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赫连暮雨夜探监牢,南宫天琪密谋发展,一场武林风暴眼看就要上演,朱三又会如何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
扬州,东来客栈。
时值深夜,沈玥姐妹和雪儿却依然未能入眠,她们并非不想睡,而是实在睡不着,究其原因,就在于隔壁房间的淫声浪语太过刺激!
没错,从昨夜的亥时至今夜的丑时,朱三和沈玉清这对新婚夫妻已经缠绵了一天有余了,却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床榻摇摆之声、肉体交织之声、高呼低吟之声依旧绵绵不绝地传出,让沈玥等三人既感到羞臊又绮念频生!
沈玥心中满是是庆幸和暗喜,女儿能得到朱三如此宠爱,证明自己赌注下得十分正确,而且女儿还因此功力大增,更让沈玥喜出望外!
不同于沈玥,沈瑶心里则是不安和嫉妒更多一些,她没料到朱三居然如此癡迷于沈玉清的身体,以至于不眠不休甚至粒米未进地癡缠于床榻之上,更让她鄙夷的是沈玉清的淫骚,她没想到平素清冷的沈玉清床上却是那般放蕩,唯一让沈瑶感到安慰的是,朱三曾向她透露过,即使沈玉清入门,雪儿仍是正妻,有了雪儿这个屏障,她就不会吃亏!
沈雪清的想法十分单纯,她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如今除了师父碧云仙子外,其他都在她的身边了,可谓是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因此,沈雪清心中充满着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三人心中各有各的盘算,又都心照不宣地安慰着自己,配合着隔壁房间的动静,直至精疲力竭,方才沉沉入睡!
天已微亮,怀抱着美人的朱三最先醒来,虽然经历了十几个时辰的鏖战,但他却丝毫微露疲态!
朱三轻轻抚摸着让他爱不释手的酥乳,回味着昨日的美好,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射了多少次,也数不清曾让沈玉清达到多少次情欲高峰,他只记得自己抱定一个信念:「一定要征服身下的美人!」
最终,朱三达到了目的,他越战越猛,直至完全掌握了主动,以至于沈玉清哀求让她休息时,朱三仍然几度射满了她的花房,直至她无力昏厥才饶过了她!
朱三满意地来回摩挲着沈玉清滑不留手的肌肤,感慨自己的超常发挥和沈玉清的惊人体质,朱三很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床上的战斗力虽然远超常人,但也绝不可能像这次一样不眠不休地缠绵十几个时辰,而沈玉清在自己如此猛烈的征伐下几乎旗鼓相当,直到最后才因为精力衰竭败下阵来,也不得不让朱三感到唏嘘和庆幸!
这一切并非没有来由,朱三和沈玉清一起经历了真气暴走的险境,几乎双双走火入魔,幸得沈玥指点才化险为夷!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朱三和沈玉清正是如此,沈玉清因此突破了《冰心诀》第八层玄关,而朱三虽未有明显的变化,但经此一难之后,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天神下凡一般,身上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胯下巨物更是不知疲倦,虽然射了许多次,却从未软化,才能让同样身付异秉的沈玉清臣服于自己!
沈玉清也醒了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朱三那双不大却十分有神的眼睛,他的眼神中仍然饱含着热烈的欲望!
沈玉清想起自己与朱三不知疲倦的缠绵,两人几乎用尽了各种体位,共同攀上了无数次情欲的高峰!
在这一场昏天黑地的交媾中,沈玉清感觉自己就像脱水的鱼儿跳进了大海一般的欢畅,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爽,即使一天一夜未尽水米也丝毫不觉得饑饿困乏,此时她见朱三仍然用热辣的目光看着自己,不免娇嗔道:「夫君还没有欺负够玉儿么?」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昼夜,但朱三明显感觉沈玉清身上少女的青涩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尽的成熟与妩媚!
