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常贵走到了地窖口,他在我前面站着,并没有急于推开门板,而是回身……
“老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是个东西,竟干些不是男人的事?”常贵严肃地问道。
“常贵,我们现在谈这个还有意义吗?你答应我的保我和李芯蕊平安,这个事过了让我们走的,你可别和约定一样,到时反悔!”我也大起胆子回应他。
“怕啦?我答应你,就算你我都倒下,我也在最后一口气把李老师托付好,这个年头女人漂亮就和男人有大才一样,没有用,夜里凉,注意点!”常贵说完,推开一半门板,外面有了狼叫,蛤蟆叫,猫头鹰叫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和他一起同步般地看着天上被云雾遮挡的月亮……
“这林场看似真要变天了……回吧!”常贵说着就走了出去,我听到了铜环叠碰的声响,还有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你这是干嘛?”我回到地窖,看到芯蕊操地上浇着常贵酿的白酒,好奇地问道。
“不让这地窖祛祛味,能睡吗?刚才都是什么味道!恶心死了!”芯蕊放好了瓢说道;芯蕊只穿着罩衣和裤衩;微光下有种朦胧的美感。
我上了重新铺好的垫子,搂着芯蕊的腰……
“老婆,我爱你……”我说着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我都这样了,你不嫌弃我脏,我不信,你就是怕我想不开,怕我自尊心受不了,放心,我不会为这种事哭闹了;我就想着这个事过了,回到南京,回到讲台,搭着公交或者骑着自行车到夫子庙、中山陵、紫金山、莫愁湖逛逛……再回上海给我爸妈扫墓……”芯蕊说着眼眶湿润着,可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一下就抹掉了。
“你去哪我都陪着你,一辈子都陪着!”我抱得更紧的说道。
“老公,睡吧,你也累了,你从来没这样!”芯蕊摸着我的手说道。
我听话的俩人鉆进了被子,四盏油灯灭了一盏;芯蕊慢慢的靠紧我……
“老公,再抱紧我好吗?我冷……”芯蕊说着,一只手搂着我的腰。
“这样暖了吗?”我一只手垫在她的头下,另一种环抱在上揽她入我的怀里。
“暖,我希望一辈子都有你这么帮我暖身子!”芯蕊说着把腿也夹上了我腿。
我俩就默默的看着,第二第三盏油灯也灭了;只剩下一盏飘飘渺渺的闪着小火苗……
“老公,今晚常贵和你说什么?”芯蕊没忍住还是好奇地问道。
“我怕你接受不了,你就安心过日子,上课、做饭;不好吗?”我淡淡地回应道。
“老公你不说,我还要容易多想,你就告诉我吧!”芯蕊说着摇动着我的身子,撒娇起来。
“好好好,事情是常贵怀疑这帮孩子有人想联合其他分部把常贵扳倒,更明确点是想杀了常贵;耗子是常贵故意放在学生里的内线,他发现这两个月耗子不敢像他汇报一些真实问题,而是开始躲着他和他对着干;直到前一周,耗子说有人要要他的命,因为这两个月耗子的表现让常贵寒心,他就权当他瞎说,为此常贵还打了他;叫他别疯疯癫癫:昨天我们巡山,耗子在和他打猎的时候,就一直说云头岭松木林有鸟窝,叫常贵去掏,常贵说他没事找事,几个鸟蛋,还得爬树;就没去;耗子一直叫他去,现在想起来,耗子是在暗示他松木林有什么线索?而且耗子也是说去云头岭掏鸟蛋才出的的事,常贵怀疑是有人害了耗子,把他尸首再喂的狼,然后制造被狼杀的假象;这事,极有可能是曹魏忠、李力等人干的,就算不是,他们也知道事情真相;而且,下午他们回来说革委会马上派人过来,就在他下来给我们送刀前没多久,一分部的程副队长,和他说革委会的人不过来了,既然确定是耗子也确定被狼吃了,就叫常贵写个书面经过把尸体烧了,到时革委会会把书面经过和耗子的遗物送回原籍老家,常贵说从来没这么干的,他就怀疑一分部肯定也在里面搞鬼了!!”我细细地说道。
“老公,这是为什么?这帮孩子怎么想的?这多好啊,常贵是有些跋扈张扬,有时也不近人情,可总比外面要好吧,而且现在常贵也为了我们这事做出改变了;这人怎么饱了肚子就想着怎么斗人,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芯蕊有些激动的说道。
