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雨仇脸上露出笑容,早就知道这个老和尚不是普通人,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如此危急的时候,终究还是得他之助逃过一劫。
再回头望时,灰无极和“影子杀手”们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撤走了,显是见到靖雨仇有如此强援,再待下去非但没有完成杀掉靖雨仇这个任务的可能,反而说不定会在将军渡全军覆没,早早撤走,是为上策。
从靖雨仇开始与灰无极交手,到天一和尚击跑侯子期,相隔不到三刻的工夫,不过其间形势跌宕起伏,使人叹为观止。
眼见再无敌人,靖雨仇解开布带,把背上的解忻怡放了下来。
莲足刚一沾地,解忻怡玉腿就是一软,险些栽倒。靖雨仇眼明手快,及时揽住她的细腰,知道她可能是因为在背上时间长了,玉腿有些发麻而已,靖雨仇索性拦腰将她抱起。
解忻怡惊呼一声,羞得低声道:‘有……有其它人呢!’
天一老和尚笑瞇瞇的道:‘没关系的,小姑娘!老和尚不是外人!哎呀!’刚刚口无遮拦,屁股上立即中了靖雨仇的一记飞脚。
靖雨仇丝毫不理在那里装痛叫喊的天一,向着义姐解释道:‘他说得对,老和尚不是人!所以不用理会!’解忻怡被逗得轻轻娇笑,那副娇美的模样看得靖雨仇真想在桥上就扯开她的衣物大干一顿,当然,想归想,做归做,何况眼前还有这么个无赖状的老和尚存在。
靖雨仇左右张望,忽道:‘我说老秃,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么?’
天一忽地一怔,接着脸上浮现出笑容,却不是平时里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为遇到同是真性情的朋友而欣喜的笑容,两人对视大笑起来。
天一边笑边道:‘从将军渡向下半里,那片树林后有几间破屋子,是早前摆渡人居住的地方,可以到那里去歇息一下。’
转过树林,果然见到了天一说的那几间屋子,只是可能已经经年累月的无人居住了,屋子已经显得破败不堪,基本上是仅余断壁残垣,屋图四壁,就是屋顶也仅仅剩下了半个,不过着总算是个可以安歇的地方。
靖雨仇把美丽的义姐放在屋角的草堆上,不顾她微弱的反对,自莲足到玉腿,施以抚摩捏弄,以使她玉腿的不适很快过去。
天一和尚坐在屋里的另一角,看着靖雨仇温柔细心的抚慰着解忻怡,忽地有感而发道:‘刚才看你与人对敌时的情景,以为你是个残暴好杀之人,如今看来,情况非是如此啊!’
解忻怡很快的就在靖雨仇的老到而熟练的抚弄下昏昏欲睡,渐渐的合上了美目。
靖雨仇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衣,这才转过身来问道:‘那老秃认为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天一望望半块屋顶外露出的天空,半饷才道:‘不拘小结,率真性情,快意恩仇,万事由己!’接着他长叹了口气,凝望着天空,低喃道:‘好象啊!你是否在看着呢?’
靖雨仇听不太懂他所说的话,不过感觉得出来,天一玩世不恭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些辛酸的往事。靖雨仇不欲挑起他的伤心事,连忙转换话题,‘你看侯子期这小子怎么样?哦!就是从河里跳出来偷袭我的那个家伙!’
‘他!’天一脸色变得出奇的凝重,‘这个人以后你要特别注意,象他这种一击不中,即刻远遁的人,即便是我,也很难把他留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东西!’
‘背后的东西?’天一好象语义双关。
靖雨仇道:‘你是不是说的有两个意思,一是侯子期背后的师门值得注意,另外就是他还有压箱底的可怕功夫?’
天一大笑,旋又立刻捂住嘴,看了看在屋角甜睡的解忻怡,看到没有把她惊醒,这才松了口气。天一压低声音道:‘靖小子,你很聪明,比老秃年轻的时候聪明得多,而且你和年轻的时候的我很是相似,但愿老秃年轻时犯过的一些错误,你不会再犯!呃……想一想也不太可能啦!你比我那时候少了很多束缚啊!’
‘什么错误?’靖雨仇很感兴趣。
天一眨眨眼睛,神秘的道:‘就是……不要惹上太多的女人!’看到靖雨仇一脸惊讶,天一低声笑了起来道:‘骗你的,女人多怎么的,好事啊!只不过这些女人间的相互关系要调理好,不要因为纵欲过度而导致……嘿嘿!你明白了?’
‘明白你个秃头!’靖雨仇笑骂,‘你果然是个花和尚啊!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天一居然还懂得谦虚,‘老和尚老了,不中用了!’忽地他好象想起一事,语气凝重道:‘《水经集》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靖雨仇故做不懂,装傻道:‘什么《水经集》,在哪里啊?’
