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公路上,一行骑着自行车的人风风火火朝南行驶着,他们过了沟上村又南行了一段,驶过了高速路朝东一拐,渐渐消逝在大路尽头。
今天是期末考试的日子,完事就该放寒假了,所以今天大伙走的时候时间上稍微比往常要提早了一些。
杨书香一马当先骑在人群的最前面,往常很少戴围脖的他,今天却蒙了个严实,如不是顾及别人的感受,早就一个人把车子骑飞了。
身后的笑声不断,杨书香却充耳不闻,他在集合时就说了,戴着围脖没法言语,是故这一路心有旁骛,脑子里反复回味着昨晚上发生的儿,咀嚼着他在琴娘身上体验高潮快感的味道,神游天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在琴娘的教导之下,杨书香的性技巧可谓是越发纯熟,不敢说一日千里,总也能用「进展神速」四个字来形容。
二人昏天黑地撞在一起,啪啪音掷地有声,用身体向对方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到了最后,二人几乎肏发了性,男人强壮沖刺、女人舒展承载,根本没法控制言行,娘俩忘乎所以专捡那臊人的话说,体验着无所顾忌的疯狂,体验着禁忌之下所産生出来的那份血脉喷张的感觉。
交媾中,杨书香在琴娘富态的脸上看到了愉悦和欢喜,他喜欢看她高潮时又羞又臊的模样,就拥着身子使劲碓她,于是就从琴娘的嘴里听到了她咿咿呀呀撼人心魄的叫床声,就越发肏得带劲,用那古书上教的三春驴来体验这房中的乐趣,玩得不亦乐乎。
月色当头,二人均都干得大汗淋漓,最终在「儿与娘」的疯狂叫声里,双双泄了身子。
事后,杨书香亲自把水打来,端到炕上。
他看着琴娘像生孩子那样酸软无力地叉开双腿,一边看着她羞红的脸蛋,一边用手给她清洗肥肿的肉穴,圆满地做了个体贴的事后爱抚,直至推开西角门把琴娘护送回家,这才返回身来就在厢房的炉子旁泡了个舒坦的热水澡。
……过了老桥头,一半多的路程已经走过去了。
杨书香渐渐放慢了行驶速度,他把围脖往下一拉,凝神打量远方,借着朦胧的夜色他看到了远处梦庄村里星星点点闪耀的灯光,知道再过一会儿就要到底终点目的地——梦庄中学,也知道再有一会儿就要见着焕章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可以用「百无禁忌」来形容了。
先是打架,而后醉酒,继而又在酒后背着兄弟把人家妈妈给搞了,而且还是继周六晌午被算计之后推波助澜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先后搞了四次。
随着梦庄中学的渐行渐近,这让杨书香很快从兴奋的自我回想中冷静下来,内心变得忐忑,随后又变得万分羞愧起来。
彼时此时,他心似猛虎细嗅蔷薇,兴奋时非常霸道,感伤中又无比沮丧。
不禁扪心自问了一声,我有选择权吗?插手涉足其内,选择不搞就对不起琴娘,任其被赵永安趁虚而入,杨书香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心里憋闷、别扭;搞了,事后又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兄弟焕章,所做之事操蛋不说,内心也给背负上愧疚这个包袱所累。
迷茫的人生路上,杨书香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尽管马秀琴安抚过他,让他不用介怀,可事实实际真的是那样吗?杨书香说不清楚,这让他在道和义之间越发徘徊不定,头疼不已。
蔫溜溜地进了校门,杨书香的心里自然而然悬了起来,把自行车放在车棚里时,沉重的心里让他忍不住再次嘀咕起来,他不知道一会儿见了焕章之后该怎么言语,可还没等他走进教室,半道上突然窜出个人来,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杨书香吓了一跳,他凝神看清来人模样时,顿时大惊失色,脑子里一片混沌。
赵焕章提早来到学校等待,看到杨哥的身影后,这心就开始颠簸起来…昨晚上他睡得并不踏实,此时的神色也确实显得不太好看,从一旁窜过来抓住杨哥的手,哭丧着脸叫了声:「杨哥。」
一时不知该跟他怎样张嘴。
