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与非…长风,我要去跳舞,你陪不陪我?」
李红照在登上桑塔纳时,沉默少许,她抚摸着杨书香的脸蛋,总结性地沖着他说了头半句,又沖着顾长风说了后句话,而后莞尔一笑上了汽车,合眼坐在车的后排有些慵懒,又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顾长风本来还惦记带着杨书香出去玩玩,见他小脸红扑扑的恐时间过久害他妈妈担心,就把心思收了。
朝着杨书香的那些同学摆了下手,上车前他悄悄告诉了杨书香一个地址,叫杨书香遇到难题随时过来找他,一搂李红照的身子,坐上了桑塔纳飞驰而去消失在杨书香的眼前。
杨书香目送着桑塔纳渐渐远去,若有所思。
他回味着来时的路和上半晌所经历的事儿,怔怔地出着神…妈不让我见顾哥,防着他怕我跟他学坏不走正道,可顾哥压根就没撺掇我去干啥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还跟以前一个样吗!再说了,顾哥知恩图报的做人做事原则不正是妈时常教给我的吗!我爲焕章出头,又爲琴娘出气,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耐鸡巴对不对了,反正我正大光明,就算当时他们没骂我妈,这事儿摊上让我知道就不能不管!…
饭店门外只剩下三班十几号人了,青春蕩漾的年纪,让他们挥舞着双臂哇哇乱喊,在脸上洋溢出笑容时,释放着他们过剩的精力。
不远处的梦庄初级中学大门紧闭,一片冷清,似乎已经失去了约束,再也没法左右眼前这些个年轻人的自由奔放。
摇摇晃晃之间,大鼻碰着陆海涛的胳膊,问道:「是不是该踢场球意思意思了?」
他看海涛点了下头,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同意,就又大声吼了一嗓子:「踢球介!」
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寒战,疾跑着来到了饭店的把角,张嘴「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陆海涛哈哈直笑,喊了一声杨哥,见李振西、陈浩天、李宝来等人不言不语跑到了饭店后身儿,猜测他们要么是出酒去了,要么就是撒尿去了,自个儿肚子也是叽里咕噜的,想也没想就后赶追了上去。
此时赵焕章正搂着吴泓玉亲来亲去呢,听谁喊了一嗓子踢球,春风得意的他左顾右盼只看到胖墩、王宏在那不知嘀咕什么呢,却没找到那个喊话的人,就把目光盯向不远处路边上的杨哥,有些模糊就揉了揉眼。
从小到大都是杨书香替赵焕章头前挡着,时至今日,赵焕章的心里已然在有形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不自觉的依靠,一种本该如此的姿态:有杨哥在,天塌下来我都不怕。
当这种心理形成之后,内心便膨胀起来。
赵焕章又觉得不应该在小树林里解决问题,而是要跑到学校里当着全校的人把事儿办了,那样或许更牛逼,更有面子!用手一搂吴泓玉,赵焕章喊了个「爽」字。
吴泓玉脸上红彤彤一片,心如小鹿乱撞,她瞟了一眼赵焕章,觉得他无比高大,充实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让她把头扎进他的怀里。
见其小鸟依人扎在自个儿的怀里,赵焕章的心里一阵悸动,飘飘然的心里又一下子变得充实起来:反正今个儿大获全胜,老子耐谁谁了…三班的这一群拧≠子聚在一起七嘴八舌都喝得摇摇晃晃,连三朵金花这仨疯丫头都有些不胜酒力。
他们倒是有心气玩玩足球,那也是眼花缭乱跟不上节奏了。
陈浩天招呼众人去他家里休息会儿,没等杨书香开口赵焕章便嚷嚷着头晕目眩得赶紧回去了,这次聚会都没少喝,有的是第一次沾酒,有的是喝过了头,最后大伙儿一商量干脆各回各家,明天就该考试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踢不迟。
散了伙之后,杨书香没去陈浩天家,也没跟海涛去陆家营姥家。
见焕章俩眼不离吴鸿玉,隐约猜测到他又要故技重施,心情大好之下踢了焕章屁股一脚。