天一恨得牙耿耿的,不过却拿他没办法,他微怒道:‘少给我装,刚才在酒楼里你念得是什么?’
靖雨仇莞尔,此时的天一,一点也不若那个游走天下,无赖行走的三不戒和尚,反倒是比较象个小孩子。不过看在他焦急的份上,靖雨仇详细的解释了《水经集》得来的前因后果。
‘原来……已经……不是……了!’天一喃喃自语,忽地抬头道:‘靖小子,如若你能把《水经集》默背出来,老秃定有酬报!’
靖雨仇并不疑心他会贪图这份绝世奇书,而是猜到他是为了了却心中的一段宿愿。
‘若纳水﹛,如转丸珠。夫岂可道,假体如愚。荒荒坤轴,悠悠天枢。载要其端,载同其符。超超神明,返返冥无。来往千载,是之谓乎。’听完靖雨仇念完的最后一句,天一仰天无语,再低下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吓了靖雨仇一跳。
天一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点头道:‘多谢你一了我多年来的宿愿,能在这里遇到你,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种缘分啊!你我言谈很是投机,看来我真的是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靖雨仇大惑不解,静待着他把话说完。
天一继续道:‘多年来我游走天下,一是为了欣赏一下天下的名山大川;二是想为件东西找个传人,如今看来,就是你了!’
‘等等!什么东西啊!你就乱传一气的,说来听听!’
天一一脸傲然,语气自豪的道:‘这就是江湖上失传许久,威震天下的……’他伸手到怀里掏处件物事。
靖雨仇微笑着看去,入目却令他大吃一惊,‘这……这是……’
原来天一和尚掏出来的,竟是件桃红色的女子的肚兜儿,令人感到愕然不说,天一那把它高举在空中时怔住的神情更是让人感到分外滑稽。
天一满脸尴尬,语气喏喏,‘呃……拿……错了,这是香花楼小桃红的肚兜儿!’他手一翻,又掏出另一样东西,‘噢!这个就对了!’
靖雨仇根本没期望他能再拿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毫不在意的接过了他这次递来的物事。入手处感觉轻飘飘的,质地柔软,好象又是什么女子贴身的衣物。
以为这又是天一和尚的耍怪,靖雨仇丝毫不以为意的把手中物事移到眼前,但当他漫不经心的目光注视到手中物事时,眼神象被凝固了似的,再也不能移开分毫了。
手中是一块类似绢布的东西,形状细长,看起来颇似半根腰带,质地虽然轻柔,但却好象极其坚韧,而且外面的只是个套子,里面好象还装有东西,使他震惊的是此物品的最底端写的两个小字——魔典。
靖雨仇脑中一片混乱,《魔典》是天下六大奇书之一,这点他是深知的,但怎么也未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见到。靖雨仇定定神,压下激蕩的心神,头转向天一和尚。
天一知道他的疑惑,接过这件东西指着最底端的小字道:‘这件物品,就是天下闻名的《魔典》了!’
靖雨仇呼出几口气,脑筋又回复了平日里的灵活,故做轻松的笑道:‘这肯定又是拿什么破烂玩意来骗人了!’
天一面色一霁,语气极为郑重的道:‘你相信也罢,不信也罢!江湖上的人都以为《魔典》也是象其它几大奇书一样,是成书册的秘籍,其实不然!《魔典》是魔门内的最高秘籍,并且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炼的,《魔典》历来每代只能有一人修炼,而这个人并不限于是魔门内的任一派,也不限于资质或是什么根基,其实能够修炼《魔典》很简单,只需打得开这个东西,取出里面的《魔典》来,自然会成为其中的传人。
靖雨仇满脸不信之色,再捏捏这个所谓是《魔典》的东西,摇头道:‘我看不象!’蓦地他手上加力,但奇怪的现象也随着发生,无论他如何用力,却也无法把它撕开分毫。
天一笑道:‘不要试了,我已经试过几十年了,结果却是徒劳无功,来,伸手出来握住底端的这两个字,看看你是否有缘了!
靖雨仇依言握住,过了半饷却没发现什么反应。
天一一拍脑壳道:‘忘了说了,每个测试是否是《魔典》传人的都要从这里输入真气,如若有所反应,那自然就是传人了!’
靖雨仇运起内力,让真气输入,他一边问道:‘上一个《魔典》的传人是谁?’
天一忽地面色一暗,闭口不语。
靖雨仇立知自己一定是问错了,正象再说什么,异变突生!