胳膊给焕章抓着,杨书香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久久没有下文弄得他心里忽上忽下,情知给抓住把柄,也和焕章一样傻站在那,说不出话来。
「杨哥。」
焕章憋得五脊六兽,又叫,声音急促:「你说这可咋办?」
杨书香给弄得有些神经,他稳了再稳仍脸红心跳,心说:能怎么办,睡了你妈咱俩的情义也就断了,要杀要剐我绝不皱眉。
就等着下一秒焕章动手呢!这焕章也是,平时作风硬朗不拘小节,却在这个时候变得磨磨唧唧,他哼哼唉唉了半天也没捣鼓出个整齐话来。
杨书香有愧于他,更是做贼心虚,气势上就弱了下来。
一时间两个小伙子就这样戳在校园里的车棚外,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诡异中气氛死沉而又极其压抑。
须臾过后,杨书香看了一眼教室,里面乱哄哄的,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他心知自己所做的事情对不起焕章,早晚都得面对,连书包都没送进教室就拉着焕章走向东南角的化学实验室前。
走过这二三十米的路,杨书香心里翻江倒海,想了再三也是自己错了,既然事儿已然做出来,怕是没用的,来到松树旁,他不言不语就摆正了姿态,心道一声:打吧,把气撒出来就好了,自当是哥这辈子欠你的。
焕章快急哭了,这都火上房了也不见杨哥表表态,他吭哧半天掏出烟来,递给杨书香后仍是哼哼唧唧。
杨书香给弄得有点蒙,心里直转悠,心虚却不能不言语:焕章,你给我个痛快,是死是活你倒是把话说明白。
赵焕章吸了口烟,想到后果,他越想越没主意,不禁嘬着牙花子说:「杨哥,你说怎么办?」
给这压抑的气氛搞得浑身不自在,杨书香真急了:「横竖都是个死,睡你妈是我不对,可也不能就这样吊着人啊!」
上前照着焕章屁股踹了一脚,把焕章踹了个趔趄,骂道:「不就是个死吗,我肏你…」忍住后半句没骂出来。
当头喝棒,赵焕章也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这事儿又得让杨哥出头了,就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声音说不出的颤抖:「杨哥,杨哥你肏我妈也没有用,小玉她下面流血了,不会给我搞大肚子吧,你说,你说这可咋办?」
说的话颠三倒四。
「嗯?你说啥?」
杨书香一愣,他以爲自己听错了,抓住焕章的脖领子把他提溜过来,反问。
焕章的脸扭曲成了一团,双手一摊,沮丧地说:「你肏我妈也没用。」
声音都带出了水音儿。
杨书香愣瞪着眼珠子,大声道:「我没问你这个,你说你把小玉怎么了?」
赵焕章一脸灰败:「都怪我昨天喝多了,把小玉给崩出血了。」
说完从兜门里掏出了背心,递到杨哥手里。
打着了火,借着亮光杨书香看到背心上确实染上一片暗红,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在眼前,谁料得竟然是这个结果,让杨书香觉得这有点像天方夜谭里故事。
夜色掩盖之下,他看了焕章一眼,见他也同自己一样沉默不语,不禁拍打自己的脑袋苦笑一声:崩琴娘的事儿焕章哪能知道!这逃出生天的感觉让杨书香揪紧的心一下松弛下来,不免喘了口大气,心里转悠着个儿,却又在幸免中觉得心头仍旧有块石头压着。
嘬了口烟,杨书香脑子里又飞快转悠起来,他也没赶上过这种事,眉头拧起时忍不住骂了句:「我日。」
焕章一脸焦急地等待着,听杨哥骂了一句,他本就六神无主,张嘴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越发语无伦次:「杨哥你日我妈也得先帮兄弟一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这话乍一听还以爲焕章知道了内情,说得杨书香脸色变来变去,心里这别扭。
「别张嘴闭嘴提我琴娘,她是你妈」
杨书香吼了一嗓子,把那背心团成一团塞到了焕章手里,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焕章:「小玉到底是来红还是咋的?现在有没有事儿吧?」
柴灵秀在计生办上班,杨书香多少懂得一些女人的生理常识,见兄弟没了主心骨,说得话又是乱七八糟的,他这个当哥的就算不懂,那打死了也得替焕章往前沖啊!