焕章哎呦了一声,大叫道:「杨哥你说当着小玉的面踢我干嘛!」
「干嘛?当着你媳妇儿面我也得踢你!说,是你骑车驮着我还是我骑车驮着你吧?」
「别介杨哥,下半晌我惦着去陆家营我姥家转一圈呢,就不回去了。」
把话说完,焕章忙递给杨书香一根烟,他忽闪着眼睛心里还纳闷呢,杨哥不是那看不出甚路的人,怎么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赵焕章那心思全都放吴鸿玉身上了,当然闹不懂杨哥那样做的真正目的,更不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
「你就不知道回去陪陪你妈?」
就知道焕章得出幺蛾子,可话不说又觉得对不起琴娘,结果弄得杨书香灰头土脸,把烟点上了猛嘬两口,觉得不是味,扔到了一边儿。
「走!」
喊了一嗓子,杨书香胯上了胖墩的车,他没法再说别的了,而且在上了马秀琴之后,他变得有些优柔寡断,总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让自个儿心安理得去面对做过的事儿。
「杨哥,我妈要是问你,你就说我去姥家了,那书包回头你给我拿学校来。」
「我拿你小妹啊你个巴佬,给我滚肏!」
骂了一句,却不想焕章带着吴鸿玉早就顺着北边小道出溜下去,扎向通往辛家营陆家营那边的小树林里,徒留下杨书香心里一阵沮丧。
「杨哥,要不咱们去北边转悠转悠?」
杨美丽用脚支着车子,碰了碰身边的吴丽丽和赵然,齐声向杨书香问道。
「冷冷呵呵的转悠啥啊,都家走吧!不走的话就跟我回家!」
重又跳下车来,心情变来变去,杨书香探着身子挨个儿在她仨人脸上亲了一口,就照着她们的屁股一拍,把手朝着北边比划起来。
经杨书香这么一闹,三美摇摇晃晃纷纷挥起拳头,却只看到王宏贼眉鼠眼瞟着这边,而杨书香早就溜号,坐上了胖墩的车跟着冯加辉,李宝来等人走了。
没奈何,姐仨也只能打道回府。
「杨哥,顾哥带着的女人够俊!是他媳妇儿吗?」
王宏从后面蹬着车子追赶上来。
左右又没外人,他胡言乱语念叨了一句。
冯加辉回头笑着怼了句「色逼」,宝来撇了撇嘴,胖墩则不言不语呵呵直笑。
想起来时从王宏家的经过,杨书香哈啦着腿照着王宏的前车轮踹了一脚:「你那俩小眼除了盯着人家大腿看,还有点别的事儿吗?啊!来前儿就盯着电视上那五分锺健美没完没了,你丫挺也跟焕章似的中病了吧!」
给那么一踹,王宏急剎车晃悠了两下车把,嘿嘿直笑:「这不就咱哥几个说话吗,又没外人。」
没外人?这都什么人啊?怎么都让我赶上了?杨书香翻着白眼,说道:「你这毛病我看是改不了了,看女人大腿你不错眼珠,咱学校初三杨老师你也是经常品头论足,我说你什么好!」
胖墩接茬说道:「杨哥,王宏嘴上说街霸里头的春丽不好用,每次还都选她。」
那边的宝来把手一扬,嘿了一声,对王宏显然是知根知底。
「事实就是嘛!美不美看大腿,俏不俏一身孝,这话可不是瞎说的,都在本。话说回来,人家顾哥还缺女人?肯定不缺!」
王宏见众人要么不屑,要么就是指责,吧唧着嘴解释。
杨书香拍着胖墩的腰示意他赶紧骑,把手连连戳向身后侧的王宏,说道:「打住打住,今个儿下午这半天咱俩谁都不认识谁。」
又沖着冯加辉和李宝来说:「走,让他一个人儿在后面翻翻,酒喝多了他。」
一行人嘻嘻哈哈,过了老桥头,李宝来朝着杨书香等人打了声招呼,歪歪斜斜地扎进了村子里。
余下的四个人顶着西北风继续招呼下去,上了省道,给灌了一肚子风就有点憋不住了。
下了车一人抱着一颗大树,一通哇哇直吐,直吐得眼睛浸出了泪花,脑子里一片昏天黑地。
紧赶慢赶到了沟头堡北口,见胖墩俩眼懵鹰似的,杨书香也不便留他家里坐着了,嘱托一声告他回去慢点骑,不敢大摇大摆从胡同里的正门走,就施施溜溜地倒着收公粮的房子下了三角坑。
三角坑上的积雪早就冻成了冰片,踩在脚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见自个儿家的西角门锁着呢,上了坡,杨书香隔着墻头晃悠着身子跳起来照了两眼院里,脑子里咣噔噔的。
见院子里的晾衣架上满是洗涮的衣服和被单,也看不到大门的动静,杨书香喘着粗气心里头猜了几猜,便从口袋里把钥匙掏了出来。
