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吁,这部分剧情终于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朱三的主线和南宫世家支线了,同时这一章的结束也代表着【万花劫】第三大部分的结束,全文剧情刚好进行到了一半,以后的故事会更加跌宕起伏、精彩纷呈,读者朋友们,你们的欢呼在哪里?
好了,襄王卖瓜完毕,再来吐槽一下,说句实话,我再也不想写这么长的章节了,也不想再被自己随口许下的承诺捆住手脚,就像几位好兄弟调侃的一样,这两章变成了憋大招,更新字数虽然与过去四五章相当,但这技能CD时间也真是够长的了,我自己也写得很辛苦,加之这段时间工作繁忙,除了日常生活和健身外,閑暇时间几乎都用在写文上了,马上就是国庆连中秋了,我也得给自己放个假,带家人出去轻松一番,不去什么名胜古迹凑热闹,就是单纯的放松散心。
另外,在国庆假期来临之前,我会出一个【万花劫】的合集,将目前为止出场的人物和剧情都梳理一遍,请大家持续关注,用你们的红心和回复给我更多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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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正惊疑间,一道劲风已向窗口袭来,正迎向叶静怡,逼得叶静怡连忙后撤,倒纵回了房中。
慕容秋脸上并无任何喜悦之情,因为他听声音便知道,击退叶静怡的并非翁不平,于是朗声道:「来者何人,可否现身一见?」
只听得一声长啸,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年逾六旬,须发花白的老者已出现在阁楼中,地上奄奄一息的孔方见了老者后,眼中顿时闪出一丝希望的光彩,挣扎着道:「萧……长老……快……快救我……」
老者连看都没看孔方一眼,反而随手一掌,凌空击向了孔方,孔方浑身一震,手指着老者,一声「你」还没有说出口,便咽了气!
慕容秋心里暗暗着急,表面上却仍然保持着慕容世家之主的冷静,凝视着老者,冷声道:「如果本庄主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近日出现在各分堂的修罗教奸细吧?」
老者傲然答道:「不错,老夫萧翊,乃是修罗神教长老!」
慕容秋面带讥诮道:「你们修罗教可真是贼心不死,上次死伤惨重,落荒而逃,这次又来,还没吃够苦头么?」
萧翊哂笑道:「小辈,你说反了吧?上次若不是有高人相助,慕容世家早已在江湖上除名,你爹慕容赫现在尚卧床不起,而我神教只损伤了区区数十人,谁伤亡惨重,你心里难道没底么?还敢在老夫面前卖弄口舌?」
慕容秋仔细听了下外面的响动,心中愈发焦急起来,他此次精锐尽出,全面出击,各个击破,一天之间收服了十二分堂,但也分散了兵力,导致带在身边的手下不足百人,之前攻破大宅时又折损了一些,若是修罗教像那夜一样发动猛攻,莫说带走母亲和姐姐,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况且萧翊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阁楼中,没有任何人发出警告,说明楼下的守卫都已经兇多吉少,此局势远比修罗教夜袭白云山庄那次还要兇险,还要被动,叫慕容秋怎能不慌,怎能不急呢?
萧翊见慕容秋沉默不语,阴恻恻地笑道:「你是在想你那些手下吧?嘿嘿,不用担心,他们大多已经去地下与先人团聚了!哦,对了,楼下那个老头武功不错,仍在负隅顽抗,就是不知道他能在神教四位香主的围攻下撑多久?」
慕容秋心沉到了谷底,怒视着萧翊,惨笑道:「是孔方这叛徒引你们来此地的吧?他是不是已经答应投靠你们了?」
萧翊微微一笑道:「小辈,你只说对了一点点,孔方确实答应了投靠我们,不过投诚的并不止他一个,泉州分堂黄光武也已投靠了我们,正是他给了老夫準确的信息,老夫才能事先埋伏在此处,作为交换,老夫答应事成之后除掉詹国豪,将詹国豪的地盘交给他,但如今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小辈,怎么样?你现在可以死的瞑目了吧?」
慕容秋这才明白黄光武死前为何绝望地呼救,他默默盘算了一番,心知以他一人之力,要想度过此劫实属不易,于是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望了望叶静怡。
叶静怡虽然与慕容秋翻了脸,但毕竟唇亡齿寒,况且有慕容赫和冯月蓉的情面在,叶静怡也不忍看到慕容世家覆灭于修罗教之手,于是会意地点了点头。
萧翊捋了捋半尺长的银须,微微一笑道:「刚才还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却联起手了?不错,你们一起上吧!省得老夫一一收拾!」
慕容秋也不多话,面色一寒,手中流光剑寒芒暴涨,出手便是幻影剑法中最凌厉的杀招之一「蹑影追风」,迅疾无比地刺出二十四剑,漫天的剑影寒芒将萧翊周身围得水泄不通!
叶静怡紧随慕容秋剑招而上,左掌轻飘飘地拍向萧翊中门,右掌则斜斜扫向萧翊肋部。
眼见二人攻势猛烈,萧翊冷笑一声,一股劲风平地起,双手齐出,右手双指并骈,如潜龙出海般鉆进那凌厉无比的剑气之中,轻轻一弹,便听得一声悦耳的「嗡嗡」声,漫天剑影寒芒顿时消散不见,只剩那剑尖仍如响尾蛇一般极速抖动,左手则横袖一挥,卷起一道罡风,拦住了叶静怡的双掌!
慕容秋适才与阿福等人相斗多时,耗费了一些内力,面对萧翊这等劲敌,自是不敢小觑,刚才那一招并无试探,一出手便是杀招,已然出尽全力,但却被萧翊轻而易举地化解,慕容秋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剑尖传到了他手心上,震得他虎口酸麻,差点连流光剑都把持不住,心中大骇,脱口惊呼道:「一阳指,你是段氏后人?」
慕容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不对,自从大理段氏为大明所灭后,段氏后人皆归隐江湖,一阳指从此绝迹于江湖,怎么会传给你这异姓之人,况且段氏也不会铁袖功,你究竟从何偷学而来?」
萧翊面露一丝赞许,背着双手,傲然长立道:「你这小辈武功虽然算不上高强,眼力和见识却是不错,居然识得老夫所使的一阳指和铁袖功,老夫倒有些赏识你了!小辈,投降吧!只要你真心归顺我修罗神教,老夫可以在教主面前保你,让你继续为慕容世家之主,雄霸福建!」
慕容秋冷笑着摇摇头道:「我慕容世家屹立武林百余年,岂能屈服于你等下九流的邪教之下!废话少说,动手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萧翊缓缓地摇摇头道:「有点骨气,不过太不识时务!小辈,看招!」
话音未落,萧翊身形已到慕容秋跟前,左手一探,竟用佛门大慈悲掌法击向慕容秋前胸。
慕容秋心知拼内力远不如萧翊,于是脚踩幻影迷蹤步,手中剑划出一道圆弧,护住周身,想用步法和幻影剑法拖住萧翊,让叶静怡寻找战机击败他。
叶静怡身上尚有余毒未除,回复的内力又在与慕容秋打斗时耗损了大半,本身已是强弩之末,刚才双掌击出,被萧翊用铁袖功轻而易举击退,便知实力差距明显,但出于唇亡齿寒的原因,叶静怡并未等待,而是再度运起内力,一招双龙出海,击向萧翊的后背。
萧翊刚才与叶静怡一过招,就知叶静怡掌力虚浮,很难伤得了他,于是干脆弃叶静怡于不顾,只凭着身法闪避,实在闪不过便运起内力硬抗,而将绝大部分精力都用于猛攻慕容秋,他内力雄浑,招式多变,时而用大慈悲掌,时而又用大力金刚掌,掌力一柔一刚,变化莫测,前力未竭后力又至,如海浪般击向慕容秋。
慕容秋被萧翊的掌风压制得喘息不得,手中流光剑几乎不成剑招,只是勉强招架,脚下也如拌蒜般虚浮凌乱,本想靠着叶静怡挽救颓势,结果发现萧翊居然能硬抗住叶静怡的掌力,让他不禁大为失望,愈发急躁起来,境况也自然愈发险象环生!
慕容秋心急,叶静怡何尝不是?她内力不足三成,虽然击中了萧翊几掌,但却感觉打在铁板上一般,不仅没有伤到萧翊,自己反而被萧翊的内力反震得玉臂酸麻,叶静怡颇有些懊恼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福,只恨飞雪剑不在身边,否则岂会如此难堪?
慕容秋和叶静怡败象已露,只是苦苦支撑,而萧翊实战经验丰富,招式老到,虚虚实实,掌法之中偶尔还夹杂几招一阳指,逼得慕容秋节节败退。
不多时,萧翊便摸透了幻影迷蹤步的步法走向,趁慕容秋转身时脚步稍迟的一瞬间,一招「双风贯耳」,双掌齐出,兵分两路,封住了慕容秋左右两侧的空间。
慕容秋只觉身子好像被两堵墻夹住,想往后退,却惊觉已到了墻边,情急之下,他只得用力一蹬墻壁,借着反推的劲力,汇聚全身真气于剑尖上,使出一招「捕风捉影」,孤注一掷地向萧翊胸口刺去。
萧翊正待如此,待流光剑至胸口只剩两寸之时,双掌突然合拢,一招「西山拜佛」,将流光剑夹在了掌心之中!
慕容秋大惊失色,连忙用劲去夺,但他与萧翊内力本就对比悬殊,奋力一夺之下,剑刃依然纹丝不动,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强横的内力已从剑身上反弹回来,慕容秋猝不及防,竟被震退了一大步,流光剑也被萧翊夺了过去。
萧翊夺了慕容秋的神兵,并未得意忘形,而是趁胜追击,转身一掌击向了身后纠缠已久的叶静怡。
叶静怡不敢硬接,双掌护体,急急后退,但萧翊得势不饶人,一掌接一掌,掌风如排山倒海般,逼得叶静怡无路可退,只能勉强举掌相迎。
两人双掌接实,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叶静怡倒退了三大步,一丝鲜血缓缓溢出嘴角,显然已受了内伤。
叶静怡还未来得及压住翻腾的气血,便觉一阵劲风拂过,脸上的纱巾已被揭开,紧接着面前一黑,身子也被萧翊贴住,压在了墻壁上,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甚为不适,娇叱道:「大胆狂徒,快放开我!」
萧翊虽身材瘦长,但比起高挑的叶静怡来还是矮了一点点,他面带淫笑,上下打量了一脸怒容的叶静怡一番,目光停留在叶静怡高耸入云的胸脯上,轻佻地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小娘子,老夫果然没有看走眼!老夫帐内虽有不少女人,但比起你来完全不值一提,不如就随了老夫吧!刚才我们手上已分出了胜负,但床上还没有试过呢!」
叶静怡虽然称不上守身如玉,但以往大多时候都是她占据绝对主动,即便受制于阿福时也不落下风,如今被这年逾六旬的糟老头调戏,让叶静怡颇为不爽,嗤之以鼻道:「笑话,若不是本女侠中了毒,且无兵刃在身,你能赢得了么?你身子都已经大半埋进黄土了,还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呢!」
听了叶静怡的讥讽斥骂,萧翊却不愠不恼,反而笑呵呵地道:「好一朵带刺的野玫瑰,老夫最喜欢你这种有性格的女子,调教起来更具趣味!你刚才打了老夫那么多掌,现在轮到老夫了,从哪开始呢?对了,哪里碍眼就从哪里开始!」
说罢,萧翊双掌齐出,十指成爪状,探向了叶静怡高耸入云的胸脯。
叶静怡又羞又怒,急忙抬手去挡,同时玉腿一抬,用膝盖狠狠地顶向男人最脆弱的胯下部位,想要制止萧翊的轻薄。
萧翊故意不点叶静怡的穴,就是想让她反抗,所以自然做好了準备,眼看着叶静怡膝盖顶来,萧翊不闪不避,反而往前一挤,整个身子都死死贴在了叶静怡丰满柔软的娇躯上,同时张开双腿,骑到了叶静怡的大腿上,不仅让叶静怡的膝顶落空,而且还顺势夹住了叶静怡抬起的玉腿!
叶静怡身子完全被萧翊压住,半点不能动弹,拦在胸前的双手也被萧翊轻而易举地拨开,丰满圆润且弹性十足的美乳失去了防卫,被萧翊抓了个正着!
一股夹杂着痛楚和舒爽的感觉从胸口传出,让叶静怡禁不住惊啊一声,柳眉紧蹙!
萧翊得意地揉搓着叶静怡柔软绵弹的美乳,虽是隔着衣衫,但身为色中老手的萧翊依然能感受到乳肉的嫩滑柔弹,当他的手指触及到峰顶的蓓蕾时,萧翊却突然停止了揉搓,转而拉住叶静怡的衣襟,用力一扯,将叶静怡的上衣连着胸衣一起扯到了腰际!
只听得「嘶啦」一声,叶静怡的上半身瞬间赤裸,雪颈、香肩、酥胸、玉臂、纤腰全都展露出来,惊得她又是一声娇叫,双手交叉护住了胸前!
