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风雨荷变了话题,审视着成刚的脸,一本正经说:“成刚,有人向我报告了,使我对你的印象更坏。”她的脸色都阴沉下来了。
她这种语气和脸色,使成刚感觉事情重大。他望着她问道:“什么事能影响你对我的好印象?”心想:又是谁陷害我呢?叫我抓住他,我非把他的脑子打成狗脑子。
风雨荷淡淡一笑说道:“有人告诉我,说你欺侮兰雪又欺侮兰月。”
成刚哦了一声,也板起脸来怒道:“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去找那个混蛋算帐。我可没有得罪谁,干嘛往我的头上扣屎盆子?”
风雨荷美目瞇了瞇,缓缓说道:“你别管谁说的,我只问你有没有这事。”她像一个法官一样盯着成刚,使他不能逃避。
成刚想了想,竟露出了微笑说道:“雨荷,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咱们得搞清楚一个词。”
风雨荷问道:“什么词?”
成刚说道:“首先得弄明白什么是”欺侮“。”
风雨荷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欺侮就是欺侮,你还不明白吗?”
成刚哈哈一笑,说道:“好,那么我可以回答你,我没有欺侮她们。”
风雨荷面沉似水,哼道:“成刚,你不老实,你胡说八道。我知道,你确实欺侮了她们,而且不止一回。”
成刚见她胸有成竹的架势,还真吓到了,但他不是傻瓜,故作平静说道:“雨荷,这事可不能乱说,这关系到我的清白名誉和形象。若是毁了,我以后怎么在这世上混呢?你这么说,总该有证据吧?在法庭上审判还需要有人证、物证呢。”谁知道她是不是在骗自己呢,现在可不能沖动、不能乱说。
风雨荷转了转眼珠,透着精明劲说道:“我有人证。”
成刚心里怦地跳一下,问道:“谁?”
风雨荷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兰月。”
成刚啊了一声说道:“什么?什么?兰月。哈哈,你一定是搞错了,她怎么会干这种事呢?她怎么会冤枉我呢?你在开玩笑。”
风雨荷说道:“你不信是吧?好,我就告诉你吧,是兰月说的,把你和她的事都说了,还有你欺侮兰雪的事。她说得很详细,我听了气得想捅你几刀。你也太不是人了,把人家三姐妹都上了,赶得上采花大盗。你是禽兽,该天打雷劈、千刀万剐。”
越说,声音越大。
这一连串的痛骂使成刚觉得无比委屈,他不服气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哪里会有这事?你在唬我,我才不会上当。”
风雨荷冷笑着,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墻不回头“?难道非得让我把兰月叫到眼前来,你才承认吗?”
成刚想了想,越发觉得这事蹊跷。兰月那么聪明的姑娘怎么会做如此蠢事呢?她有什么必要把自己的隐私透露出去呢?而且还扯上兰雪?我记得兰月并不知道我跟兰雪的事。唉,定是雨荷在骗我呢,我差点被她骗了。
想到这儿,成刚忍不住笑了,笑得轻轻松松、潇潇洒洒、无忧无虑。
他这种态度上的突然变化使风雨荷觉得奇怪,说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真是个臭流氓,不知死活。”
成刚微笑道:“雨荷,你不要再跟我演戏了,你说的这些是不可能的。你说兰月说的,那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心想:昨晚我们还度春宵呢,她的心情多好啊,怎么会这样对我?完全找不到理由。再说,她是一个特别自爱的人,怎么会轻易把自己的秘密讲给别人听呢,这也太可笑了。
风雨荷仍然很镇定,说道:“就是前几天说的。”
成刚追问道:“哪一天?”
风雨荷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成刚又说道:“雨荷,你不用再骗我了,我又不是傻瓜。”
风雨荷仍是凝重的脸色,用郑重的腔调说:“成刚,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不但对我非礼,还害了我那两个表妹。我对你真是没有办法,真想掏出枪枪毙你,以解我心头之恨。”
成刚并不气恼,说道:“雨荷,你恨我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能把你两个表妹也扯进来。她们跟我干干凈凈,根本不恨我,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将她们叫到跟前来。”心想:要是当面对质,有你好看,她们哪个会当面承认是我的情人?再说,就算承认了,也是两厢情愿,不会说成是强奸。
风雨荷摇摇头说道:“成刚,你真是嘴硬,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承认。好好,咱们走着瞧吧。哪天你要是犯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我非得好好给你上上课不可。”
成刚望着面带怨恨的风雨荷说道:“雨荷,我承认我对你不规矩,你怨我、恨我是应该的。不过,这只是我们两个入之间的事,请你不要把别人扯进来,那对别人来说是一种伤害。她们可是你的亲表妹,难道你忍心吗?”