把西角门打开了,进屋前儿杨书香先是悄悄凑到东屋窗口朝里偷偷照了几眼,果然,妈不在家。
随后踏实住心又跑到大门口看了看,门栓是从里面别上反锁的,心里竟一下踏实透了。
去锅炉房看了眼炉子,见已经封好了,可回到屋里却禁不住又琢磨起来。
我这书包还从琴娘家里呢,我怎么过去拿呢?想及至此,又在心里骂了焕章两句。
你妈这焕章怎么凈干点这没溜的事儿,肏鸡巴蛋了。
心里暗骂焕章,难免又回想起焕章编的那个瞎话。
杨书香咂么着其中的味道,越想越觉得离谱。
那个补课的瞎话初时听起来还算有些道理,但那玩意根本经不起推敲,就焕章那操蛋成绩谁不知道?再说兴许妈妈饭后跑过去找琴娘待着…心浮气躁地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看着手里的钱,杨书香咧了咧嘴,无奈地把钱放到了抽屉里…这次去梦庄的两个目的,一是沖着顾长风,二是沖着三班的同学,杨书香想表表心意,意思一番。
这可好,除了买两盒烟,钱基本没动,原本当时还想趁着顾长风出去解手把钱交了,不想李红照却拉住了他……你顾哥在外结交朋友靠的是什么?一是承诺,二是散财。
杨书香知道怎么做人,就问她了,你跟着我哥图什么呢?李红照告诉杨书香你顾哥从没许诺过我什么,没名没分但跟着他我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死心塌地?杨书香在自个儿堂哥杨书文结婚时没看到过这个姐姐,不知道当时她有没有跟着顾哥过来,再说那前儿顾哥只是进门露了一面就匆匆走了,也没机会跟他打招呼。
姐,你拦着我干嘛?
小树林里你没听你顾哥说啥了吗?
他说归说,那两码事!
我请他吃饭也是应该的!
呵呵,这话得分谁说,你说?分量还不够!赶紧把钱收起来…
得得得,我不言语还不行吗…姐…
不是不言语了吗?
那不得分跟谁说话吗!嘻嘻,你跟我顾哥几年了?
你猜呀?
那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爬爬儿,真格的你跟他还有五…十…
还十五呢!诈姐?
这么多年我顾哥始终也没结婚,我心里搁着这事儿呢,哪还敢诈你!
难怪他跟我时常提起来呢!呵呵!我跟你顾哥七年了!你知道吗?那时姐才二十。
那我顾哥就没打算娶你吗?还是说,你本心就不想嫁给他?
瞅你这话说的,可不能这么问!你还小,根本不懂。
我从四五岁时就跟我顾哥屁股后头跑了,有啥懂不懂的。
香儿你还真是个孩子呦,呵呵。搞过对象没?
姐,你先把这皮衣穿上吧。
呦——大小伙子咋还怕得红眼病啊?在学校里应该有不少女孩子追吧!嗯?呦呦呦,你不会没搞过对象吧?呵呵,要不你给姐揉揉心口,揉完了就知道咋回事了。
谁说我没搞过对象!这话刚说出口,杨书香的脑子里歘的一下,身子也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儿,仿佛有些什么事儿搁在脑海深处,似经历过又似没有任何根据。
来不及多想,杨书香就把手伸了出去,指着门外头说了句:外面坐着的那三个女孩就都跟我搞过!
这话来得真快,就糊弄姐吧!昨天中午我见着你妈了。你顾哥这混人我还真没看他怯过阵!当年他身上绑着雷管单枪匹马去省里救他大哥没看他尿过。在泰南立棍儿时一个人面对四大天王也没看他呲了。头二年前进道工程改造的动员大会被丁棍儿堵上了都能全身而退。呵呵,昨天中午喝酒时就没睡醒,事后跟我也是直犯糊涂。
哦?不能够吧!他上学时打架还跑过我妈那躲着来,他不光摔跤牛逼,向来点子就多,啥时候脑子糊涂过?
看看,说你没搞过对象还不承认,姐也是女人。
这跟到对象有联系吗?我说姐啊,你还是把衣裳披上吧,你这晃来晃去的我这心直发突突。
呵呵馋啦?就是个孩子呦,姐发现你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你知道吗,你顾哥生归生,但他从不打女人的,我在昨天才刚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都说我顾哥不好,可我知道他不是坏人。
姐也说他不是坏人。知道爲什么吗?那是因爲他对你好!
好就是好,人心都是肉长的。
你妈妈很疼你。喏,你顾哥回来啦。
背着我说啥悄悄话呢?
说夜个儿中午吃饭的事儿呢!