萧翊轻巧地拨开了叶静怡遮羞的玉臂,满脸淫笑地拨弄着叶静怡美乳上的金环,弄出一阵悦耳的「叮铃」声,嗤笑道:「老夫差点被你瞒住了,真以为你是良家女子,没想到却是个被人玩烂了的贱奴!」
叶静怡见萧翊面露不屑,话锋一转,故作娇柔地道:「长老说的是,奴家确是不洁之人,不敢污长老之手,因此才拒绝长老,还望长老看在奴家有主的份上,放过奴家……」
萧翊用力拉扯着叶静怡乳环,将深红色的乳头拉得老长,嘿嘿淫笑道:「你这贱奴真是狡猾!你以为这样老夫就会放过你了么?嘿嘿,这样也好,虽然少了些调教的乐趣,但不用事事都教,老夫也省心不少!贱奴,将舌头伸出来,让老夫尝一尝!」
叶静怡忍着乳头上传来的阵痛,柳眉微蹙,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媚笑,乖乖地伸出香舌,并主动凑到了萧翊的嘴边,供他品尝,与此同时,叶静怡的眼神却瞄向了不远处呆立着的慕容秋,示意他赶紧趁机逃走!
慕容秋明白叶静怡的意思,身子动了动,却并没有走,因为他觉得若是一走了之,肯定会落个弃亲人于不顾而茍且偷生的臭名,到时候别说报仇雪恨,恐怕连江湖上也再无他容身之地!
萧翊何等老谋深算,很快便识破了叶静怡的意图,冷笑道:「不必费劲了,那小辈不会走的,而且即使他想走,也走不了,不怕告诉你,此地已被老夫接管了,别说人,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哦?是么?」
只听得一声冷笑响过,隔间里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定定地站在房中间,直直地望着萧翊,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
萧翊吃惊不小,定睛一看,只见来人身材高大,身着一套紧身夜行衣,背上披着一件玄色披风,头上戴着一个黑铁面罩,让人完全看不出容貌,但那双如朗星般夺目的眸子却让人很难忘记!
萧翊没想到此时此刻还会有人出来搅局,也从未见过此等无声无息的轻功,若不是映在墻上硕大的影子,萧翊还真有点怀疑来者是不是幽灵鬼魅,于是放开了叶静怡,暗运劲气护体,警惕地问道:「阁下何人?」
来人并未开口,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根玉质短棒,向叶静怡亮了亮。
叶静怡仔细一瞧,见那玉棒长约八寸,上端呈伞状,跟男人的肉棒极其相似,棒身上还雕刻着两条青龙,一条头朝上一条头朝下,龙口大张,互咬着龙尾,呈螺旋形紧紧缠绕在棒身上,既精致又充满强烈的暗示!
看清楚后,叶静怡顾不得赤裸的上身,慌忙跪伏于地,用极尽谦卑的口吻道:「贱奴叶静怡,恭迎逍遥使大人,事出有因,未能以大礼相见,还望逍遥使大人见谅……」
逍遥使收起玉棒,淡淡地道:「起来吧!」
萧翊精心策划此次夜袭,目的只为收拾慕容秋,而叶静怡算是意外收获,但这个神秘逍遥使的突然出现,却让局面变得不可预测了,虽然萧翊还不知道这个逍遥使的来路,但从此人鬼魅一般的轻功身法以及叶静怡敬畏的称谓来看,萧翊知道此人不仅武功高超,而且身后肯定还有一个同样神秘的组织,若是处理不慎,可能带来难以想象的麻烦。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萧翊往前走了两步,为叶静怡让出了一条路,并抱拳道:「老夫乃修罗神教长老萧翊,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萧翊此举十分老到,先是不露痕迹地主动将叶静怡交还,表明了和解的态度,再亮出名号,以警示对方,如此一来,既不会折损本教的名声,也给了逍遥使足够的尊重。
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规矩,逍遥使随即抱拳还礼道:「萧长老客气了,贵教威震海内,扬名九州,本使久仰!本使乃是极乐楼门下逍遥使,微末之名,不足为外人道也。」
萧翊初次听闻极乐楼之名,心中愈加惊异,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敢问贵使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逍遥使瞥了一眼跪坐在脚边的叶静怡,淡淡地道:「也无甚要紧事,只是昨日收到楼中女奴的信号,言及新收一门徒,本使正好在福州城内,于是便循着暗记来到了此处,不知怡奴何处得罪了萧长老?」
逍遥使语调虽然平淡,但言辞间隐约有问罪之意,萧翊听了,心知逍遥使并非为慕容世家而来,心中愁绪顿时消散了一大半,干笑了数声道:「本教与人在此解决一些往日恩怨,误将贵门中人当作了对头,所以起了点沖突,听了贵使之言,老夫才知道是一场误会,贵使请便,在下与神教中人绝不会为难贵使。」
逍遥使拱了拱手,以示感谢,转而对叶静怡道:「怡奴,你所说之人何在?」
叶静怡跪伏在地,指着不能动弹的阿福道:「回逍遥使大人的话,他便是贱奴引荐之人。」
萧翊原本还有些担心极乐楼要收的门徒是慕容秋,此时听得叶静怡之言,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了地,脸上紧张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在场众人中,最难受最尴尬的当属慕容秋了,一直以来慕容秋行事都很小心谨慎,为了达成最终目的,他忍气吞声,连亲娘亲姐都愿意牺牲,终于等到了全面收割的机会,面对惊慌错愕的詹国豪等人,慕容秋扬眉吐气,将二十多天来郁积在胸中的郁闷痛痛快快地宣泄出来,即便出现了一点意外,也很快得到了解决。
然而事态发展的一帆风顺让慕容秋有些得意忘形了,他开始幻想着坐稳慕容世家掌门人之位后如何一步步称霸武林,面对阿福的刻意挑衅激怒,慕容秋选择肆无忌惮地发泄怒火,被揭穿伪装之后,他可以辩解,也可以求得叶静怡的原谅,但他却选择了与这个一直关心爱护他的姑姑反目成仇,不仅彻底暴露了本性,而且亲手扼杀了和解的希望!
萧翊的突然出现击碎了慕容秋的美梦,慕容秋没有料到,他精心策划的行动居然让萧翊鉆了空子,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他最为得意之时发动了闪电突袭,慕容秋猝不及防,束手无策,几乎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胜利果实落入萧翊之手,不仅为萧翊做了一回嫁衣,而且还有可能连慕容世家的百年基业都一朝葬送!
命运仿佛在戏弄慕容秋,让他在最得意的时候品尝失利,又在他最绝望之时给了他一丝希望,然后又迅速破灭,这便是逍遥使的出现。
几近绝望的慕容秋原想利用萧翊凌辱叶静怡之事,挑起修罗教与极乐楼之间的矛盾,他默默地观察着局势,寻找着适当的时机,但年轻的慕容秋明显高估了叶静怡的价值,眼看着萧翊和逍遥使这两只老狐貍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仇怨,慕容秋失望透顶,心里仿佛在淌血!
希望的破灭让慕容秋再次心生沮丧,他原以为自己在主导这场戏,在这场戏里,他慕容秋便是当仁不让的主角,虽然萧翊的出现,让慕容秋明白自己并不能主导局势,但自视甚高的他依旧以主角自居,认为局面的不利只是天降大任之前的磨练而已!
然而现在,慕容秋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可有可无的龙套,这个神秘的逍遥使甚至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这让自尊心极强的慕容秋倍受打击,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慕容秋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逍遥使和萧翊谈笑风生,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这该是多么的讽刺啊!
逍遥使瞥了一眼阿福,见他遍体鳞伤地仰躺在地上,好似屠宰场里挨了一刀的肥猪,不禁眉头一皱,鄙夷地道:「此等废物,要了何用?简直浪费本使的时间!怡奴你入门日久,难道不知极乐楼收门徒的规矩么?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叶静怡略显慌乱地道:「贱奴知罪,贱奴知罪!此人虽然武功低微,但却很有手段,况且他身上还有一个惊天秘密,所以贱奴才斗胆发信号……」
阿福手脚尽断,本已心如死灰,只求速死,但逍遥使的到来,却让阿福又感觉到了一丝获救的希望,于是秉着求生的本能,挣扎着道:「启稟逍遥使大人,她说的没错,老奴身上确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求逍遥使救救老奴吧!」
萧翊本来希望逍遥使办完事后尽快离开,好收拾慕容秋,但叶静怡之言却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脸上的表情也从淡定从容变得有些捉摸不定了!
逍遥使眼神复杂地望向叶静怡,见她一脸慌乱,于是缓步踱至阿福身边,俯下身躯,仔细察看了阿福的伤情,淡淡地道:「你手脚虽断,但受伤不久,若及时医治,还是可以复原的!」
说罢,逍遥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艳红色的丹药,递到阿福嘴边。
阿福见此丹药色泽鲜艳,异香扑鼻,只怕有毒,但他已至绝境,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一口吞下。
逍遥使站起身来,又看了叶静怡一眼,转而面向萧翊,抱拳道:「今日有幸与萧长老结识,实乃本使之幸,但本使奉命而来,俗物在身,不便多留,他日有缘再叙。」
说罢,逍遥使一手提起阿福,好似老鹰抓兔子一样,转身就要离开。
叶静怡会意,整理好衣裳,紧跟在逍遥使身后。
萧翊见状,身形一纵,拦在了逍遥使前面,抬手道:「且慢!」
逍遥使扫了萧翊一眼,淡淡地道:「怎么?萧长老还想留我们在此做客么?」
萧翊抱拳道:「非也!贵使要走,老夫不敢强留,但这个人于我神教有莫大怨仇,请贵使将他交给老夫处置!」
萧翊此举,有如司马昭之心,在场众人谁人不知?
逍遥使微愠道:「本使已经说过,此行就是为了收这个门徒,方才萧长老还无任何异议,现在却要本使将新收门徒交给你处置,莫非想要干涉本门家事?」
萧翊自知理亏,也并不想跟逍遥使结怨,但阿福所说的惊天秘密对他的诱惑却是极大,于是再次抱拳施礼道:「阁下误会了,贵门收徒,老夫自是无权干涉,但此人与神教干系重大,若从老夫手中逃走,只怕教主怪罪!」
逍遥使冷冷一笑道:「极乐楼不想参与任何江湖恩怨与争斗,但也不容任何人轻视!他以前跟贵教有多少恩怨,本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如今已是极乐楼门徒,本使却不能放任不管!」
萧翊暗暗盘算了一下,虽不知单打独斗能否胜过逍遥使,但他毕竟人多势众,底气自然足,况且逍遥使还要带着一个废人,即便强留不住,也不可能带着阿福全身而退。
想到这点,萧翊面色一寒道:「老夫敬重贵门和阁下,因此才好言相待,但却并不代表老夫胆小怕事,你极乐楼能人众多,莫非我修罗神教就是浪得虚名么?」
逍遥使冷哼一声,将阿福缓缓放下,傲然道:「既然谈不来,那就只有手上见真章了,本使倒想见识一下,赫赫有名的修罗教长老究竟有几分本事!」
萧翊衣袖一抖,缓缓伸直双臂,争锋相对地道:「老夫也想看看,你的手上功夫是否配得上你的傲气!」
慕容秋见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心中窃喜,他悄悄地绕到墻角处,护住了冯月蓉和慕容嫣,唯恐萧翊和逍遥使打斗时内力余波会伤及她们母女,同时也巧妙地远离了战区。
经历了一波三折的险情后,冯月蓉和慕容嫣早已吓得魂不守舍,母女俩紧紧地拥抱着,蜷缩在墻角里,连大气都不敢出,慕容秋的到来无疑给了她们莫大的安慰,即便她们知道慕容秋无法带她们逃离,但依然觉得安全感倍增。
在场众人,并非只有慕容秋希望萧翊和逍遥使二人火并,叶静怡也抱着同样的想法,而且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也正在她意料之中。
叶静怡为何要如此行事呢?
因为她不想看到慕容世家一朝覆灭!
自从丧偶之后,叶静怡独自飘零于江湖,除了峨眉山上的女儿薛云染外,慕容赫和冯月蓉便成了叶静怡为数不多的亲人,当她听说白云山庄遭遇大难,慕容赫重伤不起后,便第一时间来到了福州城,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卷入到了阿福与慕容秋的内斗之中。
初时叶静怡的确恼恨冯月蓉在她茶里下毒,又见阿福善于调教女人,所以才打定主意,诱使阿福加入极乐楼。
在叶静怡当时看来,冯月蓉母女已被阿福调教得服服帖帖,加入极乐楼也不会对她们造成多大的伤害,而对她来说却是大功一件,既收了一个门徒,掌握了慕容世家的动向,顺便也报复了冯月蓉出卖她的行为,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却一再出乎叶静怡的意料,她没有想到阿福居然将冯月蓉母女作为拉拢其他分堂的手段,也没有料到慕容秋早就在暗中準备对付阿福,而且行动如此迅速,但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当萧翊带领修罗教教众发动偷袭,準备坐收渔翁之利时,叶静怡才意识到局势有多险恶!
平心而论,叶静怡对慕容秋确实失望透顶,对冯月蓉也有些埋怨,但毕竟是二十多年的交情,叶静怡怎能忍心看着冯月蓉母女乃至整个慕容世家落入修罗教之手呢?
所以当逍遥使到来后,叶静怡便心生一计,用阿福的秘密勾起萧翊的贪心,进而挑起萧翊与逍遥使之间的纷争,因为叶静怡太了解这些黑道枭雄的野心和占有欲了。
事态的发展正如叶静怡预料的那样,萧翊果然因贪念与逍遥使起了沖突,而慕容秋护住母亲和姐姐的举动,也让叶静怡心中多了一丝欣慰,因为慕容秋至少还没有泯灭人性!