风雨荷哼了两声说道:“别把自己说得跟圣人似的。你是什么德性,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成刚实在没法子,说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我听着呢,不用拐弯抹角。”
风雨荷咬了咬红唇,一指成刚的鼻子说道:“我想一枪毙了你。”她的美目睁得好大,神光炯炯,有杀人的力量。
成刚咧嘴笑了笑说道:“雨荷,你是一个警察,不能乱来。再说,你也是懂法律的人。按照法律规定,我非礼你,就算有错,也不能算犯罪吧?即使是犯罪,也不至于是死罪吧?我只是摸了摸你、亲了亲你……”
风雨荷脸上一红,使劲一挥手暍道:“住口,不要再说了。”
成刚点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不再说了。但也请你放宽心,不要再生气了。生气有害身心,尤其会使美女迅速衰老,你不想比别人老得更快吧?还有,那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这只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也不要说。”
风雨荷气鼓鼓地说:“想得美。我告诉你,成刚,也许哪天我就跟兰花说,还要告诉她,你把她姐姐跟妹妹也玩了,让她知道你有多么恶劣、多么缺德、多么不是东西。我看,她不跟你离婚才怪。”说着,她下巴微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成刚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岂会被这个吓着?他笑道:“雨荷,只要你开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把我的老婆整没了,我就娶你当老婆,咱们俩一起过日子。虽说你这人毛病不少,像是刺玫瑰似的,不过我不嫌弃你,我愿意娶你。咱们可有言在先,在外头你是警察、又是女强人,回到家,你可什么都不是,就是我成刚的老婆。该做饭得做饭,该洗衣服得洗衣服,该给老公洗脸洗脚,一样都不能差。当然,该生孩子也得生孩子,一样都不能少。”他说得挺认真,倒像煞有其事。
风雨荷听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最后她气得插起了腰,大声道:“成刚,你放狗屁。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再说,就算是我当你老婆,在家里也是我说了算,你得给我洗衣、做饭、洗脚丫,要我服侍你,我呸,做你的大头梦吧!”说着,气呼呼地走了。
成刚见她生气的样子也别具美态:心中大乐。那是一种激动、暴力的美,跟和颜悦色大不相同。他望着她扭动的腰肢,以及圆滚滚的屁股大过干瘾。哪知道,走了几步之后,风雨荷又回头来说:“成刚,咱们的帐可没有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离开省城,你要离开得跟我打招呼,要是擅自离开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记住了,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说完回转头,以更快的速度走远了,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成刚长出一口气,心想:原来她的脾气这么大啊!她简直就是一只豹,或者说是一只母老虎。这样的姑娘谁敢娶?娶了能当老婆用吗?这样的姑娘娶回家里只能当祖宗供着吧?指望她会干家务真是做大头梦。看来我跟她的梁子结上了,以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呢。
这姑娘可真够邪门的,歪让我随便离开省城,把我当什么人?囚犯吗?我可是个自由人,你凭什么管我?你是警察不假,可我也没有犯罪,要我走时跟你说一声,我才不是傻瓜呢!想破坏我的家庭?门都没有。我倒是想把你的对象弄走,我一看卓不群那小子的奴才嘴脸就有气。那样的男人哪里是男人呢?简直就是太监。这种人在雨荷跟前晃来晃去,多像苍蝇和蚊子,教我生气。得了,你们还是吹了的好。像雨荷这样有个性的美女,只有我成刚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卓不群,你只配给她当奴才,倒个尿壶什么的还够格。
想到这儿,成刚不禁笑出声来,好像这一切都已经成真了似的。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一看号码,感觉非常惊喜,不是别人,却是刚成为自己女人的宋欢。她说过要自己别随便连络她,现在,她倒是主动连络自己,一定有事。
电话接通,成刚问道:“宋欢吗?想我了?”
里面传来颤抖而急促的声音:“成刚,我跟人打架呢。快来!再不来,就等着帮我收尸吧!”
成刚大惊失色,忙问:“你在什么地方呢?”