不知是因为情欲未退,还是因为娇羞,沈玉清双颊绯红,如同晚秋的苹果一般,引得朱三垂涎欲滴,情欲之火再起,他轻轻抚摸着那令他陶醉的面容道:「玉儿如此美丽,为夫真想永远与你在床上缠绵,不理世事!」
朱三的甜言蜜语让沈玉清很是欢喜,但她却道:「夫君,玉儿之所以愿意跟随服侍你,是因为玉儿知道,夫君不是一个自甘平凡的人,要成就大事,可不能沉迷于床第之间,还是适当……适当为好……」
沈玉清说完,娇羞地垂下了粉颈。
朱三对如此这般的沈玉清又爱又怜又觉得好笑,心道:「大业?老子的大业正是要淫遍江湖,沉迷床第之间也正是爷之所愿,不过不单单是跟你,还要更多更多美人,最好能来个千人同床,那才叫真的爽快!」
朱三心里想着自己的伟业,嘴里道:「为夫自有分寸,天还早,再睡一会吧!」
沈玉清道:「夫君休息吧!玉儿想去沐浴。」
经过一天一夜的鏖战,沈玉清身上到处是汗渍,还有斑斑阳精,光洁的蜜穴周围更是如同涂上了一层奶油,这让素有洁癖的她忍受不得,所以急着去洗掉这一身污渍!
朱三放开手,任沈玉清去了,自己则继续酣睡!
许是这些天一直怀抱着软玉温香入眠,让朱三养成了习惯,他没睡多久就醒了,睁眼一看,沈玉清仍未归来,于是披了衣裳,出门去了!
此时尚是清晨,四周仍然寂静无声,清新的空气让朱三心情大好,他伸了个懒腰,决定散散步!
东来客栈果然不愧为扬州第一大客栈,除了成栋的客房和阁楼外,竟还有一个不算小的池塘,慢慢走的话,绕一圈需要好几柱香的时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个小湖了!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朱三正是如此,他慢慢地踱步至小湖边,望着眼前的景色,不由得心生陶醉之感!
清清的湖面上,阳光轻柔地洒下一片鲜红,晨风拂过,蕩起一层层浅浅的涟漪,将那片鲜艳的红色揉碎在微凉的碧水中,化作万条金蛇,惬意地戏水游玩!小湖旁边生长着一弯弯柳树,鲜嫩欲滴的柳条垂下水面,仿佛清纯少女在对着水面梳理秀发!
景色虽美,但最吸引朱三并非景色,而是湖边戏水的沈玉清!
沈玉清依然身着她挚爱的红衣,如墨似泼的长发并未束起,而是慵懒地披在身后,飘扬的发丝与低垂的柳条两相映衬,争奇斗艳。
沈玉清将绣鞋放在了一旁,小巧可爱的玉足调皮地挑弄着水花,蕩起一圈圈水波,纤细笔直的春葱玉腿白嫩得让人炫目!
朱三咽了好几口口水,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
沈玉清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余光一扫,见朱三如同做贼般踮着脚尖走了过来,心中暗笑,但她却故作不知,仍然惬意地享受着湖水的清凉!
转眼间,朱三已走到沈玉清身后,见沈玉清毫无提防,心中得意,猛地双手一抡,如同饿虎扑羊般一把搂住了沈玉清,并将她高高抱起!
沈玉清惊叫一声,娇躯已经被朱三拦腰抱住,她本就是让着朱三,于是故作惊讶道:「何方淫贼!还不快快放我下来!」
朱三嘿嘿一笑道:「好一个骄横的小丫头!被我所制还这么蛮横!不放你又待如何?」
沈玉清扭动着娇躯道:「你……不要这样!快放我下来!」
朱三道:「放你下来可以,但你要叫声好听的!」
沈玉清正待答应,身后却传来一声怒吼,一个年轻男声道:「大胆狂徒!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看招!」
这声音朱三和沈玉清都极为耳熟,但还未来得及分辩,一阵劲风已袭至朱三身后,速度十分之快,可见并非一般武林人物!