叶静怡虽然思虑周密,但却并非万无一失,就在萧翊和逍遥使準备开打之时,叶静怡突然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秘密的真假与重要性,虽然叶静怡相信阿福手里拿捏着慕容秋的把柄,但那毕竟只是对慕容秋而言,对于极乐楼就未必了,若是逍遥使千辛万苦带走阿福得到的回报不够高的话,那叶静怡犯的错可就不仅仅是引荐废物,浪费逍遥使精力了,与修罗教结怨的罪名肯定也得扣在她头上,若要追究起来,叶静怡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点,叶静怡后背一凉,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有话好商量,何必因为一个小人物伤了和气呢?」
逍遥使眼神复杂地瞥了叶静怡一眼,呵斥道:「放肆!此处岂有你说话的份?」
叶静怡忙垂下粉颈,恭敬地道:「贱奴知罪,贱奴刚刚心神慌乱,所以话没有说清楚,还望逍遥使大人海涵。贱奴跟此人打过交道,知此人老奸巨猾,他方才所说之言,极有可能是为获救而捏造出来的,不可深信,所以贱奴才斗胆站出来进言。」
叶静怡这么一说,逍遥使和萧翊也觉得行事太过草率,他们二人各怀鬼胎,本不想轻易结怨,但贪念却让他们失去了理智,险些为一个可能不存在的秘密大打出手。
逍遥使看着叶静怡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叶静怡不假思索道:「贱奴认为,逍遥使大人和萧长老皆是见闻广博的大人物,不如就让此人将所谓的惊天秘密详细说出来,看他是否说谎!」
萧翊点了点头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能欺骗老夫之人,天底下恐怕也没几个,谅此人也不敢在老夫面前说谎,可若是他所言属实,那又该当如何处置呢?」
叶静怡嫣然一笑道:「江湖之中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既然大家都想得到,那就要靠实力说话了,总比不明不白地打一场好!萧长老,您认为呢?」
萧翊捋了捋银须道:「不错!想不到你不仅人长得标致,还如此聪明伶俐,只可惜你已经名花有主,不然老夫还真想要了你!」
逍遥使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叶静怡所说不无道理,于是踢了踢阿福道:「说吧!将你的秘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阿福本想借这个来之不易的秘密获取今后的锦绣前程,没想到叶静怡却出来横插一杠,逼着他交底,阿福怒不可遏,心里暗骂叶静怡是个见风使舵的婊子,但此情此景下半点由不得他,阿福心知肚明,若是此时不说,只怕连狗命都将断送在此,遑论什么锦绣前程荣华富贵了!
想到这点,阿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说便说,事已至此,老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各位可曾听说过建文帝下落不明之事?」
萧翊浑浊的眼仁中陡然射出两道惊喜的光芒,略显激动地道:「你说的是建文帝朱允炆?听说他被朱棣围困,自焚于宫中,尸骨无存,而民间传闻却说他并没有死,你此时提起,难道是有确切的线索?」
阿福点点头道:「你猜得不错!当年建文帝并没有死,而是剃度乔装为僧侣,逃出了应天府!」
逍遥使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他究竟如何逃过了朝廷的耳目,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阿福道:「建文帝能逃过朝廷耳目,靠的是四大世家暗中护送,如今他早已身在海外,至于是生是死,没人知道!」
萧翊道:「素闻四大世家先祖曾助朱元璋夺取天下,朱元璋称帝后,曾欲为四大世家之主封侯赐爵,但他们皆不愿入朝为官,朱元璋方才作罢,改为赏赐大量金银珠宝以及田地房屋,因此才有了御赐四大世家之说!老夫先前还有些不解,为何靖难之役时,四大世家无动于衷,现在却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暗中相助朱允炆!」
阿福恭维道:「萧长老果然见多识广,竟然知道如此多的内情!正如萧长老所料,靖难之役时,四大世家明面上按兵不动,保持中立,但为了报答太祖高皇帝之恩,一直暗中相助,建文帝兵败逃难之时,四大世家之主又挺身而出,亲自一路护送,将建文帝安全送到了海外,而建文帝出海之处,正是泉州港,因此老奴也有幸参与了护送!」
逍遥使冷笑道:「简直一派胡言,漏洞百出!以靖难之役时间来推算,至今已将近五十年,而你最多不过六旬,当年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护送建文帝出海如此重大之事,岂能让你参与?」
叶静怡听罢,不禁眉头紧蹙,因为若是证实阿福说谎,逍遥使定会怒而离开,到时候莫说挽救慕容世家于危难,她自己也肯定会受到惩罚!
阿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逍遥使大人有所不知,靖难之役后,永乐皇帝忧心建文帝会东山再起,到处找寻他的下落,风声太紧,且当时海禁太严,很难出海,而建文帝留恋故土,也舍不得离开,于是便以各种身份到处隐居。直到永乐十四年,朝廷不知怎地发现了建文帝的藏身之处,突然派兵捉拿,建文帝再无退路,而当时由于三宝太监四下西洋,海禁稍缓,这才在大家护送下趁夜乘船出海,远遁海外。彼时老奴虽然年轻,但因老奴与慕容赫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密切,所以护送建文帝出海时,老奴也在其中,当时老奴并不知道护送的这个神秘客人就是建文帝,但从慕容世远和慕容赫父子的言行中,老奴猜到此人必定有着非凡的来历,心中好奇,于是后来趁慕容赫酒醉之时几番打听,方才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
萧翊听得十分仔细,不时捋捋银须,似乎在寻找阿福言语之中的漏洞,待阿福说完后,萧翊不屑地道:「就算你所说的全都属实,又如何?若是寻常人,还可以借此秘密上报官府,以出卖四大家族为条件,求得一世荣华富贵,对于老夫来说,又有何用呢?况且这一切都只是你一面之词,并无半点凭据!」
逍遥使也点点头道:「不错!没有证据,所谓的秘密最多只能成为万千传闻故事之一,于本使毫无益处!」
阿福故作神秘地道:「二位可知永乐皇帝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寻找建文帝的下落?」
萧翊嗤之以鼻地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斩草除根,以防东山再起,危及他的皇位了!」
阿福反问道:「说得对,不过至今已过去将近五十年,皇位都传了两代了,说不定建文帝早就魂归九天了,为何朝廷还在四处搜寻线索呢?」
逍遥使接话道:「若是真如你所说,建文帝出逃海外,活到现在也已经年近古稀了,再回中原举事也不太可能了,但他还有后人,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建文帝的确切下落,永乐帝和他的子孙便如芒在背,所以才会如此!」
阿福激动得想要拍手称赞,却忘了手脚筋皆已被慕容秋挑断,费力抬起手臂,手腕却怎么也合不拢,只能哀叹一声,惨笑道:「逍遥使大人此言一针见血,老奴佩服!不过逍遥使大人只猜对了一半!」
逍遥使眉头一挑,诧异地道:「哦?那另一半呢?」
阿福肥丑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一字一顿地道:「传国玉玺!」
萧翊浑身一震,须发皆动,脱口惊呼道:「传国玉玺?」
阿福骄傲地回道:「不错!正是传国玉玺!当初建文帝逃出应天府时,将传国玉玺带在身边,希望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即便他做不到,还可以指望子孙后辈!因为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拿出这枚传国玉玺,他的子孙都能证明皇室嫡系血脉的身份,得到忠于建文帝的旧臣以及不满当朝皇帝之人的拥护!」
萧翊若有所思地道:「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有人说朱棣篡位,原来不止兵变夺权这一条!即便朱棣当年再怎么杀人灭口,封锁消息,篡改史料,但没有传国玉玺,他始终名不正言不顺!以此来看,朱棣派三宝太监数度下西洋,并不仅仅是找寻建文帝的下落,而且还为了失蹤的传国玉玺!」
逍遥使并不像萧翊那般激动,只是淡淡地道:「那传国玉玺究竟何在?莫非被建文帝一同带往海外了?」
阿福道:「非也,建文帝逃亡海外,自知有生之年难以回到故国,所以将传国玉玺藏在了一处隐蔽之地,只待他的后代长大成人,再取回玉玺,召集旧臣,起兵夺回皇位!」
逍遥使仔细思考了一番,提出了疑议:「既然建文帝出海之时就已计划复位之事,那他应该将玉玺留给他的子嗣,何必要藏起来呢?」
阿福解释道:「逍遥使大人有所不知,建文帝膝下原有二子,建文帝逃出宫城时,因剃度乔装为僧,身边不便带子嗣,所以太子朱文奎与马皇后未能逃出,葬身于大火之中,次子朱文圭彼时尚在襁褓之中,邃被永乐帝所获,现幽禁于宫中,想要逃生难如登天,老奴认为,建文帝所指的后人并非次子朱文圭,而是另有其人!」
萧翊道:「你的意思是,朱允炆还有第三个儿子?」
阿福点头道:「不错!虽然老奴不敢确认,但慕容赫醉酒时还曾说过一件怪事,说二十年前有人曾因忠于先帝被灭了满门,他虽然知道事情原委,但却只能埋在心里,不能告诉世人,因此一直心中有愧。老奴趁机追问慕容赫,问那人是不是跟我们一同护送的其中之一,他回答说那人并未参与护送建文帝出海之事,而是保护皇子,而彼时朱文圭早被幽禁在了深宫之中,因此老奴大胆推测,那人护送的就是建文帝的第三子!」
一直沉稳镇定的逍遥使听得此言,忽然紧盯着阿福,语气严肃地道:「你说的可是二十年前的沈家灭门案?」
阿福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道:「不错,慕容赫嘴里絮絮叨叨,念的正是沈贤弟,逍遥使大人怎会知道?」
逍遥使缓缓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阿福追问道:「逍遥使大人说的「他」是何人?您明白了什么?」
逍遥使一扬手道:「这些你不必问,只需告诉本使,玉玺究竟何在?」
萧翊自诩聪明过人,听了许久却感觉有些糊涂,所以在旁一言不发,但逍遥使之言却让他猛然醒悟,于是附和道:「不错!老夫不关心朱棣与朱允炆那些破事,也不管谁做皇帝,只想知道那传国玉玺在哪?」
阿福的瞇瞇眼中透出一丝狡黠的亮光,略显得意地道:「现在二位相信老奴之言了么?」
萧翊冷笑道:「老夫谁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逍遥使态度不同,但目的却与萧翊相差无几,只听他徐徐道:「本使相信你,但就凭这些还不够!」
阿福心知两人皆已对玉玺动心,迫不及待地想要进一步的线索,而且说不定内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干掉对方了,这种局面对于阿福而言无疑是有利的,因为不管谁胜谁负,都会将他带走,去寻找最终的战利品,但阿福更倾向于逍遥使,因为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慕容世家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而修罗教也只是利用他寻找玉玺,事成之后很可能卸磨杀驴,唯有极乐楼才是最佳的容身之所,即便没有冯月蓉母女这对品质上佳的女奴作为投名状,至少可以凭借提供玉玺的线索立足,至于以后嘛,再慢慢打算!
细细思考一番后,阿福无奈地笑了笑道:「二位看老奴身上藏得住玉玺么?」
此时阿福身上仅有一件破烂的衣衫和一条长裤,别说玉玺,就连一张纸也藏不住,萧翊和逍遥使均是心思深沉,行事老辣之人,自然明白阿福在卖关子,但他们却不想再逼迫阿福,因为说的越多,对方知道的也就越多,独占玉玺的难度也就随之增大,事到如今,他们瞬间又回到了争锋相对的状态,因为只有击败对方,才能将玉玺的秘密占为己有!
萧翊与逍遥使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野心和贪念,嘴角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冷峻的笑意!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只听得一阵罡风呼啸而起,萧翊的身影已卷至逍遥使面前,他心知对方武功高强,所以一出手便毫不留情,左手大力金刚掌一掌拍出,右手一阳指直袭逍遥使檀中穴,掌力如滔天巨浪,滚滚而来,指劲却如一柄利刃,迅捷无比,破空尖啸!
逍遥使慢了半招,先手已失,面对萧翊兇猛霸道的掌力,他没有硬接,披风一卷,在掌力及身之前闪到了萧翊身后,正如他出场时一样,人影一闪即逝,快如鬼魅。
萧翊见逍遥使不敢硬接,只是凭借轻功身法闪过,顿时信心大增,奸笑一声「好一个移形换影,再试试老夫这招!」
话音未落,萧翊双掌一沉,气运丹田,再汇于掌上,左掌大慈悲掌法,右掌大力金刚掌,一前一后,一刚一柔,一快一慢,全力向逍遥使攻去。
逍遥使只觉那两道掌力如同无形气墻一般横旦于身前,掌还未到,披风已被吹得呼呼作响,掌风之中甚至隐隐有惊雷之声,想要闪开身位,却举步维艰,只能疾速往后退了两步,避过这雷霆万钧般的一击!
萧翊见状,大吼一声「哪里逃!」,双掌一推,罡风再起,意欲将逍遥使逼得无路可走!
叶静怡生怕逍遥使吃亏,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飞起一掌,击向萧翊的天灵盖!
萧翊已将全力汇于掌上,后背空门大开,毫无防备,且天灵盖乃是人体最致命的部位,岂能受得了叶静怡这一掌?
迫不得已之下,萧翊只得收招,嘴里暴喝一声「贱人焉敢放肆!」,转身一掌,迎向叶静怡的玉掌!
叶静怡怎敢硬接萧翊暴怒的一掌,身形凌空一转,双掌推出,借着萧翊的掌风往后一蕩,落在了地面上。
趁着萧翊转身对付叶静怡之时,逍遥使也发动了反攻,只听他轻喝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笛,带着破空之声,点向萧翊的后背。
萧翊内力精深,掌法超绝,但轻功步法却非所长,先前对付慕容秋和叶静怡联手时,也是用真气护体硬抗叶静怡的掌力,抢攻慕容秋,用压倒式的掌力获胜,但逍遥使岂是慕容秋可比,等到萧翊感觉到劲风袭来之时,玉笛已至后背,仓促之下,萧翊只得运气护体,同时衣袖一拂,用铁袖功扫向逍遥使的右臂!