你可别带坏我兄弟,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香儿呦,你瞅你哥说得这话,你看他这酒又喝多啦!……伏在书桌上,杨书香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去焕章家把书包拿回来的法儿,但这出酒之后脑袋昏沉沉的却让他想起了吃饭时李红照跟他说起的话。
有些东西杨书香还真闹不太懂,就比如说搞对象这件事儿。
爲何焕章癡迷于此跟中病了似的。
还有王宏,有事没事总爱琢磨女人的大腿和丝袜。
就这俩人,你说他们几句吧又犯不上,不说吧,一天到晚就没点正事儿了…点根烟癡愣愣地嘬,心口似火,嘴也都快烫出燎泡来。
叹了口气,杨书香拿起书桌上的茶缸子正要走进堂屋打杯水缓缓劲儿,就听外面传来了一声呼唤:「灵秀——,灵秀——」
他刚惦着躲门旮旯后头,西角门便探出个头来。
不及躲闪,见来人是那马秀琴,杨书香下意识便喊了一声:「琴娘」,剎那间又觉得脑子里嗡嗡响,这话是不是不该发出来?但那酒气上涌,心口激蕩,杨书香反问了自个儿一句:「我躲什么?」
每一个男孩在其成长过程中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们曾幻想自个儿长大以后能够成爲某个英雄。
杨书香记得小学书本里有一课叫《雷锋雨中送大嫂》,而且还有首歌叫《学习雷锋好榜样》,他也在小学时唱过。
保国发的小英雄教科书里还有个赖甯,杨书香也听他哼哼过《赖甯之歌》。
评书里有白眉大侠,有水浒一百单八将,有童林传。
小人书里有四猛八大锤、有小商河的杨再兴,还有隋唐十八好汉李元霸、天宝大将宇文成都、银锤太保裴元庆。
杨书香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偏向于杨子荣那样的,腰里别着大肚盒子,唱念做打下来之后就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黑话切口,而举手投足间却又英雄气概尽显,那一首「智取威虎山」的小片段杨书香都能哼哼几句,霎时间就能让他感受到那股英雄气概,身上也多了一份使命感。
同时杨书香也很喜欢电视剧和小说里描画的众多人物,像什么金世遗,杨过、令狐沖,赵云、关羽,李寻欢、陆小凤,韦小宝等等等等。
杨书香就憧憬自个儿将来也能像他们那样,顶天立地,笑傲江湖。
这股年少时便在脑海中形成的意识让这一刻的杨书香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他们,不知爲何,脑子里那些个幻化出来的英雄人物重叠来重叠去,突然之间就冒出个「鉆山豹」来。
这「鉆山豹」在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里可不是什么好人!杨书香都诧异于自个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来?这踅微愣神的工夫,西角门的人影便似乎消失了,好像从没出现。
杨书香眨了眨眼,朝外看去,确实再没看到马秀琴的人影,便自嘲一声:「还鉆山豹呢,啥时候的事儿了,怎么也没有我顾哥离得近!」
要说电视剧産生的影响或许来得不够真实,但顾长风印刻在杨书香心里,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活人。
一想到上半晌顾长风那气定神閑镇定自若的模样,杨书香结合着自个儿抽许加刚嘴巴时的酣畅淋漓,心里便宽阔起来。
做人做事我就要像顾哥那样,刀剑如梦也好,路见不平两肋插刀也罢,我都问心无愧,我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没什么好怕的!
「琴娘——你来,你进来!」
火辣辣的胸口似给泼了一瓶子汽油,腾地一下火势就撩了起来,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了,大声叫了一嗓子杨书香便跨步窜了出去。
马秀琴站在门口喊了两声,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了杨书香,抽回身来正寻思进还是退,喊叫声里杨书香已经沖出门来,看到了她。
「你妈在家没?」
马秀琴说话的声音依旧柔和,没法躲避就用脚轻轻搓着地,脑袋微微低了下去。
「外面齁冷的,快进来!」
杨书香快步上前拉住了马秀琴的手,踅微把西角门一带,便把西场外的黑白世界隔离开来。
然而西北风偏偏鉆了空子有意跟他作对,又把门给吹开了,敞露出一角,浑然间把一院花花绿绿的景色乍泄出去。
杨书香抓住马秀琴的手,瞬间,火辣辣的心口便打出一片火烧云般滔天气势,激蕩在心的情感反复撩拨,让他忽略了马秀琴的颤抖,以至于握住她那柔软的小手时,感受到了她体内的另一处软,还有那包裹起来的油滑。
杨书香的心里痛快,似有无数的话语要对马秀琴讲,跟她分享,把心里那股热血情怀告诉给她。
进到屋子里,杨书香给马秀琴斟了杯水,稍微沉凝片刻就滔滔不绝地把上午打许加刚的情况分说了出来,却不想马秀琴耷拉着脑袋,一颗心浑没在这上面,有些冷场。
见马秀琴坐在床上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躲躲闪闪,这让杨书香的心里一咯噔。