「她就跟我哭疼,说会怀孕,我也说不好现在什么情况。」
杨书香瞅着焕章那蔫头耷脑的样儿,这个时候再去追究他戴不戴套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就问:「你看她下面用那个卫生巾没有?还有,你俩的事儿别人没发现吧?」
来回踱着步子,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又指着焕章,说道:「先把小玉给我稳住了,事儿出来了怕也没有用。」
焕章点了点头,有了主心骨后,他回想着忙把昨个儿的情况说了出来:「夜个儿我和小玉去陆家营,做的时候从我姥家的厢房里搞的。我记得当时小玉裤子里是呼着个白色卫生巾,但我没看到啥血渍啊,你也知道我昨天喝得有点多,喝多了我就想崩她,脑子里哪还想到什么后果。」
随后又把哄人的话讲给了杨书香。
杨书香急忙摆手制止了焕章,他懒得听焕章和小玉那点破事,直接告诉焕章先稳住阵脚,咱们自己不能慌了心神。
焕章频频点头:「我听你的…嗯,不行你先问问我灵秀婶儿,她应该懂得这个。」
忽又觉得不妥,赶忙改口:「要不你去问问我妈…」
此时的焕章跟昨天喝酒时的模样迥然不同,几乎成了丧家之犬,哪还有一丝沉稳劲儿。
杨书香蹲下身子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花时看到焕章转转悠悠正在打量自己,就朝着他啐了一口,压低声音吼道:「合着又让我给你顶缸?你说这让我怎么开口去问琴娘,好意思吗?」
「杨哥你听我说,我妈她就听你的,你说啥她都信。」
「你甭跟我扯臊,我开不了这口。」
见杨哥语气虽然强硬,却不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焕章瞅的出门道,就凑到近前蹲在杨哥的身边,央求说:「我知道杨哥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不是那人,到时候我什么都听你的,老老实实还不行。」
看着焕章信誓旦旦的样儿,杨书香心里一妥,觉得通过这次教训应该可以让焕章收敛一下心思,但转念一想,又不禁心中气馁。
这家伙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又有几回是按我说得去做了?杨书香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我是哪种人?你又几时说话算过数?」
「你是我哥,我都听你的。」
从小到大始终跟在杨书香的屁股后头跑,依附着他,赵焕章的骨子里早就把杨哥当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这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哥,尽管一枚心思扎进搞对象的队伍中,嘴里说出的话却不是假的。
「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陪着琴娘,行不行吧?」
杨书香怔怔地看着一旁的老松,异样的心里让他始终觉得自己有愧于兄弟的,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我暗示,都得有所表态,沉思半晌后他说出了这么一句律人律己的话,这心里一下子好受了许多。
「我知道你肯定会管我的。」
听出弦外之音,焕章一把抓住了杨书香的手。
杨书香的手一哆嗦,烟掉在了地上。
兄弟有难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杨书香把烟屁捡起来扔到了墻外,心里合计着该怎么帮着焕章解决问题,却没法判断小玉会不会因爲焕章的内射而导致其怀孕这个问题,又架不住焕章反复啰嗦,心烦意乱地说:「行啦,回头我想辙给你问吧!」
「杨哥出马一个顶俩,我妈她準都告你,我还不知你跟她的关系?!」
想起杨哥在自己妈妈面前的吃香劲儿,又想到他在众女人身前的讨喜样儿,赵焕章眉飞色舞,咧嘴说道,「反正你比我强,比我说话管事,她们都爱你。」
「啥关系?你以爲这是搞对象啊?」
被焕章的无心戳中了自己的心事,杨书香的眼圈再次泛起了红晕,他踢了焕章一脚,下意识用手搓起了自己的脸,脑子里回想着昨天焕章拉着自己去小树林打架时所说的话,心神紧绷,很快联想到自己和琴娘的事儿。