好象是有种莫名的声音在耳鼓处响起,而且愈来愈高,到最后竟是震得耳鼓生疼,即使靖雨仇运功抵御,亦抵挡不了,而看向天一,他却个没事人般,好似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似的。
音响增大的极致,象是有千百面大鼓在耳边同时作响,靖雨仇紧闭双目抵御着,这时脑中忽然觉得传来‘轰’的一声爆响,然后耳边的声响全无,只余下‘呼呼’的急速风声。睁开双目后的情景吓了他一大跳,自己竟已经到了十丈外的高空,从空中俯视着屋子。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靖雨仇发梦亦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体验。
自高空望下,只见天一和尚一脸愕然的注视着木然的“自己”,而“自己”的意识却在高空中向下看着“自己”的肉体。
说不出为什么会感觉得到,反正只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靖雨仇看到“自己”的手中的《魔典》突然发出了亮光,极致的亮光,他知道那时爆炸的前兆,但义姐解忻怡还正躺在“自己”肉体的身旁。
‘不!’靖雨仇仿佛听到了“自己”心中的狂喊,下一刻,他发现意识又重新回归到肉体了,而手中传来的灼热感亦提醒着他,此时自己的身体感觉得到极大的痛苦,一种类似走火入魔的疼痛。
此时靖雨仇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手中《魔典》爆开的同时,靖雨仇已经着地滚去,将一旁的解忻怡整个娇躯紧紧的护在身下。
同“浪刀斩”的刀芒有些相似的火红色炎光四散爆开,不过威力和亮度却是强劲得不可同日而语,一时间,天地内仿佛都充满了热火,靖雨仇只知道紧紧的护住身下的可人,身体上的感觉全然顾不得了。
威力亦同时向外部显现。
天一早就感觉有些不太对,但却不敢贸然出手,等到看到《魔典》爆开的同时,再反应亦有些晚了,天一能做到的只有鼓起全身的真气,竭力护住身体,同时急速向后飘飞。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能够完全避开,炸裂来的炎光向最锋利的刀锋般不但将他的衣物全部震裂,而且口中更是喷出大口的鲜血才化去了突如其来的巨大沖击。
破败的几间屋子经不住如此强列的沖击,在火红色的光华下被炸得四处散开,不复存在。
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空中还不时的落下掀飞的稻草。
天一心下黯然,在这种匪夷所思的强烈爆炸下,相信靖雨仇和解忻怡应该已经消失了,这时候他实在是后悔自己不应该把《魔典》拿出来的。
烟雾散尽,天一惊奇的发现靖雨仇怀中紧抱着解忻怡躺在片碎石瓦砾旁。
天一又惊又喜,立刻抢上,分别拍击二人的檀中穴。解忻怡应指‘嘤叮’一声,苏醒过来,而靖雨仇却有如泥塑般动也不动。
天一大惊,难道自己的手法有误?他立刻探察靖雨仇的呼吸,发现鼻端依然温热。天一心中略略一宽,轻轻把起靖雨仇的经脉。这是他生平从所未见的脉象,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脉搏,而靖雨仇却仍在呼吸着,这种怪现象令天一大惑不解。
解忻怡清醒过来,一见到靖雨仇这副景象,立刻从怀中掏出剩余的金针,分别此入靖雨仇的各个窍穴。天一没想到这个娇俏的少妇居然有如此神术,大感佩服之余也庆幸靖雨仇终于有救了。
两人忙络了大半天的工夫,靖雨仇的身体微微颤动,终于有了醒转的迹象。
天一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靖雨仇慢慢的睁开双眼,苏醒过来。
天一忽然暗道不好,一把推开了解忻怡,盖因为他突然从靖雨仇的眼中见到了前所未有的邪恶的兇光。
伴随着靖雨仇的睁眼,刺在他窍穴的金针全部反激而出,被推开的解忻怡适时躲过了这一难,但后面的天一一声闷哼,显然是身上中招。
靖雨仇缓缓的站起,双目中射出了比原来锐利百倍的目光,盯得天一心生寒意。
天一知道此时的靖雨仇已非是彼靖雨仇,他应该是暂时被某种东西控制住了心神,而他的目光简直令自己有些恐惧。要知道,天一游走天下,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而且他本身又武功高绝,从没有想过会有如此惧怕一个人的目光的时候。
靖雨仇一眨不眨的盯着天一,忽地抬手出掌。
没见他如何运气,扑面而来的掌力有如排山倒海,雄浑得使人难以想象。
天一举掌相迎,两人掌力相撞,天一只觉得靖雨仇此时的真气神秘莫测,亦正亦邪,完全无法琢磨。靖雨仇丝毫不给天一喘息的机会,双掌往来,全部向天一招呼过来,而且每一掌快得竟好似不需要缓气。天一步步退后,始终无法完全抵挡住这沉雄的掌力。
知道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天一伸指一弹,趁靖雨仇微微闪避的工夫,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上骨胳‘﹛﹛啪啪’的一阵作响,眼见普通功夫无法压制住靖雨仇,天一和尚当机立断动用了佛门绝学——普天同庆!借助全身骨胳的伸缩,浑身所有的真气全集中在掌上,施展开来,几乎可以说是无坚不摧!