宋欢急忙说了。
电话里不时响起喊叫声、骂人声、还有砰砰声。
成刚记下位置说道:“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成刚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要以最快速度赶到目的地,自己可以付双倍价钱。
司机自然乐得满脸笑容,加速前进。
其实那里并不远,也在这一区,就在他家南边,坐车也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
付过钱,下了车,只见前面五、六个小子正围着谁打。旁边站着个矮个男子,吹胡子瞪眼大叫道:“你们几个,给我打,非把她打到倒下不可。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娘们,这样的娘们玩起来一定更有味儿。不过,别打她的脸,打坏了就不好玩了。”说着,那男的脸上露出了淫笑。
成刚着急,几步蜷上去。这回看清楚了,被围的人正是宋欢。别看她被五、六个男人围着,仍然全力抵抗,只是一拳把这个打倒,其它人又围上来,一脚踢跑一个,又有人沖上去。尽管她把别人打得鼻青脸肿,但自己也头发凌乱,样子很狼狈,形势对她很不利,因为那些男人并不后退。而且,成刚看得出来,这些家伙并不是普通的家伙,也练过武的。要是单挑,谁也打不过宋欢,可是群殴,宋欢就处于下风。
成刚叫道:“住手,都他妈的给我住手,不然,我让你们都变成孙子。”
那伙打手根本没听到,仍然前仆后继地围攻。宋欢见成刚来了,精神大振,大叫道:“成刚,快来帮我。这群王八蛋不要脸,连手打我一个小姑娘。”
这一分神,宋欢屁股上吃了一脚,往前一扑,差点倒下。
成刚见他们不停手:心里更急。当前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停手,擒贼先擒王,看那个矮个子像头头,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大暍道:“你让他们停手,不然,我捏碎你的狗爪子。”说着,手上一用力,那男子便发出妈呀妈呀的惨叫声。
那些打手听到叫声,便转头瞧矮个儿,宋欢趁此机会拳打脚踢,沖出包围,跑到成刚面前气喘吁吁地说:“成刚,你真是好样的,我太喜欢你了。”
成刚笑道:“自己人说这个就见外了。”
那些打手叫道:“放开我们大哥。”
成刚嘿嘿一笑,看着矮男人说道:“你也太不像男人了,找一群狗腿子打我的小情人,你真是个乌龟王八蛋。”猛地又一使劲,那男人便叫得更大声,杀猪般地叫着。
那些打手又叫道:“快放开我们大哥,不然的话,我们就让你见血。”说着,他们纷纷从怀里抽出匕首,虎视耽耽盯着成刚。这跟刚才对付宋欢可大大不同,对宋欢是有分寸、是教训,对成刚则是动真格的。
宋欢怕成刚吃亏,问道:“成刚,怎么办?”
成刚满不在乎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废物,想救你们大哥是做白日梦。”说着,一按矮男人的脖子说道:“你先趴下。”他也真听话,扑通一声便趴下了。
成刚抬起一只脚踩上去说道:“宋欢,你看着他,他要是敢动一动,你就废了他。”
宋欢答应一声,说道:“没问题。”说着,也精神抖擞上前踩上一脚,踩得那个大哥直咧嘴。
那些打手再也忍不住,一个个挥刀向成刚沖来。这可不是闹着玩了,是有心要给成刚见血。
成刚哈哈大笑说道:“不给你们点颜色,你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谁是孙子、谁是大爷。”说着,他一个箭步踱上去,躐入刀丛中,出拳、踢腿、肘撞、膝磕等等,如入无人之境,只听得叫痛之声不绝,他们的刀纷纷落地。
等到成刚回到宋欢身边时,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站着的,有的躺着、有的趴着、有的侧卧、有的坐着,都龇牙咧嘴呻吟着,全无刚才的威风和气势。
宋欢乐得像一个孩子,连蹦带跳拍着手叫道:“成刚,你真厉害,真是大英雄、大豪杰。我爱死你了。”她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宋欢的脚一离开,那位大哥也坐了起来。
成刚得意笑着说道:“打这些废物就跟吐口水一样轻松。”然后问坐在地上的男人说道:“你还有什么不服气吗?”
那大哥站起来,对成刚一敬礼说道:“大爷,你真厉害,兄弟服了。”
成刚一指他的鼻子说道:“你欺侮我的小情人,还那么不要脸找人打她,你得向她道歉。”
那大哥老实多了,对着宋欢陪笑说道:“对不起,姑奶奶,是我们错了,全是我们的错,你只当我们瞎了眼睛,饶我们一回吧。”
宋欢使劲一摇头,说道:“不行,你摸了一下我的屁股,就这样了事吗?”