逍遥使见萧翊居然以招换招,眉头一皱,一咬牙,玉笛全力一戳,正点在了萧翊的灵台穴上。
萧翊闷哼一声,身形往前一趔趄,「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但他虽然受伤,铁袖却也拂中了逍遥使的右臂,只听得「叮当一声」,逍遥使右臂软软垂了下来,玉笛也脱手掉落!
萧翊拭去嘴角的鲜血,转身怒视着逍遥使,鄙夷地道:「老夫还以为极乐楼逍遥使有多厉害!原来还要靠女人偷袭救命!哼,枉老夫方才还对你敬重有加,真是瞎了眼!」
逍遥使自知理亏,他也并不想叶静怡出手相助,但事已至此,无可辩驳,只得反唇相讥道:「你们修罗教也不见得有光明正大,平时藏头露尾于地穴山洞之中,偶尔冒头,便是行卑鄙无耻的偷袭行径,她此招最多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翊怒斥道:「无耻鼠辈,安敢诋毁我修罗神教威名!你以为用诡计打伤老夫,你们就能全身而退么?实话告诉你,这宅院已经被神教团团围住,就算你侥幸以轻功逃脱,这个贱人和老东西也得乖乖留下!」
逍遥使讥讽道:「以多欺少,暗杀偷袭,这就是你们邪教唯一的本事了吧?」
萧翊仰天大笑,语气狂妄地道:「老夫就是要以多欺少,你不服么?」
逍遥使突然往窗外望了一眼,冷笑道:「以多欺少?只怕很快你就是那个被欺之人了!」
萧翊侧耳一听,果然听见一阵喊杀声从宅院外围传来,紧接着便是兵刃相接之声与惨叫之声,声音从外而内,一浪高过一浪。
正在此时,一个老者忽然从门外沖了进来,他手持烟枪,头顶半秃,遍体鳞伤,身上的衣裳已被鲜血浸透,脸上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一直躲在墻角的慕容秋见得此人,惊喜交加地道:「你……你没死?」
老者正是慕容秋最仰仗的高手「南海钓叟」翁不平,他快速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双手抱拳道:「老夫被一伙不明来历的杀手围住,所以来不及发出警报,还望庄主见谅!敢问庄主,这些人是敌是友?」
虽然来了帮手,但慕容秋自知胜算仍然不高,于是再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翁不平道:「夜太黑,看不清楚形势,只知道一个蒙面老者带了一群人来解围,正与贼人杀得难解难分,老夫担心庄主,急忙上了楼,不知现在战况如何。」
几次三番出现的意外情况,让慕容秋不敢大意,翁不平所说的蒙面老者究竟是谁,慕容秋也没有答案,处于惊弓之鸟状态中的慕容秋潜意识地认定,外面那群人并非来帮他解围,而是另一帮心怀不轨的神秘势力,所以慕容秋只能保持沉默,继续静观其变。
局面再次变得复杂起来,慕容秋看到了一丝转机,于是保持沉默静观其变,萧翊却是暗暗心急,因为他一刻也等不起!
萧翊此次来到福建,原本只是抱着挑拨慕容世家手下分堂的想法,却意外地得到了黄光武提供的线索,萧翊心知机会难得,于是紧急招来了一帮手下,但因为事出突然,招来的教众并不多,无力与慕容秋正面硬碰硬,所以一直等到慕容秋带人攻下宅院,放松疏忽之时,萧翊才率领教众骤然发动奇袭!
但萧翊万万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神秘的极乐楼,而此时出现的神秘势力更是让萧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因为无论这股神秘势力是慕容秋的救兵,还是极乐楼手下,都是他的敌人,此时不仅人数上的优势蕩然无存,萧翊个人面对的压力也非同小可,不管是面对逍遥使和叶静怡联手,还是对付慕容秋与翁不平,受伤的萧翊都无胜算,更何况还有可能同时面对四人围攻!
萧翊心知若再耗下去,不仅带来的手下会全军覆没,连他自己也难以脱身,痛定思痛之下,萧翊恨恨地道:「山不转水转!今日老夫吃的亏,来日必当十倍奉还,告辞!」
说罢,萧翊一声长啸,发出撤退的命令,转眼便消失在夜幕里,死伤过半的修罗教教众也不敢再恋战,尾随萧翊仓皇而逃!
萧翊一走,隔间里剩下的人便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慕容秋、翁不平、冯月蓉母女是一派,逍遥使、叶静怡和阿福是另一派,双方各自带伤,且都有累赘,所以谁都没有冒险出手,只是面色凝重,警惕地望着对方!
詹国豪、黄光武等人的尸体横躺在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将黄木地板染成了一片血红,空气中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本就压抑沉闷的气氛更添了几分肃杀!
最终还是逍遥使打破了沉默,他望向慕容秋,双手抱拳道:「慕容庄主,今日本使前来,只为新收门徒之事,不想却节外生枝,介入了慕容世家与修罗教的恩怨之中,知道了一些陈年旧事,但自始至终,本使与极乐楼都无意与慕容世家为敌,今日之事,权当是一场误会,不知慕容庄主意下如何?」
慕容秋心知逍遥使必定会带走阿福,面色一寒道:「你们要走可以,但这条老狗必须留下!」
叶静怡冷哼一声,柳眉倒竖地道:「慕容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逍遥使大人出手相助,你此刻已成了修罗教的阶下囚,刚才交战之时,你龟缩在角落,现在萧翊那老匹夫走了,你就跳出来叫嚣,当我们极乐楼是软柿子么?我们想走,就凭你的本事,能留得住么?」
逍遥使一摆手,制止了叶静怡,再度拱手道:「慕容庄主,本使刚才说过,极乐楼无意介入江湖恩怨,但此人已是极乐楼门徒,本使不能置之不理,若慕容庄主非要强留,那本使也只好领教一下庄主的高招!」
慕容秋侧耳一听,外面喊杀声已渐渐平息,本想与逍遥使拼一下,但一想到还有冯月蓉和慕容嫣在,却又担心重蹈覆辙,陷入围困之中不得脱身,于是一咬牙道:「你们走吧!别让我再看见这条老狗!」
逍遥使抱拳致谢道:「多谢慕容庄主成全,他日有缘必当报答,告辞!」
说罢,逍遥使拾起玉笛,一手提起阿福,带着叶静怡,从窗口处轻轻一纵,消失在夜幕中。
翁不平大惑不解地道:「庄主,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慕容秋脸色铁青地道:「你我带来的兄弟都折了,外面那伙人究竟是敌是友,现在还不知道,如若跟他们火拼,只怕又会让人坐收渔翁之利,况且清理门户的目的差不多达到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翁不平点头道:「好!那庄主在前,老夫断后!」
慕容秋也不答话,扯起床单,撕成两半,裹在赤裸的冯月蓉与慕容嫣身上,拾起流光剑,沖出房间,急急往楼下走去。
由于冯月蓉与慕容嫣惊吓过度,所以走路都有些腿软,慕容秋只得左搀右扶,扶着她们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谁知刚下了楼,还未走出十步,突然一阵火光亮起,院门已被一伙手举火把的人堵住,为首的几个人个个手持利刃,明晃晃的刀刃上还在不断往下淌血,鲜红的血滴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妖艳夺目,让人脊背发凉!
慕容秋见前路被堵截,且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心中一沉,自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于是哀叹一声,将冯月蓉和慕容嫣护在了身后,拔出流光剑,便欲杀出一条血路!
慕容秋严阵以待,谁知为首的几人奔至跟前,见了他,竟齐齐跪在地上,口呼庄主。
慕容秋这一夜经历一波三折的考验,虽然心中稍宽,但仍谨慎地横剑护身,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人抬起头道:「庄主,您不认识小的了?小的是守门的丁六呀!这些都是咱白云山庄的兄弟!」
慕容秋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看,果然是守门人丁六,再仔细看了其他人一样,发觉个个面熟,于是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们不在庄中守着,跑到这七水镇来作甚?」
丁六惊讶地道:「不是庄主您亲自下令,说是发现了修罗教贼人的窝点,让小的带人前来增援么?」
慕容秋眉头一皱,不敢置信地道:「本庄主亲自下令?」
丁六一脸茫然,再三看了慕容秋几眼,回道:「是啊!庄主您夜里忽然回到山庄,说您已经发现了修罗教贼人的贼窝,为了将贼人一网打尽,所以庄主您才紧急回庄,让小的带人前来支援!」
说罢,丁六又对跪着其他几人道:「你们也看到听到了,我没说假话吧?」
那几人连连点头道:「六哥说得对,小的也看到庄主了,虽然是夜里,但小的瞧得真真的!」
慕容秋细细寻思了一番,突然大呼不妙道:「不好!有可能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我们赶紧回白云山庄,快!」
丁六等人一头雾水,但又不敢再问,于是慌忙站起身来,牵来马匹。
慕容秋翻身上马,突然想起还有冯月蓉和慕容嫣,于是转身对丁六道:「你带十几个兄弟,上楼去清理一下,将那几个狗贼的狗头带回白云山庄,尸体就地销毁,然后和翁老前辈一起回庄!」
想到今夜的险境,慕容秋仍不放心,又对翁不平道:「敌人诡计多端,形势复杂,我先走一步,这里就拜托你了,我们白云山庄再见,一路上千万小心!」
翁不平心知慕容秋不想让其他人识破冯月蓉母女的身份,于是点了点头,示意慕容秋放心离去。
再三叮咛后,慕容秋纵马扬鞭,马儿前蹄高扬,发出一声长啸,带着一群人往福州城飞奔而去!
翁不平送走了慕容秋,一边安排丁六等人收拾残局,一边带着惊魂未定的冯月蓉和慕容嫣往后院走去,因为他攻下宅院时,发现后院有一辆豪华马车,正适合冯月蓉母女乘坐。
来到后院,翁不平解下拴马绳,正打算扶冯月蓉母女上车,一个身影忽然从天上飘然而来,落在马车上,抢先一步驾起马车往后门奔去。
翁不平见状,顾不得身上带伤,飞身一跃,跳到了马车顶上,一掌劈向那人后背,那人手里握着缰绳,身子往后一仰,一招「回头望月」,迎向翁不平的掌风!
