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前,最高气温还只停留在二十七八度上,这一进五月,气温扶摇直上直接便破了三十摄氏度,一夜间的工夫凉装便替代了夹衣,一窝蜂似地走进了人们的视野。五月初三是杨廷松的生日。沟头堡在各村之间先后陆续抄起镰头时,于礼拜五这天也跟着一道打响了麦收的枪声——家家户户穿戴整齐,或拉车或骑车或开车,带着手使家伙蜂拥般奔向自己家的地头。他们看着麦穗垂下脑袋所嘟噜起的沉甸甸的果粒,脸上均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一地金黄,去年内几场大雪可真没白下。”
“今冬麦盖三层被,谚语是瞎说的么!”
“我说你们底肥都定了吗?鸡粪还是牛粪?”
“牛粪,光河滩那一亩多地就定了三车,种大点,好收得多。”乡民聚在地头,临收割前相互絮叨着。
农忙的日子里,老杨这一大家子也都穿戴整齐,以杨廷松为首,八口人,各自手持镰刀,聚拢着站在自家田地的麦陇前。
“一年年的,这点农活再假手于人,呵呵,不就脱离人民群众了吗。”杨刚摆了摆手,把随行过来帮忙的支唤走了。站在垄沟上,他把脸转向杨廷松:“咱是农民,爹妈六十多都还在地里滚呢,咱能眼不见?”
“话不能这么说,爸跟你妈是閑人,閑人閑人,你说閑人有什么正事?”杨廷松看着儿子,笑着晃悠起脑袋来:“忙就别这么赶落了。”
杨刚唤了声“爸”,目光流转在二老身上,最后又瞅向杨廷松:“乡音不改,我爷活着时不常说吗。”人近中年却仍旧忙忙碌碌,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每每思及他心里总有股子难言之痛。“再忙,自家的地总不能丢。”
“不有爸,跟你妈盯着呢。”杨廷松弯腰掐了个麦穗,先是放在嘴里咬了咬,而后拇指食指相互搓着一捻,颗粒便滚落到手掌心:“多足实!”给众人看着手心里的收成,又平端起手来说:“说是不求回报,可心血都在里面,这不就是奔头,这不就是希望。”目光穿梭,依次扫过众人,笑了起来:“一年年的,身子骨要是不动动,真就老了。”
打心眼里赞同父亲的说法,杨刚便点了点头,人往前迈了一步,当先弯下腰来,拢起麦茬儿便挥起镰刀。陈云丽长袖衬衫外加一条黑色健美裤,见丈夫都首当其沖割了起来,也拾起镰头弯下了腰,加入进来。书香本想跟在灵秀身边,却被众人“轰”了回去。“你也不会捆麦子。”
“不会捆还不会学吗。”理论着想插空进去,谁知俩哥哥早就挨着母亲身边并排割了起来,哪还有他下脚地儿啊。“两手一耷拉,我这干嘛来呀?”转转悠悠无所事事,他索性挨着李萍打出的边际轮起镰刀也跟着忙乎起来。“干点不少点吗。”扒拉着麦秸,轮起镰头,歘歘地往怀里带,放地下也不捆,没多会儿倒也从后面赶上来了。
河滩一共两亩来地,众人拾柴之下几个来回就给包圆了。放下镰头,杨刚点了根烟,已然看到过来帮忙的人,于是他笑了笑,回身沖着不远处的杨书香喊道:“行吗还?一会儿喝汽水介。”书香在垄沟上蹲着,听到大爷呼唤,目光便寻唆过去看向杨刚——这个经历过风雨且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这懒腰还都没伸开呢。”说话这工夫,之前走的内些人便开着130驶进地里,下了车,抄起麦个子就往车上装,跟提前商量过似的。
“咱这往哪拉?”开车的朝杨刚问了句。一队这麦场除了北道和旧河边上,南场也有一部分,灵秀抽的沟(抓阄),所以杨刚把目光转向了她。灵秀道:“旧河。”日头下,她上身穿了件长袖灰衬衫,下身着一条蓝色健美裤,云丽姐俩往那一戳,虽不显山露水,却难掩风姿身韵,尤其日头拂来时,脸蛋上浅含着的一抹潮润,如这熟透的麦穗,粒粒饱满且金黄透着喜色。看着美景,书香忽地想起了什么,身子一弹,抄起水壶这就沖了过去。
忙乎完东头河滩这片,一家人又马不停蹄地奔向路西,趁着人多,一气又把贾坟附近的另一块地也给收了。给麦子脱粒还得等个两三天,剩下的那几亩用不了半天差不多也收回家了。歇脚抽烟这功夫,麦子已然装上了汽车,送往旧河处的麦场。十点多了,李萍收拾着家伙,该回去揍饭了,灵秀便推了推云丽:“你这累累巴巴的感冒都没好呢,也跟妈一块回去吧。”云丽拧了下身子,笑道:“紧着点手,都给它打了吧。”灵秀上前挽起云丽胳膊:“啥紧着点手,你说话音儿都吊起来了,都走都走,不差这点功夫,”又朝着书文书勤以及自己儿子挥起手来。“有啥事下午再说。”
“下午再说,不还半天呢吗!”