没法再跟琴娘说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可又不能干坐着吧?!脑筋转悠着,杨书香不知道琴娘过来找自个儿妈妈要说些啥,或者说她有其他什么想法,难道是…想起自个儿昨天办得那事儿,杨书香都觉得万分矛盾。
我爲啥要在最后关头不让琴娘回头来看呢?一时间他骚眉搭眼,热烘烘的脸上难免也带出了一片愧色。
来时有一腔子话要去诉说,到了此时却变得哑了火。
马秀琴不停地搓着衣角,不知道该怎样说,该如何去说。
好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焕章没回来?」
杨书香一咧嘴,小声说了一句:「去姥家了。」
闻听此言,马秀琴身子一顿,立时苦笑起来……自记事儿起,因家庭出身问题马秀琴就始终扮演着那种耷拉脑袋做人的角色,她性子本就柔弱,面对人世沧桑时便一再妥协,根本就没有一丝反抗念头和心力。
可尽管再怎样麻木,马秀琴的心里头也还是渴望获取重生的,哪怕这份自由短暂,哪怕这份心思不切实际。
婚后,马秀琴看到了希望,她也极其在意这份属于自个儿的来之不易的生活。
八三年分田到户之后更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家庭放在相夫教子的那份踏踏实实过日子上。
马秀琴没有野心,过着清淡穷苦的日子她很知足也很欣慰,但她知道自家老爷们不这么想,他不想一味耷拉着脑袋始终过那被村里人瞧不起的日子。
面对此情此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怎样做,显然是无能爲力的。
老爷们托人弄窍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出国,把证签了。
马秀琴的心里又有些患得患失。
她既希望老爷们能够一展拳脚有一番作爲,同时心里又颇爲不舍,舍不得老爷们离家出走,远渡重洋。
临近分别的日子,马秀琴心里的那股不舍越发强烈,很想跟老爷们说说心里的想法。
可每当她看到老爷们脸上兴奋不止的笑容时,又一次次压住了心里的念头,没法去说。
老爷们临行前,马秀琴跟他讲,你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个儿,我守在家里伺候公婆、照看儿子等你回来,却又心里没底,茫然间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不知如何面对。
男人走后,心里不舍却恪守妇道,马秀琴怕公婆惦念他们的大儿子,就变着法伺候他俩。
她就想,我决不能拖伯起的后腿,让后院起火,让伯起没法在外面安生工作。
带着这个想法,马秀琴待公婆身上伺候得倍加殷勤,直到婆婆突发心梗过世。
然而令马秀琴没想到的是,婆婆尸骨未寒公公就…就这样,四年的时间过去了……眼么前儿,除了伺候丈夫,背地里马秀琴还有个额外的身份那就是用自个儿身子满足公公的性欲,做他泄欲的女人。
不管是残酷的现实还是演变的生成,马秀琴身上的这种替老爷们孝顺老人的做法在经年累月之下让她的心里从那种最初对自家男人産生的愧疚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打磨没了…夜个儿晌午以及午后发生的事儿,对于马秀琴来说有些不太真实…其时马秀琴看到杨书香抽了烟,也看到他喝了酒,同时还看到他在面对赵永安时向着自个儿的表现。
马秀琴禁锢的心里産生出一丝波动,在她看来,这是丈夫不曾有过的,儿子就更别提了。
除了对杨书香心存感激,更多的是她发自内心的欢喜,便陪着杨书香多喝了几盅。
马秀琴看到杨书香喝得熏醉,来到堂屋是準备给孩子盛饭的,却不想被公公架到了西屋。
剎那间她就明白公公要做什么了。
联想到头几天赵永安那心急火燎的模样,马秀琴非常不解,她不明白公公怎么这个时候还敢做这种事?而且…马秀琴心底里踅微幻化而出的那种被保护的心理因爲公公的一句「他已经睡着了」而破灭,强势面前,硬生生被扼杀在摇篮里。
本来嘛,一个习惯于被欺负的女人在幻想破灭之后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她没法挣扎,也无力挣脱束缚,唯一的结果便只有顺从了,还要主动迎合。
于是,马秀琴顺从地趴在炕沿上,顺从地被公公撩开了毛衣,顺从地被他拴住了双手,被毛衣和健美裤里外两层罩住了脑袋。
马秀琴不敢动弹,才刚支问了一句便给公公的巴掌击打在了屁股上,打得她心颤肉紧,却在须臾间産生出一股扭曲在强势之下的快感,湿了裤裆。
这情形让马秀琴羞臊无比,既担心被发觉了,又忍不住在心里期盼公公能再多打自个儿两下。
停停顿顿的间歇期,屋子里一片寂静,静得心跳音儿都听得特别清楚,这让眼前一片漆黑的马秀琴想到了四年前。
那时,老爷们不在身边,儿子也不在身边……
「琴娘——」耳边响起孩子的呼声,马秀琴「啊」的一声回转过神来,她怔怔地看着杨书香,她知道自个儿失态了,脸上笑起来的样子也一定很僵硬,就忙问了句:「你兄弟怎么又不回来?」
明明已经跟琴娘说过了一遍,这时节她怎么还问呢?看到马秀琴眼神游离,躲躲闪闪,杨书香挪了挪屁股把身子伏低,他双手一捧,从脸一直搓到了后脑勺。
顺着琴娘的意思去答还是昧着良心替焕章遮掩?左右爲难。
想起自个儿曾答应给马秀琴一个说法,要替她约束焕章,到头来却变成了空口白话,还怎么面对她的信任?夸什么口吹什么牛逼?