杨书香先是在心里警告了自己一声:凡事切不能得意忘形,到时候脱身就难了。
而后又反复告诫自己:以后再搞琴娘,无论如何都得戴上避孕套。
这后面的念头从心底里升腾出来,令杨书香大爲震惊,自己在这个地界儿尤其是当着焕章的面,怎么能想那个事儿呢,令他更爲惊讶的是,自己的狗鸡居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反应。
「好说!」
焕章摆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太了解杨哥了,自听出杨哥话里有门,踏实下来又恢复成往日模样,「我早就跟你说让你搞对象了,你也搞一回。」
说得杨书香心里这郁闷。
以往考试都是同班级自己考自己的,谁知道学校这次弄了个大插伙,安排临近班级混起来考,瞬间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不管是按照座位排序还是把身子从课桌背转过去,杨书香倒无所谓,可事先围在他左右的那帮人却不答应了,先是焕章骂骂咧咧从那自说自话,而后王宏、宝来等人也是嚷嚷起来,连同三美一起闹得屋子里乱哄哄的。
见教室后面乱成一锅粥,李学强拍着讲桌嚷嚷道:「拿着铅笔盒去教室外面集合,不想考试提前言语。」
赵焕章对李学强也早有看法,不禁嚷嚷了一句:「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以爲老师就牛逼了,再鸡巴胡咧咧找顾哥揍你屄养的。」
这话落入杨书香的耳朵里,他瞪了焕章一眼。
焕章嘿嘿直笑,在外面集合时碰到了四班的许加刚,见其戴了个口罩,撇着嘴喊了一嗓子:「我说那个踢球就是专业的狗懒子,嘴是不是舔屄喝尿沾了你妈的口红啊?还玩洋式,整你妈个卫生巾戴。」
隔着人群叫阵,引来一通哄堂大笑。
许加刚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见杨书香拉着赵焕章不知说些什么,又气又恼偏还无可奈何。
脸色变来变去,咬着牙,许加刚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两摸,眼睛虚瞇,把皮三叫到自己近前吩咐了一句。
李学强和王会友两位老师看着教室前的几十号学生,相互对视一番,举起手来制止住众人的喧哗,随后二人一番耳语,接着各自拿起打乱顺序的花名册开始安排座位,按照事先排好的叫到名字的回归本班,直到这些学生陆陆续续走进三班和四班,这才进屋敲响了板擦,宣布开始考试。
杨书香给安排在了本班考试,身边除了胖墩,三面竟然都是四班的同学,反正就是个脸熟,相互点过头来算作打声招呼,等发下了试卷,审阅一番便心无旁骛地开始闷头答题…这上午统共考了两场,语文和地理。
主科语文杨书香胸有成竹,都在平时积累中消化掉了,至于副科的地理,他没太重视,答题时也就带啦啦算作凑合,一直到上半晌的铃声打破沉寂,放下卷子跟着众人一起走出教室。
嘈杂的人群里,杨书香看到了焕章。
考完第一科语文,散场后他就给跑去隔壁班考试的焕章喊了出来,见焕章神神秘秘递过来一盒牡丹香烟,没来得及问他哪里来的,就到了地理开考的时间。
此时跑过去问了一声。
焕章拉住了杨哥的手朝后走去,仍旧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儿,转过房山杨书香看到了许加刚,心里登时有些明了。
「那事杨哥确实是我的不对,我解释了也跟焕章。」
许加刚看到赵焕章和杨书香过来了,他戴着口罩走上前来,沖着杨书香说。
杨书香微微一笑,从兜门里掏出了那盒焕章给的牡丹香烟,他伸手递给许加刚时,却被焕章拦住了:「他这么上道不抽白不抽,你快掖起来。」
许加刚也在一旁附和着说:「烟抽的杨哥,我知道你抽这个牌子。」
杨书香微皱了下眉,瞬间一笑掩饰:「事儿过去就得了,」
把烟复又塞到了许加刚的手里,朝他说:「我哪会抽什么烟,还是留你抽吧。行了,你也别跟我矫情了,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吃饭介?」
伸手不漏痕迹地打了焕章一巴掌,把他再次阻拦的手卜楞到了一边。