……
昨儿李萍睡得挺好,可能也是身子乏了,又或许喝了点酒吧。“你爸这一捯饬,说年轻十岁都有人信。”难怪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呢,她上下打量着杨廷松,越看越欢喜,当着儿子儿媳们的面禁不住都渍渍起来。“没变没变,还跟四十多岁时一样。”给老伴儿这么一夸,杨廷松脸上也洋溢出笑来:“六十四了都,还年轻?”
李萍朝着一众人等努努嘴,复又面向杨廷松:“让老大和小伟看看。”老伴儿前几天跟大儿子一块理的发,今个儿虽没穿内套小二结婚时的衣服,却仍旧儒雅偏偏,往那一站,给白衬衣一衬,整个人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我爸这是会调理。”杨刚边说边搂住杨廷松的手臂,还不忘跟杨伟念叨:“小伟你看看,你跟爸两代书匠,爸这气色,这派头,是不是老当益壮!”
在职工宿舍住了一个礼拜,杨伟是昨儿晚上回来的。爹过生日,再忙不也得抽时间回来吗,再说,他两口子也冷静了一个礼拜,也该谈谈了。“没错,爸是老当益壮。”看着眼么前这个自己半生都引以为自豪的不算老的老人,杨伟也由衷地向他祝福起来:“爸,生日快乐。”陆陆续续,云丽和灵秀带着一众女眷也走进了堂屋,妻贤子孝儿孙满堂,看着一家人和和美美,杨廷松笑得都有些合不拢嘴了。
说是不大操大办,如往年一样汽车还是依次停在了老杨家大东院的门外,在车轮滚滚的麦收时节,不约而同地给老杨老师祝寿来了。炒菜的大师傅仍旧按老规矩来——在老何的安排下,从永红饭庄被指派到杨刚家,正颠起勺子忙碌着。
“咋没进屋玩?”里外迎客溜溜小半天了,好不容易见着书香,云丽一把就给他揽进怀里:“瞅这小脸儿给晒的,干啥来都?”
香风裹身,书香就嗅了嗅,当着柴灵秀的面他没敢放肆,嬉笑着说:“不刚去了趟厕所吗。”扭脸又看向柴灵秀,“你说我也没个事干,打牌咱也不会,跳舞也凈踩人脚丫子,谈点政事吧又睁眼瞎,人嫌狗不爱。”
“你听他这话说得,啊,又叼又歪还凈给自己找辙。”灵秀朝云丽一笑,又把目光定在儿子脸上:“直说早点过来早点过来,不知这一天到晚想的都啥。”
“昨儿忙乎一天,不累了吗。”云丽伸手又掐了掐书香的脸蛋,玩笑般给他打着圆场:“这猛子扎的嘿,多少些天没上娘娘这了。”说话时眼神则瞟向了柴灵秀,“还说咱三儿不懂事,不懂事给拿伞来?”
“那你好点没?”听她声音仍旧有些齉音儿,书香抽搭一下鼻子。甬道如同一条舌头,上下起伏,舔起地上的光时,云丽这张白皙的脸蛋便显得格外潮红,简直就像不久后挂满枝头的桃子,从里到外透着水润。于是她告诉书香:“早没事儿了。”
除了杨刚这间屋,几大间房子可说都坐满了人。他们或打牌聊天,或跳舞听歌,或看电视,总之,干啥的都有,其热闹程度丝毫不逊色杨书勤结婚时。“怎晒上瘾了?”看到杨哥,焕章嘟哝一句,这一起头保国也喊了起来。其间哥俩出来过几次,不知杨哥为啥要在墻犄角上晒着,喊也不进来,就扎回屋子里继续看起了录像。“这楞会儿可都该吃饭了。”言下之意是让书香别走了,可说是吃饭,其实也才刚上午十点半。
在屋里杵了会儿,书香因为心里有事儿,便又揣着手从里屋踱了出来。炒菜的大师傅此时正在夹道里忙碌着。经过西屋时他只看到奶奶坐在里头,站在西侧甬道上,东厢房里推牌九的声音几乎震天响,人还是内堆人——大爷的战友以及顾哥等一众好赌之人,西厢房里彩球滚动。有几对男女搂在一处正在跳舞。
“香儿,香儿。”书香正要朝外走。就被西厢房走出来的贾新民喊住了。“这半天干啥嘞?”
“三娘盯摊儿呢吧。”书香朝他一笑,“今儿你得好好喝喝,等哪天有机会,我再给你弄点狗肉。”上礼拜六的当晚就偷猫告诉要给三大整点狗肉,转天上午哥几个在窑坑一通大吃八喝,吃剩下的后腿还匀贾新民一小半呢。
“内天晚上我还跟你大爷念叨来着。”说笑间,贾新民朝屋里一扭脑袋,“进来待会儿。你赵大跟贾大也都在。”
书香摇了摇脑袋:“得先去趟厕所,正憋着尿呢。”这几天,除了跟梦庄车厂踢的那场,又相继跟梦高约了一次。战绩还可以,起码没输。转天柴鹏走后,剩下的时间便都用在了写字上——作业之外,弹弹吉他,还拉着焕章一起跑去废品收费站看了看,为此他都佩服起自己——黄磁带之下,竟有如此定力,这些天里居然没碰女人。可没等他迈出去两步,某个变声期的家伙便在贾新民身后探出脑袋。“杨哥,玩会儿来。”书香回头一看,不正是那许加刚吗,于是他笑着摆起了手:“你玩你玩,回头再待着。”
望着杨书香的背影,许加刚干嘿嘿两声。回身来到座前,又挨在马秀琴的身边坐了下来。“人家有~事儿,没~空。”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向桌前的人派发起来,临到马秀琴时,他也让了一根:“琴娘你也抽根。”
马秀琴把手抱在胸前,七彩炫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看不出明显表情,但随着拒绝,就把脸扭到了一旁。
“麦子都收了没?”不以为意,许加刚搬起椅子往马秀琴身边贴着:“梦庄前几天就开始收了。”桌底下的脚丫子抬来抬去的,在她腿上划拉。马秀琴躲闪着,正要起身,赵伯起倒把话接了过来:“这麦子早两天晚两天,脚前脚后也都收了。”
许加刚嘴上客套着:“有事儿姑爷爷可言声儿,反正我也閑着。”见马秀琴站起身子,他也跟着站了起来。“琴娘这是想跳一段,”边打哈哈,边把手伸了过去,攥住了马秀琴的手。“那,我看咱娘俩跳一个好了。”
“我,我不会。”躲闪不及,秀琴嘴上支吾,掐起那攥着自己手的家伙,直言拒绝道:“不会怎跳?”