只听得一声「砰」的闷响,两人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掌,翁不平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对方掌心处涌来,震得他手心一麻,人也从马车顶上飞了下来,而那人却借着他的掌劲骑到了马身上,一转眼间已沖破了院门。
翁不平吃了暗亏,心中不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谁知那人却回过头道:「本使带着伤员,行动不便,特来借马车一用,你何苦穷追不舍?还是去保护好两位女眷,以免顾此失彼吧!」
翁不平一听,这才知道与他对掌之人正是阁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逍遥使,于是停下了追赶的脚步,因为他知道还有个叶静怡在暗处,即便追上了也胜算不大,而且逍遥使说的也有理,他此时的首要任务是安全护送冯月蓉母女回白云山庄,不宜节外生枝,所以他只得悻悻地掉转头,回到了后院。
马车疾驰了一段距离,逍遥使观望了一下四周,勒住缰绳,将马车停在了小路旁,轻唤一声「上车!」
早已在此等候的叶静怡将阿福随手一抛,像是扔货物一样扔上了马车里,紧跟着纵身一跃,轻飘飘地坐在了逍遥使身旁。
逍遥使没有着急驾车离开,而是回身对不能动弹的阿福道:「现在你可以将东西交出来了吧?」
阿福一愣,摇摇头道:「什么东西?」
逍遥使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傻充愣么?本使指的自然是传国玉玺的线索!」
阿福故作委屈地道:「老奴也想将传国玉玺的线索尽快上交,可刚才逍遥使大人也看到了,老奴身上别无长处,那东西现在还藏在白云山庄呢!」
逍遥使紧盯着阿福,轻蔑地笑道:「你这老狐貍,可真是贪财不要命!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非要本使来揭穿!」
阿福被逍遥使凌厉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地垂下头道:「老奴不知逍遥使大人言中之意。」
逍遥使淡淡地道:「如果本使所料不差,你费尽心机要保守的玉玺秘密,就藏在这辆马车里,对吧?」
阿福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望向逍遥使,惊讶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逍遥使道:「你是在惊讶本使凭什么断定玉玺的线索藏在马车里?答案很简单,因为像你这样老奸巨猾的人,绝不会将这样重要的东西留在白云山庄,但也不会直接带在身上,而是选择藏在隐秘而又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有危险了你也不怕,若是没有意外,你也可以轻松取回!本使原来也猜不到,但当你要求本使去抢回这辆马车代步时,本使就全明白了!」
阿福惨笑了一声,略显无奈地道:「逍遥使大人神机妙算,老奴佩服!不错,那东西就藏在您身下的坐垫中!」
逍遥使从身下拿出坐垫,拆开一看,果然发现一块叠得齐齐整整的黄绫,虽在夜幕中看不清晰,但却大体能看得见上面有字迹,摸起来略显粗糙,似是用鲜血写成,黄绫背部隐约还有山水图案,于是问道:「此物莫非是建文帝留的血书?」
阿福赞道:「逍遥使大人果然好眼力!不错,正是建文帝用鲜血写就的圣旨,大意应该是表彰四大世家拼死护送他逃难的丰功伟绩,勉励四大世家齐心协力,助他的后代重夺皇位,还有一些封赏之类的。」
逍遥使眼力非凡,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黄绫有被刀刃割裂的痕迹,血书字迹也不连贯,于是小心翼翼地收起黄绫,再问道:「此血书只是其中一角,其他的在谁手中?」
阿福诡笑道:「逍遥使大人如此聪明,这等小事何必再问呢?」
逍遥使又问道:「那你说的传国玉玺线索呢?」
阿福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长叹一声道:「老奴已经全无保留了,若逍遥使大人要卸磨杀驴,老奴请逍遥使大人给个痛快,也不枉老夫对极乐楼一片向往之心!」
逍遥使点点头道:「放心,本使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你的功劳,本使会如实稟报楼主,你的伤,本使也会替你医治的!天快亮了,咱们先离开此地,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要事!」
叶静怡诧异地道:「还有何事?」
逍遥使神秘地一笑,抬头看了看四周道:「老前辈,出来吧!此处再无他人,你可以现身相见了!」
在叶静怡的惊疑的神情中,一个身穿夜行衣,须发皆白,手持竹杖的老者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站在了马车前,拦住了去路,神色淡然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老朽在跟蹤,真是后生可畏呀!」
逍遥使淡淡一笑道:「多谢老前辈夸奖,本使没其他的本事,但耳朵还是挺灵的。」
阿福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于是挣扎着探头往外一望,待看清楚老者样貌后,不禁大惊失色地颤声道:「你……你是吴……吴……」
吴老坦然一笑道:「不错,正是老朽,小兄弟,没想到我们会在此处见面吧?」
逍遥使回头看了看阿福道:「原来你们是老相识。」
阿福点点头道:「他就是当年将建文帝送至慕容世家之人,老奴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姓吴……」
逍遥使笑道:「他便是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的「古道热肠神算子」吴忧吴老前辈,你居然不知道?」
吴老眉头一皱道:「老朽已经足足三十年未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了,而听阁下的声音,最多不过四十出头,何以得知老朽之外号?」
逍遥使道:「有的人就算奔走一世,到处出头,也无法扬名天下,而有些人即使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也照样会被人铭记,本使年纪虽轻,但从小就仰慕似吴老前辈一样的英雄豪杰,所以能认得出前辈!」
吴老面不改色地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若不是阁下今日提起,老朽都要忘记这个诨名了,不提也罢!」
逍遥使道:「前辈切莫过谦,如果本使所料不差的话,前辈虽未在江湖上露面,但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关注着江湖形势,寻找机会推翻当朝皇帝,扶建文帝后人重回帝位,此次南下,正是为这密旨而来,对否?」
吴老不置可否地道:「老朽此次专程南下,主要是探望慕容赫的病情,发现慕容世家内忧外患之后,老朽才想要讨回这份密旨!」
逍遥使突然话锋一转道:「如此说来,替慕容世家解围之人,就是前辈您了?慕容世家清理门户时,修罗教反偷袭慕容世家时,前辈都在暗中旁观,眼看着慕容秋陷入绝境,前辈却始终无动于衷,坐高山观虎斗,就连本使也差点被前辈算计,成了前辈消耗修罗教实力的工具,前辈心思之深沉,思虑之周到,实在令本使甘拜下风,佩服不已!」
吴老摇摇头道:「贵使过奖了,老朽确实暗中观察已久,也替翁不平解了围,但白云山庄的救兵并不是老朽请来的,而是另有高人,就连七水镇,也是那位高人指引老朽前来的!
之前老朽之所以没有相助慕容秋,是因为老朽不耻慕容秋之为人,似他这等不忠不孝,畏首畏尾而又眼高手低之人,别说继任慕容世家掌门,活着都算是慕容世家的耻辱,若不是念在慕容世家曾助先帝避祸,两代人都跟老朽交情匪浅,且慕容世家只有这一根独苗的份上,老朽真不想搭救这个慕容氏的不肖子孙!
如今慕容赫病入膏肓,无法再统领慕容世家,完成先帝之遗命,助先帝后人重夺帝位,密旨留在他们手上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老朽才出此下策,希望贵使明辨是非,高抬贵手,将密旨交还,他日先帝后人重登帝位时,老朽定会将贵使今日之义举如实稟报,让极乐楼与贵使流芳百世!」
叶静怡心里一直挂念着冯月蓉的安危,想到刚才兇险万分的处境,愤然反驳道:「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还不是为密旨而来?在你眼中看来,慕容世家之安危相比于密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吧?」
吴老不恼不怒,避开话锋反问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娃!老朽想问你一句,你加入此等邪派,你师父普元师太可知情?」
叶静怡一愣,没想到这不明来历的老头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来历,心里不禁大为惊慌,俏脸一红,撇过头去,不敢再辩驳。
逍遥使微微一笑道:「前辈所言差矣!我极乐楼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并非什么邪门歪道,以前辈之耳目,可曾听说极乐楼做过什么作奸犯科,危害武林之事么?」
吴老年逾八十,十几岁便开始闯蕩江湖,论辈分比少林方丈、武当掌门这两大武林泰斗还要高一辈,所结识的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但却也是初次听说极乐楼这个神秘组织,对于极乐楼的内幕一无所知,所以一时竟被逍遥使噎住了,幸而他年纪虽大,反应却依然十分灵敏,愣了愣之后微笑道:「既不是邪派,为何要强留峨眉弟子在你门下呢?为何要逼她以主奴相称呢?」
逍遥使从容不迫地答道:「怡奴她虽是峨眉弟子出身,但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被逐出了师门,跟峨眉已经一刀两断,极乐楼收留她并不违反江湖规矩,且极乐楼所收门徒皆是出于自愿,并无强迫!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门下弟子怎么称呼,那是我极乐楼的规矩,主奴相称又有何妨?难道九大名门正派之中就没有等级之分,尊卑之别么?」
逍遥使这番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倒教吴老不好回答了,他沉思了片刻,决定不再纠缠下去,点点头道:「既然阁下自认不是邪门歪道,那老朽不妨卖个交情,可否请阁下将密旨交还老朽呢?」
吴老此言意在快刀斩乱麻,虽然他并不想跟这个神秘的极乐楼结仇,但为了密旨却不得不为,于是干脆先礼后兵,以退为进,即便逍遥使再口齿伶俐,也隐瞒不住对密旨乃至传国玉玺的觊觎之心,到时候翻脸抢夺也就名正言顺了!
谁知逍遥使听罢,竟慨然应允道:「能与吴老前辈结交,乃是本使生平之幸事,这密旨赠与前辈又何妨?」
吴老一愣,险些认为自己听错了,大感意外地道:「此密旨可是阁下从修罗教萧翊手中夺过来的,为了它,阁下不仅与修罗教结仇,而且还受了伤,如今真的舍得交还给老朽?」
逍遥使大笑道:「主上当初创立极乐楼,纯粹是想建立一个与世无争的乐园,帮助天下众生解除身上的无形桎梏,放飞自我,敞开心扉,尽情享乐!本使此次前来,纯粹是为了收这个门徒,谁知阴差阳错卷入了修罗教与慕容世家的纷争之中,本使谨遵主上教诲,谨言慎行,不愿参与江湖恩怨,也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但萧翊他欺人太甚,非要强留极乐楼弟子,因此本使才愤而出手,与密旨并无太大关系!话说回来,此密旨对于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可以算是珍奇宝物,但本使既不想称霸武林,也无意争夺天下,荣华富贵于本使而言全是过眼云烟,唯有美人美酒才能让本使开怀,密旨对于极乐楼和本使来说,只是一匹破布罢了,赠与前辈又有何妨呢?」
说罢,逍遥使一扬手,将怀中密旨抛向吴老,淡淡一笑道:「吴老前辈,就让这密旨成为你我友情之见证,你看如何?」
吴老接过密旨,粗略一看,知并无虚假,于是抱拳拱手道:「阁下今日馈赠之情,老朽铭记于心,若他日有用得着老朽之处,老朽绝不推辞!」
逍遥使抱拳还礼道:「前辈客气了,前辈当年在江湖中救人无数,又几曾想到过索取回报呢?」
吴老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取回了密旨,唯恐节外生枝,便欲立即离开,但看到瘫坐在马车里的阿福,忽然想起于秀娘之事,于是向逍遥使拱了拱手道:「老朽还有个不情之请,望阁下成全。」
逍遥使不假思索地道:「前辈言重了,你我既已成为朋友,成全二字是否太过见外呢?」
吴老目光瞄向阿福道:「老朽与他结识多年,此次慕容世家剧变,是非对错实难理清,如今他手足已废,于贵门无甚裨益,不如让老朽将其带走,老朽与百草堂有些交情,可以帮他医好此伤,也算还了当年助先帝避难的恩情了。」
逍遥使有些为难地道:「前辈所言虽然有道理,但本使此次前来,目的就是为了收这个门徒,若是空手而归,只怕主上怪罪,至于他身上的伤,只消带回极乐楼,自然有人给他医治,况且前辈只身一人,若要带着他只怕行动有所不便吧?」
吴老重新审视了阿福一遍,见他手脚筋尽断,已成废人,就算勉强带回去与于秀娘见面,也只能拖累于秀娘母子,而且若是让慕容秋知道阿福下落,不仅阿福性命难保,连于秀娘母子也难以幸免,思来想去,觉得让逍遥使带走阿福乃是两全其美之策,虽有些愧对于秀娘的信任,但已是最佳的解决之道了!
思来想去,吴老叹气道:「也罢,他此生作孽不少,如今算是报应到头了,希望他能在贵使的教导下洗心革面,弃恶从善!」
逍遥使道:「能否洗心革面,需看他愿不愿意,但本使有一点可以保证,从今以后不会让他踏足江湖,让他与旧日往事一刀两断!」
吴老欣慰地点点头道:「若能如此,贵使于慕容世家也是功德一件,只是那慕容秋恐怕不会感激贵使,可能还会怀恨在心!」
逍遥使豪迈地道:「本使行事随心随性随极乐楼门规,他慕容秋感不感激,怨不怨恨,本使不在乎!」
吴老转念一想,又开口道:「既然贵使要带走他,且容老朽跟他说几句话道别如何?」
逍遥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前辈请便,本使在前方恭候。」
说罢,逍遥使主动往前走了十几步,站在了路旁,背对着马车。
叶静怡见状,也离开了马车。
吴老的出现,让阿福寄予厚望的密旨也失去了效用,他悲哀地打量了遍体鳞伤的身体一眼,缓缓闭上眼睛,哀叹道:「看来我有今天,真是咎由自取,若不是我想给慕容秋再找点麻烦,为自己再寻条后路,我就不会节外生枝地让你深夜去慕容赫房中,你也不会知道慕容世家的现状,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呀!你杀了我吧!现在我活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吴老看着阿福,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怜悯,缓缓地道:「你说的不错,没有你给的线索,老朽差一点就被慕容秋瞒过了,所以老朽并不想杀你,而且还给你準备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或者说是给你一个必须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阿福眼皮抖动了一下,吃惊地道:「你此话何意?」
吴老正色道:「你还记得于秀娘么?」
阿福闻言,死灰一般的老脸抽搐了几下,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颤抖地道:「你……你怎会知道这个名字……莫非……慕容赫他……」
吴老颌首道:「不错,老朽根据慕容赫给的线索,找到了于秀娘,她将当年的事情原委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朽。」
阿福激动地想要站起身,但却因为双足无力,摔倒在马车上,但他仍竭力抬起头,哽咽道:「你说什么……秀娘她……还活着?」
吴老见阿福眼眶泛红,暗叹道:「原来似阿福这等奸诈狡猾,不忠不义之人,也会有真情流露之时,他与慕容赫闹得如此下场,莫非真的是因果报应?」
吴老上前两步,扶起了阿福,肯定地道:「不错,秀娘她还活着,而且她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已经二十四岁了!」
吴老之言如一记记重锤,反复敲打着阿福心口的大钟,欣喜、愧疚等种种复杂的情感在他心里交织,击溃了这个精于算计、伪善多变的半百老者的心防,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收止不住,如苦酒一般淌下来,半晌才开口道:「那她们现在何方?」
