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时候,男人的那些一起复员回来的战友们,已经三三两两的聚过那么几次,不过像今天到的这么齐的,还是第一次。二十几个壮小伙子围坐在两张方桌拼成的大桌旁,共同举起了酒杯……
十几分钟后,窗台上就多了十几个空了的酒瓶子。
酒桌上的气氛很热烈,男人自己也投入,只是一向细心的他,也从这热烈中感觉到了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首先,看起来谁都是很热情,很激动,可是坐到一起的时候,有意无意中,却分成了几个不知道为什么就划分出的阵营。
春风得意是几个,不咸不淡居其中。偶有消沉难酬心,却话某为酒中仙。
交杂的情绪,漫无目的的话题,也许酒中三昧就在于此吧。男人和在座的每个人都聊上几句,喝酒的时候,既不矫情,也没有沖动。只是,草原上的酒有许多说法,最简单的说:用五钱一个的小杯时,有人会提醒你,草原上的蚂蚱三三(请读sa,蚂蚱飞动是就会发出这种声音)的。用差不多二两到三两一个的大杯时,也有人说,一口要一个蒙古厘米(也就是把自己的大拇指横放到杯子上,以大拇指的宽度作为喝下去的标準,而且那个时候我们这里最流行的酒是六十五度的草原白,也有人叫它操蛋白)。
就这样的你来我往,就这样觥瓠交错。当夜色深沉的时候,喝了差不多两斤白酒的男人,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好一阵折腾。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虽然清醒、却浑身无力的男人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怎么回的家。
宿醉之后醒来,最为难过的是那已经冒了烟的喉咙,口渴难耐的男人……当然是先找个杯子喝点儿水了,要不,嗓子里真的要着起火了。可是他刚一动,就把身边睡着的人给惊醒了。
「你干什么去?快点儿躺下,有什么事我去就行了。」和衣而卧的梅玉一把拉住刚起身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扶他躺下。
「我口渴,想喝点水。」又被按回到枕头上的男人,对女人说道。
「你先躺着,我去倒水。」给男人盖上被子,女人说了一句,就匆匆的穿鞋下床去了。
『床?这不是自己的卧室呀!这是……?』男人仔细的一番打量后,才看明白自己又睡到了母亲的卧室里。『怎么没有回自己的卧室睡觉?母亲不是……?还有,母亲和二姨她们怎么都不在?』
男人心里犯起了嘀咕……