“我也不会,瞎跳呗。”也不管她乐不乐意,舔起脸来就说,而且拉着她就奔到了跳舞的人群里。“抱一块不就得了。”一搂马秀琴的腰,在徐徐的音乐声里,扭起了屁股。“一回生二回熟,都那个不知多少回了,还怕这舞学不会?”贴在马秀琴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你要的都给了,为啥阴魂不散还总缠着我?”众目睽睽之下,秀琴的脸臊得跟红布似的,“别这样,别。”她压低声音,推着,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出端倪,但又怕违逆身前之人得罪了他,被紧搂着的身体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岁数差那么多,不合适,不合适。”
“不就大两轮吗,娘俩互补一下不正好。”嗅着琴娘身上的体味,许加刚盯着马秀琴内张臊红的脸,嘿然笑了起来:“忘了?二马同操时你不也挺舒服吗,还搂着我一个劲儿地叫儿呢。”他笑得很淫蕩,话说出口,直骇得马秀琴花容失色,在那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等忙完这阵子,芦苇蕩里咱再搞一火。”心驰神往的同时,尤其是回味征服琴娘所产生出来的快感时,鸡巴立时有了反应。“你说当着你儿子或者杨书骚的面来一火,会不会更刺激?”大手照着秀琴屁股猛地一掰,“肉弹,这大屁股,穿上连裤袜简直要我命啊。”见她身子一片绵软,眼神尽是哀求之色,就又照着她屁股拍了拍:“又不会害你吃你,怕啥?到时準保跟上次一样,把你美上天。”
泼皮无赖的话令马秀琴不寒而栗,同时也让她想起了内个午后,想起了自己当时丑态百出的样子——各色连裤袜脱了穿穿了脱,最要命的是,还无比顺从地穿着连裤袜跟他无休止地干内种事儿——犹如噩梦,挥之不去,臊得她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别说了。”她摇起脑袋,胸脯起伏不停:“我,我再也不会答应,跟你去干内事儿了。”这哪里是孩子,分明就是个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就知道你会反悔,哼哼。”脸色一变,许加刚倒冷笑起来,“一会儿我就问焕章和书骚介——要不要听一下叫床声,听听他妈他琴娘当时叫成啥样儿,反正随身听……”往外一推,还拿捏起劲儿来。“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吗,死国可乎。”说着秀琴听不懂的鸟语,拽得跟个驴鸡巴似的。
秀琴给气得浑身颤抖,虽搞不懂什么是随身听,但了解其人其性之下不得不伸手去抓,复又抱住了许加刚的身子。“你别走,别走。”说得挺急,实则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在把人拉到怀里时,首先耷拉下脑袋:“答应你还不行。”她妥协了,如上周六内晚被贾景林搂进怀里,没得选择只能妥协。
“早这样多好,”伸手继续抱住琴娘的身子,欲擒故纵之下,许加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皆大欢喜了不是。”
“别在外面,求你。”秀琴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许加刚侧起耳朵问道:“啥?”她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在家,在你姐家里干啥都行,别在,别在。”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就缝二四七九赶集时,陆家营聚齐儿。”许加刚抱住马秀琴丰腴的身子来回搓动,见她服服帖帖,心头登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成就感和独占欲。“吃完晌午饭,搞完你再回家。”把眼一闭,晃动身体时竟随着音乐哼了起来。
见他漫天要价一副小人嘴脸,马秀琴瞪大了眼珠子:“不行!太,太频繁了。”抵触的同时,心里一个劲儿地翻转:“要是让他,让他们知道,死也不放过你。”
“好好好,不让他们知道还不行,你说我是那瞎嚷嚷的人吗。”承诺的同时,许加刚心花怒放,“把心搁肚子里,实话告你吧,内磁带我处理过,就算是听了他俩也绝猜不到里面的人是咱俩。”见琴娘又羞又臊躲躲闪闪,他情难自禁地笑出声来,还别说,他就喜欢看琴娘战战兢兢时的羞态,更喜欢把她玩弄于自己的鼓掌间,任己为所欲为——在生理和心理获得双重满足。“我倒觉得在外面更安全。”见她一脸茫然,许加刚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到时你就只管穿上连裤袜,把那温柔的骚劲儿给我就行,我呢,只管肏你,给你肏舒服了不就行了。”内心慨叹一声,或许此时此刻目的才算真正达到,那接下来就是享受乐趣的时间。一想到琴娘高潮时委身在自己身下的那股骚劲儿,想到这具能给自己带来欲仙欲死快感的丰腴肉体,胯下的鸡巴一片火热,隐隐然又开始期待起来。“只要你不反悔,我拿你当亲妈供着都行。”