吴老略微思考了一下,安慰地道:「她们母子生活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相依为命,自给自足,生活虽然清贫,但却充实而幸福。」
阿福心知吴老之所以不告诉他母子的具体下落,是因为他现在根本无力照顾她们,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喃喃地道:「那便好……那便好啊!」
吴老凝视着阿福的双目,语含深意地道:「为了她们母子,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不要再像以前那般争权夺利了,有些秘密埋在心里,比说出来对你更有利,明白么?」
阿福抬头看了吴老一眼,惨笑一声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争夺的,若能在有生之年见上她们母子一面,便心满意足了!」
吴老宽慰道:「放心吧!老朽会好好照顾她们,他日你伤愈之后,只要能自由走动,就一定能见到她们娘俩!」
吴老此番话让心如死灰的阿福又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脸上的绝望与怨叹也自然消失,小小的眼睛里重新迸发出了生机与活力,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多谢吴老前辈,如何行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希望您也能信守承诺!」
吴老没有答话,拍了拍阿福的肩膀,转身向逍遥使走去,抱拳道:「老朽冒昧前来,耽搁了贵使许多时间,如今天就快亮了,老朽就不再搅扰了,多谢贵使慷慨之举,他日有缘再会,告辞!」
逍遥使拱手道:「前辈客气了,本使原想与前辈畅饮一番,但前辈有要事在身,况且此人伤势颇重,急需医治,本使也想尽早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你我就此告辞,他日再会,前辈一路小心,多加保重!」
吴老拱手道别道:「保重!」
阿福神情复杂地看了吴老一眼,但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逍遥使跃上马车,甩动马鞭,载着阿福与叶静怡,不多时便消失在小道的尽头。
吴老目送着马车远去,将密旨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长叹了一口气,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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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赶回白云山庄时,天已经大亮了,他并没有选择直接进门,而是远远地站在庄外,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动静,发觉并无异常后,又派了几名庄丁向大门走去,得到一切安全的情报后,方才率领其他庄丁进入。
进了山庄,慕容秋才确信昨夜并无任何人前来偷袭,他的担心只是虚惊一场,于是马不停蹄地带人来到了阿福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并命令下人将所有物事都搬回了他的房间。
清理完毕后,慕容秋斥退了下人,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翻找察看阿福遗留的物事,不出意外地找到了许多房契地契以及卖身契,在一个装饰精美的锦盒中,慕容秋还发现了两张叠得格外整齐的宣纸,打开一看,慕容秋登时血涌脑门,因为那正是冯月蓉和慕容嫣的母狗誓约,除了卑贱的词句和手印外,还有两道半月形的红色印迹,初看像是唇印吻痕,但细看却比唇印更长更宽厚。
慕容秋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那红印竟是冯月蓉和慕容嫣的穴印,这屈辱的印迹瞬间勾起了慕容秋不堪的回忆,让他的怒火和欲火一齐熊熊燃烧起来。
恰在此时,慕容秋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原来翁不平已经平安护送冯月蓉母女回了白云山庄,此时正在门外等候。
慕容秋将那两张母狗誓约收进了怀里,面带愠色地出了房门,见冯月蓉和慕容嫣仍然裹着床单,本想拉进房中就地温存一番,享受一下好不容易夺回的成果,但见翁不平在,慕容秋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沖动,示意冯月蓉和慕容嫣先回房间歇息,让翁不平进房商谈正事。
冯月蓉母女走后,翁不平将逍遥使去而复返并抢走马车之事告知了慕容秋。
慕容秋细细思索了一番,没想出什么门道来,于是问道:「你说昨夜替你解围的是一位老者,但前来支援的庄丁却说是我本人下的命令,这未免太过蹊跷了!」
翁不平回忆了一番道:「当时夜色黑暗,围攻的贼人又多,老夫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人留着长长的银须,说话的语调也十分苍老,感觉武功和年纪应该都在老夫之上,宅院外的喊杀声响起时,此人便来到了老夫身边,所以老夫认为,替我们解围的人应该是他!」
慕容秋道:「我曾听祖父说过,以前江湖上有位人称「千面弥陀」的异人,最擅长易容伪装,据说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而丁六他们口口声声说看到的是我本人,替你解围的却是老者,难道这两者是同一人,都是千面弥陀或是他的传人易容伪装的?」
翁不平不解道:「有可能,但是此人为何要出手相助呢?而且连个名号都没有留下,世上会有如此施恩不图报之人么?」
慕容秋感慨道:「也许此人跟我慕容世家有故吧?不管怎么说,此次能够化险为夷,多亏了此人,若是他日有缘得见,我定要好好谢谢他。」
翁不平道:「昨夜清理门户的行动真是一波三折,兇险万分,最后还跑掉了一个,只怕后患无穷啊!」
慕容秋眉头一蹙,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阿福这条老狗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宁,好在他的羽翼已被剪除,又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就算得神医医治,伤愈后武功也会大打折扣,等本庄主彻底整顿十二分堂后,即便他回来挑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对了,詹国豪他们几个的尸身处理好了么?」
翁不平点点头道:「全都切碎喂了狗,人头老夫带回来了,现放在前堂。」
慕容秋精神为之一振,冷笑一声道:「好!你马上传我的命令,即刻召十二分堂首领前来议事,让那些内心摇摆不定的人看看,背叛我慕容秋会是何等下场,同时也让整个武林知道我慕容秋的手段!」
翁不平应了一声是,转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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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吴老回到歇息的客栈,换了身衣服后,来到了隔壁于秀娘的门前。
或许是因为要去见阿福,于秀娘起得比平时都早,吴老刚一出声,她便打开了房门。
吴老看了一眼于秀娘,见她容光焕发,脸上明显带着一丝期待和喜悦,心中愈发愧疚,不由得叹了口气。
于秀娘见吴老叹气,心中已猜到了几分,但仍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吴老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吴老自觉此行谁都对得住,但唯一愧对于秀娘,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再度叹了口气。
于秀娘看了看左右道:「老先生,有什么事,请进来再说吧!」
吴老点了点头,踏入了房间。
于秀娘终是大家闺秀出身,虽过了二十多年的贫寒生活,但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她依旧保持着书香门第千金的淡定与从容,她请吴老到桌边坐下,为吴老沏上一杯茶,不疾不徐地道:「出了什么事,老先生尽管说吧!秀娘一生也算经历过挫折和变故,一点点打击还是受得住的。」
吴老自知不能将阿福之事如实相告,所以回客栈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如何答复于秀娘,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吴老来请于秀娘,是想调解阿福与慕容赫的宿怨,但计划没有赶上变化,吴老万万没想到沖突发生得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调和,如今阿福已身受重伤,入了极乐楼门下,若是坦白告知于秀娘,只会让她平添几分担忧,所以想来想去,吴老依旧没有开口。
于秀娘见吴老沉默不语,于是打破沉默,问道:「他是不是已经遭了不测?」
吴老摇摇头道:「没有,他活得好好的。」
于秀娘叹了口气道:「秀娘明白了,他依旧舍不得慕容世家大管家的奢华生活,不愿与我们母子相认,对不对?」
吴老想起阿福知悉于秀娘还在世时激动的泪水,再次摇了摇头道:「非也,他没有再贪恋富贵荣华的生活,对你们母子也颇为关心!」
于秀娘心中稍感慰藉,追问道:「那老先生究竟为何愁眉苦脸,他究竟如何答复?」
吴老沉思了片刻道:「他自觉对不住你们母子,深感罪孽深重,无颜与你们见面,且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他与慕容世家之仇怨已难以调和,为了不影响到你们母子,破坏你们原本平静的生活,所以他选择主动离开白云山庄,隐居山野,终老此生!唉,此次老朽冒昧造访,连累夫人一路奔波,却未能让你们夫妻如愿相见,父子相认,老朽实在愧疚,还望夫人见谅。」
于秀娘叹了口气道:「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我们命中注定有缘无分,也无需再强求!老先生菩萨心肠,愿以一己之力化解二三十年的恩怨,努力促成我们夫妻重逢,单是这份心意,已足以让秀娘感激终生了,何来愧疚呢?」
吴老叹道:「夫人胸怀之宽广,有如海洋天空,老朽钦佩!这些年夫人和令郎困守于穷乡僻壤,生活之清贫,令人唏嘘,不如离开此伤心之地,随老朽北上,安度晚年,也算是老朽为慕容赫贤侄做的一点补偿,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于秀娘摇了摇头,坚定地道:「老先生的好意,秀娘心领了,但秀娘久居于此,且体弱多病,离开故土只怕水土不服,为老先生平添许多负担,就让秀娘回到西山村,与广儿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吧!」
吴老想了想,心知难以劝动倔强的于秀娘,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强求,夫人且在房中稍候,老朽去药铺中抓些药,等会便送夫人与令郎回村。」
于秀娘也不再推辞,点了点头道:「有劳老先生了。」
吴老站起身来,出门来到药铺,抓了一些医治风湿骨痛的药材,拿了一些碎银子,包裹在药材中,然后租了一辆马车,回客栈接了于秀娘母子,离开了福州城。
傍晚时分,吴老和于秀娘母子回到了偏僻的西山村,为了避免于秀娘发现他偷塞了银两,吴老将装着药材和银两的包裹交给了广儿,随即便向于秀娘道别。
于秀娘见天色已黑,本想留吴老住一宿再走,但见吴老去意已决,也没有多留,说了一些感谢的客套话后,便让广儿送吴老离去了。
吴老出了村口,站在山前,远远眺望着亮着零星灯火的小村落,回顾着这几日来的种种,自言自语地道:「此行虽然如愿拿回了密旨,但修罗教也知晓了密旨及玉玺之事,不知南宫烈贤侄会不会有危险,至于慕容世家,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今之计,还是尽快北上与他们汇合,让静儿来为慕容赫贤侄疗伤,助他重掌慕容世家,同时寻找天琪小丫头的下落!」
说罢,吴老转身离开,迅速消失在夜幕中,但吴老没有注意到,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一直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默默地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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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云山庄一片灯火,人们大多刚用过晚餐,还未到上床歇息,冯月蓉也如是。
经历了昨夜连番惊险之后,冯月蓉足足一天未出房门,四十年来,冯月蓉从未沾过血腥,连只鸡都没宰过,修罗教偷袭白云山庄那夜,她一直在房中,并没有亲眼目睹那场杀戮,而昨夜冯月蓉却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何谓残酷!
一坐下来,冯月蓉的眼前便会浮现出可儿拦腰被斩成两段的惨状,孔方赵明建被削断手腕以后的哀嚎惨叫也一直在她耳边回响,那满地鲜血发出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让冯月蓉时常反胃呕吐、浑身颤抖。
整整一天,冯月蓉都水米未进,她自觉疲累无比,但只要一闭上眼,那惨烈的场景便立时浮现在她眼前,作为一个女人,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找个肩膀依靠,想有人安慰她,驱走她心头的恐惧,于是便躺在了慕容赫身旁,将头枕在丈夫的胸口,但却并没有什么效果,慕容赫依然沉睡着,仿佛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微弱的呼吸几不可闻,只有胸口那缓慢而沉重的跳动才能证明他的存在。
冯月蓉躺了许久,不仅心灵没有得到安宁,反而连身体也变得冰凉了,她无奈地轻叹一声,披着睡衣下了床。
冯月蓉缓步来到窗前,推开窗门,清秋的凉风迎面而来,吹得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忙裹紧了身上纤薄的睡衣。
冯月蓉放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漆黑,既无月亮也无星光,只有零零星星的房间还亮着灯火,寂寥的场景让冯月蓉倍感孤寂,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凄凉,她哀叹了一声,合上窗门,再度往床前走去。
此时此刻,冯月蓉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阿福,这些天来的这个时候,她几乎都是在阿福的房中度过的,那些时光十分短暂,而且充满了屈辱,但不可否认的是,冯月蓉也从中收获了快乐,彻底释放了积压多年的情欲,而现在,她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这让她感到压抑和烦闷,感到百无聊赖,寂寞和空虚像荒野里的茅草一样,在冯月蓉心头肆虐生长着,很快便将那片躁动的心田占据。
不知不觉中,冯月蓉移步到了一人高的铜镜前,玉手一掀,身上纤薄的丝质睡衣便顺着性感丰腴的娇躯滑到了脚边,她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身影,颇有些自怨自艾地道:「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人老珠黄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些个荒唐事,冯月蓉啊冯月蓉,你羞也不羞?」
诚然,镜子里面的人儿已不再年轻,没有了少女的活力和纯情,椭圆的鹅蛋脸看上去微微发胖,虽然肌肤依然白皙,但怎么都无法跟年轻少女娇嫩如水的肌肤相比,眼角旁不知何时也冒出了几条细细的鱼尾纹,但岁月的沉淀却为冯月蓉增添了几分妩媚与成熟的风情,那是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就藏在她的眼角眉梢之间,一盼一顾之内,没有一定生活阅历的年轻人是无法体会到这种风韵的,这个年龄阶段的女人好似秋霜寒流侵袭过后的苹果,果皮已不再光鲜滑嫩,但果肉却酥软松口,咬一口汁水充盈,果香四溢,甘甜的滋味透过口舌,直沁心脾!