「琴娘早就猜到这结果了!」
一句话说得杨书香无言以对,就在心里又给赵永安加了一条罪过。
他想了,还得找机会去质问赵永安,是不是又在背后搞那猫腻祸祸琴娘,不然她绝不会这样失魂落魄。
见马秀琴泫然欲泣的模样,热血沸腾之下,杨书香腾地站了起来!今个儿爷们又喝酒了,把那许加刚撂完了不介意再出一次头,我就不信你赵永安敢把那事儿嚷嚷出去,弄得人尽皆知!打定主意,杨书香凑到马秀琴近前,喝问了一句:「他又欺负你啦?」
马秀琴捂住了脸,泪水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知道夜个儿身后弄自个儿的人是谁了。
她不敢相信那是眼前这个孩子所干出来的,却又明明白白问着自个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你着想,难道你心里不乐意接受他?马秀琴的这种心情相当复杂,憋在心里那么长的时间,既不能跟老爷们倾诉,又没法向儿子透露,她想囫囵着把家凑个圆圈,见人家杨老师不在家时柴灵秀母子二人的贴心,便极其渴望自个儿身边也能有个听话儿的人,能够安抚一下自个儿。
老爷们东奔西跑也就罢了,寄托到儿子身上而不得,这几乎让马秀琴绝望。
「琴娘你说句话,到底是不是因爲他?」
止住泪水,马秀琴摇了摇头。
她很感动,却又不想让杨书香跟着自个儿背负那沉重的包袱,无辜牵扯进来。
就算这是公公使得损招,那也不能祸祸孩子。
「琴娘要回去啦!」
起身,用手胡撸一把杨书香的后脑勺,马秀琴转身欲走。
杨书香一把抱住了她,低吼一声:「是我!昨天是我跟你来的,他要是再敢对你那样儿,我跟他玩命!」
「值得吗?」
转过身子,马秀琴轻声问了一句,不等杨书香回答,她已是泪流满面了。
自个儿的妈妈流泪杨书香的心里不得安生,别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哭泣,他心里也不好受,尤其还是相知相熟疼他的女人。
「我眼不瞎心不歪,他睡别人我不管,睡你就不行!」
杨书香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把搂住杨书香的身子,马秀琴再次抽搭抽搭淌下泪来。
一时间,情由心生唤了起来:「你要是琴娘的儿子该多好!」
「没记事儿前你就给过我咂儿吃,我跟你提混蛋要求你也答应我了,除了没有血缘,你早就是了!前儿个你不是已经招我了吗,难道你忘记了?」
杨书香抱住了马秀琴的胳膊看着她的眼,替她擦拭着眼角掷地有声地说出口来。
那天马秀琴确实管杨书香叫过「儿」,但那也只是羞涩之下情难自禁说出来的。
此时此刻,当听到杨书香再度亲口说出来后,马秀琴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她有些不太相信自个儿的耳朵。
她没有丁点野心,也知道自个儿的想法有些强人所难,不该做那非分之想,但触碰到杨书香的眼睛时,她看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面闪露出来的坚毅,心便突突地跳成了一个儿。
在这大悲大喜的特殊环境感召下,天旋地转,灵魂霎时间激蕩而出,让马秀琴喜极而泣的同时再次搂紧了杨书香的身子,连连抢着唤道:「儿——是我的儿。」
杨书香从未见过马秀琴这个样子,本能地回应着她,也把她紧紧搂住了。
嗅着怀里女人身上的味道,就像伏天扎在三角坑里泡澡,温暖之中浸透着一股凉爽。
「儿啊——」
耳边不停环绕着马秀琴嗫嚅地呼唤,玉珠弹落叮叮咚咚,就像春末夏初飘散的柳絮吸进了嗓子眼里,又如同给嫩青的叶尖儿轻轻摩挲着鼻孔,总让人心痒难耐,控制不住去打两个喷嚏,去咳嗽几声。
这让杨书香很快就想到了夜个儿晌午时分趴在她身后的场景,那声音掺杂着的除了温柔,还带有一丝令人狂乱的燥热,紧紧夹裹住杨书香的身心。