此情此景下,沈玉清知道自己不能出手,否则自己与朱三之事片刻间就将传遍武林,对于朱三和自己的复仇之路绝无半点好处,而且此时她被朱三抱在怀里,更不方便出招,但来人功力之强让她心惊,她知道这样的劲力绝非朱三可敌,只得惊道:「小心!」
朱三心知不妙,没想到他与沈玉清的嬉闹居然引来了这么一个多管閑事之人,朱三几乎不懂轻功,又抱着沈玉清,此时此刻已是绝难避开来人的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避无可避的朱三心一横,只得硬上,他左手揽住沈玉清的柳腰,右掌击出,迎向来人猛烈的一击!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两人一掌接实,瞬间分开!
沈玉清一颗芳心已悬到了嗓子眼,连忙挣脱朱三的怀抱,查看他的伤情!
但让人惊异的是,朱三并未有负伤的痕迹,他仍然屹立在当场,连脚步都没有移动过,反倒是来人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大步,方才稳住身形!
更让人惊异的是,来人看清楚朱三和沈玉清的样貌后,惊呼道:「沈姑娘……你……林庄主……你们……怎么?」
沈玉清只顾查看朱三的伤情,与来人对视后,慌忙心虚地低下头,退了两步道:「莫少侠,你……怎会在此?」
只见来人面如冠玉唇如抹朱,剑眉入鬓,一双星目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正是在环秀山庄比武招亲大会上负气而走的莫浩宇!
莫浩宇呆呆地望着沈玉清,似乎在祈求沈玉清的回答!
朱三知道此时形势微妙,于是主动站出来道:「莫少侠,你恐怕误会了!刚才之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浩宇并不打算相信,剑眉一挑道:「哦?是吗?」
朱三正色道:「方才沈姑娘在这湖边戏水,一失足差点掉入湖中,林某刚才从此经过,于是抱住了沈姑娘,绝非有意轻薄!」
朱三言语之间,神情自如而淡定,毫无慌乱之神色,俨然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模样!
莫浩宇剑眉一挑道:「可是在下分明听到了沈姑娘的求救声,还有林庄主不堪入耳的猥亵之语!林庄主对此又作何解释?」
朱三淡淡一笑道:「皆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之语,莫少侠不必当真!玉儿你说是不是?」
朱三亲昵的称呼让莫浩宇禁不住心生醋意,他转而望向沉默的沈玉清道:「沈姑娘,你是否有什么苦衷?别怕!你说出来,有我莫浩宇在此,谁都不能伤害你!」
莫浩宇的一番话让沈玉清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毕竟莫浩宇苦苦追求了她数年之久,但事实的真相往往就是那么残酷,她如今已经是朱三的女人,只能选择站在朱三这一边!
沈玉清定了定神,轻声道:「多谢莫少侠的关心,但此事莫少侠确实误会了!
正如林庄主所言,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沈玉清一席话一出,局面霎时变得明朗,莫浩宇虽仍有重重疑问,但也只得将疑问咽在心里,而朱三则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仿佛在告诉莫浩宇:「小子!跟我抢女人,你还嫩着点!」
朱三见莫浩宇仍然不死心,又补上一句道:「莫少侠,沈姑娘受了惊吓,林某先送她回房歇息了,失陪!」
沈玉清也想尽快离开这个尴尬之地,朝莫浩宇点头示意后,便跟着朱三往回走了!
莫浩宇呆立在湖边,心中五味杂陈,眼前的优美景色在他看来仿若地狱!
莫浩宇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可谓无忧无虑,莫浩宇本身就天资聪慧,再加上父亲严格的教导,让他很快就在剑术上小有所成,但他生性好强,不甘于山间的平淡生活,总想着像父亲莫问一样一举成名,因此他主动要求脱离父母的庇护,孤身闯蕩江湖!
有了父亲的名头在前,莫浩宇的江湖之路走得顺风顺水,出于敬重或畏惧之心,与莫浩宇交手之人大多出招保守,甚至还没出手就自认不敌,所以莫浩宇很快就取得了一定的名气!
被江湖众人竞相吹捧之后,年轻的莫浩宇有点飘飘然,甚至觉得已经超越了当年父亲的伟绩!