许加刚摇了摇头表示拒绝,笑着开口说道:「等考完试放假了饭庄我请客,到时候都来。」
小树林里一百多号人手持利器虎视眈眈戳在人家杨书香的身后,那一幕可把许加刚吓得不善。
有生之年吃了那么大的亏又没法报复,脸丢尽了不说还特别窝囊,给许加刚着实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
事后他埋怨王晓峰提供假消息不提,在妈妈的安抚下,许加刚知道亲老叔不会欺骗自己,就在他的建议之下迫于无奈采取了用物质手段挽回面子的法儿,于今天拉下脸儿来上赶着用自己的热脸去贴杨赵二人的冷屁股,示好的同时,放低个人姿态摆出了龙门阵。
这可谓是许加刚人生之中第一次做那低三下四的事儿,同时也是他在人生第一次碰壁后对其所做之事进行自我反思的一种认识。
「没必要破费吧,我看还是算了。」
杨书香也摇了摇脑袋,笑着把话打了出来。
一旁的焕章有点不乐意,急忙说道:「杨哥别介。我看这样,就把咱们班球队的人都叫上,吃顿饭人多也热闹。」
杨书香急忙拦了个驳回,沖着许加刚说:「既然你要回介,就不留你了,那请客吃饭的事儿我看就拉到吧!」
许加刚想起老叔所说的「韩信受胯下之辱」
这个典故,沖着杨书香一脸热情:「不破费的。原本的时候,我也该请你吃顿饭。现在的时候,我更应该请请大家伙。」
杨书香嘴角微微挑了一下,虽然不爱听许加刚说这种不是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说话搭音仍脸上带笑:「免了免了,不沖着我大大和你老叔这一层关系,就陆家营我表嫂的面子,咱们还在乎一顿饭吗?好了,你也甭跟我客气了,我说的话就代表焕章。」
一再拒绝之下,许加刚讨了个无趣,他干笑两声,见实在说不过杨书香,就在临走时把烟塞到了焕章手里。
「杨哥你拦着我干嘛?」赵焕章不解地问。
杨书香没言语,虚瞇着眼睛看着许加刚的背影。
想起刚才许加刚低声下气的样儿,焕章撇着嘴,指着许加刚的背影说:「你也看到了,这龟孙子就缺这个,舔着个屄脸子跟我抢人,这回呲了吧!哼!」
把手里的香烟递给杨哥,见杨哥不接,随手把烟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杨书香一脸玩味,他看着许加刚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若有所思:他怎么知道我抽牡丹香烟?又见焕章太过于得意忘形,碰了他胳膊一下,问道:「小玉呢?」
闻听杨哥问话,赵焕章的脸色又蔫了,无精打采地说:「我让她在门口等着我呢。」
早就借故推了王宏和胖墩的招呼,门口集合之后,杨书香带着焕章和小玉先是去了趟乡里。
见着自己妈妈杨书香只跟柴灵秀说要买个足球,又把上午考试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柴灵秀要儿子留下来一起吃饭。
杨书香怕焕章等得心急,撒了个谎,临走时趁着左右没人注意,照着柴灵秀的脸亲了一口,亲得她莫名其妙,刚想掐儿子一把,谁知那臭东西早撩桿子跑得不见了影儿。
饭馆里杨书香叫了俩菜,还特意吩咐焕章给吴鸿玉要了一听健力宝。
吃饭前他先是敲了敲桌子,讲了一段「孙圣人东游」的故事:说圣人东游,遇一妙龄少妇,见其貌美,欲与其欢上来攀附。
见焕章和小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杨书香知他俩听不懂自己所说的,就拍了下桌子,喊了一声:「注意听讲」,指着焕章让其给小玉把健力宝打开,待他俩把注意力集中过来后,就改而用大白话继续分说:「圣人东游,遇一年轻少妇,二人勾勾搭搭来到了僻静之处,圣人脱掉衣裤,搂住少妇交媾,也就是所谓的崩锅儿了。圣人射入少妇深处,少妇大呼痛也,圣人提裤溜之。」
讲完,杨书香自顾自点了根烟。
焕章忍不住哈哈大笑,吴鸿玉也是面皮发红,说了一句:「杨哥真坏。」
这开场白说过之后,饭菜也上来了。
杨书香看到焕章照顾起吴鸿玉,开门见山地把「那个事儿」
败露以后的危害性和波及面分析出来,并当着吴鸿玉的面痛骂焕章不懂人事,又动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不停安抚吴鸿玉,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让她沖着自己四舅妈那一层庄亲关系,借以缓和情绪来软化吴鸿玉的心。