那大哥说道:“姑奶奶,你不是已经打我一个耳光了吗?你瞧瞧,这手指印还在呢。”
成刚一瞧,可不是,那枯黄的脸上确实有着指印,自己刚才并没有注意到。
宋欢说道:“不行,你摸得那么使劲,还掐了一把。我太吃亏了。你只有一边脸上有指印,我要在你另一边脸上也留下指印才行。”说着,伸出手掌,大有再打一巴那大哥摸摸自己的脸,苦着脸说:“姑奶奶,别打我了,我已经够没面子了。”
那些打手这时候都挣扎着站起来,一起道:“不能打大哥的脸,要打,就打我们的脸吧。”
成刚见这帮人挺讲义气,就说道:“宋欢,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没有吃大亏,就算了吧。”
宋欢不甘心地说道:“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那大哥说道:“只要不打脸,怎么都行。”
宋欢哼了一声,盯着那大哥的脸说道:“你占我的便宜,我打你一个耳光,你又叫人打我,我可还没有报复你呢。我的损失大了,你不想挨打,那么就掏钱吧。你给我造成的精神损失可大了,不然,咱们报警好了,看你得赔多少钱。”
那大哥没办法,说道:“好好,我给钱。”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大迭钱来,说道:“这是一万块,都给你。”
宋欢乐呵呵地接过钱说道:“算你识相。虽说少了一点,但也比没有强。”
那大哥嘿嘿笑着,说道:“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宋欢握着钱,高兴得合不拢嘴,看都不看他们说:“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叫我看到你。”
那大哥如释重负,招呼着弟兄们走人。
成刚叫道:“站住。”
那大哥吓了一跳,缓缓回头,惊魂未定地说:“大爷还有啥吩咐?”
成刚冶冷地说:“以后你要是再敢对我的小情人无礼,我会砍掉你的爪子,让你加入残疾人协会。”
大哥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颤声说:“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我要是再敢对姑奶奶无礼,我会自己把爪子砍下来给你。”
成刚满意地笑了,说道:“这还差不多。”一挥手,看着这些家伙相互搀扶着走了,转头再看宋欢,只见她正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算钱呢。一边算着,一边报数,不时沾点口水在手指。这让成刚觉得非常好笑,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他没有理由笑话吔,因为每个人对于钱的看法不同。
等到宋欢数完了,成刚朝她一笑。宋欢将钱放进裤兜里嘻嘻笑着,说道:“成刚,让你笑话了。我还没有得到这么多钱过呢。”
成刚摆摆手,说道:“我不笑话你。对了,你怎么跟这伙人打起来的呢?”
宋欢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喔了一声说道:“对,我男朋友呢?”说着,她转到树后寻找。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树后转了出来。这让成刚一愣,倒没有注意到树后还藏着一个人。事实上,这棵树挺粗,一个人抱不过来,躲着人也不奇怪。只是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欢身上,根本没往树后看。不然,怎么会看不到呢成刚一看那青年,生得中等个子,长相清秀,眼珠子直转,像是有心计的人。
宋欢指着他,说道:“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唐武。”
唐武向成刚点点头,问道:“你跟宋欢是什么关系?她真是你的情人吗?”
成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宋欢。
宋欢瞪了唐武一眼说道:“我跟他什么关系,你管不着。倒是你,凈是惹祸。今天要不是你,我会跟人家打起来吗?要不是成刚帮忙,我今天就吃了大亏。”
唐武不服气,说道:“他摸你的屁股,我能不作声吗?”
宋欢大声道:“作声没有关系,可是你不能一上来就骂操他妈啊?本来那家伙已经道歉了,让你这一骂,骂出了这么多后果。你可好,事惹出来自己倒先跑了。”
唐武反驳道:“我没有跑,我只是躲起来。我知道你能打,怕成为你的累赘。”
成刚听了直笑,没有说什么。但宋欢受不了,说道:“你给我滚,我以后再也不是你的女朋友了。”
唐武还是问道:“你跟这个叫成刚的是什么关系?”
宋欢哼道:“你管不着。从今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
唐武气得脸煞白,瞪了成刚一眼,跟宋欢说:“我不会放弃你的。”说着,大步走了。
成刚望着唐武倔强的身影说道:“你这男朋友的脾气还真不小。”
宋欢指着唐武的背影狠狠骂道:“这混蛋是个没出息的货,他永远也不能成为英雄。”
成刚笑了,说道:“既然知道还跟他纠缠,难道你的头脑不够聪明吗?”