正所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在环秀山庄的比武招亲大会上,莫浩宇遭遇到了前所未遇的挑战,被同样是青年俊杰的慕容秋击败,而且是在数百名江湖人物以及他爱慕的沈玉清之前被击败!
对于人生首败,莫浩宇一时难以接受,他索性负气而走,选择了逃避,但世事就是如此凑巧,在辗转了数地之后,莫浩宇阴差阳错地来到了扬州,投宿在了东来客栈,而且正好碰见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莫浩宇心中说不出的颓丧与心痛,他没想到相貌粗丑的朱三武功竟然如此不凡,自己几乎算得上偷袭的一掌,竟被朱三轻而易举地化解,而且沈玉清和朱三之间的眉来眼去,也证明了他的猜想:「沈玉清之所以不喜欢自己,正是由于朱三的存在!」
看着貌若天仙的沈玉清跟粗丑的朱三在一起,莫浩宇感到深深的不忿与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跟这样一个人?终日对着他那奇丑无比的相貌,难道你不会感到恶心吗?难道你真的如寻常女子一般,贪恋他的家世,所以才选择与他交往?可是,我比他究竟差在哪里?论相貌,我与他乃云泥之别!论家世,我堂堂剑圣之子,也绝不会输给他这个没落的世家!难道?难道是因为武功?」
莫浩宇心中怅然若失,他原本对自己的武艺信心满满,但短短时间内接二连三地被击败,让他膨胀的信心如同气球被戳破一般泄了气,他甚至开始怀疑过往的一切都是别人相让!
一个自信过度,甚至到了自负程度的人,在面对残酷的现实时,往往会变得极度自卑!
莫浩宇不敢面对这一切,更不想让沈玉清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里已经认输了,甚至悲哀地认为,像沈玉清这样美好的姑娘,就应该选择一个强者相伴,而自己是没有这个资格了!
莫浩宇脚步沉重地走出了东来客栈,他连房都没有退,对掌柜的呼喊也置若罔闻,像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地走在了扬州街头!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夏日的阳光曝晒在莫浩宇身上,让原本就失魂落魄的他更添了几分焦虑,原本俊美的脸庞因为被汗珠覆盖,显得有些脏乱!
莫浩宇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汗珠,继续向前走去,不觉已来到了城门口,他正打算回头,一匹飞奔的骏马却迎面而来,马上之人进了城门,却丝毫未放慢速度,反而对着站在大道上的莫浩宇大叫道:「小子!你找死吗!快闪开!」
若是往常,莫浩宇可以轻松闪过,但此时他心烦气躁,又见骑马之人态度恶劣,索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骏马撞向自己!
骑马之人万万没想到莫浩宇竟然纹丝不动,他急忙勒住缰绳,但马儿速度过快,急切之间怎能停的住?
马儿失控般向莫浩宇撞去,莫浩宇再想闪避之时已是为时过晚,扬起的马蹄踢中了他的胸膛,将他踢到在地,并重重地踩了上去!
这一脚携着奔跑的沖劲和马的全身重量,若是踩中绝对是兇多吉少!道旁之人眼见一场惨剧即将发生,都忍不住失声大叫!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矫健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一闪而来,一脚踢在马首上,这一脚看似轻巧,却将重达数百斤且来势汹汹的骏马踢翻在地,来人身形一转,又将坠马之人一托,轻轻地放在地面上!
骑马之人直吓得魂飞九天,躺在地上抱着头哀嚎,半晌才发觉自己毫发无伤,于是又爬起身来,兇神恶煞地去找来人算账!
来人年约弱冠,身长八尺,体态修长,面方口正,赫然是环秀山庄比武大会上独占鳌头的慕容秋!
慕容秋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睁,轻描淡写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纵马行兇,还想打人么?」
骑马之人心知自己绝非这个年轻人的对手,只得唯唯诺诺而退!