“亲妈?”秀琴低喃着,反复咀嚼着许加刚说的这两个字,瞬间想起杨书香,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想到将来真要是被孩儿知道了,她脑子里又是一片混沌。
“亲娘不就是亲妈吗!忘咱娘俩在小树林内河滩上怎快活的?不就是我叫你一声琴娘,你叫我一声儿吗,当时你叫得多欢,都不知喷多少次呢。”抱着这具松软适宜且极其肉欲的身子,许加刚拍了拍她脊背。“鸡巴都硬了,真想现在就肏你。”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在一众晃动的身体中穿梭而行,还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我虽然,虽然读书在,在梦庄……”哼了几次,实在跟不上流,又搞不懂傻逼从哪掏来的乱七八糟,便骂了句街。“妈屄什么鸡巴玩意。”骂虽骂,心情却不坏,站在当院,他抬头仰望脑瓜顶上的太阳,火红的天空竟如此之高,又情不自禁地慨叹一声,这世界简直太精彩了。这番渍渍着,不知不觉人可就走到了大门口,这时,他眼前一亮,身穿一步裙的陈云丽和着碎花长裙的柴灵秀便闯进他的视野。
盯着门口这两个迎来送往的女人,看着她俩脚上穿着的高跟鞋以及腿上包裹着的丝袜,蠢蠢欲动之下,许加刚心里顿时又是一阵麻痒。在床上啥表情,屄跟琴娘和沈怡的比又如何呢?浮想联翩的同时,色由心生,胆子立时大了起来。眼珠子一转悠,回身去院里就提溜出两瓶矿泉水来,颠颠地跑到陈云丽和柴灵秀的身后,献起媚来:“婶儿啊,大热天,喝,喝口水。”
正窃窃私语交谈着,听到身后动静,云丽和灵秀同时回身瞅了眼,见来者手提两瓶矿泉水,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笑着礼让了下便转回身子。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许建国的子侄,她俩似乎都未在意,这大忙忙的正事还忙不过来呢,谁有閑工夫把心思搁他身上,是故,也就没再理会。
本以为这番主动上前能跟人家搭咕两句,最次起码也能在说道说道,哪知热脸贴冷屁股人家压根就没你当回事,更可恨的是——人家甚至都没拿正眼看你。这戏剧的人生——占尽先机反而处处受制于人——小树林里的一幕仿佛再次翻版被重演了,当头就给许加刚浇了一盆冰水。他干笑着把水放到一旁,这才发觉,自己的两条腿都打起战来。该死的,该死的!处处都压我一头,处处都比我好,凭什么?凭什么!他这心里在狂啸。不就是有个大爷和浪屄大娘吗,老子他妈的咒你们不得好死,烂鸡巴烂屁眼烂屄。咒骂的同时,才刚欢喜没边的一颗心因为这点小事儿又计较起来。刚转过拐角,迎面恰巧撞上一人,许加刚这心里本来就有气,又见对方黑不溜秋,想都没想上前就是一脚:“妈屄的不长眼是吗?!”一脚就给对方蹬翻了。
也合该这六子倒霉,好不容易才从杨书香身边逃出来,紧走慢走还没容他喘口气就给莫名其妙来这一脚,嘴里哎呦着,叽里咕噜地打了好几个滚,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又撞见迎面走来的杨书香。
这一幕落在书香眼里,他先是撇着嘴歪了下脑袋,而后在和许加刚照面时也只是“嗯”了声。就没事人似的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这次倒省事了——也没用他干啥,见姐俩在那交头接耳,嬉笑着凑了过去。“该吃饭了吧。”他双手下意识地伸展出去,想着是一左一右来个左拥右抱,然而事实却在似挨非挨间卡壳了。昨儿是扎在妈怀里睡了会儿,但想起内晚上发生的一幕,凭地又把手悬在了半空,不知放哪,最后又不得不耷拉下来。“齁热的,进屋吧。”哼唧着说了这么一句,感觉挺没劲,而就在这晌午即将来临之时,内心又莫名躁动起来,或许是因为假期即将结束,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心里倍儿不痛快……
……
“不就还剩最后一块地吗,等歇完晌再去。”除了书香,在座的都或多或少喝了点酒。“一天也都割完了。”杨廷松拍了板儿,众人也都没有异议——李萍符合道:“都听你爸的。”——夫唱妇随之下,杨廷松把酒杯端了起来:“颜颜也没抱回来,”这一开口,而后杨廷松又道:“新姑爷头一年哪能跟往常一样?。”目光在两个孙子身上掠过,“吃完饭歇歇就準备準备,别让人家挑了理。”
哥俩看向杨廷松,齐声说道:“明儿不您生日……”
李萍笑着接过了话茬儿:“明儿再回来呀,这不也算是过去罩了面打了招呼,看不出这是你爷疼你们俩?”