年轻时,冯月蓉的身材就称不上纤细苗条,经过生儿育女和多年的养尊处优后,冯月蓉身材愈发丰满圆润了,年过四十的她腰上多了一层软软的肉,微微凸起的小肚腩也略显臃肿。
若是单看这两个部位,只怕大多数男人都多少有点扫兴,但生在冯月蓉身上却是瑕不掩瑜,因为常人一眼看去,首先就会被冯月蓉胸前那两座浑圆肥硕的雪峰夺去大半注意力,那对肥奶实在太过诱人了,好似刚蒸出来的大白馒头一样,又好似两团柔软的白棉,沉甸甸,颤巍巍,软绵绵,白嫩嫩,乳峰顶上覆盖着一圈深褐色的乳晕,好似圆盖一般簇拥着两颗紫葡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住,去品尝她的甜蜜。
往下看去,男人的目光也不会在腰间和小腹停留,因为和那肥如磨盘的大屁股比起来,冯月蓉的腰身实在是太细了,她的屁股不仅肥硕,而且圆润洁白,软软的臀肉入手滑腻,一抓一大把,轻轻一拍,层层肉浪便如水波一般,蕩起圈圈涟漪。
由于身材不高且疏于走动,冯月蓉的腿型并不好看,大腿过于丰腴,而小腿则略显粗短,生养过一儿一女的她即便夹紧双腿,圆滚滚的大腿间也会留下一条明显的缝隙,但却正好将那成熟肥美的蜜穴露了出来。
细细看去,冯月蓉的耻毛非常浓密,如同杂草一般长满了整个阴丘,显示出这个中年美妇旺盛的性欲,而阴唇周围恰恰相反,寸草不生,干凈得像是幼女一般,两片色泽黑亮的肥厚阴唇微微虚掩着,露出一条粉红色的细缝,米粒大小的花蒂柔嫩小巧,好似一颗夺目的红宝石镶嵌在蜜裂顶端,晶莹的蜜液从幽深的桃源洞中涓涓流出,引诱着身经百战的勇士们前往深处探险寻宝。
仔细地欣赏了一遍自己丰腴的身材后,冯月蓉这才稍微找回一点自信,双手托着那对沉甸甸的肥奶,掂了掂份量,面带娇羞地自问自答道:「胸脯好像又大了一点呢!难道是被他揉大的么?」
「唔……应该是吧?谁会像他一样,那么粗鲁地搓揉呀?秋儿么?」
「不不,秋儿的手没有那么大,连小半都握不住,而他却能握住大半,而且抓起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弄得人家又痛又麻的,哪里还敢反抗嘛?」
「可是……被他蹂躏的感觉好刺激……胸脯虽然有点痛,但总比热热的胀得难受好吧?」
「他的手那么大那么有力,揉得人家心都化了……嗯……他还会捏乳头,时轻时重的,捏得又痛又痒……想想都受不了……」
连绵不断的淫思绮念让冯月蓉娇躯不自觉地轻轻发颤,小腹处像是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火焰,烧得她娇躯滚烫,微微张开的美鲍中不知不觉地泌出了蜜液,并顺着大腿根,流到了膝弯处。
「唉……我在想些什么呀?好羞耻……」
大腿处湿冷的感觉让冯月蓉不禁打了个冷颤,飘渺的思绪也瞬间回到了眼前,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然悄悄变了样,白皙的鹅蛋脸上殷红一片,好似抹上了胭脂一般,原本就不大的丹凤眼儿瞇成了一条缝,目光迷离,如怨如慕,肥硕的乳峰不知不觉中多了几道浅浅的指痕,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从何而来,峰顶的紫葡萄也硬硬地挺立着,大腿内侧一片水渍。
冯月蓉忙背过身去,双手也紧张地交替摩挲着,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但她突然意识到,困扰她整整一天的恐慌和焦虑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偷情般的刺激和羞怯,她大着胆子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或者说是正视真正的自己,心中的羞怯渐渐消散,只剩下浓浓的春情。
冯月蓉将手伸到玉胯之间,轻轻抚摸了一下肥美的蛤蚌,但觉触手温热黏腻,一股电流从指尖划过,瞬间流遍全身,让她不禁仰头发出了一声舒爽的轻哼,将玉手抬起放到眼前一看,只见整个玉掌上都沾满了湿黏的蜜液,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味从玉手上传来,诱得冯月蓉心房砰砰直跳,她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忽然檀口一张,竟将那沾满淫汁的玉指送入了口中,细细地吸吮起来,连手掌上任何一处都没有放过。
「唔……好腥……好骚……怪不得主人说我是骚母狗……原来真的好骚啊……唔……咸咸的……好美味……跟主人的大肉棒味道不一样……但却同样的好吃……」
冯月蓉渐渐意乱情迷,双手交替地抚弄着胯下骚穴,将汩汩流出的淫汁蜜液抹到手上,送入口中,脑海里尽是与阿福抵死缠绵的画面。
「哦……不行了……我好像……要来了……主人……请允许骚母狗为您高潮……呀啊啊……来了……」
随着一声声越来越高亢的淫哼,冯月蓉手指抽插蜜穴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只见她浑身猛地一抽搐,一股又急又快的热流从骚穴和指缝间猛然喷出,像是一道水箭一般喷洒在脚面上!
「哦……好舒服……母狗感觉飞起来了……谢谢主人恩赐……」
冯月蓉兴奋地喘息着,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上,不经意地瞥了镜中人一眼,见那丰满白嫩的娇躯犹自一颤一颤地抖动着,浑圆饱满的乳房剧烈起伏,心中刚刚消退的欲火又按捺不住热腾腾地燃烧起来。
冯月蓉缓缓站起身来,酸软的双腿却让她感觉摇摇欲坠,只得再度跪坐在地上,双手捏住那两颗熟透的紫葡萄,一边看着镜子里羞态,一边用力揉搓拉扯着,自言自语地道:「主人就是这么用力拉扯吧?呜……好疼……还在用力搓……要被扯掉了……好痛啊……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好刺激……哦……主人……」
冯月蓉媚眼如丝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看着乳头被越拉越长,心中的痛感和快感也越来越强烈,她牙关紧咬着,鼻翼急促地噏动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脸上的神情分不清到底是痛苦还是愉悦!
不知过了多久,冯月蓉才放过自己的乳头,经过长时间的拉扯和揉捏,那两颗原本就大如葡萄的乳头变得更长更大了,而且依旧硬硬地挺立着,像是两颗枣子。
「唔……好舒服……被主人捏乳头的感觉太美了……怪不得静怡愿意戴上那沉甸甸的金环和金铃,原来被人玩弄乳头那么刺激……我也想要……」
冯月蓉一边揉弄爱抚着被捏得发麻的乳头,一边胡思乱想着,身下不觉又湿了一大片,骚穴也痒得如同虫行蚁爬,于是改由一手摸胸,一手去安慰爱抚蜜穴。
冯月蓉再往镜中看去,想要好好欣赏骚穴的美景,但却发现只能看到上半身,心有不甘的她左右环顾了一圈,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迅速爬起身来,将房中的宽椅搬到了铜镜前。
迫不及待地落座后,冯月蓉突然想起那日慕容秋在小院中与阿福对峙的情形,当时正值辰时,光天化日之下,面对着慕容秋随时有可能闯进来的局面,她就跟现在一样,一丝不挂地裸坐于门前,而且还被迫分开了蜜穴,将那淫水潺潺的蜜洞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浓浓的兴奋伴随着一丝丝的羞耻,让冯月蓉不自主地摆出了如那日一般的羞耻姿势,她背靠着椅背,双腿大大张开,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微微抬起肥臀,双手捏住那两瓣黑亮肥厚的阴唇,尽力向两边分开,然后才羞答答地向镜子里看去。
随着冯月蓉羞涩的目光瞟向镜中,那镜中的美熟妇也同时瞟了过来,那是一副多么诱人又多么羞耻的画面呀!
尊贵的慕容世家主母,温柔贤淑的冯月蓉,就这么赤条条的坐在椅子上,丰满圆润的双腿叉开搭在扶手上,磨盘大的肥屁股微微抬起,两瓣黑得发亮的肥厚阴唇被春葱玉指捏住翻开,将那粉嫩嫩的蜜肉和深不见底的桃源洞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晶莹的蜜液随着蜜洞的噏动汩汩流出,好像一张柔嫩而又贪婪的小嘴在淌着口水一般,那些蜜液实在太多了,不仅顺着股沟流到了淡褐色的菊穴上,润湿了美丽的菊纹,而且还漫过肥臀,在椅面上流下了一洼浅滩。
冯月蓉只觉心中的欲火腾地窜到了头顶上,烧得脑门昏昏沉沉的,一股强烈的快感在身体里激蕩开来,瞬间流遍全身,又慢慢汇聚到羞处,她越看越觉得羞耻,越看越觉得兴奋,捏住阴唇的手指像是脱力一般颤抖着,但却执拗地拉扯着,更加用力地向两边分开,像是分不清现实与回忆一般喃喃低语起来!
「唉……秋儿……你看到娘亲了么?娘亲就在你面前呀!你只需要向前一步,轻轻推开门,就能看到娘亲羞耻的样子,为什么不进来呢?」
「你是因为害怕么?害怕见到娘亲羞耻的样子?还是害怕与他翻脸?」
「可是……现在他都不在了呀!为什么你还不来看看娘亲?」
「难道……你在生娘亲的气么?你怨娘亲对他太顺从?太下贱?」
「可是……娘亲也是为了你呀?他的手段实在太多太高明了,娘亲反抗不了,或许天底下有女人能抗拒,但娘亲无能为力!娘亲的身体好像天生就是为他所生的一样,不论是轻柔的抚摸还是粗暴的虐打,娘亲都会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快乐,甚至他辱骂娘亲时,娘亲也会觉得兴奋,如今娘亲只要想起他,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发热,或许……娘亲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可是秋儿……你应该救救娘呀!不管你是用温柔还是暴力,娘都可以接受的!你爹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再不管娘,娘真的就回不来了!秋儿,你能理解娘么?」
「呜呜……好痒啊……好难受……秋儿……要了娘吧……全部插进来……插到娘心里……让娘回到你身边……」
「唉……你为什么无动于衷呀……难道是嫌弃娘的身子脏么……」
恍恍惚惚中,冯月蓉仿佛看见慕容秋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任凭她怎么晃动着肥臀,任凭她怎么苦苦求欢,他都始终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阵阵心酸像陈醋一般,灌满了冯月蓉的心房,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无比的委屈,脑海中又不知不觉地浮现出阿福的样貌,并且渐渐清晰起来,驱走了冷冰冰的慕容秋,思绪也再次陷入了煎熬的泥沼中,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脑海里交战辩论,争夺着她身体和心灵的归属权!
「这个世上,只有主人是唯一在乎你的人,面对此情此景,他绝不会让你如此煎熬,只要乖乖的伺候好主人,他就会赐给你无上的快乐!」
「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慕容世家的主母,不对,现在你已经是慕容世家的老夫人了,他也不可能再重回白云山庄了,你应该快刀斩乱麻,忘了这段孽缘,让一切都回到从前!」
「可是你的身体和心灵,都已经有了他的烙印,或许你还怀上了他的骨肉,过去的种种快乐你如何能忘呢?况且这一成不变死气沉沉的生活,是你想要的么?不,你不要做什么主母,更不想成为什么老夫人,你只想要得到关爱,切切实实的可以摸得到看得着的关爱!」
「你就这么下贱么?放着好端端的舒坦日子不过,甘愿成为一个生死不明的老奴才的母狗?」
「对!这日子你已经过了二十年了,难道余生还想这样度过?与其成为一个枯守空房的贵夫人,倒不如选择做主人胯下快乐无边的母狗!」
「呵呵,别癡心妄想了!现在就算你想做一条母狗,也做不成了,那老奴才手脚已断,成了一个废人,今生今世你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管那么多作甚,你可以等呀!这样你至少还有一点盼头,不会像现在这般活得了无生趣!」
「哼!你想堕落,就尽管堕落吧!到时候不要怨天尤人!」
「反正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你早已经堕落了,若是让你再选择一次,你依然会选择归顺主人的!」
对慕容秋的埋怨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自暴自弃的心理越来越占据上风,冯月蓉的想法也越来越坚定,一咬银牙,右手的三根指头齐齐探入了湿滑泥泞的蜜洞中,「噗嗤」一声被饑渴的小嘴尽根吞入,久违的充实感让这个丰熟的美妇情不自禁地仰起粉面,发出了一声又长又媚的呻吟。
虽然三根指头合起来也不及阿福肉棒粗壮,更无法插到深处,但那长长的指甲刮擦媚肉时,依旧能给冯月蓉带来无法言喻的畅快美感,而蜜穴深处的瘙痒空虚也促使着冯月蓉,让她最大限度地手指插进去,三根指头转着圈儿飞快地插进抽出,弄得那淫水浪汁四散飞溅,发出淫靡的「咕叽咕叽」声!
「哦……好舒服……果然只有主人才能让月蓉如此舒服……请主人尽情蹂躏月蓉……插坏母狗的骚穴……呜……好美……」
冯月蓉哼哼唧唧地呻吟着,胡乱地说着那些羞耻的淫词浪语,幻想着阿福站在她身前,用那雄伟粗壮的肉棒狠狠地抽插着她的骚穴!
「哦……好美……就是那里……哦……月蓉快忍不住了……」
或许是感觉手指抽插无法让自己完全尽兴,冯月蓉忽然将另一只手移到了阴阜上,开始用食指和拇指按压揉捏那颗粉嫩嫩的小蒂豆,这一招果然奏效,强烈的快感从阴蒂上涌出,跟蜜穴内的畅美酥痒的感觉汇合在一起,刺激得冯月蓉雪股猛颤,呻吟声也变成了声声娇呼!
「咿呀……要来了……主人……母狗好舒服……求主人让母狗高潮吧……母狗不行了……」
不多时,冯月蓉便在持续不断的快感中泄了身子,一汩温热的阴精从蜜穴中猛地喷射出来,如同一道水箭一般,不偏不倚地喷洒在镜面上,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好似下了一阵秋雨,光滑的铜镜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极度亢奋过后,冯月蓉全身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头枕着扶手,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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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月蓉独处房中,说不尽的寂寞空虚,只能靠自渎驱走寂寥,而慕容嫣的闺房里却是莺歌燕语,热火朝天。
「嗯……秋弟……姐姐美死了……好深哪……顶到姐姐的心坎里了……哎哟哟……小冤家……姐姐快被你顶坏了哟……好弟弟……亲郎君……缓着点儿……」
慕容嫣仰躺在绣床上,高举着修长的玉腿,三寸金莲颤抖着,玉趾紧紧蜷缩,一双柔嫩的小手撑在慕容秋宽阔厚实的胸脯上,俏脸潮红,娇喘吁吁,淫词浪语混合着娇媚的呻吟,源源不断地从她的小嘴里蹦出来,小床被摇得吱呀吱呀响,仿佛随时都会垮掉。
「呼……姐姐……嫣儿……我的小娘子……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妨碍我们了……我慕容秋要向天下人宣布……娶姐姐你为妻……你是我一个人的……呼呼……姐姐……夹紧点……为夫又要射了……」
慕容秋跪坐在亲姐身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张俊脸胀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条条鼓起,好似蚯蚓一般,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豪言壮语,也不管什么称谓混乱,只是紧握着那双纤细的脚踝,双膝垫在慕容嫣的雪臀下,让那浑圆挺翘的屁股高高抬起,胯下肉棒则深深插入慕容嫣的蜜穴之中,凭借着强劲有力的腰腹快速抽动着,直插得淫水飞溅,「咕叽咕叽」的水声不绝于耳!