宋欢唉了两声说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重感情、太念旧了,不然以他的德性,我早就把他给甩了。”一双富有野性的眼睛看着成刚,给成刚一种特别的感觉。
成刚望着她穿了一身休閑装,不过此时已皱得不象样子,又脏又乱,这自然是打架所造成的。否则的话,以她的身材及外貌,不知道多么吸引人。美女变成这样,犹如孔雀掉了一半毛似的不受看。
宋欢也意识到了,说道:“我中午得回学校,可是我还想跟你逛逛街、说说话。”
成刚想到那天晚上的美事,对她一笑说道:“我也很想。你回学校有什么大事吗?”
宋欢回答道:“我的一位女同学找我一起洗澡去,我答应了。”
成刚思了一声说道:“那倒不好失约。”
宋欢微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在一起待一会儿。”
成刚嘿嘿笑,说道:“我可是求之不得。对我来说,二十分钟时间也够。”他的笑容中流露着好色跟野心,使得宋欢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跟盛开的桃花一样好看。
宋欢瞪他一眼说道:“你啊,怎么又想那个呢?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知道吗?”
她很认真地教训着成刚,像是老师对学生一般。接着又说道:“对你来说,二十分钟太多了,五分钟就够了。”
这话可叫成刚不服气,说道:“啥?五分钟?大夸张了,我什么时候那么糟糕过啊?你要是对我没信心,咱们现在就可以试试。”
宋欢听了直笑,笑得又美又浪,说道:“成刚,咱们是人可不是牲口,你当是公狗和母狗呢?可以随随便便在哪儿都行。”
成刚挑衅地看着她说道:“宋欢,你要是愿意,就是在市场上干,我也没有意见。”
宋欢听了大笑,随后骂道:“滚你的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说着,撩了一下头发,显示自己淑女的风度。
成刚看了看天,说道:“得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再去逛街。”
宋欢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裤,皱眉道:“弄得这么脏可怎么办?回去换多麻烦呢这些狗操的男人,把爪子印和蹄子印都弄上去了,浪费我这套好衣服了。”
成刚笑了笑,说道:“衣服脏了可以洗,那爪子印和蹄子印又没有带油漆。”
宋欢叹着气说:“这我也知道。可是,现在怎么办?我得出去见人?要不,你跟我去学校,我去换换吧。”
成刚说道:“那多麻烦呢?你中午不是还有事吗?等你换完衣服再回来,咱们哪里还有玩的时间?”
宋欢点头,说道:“你言之有理。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样可以不用回去,又可以出去见人?”
成刚笑道:“太简单了,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办。”
宋欢问道:“怎么办”成刚说道:“买一套新的就好了。”
宋欢听了恍然大悟,点头笑道:“对对,我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傻,像是脑袋被驴踢了似的。”
成刚哈哈笑,说道:“你连傻子都不如。”
宋欢不服气说:“你才连傻子都不如呢。对了,钱从哪来?你付吗?”说到这儿,她的脸上露出了取悦人的笑容。
成刚连忙摆摆手,说道:“拜托,宋欢,你不可以打我的主意。我现在跟你比,我是穷光蛋,你可是个富婆。”
宋欢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掏腰包吗?”
成刚说道:“不是你掏,是让刚才那个摸你屁股的家伙掏。”
宋欢伸手按了按刚收到的钱,犹豫不决说道:“那可是整数吶,花了就不完整了。”
成刚有点意外,想不到她会这么说,便说道:“原来你这么会打算,我倒是没看出来。”
宋欢感慨道:“以前不是这样子的,自从我爸病倒之后,我花钱就不敢那么大方了。我是被缺钱吓怕了。”
成刚思了一声,说道:“好,那你的整钱就别花了,我来买单吧。”
宋欢听了,乐得跳了起来欢呼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命真不错。”
望着她那欢天喜地的样子,成刚倒是想起了兰雪,他觉得两个人有相似的地方。
只是相比之下,宋欢更成熟、更有头脑,不像兰雪像一个小孩子,即使偶尔有点小聪明,也只是小孩子的小伎俩,算不上智慧。
几分钟之后,两人来到附近一家冷饮店,找个包厢坐下,双方都点丁东西,成刚点了冰,宋欢仍然点了咖啡。不过不同的是,她选择加糖。
成刚不明白,问道:“宋欢,上回你不是说爱喝苦的吗?怎么两天就变了呢?”