于是,杨书香的手便自然而然摸到了马秀琴的裤头,顺势解开了她腰里扎着活扣的红布条。
杨书香感觉到了来自于马秀琴身上传来的颤抖,对他来说,这一切非常新鲜,也非常能够刺激血液沸腾,加速燃烧。
马秀琴阻了阻杨书香的手,却没能阻拦住裤绳被解开的命运,这让她心里躁动不安起来,觉得自个儿就跟喝多了似的,骨酥肉软比昨天那股子劲儿来得还猛,便扭捏起身子来,还偷偷观瞧杨书香脸上的表情。
看着杨书香脸红憋肚那猴急的样子,马秀琴分明感受到他身体的火热还有心里的那股渴求…这孩子轻易不会这样,除非他真的在意。
那种感觉即便朦胧,马秀琴又岂能不知,因爲杨书香是她看着长大的,一想到这,马秀琴的脸就红到了脖颈子。
解开了马秀琴的裤带,杨书香迅速把手伸向了她的屁股,照着那对磨盘大的肥屁股便揉了起来。
他心想着,与其干熬着受那折磨,不如敞开胆子去干,反正我和琴娘也有了那一层关系,她需要这个我就给她,也好过她去找那该死的赵永安…感受着来自于杨书香传递过来的粗野,马秀琴迟疑的心里有些犹豫。
这样做会不会祸害了孩子?会不会把那份期盼而来的母子情打破了?而且如果这件事被灵秀知道…搂抱着马秀琴的身子把她推上了大床,拽掉了她的裤头,杨书香迅速扑了上去。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来回抠挖马秀琴的肉道,没几下就给挖出了水。
凭借脑子里有限的性知识,偷窥到的经验,再结合夜个儿晌午头的实战演练,杨书香三下五除二也脱掉了裤子,他骑在马秀琴的身上匍匐着用手把狗鸡戳在了她下体的三角区域,趴在马秀琴的身上没头苍蝇一般开始捅来捅去。
「香儿——」
马秀琴羞羞答答地叫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琴娘——」
杨书香焦急地唤了一声。
我这破鞋都给公公搞了那么多年,早就脏了烂了,难得香儿瞧得起我做我的儿,他跟我要难道不能满足他?昨个儿不都已经给了他一次了,就忍心看着香儿难受?马秀琴赤红着脸,心里来回捯饬,见杨书香不得要领,她颤抖着叫了杨书香一声「儿」。
杨书香急得满头是汗,回应着马秀琴,喊了一声「琴娘」。
那声音震颤着马秀琴的心,很快就在上面扎了根,窜出了芽儿。
哆哆嗦嗦,马秀琴把眼一闭,伸出手来握住了杨书香的狗鸡,心里一会儿空落落,一会儿又满满腾腾,抖着手摆弄杨书香的狗鸡,把双腿分了分,然后把那硬邦邦的狗鸡放到了自个儿的肉道上。
被琴娘抓住命根子时,杨书香屏住了呼吸,他绷直了身子试图强行挣脱开,对他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但他不想那样做。
杨书香撑起身子给马秀琴让开了道儿,他看着琴娘气喘吁吁地抓着自个儿的狗鸡,直到她把自个儿的狗鸡放到她两腿间那处湿滑的地界儿,这才鼓秋着身子躺倒下去。
湿漉漉的肉穴一片腻滑,杨书香耸了耸身子挨靠好,只觉得龟头接触的地界儿滑溜溜又热烘烘,塌腰朝里轻轻碓了一下就把狗鸡前端挤进了一些。
望着马秀琴血红的脸,那股血脉喷张感让杨书香心跳加速,不带犹豫地喊了出来:「琴娘你答应我,以后再不要去找赵永安了,我都可以给你…呃——」
嗓子眼闷哼之下,杨书香猛地一挺身子,觉得狗鸡上的包皮一下就给琴娘的肉穴捋开了,只这一呼的功夫,腰一沉,狗鸡就直接插到了底儿。
闻听杨书香所说,马秀琴瞪大了眼睛,不等她应答出来,便感觉一根粗实硕壮的阳物杵进自个儿的体内,她「啊」的一声喊叫出来。
在马秀琴醉人的呼唤之下,杨书香再次闷哼出来,他看到琴娘挺直了上身,手都搂在了自个儿的脖颈子上。
感受着琴娘火热喷发的身体,杨书香动作起来,弓身撅臀他使劲朝着她的肉体深处杵着,砸着。
他就想了,无论如何要让琴娘体会到自个儿的心,要她知道,赵永安能给,我杨书香也能给,而且我比他还猛,我就是不能让他得逞了。