“是啊,常贵不怕死,他怕三分部变成湘湖镇、变成一分部和二分部;还有陈家坳;他更怕你和这几个女孩子到时深陷险境;所以,他让我和他準备明天开始分头行动,我带着这帮孩子天天巡山,注意他们有什么异动;他要偷偷去云头岭和一分部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是针对他三分部来的!”我说完,芯蕊坐了起来……
“不行,我不同意,耗子才在巡山时遇难了,要真是这帮孩子干的,我怕你……我不同意,我明天就和常贵说,他要是想把你当作第二个耗子给他做内线,我们就算死外面也不帮他!”芯蕊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这事总得有人去做啊,你放心,陈景一直说服我,让我和他们一起对付常贵,我想暂时他们不会为难我,你明天这么着……”我突然想到丁娟说的在上面的竹筒能听到下面一些声响,虽然我们已经很小声,我还是很谨慎的凑到芯蕊的耳朵。
“你明天找机会偷偷和常贵说,我会表面和他不对付,让这帮孩子觉着我和他有心结,这样就算我不和他们入伙,他们也觉得我不是常贵一伙儿的!这样我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起码不会危及生命!”我给芯蕊说完我的计划,她还是有点犹豫。
“老公,为什么我们命那么苦呢?我爸妈已经……现在你爸妈都不知道怎么样?好不容易接受现实,以为能有个地方避开这些纷扰,谁知道一个麻烦接一个更大的麻烦,我真怕明天我和你有一个……”芯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和常贵说了,就算最坏的结果,我们也要把你们这些女孩子安排妥当!”我把芯蕊搂在怀里,安慰道。
“你要是……我也不活了,我茍活着就因为还有你,要是你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让这些畜生玩弄吗!老公,不管怎么样,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芯蕊说着摸着我的脸,她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滴在我的手上。
“说了不哭的,我们绝望地来到这里,接受了蛮荒的洗礼,现在还有什么困难能击败我们呢!我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让秦晓娟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不说了,睡吧!!你也够累的了!”我说道。
“去你的,这时候还取笑我!讨厌……”芯蕊说着拍打我的胸膛。
“老公,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能接受这些吗?”芯蕊和我躺下去后,再次拥在我怀里的问道。
“不就是因为我们能活下来,你怕你在外面会招收非人的迫害吗?”我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我说的是……不是这个原因,我是说你没觉得我答应后,为什么能那么轻易接纳常贵和包括刚才……在你面前……和其他人一起,做那个事?我说的是这个!”芯蕊有些没底气的说道。
“咳……都这个时候了,你也是无奈嘛,我们俩人只要心在一起就行了!”我说着又搂紧了芯蕊,其实说不膈应那是假话,那谁叫我们寄人篱下,遇到这么一个好色大老粗呢?其实换着想,如果是到丁娟说的一分部,芯蕊给三个老男人当媳妇儿,自己只能憋着更不是脸都没了!现在我们过得好,她还是我的枕边人,这就知足了……
“老公,接着今晚的事,我想和你坦白一件事,我觉得过去了,我们现在也都这样啦,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觉着这件事才是我真正对不起你的!”芯蕊扣着我的手心说道。
“说吧,什么事现在对于我来说都能接受了!”我洒脱的揉着她的肩膀说道。