本来嘛,两个人搞对象你情我愿,有了事就不能相互埋怨,还放出了话,告诉吴鸿玉,说以后焕章要是再敢犯浑就直接告诉他,他来替她出气。
吴鸿玉咬着嘴唇,实在不知怎样去说才好。
她没经历过什么事儿,又不敢把昨天发生的情况嚷嚷出去,经杨书香这么一说,胆子首先就怯了三分,又想到昨天那一伙社会青年跟杨书香的关系,事到如今也顾不上丑不丑的了,就沖着他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是害怕出事。」
「小玉啊,这样吧,咱先等几天看看,这事也不是着急就能办得了的,你觉着呢?你要信不过杨哥,难道我四舅妈你也信不过?」
焕章搂住了吴鸿玉的身子,一边朝着杨哥频频点头,一边又沖吴鸿玉说:「你看杨哥都说话了,我不也跟你说过吗,没什么好怕的,这回你总该信我了吧!」
哪知道自己不说还好,这一张嘴害得女朋友眼泪汪汪,又开始围着眼圈转悠起来。
昨天半推半就之下跟焕章发生了关系,她先是感觉自己下体一阵剧痛,而后看到身下淌出血来,弄得焕章背心上全是血渍,当场就给吓傻了,在推不开焕章身子的情况下,勉强做下来是又疼又怕,直到现在心里还忐忑不安呢,当然是越劝越难过了。
眼见吴鸿玉娇声娇气使开了小姐性子,杨书香冷眼旁观任她当面发出牢骚,心想这总归是自家兄弟占了她的便宜,哪还能不容人家把这口委屈倾吐出来。
但既然答应了焕章出面给他解决问题,就不能一味去迁就了,总得有人出面去扮那黑脸吧。
打定了主义,杨书香朝着对面咳嗽了一声,见没起效果,当下起身猛地拍了下桌子,以退爲进用威慑镇住了场子,指着焕章的鼻子,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又开始欺负小玉啦?」
照着焕章脑袋来了个耳刮子。
打得焕章直缩脖子,嘴里一个劲儿地叫屈。
除了打架那次,吴泓玉从没看到杨哥跟谁急过,她看了杨哥一眼,情知自己也有责任,又怕因己而起影响了男友和杨哥的兄弟感情,拉过焕章的身子终于说出话来:「杨哥你别打他。」
扭捏了半天才又吐出下一句话:「我听你的。」
脸红得似火,又羞又怯。
直把焕章的魂儿给勾了过去。
戏演完了,杨书香的心里一松,心想着总算暂时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焕章,见他恢复成原先那副眉飞色舞,又看了看小玉,也是变成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心里竟莫名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搞不懂这搞对象的两个人爲何头一秒还别别扭扭,而下一刻却变得那样甜蜜,怎么转变得那么快呢?登时这喉咙发堵心里发躁,松弛下来的心又变得有些恍惚…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那一刻,杨书香脑子里跳出个人——台湾的作曲家罗大佑先生。
这很快让杨书香想起了罗大佑先生所谱写的这首传唱经典,同时也想到了头二年爲情所困而自杀的三毛。
忧郁?躁动?感慨?多愁善感?杨书香说不好此时自己的心情。
一起回去的路上,杨书香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就刻意放慢了骑行速度,他扬起头仰望了一阵儿宽阔湛蓝的天空,又平视着前行中焕章和小玉挨在一起的背影,就哼唱起了罗大佑谱写的另一首歌——《光阴的故事》。
单车少年途经乡计生办时,他朝着里面扫了两眼,不见丽人蹤影,心有些空,再去注视前方并排而走的一对恋爱男女,又觉得不负使命。
恍恍惚惚间杨书香的心情波澜起伏,不禁慨然:青春绽放,少年情怀,轻舞飞扬的岁月人生,性情所致?!或许这便是人生?!但他仍旧不解恋爱的滋味,却在脑海中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妈妈,霎时间心底里涌现出一股股无法言说的美妙滋味,而后耳边就飘响出「琴声悠扬」
一同于眼前浮现出琴娘躺在自己身下娇羞无比的诱人模样…
(第一部 琴声悠扬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