说罢,慕容秋又拿出一锭官银,掷到骑马之人手中,道:「这银子算是给你的补偿,你走吧!以后不得在闹市区骑马!」
慕容秋虽然语气平淡,但说话间不怒自威,让骑马之人只得低头称是,况且他给的银子足够买两匹马,因此骑马之人千恩万谢,心满意足地走了,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响起了一阵赞誉之声!
慕容秋了结纷争之后,主动伸手去扶莫浩宇,当他看清莫浩宇容貌后,不由惊道:「莫少侠!怎么是你?」
神情恍惚的莫浩宇听到慕容秋之声,瞬间清醒了不少,四目相对之下,莫浩宇甚是尴尬,他并没有扶慕容秋的手,而是挣扎着站了起来道:「不,你认错人了!」
慕容秋微微一笑道:「你我虽只是在苏州有过一面之缘,但在下怎么都不会记错的!」
莫浩宇并不领情,反而甩了甩手道:「说你认错了,你就认错了!我不认识什么莫少侠,告辞!」
说罢,莫浩宇竟然转身走了,引得周围人又响起了一阵唏嘘之声!
慕容秋见莫浩宇如此,既不动怒也不追赶,默默地看着他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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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和沈玉清回到阁楼,沈玥三人都已起来,房间也收拾了一遍,不复昨日的狼藉!
沈玉清仍在想着莫浩宇之事,心神不宁,莫浩宇那伤心的模样始终萦绕在脑海里!
朱三精于察言观色,岂会不知沈玉清所想,于是故意道:「玉儿,你和莫少侠之间想必有一段故事吧?」
沈玉清回过神,苦笑道:「夫君多虑了!我与他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何谈故事?」
朱三道:「那玉儿你为何又如此伤神呢?」
沈玉清知道木已成舟,不可能再回头,于是道:「玉儿所虑的并不是他,而是担心他将你我之事外泄,恐怕会影响夫君的名声!」
朱三心知沈玉清所说皆是托辞,这个美艳的女人虽然将初夜给了他,但却仍未能完全归心,看来还得费一番周折才行!
朱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朗声大笑道:「玉儿果然深谋远虑,实乃为夫之幸!但依我看,那莫浩宇并非多嘴之人,而且从他神色看来,他对你尚有留恋之心,说出去的话只会败坏你的名声,对他有害而无益,此事不足虑也。」
沈玉清点头表示赞同,忽然想起朱三与莫浩宇对掌之事,疑道:「方才夫君与他对掌,身体可否有异样?」
朱三道:「我已暗中运行了经脉,真气运转流畅,并无异样,玉儿为何有此疑问?」
沈玉清道:「据玉儿所知,虽然莫浩宇主修剑法,但内力修为也不俗,刚才那一掌,来势迅猛,掌风淩厉,而夫君内功根基尚浅,玉儿担心夫君有所损伤,因此才有所问!」
朱三点了点头道:「为夫也觉奇怪,那一掌接实,原以为我会不敌,却没想到他反而被击退,莫非是他投鼠忌器,只用了一二成功力?」
沈玉清道:「不可能,那一掌劲力十足,即便玉儿也不敢轻视,如果玉儿所料不差的话,夫君必是内力大有精进,才会如此!」
沈玉清端坐在床上,与朱三对面而坐,正色道:「夫君请与玉儿对掌,让玉儿来试试你的内力!」
朱三点头照做,两人四掌相接,各运内力相抗!
沈玉清所修的《冰心诀》已突破第八层,一身阴寒的真气足可以化水为冰,由于不知朱三内力之深浅,所以她只用了一成功力!
朱三自己也不知道体内的真气有多浑厚,只是嚐试着将真气都汇聚于掌上,只留了少许在丹田,慢慢向沈玉清施压!
两股内力一刚一柔,既能相互调剂又相互克制,区别在于朱三已使用了八成内力,而沈玉清只是一成,如同一盆清水碰上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自然不在一个等量之上!
两人内力碰撞之际,沈玉清就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她万没想到,原本没有一丝内功基础的朱三,短短月余之内,竟修炼成了一身雄浑的内力,要不是自己功力也大有精进,此时她已是无法匹敌朱三了!