杨书香身上的这股气势原本就带有一丝霸道,酒后更是推波助澜,让他在体会到男欢女爱之后兴奋异常,他边插边注视着马秀琴的表现,直到她脸红透了,嘴里所发出来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这才信心百倍。
原来昨天我确实给琴娘肏出了性高潮。
「儿——儿啊——」
抱住杨书香的脖子,马秀琴连连低唤,她觉得自个儿太不要脸了,却又在那份羞涩中没法控制肉体传来的快感,尤其是给杨书香压着狠狠地肏,情欲都给孩子肏出来了,于是她那身子骨便软成了一滩烂泥。
这股难以明说的滋味没法形容,经由马秀琴下意识间的释放传递了出去,落在杨书香的耳朵里。
「琴娘,我能给你,我能给你快感,我还能给你带来性高潮!」
就在马秀琴心神恍惚之际,杨书香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朦朦胧胧地看着,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孩子呢,还是个大人?却永远也忘不了,杨书香对她非常有心,心里装着都是他的琴娘。
狗鸡浸泡在马秀琴肥嘟嘟的白虎穴内,经由它的蠕动挤压传递到杨书香的脑子里,在马秀琴那如影随形的呼唤声中,很快便让杨书香有了感觉,而且妙不可言,味道真的是好极了。
这一次杨书香敞开心扉面对马秀琴,再不似昨天那样囫囵吞枣般紧张压抑着自个儿了,就抱住了马秀琴的脖子,用鸡巴狠狠抽肏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我要吃你的咂儿!」
话音刚落,杨书香猛地一撩马秀琴的外衣,朝上面一提,便给她的胸口敞露出来。
望着眼前喜丢丢晃摆不断的大咂儿,杨书香又迅速扫了一眼马秀琴,他心口一畅,瞬息间便扑到了马秀琴的胸脯子上,叼住奶头狂吸起来。
趴在马秀琴富态的身子上,杨书香一边吃咂儿一边肏她,耳边还不时传来琴娘愉悦欢快的声音,这感觉蹂杂在一起,真的快要融化了他,尤其是在穴口贴合着肉壁插入的过程,鸡巴给琴娘那肥噜噜的肉屄一包一裹,哎呦呦,爽死啦,杨书香就拿出了球场上单刀赴会的劲头,沖刺起来。
杨书香越沖越猛,屁股越擡越低,他甚至在床铺咯吱吱的响动里透过琴娘的呻吟和自个儿撞击她産生出来的啪啪声中感受到了彼此间性器摩擦的咕叽声。
脑海中,杨书香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形容那种声音的词汇,非要说的话,只能用「浓稠细滑」来形容。
而且在频繁撞击中,杨书香已经探出了马秀琴的底。
杨书香清晰地感觉到琴娘那肉穴深处感觉似乎有个肉骨朵,球头凸起、中间塌陷,每次与自个儿的鸡巴头接触时,擦的一下琴娘就挺起了身子,下体并拢也几乎要把自个儿的鸡巴夹断了。
「琴娘——琴娘啊——」
快感十足,这般如入无人之境的横沖直撞让杨书香觉得小腹迅速热了起来,他挣脱马秀琴的双手,从琴娘的奶头上拔高了身子,低声连连唤着,就如同小时候躲在她怀里呼唤她一样,那感觉特别亲、特别腻。
「儿——儿啊——我的儿——」
身体里烧得透了,又酥又麻,马秀琴痉挛着身子死死搂住杨书香的脑袋,在其挣扎喊叫脱离自个儿的奶头时,又把杨书香的脑袋抱在了两乳间,双腿不由自主圈在杨书香的屁股上,发羊癫疯一般连续抽搐,连连呼唤。
杨书香只觉得包皮一下子给捋得透了,这和他前几天尿尿时捋开包皮的感觉不一样,那时候只有凉嗖嗖,此时却如同浸泡在温热的黄油里,而且还给攥住了,于是尿就射了出来。
嗖嗖的一瞬间,杨书香就跟着马秀琴一起抽搐起来,他听到了琴娘的叫床声,婉转悠扬,悦耳动听。
在那美妙动人的旋律下,杨书香抱紧了他的琴娘,高高擡起屁股,狠狠地砸落下去,酸麻的滋味特别强烈,每一次抽射他都觉得自个儿像新进尿尿那样,打破了原来未蜕皮时的记录,由半米的距离一下就射出了一米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