宋欢甜甜地笑着,说道:“上回我心情很差,命很苦。现在好了,债也还完了,心情也轻松了,不用再苦了。我当然该吃一点甜的东西。”
成刚笑道:“你的变化还真快。”他望着她的脸:心想:以前她是忧郁的、失落的、心事重重的,现在多好,犹如满天的阴云都散了,露出干凈的蓝天,露出了红太阳。女孩子笑起来好看,便是题不她们的生活有多幸福。
等东西上来之后,两人开始享用。这回相处跟上回有了明显的区别。上回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这回沉重消失了,宋欢心情好了,成刚的心情更好。上回两人只算朋友,现是则是亲密的情人,这从他们四目相对时便可看出来。
成刚随口问道:“咱们好上之后,你的男朋友有什么反应吗?”
宋欢啜了一口咖啡,回答道:“他并不知道这事,我没有告诉他。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短,有一定的感情。我要是告诉他的话,他一定会很激动。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心眼不大,而且报复心挺强。我现在跟他说分手,他应该猜得出来与你有关系。你得小心点,搞不好他会找你算帐。”
成刚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我一个男子汉还会怕他一个太监样的小男生吗?老虎从来不怕羊的。”
宋欢提醒道:“成刚,你可不要轻敌。别看他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他可是有一个好亲戚,听说那亲戚有钱有势,不好惹。他要报复你的话,自然不会自己动手,一定会藉肋于他人的力量。你不要掉以轻心了。”
成刚听了略有所思,点头道:“行,我记下了。”心想:一个小男生还能把我怎么样?胆敢来找我麻烦,一定让你躺在担架上回去。
沉默一会儿,成刚又问道:“你跟他今天出来做什么?”
宋欢回答道:“是我约他出来的,打算跟他说分手的事,还没说呢,就碰到了那个矮个子的流氓。我们正在路上走,他凑上来就摸了我的屁股一把。我气极了,回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我使了劲儿,你也看到了,我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点痕迹。太遗憾了,没把他的牙打掉几颗。”说到这,她的脸上是又恨又喜又失望。
成刚说道:“要是把他的牙打掉了,他对你就不会客气了。”
宋欢喝了一大口咖啡,放下杯子接着说:“那家伙一看吃亏了,便向我抡拳头。我两个回合就让他摔了个狗吃屎。我要他道歉,那家伙服气了,于是向我道歉。可是我男朋友骂了他一句操他妈的,这下子就捅了马蜂窝。那家伙一通电话叫来了好几个小子,我男朋友见大事不妙,人先失蹤,把我留那。以后的事你都看到了。”
成刚听了大为不平,说道:“宋欢,不是我泼你冷水,你这个男朋友真是不中用啊,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你们还没有成为夫妻呢,关键时刻就自己先逃命,把你甩了。你可以想想,要是你们结婚了,他会怎么对你呢?”
宋欢击掌叹息说道:“可不是,以前我还没有发现他这么差劲,现在看来,他这个人我绝对不要了。即使没有你的原因,我也不能要他,他太没有良心、太没有责任感。就是女朋友要被别人轮奸,他也会为了保命而自己先逃跑。”
成刚思了一声,说道:“以我看,应该会这样。”
宋欢一脸伤感,说道:“可惜这么长时间我对他付出的感情,他的表现太教我心寒了。这也不怪他伪装得好,只怪我太傻了、太宠他了。按道理说,他不肯帮我还债,时不时还讽刺我,我就应该有点觉悟,可是我没有,还为他找种种借口替他着想。现在看来,我的脑袋真是坏了。”说到这儿,她几乎要哭了出来。
成刚安慰道:“好了好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在那事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已经获得了自由和解放。再说,你认识了我,这说明你的眼光并不太差。”
宋欢不禁一笑,笑得很艳丽、很妩媚,说道:“是啊,我看着你最顺眼了。”
成刚很正经地说:“那好,看着顺眼就嫁给我吧。”
宋欢笑靥如花,说道:“行,我没有意见,只是你要先把家里的黄脸婆休了才行。”
成刚听罢,嘿嘿直笑,可是他并没有表态,只是像没听到似的吃自己的东西:心想:怎么可能呢?兰花可是一个好妻子。
宋欢咬着这个话题不放,说道:“成刚,你怎么不说话了呢?正经回答我。”她的美目睁得老大,跟瞪着差不多。
成刚干笑了两声,说道:“好,我离婚,娶你当老婆,这总行了吧?”