沈玉清这才相信沈玥在洞中所言,也庆幸自己没有选错人,她本能地将内力提升,以对抗朱三刚猛雄浑的真气!
朱三此时也感受到了沈玉清阴柔真气之厉害,只觉她的真气如同冰河之水般,从自己的掌间慢慢浸润而来,无声无息地将火焰熄灭!
沈玉清美目微睁,轻声道:「夫君,试着将真气重新凝聚,用上你全部的内力,玉儿想看看你的极限!」
朱三应了一声,收敛心神,催动丹田内的所有真气,徐徐向沈玉清进发,只见他黝黑的面庞如同炉火映照般泛着红光,手上青筋条条鼓起,整个身体如同熔炉般炙热,冒出的汗珠瞬间就蒸发成了水汽!
沈玉清此时已大抵知道朱三之底细,《冰心诀》已破第八层的她功力仍然高朱三一筹,所以能坦然应对朱三雄浑的真气,沈玉清体力阴柔的真气如同静寂的冰泉,并不汹涌也不急躁,润物细无声般让朱三的滚滚热潮都熄灭在萌芽中!
不多时,沈玉清已然完全压制住朱三,朱三的内力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再较量下去只恐有所损伤,于是沈玉清和朱三都各自收功回体,调匀内息!
经过一番比试,沈玉清知道了朱三内功的深浅,而筋疲力竭的朱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乏,他靠在沈玉清怀里,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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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扬州城,夕阳早已没有午时的炙热和毒辣,而是温柔地撒尽它的余晖,为夜幕降临下的万物镀上一层金色的锦衣!
扬州不仅有美景和美人,还有美酒,只是再好的美景也需要良好的心情去欣赏,再好的美酒,自然也需要良好的心情慢慢去品嚐,即便琼浆玉露,在伤心人嘴里,也不过是苦涩的潲水,然而酒终究是酒,不管你喜不喜欢,喝多了都是要醉的!
太白酒楼的大厅中,就有一个醉客,他面前已经摆满了酒壶,细细算来已经有好几斤了,但他仍未打算罢休,而是嚷嚷着让酒保上酒!
这个醉客无疑就是失意的莫浩宇,他已喝的酩酊大醉,平素的儒雅和教养早已抛诸脑后,他此时就像个大字不识的莽汉般,重重地拍打着桌面,用含糊不清的音调怒吼着重复着「上酒」两个字,仿佛酒就是他生命的唯一寄托,忽闪的油灯照亮了他英俊而颓废的脸庞,让人不免产生唏嘘之感!
有人喝酒,店家自然高兴,但喝得太多,又带来烦恼,多年的经验让店家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已经不能再喝了,如果再给他酒,只怕会惹出人命来!
莫浩宇看店家不给他上酒,挣扎着站了起来,随手一推,便将桌上堆积的酒瓶全部扫到了地上,成了一堆废瓷!
店家一看莫浩宇要耍横,心中恼怒,使了个眼色,几名酒保心领神会,迅速将莫浩宇围了起来,一言不合就待对他动手!
莫浩宇醉眼朦胧地看着这些酒保,怒道:「就你们这帮废柴也敢对小爷动手?来呀!」
莫浩宇伸手一推,将两个酒保推了一个趔趄,酒保见莫浩宇居然先动手,也毫不客气地抡起了拳头!
莫浩宇虽然武功不低,但喝得烂醉的他已是连站都站不稳了,如何能抵住几个大汉的围攻,不多时,他就被踢翻在地,几个大汉泄愤似的围住他,拳打脚踢起来!
莫浩宇本能地护住身上的要害,却是躲不过围殴,幸好他从小练功,有内力护身,不然早就被打残了!
「住手!」只听得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酒保们不约而同地向门口看去!
