?
李鹰扬素来爱面子及护短,莫菁之事已令他大感耻辱,声名受损,此时听到儿子淫辱女子,更是难以置信,随即怒叱:“你胡说,你为了救齐云傲,故意诬陷我儿,可恶,让我先毙了你。”
孟飞冷冷的道:“李兄,此事还要好好查清楚吧,别害了好人。”李鹰扬见其出面干涉,心中一凛,素知此人武功绝高,不在己下,只好抱拳道:“孟兄,单凭此女子一面之辞,就要判我儿子此等罪名,只怕不易吧。现在我方一人死亡,三人残废,请孟兄说句公道话。”
秦青心急如焚,一心想帮云傲晓丹脱险,但又苦无证据,而且他心中对晓丹说话亦将信将疑。李鹰扬见二人默言不语,再度走向晓丹二人。
晓丹心想自己饱受屈辱,无颜生存在世上,抱了必死之心,看见憔悴的云傲,心中又是怜惜,又是不舍,心想:“甚么罪孽羞耻都在我一人身上吧,云傲哥,在我死前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全。”她轻轻抚摸云傲的面颊,放下无力的他,迈步向前。
晓丹凄然一笑,说:“李华等四名禽兽脱光我的衣服,凌辱我的身体,你们要看证据吗?”晓丹一咬牙,把上身衣服褪了下来,全身只剩肚兜及亵衣裤。李鹰扬乃正人君子,立刻转身,颤声说:“你做甚么?”
晓丹心中痛楚,只觉自己身为女子,在男人面前赤身露体,下流羞耻之极,但她已决心救云傲后自尽,也不理任何事,吸了一口气,说:“李庄主,两位前辈,请你们看看。”
晓丹把肚兜脱下来,一阵寒风吹过,割肉生痛,但晓丹现在却羞愧得全身火热。李鹰扬三人看到晓丹秀美无伦的裸体,雪白细致的肌肤,高耸挺拔的乳房,但同时也见到如玉一样美丽的美乳周围被男人捏至瘀黑的伤痕,本来小巧圆润的乳尖亦显得红肿突出。
这时,十数对眼晴全都凝视着晓丹的裸体,晓丹虽然已决心求死,但也不禁感到无地自容。晓丹洁白晶莹的少女胴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如白玉一样的胸脯之上映衬着的点点伤痕,更有一种淫虐的狂乱美。
李鹰扬、孟飞及秦青看了一会,自觉有失身份,急忙转身。李鹰扬咳嗽了一声,说:“你做甚么?”晓丹冷冷地说:“这就是令公子及令徒凌辱我的证据!”
众人哗然,看到晓丹这个娇怯怯的少女被男人弄成全身伤痕,乳尖四周特别红肿瘀黑,都十分同情,怒目不禁投射到李华的身上。
李华见大家神色不善,急道:“大家别信她,她和齐云傲这小子不知做了甚么茍且之事,才弄成这样,那可与我无关。”晓丹见他辱及云傲,心中更伤痛,立刻大声道:“禽兽,你做的好事,还不承认?你……你……鸣鸣”,晓丹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号哭起来。
李鹰扬说:“单凭你身上的伤痕,也不敢就此认定是我儿子所为,但我方一人死亡、三人残废却是事实。”
晓丹登时语塞,李鹰扬素来护短,虽然他心中亦怀疑真是儿子徒弟所为,但却不肯承认。而事实上晓丹虽然不顾羞耻地裸露身体,但仍未有足够证据判定是李华等人所为。
这时,弟子中与李华等人亲厚的说:“这女子好不知廉耻,竟然不惜当众赤身露体而诬陷师兄们,淫妇!”“你说师兄们脱光你的衣服凌辱,你何不现在就脱光了,看看你的下身吧。”
众人哄堂大笑,晓丹又羞又怒,胸脯不停起伏,乳尖微微颤动,众人更贪婪地看着。李鹰扬见弟子出言不逊,但在此时却不出言阻止,孟飞闪身在几人面前,各打了一记耳光,对李鹰扬说:“李兄,恕在下多事了,请见谅。”李鹰扬默言不语。
孟飞向着晓丹拱手低头,不敢直视,道:“陈姑娘请穿回衣服,已明白了!”