酒已三巡,杨廷松满面春风又道:“香儿下午也甭跟着下地了,在家做作业。”
书香鼓起腮帮子正闷头吃着,他扫了一眼杨廷松,跟着也“嗯”了一声。下意识又看了看杨刚,忽地发觉大爷也理了发,这口饭咽到肚子里,猛地就嗝了一声,起身抄起一旁的冰镇汽水,对着嘴咕咚咚就是一憋子。饭后午睡,他和灵秀躺在东屋大哥内间儿,在翻来覆去始终也没有困意。灵秀说你瞎鼓秋啥呢,不说睡会儿觉。书香抽搭起鼻子:“妈,我娘娘感冒了?”在内张同样浅含红晕的脸上寻唆,想靠过去腻乎腻乎,却又嘀嘀咕咕,怕被她吼。“没準儿也是热的,”灵秀瞇着眼,轻声念叨,“睡不着就回去写字。”
“妈下午几点走?”见她似瞇非瞇,鼓起胆子往前凑了凑,“我跟你一块去行不行?”抓住了灵秀的手,书香只觉自己手心都是汗,心也扑通通乱跳成一团。“三点再去,也用不上那么多人。”恍惚间,听妈说了这么一句,还拍了拍自己脑袋,于是书香把头往前一探,像自己养的内两条狗似的,蜷缩起身子扎进妈的怀里。“那,那我就睡会儿。”老老实实地贴在她胸口上。
“去不去都行,也五口人呢。”灵秀眨了下眼,看着怀里的儿子,“乐意帮忙就去你艳娘那搭把手。”见他只是窝在那,既不睡觉也没了往日的皮劲儿,竟还有些不太适应,“怎觉着你不对劲呢?”推了推,儿子眼神错乱一脸困惑,灵秀心里一酸,于是内个华灯初上的夜晚便又从她脑海中闪现出来,她记得当时儿子的脸上就是这幅透着委屈的表情。“妈又怎么你了?”牵绊着心系着,甚至摸了摸儿子的脑门。“心就不能踏实?”
“妈。”环住灵秀的腰,书香把脸又扎进她怀里。“我就跟着你。”把眼一闭,隔着衣服摩挲着妈的胸脯,“跟着你。”
“多大了还离不开妈……”难得一见的是,儿子竟真的安静下来,如同回到过去。“咋办呀傻儿子。”喃喃中,灵秀把眼合上了,手也揽在了儿子的脑袋上。
还没进伏,但这夕照却烤得人驷马汗流,脸上都蒸腾起一层干火。田间人头攒动,挥舞着镰刀,希望早点能把粮食收了,争抢着时间。书香骑着自己的二八铁驴驮着一箱冰镇汽水往自家地头里赶,一路上咣当当的,老远就看到灵秀和云丽这姐俩的身影。他脑袋上带着个削了顶子的草帽,上面穿这个俩甲背心,下了车才觉察到狗鸡都给这一路颠簸磨麻了,那感觉如同过电一般出溜溜的,在裤裆里嘟噜着。“凉的来了。”到地头就喊了一嗓子,随后把汽水从车架上搬下来,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又喊了一嗓子:“歇会儿再干,喝口水来。”抄起汽水瓶子,嘴一张,米粒碎牙叼住瓶盖这么一咬,就起开一瓶汽水,如法炮制,随后又起了四瓶。也缺德了,最后这片地也没个树荫凉,连歇脚背凉风的地方都没有,妈了个屄的不热死人吗。忙碌中的五个人没有抬头,仍旧在挥舞着镰头往前赶着。踩在咯吱吱能扎破脚丫子的麦茬上,在众人收割到头直腰这功夫,书香夹着汽水把凉气给他们送了过来。
“怎没穿条长裤子内?”灵秀呵斥着先是瞪了儿子一眼,见他几乎光着上身,就又瞪了一眼:“再把你肩膀晒爆皮。”话刚落,书香就撇起了嘴:“这还惦着河里待着呢。”
“你敢!看我不把你屁股量肿了!”灵秀嘟起嘴时,云丽笑道:“也甭量,摽裤腰带上不就省得操心了吗。”她这一打趣,灵秀也笑了:“就你话多,缓过来了,身子不酸了?”