随后两掌对下,靖雨仇在这佛门绝学面前,立刻吃了大亏,接连被震退了几步。尽管是意识并不清醒,但靖雨仇仍然感觉到了局势的不利,手腕忽地一翻,一柄剑竟似在手中长出来般出现在手中。
天一大奇,凝神望去,才发现靖雨仇的右腕多了个环状的物品,伸展开来就是把锋利无匹的宝剑。
靖雨仇纵身而上,轻灵的身法完全不若平时,此时的他,好象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
尽管看得出这是把宝剑,但天一还是低估了此剑的厉害,当天一如雷的重拳击上剑脊,却发现不但无法动摇此剑分毫,拳上的真气还有一部分反而为剑所吸走。
‘这是……什么剑?’天一脑中忽然闪过个讯息,他终于知道这时什么了,正是每代的《魔典》传人所佩带的天魔烽。
有了这把传说中的魔剑在手,靖雨仇的攻势更加凌厉,天一被迫得不住后退,既不能伤及靖雨仇的性命,又要招架他的天魔烽,天一此仗打得可是有苦难言,有力难施。
此时的形势就连一边的解忻怡都看出不对了,眼见形势不对,要么天一被靖雨仇重创,要么他被迫舍命相斗,这都是她所不愿看到了,解忻怡沉思片刻,瞅準个机会,忽地扑上。
天一再退一步,却发现已经是无可再退了,否则,气机牵引下,再加上对方持的是天魔烽,那么就不用再接着打下去了,他正準备硬碰硬的施以反击,忽见解忻怡一下子扑进圈子,直撞进靖雨仇的怀里。天一大叫不好,此时的靖雨仇是意识全无,可以说是见人杀人,见神杀神,他立刻飞驰而上,意欲在靖雨仇错下杀手前能够把解忻怡抢救出来。
‘啊!’手尚未伸到,两人间出现的意外变化顿时把自称是三不戒的老和尚惊住了。
解忻怡奋不顾身的撞入靖雨仇的怀中,未等他有所表示,玉臂已经缠住他的脖子,送上了一个火热甜蜜的香吻。
靖雨仇出乎意料的安静了下来,原本爆戾的目光逐渐回复了平日里的清明。
看呆了眼的天一松了口气,有这样的变化发生,证明靖雨仇的自我意识逐渐又掌握了控制权,这时才算是一丁点的问题都没有了。
天一揉揉腰骨,大叹精彩,很久没有如此激烈的打斗了。
亲吻了良久,解忻怡才满脸红晕的收回了小香舌。靖雨仇适才虽然完全失去了自我,但意识并未消失,只是一直以一个高空的角度向下看着,知道解忻怡与他口舌接触,他才有重新控制了自我。
经过适才的一番大战,仅存的歇脚之地亦不见了,不过三人均不以为意,随便找了几块路边大石权当座位。
天一听完了靖雨仇详细的解说从触摸《魔典》的一刻起都所有观感,沉吟良久,才慢慢道:‘靖小子所遇到的这种情形,老秃是从来没有听闻过了,不过据我对魔门和《魔典》的了解而做出的推断,你刚才的行为,是每代的《魔典》传人所必须经历的,只有如此,才可以强化对肉体的掌控,进而可以最大限度的使用,这与佛家上的“肉体乃是意识的容载”,在本质上有异曲同工之处。
天一看看靖雨仇手腕上多出来的腕环,赞道:‘天魔烽真是件极其巧妙的兵刃,居然可以做成如此模样,真的是巧夺天工啊!’
靖雨仇拍拍腰间的虹刀道:‘正好可以来一个“刀剑双行”!’
‘不过……’靖雨仇踌躇道:‘《魔典》居然是如此模样,但它不会只是其中藏着把天魔烽这么简单吧?’
天一的脸上露出嬉笑,‘这个就要靠你自己来摸索了,我只能告诉你的是,魔由心生!’
‘魔由心生?’靖雨仇低声念着,忽地他若有所悟,拱手道:‘对谢老秃前辈教诲!’
‘好好好!’天一的大笑声极为畅快,仰天叫道:‘小若啊,你要我做的事情终于完成了!从此世间再无牵挂了!’他转向靖雨仇道:‘靖小子,前途艰难险阻重重,你一切好自为之!老秃去也!’大笑声中,可笑亦可敬的天一和尚飘然去远。
靖雨仇心下黯然,虽然今日相识、今日分别,但自己却象与他认识了好久似的,只是从今以后,两人天各一方,不知何时会有再次相见的机会,或许是象他所说的,一切相逢,自是有缘。他曾经说过,自己很象是年轻时候的他,还期望自己不要再犯同他一样的错误,虽然不知道错误是什么,但靖雨仇坚信有一天,会在自己身上达成天一未竞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