“其实两年前,在老家,我……我就把身子给了另一个人,但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时……我那时真的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做了出格的事!”芯蕊细声柔音的说道。
我并不是吹牛,我真的听到这个事,我真不震惊,反而有种探听的欲望……
“哦,那是在盐城?谁啊?”我淡定的说道。
“老公你真的不生气吗?要不你打我两下,你这么冷淡,我害怕,我没勇气说下去了……”芯蕊卷缩在被子里……
“好,那我打两下解解气,打哪都可以吗?”我故意提高声贝的说道。
“打脸别太用力就行,我怕明天有印子……其他你解气就行!”芯蕊有些没底气的说道。
“那我就打脸吧,我来了……”我用了抽出她紧握的手掌,作势抬手……
“呀~~我错了老公……”她吓得尖叫道歉,双手挡在脸前……
“哈哈哈哈,叫你现在才坦白……叫你骗我那么久!”我笑着轻轻在她奶子一边一下拍打……
“惹~~~老公,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要打我……你讨厌……”芯蕊说着又窜到我怀里,奶子这次紧紧的压着我。
“别勾引我,现在我可不是那个只读圣贤书的刘彬,我可是兽欲开窍的世俗人!”我贱嗖嗖的回应道。
“怎么?还不够,我才不怕你,再来两个你我都能收拾你们!嘻嘻嘻……”芯蕊真的性情大变,可这样的她更让我怜爱起来。
“说吧,等着呢,我就好奇为什么能让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会在我们那个小地方沦陷了?是谁那么大本事!”我挑起求知欲的再次问道。
“珍籍轩的韩弋文!”芯蕊说出了这个名字,我有点大吃一惊!
“韩书贩子!?”我惊讶的声调都提高了一些,我其实不是生气,而是,不敢相信……
韩弋文比我大10岁,家里三代卖书,他爷爷还好,能淘到些地方名人的孤本书记之类的,到他父亲就开始贩卖些不入流的禁书和淫秽之物;回到他解放了,他顺应潮流,卖起伟人语录、大时代正面书籍;可背地里还是卖了着些淫秽禁书;而且销量甚好,听说有好几本明清两代的淫书《空空幻》、《玉春楼》、《九尾龟》等重新印刷的淫秽刊物;就是名副其实的挂羊头卖狗肉的店……
“你怎么会和他结交?”我好奇地问道。
“我……那时帮妈送绣好的东西送去给吴奶奶的店;回来的路上,韩弋文说有新到的书籍有没有兴趣看看?我閑来无事就进入,我也不知道他的店是那种书店……”芯蕊有些害羞的说道。
“那后来知道了,为什么会发生……那个事?”我有些波动的问道。
“老公……你……你别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当时进去,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书籍,我就说没有心仪的,他问我是哪家小娘子?我就告诉他是刘彬家,他就叫我等等,然后用纸包了两本书籍,说送给你的,说你一个大先生甘愿屈居这个小地方,他敬重读书人,当是点新意;我拒绝,他便要送,我怕拉拉扯扯不好看便留下1毛钱就走了!回到家我看到《国色天香》和《九尾龟》,打开翻看才知道是……那种书!我怕你误会,就没敢和你说……”芯蕊给我叙述着经过,这么听来韩书贩子没做什么啊;都挺正常,为什么会这么就走在一起?
“那为什么会和他那个在一起?”我嫉妒问道。
“我平常做做针线活,没事就会看书打发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在拿到书一个月后,我竟然翻看起来,两个星期书就看完了,而且,我……每次看完都发热得要紧,甚至……甚至写着里面描绘的自淫起来,我发现我那方面需求越来越大,就如书中描绘偷情男女的春欲之情一样,我对这种书籍的兴趣也越来越高,就在三个月后,那时已经入冬,我选了一个下午四点的时间去了韩弋文的书店,到那时,他已经準备下板关门,看到是我,他殷情的说关张闭店我慢慢看,我心不在焉的拿了书本翻看有闭合……”芯蕊越说越害羞……我却越听越兴奋……
(一下用芯蕊和韩弋文的当时情景作为带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