云丽“吁”了声,“热死了。”摘下头顶上的布料大沿儿帽,拿在手里扇了扇,很快又戴在头上。“真是呆惯了越待越懒,干点活吧都快盯不住了。”边笑边上下打量灵秀,一脸羡慕道:“不行,再不锻炼呀,这腰粗的可真就瘦不下来了。”手卡在胯上,给光线一照,通黑的下半身如同抹了层油,浑圆的双腿好似光溜着,再看看她小腹处的三角区,微微隆起着,似乎真成了她嘴里说的那样。
看着这娘仨在那逗趣,杨刚指着书香手里夹着的汽水:“别尽顾说话,喝点凉的解解火。”走过去接到手里,先是递给了父母,而后才是自己。书香嘿嘿着,赶忙又伸出手来,把水递给灵秀和云丽。暴晒的日头下,姐俩衬衫后身儿都溻湿了,看着灵秀脊背上若隐若现的凸起痕迹,书香心里踏实不少,可目光所至移到云丽身上时,心又咯噔一下堵得满满腾腾。那牙白色衬衣里的红色贴在肉皮上黏在衣服上,上午还不明显,此时竟极为刺目,像把烧红的烙铁,戳进他心口窝里。
“三儿,再拿一瓶介。”侄儿手里空着,杨刚就扬了扬手。
“啊?哦哦。”恍然间,书香咧了咧嘴,可还没等他往回跑,就被杨刚喊住了。“我看还是我去拿吧。”把手里的汽水塞到侄儿手里,杨刚踱起步子往北走去。
书香看着这个把女人让给自己玩的亲人,看着他那熟悉的背影,想都没想便扬起手来:“大,大。”猛地跨出步子追上前,又把汽水塞给了他。“过几天我就搬你那睡介,”回头看了一眼,寻觅着,在灵秀和云丽眼前扫了扫,转回头,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去跟我娘娘作伴儿。”闻听此言,杨刚“哦”了一声,这撩起来的嗓音一如往昔浑厚透亮,像内双炯炯有神的大眼。“臭小子,大不在家你就不过介,啊?”捶了书香一撇子,继而就把他搂进自己怀里,“这阵子都忙糊度了,也没陪你,”边说边搓书香的脑瓜顶,“嫌腻得慌就过来,不也给你妈腾轻吗。对了,一半天跟大吃饭介。”
书香呲牙一笑:“下礼拜就开课了。”
“不耽误不耽误,晌午不俩多小时吃饭休息时间吗,”杨刚摆起手来,“忘告你了,梦庄车厂不十年庆吗,你娘娘这甩手掌柜的都出面,你干嘛不跟着练练,见见场面?再说就算白吃白喝,谁又敢说你的不是!”不知不觉几十米就走过来了,撂下汽水,踅摸着没看见起子,杨刚便支问起侄子。书香呵呵一声:“牙咬的。”欺着鼻子把嘴张开,向他示意,随即还敲了敲自己的小白牙。随后拾起一瓶汽水正要故技重施,杨刚伸手抢了过来,左手攥住汽水瓶时用大拇指一担火机,右手猛地一压,嘭地一声就把瓶盖起开了:“牙再崩坏了,给。”这才抄起地上摆着的内瓶。
“我娘娘是感冒了吗,”一口气灌完汽水,嗝了一声,书香抹抹嘴头,“受风引起来的?”
杨刚掏出烟来,扔给书香一根:“没事儿都好了。”点着火,笑么滋儿说:“内狗肉跟焕章从哪踅摸来的?”
书香嘬了口烟。麦梗上燃烧的空气肉眼可见,晃晃悠悠地,像烟一样朦胧。“你咋知是我跟焕章弄的?我娘娘说的吧。”目光所至,看向南边那两个窈窕身影。
“大啥不知道?”在杨刚这笑声里,东侧百八十米开外的焕章一家便落进书香眼里,他朝那边指了指,从箱子里拾出几瓶汽水,随后沖杨刚做了个鬼脸:“感冒还不是你搞出来的,这我也知道。”嬉笑中,顺着土道朝着琴娘家的地里跑去。
听到喊动,又见杨哥手里提溜的汽水,焕章“嗷”地一嗓子就把镰头扔了。秀琴直起腰来,用套袖抹了抹汗:“咋还提溜东西呢?”笑起来的样子丝毫不逊色撇掉镰头的焕章。见此,赵伯起也跟着笑了起来:“抽袋烟。”指着不远处的大树,示意秀琴过去歇会儿。
“火机。”跟焕章要来打火机,书香是现趸现卖,也学起了自己大爷内套——用火机起瓶盖,可尝试两次之后就不弄了,活动着大拇指,用牙磕开汽水瓶,嘴里喊着:“琴娘你别走啊,喝口凉的。”追了过去。
“哥你不偏心吗。”焕章噘着嘴,从后面屁颠屁颠跟了上去:“我这都快熟了,看不见吗?”
“你喝吧,琴娘不渴。”和书香推诿两下,秀琴又瞪了焕章一眼:“你哥欠你的?”