宋欢听罢咯咯直笑,笑得特别开心,说道:“这话我爱听。不过,你想娶我,我还不嫁给你呢。我大学毕业后前途远大,要是嫁给你,我什么都完了。我想好了,不嫁给你,要让你嘴馋。”
成刚笑道:“不嫁就不嫁,那我就不影响你的锦绣前程了。”他心想:宋欢这个人一点都不笨,她知道我不可能为了她而毁掉家庭,所以故意这么说,让我不至于心烦。真难得她这么懂事。
宋欢端起杯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道:“咱们一会儿到哪里买衣服?我这一身得换掉,不然的话无法逛街,像我长得多丑似的。”
成刚想了想,说道:“既然要买东西,自然是买好的了。得了,去有品牌的店吧。”
宋欢摆摆手,说:“不,那儿的东西太贵了,花那份钱我会心疼。”
成刚说:“你不用心疼,我来埋单。”
宋欢坚持己见,说道:“不行不行,是你埋单也不能乱花钱,还是找个普通卖场吧。”
成刚嗯了一声说道:“好吧,你怎么开心怎么做,都随你好了。”心想:宋欢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不计后果的人,这一点要比兰雪强得多了。当然,也许与年纪也有关系,兰雪只是个高中生,而宋欢是大学生,学历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经历的事不同,结果自然也不一样。
两人享用完之后,宋欢抢着付了帐。他们出了店之后,成刚问道:“用不着你花钱。跟我在一起,我来埋单就是,你赚钱不容易。”
宋欢说道:“咱们是自己人,谁花还不一样吗?你想花钱,那还不简单,一会儿有你表现的机会。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啊。”说着,大步走在前头,成刚笑呵呵地跟在后面。他想知道,宋欢会挑什么样的衣服。
他们很自然进了前面的一家商场,那是六层高的大楼,外表新颖,设计独特,散发浓郁的时代气息。这里真不小货也多,从一楼到顶楼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各式各样,丰富多采,使人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
成刚最不喜欢陪女性买衣服,他可是有过深刻的体验。拿兰花来说,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每次出来,成刚都要耐着性子,女人都热爱衣服,偏偏总是拿不定主意,看了这件好,又觉得那件也不错,试来试去都不满意,然后再看下件、再上别家。这么一折腾,时间很快的过去了,往往逛了一天,腿都要走断了,也不能买到称心如意的。没办法,只好第二天再来。因此,每次兰花买衣服时,成刚是不想跟的,可是,不去也不成,那会让妻子失望。为了妻子快乐,只好选择自己痛苦。
现在成刚又开始受罪了。从一楼开始,宋欢挑了几件试衣,试了那么多,老是看不中。成刚真想替她拿主意,但一想又不行,第一次陪她买衣服,怎么能那么独裁呢?得让她自己决定才是。于是,成刚开始暗叫命苦。
说来也真够巧的,当他们挎着胳膊,下了电梯,走上三楼,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旁边冷笑道:“你看,这小子挺风流的,我还以为他是个模范丈夫,原来也是个薄情郎。不过,也不怪他,除了我之外,还哪有几个是用情专一的男人呢。”
另一个声音响起,只是哼了一声,就这小小的一声,已经令成刚惴惴不安,仿佛大祸临头。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甩开宋欢的胳膊,想要逃之天天,然而没等到他逃呢,已经什么都晚了,那两个人已经走到成刚他们的面前了。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卓不群跟风雨荷。跟刚才在路上不同的是风雨荷换了衣服,她换了一套运动服般的衣服,挺合身、美好的身材暴露无遗。她没有化妆,而是素颜见人,仍然那么迷人、那么有个性、有内涵。往人群里一站,照样鹤立鸡群、美冠群雌。
卓不群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成刚,笑容中的意思可多了,而风雨荷则是用锐利的眼睛审视着成刚,又瞧了瞧宋欢,只是淡淡笑着,没有马上说话。
成刚满脸堆笑说道:“雨荷,我的好亲戚,真巧,咱们这么快又遇上了,真是缘分。有缘的人,想不见到都不行。”
风雨荷抿了抿嘴角,说道:“成刚,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位漂亮姑娘是谁啊?”