晓目满脸通红,把衣服穿好,众男暗叫可惜。晓丹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觉得如野兽般炽热,好像要穿过自己的衣服一样,晓丹心中一酸,她想不到自己会下贱至此,脱光被十多个男人看到裸体。
孟飞向李鹰扬说:“此事谁是谁非,要细加查证。我们自小看着李贤侄长大,深知他的为人,但陈姑娘亦断不会弄伤自己身体,还要赤身露体的向人展示而诬陷一个人。”
李鹰扬见孟飞插手,好生为难,秦青亦说:“李兄,此事关乎李贤侄及陈姑娘名声及性命,请三思。”
云傲见晓丹为了自己屈辱如斯,伤势更加剧,口中鲜血泊泊流下,晓丹心痛不已。晓丹颤声说:“你们还不信我?难道真的要我以死明志?要我死不难,但请先救活云傲哥。”
这时,一道稚气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我亲眼看到少庄主他们欺负陈姑娘的。”众人一看,一名女童怯生生地颤抖着,正是灵儿。
在少林持大雄宝殿之前,剑神凤舞天已和少林派的觉悲禅师交上手,觉悲乃少林等第二高手,素以掌力杖法见称,内功之高亦仅次于方丈觉慈而已。
凤舞天单手挥舞,一招化十招,掌影已把觉悲团团围住,觉悲吃了一惊,想不到凤舞天除了剑术了得外,掌法亦精妙如斯;凤舞天掌法变幻莫测,五指翻动,如穿花蝴蝶,令人眼光了乱。幸好觉悲除了内功了得外,禅功亦非同小可,心如明镜,灵台清明,不受大千世界影响,运\ 掌护住全身,只听到拍拍几声,已把凤舞天强招一一挡住,凤舞天喝采一声:“好,罗汉掌果然厉害。”
觉悲转身,连消带打,一记佛光大劈手砍在凤舞天眼前,凤舞天亦想不到敌人变招如此迅速,只好一指刺出,这一指平平无奇,但手指中竟带着一道青色的光柱,觉慈再也忍不住说:“师弟小心!”觉悲也知道厉害,反手一劈,两招双交,觉悲只觉全身发麻,退后几步。
觉慈和觉慧对望一眼,互相骇然,他们万万想不到凤舞天竟然可以手指上生出剑芒,同样以指力见长的觉苦更是自叹不如。
觉慈说:“善哉善哉,凤施主身负绝艺,当世第一,何不多做有益世人之事,而少建杀戳?”凤舞天笑曰:“世上是非黑白、是正是邪,又岂能一一说清?佛教也说降魔伏妖,若非以力取胜,少林派诸大师又何必再学武功”“
觉悲喝道:“再接我天竺禅功掌!”此招一出,立令全寺上下钦佩不已。原来这天竺禅功掌乃当年达摩祖师所抢,气势雄浑而招式繁多,与质朴的罗汉掌又自不同,而且极难练成,近百年来只有觉慈觉悲两师兄弟方为精通。
凤舞天见这天竺禅功掌虚虚实实,掌心周围隐为有佛圈光芒,破坏力极强极广,掌力遍及四周,若随便硬拼定为其所制;天竺禅功掌劲力吐而不散、发而储劲、掌力从四方八面而来,而且后着无穷,不能以一般掌法抵挡。
凤舞天知道非同小可,但他是天生武癡,遇强遇强,反而咀角含笑,轻轻叫了一声:“好达摩!”立刻使出其神剑以外的绝招逍遥无极手,这逍遥无极手乃凤舞天遍读道经所创,其精妙奥妙处实与太极掌剑有异曲同工之处。
天竺禅功掌劲力无穷无尽,遇到掌力抵抗反而劲力倍增,更能含劲不吐,在对手掌招劲力老尽时立刻暴发,当真是妙用无穷;但岂知逍遥无极手乃取庄子逍遥无待之意,掌力实若虚浮,无从借力,遇上天竺禅功掌劲力时立刻消解,天竺禅功掌最厉害的地方乃探测敌人掌力出发完后再加以攻其弱点,但碰上这逍遥无极手的无从借力、无从依靠之虚空境界,竟全不奏效。
天竺禅功掌掌力虽保留后着隐而待发,但始终有尽时,而逍遥无极手则毫不费力,只在飘浮游走,反而存力更久。
觉悲自知不敌,但已置生死不顾,只要能损耗凤舞天功力,已能够有助未来的争斗。觉悲暗暗运劲,僧袍衣袖高高鼓起,显然是充满真气内力,凤舞天虽有必胜打握,但亦未能小觑。
觉悲一掌击出,竟然全无气势,反而无声无息,凤舞天眉头微皱,只好亦一掌伸出,两掌一交,再也分不开来。
凤舞天叹了一口气说:“大师为何要以生死相缚!”要知比并内功最为兇险,生死一线,凤舞天但觉觉悲内力汹涌澎湃沖过来,立刻运劲抵抗。
【全文完】
剑恨情迷(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