「嗯……好……好啊……姐姐早就想过……此生非秋弟你不嫁……可是……好弟弟你不怕江湖中人笑话么……这可是有违人伦的……哦……用力点……姐姐也要来了……全射进来吧……姐姐想要好弟弟的子孙种……为弟弟生一个又白又胖的儿子……」
慕容嫣被弟弟的豪迈誓言感动得眼眶泛红,于是收紧了蜜穴,用疯丐传授的方法牢牢吸住慕容秋的肉棒,娇喘着发出一声声邀请。
「呵……不错……姐姐你夹得我好爽……又紧又暖……为夫爱煞姐姐你了……呼……我才不管天下人怎么看呢……娶姐为妻又如何……人伦道德与我何干……只要他日我慕容秋一统武林,谁敢说半个不字!我的好娘子……接好为夫的阳精……我们的子孙将永远是武林的主宰!」
慕容秋憋着劲一顿狂插猛顶,又说了一通豪言壮语后,很快便射出了阳精,喘着粗气坐倒在床上。
慕容嫣被灼热的阳精一烫,也自畅快淋漓地泄了身子,但她并未多做歇息,而是立刻翻身起来,伏在慕容秋胯下,贴心地为他清理肉棒上的淫汁蜜液,并将精管里的残余阳精也吸了出来,然后才倚靠在慕容秋怀中,满脸幸福地仰望着她的亲弟。
慕容秋面带微笑,轻轻抚摸着慕容嫣的秀发和娇颜,暗暗调匀内息,以平复过于激动的心情。
良久,慕容嫣忽然幽幽地道:「秋弟,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玩笑话?」
慕容秋摇摇头道:「傻姐姐……我怎么会欺骗你呢?我是真的想娶你为妻。」
慕容嫣眼眶微湿,鼻子一酸道:「秋弟,姐姐喜欢你,爱你,愿意将一切都奉献给你,一生一世陪伴着你,但姐姐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你虽然平复了慕容世家的内乱,但继任庄主之位不到一月,如今外部依旧有强敌环伺,若是因姐姐而被武林正道所孤立,那姐姐又该如何自处?秋弟,姐姐不想要什么名分,只要你一片心就够了。」
慕容秋渭然长叹道:「得姐如此,弟复何求?我听姐姐的,等收拾完那些阴险的敌人,一统武林之后,再迎娶姐姐,到时候姐姐可得乖乖当我的新娘子,不可再找借口推诿哦!」
慕容嫣咬了咬红唇,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扑进慕容秋怀中道:「姐姐什么都交给秋弟你了,从今往后,你便是姐姐一生的依靠,你可不许负了我……」
慕容秋紧紧搂住姐姐,温柔地道:「怎么会呢?姐姐你为我吃了这么多苦,又苦等我多年,任辜负谁我也不会辜负姐姐的。」
慕容嫣满怀欣喜地扑入慕容秋怀中,连满脸的泪痕都忘了擦干,脸上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姐弟俩甜蜜相拥,温情对视,目光中尽是你侬我侬,郎情妾意。
按理说,如此浓情蜜意下,不应该有别的想法,但女人天生感性,思虑细微而周到,慕容嫣靠着亲弟温暖宽厚的胸膛,忽然想起了母亲冯月蓉,目光一转,轻叹了一声道:「也不知娘亲现在怎么样了?听婢女说,她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房门,而且粒米未进,如今孤零零的独守房中,我们为人儿女,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呢?」
慕容秋正享受着甜蜜时光,见慕容嫣突然提起冯月蓉,不禁有些扫兴,俊脸一寒,有些孩子气地道:「她自有丈夫陪伴,怎能称之为独守空房?」
慕容嫣心知慕容秋还在生母亲的气,并没有替冯月蓉解释,而是牵起慕容秋的手,微笑道:「秋弟你可是吃醋了?」
慕容秋被问得怔了一怔,连连摇头,矢口否认道:「你说的是哪里话?吃什么醋?我有什么醋好吃的?」
慕容嫣见慕容秋脸红心跳的窘状,心里愈发有了底,于是坐起身来,正视着慕容秋的双眼,温柔地道:「好弟弟,我们都坦诚相待了,在姐姐面前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姐姐知道,你对娘亲有爱慕,有愧疚,也有埋怨,但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生气了嘛!你越生气,不就代表你越在乎娘亲,醋意越大么?」
慕容秋执拗地撇嘴道:「我没有生气,更没有吃醋,姐姐你想多了!」
慕容嫣笑了笑,从丢在一旁的衣服中翻出那两张母狗誓约,在慕容秋面前晃了晃道:「秋弟,你将这两样物事贴身收藏,是何用意?」
慕容秋脸色一红,一把夺了过来,悻悻地道:「别闹,我只是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以此物来警示自己,时刻牢记所受的屈辱,他日方能一展宏图,统一武林!」
慕容嫣脸色微变,叹了口气道:「一统武林对你就那么重要么?慕容世家雄踞福建,丰衣足食,连官府都要敬我们三分,这样的生活难道还不好么?」
慕容秋愤然反驳道:「不好!慕容世家虽为四大世家之一,武林豪门,但天下风云变化,武林格局随时有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身为慕容世家之主,我理应居安思危,带领家族奋勇向前!
你的想法就跟老头子一样,迂腐、墨守陈规,只想偏安一隅!这些天来,慕容世家受到的打击难道还不足以警醒么?
现在的慕容世家,在别人看来,就像一头年老的雄狮,有过辉煌的过去,但已经英雄迟暮,年老体衰,所以谁都想来咬一口,撕一块肉,只有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震天的怒吼,才能震慑群雄,守护好我们的家园领地!」
慕容嫣沉默了好一阵,方才幽幽地道:「秋弟,姐姐是一介女流,不明白这些江湖险恶、尔虞我诈,也无力背负起整个家族,只想好好地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平平安安的,这便足够了!」
慕容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柔声道:「我知道,但要想安稳,自身必须强大,我如今身为慕容世家之主,理应为慕容世家付出,也必须承受这个重担。」
慕容嫣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慕容秋,喃喃地道:「秋弟,你知道吗?以前姐姐总认为是天底下最懂你的,经历过这次惊险后,姐姐才知道「知子莫若母」这句话的真谛,娘亲她纵使有千般不对,但她心里是向着你的,而且她所做出的牺牲一点也不比你少,你相信姐姐么?」
慕容秋猛然想起那夜冯月蓉和慕容嫣在房中的对话,于是沉重地低下头道:「我知道娘亲为我所做的牺牲,也知道是我对不起娘亲在先,但是我一想到娘亲,就会联想到她在那条老狗面前的种种不堪,心里就会充满愤恨,无法控制。」
慕容嫣亲吻了一下慕容秋的额头,温柔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驱走那条老狗的阴影,必须重新将娘亲的心夺回来,就像当年你帮姐姐驱走那老叫花子的阴影一样,你明白么?」
慕容秋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慕容嫣充满柔情的双眸,惭愧地道:「姐姐,难道说我真的是因为吃醋?可是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娘亲她还能原谅我么?」
慕容嫣微微一笑道:「天底下有那个为娘的不疼惜孩儿呢?记得娘亲曾对姐姐说过,永远都不会生我们的气,她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慕容秋迟疑地道:「可是,若是我跟娘亲和好,姐姐你能接受么?」
慕容嫣恨铁不成钢地道:「秋弟,你怎地又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姐姐都说了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你还怕姐姐吃醋不成?现在爹爹病重,可能不久于世,你便是慕容世家的顶梁柱,而娘亲正是虎狼之年,最需要男人呵护,你不取,难道还想便宜第二个阿福么?况且,你又不是没有跟娘亲温存过。」
慕容秋听罢,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姐姐说的是,我明日一早便去娘亲房中,亲自解开这个心结!」
慕容嫣慧黠地一笑道:「要去早去,何必等到天明,说不定现在娘亲便在房中孤枕难眠呢?」
慕容秋脸上也露出一丝淫邪的笑意,一把将慕容嫣压在身下,将那八寸长的肉棒抵在穴口,顺着耻缝上下轻轻滑动着,坏笑道:「娘亲固然重要,但满足姐姐更重要!」
慕容嫣娇呼一声,粉拳如雨点般擂在慕容秋胸口,娇嗔道:「你这个小坏蛋,欺负了姐姐四次还嫌不够,是想弄得姐姐明日下不了床么?」
「唔……好硬,你温柔点……姐姐还没準备好……别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哎哟……弄疼姐姐了……」
慕容嫣嘴里说着不要,玉腿却不自觉地分开,盘在了慕容秋的腰上,一双柔荑也温顺地垂在了身侧,俨然一副任君施为的态势。
慕容秋也不多言,腰身一挺,坚硬的分身强势挤开濡湿的膣肉,一插到底,沉稳有力地顶在了慕容嫣娇嫩的花心上!
慕容嫣「哎哟」一声惊叫,旋即紧咬红唇,急促地喘息起来,身子也绷得紧紧的,蜜穴内的膣肉像是八爪鱼一样吸住了慕容秋坚硬粗长的肉棒,温柔地爱抚着。
慕容秋只觉肉棒陷入了温暖的泥沼之中,进退不得,但又舒爽无比,那花心软肉好似婴儿嫩嘴一般,牢牢吸住了龟头,似乎要把他的魂都吸出来,才刚刚插入了,慕容秋便有了强烈的射精欲望,只得软言讨饶道:「好姐姐,松一松嘛!为夫被你弄得快受不了了!」
慕容嫣见亲弟满脸涨红的窘状,不禁噗嗤一笑,身体也自然卸了力,半嗔半羞地道:「谁叫你这小坏蛋这么粗鲁嘛!姐姐都说没有準备好,你一下便入了进来,弄得姐姐又痛又麻的,不给你点教训怎么行?」
慕容秋尴尬地笑了笑,缓缓地抽插着,试探性地问道:「姐姐,你的床上功夫如此厉害,那在你遇到的男人中,谁让你最舒服呢?」
慕容嫣羞怯地道:「你这坏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么羞人的问题,存心让姐姐难堪是不?」
慕容秋忙解释道:「弟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姐姐不想说便不说吧!」
慕容嫣与慕容秋从小一起长大,且彼此间情投意合,哪能猜不出慕容秋的小心思,于是瞪了慕容秋一眼,嗔怪地道:「说便说,你不要吃醋便好。」
慕容秋连连摇头道:「不不,我怎么会吃醋呢?姐姐尽管说便是。」
慕容嫣略略一思考,回道:「若论床上技巧,自然是那老淫贼最强,姐姐的这些个床技也都是他教授的,若论那话儿,阿福那老奴却是首当其沖,虽然不长,但却极其雄壮,龟冠粗圆且呈锯齿状,进出之时刮得穴儿痒痒的,让人欲罢不能,只想让他再快一些……」
慕容嫣一边说,一边悄悄地观察着慕容秋,见他脸色由红转紫,眉头紧蹙,心知他已恨得牙痒痒了,于是抬起雪臀,套弄了一下慕容秋明显软了许多的肉棒,继续若无其事地道:「不过说到最舒服,还是秋弟你……」
慕容秋闻言,眼神一亮,肉棒又硬了几分,脱口问道:「真的?」
慕容嫣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当然是真的!那两人虽然淫技高超,经验丰富,但姐姐是被逼无奈才委身于他们,只有欲没有情,而跟秋弟你在一起时,姐姐从身到心全都是快乐的,只想将一切美好的都献给你,情浓意切,方能水乳交融,秋弟你回想一下,有哪次我们不是尽享欢愉么?单是今夜,你我便同时来了四次,却依旧意犹未尽,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么?还有……」
慕容秋脸上的神色已完全变成了欣喜和自豪,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见慕容嫣停顿了一下,不禁追问道:「还有什么?」
慕容嫣突然伸手握住了那半截露在穴外的肉棒,娇嗲地道:「还有,秋弟的肉棒可是最长的呢!比那老淫贼的还要长一些,比起阿福那老奴不知长了多少,所以你这小坏蛋才轻而易举地插到了姐姐心里……唔……就像刚才那样,顶得姐姐好舒服……」
慕容秋瞬间充满了自信,腰胯一挺,那肉棒便如游龙一般,迅捷有力地插入了慕容嫣湿滑的蜜穴中,重重地顶在花心上,那晶亮的蜜液被插得满溢出来,发出一声响亮的「噗嗤」声!
「哦……坏弟弟……又偷袭姐姐……」
慕容嫣娇嗔一声,双手勾住了慕容秋的脖颈,坐起身来,深情地吻住了慕容秋的嘴唇。
慕容秋双手滑到亲姐的纤腰上,紧紧握住那柔软的腰肢,一边亲吻,一边上下抛耸着,感受着浑圆翘挺的雪臀的柔软和弹性!
慕容嫣越吻越动情,一双柔荑上下抚摸着慕容秋结实的后背,傲挺的乳峰紧贴在慕容秋厚实的胸膛上,顺着慕容秋抛耸的动作,主动扭腰摆臀,鼻翼中哼出一声声酥媚入骨的呻吟。
此间再无他语,唯有那交合的清脆「啪啪」声、男人的低吼声、女人的急促呻吟声回蕩,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