“爸,你也取点冰棍介啊。”朝赵伯起喊了一声,焕章只呲呲一笑,并未回嘴,倒是把汽水瓶递给了书香:“你给我弄吧。”
秀琴伸手一拦,抢过书香手里的汽水。“甭管他,”最终还是把自己的这瓶闯给儿子,“懒驴拉磨屎尿多,活没干多少,竟幺歇儿了。”
赵伯起嘴里叼着烟,把俩汽水瓶一对,猛地一挫,倒也都给磕开了,随后他把汽水递给秀琴和书香,又从兜门里掏出钱来,给到焕章手里:“喝完汽水就买介。”
“我没骑车啊,”焕章卜楞起脑袋。确实,一家三口开着面的过来的。“不会借你杨哥内车使使。”
书香忍着没笑:“吃什么冰棍,内边一箱子汽水呢,又喝不完。”背着树荫凉待了会儿,见琴娘只是抿着壶里的白开水,蓝布小褂都溻身上了,就又把地上的汽水塞到她手里。“瞅你这汗出的,喝口凉的。”这功夫,焕章起身去买冰棍,赵伯起也抽完了一袋烟,左近没人他便按住了秀琴的手。“不喝就甭干活。”盯着琴娘胖乎乎的脸。
秀琴左手握着汽水瓶,右手任由书香攥在掌心里,她看着他一脸严肃,抿嘴笑了起来:“琴娘还用你让?”心竟怦怦跳成了一团,那说不出的欢喜在随后让她把汽水又推了过去:“你先喝。”
书香把汽水接在手里放在一旁,炙烤的日头前,琴娘脸上、脖颈处浸出的汗渍便在这个时候跳进眼里。遥想半年前的风流,几如身在梦中,若非当初错走一步,或许娘俩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故事。慨叹着,心里这番波动自不会当面讲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书香去看,去说:“娘俩一起喝。”手便伸过去,颤颤巍巍地摸上她胸前的扣子。
秀琴拿眼斜睨着书香,笑着,麻溜地自解起衣服,很快,白底红点样式的背心便敞露出来——胸前那对肥挺挺的奶子也就在宣敞中暴露在书香的面前。“好久都没给琴娘唆啦了。”她用手臂托起肥奶,像是忘却了不远处还有个割麦子的爷们,“解解馋吧,给琴娘嘬几口。”说着便撩开了背心。
看着琴娘汗腻腻的小腹叠出来的肉,看着她撩起背心耸凸出来的奶子和奶头,书香的鸡巴登时挺成了棍儿,从卡巴裆里支棱起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仅有的一次野外媾和还是在两个多月前——那是他和陈云丽在买完球衣返乡回来时弄的,时隔这么久,再次面对诱惑时,小伙子哪受得了这个。猛灌一口汽水,书香是一手搂着琴娘的脖颈,另一只手便寻着热乎气搭到她奶子上。马秀琴心领神会,把眼一闭,只觉得嘴唇被书香舔开了,继而一股清凉就流进了嘴里。“一半天就完事了,到时,到时。”吞咽下甜水,脸便不期然红了起来,说不清是兴奋还是紧张,亦或者两者皆有,在看向书香时竟也跟着颤抖起来,“琴娘豁出去了。”在书香的盯视下,她解开裤子,向他证明着,“一个礼拜了也,不也快干凈了。”卫生巾上印着少许斑斑点点,而白虎屄正挺耸其内,“喏,琴娘这骚屄越来越肥,到时洗干凈就能给儿裹了。”那小腹上层层叠叠的软肉白白嫩嫩,很容易便让人想起她身下水嫩的肉腔,想到沉浸其中的层层叠叠,尤其是在抽插时被包裹吮吸的滋味,简直欲仙欲死不知有多舒服……
收工时已近六点,太阳仍旧足得没法,马不停蹄杨刚开着车带着灵秀和书香又去了趟旧河,熟悉了自家打麦的地界儿自后,再返回家时,饭菜已经妥妥地準备出来,摆放在桌子上。活干完了,也该歇歇了,再说明儿就是老爷子生日,兄弟也打学校回来了,放松之后免不了要再喝点酒这酒,于是乎,那经由鹿鞭浸泡的老酒便又给杨刚端到桌子上。“再好好歇几天,等麦子打出来心就彻底踏实了。”
一个礼拜没见着爹,换做别人早就扑上去搂住爹的脖子问长问短了,然而书香却大屁股一迫坐在里屋没动地界儿,甚至连招呼都跟他自行免了。他隔着窗子冷冷地看着院里的人,心说话,活完事擎着俩爪子回来了,是人么还?正心里不忿在那暗骂,陈云丽忽地一闪,从堂屋走了进来:“怎不去洗洗?”
看着娘娘身上还穿着下地干活的内套衣裳,书香咦道:“这半天干啥了,你咋没洗?”
云丽抿嘴轻笑道:“着啥急啊,吃完饭再说呗。”
这当口,书香看到李萍擦抹着头发打窗前走过来,他若有所思正惦着说点啥,就听门外奶奶开口说了句“坐吧都,还愣着干啥?”紧接着大爷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等我爸洗完了一堆儿吃。”像是摆龙门阵,你一言我一语的,等真正落座时,差不多都小七点了。
“三儿今个儿表现够棒!”拍着书香肩膀,杨刚也给他倒了一杯白酒。“大做主让你喝的。”看着众人杯里都满上了,他把酒杯端了起来:“明儿就爸生日了,都端起来,提前祝他生日快乐,干了。”
“老大老大,”叫着号,杨廷松把手一扬:“别这么大口,太多了,再说晌午到现在不都连上了。”
“三杯都不到,晌午头那叫喝吗。”杨刚先是看向父亲,而后又朝众人比划起手里的这杯酒:“满打满算不才三两吗,喝完就睡觉,不误明个儿给爸过生日。”这两天他把所有业务都推了,逢年过节除外,一年到头也就大秋麦秋这两天能勉强聚聚,恰逢又赶上老爹生日临近,麦子也割完了,这日子口不喝啥时喝?“要不两口,你们随意,我说小伟你别愣神,抄起来啊。”