无巧不成书,来人正是慕容秋,他扫了一眼地上的莫浩宇道:「你们以多欺少,殴打顾客,是不是太过分了?」
店家一看慕容秋的气质,就知道他绝非常人,赶忙跑到慕容秋身边,客客气气地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个人好酒贪杯,还耍酒疯,不仅打烂了我们的东西,还动手打人,小的气不过,才叫他们动手的。」
慕容秋嗯了一声,拿出一块碎银子道:「他的账本公子结了,你看够不够?」
店家忙接过银子,连声道:「有多了,有多了!」
慕容秋又道:「将他扶到外面的马车上,本公子要带他走!」
店家忙招呼酒保将莫浩宇扶起,将他送上马车,慕容秋跳上马车,跟车夫耳语了一声,马车离了酒楼,往扬州城西北方向驶去!
莫浩宇睡得很是昏沉,也睡得很是香甜,因为他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沈玉清甜甜地对着他笑,娇嗲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直换得莫浩宇心花怒放、骨酥身软,莫浩宇伸手一捞,便将梦寐以求的沈玉清拥入了怀中,让他欣喜的是,沈玉清不仅不抗拒,反而主动来解他的衣裳。
童男之身的莫浩宇岂能抵住如此诱惑,他只觉沈玉清的身体如玫瑰般芬芳扑鼻,情不自禁地去吻她花瓣似的樱唇,并将她身上的红绸丝衣褪了下来,沈玉清热烈地给予了回应,两个年轻而火烫的身体赤裸裸地交缠在了一起,共同谱写了一曲春意盎然的欢歌!
天蒙蒙亮,莫浩宇习惯性地醒了过来;往常这个时候,他都是要晨练的。尚未完全清醒的想起昨夜的美梦,禁不住随手一摸,谁知竟然摸到了一团温热柔软的美肉,它的触感十分美妙,竟让莫浩宇有点爱不释手!
莫浩宇大吃一惊,慌忙坐了起来,仔细一瞧,发现身边竟然睡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浑身未着寸缕,赤条条地躺在了自己身边,春光乍泄之下,她白嫩而柔滑的娇躯让人目不能移,更让莫浩宇吃惊的是,雪白的床褥上竟有点点红梅,那分明是血迹!
莫浩宇努力回想着一切,却觉头痛难忍,见姑娘仍未醒来,于是蹑手蹑脚地起床,披上衣裳就待逃离!
「公子,你要走了么?」
莫浩宇回头一看,却见姑娘醒了过来,她拿起被褥掩住自己的娇躯,怔怔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不舍!
莫浩宇不忍看着她忧郁的眼神,只得点点头道:「是的,我该走了,这里不属于我,谢谢你的照顾!」
让莫浩宇没想到的是,姑娘竟然不顾赤裸,沖下床来紧紧抱住了他,那温润柔软的娇躯仿佛要融进他的身体一般紧紧相贴,她娇唇轻启道:「不,奴家不让你走。」
莫浩宇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他脑海里「嗡」的一声,霎时间成了一片空白,姑娘火热而香醇的呼吸让他的耳根像红云一般绯红,他甚至能感觉到姑娘「砰砰」的心跳声。
莫浩宇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姑娘,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得任由她抱着自己,再次将自己的衣裳解开!
随着衣襟慢慢被解开,姑娘春葱般的玉指爬上了莫浩宇肌肉紧实的胸膛,她慢慢地抚摸着,挑逗着,让年轻的莫浩宇逐渐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
莫浩宇仿佛又进入了梦境,见到了心爱的沈玉清,她如此虚幻,又如此真实!
「不!」莫浩宇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猛地推开了姑娘,沖出了房门!
房门外,人声鼎沸,莫浩宇衣衫不整地沖出来,却意外地没有引起众人注目,他们只看了莫浩宇一眼,就自顾自地跟自己怀中的女人调情去了!
莫浩宇瞬间领悟过来,原来这里是烟花之地,那自己又是如何来到此地的呢?