成刚故作轻松笑了笑说道:“你说她啊,也不是外人,是我一个网友。我们在网上很聊得来,跟俩口子似的。”
成刚又指着风雨荷,对宋欢说:“这是优秀的女警察风雨荷,是我老婆的表姐。”
宋欢向来以美貌自负,这次见到风雨荷之后不禁傻眼,想不到对方比自己强多了。若对方是一只凤凰,自己连天鹅都算不上,她简直是迷上风雨荷了。她伸出双手握着风雨荷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风姐姐,你太漂亮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呢。人家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是指你了。”
风雨荷本来想教训宋欢几句,让她知难而退,不要跟成刚搅和在一起,可是见她这么说话,人也长得美貌可爱,那些教训的话便说不出口了。于是,她换了柔和的口气说道:“小妹妹,你也是个美女,我见了也喜欢你。”
成刚又说道:“宋欢,你不知道,这位女警官不只长得漂亮,身手也厉害。你看过我身手不错吧,可是跟她比,根本就是二流选手,替她提鞋都不配。”
这几句话说得很正经,使得宋欢不得不信。而风雨荷则摇了摇头说道:“成刚,别奉承我了,我要是有那么厉害,就不当警察去当侠女了。”
宋欢啊了两声说道:“有这样的事,那我可以拜姐姐为师了。”
成刚见她拉着风雨荷的手不放,便笑道:“宋欢,把人家的手放开吧,再不松的话,连我都要吃醋了。”
宋欢听了一笑,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成刚说道:“雨荷,你还没有跟我握手呢。来,咱们握一个吧。”说着,伸出手去。
风雨荷手一缩,藏到了背后说道:“我才不跟你握手,你今天洗手了吗?”
成刚的手伸出去握不到目标,显得挺没面子,幸好他的脸皮厚,自我解嘲地说:“那好吧,等我洗了手,咱们再好好握个手,也许你还愿意跟我来个拥抱呢。”
风雨荷忍不住笑了,轻声骂道:“真不要脸,脸皮比以前更厚了。”
听到这话,宋欢噗哧笑了,连一直在旁边怒目而视的卓不群都有了笑容,但那却是嘲笑。
这时候,风雨荷突然想到一件事,忙说道:“成刚,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很重要。”
成刚见她说得认真,便说道:“什么事?”
风雨荷往旁边走出几米,成刚跟上去。
风雨荷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成刚,你千万不要再往上走了。我在楼上逛时见到兰月,她正跟她们学校的人逛街呢。”
成刚听了,心里扑通一声,全身发凉,他心想:自己跟宋欢要是挎着胳膊被兰月撞见,那可惹祸了。自己的嘴巴再巧、再会说,恐怕也难以洗脱嫌疑。要知道,明眼人一看自己跟宋欢的眼神,就知道是什么关系,兰月那么聪明,她当然也能看得出来。她那么爱自己,要是发现了自己在外有相好,即使不说再见,也得柔肠寸断、失望透顶。自己再百般努力,只怕也难以恢复原样,犹如一只杯子打碎了,是很难复原的。
成刚哦了一声,说道:“怎么这么巧?不可能吧。”
风雨荷冷冷地盯着他说道:“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我本来想当她面告你一状来着,可是,我一见到宋欢那么讨人喜欢,就有点心软。我可不想伤害她。”
成刚听了这话:心里涌起了一股热流,觉得风雨荷这样做真是难得。要知道,两次非礼的事她还没有跟他算帐,这次却又帮了自己一把……这样的姑娘太好了,成刚更有种要亲吻她的念头。
可是,现在不行。他最该做的事是赶紧从这里消失,要是真被兰月撞个正着,那可坏事了。
因此,他说道:“谢谢,我欠你个人情。不过,你跟这个卓不群别走那么近,我看得出他不是好人。”
风雨荷只是哼了一声、白了成刚一眼,没再说别的。
成刚用眼睛亲吻一眼她的嘴之后,快步来到宋欢跟前说道:“情况不妙,咱们快点走。”
宋欢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不妙啊?要地震了吗?”成刚使了个眼色,拉着她的手就走。宋欢知道不便多问,还向风雨荷挥手道再见呢。这个举动使风雨荷的俏脸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她心想:像宋欢这样的漂亮姑娘,谁见谁不动心一边的卓不群见了,恨得牙根都疼,骂道:“这可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风雨荷听了很不舒服,说道:“别人何尝不是这样形容我和你呢?”
一句话,就把卓不群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尴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