灵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也端起了酒杯:“妈你还不表个态,不放话这酒还怎么喝。”这一撺掇,李萍拱了拱杨廷松:“麦子不也割完了吗,整点就整点呗。”老伴儿都吐口了,杨廷松也就不勉强了:“都随意,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大人喝酒书香不掺和,坐那剥着煮花生,自顾自小口抿着,就是这红赤血线的酒喝到肚子里有股子闹不登的味,半杯下去就有点上头了。“今儿呀,跟你爷你奶都甭回去,睡大着。”杨刚搂着杨书香的肩膀,目光却看向柴灵秀,“你们两口子该回去回去,记得明儿早点过来就行,累一天了别的啥都甭管。”
书香偷眼斜楞起眼扫着,妈脸上白里透红,她说“那就这么定了”,也不拦着,这啥态度?搞的书香直撇嘴,心说凭啥让别人占了我窝?端起酒杯一仰脖,一口就把杯里的酒闷到肚子里。“呵,真他~辣啊。”
“吃香的喝辣的,不辣叫酒吗?”杨刚胡撸起书香的脑袋,撺掇道:“再来点,越喝越舒坦。”
“谁怕谁,”上来就给杯里满上了。“喝完準还不误干活呢。”
“瞅瞅,谁说的小伙子白吃十年干饭?”云丽照着书香脑袋也胡撸了一把,“能喝就能干,还不少干呢,不也是个小爷们了吗!”把手里的酒杯往书香面前一推,咯吱吱地笑了起来,“儿子给满上,完事才你妈呢。”
书香擎起身子,晕乎乎地把两个酒杯依次给斟慢了,落座之后依旧是剥着煮花生和毛豆,像是突然想起啥,猛地一拍大腿:“我内两条狗还没喂呢,不行,吃完饭我得回去。”
“一顿半顿饿不坏,再说你妈你爸不都回介吗。”不等云丽继续,书香就卜楞起脑袋:“他们哪知道吃多少。”其实他心里也没谱,扫了一眼斜对过的杨伟,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腻歪感,也不管别人说啥了都,一个人在那又嘟哝起来:“焕章还说找我来呢,他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行,我得紧吃了。”主意已定就舔开了腮帮子,这要是不回去,这心都踏实不到肚子里。他紧吃慢吃,完事就跑去了浴间,再回到桌前正赶上云丽茅厕,打后面尾随到外面,追到近前:“闹肚子是吗,这么急。”
“凉啤酒闹的。”
“感着冒还喝凉的?”
“怎不住着?”
“明儿我再来。”
站在茅厕外头,他跟陈云丽搭咕着,哗哗流水声听得有些心猿意马,转念间又把心头的想法强压下来。“过些天再搬过来。”想起下午跟杨刚说的那番话,也不遮掩,直言不讳道:“到时候我就过来陪你。”夜色下,他看到黑影走出茅厕,上前一把抱住来人,也不管有没有人了,揽进怀里就是一通横胡撸。一缕小风吹过,树叶簌簌而响,直搓得云丽娇喘吁吁,身子都软了:“娘娘下面都给揉出水儿啦。”她靠在书香怀里,健美裤一撩,抓起他手就搁了进去。
书香的手搭在上面,毛扎扎的丛林果然一片湿濡,有心疯狂一把,却也知道时机不够,咬了咬嘴唇,便再度强忍起心头欲火,硬把它压了下去。“等我搬过来,非得搞你一宿不可。”他抽出手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云丽掐了他一把:“还有尿呢,又没洗身子,不骚啊?”
“骚,就喜欢你身上的骚味儿。”
“要不,跟娘娘去你哥内屋,娘娘给你解解馋,反正啊,都喝酒了。”
“咋穿白衬衣呢,里面都透肉了。”
“就内一件脏的,可不……老实交代,有没有打娘娘的念头?”
“大屁股跟光着似的……不摸了,再摸我真受不了了。”
“臭小子,都把娘娘摸软了,还说风凉话。”
内三口(灵秀一家)走后,院落一时清凈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李萍在言语一声之后就回了房,她上炕铺好被褥,隔着帘子朝外喊了一声:“他爸,你也睡吧。”
杨刚提着睡衣打里屋走出来,笑道:“我妈这急脾气,不得我爸喝完这口茶吗。”替父亲答复着母亲。杨廷松把面前的茶杯端递到儿子手里,自言自语道:“别不信,常喝茶绝对有好处。”随即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儿子喝茶这忽,他瞟了一眼东屋看着电视的陈云丽,小声问儿子:“吃药了吗?”杨刚点点头,于是杨廷松朝他摆摆手:“洗完早点歇着。”跟在儿子身后一起来到浴间,把尿桶拾在手里,意味深长地说:“又是感冒又是闹肚子,早知就不让云丽喝酒了。”
“您静听小妹咧咧了。”当下也没二人,杨刚边脱衣服边跟父亲解释:“云丽内感冒就鼻子有点不通气儿,也没闹肚子。”
不漏痕迹地扫了眼儿子的卡巴裆,这一刻,杨廷松的心里竟倏地一下来了感觉。这感觉令他很不安,既羞愧又惶恐——当爹的怎能观察儿子鸡巴的大小呢,不太无聊太荒唐了吗。话是这么讲,可同一时间心里又感到特别兴奋——老大这屌肯定没我长,也肯定没我的粗,不然云丽怎会半推半就任我随意采撷呢,肯定是这么个理儿!
走到门口,杨廷松又回头朝里打量一眼,与此同时,他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鸡巴。“你甭糊弄爸,爸又不瞎,”这么说着,声音便低沉下来:“云丽就是爱贪凉,你也不说劝劝,还都得让爸这当公公的开口?。”说完,心口窝里仍旧跟塞了百八十只耗子似的。黑暗中,他仰起脸来深深吸了口气,“焐被窝里发点汗不就好了,听见没?”一时间,心砰砰乱跳,竟害得他差点失态,没当场吼出声来——焐被窝里肏一次,肏出汗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