莫浩宇正在回想,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已一步三摆地来到了跟前,嗲声嗲气道:「哟!公子爷可醒了!如意昨晚可曾服侍好公子?」
莫浩宇疑惑道:「如意?谁是如意?」
妇人笑了,笑得很招人讨厌,她香帕一甩道:「哟!公子爷可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呀!喏,她不就是如意咯!」
莫浩宇回头一看,只见房内那姑娘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后,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莫浩宇不想纠缠下去,只得道:「好,她很好,我……我走了!」
妇人笑道:「公子爷就这么走了?」
莫浩宇不解道:「当然,难道你还不让我走?」
妇人道:「公子爷想去哪就去哪,不过嘛!先得把账结了!」
莫浩宇不以为然道:「好,多少银子,莫某给你就是了!」
妇人手掐着算了算道:「不多不少,三千两纹银!」
莫浩宇惊道:「什么?这么多!你这不是讹诈么?」
妇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公子,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本店已在扬州开了三十余年,那可是诚信经营,童叟无欺,如意是本店的头牌,而且还是处子之身,多少人出五千六千银子来买她的初夜,如意都不肯,今儿个是看在一位贵客的份上,才只收您三千两!」
莫浩宇只身行走江湖,虽不缺银两,但三千两毕竟不是小数目,而面前的形势却不容得他抵赖,毕竟比起银子,他的名声显然更重要,所以他思考再三,咬了咬牙道:「好吧!三千两就三千两!」
莫浩宇正待付钱,却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甚至连青冥剑也不见了,这下莫浩宇可吃惊不小,丢了银子只是小事,大不了一走了之,毕竟这些人不知道他的底细,也没有拦住他的本事,但青冥剑可是绝世神兵,父亲本不想将青冥剑交给他,是他苦苦哀求母亲去求情才如愿以偿的,江湖中人无不觊觎这把名剑,因为惧怕剑圣的名声,才没有人敢付诸于行动,如今却不翼而飞,这叫他怎么向父亲交代呢?
莫浩宇忙沖进房中,仔细搜查,却仍然未见青冥剑的蹤影,只得颓丧地坐在床沿上!
妇人不知莫浩宇忧虑所在,只道是他没钱付账,于是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冷冰冰地道:「怎么?公子爷是没钱么?没钱还摆什么谱呀!真是见鬼!」
对于妇人的冷嘲热讽,莫浩宇根本听不进去,他只是在努力回忆昨晚的一切,想了许久,突然道:「你刚才说,你是看在一个贵客的面子上,那昨晚是不是他将我送到这里来的?」
妇人点点头道:「没错!他将你送来后,交待两声就走了,可没说要给你付账!」
莫浩宇猛地站起来道:「那他身上是不是带着一柄古剑?」
妇人摇了摇头道:「这可没注意!唉,你小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直说你有没有钱付账吧!」
莫浩宇勃然大怒,正打算沖出房间,如意却若有所思地道:「公子,奴家好像看见了。」
莫浩宇大喜过望,禁不住抓住如意的香肩,兴奋道:「你当真看见了?」
如意柳眉微蹙,脸上露出难受的神情道:「公子,你……你弄疼奴家了。」
莫浩宇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忙抱歉地道:「对不起……莫某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如意摇了摇头道:「奴家没事,公子,那夜奴家在楼上看到那位贵客将你送来,他身上挂着一柄剑,手里还拿着一柄剑,所以奴家才多看了几眼,或许他手中之剑就是公子之物吧?」
莫浩宇恍然大悟了,他心知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能拿回青冥剑,于是道:「你们知道那位贵客的住处么?可否请他过来一叙?」
妇人摇头道:「那位公子是本店的贵客,每次来都是一掷千金,但却从不透露姓名,更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所以无从寻找!」
莫浩宇道:「莫某的行囊都在他的手中,一时之间不能付账,还请行个方便,让在下离开,待找到那人后,必回此地结账!」
妇人冷笑道:「你当翠红楼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那些谎言只怕连三岁小孩都哄不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老娘是白吃的!来人!」
话音刚落,几个兇神恶煞的伙计就沖到了门口,只等妇人一声令下就準备对莫浩宇动手!
莫浩宇冷笑一声,正準备硬拼,门外却传来一声「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